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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录-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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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营之中,若有人能拉开二石弓,并且准头足够,已然是个人物了。
只是夏清时的爹爹是数十年来战场上练出来的臂力,而这沈临洛,如今还这样年轻……
等夏清时回过神来,飞箭已激射至叶北亭眼前。
叶北亭想躲,已然不及,只见箭尖瞬间便要没入他的胸口。
一切都只在转瞬之间,夏清时倒吸一口凉气:“留活口!”
这时才将留活口三个字喊了出来。
沈临洛眉锋一扬,抄起长剑便往叶北亭奔去,刚奔到一半,便见箭镞已刺中了叶北亭胸前正中。
三石弓威力惊人,虽然两人相隔甚远,却也是血肉之躯不能抵挡的,叶北亭眼见是活不成了。
夏清时咬牙,若他一死,自己又该向何处去寻找父亲一案的真相?
正愁闷不堪,却见叶北亭似乎是胸前受了剧痛,忽然身子一躬,弯下腰去。
哪知在他弯腰之际,一个画轴竟从他的怀里掉了出来,而刚刚沈临洛射出的那枚箭羽正插在那卷轴画的玉轴之上……
系画的红绳恰好被箭头刺断,画卷散开摔落在地。
叶北亭捂着胸口,却已立起了腰来。
看了一眼地上的画,刚想俯身去拾,只见沈临洛已提着长剑朝着他奔了过来,看势转瞬即至。
生死只在毫厘之间,叶北亭眉一皱,危急关头竟远远的望了一眼夏清时,忽而下定了决心,转身便逃。
“别让他逃了!”夏清时立在马背上高呼一声,随即扬鞭策马而来。
只是护在叶北亭身后的一众侍卫皆是他的死侍,待夏清时和沈临洛料理了这些士兵后,叶北亭早已逃得没了影子……
夏清时心中惋惜,不过好歹人还活着。
只要人活着,总能再找到他!
无意中一低头,却看到了那幅散开的画卷。
浑身上下一震,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画卷之上是一个抱着婴孩,坐在庭院灼灼榴花树下的女人。
婴孩裹在红彤彤的锦绣连枝珊瑚的襁褓被中,而那女人正是夏清时的娘亲。
虽然夏清时从未见过自己小时候的模样,不过只一眼,她便知道那婴孩是她自己。
因为那相同图案的锦绣连枝珊瑚襁褓被,是夏清时从小用到大的。
画中正是夏府的庭院,以往的无数个夏日里,娘亲都曾抱着夏清时坐在庭院中那株最大的榴树下,谈天说地。
有时风大,夏夫人便会命人进屋子里去将那锦绣连枝珊瑚被取来,盖在夏清时的膝上。
指着被上奇异的连枝珊瑚图样,对小小的夏清时说:“这个呀,名叫珊瑚,是海底里的东西,娘亲也未曾亲眼见过。不过在娘亲小时候曾在江边听那从海边溯流而上的人讲起过。”
说完,点一点夏清时的额头:“怀着阿时时,娘总是想起大海,想象着海水的模样,世上的万千河流自打开始流淌便已被定好了方向,只得一刻不停的奔向大海,只有大海是波澜广阔,自由自在的,于是娘阿便绣下了这珊瑚,只愿我的阿时如那大海一般。”
那时候的夏清时已懂了些常理,扑闪着乌溜溜的眸子,指着不远处,从重重屋檐缝隙中微微露头的云带山道:“老夫子说,山的那头便是海,等阿时长大了,便带娘亲去山那头看海!”
夏夫人便掩嘴笑起来,用自己光洁的额头,抵着怀中女儿嫩生生的额头,眸光对着眸光,柔声道:“呐,阿时眼睛里就有海,娘亲此刻便已看到了,哪用等以后?”
“真的吗?”夏清时眼睛一亮,小胳膊小腿手舞足蹈的一下子从夏夫人怀中蹦出来,直冲进屋中,让喜儿拿了铜镜来,冲着镜子左看右看,却始终看不到哪里有海……
直到长大后,夏清时才知道,山的那头还是山,海在更遥远的地方。
而自己的娘亲,实在活得太短,终其一生也没能看到大海。
那张锦绣连枝珊瑚的襁褓被,因是娘亲孕中一针一线亲手绣成的,虽每年夏府皆添置了新的被子,那襁褓被却一直留在夏清时身边。
……
沈临洛见夏清时久久的望着眼前的画卷,坐在马上一动不动。
再看画卷上那人的模样,依稀便是夏夫人。
沈临洛曾在宫宴上有幸见过夏夫人一面,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夏夫人的画像竟会从叶北亭的怀中掉落出来。
这事实在太过蹊跷。
忽然便听耳边,夏清时定定出言道:“一定要再找到他!”
