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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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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爷英明。”王嬷嬷夸赞道,“既要小姐跟殿下好好相处,宫中走动不能少,您看……那位,能不能用上?”

    “你指,大长公主?”王嬷嬷点头,陶相沉思半晌,答道,“五公主,似乎和月安年岁相近。”

    “是,五公主刚满九岁。”王嬷嬷想想,“奴婢听说,五公主极爱跳舞,成日让乐署的舞姬教着。您看,不如由长公主牵线,明面上,让大小姐进宫陪五公主学舞;暗里,再制造些机会,让她跟太子殿下接触,您看可好?”

    “只是,五公主可会配合?”

    王嬷嬷肯定道,“五公主跟长公主一母所出,自小就同她亲近。若长公主愿出面,这事就十拿九稳。只是劳烦相爷,亲自跟长公主说一声,她是个识时务的。相信相爷开口,断不会拒绝。”

    “好。”陶相拿起狼毫,写完密信,再让陶吉趁着夜色偷偷送进宫。

    被默默安排的陶月安浑不知晓,难得睡到自然醒,美美吃了早餐后,王嬷嬷命三个家仆跟着,由翠兰带她上街转悠。

    她前脚方离开,一顶轿子就悄悄落在相府后院,衣着华美的长公主郑棕欣步态摇曳,身上的流苏金饰闪闪发光,侍女搀着,从后门进去。

    陶月安从东街吃到西街,一天下来,肚子圆圆滚滚,像装只皮球,涨得走不动,胃都撑疼了。翠兰把她抱到府外,才稍微好一些,却仍是难受,刚回房,想滚到床上歇歇,王嬷嬷就阴魂不散地出现,“大小姐,可别睡了,府上来人了。”

    “来人?”陶月安皱眉,说情道,“可是……我好累。嬷嬷,您让我睡一会吧,就一会儿。”

    “不行。”王嬷嬷硬是拽她起身,连推带拖到书房。陶月安无精打采地立在门口,不情不愿。

    王嬷嬷见状不妙,心里估摸,得用些法子刺激才行,便道,“大小姐,里面坐着喝茶的,是当朝的长公主。给她见着您这副没气没力的样子,心生不悦,得挨板子,好几十下,到时相爷都拦不住。”

    听见挨板子,睡虫突地吓跑,陶月安勉强挺起腰板,端起微笑。王嬷嬷觉着差不多,就叩门领她进去。

    “臣女见过长公主殿下。”陶月安盯着长公主的裙摆,金丝绣的大红牡丹,还缀着碎宝石,格外奢华。

    “快免礼。”郑棕欣连忙扶她起身,笑道,“都是自家人,月安妹妹无需拘礼。”

    陶月安没能问,她姓陶,公主姓郑,怎么就成自家人?郑棕欣就自顾自地扶她坐下,微笑说,“本宫是个急性子,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其实这回来相府,是有事儿求着月安妹妹,不知妹妹肯不肯帮本宫个忙。”

    “我……?”陶月安难以置信地睁大困倦的双眼,“臣女终日呆在府上,不知能帮公主什么?”

    “只要月安妹妹肯,自然能帮上。”郑棕欣拉她的手,亲昵道,“本宫的妹妹熙儿,自小就爱跳舞。但宫里没有年岁相仿的玩伴,一个人难免寂寞些。所以,本宫想请妹妹进宫呆些时日,白日能跟熙儿一道在乐署学舞,晚上还能去贵妃娘娘那儿陪她说话,一举两得。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恩……”陶月安抬头,看上座的陶相,乖乖巧巧道,“我要听爹的意思。”

    陶相听罢,露出满意的笑容,郑棕欣跟他眼神一交汇,当即便成了,“爹自然同意。你跟五公主在一道儿,不仅能跟最好的舞姬学舞,宫里的乐师,女夫子,礼教嬷嬷都是最好的……”

    陶月安瞬间觉得半边天塌了,她以为,进宫就只学跳舞,没想到礼教嬷嬷,女戒列女传妇容妇德妇功还逃不开,且师傅管得比相府还严。

    郑棕欣和陶相又说了会话,但她神飘天外,什么都听不清,满脑子都是她被困在宫里,夫子拿着列女传读,礼教嬷嬷拿着棍棒,女工嬷嬷手里藏了小银针,还有乐师,舞姬……全阴测测地笑着,围了她打转。

    神志恍惚地坐上马车,轿夫轻快地挥起小皮鞭,马车一溜烟就跑进宫门。

    那些阴测测的脸在眼前一张张闪过,青面獠牙,狰狞无比。她呆愣愣地看他们围着自己打圈,终于停下时,一个戴了马面的男人直勾勾地攫住她,面具外的唇角不怀好意地勾起,他缓缓伸出修长有力的右手,一下一顿地卸去面具。

