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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长公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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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易尧眉头一皱,想起当初她说,要叫她六妹来打他的话来,有些不大服气:“后头的,按胡礼。”
  康平笑意更浓了:“好呀!”
  这才是她教出来的好孩子嘛!
  张继明不懂这两人之间过去的纠葛,狐疑瞧了他们一眼,康平却已经走过来请了张继明进屋喝茶了。
  “张大人。小女有个不情之请。”一巡茶过,康平突然说道。
  康平的茶艺精良,张继明颇为享受她沏出来的茶汤,带着点南楚的韵味,应当是有刻苦钻研过的。喝了人家的茶,自然嘴短一截,张继明眯着眼睛问道:“什么事情,请讲?”
  康平道:“是舍弟,等我出嫁,他总不好跟着我道镇西王府去,这于理不合。但他才十岁年纪,定需要有人照顾,若是回到郑家,实在是……不大妥当。”
  张继明点了点头。七郎现在年纪尚有,郑家那宋氏虽然被下堂了,但还有太子妃护着,太子妃上头就是冯后与冯司空,当初在朝堂之上,冯司空就出言保住了郑侯,东宫太子夫妇新婚燕尔,太子妃恩宠正隆,定然会对这个直接毁了她亲兄前程的稚子下手。
  张继明才不会乐观到认为那位东宫太子妃,同传闻中一样是个大度贤惠之人。宋氏当年还顶着慈母光环呢,最后查出来不还是个苛待子女的继母。
  但他也是人精了,瞧着康平并不是十分为难的神色,问道:“三娘子是已经想好了令弟的去处了么?”
  康平掩唇笑了起来,张和耿直,不懂变通,张继明学了个十成十,她也不和他客套了,直接说道:“是啊,听闻张大人出身燕南书院,不知道舍弟能不能有幸,也去燕南书院进学?”
  张继明点了点头:“哦,你是要我给你的弟弟写荐书?其实你直接找睿王、王妃便可。”
  康平却说:“话虽如此——只是小女想请张大人,给徐先生,绍,写一封信,不知道张大人是否愿意?”
  听到徐绍的名字,张继明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定定看了康平半晌,才突的说:“没想到你一个闺阁女子,知道的东西不少。”
  康平笑得十分妥帖大方:“事关舍弟的前程,小女自然要多方打听一番。”
  张继明同睿王烈、徐荼蘼虽然是同窗,但是在书院的时候,不过是点头之交,真正与张继明交情够硬的,是徐俊卿的长子,徐绍。他俩在书院一直都是同寝,后来张继明出仕,徐绍隐居徐州,两人依然保持着密切联络。
  由张继明替七郎写信,请徐绍收七郎为弟子,自然是再好不过。
  张继明说:“阿绍已经多年不收弟子了,我不能贸贸然给他推荐一个十岁的孩童去,首先自得考一考你弟弟的学问,才好决定。”
  康平见他这么讲,知道他这是答应了一半了,她也有信心,自家蠢弟弟虽然于人情世故上有些不够通透,学问方面却是绝佳,又得过徐荼蘼的提点,肯定不会叫张继明寻到错处,大大方方地回答:“张大人请吧。”
  张继明早闻郑七郎之聪慧,又曾见识过三娘的风采,心中的天平已然倾斜了几分,站起身来:“那老夫便要考上一考七郎君了。”
  康平去将七郎唤来,和刘易尧退出了屋子,静静等待张继明的审核结果。
  自进屋后刘易尧一直没有机会发言,本来是为了下聘而来,茶喝过,却又变成了给她弟弟找先生——这转变实在是有些快。
  “世子有些紧张?”康平抬眼,看向刘易尧一直未消退红色的耳垂,轻笑问道。
  刘易尧故作镇定:“大约是因为没做过这么大的买卖吧。”
  买卖?康平心头一动,这倒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形容,便顺着话道:“世子想从我地方买什么?”一双眼挑了盈盈的眼神看向他。
  刘易尧一怔,看向她。她还问他做什么买卖?还能是什么买卖!
