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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色撩人-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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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凌皱眉,这下线索全断了,
他最后看了眼穆觉霖,抱拳对穆岑鸿告辞。
“丞相,请您节哀,凤九先行告辞了。”
离开丞相府,凤凌直奔竹园,将消息告诉了一屋子等待的人。
桑梧道:“能在短时间内掐断所有线索,可见对方心思缜密,而且,铁了心要将你拉下水。”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为子报仇
衡澜之浅笑,望向凤举。
“卿卿心中可有眉目了?”
凤举将杯中茶饮尽,轻笑:“我反复思索,在这平城中有如此能耐,且又恨我入骨之人,还真是寥寥无几。”
为了将她拉下水,连丘穆陵家的嫡子嫡女都敢杀,这份魄力与狠辣,更是不多见了。
也许——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凤举神色陡然转冷。
一年前在华陵城外追杀她又凌辱玉辞的北燕杀手,究竟是何人派去的,她之前一直都想不出答案。
一只温暖的手覆在她手背上:“卿卿,如有了眉目,便好生思量,莫要性急。”
“嗯!”
她不会因为一时之怒影响自己的判断,但也不会轻纵凶手!
……
入夜。
凤举早早便安歇了。
可是当她被光线和人声惊醒,眼前所见却并非自己在竹园的寝卧,而是一间很陌生的房间。
屋中燃着灯烛,一男一女正站在她面前。
“哼,终于醒了。”
晋安郡主背对着光线,脸上冷笑看来十分阴森。
而在她身旁那名身材高大、一身夜行衣的男人,赫然是丞相府的官家,薛霈。
“我为何会在此处?”
“你说呢?你这个小贱人,害死了我的霖儿和歆嫣,我要将你剥皮抽筋,让你为我的儿女陪葬!”
晋安郡主用力捏住凤举的下巴,此刻的凤举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寝衣,长发披散,自脸庞两边垂落,虽然未施粉黛,衣衫单素,可在那一身华贵气度的衬托下,竟如同枝头的白色牡丹,雍容清绝。
“瞧瞧,还真是长了一张狐媚的脸,难怪连穆岑鸿那个老东西也被你哄得迷了心窍,连亲生骨肉都被你害死了却还要为你开脱!贱人!”
晋安郡主气疯了,甩手便扇了过来,凤举双手被绑在身后,无奈只能身体后仰,让晋安郡主闪空。
“你居然还敢躲?”
在对方抓过来之前,凤举扬声开口:“穆老并非为我开脱,而是他知道我的确不是凶手。倒是你,若真想报仇,就该去寻找真凶,而不是死盯着我,将气撒在我身上。”
“你不是凶手?”晋安郡主气极反笑:“若不是你怀恨在心加害于他们,还会有谁?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
“呵,愚蠢!如你所言,你的子女也是穆老的亲生骨头,你会如此愤怒伤心,穆老又岂会毫无知觉?如果我真是凶手,你认为他会纵容我吗?”
“那个老东西心里只有叱罗氏和她那个贱种儿子,我的儿女他又岂会放在心上?既然他不肯为霖儿和歆嫣报仇,那便由我来亲手杀了你这个小贱人!”
晋安郡主拿起了一早备在一旁的长剑,眼看就要朝凤举刺下,薛霈却陡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
薛霈道:“在你杀了她之前,我有些话要问你。”
晋安郡主想要甩开他:“有什么话等我杀了她再说!”
薛霈岿然不动:“不行,人是我抓来的,在你杀了她之前,你必须先回答我的问题。”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蒙在鼓里
“你要我回答你什么问题?”
晋安郡主不满地丢掉了剑。
薛霈将她拽到一旁,郑重其事。
“郡主,我问你,霖儿和歆嫣究竟是谁的骨肉?”
“什么?”晋安郡主甩开他的手:“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是啊,这么多年,我也一直以为自己知道,所以我心甘情愿听命于你,为你做任何事情,保护他们两个,可是现在,我想认真再问你一次,霖儿和歆嫣……当真是我的骨肉,而不是你与别人的孽种?”
“你、你这是什么话?”
