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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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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朔站在底下仰望着那个极是安静的女子。
    风吹过她的衣袂,撩起鬓发翻飞。凝眸远眺的姿势,带着无上的空灵,就像是随时都会迎风而去的蝴蝶,只要振翅便再也不会回来。
    延辛疾步上前,“爷,百花楼来的消息,说是夕阳送出来的。”
    “百花楼?”李朔眉心微蹙,又抬头看了一眼瞭望台上的桑榆,打开了手中的信件。
    “爷,发生何事?”延辛发现自家主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脸都快黑成炭了。
    李朔极是好看的凤眸眯成狭长的凤眸,“真是长本事了!”
    延辛不懂,“爷此话何意?”
    “去办件事,要快!”李朔又看了一眼上头的桑榆。
    延辛颔首。
    桑榆是看着延辛骑马离开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再回头,李朔就站在她身后,伸手便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看什么?”他问,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如同最亲密的恋人。
    “看夜鸟飞过,看白驹过隙。”桑榆笑了笑,“爷,你说有一天能不能就这样两个人,没有恩怨没有厮杀,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粗茶淡饭也没关系。”
    李朔笑而不语。
    寒意更甚的时候,李朔便抱着桑榆回了房。
    那个碍眼的小侯爷如今住得远远的,这边都是李朔的人守着,所以无碍于他们两独自相处。安安静静的相处,此后便是永无宁日。
    翌日。
    京城里头闹得沸沸扬扬,说是晋王心悦女子沐桑榆乃是娼妓所生,是世上最低贱之人,却痴心妄想,妄图攀龙附凤嫁入晋王府。
    此事不但在京城内传扬开来,连宫里都知道了。
    桑榆苦笑两声,瞧着在门口守了一夜,满是憔悴的夕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下去睡会,我没事。”
    夕阳不放心的望着她,然后瞧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李朔,只得行了礼退下。
    “爷还要我踏进这晋王府大门了?”桑榆回头问。
    李朔瞧了一眼外头的微风细雨,“想让爷抱你进去?”
    她翻个白眼,“外头传成这样,宫里头不会放过我。爷如今是想留我,还是想保我?”
    “放你走,你便能活吗?”李朔反唇相讥,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直接抱进了大门,底下人赶紧垂头背过身去,谁也不敢多看一眼。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与其让你走还不如让你躲在爷的背后。”李朔眸色微冷,“爷这晋王府,难道还容不得你这单薄的身子吗?”
    “不是你容不得,是旁人容不得。”桑榆轻叹,伸手圈着他的脖颈,“太后若是知道小侯爷的事儿,知道现下的谣言,就算我再有价值,也不会留下我的。防范于未然,远比亡羊补牢,更有意义。”
    方芷韵站在回廊尽处,一脸怨愤的瞧着李朔怀中的沐桑榆。
    下一刻,方芷韵几乎直冲过来,“朔哥哥,你怎么还跟她在一起?外头如今传得有多难听,你难道不知道吗?沐桑榆,你心思歹毒,如今还想拖朔哥哥下水吗?”
    李朔冷漠的望着方芷韵,“旁的听不见看不见想不到,这些事儿倒是耳聪目明。”
    说着,李朔拐个弯朝另一条路走去。
    “朔哥哥?你难道不知外头都在说什么吗?”方芷韵急了,“这沐桑榆乃是娼妓所生,以她的身份地位更不不可能参与选秀,此乃欺君大罪,理该处死!”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娘做娼妓了?”李朔问。
    方芷韵一愣,“她……”
    “脑子是个好东西,平素得多补补,免得关键的时候不顶用。”李朔继续往前走。
    方芷韵愤然,“这可是沐桑榆的后娘亲口说的。”
    “后娘?”桑榆身子微微一颤。
    这并非傅云华的颤抖,而是来自于沐桑榆的本能。
    本能的惧怕这刻薄无比的后娘,本能的抗拒那个女子的存在。
    在沐桑榆的记忆里,后母程来凤是个极为凶悍的女子,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在对待沐桑榆的问题上,极尽狠戾无情。
    若是做错了事或者做得不好,就大冬天的让她去河边洗衣服,或是大热天的罚她穿着棉袄站在烈日之下。
    好几次险些熬不过去,如果不是乳母一直护着她,恐怕她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
    入宫这事,如果不是因为乳母病重需要看大夫,桑榆也不会答应得这样干脆。
    可乳母还是走了,不然很多事都能问个清楚明白,包括桑榆亲生母亲的事,以及那一枚血珠子的背后故事。
    李朔低眉看着她,发现她脖颈处的青筋微微凸起,当即眸色沉了沉,“莫怕!”
    她感激的看着他,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她知道……很快就不太平了。
    的确,当卓太后冷眼看着卓君御跨入殿门,瞬时拍案而起,“你去哪了?”
    卓君御眉心微挑,“这不是去办事了吗?早前跟姑姑说过,我得去帮我那不成器的姐姐一把!”
