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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期未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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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府上,母亲看着已经振作了不少,把事情一件件交代了下去。我本想去帮把手,祖母却叫住了我:“北丫头,你随祖母来。”我没做声,跟着祖母回了房里。
  在外奔波了一日,祖母怕是一直强撑着,嬷嬷搀着她,甫一坐到榻上,她便剧烈咳嗽起来。再抬眼看我时,面容上是掩不住的憔悴和苍老。
  我怕将病气过给祖母,就离得稍稍远些坐着。
  祖母长叹一声,“丫头,委屈你了。”
  我摇摇头,“安北不觉得委屈。倒是祖母,要保重身子。”
  祖母略有些疲惫,慢慢跟我道:“有些话,祖母还要叮嘱你。你父亲和大哥去了,祖母知道你不好受,祖母也不好受。但你是秦家的女儿,你得撑住了,撑好了。”
  她喘息一阵儿,才接着说:“以往府上势大,便是纵着你些也无妨,可如今今非昔比,府上已经倒了。没了侯爵之位,又没了兵权,想东山再起,绝非易事。”
  我看着祖母,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闭了闭眼,“封你为良媛的旨意,是太子殿下亲求的。殿下总有朝一日,是要继位大统的,这后宫与前朝的联系,可谓是千丝万缕。”
  我低下头,“安北明白了。”
  祖母倏地睁开双眼,“祖母希望你是真的明白。”说着,她竟缓缓起身,朝我一拜。我慌忙扶住她,“祖母,使不得!您这是折煞我了。”
  祖母却执意拜了下去。“此后你便不能是自己了,你的一言一行,都须得为府上考量。安北,你答应祖母,尽你所能,重现我秦家当年荣光。不然,等祖母去了,实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不是我要拜你,是秦家满门要拜你。”
  我只觉得口中苦涩得很,哽了哽,“安北定不负祖母所托。”
  祖母露出了欣慰之色,连着道了三声好。
  我退了两步,跪下来,行了大礼。再起身,往屋外走的时候,恍惚听到了祖母压低的哭声。
  怜薇在屋外候着我,见我出来便迎上来,“小姐还是回房早些歇下罢,明日。。。明日二公子便到了。”
  我摇摇晃晃往祠堂走,“父兄在的时候最是疼我,我却是连守孝三年都不成。如今便叫我多尽些心,也好受些。”
  许是我身子底好,早先烧的难受,这半天倒也感觉好多了。在祠堂守了一夜,也仍好生生的。怜薇拿了粥来,劝我多少喝一口。我实在没有胃口。
  “怜薇,我觉得身上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小姐许是忧思过度,累着了,”怜薇上前把粥送至我嘴边,手碰到了我脸颊,大惊失色,“怎么这么烫?”
  她又仔细试了试我额头,当即要将我搀起来,“小姐病得这般重,该好好歇着,奴婢这就去叫郎中。”我眼神空空的,仍跪在地上,她见搀我不起,眼眶忽的红了一圈,“小姐您别作践自己身子了,侯爷和世子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愿意见您这样!”
  听了这话,我抬眼看向她,任由她把我扶起身。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一阵喧闹。我心口一紧,“二哥!定是二哥回来了。”跪的久了,双腿麻木,我踉跄一下,一把推开来拦我的怜薇,这才奔了出去。
  待跑到了门口,见到了来人,脚步不知怎的,一步步慢下来,想再往前走半步都是不能。
