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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色撩人-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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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招架。

    “我们这是去哪儿?”

    凤举道:“去凉州。”

    凉州在秦燕两国边界,远离平城这个权力中心,又能避免与大晋接触,最适宜她眼下的处境。

    小心将一包包药粉包好揣到身上,凤举眼底闪过一抹阴郁。

    慕容灼,此一别,你最好别来招惹我!

    ……

    燕宫。

    “曜天,你不是去河东查看盐矿之事吗?何以空手而归,还让别人将盐矿买去?”

    慕容洛回头,却发现慕容灼在走神。

    “曜天?”

    慕容灼回神,问道:“皇兄,那个凤举与楚家是否有仇怨?”

    “是啊!凤家与楚家可说是势不两立了,但这个楚家只是指西府一脉。怎么?”

    慕容灼道:“买下盐矿之人是南晋华陵楚家的楚云,他用七百万两买下了河东盐矿,但……本王怀疑河东盐矿已经失去了价值。”

    那个凤举三更半夜跑去盐矿,说明她也对盐矿感兴趣,但她在那之后却从河东消失了,慕容灼翻遍了河东想要把她挖出来也没找到一根头发。

    而在她消失之后,楚云购买盐矿的花费一夜之间翻了双倍。

    不知为何,慕容灼就是觉得此事与那个狡诈无耻的女郎脱不了干系,她报复楚云一定不止让对方多花银子如此简单。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零八章 北燕盐政

    他对那个女郎的狡诈有种说不清的信任,所以才会放弃阻止楚云购买盐矿。

    慕容洛怀疑地盯着他:“曜天,你此番去河东,可是遇到了什么人?”

    “嗯?”慕容灼浓密的眼睫垂落,说道:“没有,只是遇到一只咬人的野狐狸。可惜被她给逃了。”

    “野狐狸?”慕容洛哑然失笑:“自你学会挽弓狩猎,什么样的猎物能从你手下逃脱?”

    “哼,那只野狐狸可是狡诈得很。若是再被本王遇见……”

    慕容灼阴冷一笑,转移话锋。

    “皇兄,眼下我们国中盐价大涨,导致民心不安,河东盐井那边就不必再报以希望了。而燕南的盐井在慕容烈的盘踞范围内,我们大燕内战方歇,国力耗损,也不宜再与他开战。如此一来,就只能从两方面着手了。”

    慕容洛道:“雍州盐井?”

    “嗯!”慕容灼点头:“本王打算,一方面强制收回雍州盐矿,改为官营,将盐业掌握在朝廷手中,一来盐税可迅速充盈国库,二来生产多少由我们自己掌控,如此也可免除盐商因贪利而扰乱民心。”

    “嗯,可行!以往历朝都是盐业官营,盐税确实可观。那另外一方面呢?”

    “只靠雍州盐矿仍是不够稳妥,所以我们必须设法从外面调盐进来。”

    “外面?”

    慕容灼道:“南晋不是想要与我们缓和关系吗?正好,那便让他们开通永江上的南北商道,把他们的盐送来。但只靠南晋的盐,难免使我们大燕受晋人挟制,所以这通盐渠道还需要另外再开一条。”

    “你指西秦?但西秦与我们素来交恶,你在南晋时又让宇文擎吃了败仗,西秦岂会答应?他们不趁火打劫就算万幸了。

    “谁说要问宇文擎之意?宇文擎也好,秦帝也罢,我们都不需征询。从前盐业官营时,不是有人通过两国之间的暗线贩卖私盐吗?”

    “噗……”慕容洛一口茶喷了出来,笑道:“朝廷偷运私盐,曜天,你这可是要首开先河啊!”

    慕容灼嘴角扬起,眼尾勾着邪魅:“只要最终盐税和银子都入了国库,对我们而言便不算私盐。”

    “嗯,这倒是,不过对西秦而言可就算是了,你这是要扰乱西秦的盐业啊!曜天,你如今这腹中真是坏得发黑了。”

    慕容灼冰冷危险的目光扫过来,慕容洛立刻转口:“那你认为去燕秦边界谁最合适?”

    慕容灼揉着额头踱了两步:“兹事体大,稳定盐价刻不容缓,本王亲自去!”