    卓瑾心在旁,如同看戏般嘴角带着笑,“不成器的怕是你吧?你说你行走江湖多少年,怎么还会这般瞎了眼,连娼妓之女都看不出来?呵,就你这样还替我出头?”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卓君御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清楚吗?”卓瑾心又重复了一遍,“沐桑榆是娼妓之女,本就没有入宫选秀的资格!她这是欺君之罪,理该千刀万剐。”
    卓君御啧啧啧的摇头,“娼妓又怎么了?若是都跟你一样出身侯府,还轮得到做娼妓吗?没听过一句话吗?自古侠义出风尘。”
    “混账!”卓太后冷斥,“你胡言乱语什么?怎可将永定侯府与这般低贱之人混为一谈?娼妓之女妄图攀龙附凤,这是要把皇家颜面置于何地?天下人都等着看皇室的笑话!长安,派人看着小侯爷,不许他离开半步。”
    语罢,卓太后拂袖而去。
    “姑姑?”卓君御一怔,太后已经扬长而去。
    卓瑾心笑得阴冷,“沐桑榆死定了!”
第二百八十章
    对于这件事,李勋也知道了,如今大齐刚定,李勋自然得把耳朵竖起来。
    外头的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大局。
    “皇上,太后已经朝着这边来了。”杨云锡行礼。
    李勋握紧了手中的墨笔,瞧着笔尖的墨滴落在案上,于折子上晕开漆黑的墨晕。
    “晋王殿下惯来不喜旁人插手他的事,这头刚将了雍王殿下一军,太后已经很不高兴。难得有了这一次机会,恐怕……”袁成轻叹。
    李勋还能不知道李朔的脾气,还能不知道太后的性子?
    放下手中御笔,外头便响起了高昂的喊声,“太后娘娘驾到!”
    深吸一口气,李勋起身走下书案朝着卓太后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怎么今儿过来了?”
    “哀家问你,欺君之罪该当如何?”卓太后劈头盖脸的就问,全然不给李勋喘气的机会。
    “回母后的话,理当处斩。”李勋俯首。
    闻言,卓太后轻哼一声,“那好,如今外头都在传沐桑榆乃是娼妓所生,一个低贱之人怎么会进入宫闱成为秀女呢?这背后,难免有些污秽。”
    “皇帝,你是一国之君,有些东西该立立威了。沐桑榆欺君罔上,为了攀龙附凤而隐瞒自己的出身,实乃罪无可恕,理该下旨处斩!”
    李勋直起身子,龙袍在身,一口气憋在了胸腔处,“母后所言极是,只是这道圣旨,怕是下不得。”
    “哀家知道,你跟晋王手足情深,可皇帝也要知道,留着这样的女子在晋王身边伺候,有损晋王的军中威名。低贱之人,城府之深,你就不怕她生出别的心思吗?”
    李勋点点头,“朕当然知道此事不可取,可母后难道就没想过,何以好端端的突然生出了这些谣言?人言可畏,这是有心人有意为之。”
    “若朕贸贸然下旨,不但有损朕与晋王之间的手足之情,还可能会冤杀无辜。谣言终归是谣言,出了事不得先处理吗?怎么就先杀人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今儿朕这圣旨一旦落下,金口玉言可就没有收回的余地了。若晋王抗旨不遵,母后是否要在大梁使团到达之前,让朕一并杀了晋王?”
    卓太后没想到这李勋的口才,竟然这么好,说得人无可反驳。
    眸色微沉,她倒是得好好的,重新掂量李勋的分量。
    看样子,皇帝的翅膀,越来越硬了。
    “母后!”李勋行礼,“空穴来风并无缘由,但如今咱们得查清楚原由再做决议。此事,朕一定会严查,给母后一个交代!”
    卓太后点点头,“好!那哀家就等着皇帝的交代!”
    语罢,卓太后头也不回。
    再过些日子,这皇帝位怕是再也无人能撼动了。
    目送卓太后离去的背影,李勋的脸色快速黑沉下来,“更衣,去晋王府一趟。”
    “是!”杨云锡与袁成双双行礼。
    皇帝这次压住了太后,可未必能压得住外头的文武百官。
    所以心病还需心药医,还得去找根源才是。
    李勋来的时候,李朔并不在府中,似乎是去处理什么事。
    桑榆知道李朔这人惯来算无遗策,在回城的路上定是早就想好了对策,这会已经去办了。相信过不了多久,这谣言就会被压下去。
    可桑榆没想到,李勋会亲自过来。
    不过是一个婢女罢了,犯得着当今圣上亲自前来?