  朱红描漆的大门大开着,二哥一身孝服,头发用白条布高高束了起来。他往常回府总是没个正形,嬉皮笑脸,又惯爱臭美,衣服做的比我还勤。可如今因着日夜赶路,风尘覆了满面,眼睛充满了血丝,整个人瘦脱了形。一夕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而他身后,一前一后跟着两口棺。棺里躺着的是我日思夜想,却永不能再见了的人。我的,至亲。
  母亲兀自强撑着,把该尽的礼俗一项项完成了。
  我突然感觉身上好冷,如坠冰窖的冷,冷的人心脏都皱成了一团。明明咬紧了牙关,却还在抖个不停。二哥与母亲说了些话,我听不太清。不止听不太清,就连视线也有些模糊起来。
  二哥朝我走近,他的脸上尽是疲惫。他嘴唇开开合合,我努力去听他在说什么。
  “二哥无能,没把父兄好好带回来。这小红马是当年父亲亲自挑给你的,我把它带了回来,也算是给你留个念想。”
  我想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可还未来得及开口,便眼前一黑,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只听见了怜薇的惊呼声。
  我又看见父亲和大哥了。
  我那时小,刚刚拿得动枪,便要跟着学。父亲不厌其烦地一点点手把手教我,直到我舞得出完整的秦家枪,他笑的比我还高兴,一把举起我高过头顶,转了好几个圈。
  大哥在书房里读兵书,长身玉立,回头冲我笑,“我便知道你要来找我了。”书房的阳光太亮了些,有些刺眼,我只得眯着眼睛看他。他拿了好多匣子出来,说都是这一年给我攒下的,见着什么便想着买给我。
  我一一看过去,欣喜极了,笑着抬头,刚想谢过,却见大哥身着被血染红的盔甲,单手用剑撑住身形,血汇聚着流下来,滴在地上。
  又有利刃自他身后而来,我尖叫一声,扑了上去。
  可我扑了个空。我只能看着无数利刃刺过来,看着他大口大口涌出鲜血,看着他轰然倒地。
  我还未留意着,寻个嫂嫂呢。
  黄沙卷起,迷了我的眼。我仿佛听到许多声音在唤我。
  我听见父亲的声音,好似叹息一般地,唤了我一声。紧接着一把力推了我一下。
  我倏地睁开双眼。怜薇喊了一声“醒了醒了,小姐醒了!快去通报夫人!”
  她一边把水慢慢喂给我,一边道:“小姐你昏睡了整整两日,郎中说。。。郎中说,若是今夜还不醒,便没有指望了。”
  我这一病,断断续续的,等到大好,已是二月中旬。
  病好了,心绪也跟着安宁下来了,倒像是经历了一场新生。
  这日天气好,我卧病久了闷得慌,便一人在后院闲逛,也当是散散心。
  突然东边墙头似有人影,我警觉地望过去。一人自墙后翻了进来,轻功了得,落地时半分声响也无。
  那人站起身来,竟是贺盛。
  他三步做两步走到我面前,开口便是:“病可好全了?”
  我虽是莫名其妙,琢磨着这人难不成还有个不走正门偏要翻墙的爱好,却也有几分感动,忙不迭道:“已然全好了。”
  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我来便是想问你一句,可愿跟我走?”
  我听了这话,十分惊愕,总觉着是我会错了意,这是光天化日之下,约我私奔?
  他接着道:“初时你封太子妃,我还在北疆。如今。。。你非正妃,在东宫的日子怕是要难过。”
  他这话唬的我一愣,不由得被他思路带偏了去,“俗话说聘则为妻奔是妾,贺公子这般,与我嫁入东宫有何不同?”
  他正色道:“自然不同。我贺盛起誓,绝不再娶,只要你点头,今生今世我便只守着你一个人。”
  他神色认真得紧,我脑子却还是蒙的。许是病久了落了点傻气?怎的我是愈发跟不上他说的了?
  他见我不说话,直视着我双眼,“你若是答应,往后你想去哪里都成,北疆也好,南地也罢,我都带你去。”
  我这才把散了一地的思路捡了回来,“私奔事大,抗旨事更大。即便是我愿意,也不能连累满门,更何况我自知当不起贺公子这般深情。安北实在想不通,贺公子何故就认定了我?”
