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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岁时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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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嬷嬷见那蔡氏捂着脸颊退远了,方才对曾氏道:“夫人,您把那年小郎君留下有何打算?”
“婆母不是待见那一家子么?”曾氏嘴角嘲讽道,“他们表兄妹几个好多年没来往了,情分淡了如何是好,我是替他们着想。”
“二娘子。。。。。。”邱嬷嬷眉心一跳。
“我原想着那丫头虽然笨头笨脑,胜在够听话,想替她寻一门好亲事,”曾氏冷哼一声道,“谁知她近来越发不听话了,罢了,不能用便换一个,一抬嫁妆打发了,看她在济源那浅滩里能扑腾出什么风浪来。”
***
钟荟的小院子里多了个大娘子,似乎连那树梢头的桃花都开得更绚烂了些。
姜明霜被送去济源的时候带了一个嬷嬷两个婢子,可一到济源才发现马表叔家的小院就那么三两间屋。表叔表婶没料到一个小女娃排场竟跟宫里娘娘一般大,也是傻了眼,思来想去打算将主屋腾出来,带着四岁的儿子阿年去猪圈旁的茅屋应付些时日。送大娘子一行前去的管事仆役看着不成话,只得将那两个婢子带了回去。过了两三年,新屋子总算盖起来了,可苏氏一合计,大娘子也不闹人,越大越省心,两张口经年累月的得叫姜家多费多少米粮啊,便没有开口要人。
回了姜府,大娘子身边没个伺候人就说不过去了,可各院的下人数目都是定了的,一时半会儿去采买人也来不及,钟荟便叫手脚麻利又爱说爱笑的白环饼先去伺候,曾氏这贤后母又从自己院子里拨了个十三四岁名唤阿翠的婢子过来。
阿枣和细环饼等下人一开始还五十步笑百步地挤眉弄眼暗暗取笑大娘子的满口乡音,不过相处了短短几日之后便喜欢上了这爽朗又实在的小娘子。
钟荟原本觉得自己假扮孩童算得上游刃有余,尤其是克服了最初的自我唾弃后,如今向老太太撒起娇来可谓得心应手。可见了大娘子才知道,她平日里假扮出来的天真无邪简直惨不忍睹,得亏姜老太太牙口好才能克化得下去。
姜家上下都为大娘子的回归感到由衷的欢喜,连阿花都被一把谷子轻易攻陷——要知道钟荟才离开短短三日,这白眼鸡就故态复萌,一见她就扑腾上来啄个不住。
怏怏不乐的大约只有如意院那几位和大娘子本人了。
姜明霜自记事起就没离开过济源,也就是上一年四月初八去县城金佛寺看五色香汤浴佛。前阵子听说姜家要接她回来,她连想都未及细想,先着慌起来,直到表婶和表兄答应送她回京,这才生出些许期待。然而这期待与她阿年表兄没什么不同,只是想着能坐上有木头车厢的牛车出远门便没来由地开心。
自打定下出发的日子,商议旅途细节便成了表兄妹俩每日最重要的事。
他们将道听途说的京城见闻和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糅在一块儿,七手八脚搓成个有鼻子有眼的白日梦——百戏是一定要看的,年表兄想看跳丸弄剑,姜大娘则想骑大象,他们因此还吵了一架,最后这做表兄的让了表妹,抱憾得半夜没睡着。
姜大娘提议抽一日坐飞凫游洛水,年表哥建言顺便去爬一爬邙山,这一顺便就把中间的洛京城顺没了。菩提寺那棵传说中的五色神木也是不容错过的,最好还能摘几片叶子带回来送人,听说没月没星的黑天里朝着树根尿一泡能保夏日不生痱子,这使命就落到了年表哥肩上。还有东邻的阿豹说的那个放两年都不会坏,舔一口就管饱的裹蒸,虽说不知哪里能买到,但必定得去尝尝。
“去京城”是乡间孩童遥不可及的美梦,要是谁能去上一趟,回去准能夸耀一年,姜大娘心驰神往的时候几乎忘了,她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济源了。
初入姜府时姜明霜叫那煊赫富贵震慑了一下,见到那些邃宇绮窗、兰室罗幕也暗暗乍舌,不过并未如曾氏所愿生出嫉妒之心来,甚至连艳羡都几近于无,这些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奇花异木,于她而言更像是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做梦的时候固然觉得新奇有趣,可毕竟是与她真实的世界毫无瓜葛的东西,谁也不愿在梦境里待一辈子啊。
谁都觉得她刑克亲人而被送去济源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能回来是否极泰来,连视她为亲女的表婶说不定都是如此想的,尽管临别时她眼泪淌得把衣襟都沾湿了,可还是真心实意地笑着。
他们自行其是地把她送走,又莫名其妙地将她接回,谁都没问过她本人的意见。
整个姜家大约只有钟荟能体会她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思乡之情。
一日早晨,钟荟见那孩子坐在屋前台阶上,托着腮望着一株桃树发怔,便知道她是想家了,她自己初来乍到时也是如此,常常不由自主就开始走神,做梦都想着回家。
她微微叹了口气,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了下来:“阿姊是想表叔和表叔母了么?”