  她想匡扶五姓汉人,而他的心里,十年来所心心念念之事,亦是竟镇国公主未完之志——
  匡扶五姓,压制胡汉矛盾,以继文化正统。
  他们殊途同归。
  他看向康平的眼睛,眼底是他瞧不透的迷雾,可是他却在她清亮的眸光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神色坚毅,眼神坚决。
  “镇国公主前半生戎马倥偬,从柔然手中好不容易夺下大燕安稳的三十年,我不想它断送在上位者的愚鲁之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的果决。
  “哈……”她笑了起来,眼底是一派的释然,似乎非常满意他的答复,随后,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镇国公主不是一个人打下柔然的,还有你的父亲,镇西王。”

☆、33。第 33 章

  十月初七,本年度最后一个良辰吉日。燕人嫁娶多选在夏末秋初,到了十月已经是风寒雁匿,满目萧索,并不适合在野地搭建青庐了。然而慕容康平并不在意这些,天不亮,她就自己从暖融融的被窝中爬了起来。
  “三娘,韩姨娘来了。”
  冬情推门进来,向她禀告。韩姨娘带着六姑娘,母女俩皆着水红色罗裙,看着尤为喜庆。康平问了句:“府上没有为难你们吧?”
  韩姨娘摇了摇头,笑道:“夫……宋氏现在被拘在祠堂里,这段时间府上的中馈是妾身在协调,所以在下人们面前也算有点了体面,他们不敢拦我。”
  康平放松道:“那就好,四郎,九郎都来了?”
  韩姨娘大约是这两日掌了中馈,到底腰杆直了点,说话也有底气起来:“是,他俩已经在外头候着了。三娘子,妾来服侍你沐浴吧。”
  康平点了点头,她没有长辈,韩姨娘勉强算个庶母,所以她去请了韩姨娘过来帮忙主持。宋氏离开后,韩姨娘因为有两个庶子傍身,在府里的地位可谓一日千里。不过她毕竟出身太低,郑家也不可能再出一个妾抬正室,她也知道这一点,已经是很知足了。康平派人请她,她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康平转头又问六娘:“会打人么?”
  六娘脸色立刻窘迫起来,想起此前太子妃大婚之时,三姐给的太子旭那一棍子,面色白了白,小声地说:“会……会吧……”
  康平大笑了起来,捡起一根昨日就准备好的细竹枝给她,道:“你就拿这个,抽他,别怕!”
  六娘看了一眼手中扎了红绸子的竹枝,咬了咬下唇,还是有些踌躇:“世子看着身体那么弱……”
  “那他也是胡姓的儿郎!他父亲当年十二万铁骑踏平柔然,将他们赶去瀚海之北,他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让你随意就打中的。”康平握了握六娘的手。
  六娘看着她袅袅婷婷走进内室更衣沐浴,又看了一眼手中缠红磨光的精致竹枝,总觉得三姐姐方才说的那番话,听着语气怎么有种奇怪的自豪——好像她自己就是胡姓的儿郎一样。
  而且太子旭不也是胡姓的儿郎?照样被三姐姐打到惨叫连连……
  六娘打了个哆嗦,又不敢扔了手里的竹枝,只能小心翼翼跑到院子里去找兄弟们了。
  康平沐浴完备,被韩姨娘、秋韵、冬情拽着,套上华贵的礼服,面上敷上脂粉,一头乌发披散下来,宛若上好的锦缎。韩姨娘正要给她挽髻,康平却说:“我自己来吧。”说罢,拿起玉梳,仔细梳了起来。
  韩姨娘道:“娘子,发髻你一个人怎能梳成?”
  康平熟练地将头发分为两股,笑道:“我不梳发髻,我要梳个胡人发式。”一边说着,一边手指翻飞,左边一条油光水滑的辫子已经在手底下慢慢成型。
  冬情、秋韵两人都从未见过三娘子自己梳头,惊得说不出话,等康平自己把两条辫子都编完,她俩还没反应过来,捧着首饰不知所措地站着。
  康平看着铜镜里模模糊糊的倒影,镜中的女子只能看见两条粗壮的发辫从胸前垂下,光可鉴人。浓烈的妆容模糊了五官,让人分不出镜中的女子究竟是胡是汉,只一双眼睛里,满是洋溢的朝气,像是茫茫草原上一只锐利的隼。
  她恍然看见了三十年前的自己——不是郑珈荣,而且纵马驰骋河西漠北的慕容康平。
  仿佛是耄耋之年的老妪看见了自己骤然回春,康平竟然觉得自己的鼻头有些酸涩,她放下梳子闷闷地说:“愣着干什么,快来替我簪花!”
  冬情这才恍然惊醒,捧着一盘子珠花跑上前来,赞叹道:“三娘,你什么时候学会梳胡人发式的?”