  他默了默,艰难开口:“去岁我曾与你大哥见过一面,当时戏言,若是他有闪失,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便叫我关照着。”
  我笑了笑,轻松了不少,“既是这样,贺公子不必挂怀。”
  他急急道:“你当真要嫁?你这样的脾性,入了东宫,怕是要拘着。就算没有你大哥的托付,我也向来是真心待你的,你难道半分不知?何况既是答应了你大哥。。。。。。”
  我打断了他,“我自是愿意嫁的。大哥所托,若是贺公子过意不去,那不如允我一诺,”我拜了一拜,“我入了东宫,总是对府上照应不便的。万望贺公子能替我照看一二。安北在此谢过了,若有他日,必当报答今日恩情。”
  他方才扶着我肩的手慢慢拿了下去,极低极低地笑了一声,“我明白了。我答应你。”


第7章 
  三月初九,良辰吉日。
  太子与太子妃的大婚便是这日,我入东宫,也是这日。
  我坐在轿子里,轿夫抬得很稳。曾经我也琢磨过,我出嫁那日,该是什么景象。所想到的,不过十里红妆,和那人伸到我面前的一双手。我就扶着那双手,稳稳地,一步一步和他走下去。
  而如今,我把红盖头掀了上去,又把帘子掀起一角,仔细瞧了瞧外面。
  大红的彩绸系着,红灯笼挂满了东宫,爆竹声虽远着,也不绝于耳,这样的热闹和喜庆,确是与我曾想的一般。盘算着时辰,这时候,太子与太子妃大礼应是成了的。
  我还记得教导礼仪的嬷嬷是怎么一点点给我掰正了行礼的姿势,头要低几分,双臂要举到什么位置。
  嬷嬷说,太子大婚是国事,文武百官都观礼庆贺,半分差错也出不得。
  如今的太子妃,我曾见过几面,温婉端庄,与他,应是很相配的。
  轿子停了下来,稳稳落在地上。我轻轻把红盖头放下来,下了轿。怜薇忙过来扶着,“主儿,当心脚下。”我扶着她,由她引着,进了殿。红盖头垂下来,把视线挡的严严实实,这种看不清前路的感觉让人心慌。
  是以我一入了门,便动手把盖头扯了下来。怜薇未来得及拦我,我朝她安抚地笑笑,“今日是太子与太子妃大婚,太子殿下必是不会来的,我早一些取下来,也松快些。”我又想了想,“不若把这喜服也换下来罢。”
  怜薇低低应了一声,声音里有些湿意,“可今儿个也是主儿成亲的日子,主儿真是委屈,奴婢都替您不值。”
  我一边取下头上金钗,一边淡淡道:“如今不比府里,你是我身边的人,说话也该注意些。这些话与我说说便罢了。太子殿下迎娶正妃,该高兴才是。”
  怜薇清了清嗓子,“奴婢记下了。是奴婢不好,说这些让主儿伤心的话。主儿切莫放在心上,来日方长。”
  我抬头望了眼窗外,天已经黑了。这东宫,宫墙重重,仿佛望不到头。“是啊,日子,还长着呢。”
  换好了衣衫,一时半刻我也睡不着,索性好好看了看这要与我相伴多时的殿宇。一应陈设布局都很合我的心意,怎么看怎么顺眼,足以见得是花了心思的。我转了转,在不起眼处,甚至还有兵器架。架子虽小,也做的精细,看着倒像个摆件,失了杀伐气,也便不太突兀。我唤来怜薇,叫她把大哥曾赠我的剑拿了来,摆了上去。
  那小红马,前些日子也被牵了东宫来。太子知晓它对我意义非凡,便早一步安排好了。
  仔细转了一圈,我心情好了不少,便坐到案前,“怜薇,把我那玉连环取来。”怜薇把东西拿上来,又把烛火挑旺了些。因着是大喜之日,连蜡烛都换成了大红喜烛。
  “主儿仔细别伤了眼睛。明日还需得向太子妃请安,陪同着去向皇后娘娘敬茶呢,主儿还是要早些安置的好。”
  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便叫怜薇下去了。
  我趴在案上,安安静静解了许久那玉连环,也未能解得开。正略有些烦闷,也有些瞌睡了,忽听得怜薇在门口又惊又喜地唤了声“太子殿下”,登时便醒了个彻底。
  珠帘被人挑开,太子一步步走了进来,后面的丫鬟轻轻退出去,把门掩上了。
  他还是一身大婚时的喜服,红得晃人眼。
  我不明所以地站起身来,行了一礼。照理说,这时候他应当是在太子妃殿中才对。
  他脸色并不好看,见了我,径直一把拉住,用力抱在了怀里。
  两下无言。
  我闻着他身上酒气浓的呛人,轻声开口:“殿下怕不是进错殿了?”
  他默了默,只压着声音,唤了一声“安北。”从前他也这般唤我,只是从未唤得这般。。。听着便让人揪心。
  我定定神,坚决道:“殿下喝醉了。”
  他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我没醉。”
  我认真看着他,“不会有人喝醉了还真说自己醉了的,说醉了的多半没醉,说没醉的多半是醉透了。”
  他没接我话,大致是着实醉了被我绕晕了的缘故。只是硬拉着我到了榻上,我顺从地坐定,更云里雾里。
  他揉了揉额角,眼底几分暴躁,“底下这些人怎么做事的?怎么什么都没准备?便是连合卺酒都没备好?”
  我也跟着揉了揉额角,这真是醉死了。我把那句“合卺酒在太子妃殿中预备着呢”咽了回去,想着还是不要同喝醉的人讲道理的好。更何况,这个时辰,应当是撒过帐喝过合卺酒了罢?
