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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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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时解释道:“章素珍是替太子接生的稳婆,是佳乐贵妃的心腹,我正是从她入手,想要查出太子的身世,扳倒太子贵妃一党。”
“原来如此。”邹衍恍然,“太子的身世确实疑点重重。”
他接着道:“不过太子的身世具体我不了解,章素珍……如果是前日死在其中的那个老嬷嬷的话,我倒是清楚她她为何会在那大殿中,又为何会死去。”
“为何?”夏清时脱口而出。
邹衍正欲说话,忽听不远处响起两个人声。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夏清时与邹衍当即住了口。
看了看四周,邹衍用口型冲夏清时道:“今夜子时,太液池东面小舟上见。”
夏清时点了点头,邹衍转身从假山丛中离去。
看着衍哥哥一身金黄色的锦袍在冷色的山石见一穿而过,只觉一阵恍惚。
“公主别气坏了身子,太傅大人心里一定是有你的,只是那绾陶公主一时迷了大人的心窍,时日长了,大人自会厌弃她的。”
流莺的声音遥遥传来。
本想溜走的夏清时,听到有人谈论自己,一下驻足停了下来。
只听饮音懒懒地道:“迷了心窍?她倒是想迷他的心窍,可她迷得着吗?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也配和我争,和我抢?”
流莺赶紧道:“她不配!公主您比她可尊贵多了,她不值得您为她生这么大的气!”
“生气?”饮音的声音一下拔高了起来,“我才不会为她生气,从来我想要的东西就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能分过去分毫,更别说是沈临洛了!娥皇女英?她倒是想!我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娥皇是我,女英也只能是我!”
说完声音冷了冷又道:“她说了她会想办法悔婚,我可不敢信。流莺,想办法让她一个月后无论如何都成不了亲。”
“这……”流莺有些忐忑,“这事只怕还得公主去求求皇上……”
“蠢货!”饮音气恼到,“父皇金口玉言,怎么可能轻易悔改。”
“那……奴婢实在不懂……”
饮音淡淡道:“只有死人才成不了亲。”
“流莺,还记得上回我们去锦妃娘娘宫里,见到的那盒子香泥吗?”
流莺恍然大悟:“是,奴婢这就去办。”
听到脚步声走远,夏清时这才从假山后出来。
望着饮音公主和流莺两人渐渐走远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她不愿嫁给沈临洛,也向饮音明说过会在这一个月内想尽办法的悔婚。
夏清时一直觉得饮音公主虽然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但本性是不坏的。
比如曾经向自己递过来的那一碟莲子糕。
虽然有些微的苦,却带着关切的温暖。
可此时此刻,夏清时才明白。
在这个皇宫之中,一个人若对另一个人没有敌意,很可能只是因为他还没有触犯到他的利益而已。
而一旦两人间有了争夺的意味,哪怕只是意味,便会事关生死。
人命在这方天地里,从来都不值钱。
……
用过晚膳,夏清时一觉睡到半夜。
估摸着快到子时,便起身顶着寒风一个人往太液池边走去。
远远的看到一叶带蓬的小舟兀自横在太液池畔。
此时已是初春,冬日的寒流还没有褪去,春的气息并没有踪迹,太液池边光秃秃的连芦苇也没有几根,一艘小舟靠在那里格外的惹眼。
夏清时心中有些忐忑,衍哥哥胆子怎么这么大,若是让人发现侍卫与待嫁的公主私会,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怕衍哥哥性命不保。
抬脚正要往池边走,忽听有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还未睡?”
夏清时回过头去,见来人竟是段南唐。
自从被指婚给沈临洛后,夏清时一直想要私下里见见段南唐,却一直没有机会。
这蓦然间见到,心中一动,只觉得吹上身来的寒风都不那么凉了。
“没有。”夏清时糯糯到,她不能供出衍哥哥,不是因为不相信段南唐,而是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反而伤害到他。
“你怎么在这里?”夏清时问到。
段南唐只是一个人,披着一件宽大的白狐斗篷,往常寸步不离的摘星并未跟在他的身后。
段南唐淡淡道:“进宫看完母后,夜深了便留了下来,睡不着,于是来太液池便走走,没想到竟遇到了你。”
见夏清时垂下了头,并未答话,段南唐抬脚往湖畔走去:“竟然还有舟,要不要随我去湖心看看?”