晋安郡主万万没料到对方竟会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来,登时大怒。
“别人?哪来的别人?你说的是穆岑鸿?”
想到凤举还在,晋安郡主稍有顾及地停顿了一下,说道:“你非要在此时说这些吗?”
“你怕什么?反正这个人马上就要变成死人了,你还怕她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你今日究竟是发什么疯?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能相信我?”
“信,我本来是信你的,信你是真心爱我,信你是想给你我两人的孩子一个更好的前程,所以才会嫁给穆岑鸿那个老东西。就是因为我一直都信你,才会一直甘心听你的话,眼睁睁看着你带着肚子的孩子下嫁给穆岑鸿,又跟着你一起来丘穆陵家做奴才,这些年我能为你做的我都做了。”
“所以我不是告诉你,等到叱罗氏和他那个孽子死了,我们的霖儿继承了爵位,我们这么多年的隐忍便不算白费,你我也才能苦尽甘来吗?你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霖儿?”薛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丢到晋安郡主脸上,“你看看这个!你还敢说霖儿和歆嫣是你跟我的骨肉?”
“这是什么?”
这么多年来,薛霈对她言听计从,还从未如此对过她。
但晋安郡主忍耐着脾气,将信捡了起来。
在她看信时,薛霈愤怒道:“我今日才知道,原来不止是穆岑鸿戴了绿帽子,我也一样被你蒙在鼓里,一直在为他人做嫁衣!”
晋安郡主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风韵仍在的脸被气得发白。
“这种话你也信?自我未出阁时你便一直在我身边,我究竟有没有别人你难道不清楚吗?我问你,你这封信是从何处得来的?究竟是谁要污蔑我?”
“是我!”凤举的声音同时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
“你?”晋安郡主看向凤举,诧异,愤怒,使其声音都变了调。
薛霈也顿时蒙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晋安郡主指着凤举,作势便要冲上去。
可就在她刚要抬脚时,一道玄色的身影破窗而入挡在她面前,一片青绿柳叶随着玄色的腰带飞舞。
旋即,慕容灼一袭雪色从屋顶跃下,为凤举解开束缚。
“你、你们……”
晋安郡主大惊之下后退一步。
此时,房门大开。
穆岑鸿与叱罗氏和穆觉舒先后进来。
“晋安,我真没想到,这么多年我竟一直都被你们蒙在鼓里!”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不敢原谅
“夫主?这……”晋安郡主瞬间明白了过来,愤怒地指向凤举:“是你?是你设局来害我?”
凤举揉了揉手腕:“是你害人,还是人要害你,你心中有数。”
慕容灼握住她的手腕,看着上面勒出的红印。
“疼吗?本王就不该答应你用这种方式。”
“不碍事。”
凤举看了眼穆岑鸿,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对穆老的打击太大了。
她拉了拉慕容灼的衣袖,小声道:“我们走吧!”
慕容灼理解,此事关乎穆老声誉,他们不便在场。
当下扶着凤举,道:“丞相,这是你的家事,本王便不逗留了。”
“恭送殿下。”
慕容灼和凤举、柳衿刚迈出门槛,薛霈便拉住了晋安郡主,捡起脚边的长剑。
“家主,看在郡主和小人服侍您多年的份上,请您放我们一条生路。这么多年您霸占着郡主,已经足够了!”
穆岑鸿怒笑,说他霸占晋安?
当年若非晋安指他酒后失德,后来又声称怀了他的骨肉,他也不会被迫无奈迎娶晋安过门,负了对夫人的誓言。
原来多年来一直都活在这两个人的骗局之中。
“我虽与人为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容忍他人欺我,来人,将这二人给我拿下!”
薛霈身手不差,但也敌不过府中人手众多,很快便被拿下。
“夫主,这都是他害我,我是清白的……你们放开,我乃堂堂郡主……”
人被押了下去,穆岑鸿扶着发胀的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叱罗氏和穆觉舒扶住了他。
“夫主,保重身子要紧。”
“父亲……”
此时,一名内侍官被府中奴仆引了过来。
内侍官手中拖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壶酒和两个玉杯。
“丞相大人,这壶鸩酒是摄政王殿下命奴才送来的。殿下说,您的家事他不干涉,丞相乃国之柱石,名声不宜受损,这壶酒只是怕您为难,用与不用,全在您自己。”
穆岑鸿立刻携着妻儿下跪:“老臣谢过殿下!”