    陶月安心都跳到嗓子眼,眼睁睁地目睹秦楚暝凶神恶煞的脸一点点露出来,龇着小虎牙,不怀好意地靠近。

    周围凶神恶煞的礼教嬷嬷,女夫子,舞姬全都被恶鬼瞬间驱散,她仓皇地转身逃跑,高声叫王嬷嬷和爹。

    右脚却被皮鞭勾住,陶月安狠狠摔倒在地。秦楚暝不紧不慢地踱步身前,手里把玩着皮鞭,阴森森地蹲下与她平视。

    “跑啊,怎么不跑了?”秦楚暝勾起她的下巴,慢慢凑近,在陶月安的惊叫声中,一口白牙咬在脖颈上,红痕触目惊心。

    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箍紧陶月安瑟瑟发抖的纤腰,低声耳语道,“看我吃了你,以后还怎么跑。”

    画面就只剩秦楚暝的血盆大口,和风中颤抖的陶月安。

    “啊……”陶月安猛地惊醒,郑棕欣拍拍她,“月安妹妹,快醒醒,要到云芳殿了。”

    陶月安睁开眼,一身冷汗,自己竟不知不觉地在马车上睡着了,连忙赔礼道,“长公主殿下,臣女失礼,请殿下恕罪。”

    “熙儿跟你一般年岁。小孩子嘛,都贪睡。”郑棕欣善解人意,“现下时候不早,贸然去贵妃娘娘宫里,怕会扰了娘娘休息,你就在本宫这儿将就一晚。”

    “是。”陶月安抹了抹额上汗水,惊惧未去。

 第12章 荷叶公公又见媳妇

    辰时一刻,陶月安按郑棕欣交代的,准时赶到乐署练舞。

    五公主郑棕熙,一身淡绿纱裙,飘白水袖,被一群舞姬拥着,似有不耐。陶月安忙上前行礼,“臣女见过五公主。”

    “陶月安?”周围的舞姬纷纷让出条道,郑棕熙慵懒地走到她跟前,上下打量一番,随后勾起嘴角,厉声道,“跪下。”

    “公主殿下,臣女不知做错何事?请殿下明示。”陶月安慌忙下跪,身后的王嬷嬷,翠兰虽不解,也跟着做。

    “你害本公主从卯时等到现在,真是好大的架子,陶丞相平日里就这么管教女儿吗?”郑棕熙才九岁,却身量纤长,比陶月安高上半个头,说起话来颇有凛然慑人的气势。

    “殿下容禀。”陶月安低头解释,“长公主殿下通知臣女时,说的确是辰时一刻。缘何改了卯时,臣女并不清楚,但绝没怠慢殿下之意,请殿下恕罪。”

    郑棕熙站在她面前,陶月安盯着她的绣花舞鞋,内心忐忑“听你这么说,倒还是本公主的错?”

    “臣女不敢。”

    “算了,这是第一回,你无知,本公主能宽恕。”郑棕熙道,“不过往后你可记清楚,本公主练舞的时候是看心情,或许是辰时,或许是卯时,凡是本公主想练了,你人却不在,那可别怪本公主不讲情面,让陶相接你回家。”

    “是。”陶月安咬着后槽牙,不甘道。

    “另外。”郑棕熙指指她身后的翠兰跟王嬷嬷,又道,“本公主素不喜人摆架子,跳舞还带一堆婢子。以后你独自来乐署,不许带侍从,明白吗?”

    “明白。”

    “这才像话。”郑棕熙走到舞姬间,轻快地甩着水袖,“本公主要排皇祖母回宫的舞蹈,你就先跟着学学,感觉感觉。可别拖后腿,丢本公主的脸。”

    “是,臣女知道。”陶月安跪了许久,郑棕熙总算允她起身,膝盖发疼,走路都一颤一颤。

    王嬷嬷带翠兰离开,一边的乐师或抚古琴,或弹琵琶,一曲清丽之音奏起,婉转缭绕。

    郑棕熙在一众舞姬的簇拥下,翩然起舞,姿态袅娜。

    陶月安不禁被迷住,灵动的袖子轻快地抛在半空,又落下,划出优美的弧度,她看得出神。有个舞姬忽然迎面撞来,陶月安想避开,却被重重撞倒,臀部火辣辣,烧着一样疼。

    乐音戛然而止,一群舞姬都蹲下,围着摔倒的,声声关怀。陶月安一人在一边,痛得眼泪流出,又死死收回。委屈地听那边话里藏针的指责。

    郑棕熙关怀完那头,让众舞姬扶她休息,自个站到陶月安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带你群舞就会惹事,本公主亲自教你。”