姜明霜不由自主点点头,又赶紧摇头,来时她表婶叮嘱了一路,姜家才是她自己的家,回了家千万不要念叨着济源,叫家里人听了心里不爽利。
钟荟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地伸出手盖在双生姊姊黑面馒头似的小手上:“我原先一个人住这院子里闷得慌,阿姊能回来陪我真是太好了。”
两人低头看了看一黑一白的叠在一块儿的两只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姜明霜来了姜家几日,一直觉得脚底下虚飘飘的仿佛踩在云上,直到此刻才踏踏实实地落到了地面上。
第55章
兔走乌飞,转眼到了暮春。
大娘子一回府,曾氏便趁机与姜景仁商议道:“大娘和二娘已经八岁了,眼看着两三年也就要开始说人家了,二娘还算识得几个字,可女红针黹一概不会,大娘在济源就更不必说了,小娘子们一日大似一日,到这个八月五娘子都满五岁了,妾合计着,不如请个知书达礼的女先生到府中教他们几个,总比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嬷嬷们混学的好。”
姜景仁对内宅这些事只有一种答复:“娘子思虑得周全,你拿主意就好了,莫忘了与阿娘说一声。”
曾氏便去回禀了老太太,托了她舅母李氏,不久便物色了个姓吴的女先生,入府教小娘子们礼仪、抚琴和女红。
姜大娘在济源跟着表婶学过纺绩织布,刺绣这样的精细活是一窍不通,钟荟前世心血来潮学过一阵刺绣,她阿娘还特地去向钟太后要了个绣娘,不过没多久便因太耗神丢下了,眼下就和初学差不多。
姊妹俩多了许多功课,每日鸡鸣便要起来,先去与老太太和曾氏请安,然后同三娘子他们一块儿在如意院里学女红和琴艺,用完午膳还得去琅嬛阁跟着秦夫子读书。
秦夫子先探了探大娘子和年小郎的底,他们俩跟着乡里那老道人学过几日,不止会写自己的名字,还会背两句“道可道也非恒道也”,秦夫子懒得为两个人另开一堂课,横竖明年五郎和四娘子也该开蒙了,到时再将大娘子安插进去岂不省心省力?便捋了捋白须睁眼瞎一般夸道:“小郎君和小娘子勤于学问,功底扎实,且随老朽学着,若有不甚明了之处问老朽便是。”
大娘子和阿年懵懵懂懂地入了座,秦夫子一开讲他们便发现自己如坠云雾,压根没有一处明了。
钟荟如何看不出秦夫子这昭昭的偷懒懈怠之心,只得在下学后拣浅显的篇目与他们讲几句。
年表兄和大娘子都不是读书的料,把两人的悟性全拧出来大约还不够姜悔喝一壶的,往往是钟荟讲得口干舌燥,一抬眼便发现俩人微张着嘴迷迷瞪瞪。
钟荟没什么锲而不舍的精神,久而久之的也就不强求了,若无意外年表兄将来就是个殷实的田舍翁,能看懂帐册便足矣。依照姜家的门楣,姜大娘将来嫁的大约也不会是什么诗礼之家,学识才情还未必能锦上添花,譬如不幸嫁了屠夫的曾氏,幼时那些比着世家来的教养只能平添烦忧罢了。
***
这一日秦夫子约了友人饮酒,找了个借口提前放学,姊妹俩和年表兄便商量着去后花园鸣凤楼后面的小林子里抓鸲鹆鸟,还拉上了二郎姜悔。
三娘子一脸心无旁骛地收拾笔砚书卷,其实竖着耳朵留意他们这边的风吹草动。
“三妹要与咱们一块儿去捉鹩哥儿莫?”大娘子看得出这个小她两岁的继妹不喜欢她,不过自家姊妹不能计较太多,见她磨蹭了半天还不走,怕她是想去抹不开面,便好意问道。
三娘子其实有些心动,可又不想承认自己稀罕与这些乡巴佬一块儿玩,正踟蹰间,二娘子也无可无不可地附和道:“是啊,想去就一起去吧。”