……
送凤举回家的路上。
马车内,慕容灼从暗格内取出伤药涂在凤举的手腕上。
“本王就说不该答应你,都破皮了。”
“这不算什么,当初我几乎身无分文,从华陵冒着风雪不眠不休来到北燕,后来家回不得,又在北燕无依无靠,为了虎口,不得已自己爬上雪山采药,受伤挨冻都是家常便饭了。”
慕容灼手上动作停住,喉结艰难滑动。
“阿举,对不起。”
凤举收回手拢入袖子下,浅笑:“都过去了。”
“但你还在怨恨本王。”
“谈不上恨,怨更多一些。”
凤举抿了抿唇。
“灼郎……事已过去了,但过去的每一天都在阿举这里划下了血痕,结了疤。”
凤举手心贴在自己的心口。
“我体谅你心系故国,理解你是遭人设计,情非得已,我自己所受的苦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
往日画面浮上脑海,依旧痛得呼吸沉重。
“我眼睁睁看着玉辞为帮我脱困受人凌辱,看着她为了将活下去的机会留给我,自己落下悬崖。她说,我的命要留着来平城找你。你知道吗?在我找到她的尸骨之后,她已经被野兽啃得面目全非。哦,对了,那副尸骨你应该见过,就是晋室君臣送来讨好你的那一副。在她摔下去的那座山下,我就是用这双手亲手把她给埋了。我想原谅你,可是我怕她怪我。前日夜里,我还梦到她浑身是血地来问我,是否忘了她受过的苦,忘了她是因何而亡……”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铲山填海
慕容灼想要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可是最终只是默默攥紧。
“玉辞已逝,本王无法再将她还给你。”
甜言蜜语他学得足够多了,可是此时此刻他无法用那些虚无缥缈的话去哄骗凤举,只能说出这句残忍却至真的事实。
玉辞那个忠义的婢女已经死了,这一点他永远也无法弥补。
“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坚定,不容置疑:“本王也不能让这根刺永远楔在你我之间。”
慕容灼就着琉璃灯中橙黄的光束,凝视着凤举。
“阿举,本王不求你原谅,但本王认定了你,就算你我之间插着无数根针,本王也不管,针拔不掉,那你便扎进本王肉里。无论如何,此生此世,不,是永生永世,本王都要与你绑在一起!”
他近乎耍赖一般,一把将凤举紧紧地搂住。
“本王就是要抱着你,不管什么都不能隔着本王!”
伤好不了,那便慢慢养。
针拔不掉,那便慢慢磨。
就算挚爱隔山海,他也要铲山填海,揽佳人入怀!
凤举被他紧紧勒着,一点空隙都不留,无奈,却也为之感动。
“慕容灼,你这无赖!”
她拳头打在慕容灼背上,却如同搔痒,绵软无力。
终于明白了一句话:烈女怕缠郎。
大约,这辈子真要被这只狼崽子缠着了。
……
当日夜里,晋安郡主与薛霈便被人灌下了鸩酒。
事关穆岑鸿声誉,真相不宜外扬,固然已知晋安郡主背叛,穆觉霖和穆歆嫣也并非他亲生骨肉,但人已亡故,最终仍以穆家人的身份葬了三人,只是没有葬入丘穆陵氏的祖坟。
葬礼是办给外人看的,但穆岑鸿这个当事之人心中的悲苦却鲜有人知。
而在穆家举办丧礼的几日,凤举终是撑不住,再次陷入昏睡。
“她近来一直在强打精神。”沐景弘为凤举施完针,默默叹息。
慕容灼对桑梧和柳衿道:“将她看好。”
说完,便与衡澜之、沐景弘三人出去。
“原以为近日便可着手,她这一倒,只能再等等看了。”衡澜之忧心道。
慕容灼直接看向沐景弘:“预计她这一次若醒来能否撑够时间?”