夏清时一着急,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见段南唐已一脚踏上了小舟,伸手掀开了斗篷出挂着的竹帘。
“来。”段南唐站在舟头,冲岸边的夏清时伸出了手。
舟内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夏清时心中疑惑,看天色已到了子时,怎么衍哥哥竟然不在。
下意识的便将手递给了段南唐,被他牵着轻轻一拉,便上了小舟。
段南唐穿过斗篷去往舟尾,拿起靠在上面的木浆将小舟荡了起来。
夏清时赞道:“没想到堂堂三殿下,竟然还会划船。”
划船可是门技术活,不是只有力气就可以的。
段南唐不以为意,淡淡道:“小时候母后常常哭,一哭便爱发脾气,我讨厌那个样子的母后,便会趁夜深了悄悄跑出来,划船到方丈岛上去一个人待着。”
太液池中有三个小岛,蓬莱、瀛洲和方丈。
蓬莱、瀛洲岛花木蔚然,岛上有亭台楼阁,是后妃和皇上常去赏月喂鱼的去处,也是偶尔有宫外男子进宫留宿的处所。
而方丈相较那两个岛来说要小得多,岛上久无人上去,据说早已经荒了。
段南唐难得的向人敞开自己的内心,月光柔柔的洒下来,他低头划着浆,面目轮廓的阴影被投映成了柔和的金黄色,敛去了他原本的冰冷戾气,显得难得的宁和温柔。
夏清时轻轻道:“我小时候不高兴也爱躲起来,躲到后院一颗很大很大的花树上面坐一天,看着爹娘喜儿在下面满府里找人,心里的不高兴便一点一点的消去了,最后待娘亲亲自做好晚饭,那香喷喷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子里,便再也坐不住,溜下树就往屋子里跑,生怕跑得慢了,好吃的菜都被爹爹抢去了……”
说到此处,夏清时停了下来,她再也吃不到娘亲做的菜了。
段南唐见夏清时一下没了声息,知道她心里难过了。
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我很羡慕你,也羡慕天底下所有普普通通的父母和孩子,至少你的娘亲会洗净手亲自替你做一顿晚饭,你的爹爹会陪在你和娘亲身边一起吃那一顿晚饭。仅仅只是填饱肚子而已,那种单纯的小快乐,却是我从未拥有过的。”
段南唐头一回说这么多话。
“所以,在山谷中那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
夏清时吸了吸气,湖面上空的气息清澈澈的让她整个人都振作起来:“胡说。”
她轻轻斥责到。
段南唐回头来,目光沉沉的望着她。
夏清时耸了耸鼻子:“一生都还没过完呢,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最美好的了?”
说完轻轻笑了起来:“待扳倒了太子贵妃一党,我替家人报了仇,替爹爹洗脱冤屈,便日日为你洗手做羹汤。”
段南唐也想笑,但最终只是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还会做羹汤?”