沈临洛捡起画卷来,翻身上马,将夏清时护在身前,语气坚决的应道:“好!”
正文 第85章:游园惊梦(1)
沈太傅得胜归来,顺德帝龙颜大悦。
除寻常赏赐外,竟亲授沈临洛丹书铁券。
丹书铁券是世代享受优越或免罪的凭证,俗称免死金牌。
这丹书铁券一赐,用不用得上倒是次要的,单单是这份殊荣便令人侧目。
自南玉开国以来,至今仅三人得此宝物。
便是夏清时的爹,为国征战一辈子,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劳苦功高位至大将军的夏文渊,也没有。
想必,顺德帝是极其的赏识沈临洛的。
夏清时刚从雪貂背上下来,便听到了左右传来的种种议论声。
雪貂便是沈临洛的坐骑。
得胜归来时,沈临洛不由分说便将自己的马儿让给了夏清时骑。
说,这雪貂是良驹,跑起来便如御风,夏清时坐着也要平稳安和些。
虽然对于夏清时自己来说,这那一战,在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之中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沈临洛却觉得夏清时也吃了不少苦头,他本想让夏清时随饮音一同乘坐马车而归。
只是饮音和夏清时两人似乎都不愿共处一处
于是沈临洛便将雪貂让给了夏清时。
刚进京陵,沈临洛便先行一步直接进宫面圣,夏清时和饮音两位沈夫人舟车劳顿,顺德帝爱抚,特意准许她们直接回府,好生休息。
便连两个公主胡作非为,闹到战场上去的事,也不予追究了。
夏清时刚欲迈进家门,便听身后饮音的声音传来:“你可真是命大,被那叶北亭抓去竟也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夏清时转头一笑:“彼此彼此。”
说罢不再理饮音,径直走进府中。
绿筠和梳儿已经等在了庭院中,绿筠面目含笑,仍旧是那副稳妥的模样,梳儿则抱着毛蓬蓬的橘毛,一双眼眸间含满了泪,正怔怔的望着自家公主。
夏清时失笑,梳儿这小丫头,老是爱哭鼻子。
也不知她这样的性子,她爹娘怎么放心将她送进宫里来。
夏清时曾经听梳儿提起过,她之所以进宫,是因为爹娘的期盼。
这老爱掉眼泪的性子若是放别人宫里,只怕早被打死好几回了。
在宫中最忌讳的便是哭哭啼啼,好在夏清时从不在意这些。
“公主,你瘦了些,也黑了些。”梳儿心痛的迎上前来,行了个礼后仰起头来,一个劲的看着夏清时,似乎是要看清楚她与先前还有哪里不一样。
绿筠却啐了梳儿一口:“胡说!我们公主还和之前一般貌美,白着呢!”
夏清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就数你会说话。”
说罢故作正经道:“我交代你的事情可都有办好吗?”
绿筠忙摇头:“公主交代的事,绿筠可办不了。”
“怎么?”夏清时疑惑到。
绿筠抚了抚橘毛的毛,只听橘毛随即咕噜噜一声叫。
“因为这橘毛可厉害得紧,没几日便成了这沈府里的老大,什么鸟儿雀儿见了它躲都躲不及,更别说那豆黄,如今更是以橘毛马首是瞻,在橘毛面前便连尾巴都不敢扬起了!”
“哈哈哈。”三人一齐笑了起来。
惊得一旁打盹的豆黄蓦地一跃而起,四下张望,还以为那凶巴巴的小黄毛又来挠自己了……
……
到得晚上,绿筠服侍夏清时睡下了,便即下去歇息。
梳儿当值,守在阁外。
夏清时闭上眼睛,只觉屋子里烛光太多,明晃晃的照得眼前一片亮堂,便放声道:“梳儿,将烛火灭掉两盏。”
许久不见梳儿有动静,刚要起身去看,却听梳儿怯生生道:“公……公主,能不能多点两盏灯呀,奴婢,奴婢有些怕。”
夏清时疑惑不已:“怕什么?”