    “臣女知错。”陶月安这回不敢分神,专注地跟郑棕熙学动作。

    在相府时,她就有陶相专门从歌楼请来的舞姬,是以学得快。没一会,就能有模有样地跟着跳。

    陶月安目不转睛地盯紧空中打旋的水袖,郑棕熙不悦地撇撇嘴,袖子一挥,轻巧环住她的臂弯,随手一拉。

    失了重心,陶月安跌跌撞撞,手脚慌乱。郑棕熙又灵巧地一绕,一缠,陶月安就被长长的水袖裹粽子一样裹起来,重重摔在地上。

    “唔……”她疼得皱起眉,周围突然响起脚步声,身上缠起的水袖也被抽去。她勉强撑起上半身,就看方才的舞姬和郑棕熙恭敬地站在一位年纪稍长,风华渐去的舞姬身前。

    “柳师傅。”陶月安不禁侧目,究竟是怎样来头的舞姬,能让有些傲满的郑棕熙都这样恭敬。

    “一早就闹腾。”柳水茹揉着眉心,不耐道,“今儿不是有新人?在哪呢?”

    “确实有。在那呢。”郑棕熙不经意朝她瞥,陶月安很快整好仪态,“月安见过柳大人。”

    王嬷嬷有跟她提过,柳水茹,是陛下从青楼请来,教郑棕熙乐舞的舞姬。按理,教皇女的舞姬,必须身世清白……她又得郑棕熙尊重,所以这位师傅,定不一般。

    不过,柳水茹来后,郑棕熙也就规规矩矩,不再带其它舞姬起哄。她严厉归严厉,总不断挑剔她们动作错处,却非无中生有。

    但陶月安浑身是伤,举手投足间酸疼酸疼。

    不容易熬到午休,因早晨的风波,翠兰偷偷从后院给她送午膳,免得惹着这位五公主。

    陶月安抱着食盒,找了处草丛,跟翠兰挨着坐下。翠兰将离开前,王嬷嬷嘱咐她的长篇大论,麻溜地开始背诵。

    口干舌燥之际,她扭头倒些水,就看陶月安一脸沉醉地闭上眼,将油光闪亮的红烧肉送进嘴里,满是痴迷与沉浸其中的幸福。

    王嬷嬷不在,没人追究她的吃相,陶月安觉得,这真是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

    想她没听进去,应该再说一遍。可看陶月安开心的模样,翠兰纠结片刻,决定让她安心吃顿午膳。

    此时,屋后有声,翠兰透过密匝匝的草丛,隐隐窥见两个人影。一个是五公主郑棕熙,另一个男子她未见过。

    郑棕熙正扬头道“表哥,陶忠的女儿来了。”

    “恩,我知道。”秦楚暝替她打开食盒,将一盘盘菜端出来。

    “陶忠那个奸贼,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当初若非他排挤,表哥不至于用远去封地,舅舅要不至战死沙场……他现在还一个劲地打压你,我听说,他昨天又派刺客暗、杀一个大臣。”郑棕熙恨恨道,“如果不是他,母后……”

    “楚熙,该吃饭了。”秦楚暝把筷子塞进她手里,语带警告。

    “郑棕欣还帮她。”郑棕熙咬牙道,“不知廉耻。”

    “好了,我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郑棕熙忙拉他,“表哥,我只是憋在心里忍不住,你别不开心,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千万沉住气,现在不是惹怒老虎的恰当时候。”秦楚暝皱起眉,沉声道。

    “是。”

    翠兰默默听完这番对话,陶月安也吃了最后一块马蹄糕,心满意足地摸摸鼓起的肚子,笑嘻嘻地收好食盒,交到翠兰手上,“翠兰姐姐,我吃好了。”

    “恩。”陶月安笑得烂漫,翠兰忽有些同情,作为陶相的女儿,必须承受这些,也只能承受这些。

    辛劳整日后回景德宫,又陪贵妃娘娘说了好久话,终于能安心睡一会时,王嬷嬷又拽她起身抹香露。

    陶月安无所适从地收紧衣裳,依旧露出青紫淤痕,腿上,胳膊上,后背……全都是。

    “伤成这样?”王嬷嬷心痛道,她精心养出的细腻肌肤上伤痕斑斑,真是暴殄天物。

    “嬷嬷……”

    “大小姐吃苦了。”王嬷嬷怒道,全都是她的心血,竟被人这样糟蹋,“郑棕熙真不知好歹,相爷的女儿也敢随意戏弄,真是不把相府放在眼里。我看她根本是和秦楚暝串通一气,一前一后地跟咱们陶府作对。老奴这就差人跟相爷说,让相爷替大小姐出这口恶气。”

