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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长公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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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碗麦饭入腹中,刘易尧才道出此番前来的真实意图:“王爷,王妃,二位曾与我阿耶莫逆之交,不知道二位对河西各部落的了解有多少?”
  河州、凉州曾是北凉之地,现在就是河西镇西王的封地,刘景镇守。因为杂胡聚集,部落难以解散,河西一直还残存着类似于单于大帐的组织——这是十年前的情况了。他那个时候年幼,又常年在龙都,其实对他父亲手底下的诸多部落并不了解。但诚如崔仲欢所言,着手准备接手河西,则需要再短时间内熟悉河西极为部酋的情况。他没有刘景的联络方式,不知道他在河西还能撑多久,或许没几日,冯后就会下令将他遣去关外那片虎狼之地。
  睿王烈夫妇不理政事许久,闻言,睿王烈放下了碗筷,面色有些凝重:“阿尧,你问这个做什么?”
  刘易尧站起来,走到一旁,复又跪下,重重叩首:“王爷,晚辈不愿在龙都继续坐以待毙,晚辈如今已经有了家室,断不能让我的妻儿也像我十年前那般窝囊。如今,也该竟镇国公主遗愿了。”
  睿王烈看向他那张同翟融云八分相似的脸,眸色深深。他素来心宽体胖,整日里笑得弥勒佛似的,从未流露出这般表情。可刘易尧垂首跪地,额头触在地衣之上,复又道:“望王爷赐教!”
  睿王烈看了徐荼蘼一眼。
  他们夫妻俩之所以在镇国公主之乱中得以保全,全因两人避世已久,从不参与政事,甚至没有留下一个子嗣,在人前,两位一直都以闲散面目示人。没有人会认为这对无权无势的王爷夫妇能成事。
  不该听的,不该记的,他们分得清清楚楚。
  刘易尧知晓自己如今请他们告知河西情况,乃是强人所难,可是纵观全龙都,再无人能告诉他这些遥远的事情。他虽然姓刘、留着翟融云的血脉,却已经在龙都中当了折翼的鹞鹰十年之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到底如何了,在冯氏和慕容焕的打压下,他还能撑多久。
  他紧紧拽住了地衣上柔软的绒毛。
  徐荼蘼突然离席将他拉了起来。
  她方才还高兴万分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疲惫神色:“孩子,我们两个从来不会阻挡你的什么决定。阿云是我的挚友,你是她唯一的子嗣,只要我们夫妻能帮你的,我们都会竭尽所能,可是河西一事我们两个实在是……无能为力。”
  刘易尧的心头凉了三分。
  但他依然点头道:“晚辈知晓了。”
  他重新坐回了座位,垂眼端起了碗碟。
  三人默默地扒拉这麦饭,室内静可闻针落。
  突然,睿王烈说:“你阿娘曾经留下一卷手记,乃用密文写就,你媳妇破译了一些,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他猛地抬头,看向睿王烈。
  睿王烈叹息着说:“你长大了,想要去做的事情就去做吧。跟着我们这样畏首畏尾……只会让阿姐发怒,九泉之下不得安生。”
  他说的阿姐,正是慕容康平。
  “你那个媳妇儿,像是阿姐冥冥之中派来的一样。当初在我的书房,一眼就看到了你阿娘的手记,立刻来了兴趣。大概是阿云、阿平的保佑,让你十年后终于能再恢复河西刘家的荣光吧。”他说。
  镇西王刘景,在他年轻的时候,是整个大燕的荣耀,对于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都是一颗可望而不可即的璀璨星宿。他恍然忆起了当年捷报频频入京,十二转军功将刘景堆砌成一座天神。就连避世燕南书院的他们,包括那些素来不屑于将种的汉姓士族子弟,都为他叹服。
  “那手记留在我这里,我也看不大懂。你是阿云唯一的子嗣,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刘易尧从睿王烈的书房之中,取来了那卷翟融云的手记。
