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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公主妻-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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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目光如电,循声往不远处的牡丹花圃扫去:“谁?滚出来!”
  她刚才面对林缜的时候,不论神态还是语调都十分温柔,现在发觉有人躲在暗处偷听,就立刻撕下那张温和的外皮,一点都不客气地呼喝。
  花枝颤动,她先看见两条手臂从牡丹花丛伸了出来,还颇为慵懒地做了个伸懒腰的舒展动作,这手臂的主人才缓缓坐起身来,朝她笑着一眨眼:“林夫人,你为什么总对我这种凶巴巴的态度?我自问,也没什么机会得罪你吧?”
  方轻骑大概已经在这种满了名贵牡丹的花圃里睡了一觉,他动作迟缓地从花圃里爬了出来,顺便还踩下了好几枝含苞待放的牡丹花枝。李清凰虽不是什么爱花的人,从前当公主时,对于那种花会也没太大的兴趣,可还是眼尖地认出了那被他踩在鞋底的花枝里就有牡丹花王魏紫。
  相国寺为了办好这场牡丹花会,花销破费,结果这牡丹花王就差一两日要开花了,却被他给一脚踩扁了。
  她都觉得心塞,更不必说相国寺的大和尚了。
  方轻骑注意到她的目光是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的脚底下的,莫名其妙地一抬腿,露出了被他踩得稀烂的牡丹花苞。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退后一步,又正好踩到了身后一丛牡丹,李清凰这下认得更真切,这回的可是一株洛阳。洛阳,又叫洛阳红,俗称焦骨牡丹,可是女帝最爱牡丹品种。
  方轻骑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地问:“是不是……这些花很贵重?”
  李清凰凉飕飕地回答:“何止贵重。如果把你按照猪肉的斤两卖出去,卖了的银子大概也就能买一两片叶子吧。”
  方轻骑看着脚边那七零八落的牡丹,突然弯下腰把踩坏的花苞捡起来,直接塞进了嘴里,又呼得一声从花圃里跳出来,竖起食指在唇边:“林夫人,你是我的同犯,可得为我保密呀。”
  李清凰瞠目结舌:她怎么就是同犯了?是她唆使他去花圃里午睡还是教唆他去把牡丹踩一遍?而且他为了毁尸灭迹,竟然把折下来的花苞全部都给塞进了嘴里。
  方轻骑又朝她眨了一下眼睛:“这件事,看到的就只有你我,我不说,你也不说,就没人知道。若是被人知晓的话,请恕在下无礼,要把夫人拖下水去了。”
  李清凰原来就知道他不要脸,可是竟不知道他还能这样不要脸,怒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当。你敢做,却不敢承认,你的脸皮怎么这样厚!”
  方轻骑看着她,忽然笑得很欢快。他生得眉目深刻,五官英挺,可一旦笑起来,却还像个少年。那些算计、狠辣,都不会出现在他的笑脸上,因为身上的一半外族血统,他的眼窝颇深,眼瞳乌黑,一旦静默地注视着一个人,总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错觉。而现在,他正用着这样一种双目含情的神态凝望着她:“林夫人,你真的很像我过去的一位朋友呢。”
  他念到“朋友”两个字,语气陡然放轻,语调温柔得都不像他惯常说话的语气。
  李清凰的眉心却是狠狠地一跳,敷衍道:“你这种人还会有朋友?”
  “为什么没有朋友呢?每个人都会有朋友。”方轻骑咀嚼着口中的牡丹,脸上还是笑吟吟的,忽然又冒出了一句,“……不好吃。”
  李清凰:“……”那花王魏紫,那焦骨牡丹,竟只是换来了一句“不好吃”,她都有点心疼了。
  方轻骑道:“虽然我在西唐臭名昭着,可朋友还是朋友,当年一起并肩作战过的,都能算得上‘朋友’,就算现立场不同,也不能抹杀掉这个事实。哪怕现在成为了对手,也还是朋友,毕竟最了解你的人可是你最大的敌人。”
  李清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现在身份尴尬,又不能名正言顺冲上去上手揍他一顿——再说,真的动手了,她应该也是揍不过的。
  “林夫人,你说牡丹可以入菜吗?”