    陶月安慌忙拉住她,劝道,“嬷嬷,别跟爹说。我才进宫一天,要是就传出跟公主不合的事儿,会对府上不好。”

    王嬷嬷慢慢冷静下,迅速权衡利弊。

    陶月安进宫是跟太子殿下培养感情,便是郑棕熙有心刁难也只能忍着。一则是防止原先的计划生变,二则,如今朝局不稳,陛下的心思还没窥探清,在这节骨眼上不能生事。

    “委屈大小姐了。”王嬷嬷帮她抹好伤药,像母亲一样轻轻梳理头发,慈祥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想落泪。

    次日,卯时差两刻,天未亮,王嬷嬷将小灯笼递给她,嘱咐道,“大小姐路上小心。”

    “嬷嬷,要不让奴婢偷偷跟在大小姐身后?”翠兰看陶月安小小的身板,又乖又安静,实在不忍心。

    “不行。”王嬷嬷叱道,“郑棕熙说不许大小姐带人,万一被发现,吃苦头的还是大小姐。”最重要的,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让陶月安被送回陶府。

    “翠兰姐姐,我可以的。”陶月安接过小灯笼,壮士断腕般地迈出宫门,临了,还跟她们挥挥手告别,小身子慢慢消失在透着微光的清晨。

    她边走,边看翠兰画给她的图纸,景德宫过去,就是御花园,然后经过太学……陶月安困惑地望着面前的建筑,牌匾上分明写了太学,却跟图纸上有偏差。

    难道自己走错了?陶月安将先前的路复查一边,并未出错。可太学过去应有三条路,翠兰的图上只有两条。陶月安在周围转了一圈,听说在太学念书的皇子,贵族子弟卯时就要过来,等师傅抽查功课,现在应有几个当值公公。

    陶月安惊喜地睁大眼,前头就有一个。

    她拎着小灯笼,一颠一颠地跑过去,见着救星一样,“公公,请问您知不知道,乐署怎么走?”

    昨日,秦楚暝被郑棕熙扰得心情不爽,深更半夜跑去护城河游泳。上岸时寅时已过,遂懒得回府,在太学外大树下的石头上将就睡一觉。

    他没好气地扔掉盖在脸上的荷叶,小虎牙磨着下牙,气压极低,慢悠悠直起上身,想看看是哪个人不要命,竟敢吵他睡觉。

    然见着陶月安甜甜的笑,明亮的大眼睛,跟夜空的星子一样闪亮,手里的小灯笼一晃一晃。觉得自己似乎没睡醒,竟梦到小夏月。

    当初发现她不见,秦楚暝恨不能挑断她的脚筋,看她还跑不跑。

    陶贵妃在六局的势力渗入太深,眼线太多,他们很难在不惊动的情况下查人。孙书孙虎迫于强大的阴沉气压,战战兢兢地在宫里偷偷探寻,千求万求,能早日找着夏月。

    不过现在,秦楚暝高兴地咧开嘴,露出可爱危险的小虎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一笑,陶月安就脚软,吓得花容失色,当下扔掉灯笼,撒腿就逃,边跑边高声喊,“救命,救命,有刺客,抓刺客啊。”

 第13章 我的媳妇不是我的媳妇

    “跑什么?”秦楚暝大步上前,捉住陶月安的领子,往后一拖就拽进自己怀里。

    陶月安忙扯开嗓子大声叫唤,“来人啊,救命,抓刺客……”

    “出什么事了?”一队侍卫听见呼唤,立刻赶到。陶月安见着救星,像迷途中发现母亲的小动物,眨着晶亮的双眼,拼命扑腾双手往前跑,小嘴一叫一个甜,“侍卫哥哥,抓刺客。侍卫哥哥,快抓刺客。”听着真跟亲兄妹似的。

    秦楚暝瞬间被人泼了一脸墨,黑得快融进夜色,他掐着不停挣扎的小夏月往自己怀里狠狠带,恶意满满地咀嚼这四个字,“侍卫哥哥,恩?”

    最后的尾音拖得长,陶月安禁不住发抖,没来由的恐惧一下下往心头窜起。

    “你是什么人?”陶月安甜腻腻的哥哥叫得格外受用,侍卫英雄救美的内心饱饱膨胀,鼓成一个球,将他们团团围住,手里的刀一个个出鞘,反出闪闪月光,“放开她,大人兴许能宽大处理。”

    摸摸腰间,自己的腰牌可能掉进护城河了。秦楚暝低咒一声,单手将四肢扑腾的陶月安扛上肩,不想跟这些糙汉子动武。

    却听郑棕欣的声音,“暝儿,你在这做什么?”

    陶月安原暗沉的双眼一下就亮了,跟见着好吃的一样,“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一声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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