  曾经在镇国公主府上,藏有许多翟融云的笔记,他并没有看,后来公主自裁,公主府被抄没,那些手记全都散失了,或许被当成了柴火入了灶炉,成为了一抔飞灰——正如他早逝的,被扬在了泱泱大河之中的母亲。
  他摸着那卷笔记,竟然一时有些不敢打开。
  睿王烈推了他一下,将一卷羊皮塞入他的怀中:“你阿娘写字颠三倒四的,那密文谁都看不懂,你媳妇儿和你成婚前,倒是经常来研究,看样子似乎是有点眉目。这是她的笔记,你可以对照着,或许也有帮助。”
  刘易尧摊开那羊皮,三娘在上头写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笔画淋漓如刀勾。他将一卷书、一卷羊皮握在手中,那两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通过一卷密文,跨越时空产生了联系,他顿觉有种奇妙的感觉。
  “多谢王爷。”
  睿王烈却是叹了口气:“晓得你是被阿姐养大的,骨子里头和她一样,断然不可能认命。”他拍了拍刘易尧的肩膀,“前路渺茫,你多保重。我是老了,也认命了一辈子了,不可能给你遮风避雨——反正这么多年你也知道我们这睿王府,庙实在是太小了。啧……看来年后,咱们又得出去游历游历了。”
  刘易尧微微白了脸色:“是晚辈连累了……”
  “说什么呢!”睿王烈笑呵呵地打断了他。“你是刘景和阿云的孩子,又是阿姐的养子,跟我们这样缩个头避世,那哪能成!”言罢又重重拍了他的肩头一下。
  刘易尧无言,望着睿王烈踱着方步缓缓走远了。
  徐荼蘼上前替他整理好狐裘的领子,复又嘱咐道:“万事当心。”
  他从她的眼底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他终于还是要沿着慕容康平的足迹继续踽踽独行下去。
  不,如今至少,还有三娘陪他。
  回到了镇西王世子府上,他缓缓摊开了那卷手记。
  翟融云惯常从左至右书写,又喜缺笔少划,阅读起来颇为艰难,不过对照着三娘已经整理出来的笔记,倒能流畅得往下看去。
  在手记的最开始,她似乎写了个什么“北魏元氏”的故事,从“子贵母死”的奇异习俗,到太后擅权,六镇兵变,仿佛是一个平行于如今慕容大燕的国度。这个国家国祚一百五十余年,鼎盛过,也衰亡于历史洪流之中。刘易尧看着,仿佛是能看见如今燕国将来一般的胆战心惊。
  元氏的北魏毁于过渡激进汉化后的六镇兵变。在一位太后的支撑下,某任皇帝将他们的都城从靠近草原的平城迁往了中原的洛阳,并下诏令让所有胡人改姓汉姓,不允许说鲜卑话,取消了世兵制下的福利。迁入洛阳的胡人们很快和汉人们融为一体,司州文化空前繁荣。然而在北方的六镇,世代军功失去了传承,原本帝国最顶端的军功贵族们迅速沦为了下等人,他们享受不到汉化的好处,却手握足以撼动国家根基的兵力,为国效死却得不到同等的回报,于是他们揭竿而起,杀入洛阳,屠戮百姓,并将洛阳中汉化的宗室、大臣遣送河阴,屠杀超过三千人。
  刘易尧浑身颤抖。
  他感觉的到,这事儿看起来荒谬,但原模原样地放在燕国,未免不会发生。
  他此刻终于意识到,新婚之夜三娘告诉他,镇国公主汉化政策太过激进。虎贲羽林前来征讨之时,称她为女主擅政,祸乱朝纲,这只是托词。他们胡人,向来尊母,又何讳女人掌政?且慕容康平军功卓绝,在以军功定位次的鲜卑人中,她执掌政权实至名归。
  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她的“分明姓族,整人伦”之政,触动了胡姓高门的根本利益。
  华夷之辨,胡汉之分,如同跗骨之蛆,自建国以来便时刻蚕食着这个国家的根基。如今枝繁叶茂的北燕不过是地表的表象,而深埋在腥臭黑暗的泥土里,盘根错节着腐烂的根系。
  世祖知道这一点,翟融云知道,慕容康平,也知道。
  刘易尧从未有像今日这般思念过三娘,他好希望她能够回来将剩下的半卷手记破译出来,告诉他,他的母亲还讲过些什么?

☆、58。第 58 章

  康平于腊月初一的中午抵达云龙山脚下。云龙山山分九节; 如一条巨龙盘亘,龙首东北; 摆尾西南,山中凿有石佛,山谷中为燕南书院; 为徐州彭城中梵音书香皆鼎盛的所在。她一到山脚; 便感觉扑面而来的钟灵毓秀,百年间能出那么多士子高人; 也不是偶然。
  上回来燕南书院,还是徐荼蘼大婚之时; 如今看来云龙山未曾多变; 就连登山的山路也一如昨日。尔朱光听得山间的梵音; 问道:“此处可是有寺庙?”