  李清凰原本稍许有些走神,忽然听他这么一问,双眉紧皱:“……你还想吃?”
  “就是问问而已,”方轻骑一脸无辜,似乎也很不解为她会对自己这么凶,“我刚才生嚼了,觉得不好吃,不知道入了菜会不会好吃一点?”
  牡丹的确是能入菜的,宫廷菜肴中是有牡丹丸子,龙凤牡丹羹之类的菜牌。可她还是态度很恶劣地回答:“让你吃,这不就是牛嚼牡丹吗?”
  方轻骑被怼了这一句,也一点都没有生气的神色,反而一本正经道:“唔,我也觉得不会好吃的。”
  正当李清凰要被他气到动手的时候,他忽然抬起手臂招呼了一声:“陶兄,哎呀,好久不见,陶兄看上去还是那么神采奕奕,英武非凡!”他一下子又恢复到嬉皮笑脸的表情,热情地同走过来的青年将军打招呼,如果不是李清凰知道他们当年同为谢老将军门生,多多少少还暗地里较过劲,有那么一点瑜亮情结,她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关系很好了。


第368章 284往生(4更)
  陶沉机冷漠地望着他,说出来的话也跟冰渣子一样硬邦邦的:“你要和我说什么?我并没有这么多时间听你聊些过去的事,等下还得换班值守。”
  女帝在相国寺的安全,就全部压在他们五城巡司和禁军身上,容不得半点疏漏。这场赏花会,他们都不会有时间睡个囫囵觉的。
  方轻骑上前一步,和陶沉机面对面站着,他身材挺拔,就如一把锋利的剑,他的四肢和身上每一处的肌肉,都充满了力量,矫健、精悍,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和方轻骑相比,陶沉机却不那么锋利,他很冷,冷得像冰,像一块石头,纵然外表温和,可是内里却是冰封万里。
  方轻骑笑道:“何必这样无情。你需要朋友,我也需要,有时候朋友就是用来诉说一些不好说出口的话的。”
  “可是我没有话可以跟你说。”陶沉机回答。
  “别这么冷淡,我们说一说……我们都认识的人,比如安定公主殿下,如何?”
  陶沉机的脸色顿时为之一变。
  李清凰本就根本不想听他们继续攀扯下去,可是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头,那迈出去的脚步顿时就不动了。
  陶沉机瞟了站在一边听得聚精会神的李清凰一眼:“你确定要当着外人的面,跟我说这些?”
  ……如果她算外人,难道他们两个还能算得上内人吗?再说,现在有人就要开始在背后议论她了,她这个当事人听听又怎么了?听她自己的事情,那还能说是偷听吗?
  方轻骑很出人意料道:“也不能算是外人,我们这说得也不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他顿了顿,冷不防道:“该是我背的锅,我没什么好不认的,可是那些黑锅,我一口都不打算背。你们西唐自己争斗,何必还要怪到我头上来,能不能要点脸?”
  陶沉机愠怒道:“够了,你到底要说什么?我现在还有时间,可以听你说完!”
  李清凰撇了撇嘴,望着两人相继离开的背影,心里很不以为然:就算他们换个地方,难道她就不会也跟着去了吗?真是太天真。
  她对相国寺完全不算陌生,看他们走得那条路,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张地图,想着这附近哪有适合谈话的地方。她把宽大的裙摆一卷,顺手打了个结,大步往相国寺最近的一扇小门跑去,待出了边门,她又循着他们刚才走的方向摸索过去。相国寺其实也不算很大,她估摸着应该很快就能和他们碰上,就更加小心地放轻了脚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使纳将军,老实说,我不觉得凭我们的交情,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身体还是很诚实跟着我来了,”方轻骑说话的语气向来都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轻佻,再结合他所说的话,就是十足的欠揍,“既然来都来了,干嘛不直接一点,就承认你是想听听我能不能说些让你感兴趣的话?”