“谁要去!”三娘子心中蹿起一股无名火,硬邦邦地道,“我没空,你们玩你们的吧,我得回去练琴呢!”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生的是哪门子气,姜明霜没回来前她不怎么待见二姊,除了上课两人几乎从不玩在一块儿,可见那两个姊姊没几日便如影随形,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她又莫名酸起来,仿佛自己的物件叫人抢走了。
“三表妹咋了?”年表兄怔怔地望着三娘子故意挺得笔直的小小背影道,他有点怵这个冷清高傲从不给他正眼的小表妹,同时又很佩服她脑瓜子灵光,小小年纪能将一大篇知乎者也一字不落地背下来。
姜悔怕他多想,赶紧道:“三妹妹向来是这样的,表兄莫往心里去。”
大娘子为人宽厚,但并不傻,知她是不待见自己和年表兄,无奈地笑了笑。
“小孩子闹别扭,别理她便是,”钟荟抱着臂挑了挑眉道,“咱们玩咱们的。”
年表兄虽然读书不行,却很会玩,在乡间就是孩子王,击壤投壶这些城里的游戏上手就会,凫水爬树上房揭瓦更是打小无师自通,绕树转了一匝,便卯准了个大碗似的鸟窝,抱着树蹭蹭往上蹿了几尺,然后长臂一舒,灵巧地抓住一根较矮的枝桠,借力往上一跃,另一只手勾住更高的树桠,如此反复几回,树下几人便只能看到他两条细长的腿在半空中晃荡。
姜明霜虽是小娘子,也是打小野惯的,见表兄爬树也是心痒难耐,她大约早有预谋,今日特地穿了褶裤,将衣裳往裤腰里一扎,爬上了旁边的一棵树,坐在高高的枝桠上朝树下的阿兄和阿妹挥手。
钟荟和姜悔自小在宅门中长大,端的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有望洋兴叹的份。
不多时年表兄便从树上爬了下来,从衣襟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只刚长出羽毛的雏鸟,用双手捧着,钟荟忍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它头顶的绒毛,温情脉脉地道:“跟我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那雏鸟在窝里睡得好好的,突然遭此无妄之灾,脾气并不比阿花好多少,冲她张了张鸟喙,从喉咙里发出声与它幼小身躯极不相符的粗嘎叫声。
“表兄你没认错么?”钟荟嫌弃地收回手,忽闪着大眼睛望着年表兄道,“这莫不是只老鸹儿吧?”
阿年还未来得及回答,大娘子先噗嗤一笑,指着那雏鸟的喙和爪子道:“傻阿妹,老鸹儿的爪子和嘴都是墨墨黑的,你看这只,黄的不是?”
“表妹,才逮来的鹩哥儿还不会学话,”阿年的眼睛细细的,平日看起来就像犯困,一笑更是成了细细一条线,显得脾气很好,“得拿剪子剪了舌尖,再拿香灰敷上捻,一个月捻一回,捻上四五回才能教说话来。”他说话间已从大娘子手中接过平日做针线用的黄铜小剪子,一手去掰鸟嘴。
钟荟看得头皮发麻,赶紧上前阻拦:“不成不成,那多造孽啊!我不要了,表兄你将它放回窝里吧。”
“都是这样的,舌头上的壳子脱了说话才利索,”大娘子和阿年都笑着道,“不是你说要养只会说人话的鹩哥儿么?”
钟荟确实是养腻了阿花那只没灵性的扁毛畜生,很想换换口味,她清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对策来:“咱们去西市上买一只得了。”
“外头卖的会说话的也都是捻过舌头的。”大娘子吃吃笑着道,“还不知道学过什么话,哪有自己从小养的好来?”
“那些剪都剪了,横竖不是咱们剪的。”钟荟的善心十分狭隘,大概只能惠及目力所及之处,拉着姜悔寻求支援,“二兄你说是不是?”
姜悔斟酌了一番问阿年:“表弟以前可曾训过鹩哥儿?”