  康平答道:“东麓凿有石佛; 大约是已经竣工了吧?”二十年前来时石佛才刚刚开始修建; 徐州毗邻南楚; 信徒不多,石佛寺的筹建颇为艰难。但此地云雾缭绕,山崖陡峭,高僧释道禅师亲自定下了石佛开凿地点,二十年过去; 这里已经开始梵音缭绕,看来现在的石佛寺比起龙都的大慧觉寺也不遑多让呀。
  康平两世皆笃信佛理; 上辈子更是布施了不少入佛门; 对石佛寺建造的渊源也颇为了解。尔朱光却是冀州来人; 镇国公主之变后,河、凉、朔的胡人内迁至河内,因此冀州的胡人势力并不成气候,聚集之地也未见如此鼎盛的佛寺。见到这梵音缭绕之景,尔朱部诸将皆起了礼佛之年。
  他们从朔州内迁也不过十年,陇右河朔之地的佛教比中原以及东部司州更加盛行,他们这帮子军户,一个个都是虔诚的教徒。
  “大约是腊日将至,寺中要举行法会吧。”康平说。
  尔朱部诸兵皆下马朝着山林中梵音大盛之处张望,纷纷流露出了想要参加法会的表情。在青冀二州时,因两州的寺庙不多,他们很少能参加大型法会,恰逢腊日,这帮子满手血腥的佛教徒都想拜拜菩萨,以求心安。
  康平信佛,却不是信佛祖保佑那一套,对拜菩萨的兴趣缺缺,正准备上山赶快去瞧一眼七郎。
  此时沿着蜿蜒山路走下来一队学生,皆着月白交领广袖长袍,头戴鸦青纱笼小冠,两道红缨系在颌下,身姿卓然,气质不凡。康平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燕南书院的制服。
  七郎听闻阿姐抵达山麓,叫了几位师兄一道下山迎接。书院中也有不少人听闻这位郑家三娘学问好,颇得张继明赏识,因此陪同七郎下山的生徒都期盼能早日一睹郑三的真容。
  山麓下,一队红发羯人围着一辆牛车,车旁站了个戴着帷帽,穿着鲜卑式窄裙的女子,因看不见她的容貌,只从穿衣打扮上,根本瞧不出这是什么郑家娘子。
  前头的几个学生皆是一愣,唯有七郎认出康平来,道:“阿姐!”
  康平抬脸,透过半透明的帷纱,笑着朝七郎挥了挥手。
  确实是郑家三娘无疑。
  自前几日在曲水旁说了几句话,桓十七便总是有空就缠着七郎,说是试他的学问,实际上,却是想从他口中套出些有关他阿姐的话来。毕竟一个信佛的汉女,又能让徐荼蘼和张继明都颇为赏识,实在是叫他好奇。
  所以这一日,七郎下山来接他的阿姐,桓十七也软磨硬泡地跟了下来,想要看看这个在青州滞留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
  谁曾想竟然瞧见个鲜卑人?
  那帮学生看见满头红发,一身兽皮,各执长刀利兵的尔朱部兵,脸都有些绿了。这帮人一路上护送康平过来,也没捞得上洗个澡,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醉人的气息,再加上胡人本来就长得高鼻深目而丑怪,又不像学生们守礼,各个吊儿郎当奇形怪状地或立、或直接一屁股坐在泥地上。学生们瞧见那些不修边幅的尔朱部兵,自然产生了不少意见。对着和这帮人混在一处的康平,便也觉得有些……幻灭。
  康平听见七郎的声音,笑着摘下了帷帽。七郎换上了燕南书院的制服,显得越发挺拔了,像一只迎风而立的翠竹,那青色的纱笼小冠,特别衬他的肤色。
  她笑问:“这几日还好?可遭了徐先生罚?”
  七郎答:“怎么可能。先生说着急见你呢。”
  康平一怔,旋即笑起来:“是么,我何德何能,还能叫先生等着?七郎快带我上山。”
  七郎看了一眼康平身后那一队尔朱兵,缩了缩头。他倒是还记得,当初在广固城外遇见流民匪的时候,为首的也是个红头发的。那帮子尔朱部兵瞧着不修边幅的样子,也和那群流民匪别无二致。康平看出了他的担忧,说:“这些是驻扎青州的尔朱部,这位是部酋尔朱光,青州府刺史大人特意请他护送我南下的。”
  学生们不待见尔朱光,尔朱光也不待见那帮子汉人,心道,不过是只会谈玄的弱流野人罢了,神色就有些倨傲,甚至还未等康平引荐,就已经干脆走上前来,直接用生疏的汉话道:“夫人,我们几个兄弟打算留到腊日,去参加法会。”
  他和康平沿路的交流都是胡语,这会儿突然说这磕磕巴巴的汉话,显然是说给那些个学生们听的。
  康平还未笑他年轻气盛。
  一听那帮羯人要留到腊日,后头几个沉不住气的学生就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让他们进书院,怎么可能……”
  “一看就是蛮夷,别把书院搞得乌烟瘴气的。”
  “院正铁定不允!”