梳儿颤了颤:“公主久不在京陵,不知道最近京陵郊外流言四起,说是……说是最近年年闹饥荒,皆是因为鬼怪作祟,便连京陵城中,已闹起了鬼……”
话音还未落,晚风轻拂而过,搅得烛火扑簌簌一个劲不停的抖动,吓得梳儿一声轻叫,好半天,便连大气也不敢出。
夏清时自然是不信这些的,抿唇一笑:“梳儿,你过来。”
“是。”梳儿脆生生应了,起身来到公主床前,撩开床边的幔帐侍立在床头。
夏清时往床里边挪了挪,拍了拍身旁冲梳儿道:“外阁太凉,进来挨着我睡吧,我自小阳气旺,鬼怪轻易不敢近身,你大可睡得安心。”
梳儿大惊,俯身便要跪下:“奴婢万死不敢……梳儿卑贱身躯怎敢与公主同床而眠……”
夏清时却不当一回事,小时候她也爱挨着喜儿睡。
特别是冬日里,一个人睡被窝里总是冰凉,娘亲又只准许她三日去挨着睡一次,其余时候,她便拉了喜儿,两人抱在一块儿,整个被窝一下子便暖和起来。
这样一觉便能美美的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时分。
夏清时眼一闭,故意沉了嗓音:“梳儿,你看你背后是什么?”
梳儿呀的一声大叫着,一下扑到了夏清时身上。
夏清时便顺势一把将双手已冻得冰凉的梳儿拉进了被窝里,一边咯咯咯笑个不停。
夏清时许久没有这样子开怀大笑过了,时光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笑罢见梳儿一脸的忐忑不安,遂宽慰道:“梳儿你别怕,我前十六年里都不是公主,和你一样,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你只需把我当朋友,或者当姐妹!”
夏清时确实骨子里就不是公主,曾经跟着爹爹征战沙场,最困难的时候,还在泥地里和一群汗臭满头的士兵一起睡过觉,她一辈子也不会像个公主一般娇贵。
见梳儿忽而又红了眼眶。
夏清时心中一慌,难不成自己身为“公主”,举动太出格,将小丫头给吓着了?
哪知梳儿却抽抽噎噎道:“公主,您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梳儿何其的幸运,此生竟能服侍您……”
夏清时随即松了口气,又无奈:“你可真是,害怕也哭,担心也哭,高兴也哭,感动也哭,这么爱哭,可真是水做的!不过,你这样的性子,你爹爹娘亲怎么放心将你送进宫来呢?”
夏清时实在忍不住问到。
却没想这一问梳儿反倒哭得更厉害了。
一边哭一边瓮声瓮气道:“我爹娘早已经死了……”
然后从梳儿磕磕绊绊的讲述中,夏清时才得知。
原来,在梳儿七岁那年,半江曾发过一次大水。
水浪铺天盖地而来,将多少京陵百姓吞没在江水之中。
临近江岸的街巷也一并淹没了。
梳儿的爹娘便是在那时候遇到了一位贵人。
他们不知道那贵人究竟叫什么名字,甚至连她是什么身份也不清楚,只是看她的穿着打扮便知道不是寻常百姓。
当洪水来时,那贵人恰好在江边,她被浪卷进江水里,又在危机之中抓住了一艘花船的桅杆。
梳儿的爹娘为了救人,不顾自己危险涉水而去。
贵人是救了过来,然而他们夫妻两个却一个也没能回来,一家人瞬间便只剩了梳儿一个。
夏清时伸手替梳儿拭去了眼角的泪:“那你……为什么要进宫呢?”
梳儿答道:“因着小时候家里实在很穷,便连饭也吃不上,阿娘说若是进宫做了宫女,哪怕是最粗使的浣衣女,也再不愁吃穿。”
顿了顿,梳儿又道:“我已连着递了好几年的名册进宫,今年已是入宫的最后年限,本以为因为身世家境,只怕这辈子也进不了宫了,却不想皇后娘娘慈悲,竟将我选了进来。”
这梳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夏清时叹了叹气,随即放缓了嗓音,轻轻道:“如此一来,你更不用怕什么鬼怪了。”
梳儿止了泪,有些不解:“为……为什么?”