  他们说话的声音离得她越来越近,若是她再不躲开,怕就要跟他们直接撞上了。李清凰眼珠一转,望定了三步之外的那棵参天古树,这棵树已经有不小的年岁了,树冠茂密,正是适合藏人的好去处,再加上现在太阳才刚落山,天边还有一抹余晖,这一抹暗红好像美人腮边的晕色。天色不昏不暗,对于偷听来说都是最好的时机。
  李清凰轻手轻脚地跑到树边,手脚并用,飞快地蹿了上去,正巧惊动了正在枝叶间跳跃翻腾的松鼠,哗啦一声,松鼠前足捧着的果子从树上掉了下去,将将落在方轻骑的脚边。
  方轻骑看着那颗松果,忽然又轻笑了一声。
  陶沉机脚步一顿,停在原地,勉强道:“那就请使纳将军赐教了。”
  方轻骑弯下腰,捡起了那枚松果,放在手心把玩,他似乎对于松果比对陶沉机还要更更感兴趣,轻忽地瞥了他一眼:“陶将军,我一直一直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你为什么还活着。我约莫记得,你的身手实在是有点不太在行,虽然不知道后来变成什么样子了,但是想来也不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吧。”
  陶沉机正好站在离那棵参天古树不太远的侧方,从李清凰的角度,也能看见他的半边面孔,虽然没办法完全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也已经是很好的角度了。方轻骑话音刚落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凝固了:如果他是水,那就在这一瞬间凝结成冰,如果是他石头,那他就是风雨侵蚀几近风化的岩石。
  陶沉机隔了好一会儿,方才发出了一声嘲笑:“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个问题?你就是个叛徒,阵前倒戈,背叛了我们所有人,现在你却还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来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你还要自诩正义,来主持公道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显然也是个中高手,李清凰算是和他走得近的,这么多年下来,也极少见他有强烈的情绪起伏:“你不就是想问,为什么殿下战死,我陶沉机却能活下来,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我,对吧?”
  李清凰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其实这个问题,当初在平远城的时候,林缜就对她提过。她虽然也觉得很奇怪,但还是不以为然居多。很明显,那些对着他们围追堵截的突厥人是冲着她来的,既然她这个罪魁祸首都死了,突厥和西唐还要和谈,两国之间是会交换战俘的。
  果然,陶沉机道:“当时我成了俘虏,可是你的父汗,也就是突厥王把我放了回去。他对我说,殿下杀了他的长子,他一定会报仇,既然大仇得报,他还是想和谈,不想再继续起战事,于是我就苟活了下来。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他顿了顿,又道:“真是讽刺,安定殿下追杀突厥王子,你的亲兄长,而你并没有去阻止她,等到要继承突厥王位的王子死后,你就叛出西唐,回归故国,你也想要去争一争这王位。殿下死在你们突厥人手里,你现在却义愤填膺出来想追究出一个结果,你真可笑!”
  方轻骑眉目沉沉,低声道:“只是死在我们突厥人的铁骑之下吗?难道不是死在你们西唐人的阴谋中吗?”


第369章 285往生(5更)
  陶沉机一滞。
  “你看,你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方轻骑笑了一声,“你只是不敢说。因为,你就是个伪君子。你看看你,现在升官了,又调回长安,五城巡司副统领,这个位置可是真的好,不用在边关吃苦打仗,还有兵权,怕是你从前都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吧?还有公主垂青,说不准今后你就——”
  陶沉机猛地一个转身,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都发白了:“我没有!”
  “你没有?!”方轻骑冷笑道,“当然,你没有,你哪有这个胆色做这种釜底抽薪的事情。告诉你也无妨,我知道我父汗跟西唐内部是有联系的,他们还通过好几次信。你猜猜,这个人会是谁?”
  陶沉机松开了他的衣领,语调越来越冷:“是谁?”
  方轻骑耸耸肩。他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也就不用跟陶沉机啰嗦了,更加不用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诈他。
  “如果你知道了,你会说出来吗?”陶沉机呵得笑了一声,“既然你什么都不能做,就不要这样假惺惺,好像自己关心一样。你说我伪君子,你又算什么东西?猪狗不如的畜生?便是畜生还知道知恩图报,可你是怎么回报谢老将军的恩情的?”因为陶家曾是满门清贵的文官,他说话向来都是委婉含蓄,文绉绉的,现在对着方轻骑,字字句句都极其不客气,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臭骂畜生不如。
  方轻骑沉默地望着他。
  陶沉机本来也是沉默寡言的人,这个傍晚是他一口气说话最多的一回:“安定殿下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这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显然已经无法忍耐再和他待在一个地方,呼吸同样的空气,蓦地转过身就匆匆而去。
  李清凰扶着树干,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莫名地蹙紧了眉头。
  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有点猜不准她这位过去副将的心思,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又想做什么?