    “什么?你亲自去?可是南晋的使者很快就要来了,你走了谁招待他们?”

    “不敢正面交锋,只敢拿一个女子的尸骨来交涉,那些南晋的无耻之徒本王不屑见之。你随便!”

    慕容洛赶紧拖住了他的衣袖:“小曜天,你走了,就不怕拓跋昇与南晋那些人暗通款曲?”

    慕容灼回头望着他,轻轻勾唇:“你若是连他们都看不住,那你与南晋的废物也无甚区别。”

    慕容洛嘴角抽了抽。

    这小子嘴巴还真是无情。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零九章 创业艰辛

    北燕,凉州。

    凉州处于北燕与西秦的边界,与平城的繁华自是不能相较,更比不得华陵的锦绣富庶。

    但跻身在这个偏远之地,凤举却觉得安心,不需要时刻提防,步步为营,她现在每日只需要考虑一件事,那便是赚钱!

    这里的冬天比华陵更加漫长。

    为了赚取银子,凤举只能凭借从医书上和沐先生那里学来的皮毛,上山采药售卖,平日里也能帮邻里诊治些小病小痛。后来凤举直接用少量的银子雇佣当日农户采摘那些谁都认得的草药,自己再转手卖掉。

    此外,她也会从山上采摘梅花和其他冬日绽放的野花制作一些简单的香料和胭脂放到脂粉铺代售。

    桑梧也会做些看家护院的活赚取银子。

    两个月下来,凤举的积蓄从最初的一百两银子滚雪球一般滚成了两千两。

    这日——

    凤举一早便背着竹篓准备上山。

    桑梧道:“你还要去?直接让别人去不就行了?你这两个月赚得够多了。”

    两个月赚了普通人家几十年的收入,最初凤举说要做生意赚银子之时,她根本不相信一个世家千金会去做被人瞧不起的商贾,更没想到凤举竟会如此厉害。

    “多?这点银子能干什么?寒冬快过去了,这山上有几种草药价格昂贵,且只有冬日里才有,这个时候多存一些,另外再多采摘些梅花,过阵子最少能卖这个数。”

    凤举伸出三根手指,三千两。

    “前日山上刚下了雪,我跟你去。”

    “无妨,云团就在山上,你今日不是还有活儿要干吗?我走了!”

    凤举住的地方就在采药的山下不远处,当地人称这座山为神山,据说是因为山上住着一只雪白带着花纹的神兽,神兽从不伤人,也从未有人清清楚楚地见过,都只是祖辈传下来的传言。

    也多亏了当地这个传言,云团才能安然住在山上,甚至时常还会有人拿着吃食来供奉。

    一次凤举上山采药,云团在身边跟着,偏巧被打柴的樵夫看见了,那之后山下百姓对凤举都很是敬畏。

    山上积雪很厚,凤举在陡峭的山坡上发现了一株药草,这一株药草便能卖几百两银子,云团虽然擅长攀爬,但这药草根茎有毒性,凤举怕云团误食,只好自己动手。

    不料根扎得太深,拔出时用力太猛,脚下打滑,人瞬间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

    “殿下,可要直接去太守府吗?”

    茶馆内,慕容灼坐在雅间,揉着额头思考着什么,说道:“先等等,今日本王想四处看看,你先去打探一下,找几个了解通秦暗线的人,本王要见他们。”

    “是!属下这就去办!”

    慕容灼敲了敲额头,不知为何,近来头痛得更加厉害了,似乎是从见到那只野狐狸开始的。

    头疼得离开,心跳也不正常,他打开一扇窗,让冷风吹了进来。

    缓缓舒了口气,抬眼瞬间,蓝眸陡然凝视在长街斜对面的一间药材铺。

    “野狐狸?!”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零一十章 不过如此

    慕容灼眼眸一转,起身向外走去。

    “掌柜的,这些药材您盘点一下。”

    凤举如往常一样将药材交给药材行的掌柜。

    “好,我看看……”

    就在此时,小厮过来对掌柜耳语了几句。

    “秦公子,我有些事,您稍等。”

    过了一会儿,掌柜的再次回来,将竹篓塞回给凤举。

    “秦公子,这些我们铺子里不需要,你还是拿回去你吧!”