夏清时去扯了一下他的袍子:“那是当然,我的手既会执长剑,也会拿菜刀,你可别小瞧了。”
段南唐终于清清淡淡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太液池中被木浆拨开的水面,一漾后转瞬即逝。
可只是这一漾,已让夏清时瞧得呆了。
她知道段南唐好看,可在这样的月光下,这样的水波中,竟好看得晃人眼睛……
正文 第65章:春潮带雨(3)
方丈岛位于太液池最远端,四面环水。
此时刚刚过去一个寒冬,岛上光秃秃几乎什么也没有。
夏清时一上岛就觉得天气似乎又冷了几分。
这岛上长得都是些蓬草,冬日里早枯萎了,风从四面八方里吹过来,带着湖水的潮气,让人冷成一团雪球。
段南唐看了一眼冻得鼻头发红的夏清时,将披风解了下来替她披上。
寒气瞬间被隔绝在了披风外面,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
段南唐的披风下是一件单薄的烟灰色长衫,披风一取,他便显得更加清冷了。
夏清时眼一垂,搓了搓手,将手心搓得热烘烘后,伸了过去,捏住了段南唐的手。
见段南唐只是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并不说话,夏清时开了口:“我不会嫁给沈临洛的。”
段南唐抬起了眼,看着夏清时道:“我知道。”
夏清时抿了抿唇。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低着头去看水中段南唐的倒影。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影子直到天亮。”
夏清时收回了眼眸:“现在不用啦。”
段南唐点点头,确实不用了,他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脆弱敏感的孩子了。
哪知夏清时一笑,侧过脸来对着他:“因为你现在可以看着我。”
段南唐也笑了,忽然抬手将夏清时耳畔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了耳后。
夏清时只觉得耳廓上被手轻轻拂过,一软一暖,然后薄薄的红了起来。
害怕被段南唐看到自己的害羞,连忙用手捂住了耳朵。
哪知段南唐却误会了:“怎么,不愿让我碰你的耳朵?”
夏清时手仍旧放在耳朵上,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愿意愿意。”
话一落,红云已从耳朵飘到了脸上。
这下,再也捂不住了。
一副柔软小猫的模样,让段南唐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脸。
段南唐脸色冷冷冰冰,却忽然做出如此宠溺的动作来,吓了夏清时一跳。
心中揣摩着,该不是听自己要嫁给沈临洛,这三殿下瞬间有了珍惜感?
那可得好好享受享受,不然危机解除,就再也没有了。
所以,当段南唐将手放下来时,眼前看到的便是真如同被挠痒痒的小猫一样,闭着眼,一脸陶醉的夏清时。
想也不想,段南唐低头吻住了夏清时的唇。
忽然而来的柔软惊得夏清时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放大了的段南唐那张好看的脸,他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鸦青。
在水光的映照下仿若风霜侵染上的苔痕。
是经年久月后留下的一点温存。
“闭上眼。”段南唐闭着眼,却似乎能看到眼前的一切。
夏清时连忙将眼睛闭上。
可还是想看,刚想偷偷眯起眼,便听段南唐又道:“不许偷看。”
无奈,只能紧紧闭着眼。
在一片黑暗之中,只听两个人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嗯……仿佛是以往所有美好都堆到了这一刻,然后化成了一粒种子,膨的一下发了芽。
夏清时忍不住想,他们一定会像阿爹阿妈一样相敬相爱吧。
哪个少女不想一生一代一双人呢?
只是刚刚溢起甜蜜,却又忽然如遭重击。
他们共同的心愿是扳倒太子贵妃一党,可夏清时扳倒他们是为了报仇,而段南唐扳倒他们……是为了皇位。
段南唐心怀的是天下,如真有他心愿实现的那一天,他就是皇上了。
要知道,皇上从来不会只属于一个女人。
当今顺德帝已够痴情,爱佳乐贵妃爱了这么多年,妃子甚少,却仍每隔几年便会新宠一个女人,甚至还有一个永不见天日的叶南音。
心底一下就难过起来。
待段南唐放开自己,便忍不住问:“殿下,若往后你我的身份与如今全不一样了,你……会变吗?”
段南唐微微一怔,然后轻轻吐言道:“不会。”
说完定了定,犹豫片刻后,反问道:“你呢?”
夏清时一个劲的摇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的。”
“好。”段南唐紧紧握住夏清时的手,“月亮会记住我们今晚说的话。”
两人又说了会儿不相干的话,段南唐忽然道:“章素珍的死因张伯已经查出来了,是中毒。”
夏清时一下挺直了脊背:“什么毒?”