年表兄顿时叫他问住了,他确实从未料理过鹩哥儿,剪舌捻舌都是听大孩子们讲的,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道:“我倒木剪过,听他们讲起来怪容易的。”
“我听人说调教鹩哥儿的人有一套专门的法子,训得好的鸟儿能将男女老少高低各异的声音学得惟妙惟肖,”姜悔说起话来不急不缓,温和又有条理,叫人心悦诚服,“若是舌头剪得不好,非但不能说话,那鸟儿还会因痛楚绝饮食而亡。”
阿年听他一说才知道有这么些门道,只得悻悻地将雏鸟重新揣进怀里,爬上树轻手轻脚地放回鸟窝里。
第二日恰逢假日,兄弟姊妹四人按照前一日的约定,一大早换上了外出的行装在角门内会合,坐上牛车去西市买鸟。
阿年前些日子已经在洛京城里逛过几回,虽未得偿所愿在月黑风高之夜对着菩提寺的五色神木做不敬之事,不过在二表妹的带领下着实饱了一番口福,这西市也逛了个遍,他极擅记路,一回生二回熟,路头比钟荟和姜悔这两个土生土长的洛京人还熟,在七拐八弯迷宫似的街市上也未失了方向,带着他们游刃有余地穿梭于琳琅满目的货摊和铺子之间,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了卖鸟的铺子。
大娘子在乡间抛头露脸惯了,横不能理解幂篱这种半遮半掩除了碍事全无用处的东西,方才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时候早摘了,钟荟有了上回在崇福寺的经验,羞耻心已经十分稀薄,便也从善如流地摘了拿在手里。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往铺子里走,早有个机灵的少年伙计迎了上来,不着痕迹地将那两姊妹富丽的衣着打扮尽收眼底,满面堆笑道:“两位小娘子喜欢什么样的鸟儿?是看毛色的还是听声儿的?铺子里都是些个子小的,仙鹤孔雀咱们郊外的园子里头也有,端看两位要什么。”
“鹩哥儿有么?”钟荟一边问一边打量着门口挂着的金丝鸟笼,“要会说话的。”
“自然自然,里边儿请,”那小伙计忙将他们往里让,“巧得很,店里正巧有个客人也是来买鹩哥儿呢。”
铺子里头果然有人背对他们站着,那身着胡服的背影看着莫名有几分眼熟,钟荟正回想,此人闻声转过身来,正巧对上她的目光,也是惊讶地挑了挑眉,然后眼睛一弯笑道:“是你啊,欠在下的两个钱带了么?”
第56章
钟荟对这种显然把她当小孩逗的行径十分不齿,心道想当年你还得唤我一声姊姊,不过一回想,卫十一郎上一世似乎从未叫过她阿姊,张口闭口都是“钟阿毛”,十分目无尊长。
这孩子到两岁半上还不会说话,然而不鸣则已,开口就是整句,结结实实把钟荟给坑了:“阿毛抢我糊糊”——倒也没冤枉她,但这事都过了三个月了,也不知道多大的仇怨,叫他憋了三个月憋出这么一句。
其余几人第一次见到卫琇,毫无防备地被他那一笑晃了眼,在那鸟毛四处飞扬的昏暗小铺子里结结实实感受了一把何谓蓬荜生辉。
年表兄恍惚间甚至感到有一股挟着夏日清晨山林气息的清风从堂间吹过,屋子里的鸟屎气味瞬间都没那么浓烈熏人了。
钟荟一看到兄姊们脸上流露出常山公主般的神情,顿时一个头变作两个大。
姜悔不愧是读过圣贤书的,最快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将两个妹妹挡在身后,向这一看便知出自膏腴之族的少年郎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道:“这位公子,家妹从未独自出过门,您恐怕是认错人了。”
钟荟这才想起自己这回并未乔装,穿的是自己的衣裳,望着她庶兄瘦削却挺拔的背影,顿感扬眉吐气,真想叫钟蔚那厮来看看,什么才是为人兄长该有的样子。
卫琇也立即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他这一套近乎,说不定于人家小娘子的闺誉有损,连忙收起那因亲切而略显佻达的笑容,正色对姜悔施了一礼道:“惭愧,确是在下认错了,望足下与女公子见谅。”
姜悔松了口气,心想自己大约是草木皆兵了,皆因前日听他乳母谭嬷嬷说近来洛京城中屡有孩童走失,丢的都是十来岁的美貌女童,他二妹虽小了一些,可架不住她格外貌美啊。
然而眼前的少年郎目光清朗,神色坦荡,怎么看都不像个登徒子,且姿容如此出众,自己不叫人拐去就不错了,大约是真的认错了人。
可没想到这小郎君顿了顿,又对着姜悔和年表兄问道:“在下卫琇,在家中排行十一,敢问两位兄台高姓大名?”
姜悔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分明就是不好打探小娘子的名姓,另辟蹊径地从兄长处下手呢!凭你长得好又如何?凭你是卫家人又如何?
然而对方已经自报家门,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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