    凤举疑惑道:“掌柜的,可你方才分明是要收下的,可否告诉我原因?我……”

    “说了不收便是不收,哪来的这么多废话?立刻带着你这些东西离开我的铺子!”

    掌柜的连推带搡将凤举推了出去,凤举腿不稳摔到了地上,就连竹篓中的药材也全都撒在了路面上。

    凤举揉了揉磕痛的膝盖,拂去手心的碎石子。

    这两个月两千两银子也不是轻易赚来的,这种事情经历得多了,便也习惯了。

    掌柜的丝毫不讲情面,她也无可奈何,将药材拾进药篓。

    今日还是先回家吧!

    凤举背着药篓,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走到药材行后门的街巷,一匹神骏的黑马挡在了她面前。

    “短短数月未见,怎么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当初在本王面前你不是很嚣张吗?”

    “慕容灼?又是你!”凤举仰头瞪着马上之上,就算对方戴着纱笠,她也不可能认错。

    “哼,倒是还不曾忘记本王!你那只胆大包天的蠢猫呢?”

    慕容灼下马,步步逼向凤举。

    “药材行之事是你在背后捣鬼?”

    “没错!当日本王就说过,你那般折辱本王,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

    凤举手臂被他钳制住,遮在衣袖下的伤口被攥得生疼,仿佛皮肉被生生地撕开。

    隔着黑纱,她瞪着眼前之人,痛得嘴唇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痛也好,委屈也罢,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你……你也会哭?”慕容灼忽然有些心慌,伴着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这个狠辣狡诈的女郎也会流泪吗?

    “不过如此而已,我已经沦落至此,连家都回不去了,你以为,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慕容灼怔忡之时,凤举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刹那间,慕容灼脑海中闪过一幕画面,似乎是他抱着眼前这个女子,咬她的脖子。

    尽管画面模糊,一闪而过,可那种感觉十分深刻,那是迷恋,悸动。

    凤举终究是不能将他如何,忿然松口转身离去。

    慕容灼留意到了她一瘸一拐的动作,就像失了魂一般不受控制地悄悄跟了上去。

    “你们先回客栈,本王自会去找你们。”

    “是,殿下!”

    从城中到城外的路实在不算短,凤举一路拖着腿走得很艰难,几次险些摔倒,慕容灼差点没忍住现身,可还是忍住了。

    凤举回家时,发现门正开着。

    慕容灼避在门外,悄悄看着这所狭小简陋的院子。

    “桑梧,你回来了。”

    桑梧忙将她扶进屋:“怎么了?又从山上摔下来了?早就告诫过你,山上积雪厚,很危险。”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心口不一

    什么叫“又”从山上滚下来?

    慕容灼悄悄到了窗外,看到凤举将上衣解开,裤边挽了起来,浑身都是伤口。

    而且,手臂上流血的地方正是被他抓过的那处。

    “自讨苦吃!”桑梧嘴巴很不留情,但给凤举清理伤口的动作却很小心。

    凤举无所谓地笑了笑:“小伤而已,我早已习惯了。好在有云团,能帮许多忙。先别管这些了。”

    她从竹篓最底下翻出一只山鸡递给桑梧:“云团让我带回来的。”

    桑梧道:“我不会做。”

    “我知道,你先拿去清理一下,稍后我来做。”

    做饭?

    慕容灼脑中又闪过了一些似曾相识却又很陌生的画面。

    最后看了眼凤举,他悄然离开了。

    ……

    药材行。

    掌柜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不知殿下还有何吩咐,小人一定遵命!”

    慕容灼还在想着之前的画面,回神后看着掌柜,开口便是语气不善:“谁让你那般待她的?”

    “啊?”掌柜的蒙了一下,微微抬头,触及那双冰冷的眸子立刻低了下去:“不是、不是殿下您命令小人不准收那秦绝的药材吗?”

    秦绝?

    她的化名吗?

    “本王是命你拒收她的药材,但本王没让你对她那般粗鲁,你没看见她受伤了吗?你还敢将人推到地上!”

    啊?

    那人受伤,我哪看得见啊?不都是您让我干的吗?

    掌柜的连连磕头:“求殿下恕罪,小人以为殿下与秦小公子有仇,所以才会……是小人愚笨,不知道秦小公子原来是殿下您的人,小人冲撞了秦小公子,小人该死……”

    “咳!谁说她是本王之人?”