  康平满不在乎地往自己的辫子上簪珠花,道:“这有何难?这可比汉人发式简单多了。”
  当年她在镇西王军中,战场上可没有什么尊贵的公主,断没有自带梳头宫女的道理,所有事情都得她自己一人打理。多年没动,身体的记忆却不曾生疏,她现在还能闭着眼睛打出一条辫子。
  韩姨娘帮着她戴上首饰,看着她,叹息道:“三娘这样看着,简直就是一个胡人娘子了。”
  慕容康平不置可否,只慢吞吞地拿着珠花往发辫上簪,而外头已经响起了喧嚣的锣鼓之声:刘易尧来了。
  东都的镇西王世子府是断没有可能弄出一脸雕栏画栋的四方车的,但是睿王府上却可以。睿王烈不问世事,生活简朴,食邑上攒下大把的税收,这次大张旗鼓地帮着刘易尧置办起来,租了一辆婚车。虽然不比当初太子妃嫁入东宫时那辆婚车大而华丽,却也比得上一个中等鲜卑军户嫁娶时候的排场了。
  康平所居的庄园附近也住了不少军户,听闻有人要娶妻,便纷纷跑出来看热闹,催妆的队伍立刻壮大了起来。刘易尧的车马才刚刚在庄园前站定,后头来瞧热闹的大嗓门军汉就开始大声喊叫起来:“新娘子!催出来!哦哦——新娘子!催出来!!”
  躲在门后头的六娘子抱着那根竹枝,听见外头此起彼伏的“新娘子,催出来”便觉得腿有些发软,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了,外头的那些军汉又不比当时催郑珍容的宿卫军那样气势汹汹,整装待发,可她还是一阵一阵的害怕——真的要去抽未来姐夫?
  几个兄弟们站在后面,九郎胆小,死死拽着四郎的衣袖,倒是七郎,这段时间被康平灌输了不少鲜卑习俗的知识,对这些东西颇为熟稔,告诉六娘:“六姐姐你不要怕,一会儿出门,这样甩刘世子一顿就好了,他不会生气的!”说着,还拉着六娘的手,教她怎么挥动竹枝。
  六娘绵软无力的甩了甩,像是空中绣花似的,一旁的冬情也附和七郎的话:“如果你不将世子打一顿的话,那三娘子就是‘便宜出嫁’,将来要被夫家看不起的。”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六娘一惊:“是么?”对于汉人来说,聘礼越足,越显得夫家对新妇的重视,胡人婚娶没有聘礼的说法,不过世子之前也按照汉人的礼节凑了合宜的聘礼送来,所以六娘以为,刘世子还是很重视三姐的。
  冬情笃定道:“对啊,外头都是胡人军汉,要是三娘子就这样出去,要被他们嘘死!”
  六娘思及此前,三姐姐在太子旭亲迎的时候,拿竹竿狠狠敲了太子旭一下,带队催妆的老将军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高兴得不得了,便相信了冬情的话,一咬牙,推开门冲了出去。
  刘易尧一袭艳红窄袖胡服,头顶簪了个纱笼小冠,背后背了一张略显得有些年头的牛角弓,骑在一匹膘肥体壮、皮毛油光水滑的白马之上。
  十月初下午的暖阳沉沉地照亮他半侧脸颊,一双桃花目灼灼然嵌在立体麦色的面容上,压住了凌厉的胡人五官,更显得眼珠仿若上好的琉璃珠子,华光溢彩。
  山风猎猎,卷起他背后垂下的发尾,他立在马上神情肃穆,谡谡如劲松下风。
  刘易尧长得绝美,饶是六娘也曾听闻当年镇西王妃翟融云艳冠龙都的风姿,且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刘易尧了,可总觉得今日里的刘世子,如登山临下,悠然深远,又如屈子笔下的云中君,与日月齐光。
  她抱着手中的竹枝,竟然愣在当下,心跳漏了半拍后,竟开始突突突地喧闹起来,直到被身后的冬情一推,才往前迈了一步。
  刘易尧翻身下马,如一个灵活的鹞子。他笑了一下,眸光被暮霭点亮:“姨妹,请。”
  六娘仿佛被鬼蜮趋使,举起了竹枝——阿姐说的不错,他是胡姓的儿郎,他不会害怕的。
  咻的一下,竹在少女的手中,凌空而下,扬起一小片尘土,六娘睁眼,瞧见刘易尧负手隅立,微微偏过头去,竟然轻巧地躲过了。
  后面立刻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又有胆大的壮汉催到:“小姑娘,继续打,莫要手软哟!”