  方轻骑掸了掸衣领上莫须有的灰尘,忽然头也不回道:“咳咳咳,林夫人,偷听壁角实非君子所为。”
  李清凰突然被点到了名,只撇了撇嘴,一点都不虚地一个翻身从树上跃下。她甚至还顺手解开了开始为了行动方便才在裙摆上打的那个结。方轻骑的目光从她皱巴巴的裙摆上掠过,眼中又充满了笑意:“就算夫人算不得君子,也不好这样偷听别人说话啊,偷听便算了,还没有一点歉意,这就不应当了。”
  李清凰抱着手臂,抬起下巴睥睨:“抱歉,你们刚才吵了半天,到底有说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再说,是我先来的,就算讲个先来后到,也是你们吵到我的清净了。”
  方轻骑张了张嘴,陡然失笑:“狡辩。”
  他撩起衣摆,大大咧咧地在她面前盘膝而坐,又朝她伸手示意:“夫人若是不急着走,要不陪我聊聊天?”
  李清凰根本不想要陪他聊天,闻言转身就走。
  方轻骑又道:“前日是我一位朋友的忌日。”
  李清凰迈出去的脚步停顿住了。前日,正是她战死的那一日,而转眼间,竟已经过去一年了。
  “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我从来都没有想要用那种阴私手段害她。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是敌人,我一直都希望将来就算到了不得不决出你死我活的时候,也是堂堂正正地一战,光明正大地决一胜负。”
  李清凰站在原地,她虽身处长安,却仿佛看到关外的那些早已干涸的古时河滩,看到了那遥远的云层,如棉絮般柔软的云朵,还有壮烈的风沙和落日。她握紧了拳头,骤然转身,面对着方轻骑。
  “就算是敌人,也是我倾注了发自内心的尊敬和仰慕的死敌。”方轻骑脸上再没有一丝嬉笑的痕迹,无比正经地开口,“这样的对手,注定是堂堂正正去一战才能配得上,她值得我这样做。”
  李清凰终于还是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心中也是五味陈杂。方轻骑是她曾经可以托付后背的战友,他们一道练兵,一道出战,一道和骠骑将军刘禅对着干,一起喝过酒流过血杀过突厥人。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内心那个不解的疑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方轻骑坦然道:“我不知道。林夫人,你告诉我,如果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不可挽回的事情,他还能回头吗?”
  李清凰言简意赅:“不可能。”
  当他们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分道扬镳,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这还怎么回头?回头还有何用?
  话音刚落,方轻骑眼中那闪动的火苗顿时熄灭,又重新归于黝黯,他缓缓道:“我也知道不可能……或许是我太软弱了,我近来时常想,为何这个世上就不能有两全?我结交我的朋友,也完成我的大业,为何这两者竟会冲突?”
  “那就要看你想要结交的是什么朋友,想要去做的是怎样的大业。”李清凰道,“如果你结交的都是能够助你大业的朋友,你们要走得路就是一样的,这样既能全你夙愿也能成全朋友情谊。”
  “所以你的意思是,既不是一路,就不要再惦记了么?”方轻骑喃喃道,他直直地望着她,神情专注,“林夫人,你爱过人吗?”
  李清凰已经有点搞不懂他到底要说什么了,不像是要跟她说正事,反倒有点像要同她谈心,可是她跟他哪有心可以聊?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就是,若是方轻骑的存在能够结束西唐和突厥之间几十年的战火,她也可以留他一条性命,这已经是她最后的退让了。在她心中,个人的恩怨永远都是排在国家社稷和黎民百姓的安乐之后。
  方轻骑勾起嘴角,笑得一脸飞扬少年气:“我爱过。可能在你们西唐人眼中,这个字眼很露骨也很无礼。但我还是控制不了,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应当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是——有时候,是控制不住的。”他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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