  我像哄孩子一般,从案上寻了两个杯子,倒了两盏热茶,递给他一盏,“也是差不多。”
  他怔了怔,还是同我喝了。我把杯子收了回去,继续哄着,“殿下这合卺酒也喝过了,是时候去找太子妃了。”
  他定定看着我,眸中翻涌过许多情绪,声音沙哑,“安北,委屈你了。”
  怎的今日人人都说我委屈?我真心诚意地摇了摇头,“不委屈。如今这步田地,能这般已是我的福分了。”紧接着不依不饶道:“殿下还是早些去太子妃殿中吧,再晚怕是不妥了。”
  他不是爱酗酒的人,平日里也多自制,喝醉的次数寥寥可数。这一醉,身上便少了些清冷气儿,那些棱角分明的凌厉也退了下去,整个人柔和了不少,实是与平日不太一样。让人看着,很是想上手戳一戳。如今垂了眼眸,看着倒有了几分委屈。“你以往不同我这般讲话的。你以往,不叫我殿下的。”
  真真是我见犹怜。我甚至有那么几分想抓一把糖塞他手里。我把那只想戳他脸的手收回袖子里,睁眼说瞎话道:“那时候年纪小,礼数总有不周的地方。如今我也明白了。还望殿下莫怪。”
  他脸色垮了下去。我瞧着不好,偷偷往他远一些的地方挪了挪。谁料他径直站了起来,将我一把抱起,我惊呼一声,回过神来已是坐到了他腿上。
  这个角度看,他衣领的云纹倒是好看,以往倒是没发现还有暗纹。
  他把头靠在我肩上,我使了几分力去推他胸膛。他抱得更紧了些,呢喃了一句“我好累。”
  明明想起他是大婚累成这样,心里有几分不快,可听到这话,我手上的力道还是松了。
  静默相拥了片刻。我想了想,虽说忠言逆耳,但该劝还是要劝的,便又开口道:“殿下还是去”,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他突然吻了过来,把我未完的后半句吃了下去。
  初时还有些暴虐,紧跟着便是极致的温柔,缠绵宛如春日梁燕。
  我醒醒神,慌忙又去推他。他只在我耳边,轻声地一遍遍唤我。那声音像是带了钩,径直钻进我心里去,搅起涡旋来,不疼却痒得紧。
  外面惊雷阵阵,大雨瓢泼而至,洗刷在东宫红墙碧瓦之上,又自屋檐落下。
  烛火轻晃,红色的烛泪一道道滴下,又凝固起。
  眼前如江潮涌起,重重叠叠,在江岸激起千层浪。
  情至浓时,他抬头看我,低哑着声音,诱哄道,“你唤我什么?”
  从初时见面,我便知晓他生了一双顶好看的眼睛。如今那眸子蒙上洗不掉的欲念,却也亮亮的。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顶尊贵的人,现下我自他瞳仁中瞧见的,却只有自己。
  仿若山川湖海,二十八星宿悉数碎裂其中。
  “阿彦。”
  第二日我一醒,便觉大事不好。怕是他把醉气过给了我,怎的我也跟着不清醒了?昨夜这一闹,太子殿下大婚之夜没留宿太子妃宫中这事儿,怕是满朝皆知了。闭着眼睛,我也能猜到今日上朝,有多少折子要参他。没准儿我也能跟着混上个狐媚惑上的名头,倒是挺赚。
  他已然换好了衣裳,见我醒了,笑着道:“还有时辰,你再睡一会儿。”又俯下身来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才离了殿。
  他说由着我睡,我可是不敢睡了。便换了怜薇进来,替我更衣梳洗。
  怜薇一脸喜色,“主儿,太子殿下还是顶挂念主儿的。”
  我叹了一口气,“如今,你当真以为这是好事儿?”见她一脸茫然,我才笑了笑,“我瞧着你才是个真实心眼儿的。今日你便明白了。”
  去了太子妃殿前,我来得早,又候了一阵子,太子妃才起身。侍从对我脸色并不太好,我也只当没瞧见。
  待被引着入了正殿,我便依着规矩,朝太子妃行了大礼。太子妃端坐正座之上,脸色看起来不错,面上也始终含着笑,很是端庄大气,正宫风范。
  待礼数都尽了,她亲扶了我一把,“妹妹请起。”又照常例说了些官话,无非都是那些云云。
  这第二日一大早,太子妃是要去敬皇上皇后茶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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