  六娘觉得自己的骨子里被灌入了一大团的力气,举起手来,缀在竹枝后头红绸划过一道亮眼的弧线,啪的一声,又打在了地上。
  刘易尧嘴角那抹笑意扩大了开来,一双清亮的眼睛落在六娘脸上,叫她只觉得腾的一声,一张脸涨得绯红,再举竹枝,又羞得耳朵嗡嗡响。冬情连忙从她手里夺过竹枝,她是一回生,二回熟了,觉得这胡人闹新郎的习俗实在是有趣,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六娘如蒙大赦,捂着脸跑回院中,一头扎在了四郎的怀里。
  康平听着外头叫好声、催妆声越来越响,沸反盈天,又估摸着吉时已到,抄起桌前团扇,笑道:“差不多了,叫冬情回来吧。”
  “新妇出来了!”后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刘易尧本在躲闪冬情,蓦然抬头,却见一华服女子,手执团扇,迎着夕阳自门中缓缓走来。
  她乌云一般的发辫盘起,缀着璀璨的东珠,面前金线织锦的团扇遮住了她的面容,青云衣而白霓裳,如初生之东君,踏着霞,每走一步,华服裙摆飘动,扬起一地的碎光。
  刘易尧呆住了。
  那从门中走来的女子压根不似一个内敛的汉人,她就是一个从草原深处纵马驰骋而出的鲜卑女子,带着周身张扬和热烈,他看不见她的脸,却能想象得出她璀璨夺目的容颜。
  记忆一闪而过,他恍然觉得这个场景在他的人生中仿佛出现过,竟熟悉得身临其境。

☆、34。第 34 章

  康平透过密密罗织的团扇,瞧见了婚车上头侧坐的徐荼蘼,她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多年前徐荼蘼大婚,正是她驱车亲迎,如今她大婚,徐荼蘼驾车前来,果真是轮回之造化。
  她屈膝向刘易尧行了一礼,朝着婚车走了过去,徐荼蘼伸出手来,将她拉上车驾,四方车上,红如晚霞的帷帘放下来,遮住了她的身影。
  她登上婚车的背影,像是登上王座一样,庄严而令人着迷。
  刘易尧痴痴地望向那暮霭一般,云霞缭绕的四望车,只觉得周遭喧嚣的吵闹声响如潮水一般褪去,却将他顶上云端。
  这场景太过熟悉,竟然叫他忘记思考,呼吸一窒——
  “新郎哥怎么还不上马!”主婚的睿王烈举着个旗帜,迎风猎猎作响,他见刘易尧竟然看呆了去,心想原来这孩子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连忙纵马过来笑着提醒。
  刘易尧像是被锥子戳了一下,回过魂来,方才那一瞬间的神游太虚,叫他竟然有些脱力,额头上隐隐约约沁出汗来。
  睿王烈嘿嘿一笑:“看傻了吧!人靠衣装马靠鞍,郑家三娘这么一扮上,竟颇为合宜!你小子也是运气好,只叫了两个女眷打你,想当年本王大婚的时候,燕南书院的生徒简直是倾巢出动,气本王娶走了他们的洛神,差点叫本王行不了婚!”
  刘易尧的耳朵被阳光照射,竟然觉得有些滚烫,他低低嗯了一声,翻身上马,拱了拱手:“王爷,晚辈先去追车了。”言罢,一夹马腹,白马如离弦之箭,朝着四望车奔去。
  睿王烈咧嘴:“果然是后生啊!”说完,也扬起马鞭,朝着婚车纵马而去。
  康平坐在婚车之中,徐荼蘼敛下帷帘,朝她笑:“易尧这孩子,方才竟然忘记上马了!”
  康平摩挲着手中华丽的团扇,笑而不语。
  徐荼蘼瞧她额间,唇边,皆是金色的花黄,发辫盘成了胡人的样式,她的面容虽然长得较为扁平柔润,可在浓妆之下,却觉得活脱脱像个胡人。连徐荼蘼都不禁赞叹起来:“三娘子,你果真不像个汉女。”
  谁能料到荥阳郑氏和陇西李氏的女儿,竟然那么合适鲜卑女子的妆容呢?
  康平心道她本来就是鲜卑女子,还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鲜卑女子,眼角眉梢多些刚硬,实在是恰如其分。不过她依然垂首噙着笑意,夕阳透过层层叠叠红色的帷幕落入车中,将她的脸色照得绯红一片,瞧着,最是新妇子的娇柔。
  青庐设在山脚,不过一二十个,可是从排列来看,睿王府上是花了精心的。
  刘易尧终于纵马越过四望车,反手从背后取下那把牛角弓,朝着车轮射下了三支缀了孔雀翎的羽箭。
  康平被徐荼蘼扶着,跨过马鞍,禀扇进入青庐,行交拜、合卺之礼。全部礼节结束,已经是星子沉沉,暮色四合了。青庐前的广场燃起了大堆的篝火,刘易尧被人拽了出去敬酒。
  与席的,大多是附近的庄户、军户,睿王烈没有阻止那些平民参加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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