    慕容灼别扭地整了整衣袖,压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行了!之前交代你的事情作罢,往后她若是再送东西前来,你不准拒绝,她送什么你便收什么,更不准坑骗她!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白做,回头会命人送银子给你当酬劳。”

    “不不不,小人不敢,能为殿下效命是小人全家之幸!”

    “让你收你便收!”慕容灼起身向外走,临近门口时说道:“你方才将人吓跑了,只怕她以后都不会来了,你稍后再去找她,告诉她以后一切照旧。还有,本王找你之事不准告诉她。”

    掌柜觉得很委屈,哪里是他将人吓跑了?

    分明是殿下您让我将人撵走的。

    “是,小人遵命!”

    从药材行出来,慕容灼忽然心情很好,只是往马背上一坐,他郁卒了。

    不对啊!

    那个狡诈的女郎上回那般羞辱他,他不是来报仇的吗?

    “罢了,堂堂世家千金沦落至此,看你可怜,本王就宽恕你吧!不过那只可恶的蠢猫,哼,看本王如何收拾你。”

    ……

    神山。

    云团正在树上伸爪子撩逗着鸟巢中的小山雀,忽然看见一个人影朝山上走来,兽瞳危险地眯起,从树上一跃而下冲着那个方向而去。

    等它到了,却只看到地上有一头白底黑花的母猪在拱着枯草。

    母猪没有发现云团的到来,云团迈着优雅轻盈的步子,歪着脑袋四处查看。

    那个人呢?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过往疑窦

    “蠢猫,上回本王见你是雄性,这只母猪是本王送给你做夫人的,你看它可配你?”

    慕容灼站在树上大喊。

    云团抬头看他,他也没指望这蠢猫能懂他在说什么。

    不料云团凶恶地冲他龇了龇牙后,直接扑上去咬断了母猪的喉咙,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迹,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在示威。

    慕容灼愣了愣。

    这雪豹虽然可恶得很,倒确实有灵性,甚至让他觉得……惺惺相惜?

    “切,与你的主人一样不识好歹!”

    云团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拖着死猪挂在了一棵树上。

    慕容灼挑了挑眉:“怎么?给她留的?”

    云团掉转头卧在树下,不搭理他。

    慕容灼哑然,他拿那个人无可奈何,如今就连这只畜生竟也、竟也让他下不去手,他本来是想借这只猪将雪豹引出来宰了的。

    “蠢猫,本王与你那主人究竟有何过往?”

    慕容灼坐在树枝上,揉了揉额头,每回只要一去想过去之事就会头痛。

    “在她来找本王之前,本王对皇兄之言深信不疑,若真是她逼迫本王给她做那该死的男宠,让本王在南晋受人鄙视羞辱,那本王不杀她已经算是仁慈,就当是她让本王保住性命又得以重回大燕的答谢。如若南晋两年的过往真的只有不堪,那本王实在不愿再与那些过往有任何牵扯,只是,过往真的只有不堪的回忆吗?”

    如果凤举没有出现,他不会有任何怀疑。

    可自从凤举出现之后,他身体里那股抗拒的力量挣扎得越来越厉害。

    如若过往皆是不堪,自己的潜意识为何会如此不舍?

    凤举……

    这个女子对过去的自己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

    他将过往遗失了,纵有怀疑也无处可寻,而树下回答他的也只有雪豹的呼吸声。

    慕容灼如画的眉脚抽动,将一根树枝丢了下去,云团正睡得香,忽然被惊动猛地腾空跳了起来,待弄清楚了情况,仰头冲着慕容灼嘶叫。

    “叫什么叫?本王心烦,你这蠢猫却在呼呼大睡!”

    他越看这雪豹越不顺眼,从树下跳了下去,捏着云团的耳朵。

    “本王问你,你跟了她多久?有本王久吗?她是不是每日都来看你?”

    云团扬嘴想要去咬他的手,可惜那手在自己耳朵上,怎么都咬不到。

    慕容灼狭长的眼睛含着笑意:“蠢猫,你主子那般狡诈,你何以如此蠢笨?切,就你这般蠢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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