“近日我将嗜血香发作的时间段摸了个大概,等阿举醒来再将身体稍稍将养,最少要十日,我会设法让她撑过去,十日一过,立刻着手准备。”
“嗯!”
……
凤举醒来时,穆家的丧礼已经过了。
这日,叱罗氏身边的婢女送来了口信,凤举被请去了丞相府。
叱罗氏一见凤举,很是亲昵地拉着她的手。
“好孩子,听说你前两日生病了,我本想去看你的,可是府中太忙,实在无暇分身,现在可好些了?”
“止音这是旧疾了,不碍事的,有劳夫人记挂。倒是夫人,您与觉舒兄长的毒可解了?”
“多亏殿下派来的梁太医,日日服药,梁太医说再服几剂药便都好了。此事还要多谢你,若非是你,莫说是我与舒儿性命难保,整个丘穆陵家都要被人祸害了。其实我今日请你来是因为……”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玉峦为裳
叱罗氏的脸上带着忧虑。
“虽然已知觉霖和歆嫣并非夫主的亲生骨肉,但毕竟这么多年了,如今夫主乍一失了一双儿女,心里总归不好受,自从事情发生之后,他便精神不济,日日感伤。”
俗话说,生不及养亲,不管穆歆嫣和穆觉霖如何为非作歹,这些年他们也都是在穆老膝下长大了,穆老伤心是必然的。
“你不要多心,我说这些绝非是责怪你,相反,我请你来是想让你闲暇时能来陪夫主说说话。我看得出他对你很是欣赏,他还总对我说,若是有你这样一个女儿真是求都求不得的福分。虽然身边还有一个舒儿,可儿子与女儿总是不同的,我想或许让你陪他说说话,可以帮他疏解心怀。当然,你若不愿我也不好勉强。”
凤举握住了她的手。
“夫人说哪里话?小事一桩。有多少人想与穆老说上话都还不得机会,这是止音的荣幸。”
“如此,那便有劳了。”
辞别了叱罗氏,凤举不禁欣羡。
难怪人们都说穆老与夫人青梅竹马,夫妻情深,叱罗氏对穆老真是无微不至。
……
整个平城都在张灯结彩,为幼帝庆生。
这是幼帝登基后的第一个生辰,自然是要庆贺一番的,宫中一早便开始为生辰宴之事张罗。
原本这些热闹与云栖竹园没有多大干系,但是在宫中夜宴当日,叱罗氏专程将凤举叫到了丞相府。
“止音啊,你先试试这套衣裙是否合身。”
凤举刚进门,叱罗氏便命婢女将凤举带进内室。
凤举满心疑惑,婢女们却已经在她身上一通收拾,当她再次出来时,人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洁白如雪的广袖曳地长裙,领口袖口滚着白狐边。
两肩和腰上青绿色的丝带垂落,胸前和银白色的蔽膝上皆是以银线刺绣、银饰点缀,间或穿缀着翠绿的玉珠。
裙摆下,随着步履款摆,露出烟青色的裙纱。
自上而下,由青山绿意到淡淡青烟重叠,再到白雪霏霏,华丽但清雅,精美却又简洁,虽是大家闺秀的衣裙,但硬是被凤举穿出了一种山水名士的洒脱。
方才更衣时,婢女失手扯掉了凤举的面纱。这是叱罗氏第一次见到她的真容,人与衣相称,惊为天人。
屋中之人久久方才回神,叱罗氏打量着凤举,由衷赞叹。
“真是上苍造化,这要废了老天多少心血才能有这样的玉人可儿?!这套玉峦裙也就只有你配得上了。”
她不是恭维,眼前这女郎,说是姑射神人、倾国倾城的人间绝色也绝不为过。
“夫人真是要折煞止音了。”
玉峦裙,玉山为裙,确实很衬这衣裳,可是凤举不解。
“夫人今日特地唤我来,便是为了让我试这一身衣裳?”
“你来。”叱罗氏将凤举拉到妆台前,亲手为她挽发,俨然将凤举当做了亲生女儿一般怜爱。
转眼,一套青玉流苏的银制头面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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