“我们心中惦念着的人,一旦逝去,便再也见不到了。”夏清时抚了抚心口,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可这世上若真有鬼,那我们岂不是还有机会见到那些日思夜想的脸。”
如此一想,梳儿果真不再害怕了。
竟起身去将屋中的灯盏皆灭了,默默期盼着能在夜色之中,见到久未谋面的爹娘……
……
与夏清时的芷萝阁一墙相隔莳汀阁此刻却还是灯火通明。
饮音坐在桌案之前,品了一口君山银针。
流莺站在饮音身后,她的左半边脸上有道半寸来长的伤口,横亘在雪白的脸庞上,显得狰狞不堪。
这道伤口,是在敌军营中,兵马乱战之时,慌乱逃命时意外所伤。
只是不巧伤在了脸上。
当时饮音被放了回去,一到沈临洛身边便忙着想让沈临洛疼惜自己,完全忘记了还关在敌军营帐内的流莺。
亏得流莺命大,在沈临洛攻来的时候,挣脱绳索逃了出来。否则当时的乱境之中,谁还能顾及到一个小小的侍女?
这一趟出去,主仆两人受尽苦楚不说,还一无所获。
饮音将茶盏重重的掷在桌上,缓缓道:“你说,怎样才能让那葵姬从我眼前消失?”
说罢又自言自语叹道:“她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转世,命如此的硬!大火烧不死她,地震震不死她,剧毒之药交到了她的手上也没起上作用,这次她孤身落入敌军手中,本以为终于不会再见到她了,却没想又一次侥幸逃脱!”
从小到大,从未如此不顺意过,饮音砰的一下将茶杯摔在地上,气得浑身发颤。
流莺却忽然开口:“公主,也许我们不必杀了她。”
“你什么意思?”饮音问到。
流莺答道:“妇人最重德行庄重,若她失了这最要紧的东西,即便太傅大人一心护她,老爷夫人也留不得她,整个沈府也再容不下她。”
正文 第86章:游园惊梦(2)
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纱窗。
近来天光愈渐明媚,京陵却是愈加乌烟瘴气。
关于京陵城中闹鬼的传言越演越烈,竟弄得城中人心惶惶,甚至一过酉时,天暗下来,家家户户皆闭门不出,街上人烟稀少,茶楼酒肆门可罗雀,哪里有往日里一国之都的繁盛模样。
便连顺德帝也听闻了此事,特意下旨命沈临洛协助京陵太守刘知周彻查此事。
令他们务必查出谣言的源头,肃清国都,还百姓安宁。
为此,沈临洛已连着好几日奔赴郊外,几乎日日不着家。
这一日大早,沈怀谦刚出门上朝去了,沈夫人还在睡着,便有丫鬟穿帘而进,前来禀报,少夫人已侯在门外,等着给夫人请安。
沈夫人虞氏伸手揉了揉眉心,让自己打气精神来。
自打上了年纪,她便害了失眠的毛病,晚上睡不着,早上又起不来,白天里成日的犯困。
振作片刻,方开口问道:“哪个少夫人?”
“饮音公主。”
沈夫人有些吃惊:“唔,是她?”
在她印象中,饮音可是不睡到日上三竿从不起床的。
再说,因着她的两个儿媳皆是公主,身份非比寻常,自打嫁进沈府时,沈夫人便免了早上请安这一套规矩。
却不知她今日来这么早,是为何事……
沈夫人梳妆收拾好,一出门,便见饮音规规矩矩的立在门外。
流莺站在她的身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见沈夫人出来,饮音立马挂上了笑脸:“娘,饮音听说您最近夜里睡不安稳,特意命宫里的太医用进贡的草药熬了清心羹,卯时一送到,我便给娘送了过来。”
沈夫人挥手,命身后的嬛儿上前接过了食盒,问道:“你卯时便来了?”
饮音点头:“太医说了,要想要清心羹的效力最好,须得是早起第一口服用,我得赶在娘起床前等在这里才行。”
流莺接话道:“不仅如此,这清心羹还得趁热喝才好,公主见夫人未起,特地命奴婢装了暖炉在食盒中,如此一个多时辰,这羹还和刚熬出来时一样。”
沈夫人叹道:“你真是费心了。”
饮音忙道:“侍奉娘,是儿媳妇的本分,怎能称得上费心!”
说罢,饮音便留了下来与沈夫人一同用膳。
席间,饮音一璧喝粥,一璧冲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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