“奎宁。”段南唐淡淡到。
“奎宁?”夏清时有些疑惑,她没有听说过这种毒药。
段南唐解释道:“奎宁确实不如鹤顶红、毒箭木、鸩酒、砒霜一般耳熟能详,但在宫中奎宁却很常见。因为奎宁除了能防患疟疾等恶病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用途就是堕胎,不过若服用过多,便会致死。”
“原来如此。”夏清时懂了,宫里的女人最计较的便是子嗣,想来着宫墙之中,有不少消逝了的婴孩皆是拜奎宁所赐,化为一滩浓血,再无出世的机会……
夏清时点头:“我已经找到了那地下的怡和殿,我会查出章素珍因何而死,并且想尽办法寻找蛛丝马迹,揪出太子的来历。”
“好。”段南唐轻轻到,“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段南唐将载着夏清时的小舟又划回了太液池边,夏清时将披风交还给他,刚刚上了岸,见段南唐仍留在舟上,于是回头问他:“你呢?不上来吗?”
段南唐摇头:“我住在瀛洲岛上,你快去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夏清时点点头,踏着一路月光正要往回走,背后段南唐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阿时。”
夏清时心猛地一颤,缓缓回过头去。
只见段南唐的神色罩在斗篷之下让人看不清楚。
嗓音不似往常般不咸不淡,多了些复杂的情绪:“如果能早些遇见你,早到夏大将军出事之前,我一定竭尽全力护你夏家满门平安,护你一世无忧无虑。”
夏清时心中融融,莞尔笑了起来,只笑了片刻眼角便泛起闪亮的泪。
“如今也不晚,我们终是相遇了。”夏清时缓缓到,“还记得姜婆婆说过,相……相爱的两个人,就是要这样,你扶我一把,我牵你一下,相互帮衬着,那往后,不管遇到怎样艰难的处境,便都能一如既往的走下去。”
“现下便是我们互相帮衬的时候,过了这个困境,铸起我们共同的铠甲,往后,什么刀枪剑戟便都伤不了我们俩了。”
昏暗中,段南唐似乎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夏清时冲他挥了挥手:“快回去吧,夜里湖面上风大。”
说完便即转了身,一人垂下头往回走。
也不知道衍哥哥今晚来没来,若来了又到哪里去了……
思绪刚起,便听前边一座假山后头一阵蛐蛐叫。
这个季节里,怎么会有蛐蛐?
夏清时有些疑惑,回头看来一眼太液池,隔着重重树影,也看不到段南唐的身影。
她迈开脚,便往假山后走去。
刚走两步,果见一抹金黄色的衣袂在假山后若隐若现。
“衍哥哥?”
夏清时遥遥的唤了一声。
那金黄色的人影一下从假山后站了出来。
一身锦衣,长身玉立,正是邹衍。
“阿时,你怎么和段南唐走得这么近?”邹衍微微蹙起了眉头。
夏清时红了红脸,想必刚刚她和三殿下在太液池边的一举一动都被衍哥哥给看见了。
来不及解释,便听邹衍道:“你要小心些,段南唐那人城府深不可测,表面和内里相差甚远。”
夏清时点点头,她当然知道三殿下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见夏清时这副模样,邹衍轻轻叹了口气:“我到这里时刚好看到你与段南唐上了小舟往方丈岛去,于是一直等在这里。”
夏清时糯糯道:“衍哥哥你久等了。”
邹衍摇摇头:“没事,只是担心你……那段南唐……”
夏清时打断了他的话头:“衍哥哥我知道的,你之前说知道章素珍为何在那大殿中,又为何死去,此刻可以给我讲讲吗?”
邹衍解释道:“那章素珍是误打误撞进去的。”
“什么意思?”夏清时问到。
“十六年前,章素珍在离宫途中误入了那座假山之中,进到地下的通道里,走进了那座大殿。”邹衍接着到,“对于这糊里糊涂进来的嬷嬷,本是要杀掉的,可叶南音心底善良,不忍害她一条性命,于是保住了章素珍。只是性命虽保住了,却也只能和叶南音一样,终日关在那地下,一关便是十六年。”
夏清时喃喃道:“误打误撞?糊里糊涂?”
那假山如此偏僻,想来章素珍是在替佳乐贵妃接完生,出宫的途中进去的,对那时的她来说,出宫必定是头等大事,又怎么会有那个心思去假山园里闲晃,偏偏还让她找到了那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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