  康平耳朵灵便,自然也将那些学生的窃窃私语听进了耳朵里。她后退一步:“我既然已经到了云龙山麓,要上书院,自当同尔朱部酋别过了。至于你们的弟兄们要去何处,我也无权干涉。”是以,将这话题给推了回去。
  尔朱光斜睨了那帮子学生一眼,道:“能同夫人同路,受益匪浅。”说罢,用力抱拳。而康平则是后退一步躬身屈膝还了个汉族礼回去。
  桓十七一直藏在队伍里头,后头学生说话的时候他也没有接茬,只静静瞧着尔朱光同康平一来二去。
  七郎这位阿姐还真是奇异,那尔朱部酋一脸瞧不起汉人的做派,到了那女子那里,却毕恭毕敬得很。
  康平察觉到打量的目光,微微偏过脸去,见山路上一群学生中间,站了一个容色尤为出众的男子,穿得是统一的制服,戴着统一的小冠,但周身的风度,明显比起其他学生要灼然不少。
  康平前世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一眼便瞧出此子身份非同小可,她微微低头,轻声问了七郎一句:“那位生徒,瞧着倒像是个贵族?”
  七郎转头看见鹤立鸡群的桓十七,笑道:“是,他姓桓。”
  果然如此。
  康平看向桓十七的目光微微变了变,垂下眸来,打趣儿道:“原来燕南书院盛名如此,就连桓家子都跑来进学。这位桓郎也是徐先生座下?”
  七郎答:“是徐纵先生的弟子,并非徐绍先生。他同徐纵先生皆好佛法,听闻阿姐信佛,对佛理颇有见解,所以特地下山来迎接阿姐。”
  “是么。”她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徐纵的弟子……
  她此次千里迢迢跑来徐州,冲的,正是这个默默无闻的徐先生,纵。
  “这般的阵仗,还真是叫阿姐我担不起呢。”
  *
  燕南书院的搭建颇有雅趣,山门朝南,入得谷中,先是一片狭长的林间路,仅容一人通过的宽度,走过数十步,才豁然开朗。这般排布,正是建立书院时的那位先生偏爱陶潜《桃花源记》而故意设置的。
  康平本来熟门熟路,不过在一众生徒的眼皮子底下不好显露,只得装着新奇,由着七郎带领入谷。
  走出竹林,她便发现,不少生徒竟然或站或坐,竟然都聚集在林外。瞧见他们出来,却纷纷摆出无关的表情,三五成群,讨论起文选史籍,只是那眼睛,依然滴溜溜得往她身上飘来。
  康平哑然失笑。这帮子生徒竟然还同二十多年前的那帮一样德性。
  学生们大多不过弱冠上下,最是血气方刚,精力十足的年纪。他们又各个自负出身世家高门,很是看不起胡人。大河以北,胡人数量多,汉人们碍于胡人武力震慑,多少不敢表现出什么不屑来,只敢脑子里头想想,争取个精神上的胜利;但到了徐州,与南边楚国不过五六百里的地方,这帮士人就个个儿胆子大了起来,把“胡人不过是蛮夷”的想法,一个个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何况这帮子士族子弟,受南方风气影响颇深,喜好狂放,才不像北方人那样内敛,心里头想什么,要是不敢表现在脸上,就是忸怩作态,不配为士人。
  康平这一身的鲜卑打扮,放在这满园广袖长袍的燕南园中,确实惹眼得很。那帮学生现在只敢拿眼睛余光瞟来瞟去,已经是很收敛了。
  “怎么打扮得像个将种?不是郑家的娘子么?”
  他们几人从一侧缓缓走过的时候,便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
  其实自山下那些学生对尔朱光出言不逊开始,康平心里头就压着一股子火气了。她虽然现在套着汉人的壳子,骨子里到底是个胡人,只是因为刚刚见到七郎,尔朱部的部兵们又都在场,所以不想发作。这会儿入得书院,周边全是自负清贵的汉人士子,又无礼至此,她眉心微微一皱。
  二十年前,徐荼蘼还在燕南书院的时候,这些学生们虽然也不大看得起胡人,但也没如今这般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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