    行了礼,桑榆垂眉顺目,面上没有半点情绪波动,“晋王殿下不在府中,奴婢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皇上宽宥。”
    李勋望着眼前的女人,挥手退了所有的人。
    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桑榆不想和李勋单独相处,早前在拢月阁还有个刘燕初在,可这儿……李朔不在,她便有种孤立无援的错觉。
    李勋上前一步,她便退后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桑榆才抬头望着眼前的李勋。
    褪却龙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以前种种都随着傅云华的死,再也回不去了。
    “你可知朕这次是为你而来?”李勋望着她,眼睛里闪着微光。
    桑榆敛眸,别开视线不愿多看他一眼,“多谢皇上,谣言止于智者,想来皇上定是个智者,不会被这些谣言所蒙蔽。”
    “朕想亲自问你一句。”李勋盯着她,“你若说不是,朕便信。”
    心头微微一钝,却没了疼痛的感觉。
    原来死过一次,早前的那些期许与爱也会随之死去。
    桑榆抿唇,“皇上圣明自有决断,想来皇上更相信晋王殿下。得晋王殿下信任,奴婢已无所求。”
    “你一口一个晋王殿下,可如今问你的是朕?”他眸色微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沐桑榆,是朕在问你话,是朕不是晋王,你听明白了吗?”
    桑榆抽回手,长长吐出一口气,冷着脸行了礼,“多谢皇上信任,奴婢听明白了,只是皇上不明白!奴婢与皇上一样,相信晋王殿下能平息此事。”
    “太后已经进了御书房,就堵在朕的门口要赐你欺君死罪,你还不明白吗?”李勋勃然大怒,眸色通红,“若是朕点了头,便是晋王都未必能护得住你!”
    闻言,桑榆不紧不慢的跪地,“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勋僵直了身子站在原地,怅然若失的望着磕头的女子。
    她还是那个傅云华吗?
    褪却了一身的骄傲与华贵,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沟壑,挖得更深更狠,再无可能。
    桑榆伏跪在地,不卑不吭,淡漠疏离。
    “沐桑榆。”李勋低低的喊着她的名字,“你起来!”
    她徐徐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然后弓着身子退开,与他保持了安全距离。
    他的手伸在半空,还来不及拥抱便已经失去了拥抱的资格。
    指尖轻颤着,双臂微微垂落,李勋苦笑两声,“此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你且与朕实话实说。”
    桑榆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应声,“是!”
    曾经最亲密之人,转身人走茶凉。
第二百八十一章
    此事原委,夕阳早就说过,但到了桑榆的嘴里,不能把沐家牵扯进来。
    只能说是有心人,有意为之。
    她虽然是庶出,但绝非娼妓之女,她爹是江云县的县太爷沐远道,虽然是小门小户,但绝不可能做出这等离经叛道之事,更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触犯欺君之罪。
    这些事,早在发现桑榆的时候,李勋就已经让人查过了,所以没什么稀奇的。
    “皇上信与不信,奴婢都只知道这么多。”桑榆行礼,没了下文。
    李勋坐在那里,眸色微沉的望着她,“朕信你。”
    她心无波澜,面无表情,淡淡然应了一句,“谢皇上。”
    外头传来李朔归来的消息,李朔长腿一迈便走进了房间,朝着李勋行了礼便极为自然的站在了桑榆身边。
    桑榆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睛里竟有着少许流光。
    虽然那光芒是转瞬即逝,却还是被李勋完美的捕捉到。
    曾经,他是那道光的主人。
    后来,她成了他心里的影。
    “皇上,此事臣弟已经调查清楚,很快会把沐家夫人请到晋王府。”李朔道。
    “你要把我娘请来?”桑榆一怔。
    李朔点点头,“如此,谣言便可不攻自破。”
    李勋想了想,“这样倒是极好的,什么手段都免了。只是理由呢?沐姑娘在晋王府无名无分,你若对外宣布侧妃,怕是太后也不会答应。”
    “这理由可以让沐家来出,就说是娘亲想念孩子了,来晋王府探视。又或者……可以请皇上帮个忙,地方官员的擢升,很多时候靠的不是业绩。”李朔意味深长。
    李勋明白了这意思,“朕知道了。”
    说着,李勋又把视线落在桑榆身上,“委屈沐姑娘了,等着此件事了,进宫一趟吧!太后娘娘那头的气,总归要消下去才算太平,否则……”
    桑榆行了礼,“奴婢明白!”
    “明白最好!”李勋起身,“既然你们都有所准备,那朕就先回宫了。”
    他终是不敢当着李朔的面,再回头看她一眼。
    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好不容易踩在脚下的江山,好不容易换得一声万岁,岂能因为一时之不忍而前功尽弃?
    送走了李勋,桑榆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皇兄挺在意你的生死。”李朔有些阴阳怪气。
    桑榆翻个白眼,“我更在乎,殿下是否在意我的生死。”
    她抬步走进院中凉亭,只觉得今儿的风,刮得脸上有些疼。
    “你真的要把我后娘弄进来?”桑榆撇撇嘴,“人这会就在京城里,也亏得你的方姑娘多番费心照料,才有了我这娼妓之女的好名声。”
    李朔漫不经心的开口,“黑簿上记一笔,来日一并算。”
    她轻笑,“说得轻松,那利州的事儿还不是草草了结?爷若是真的能做主,估摸着这会早就一网打尽了,何必隐忍至今。”
    “而今大梁使团将至,利州不可动荡,大齐境内必须保持太平之貌,爷什么都做不得,只能尽力的息事宁人。我说的对吗?”
    “知道就好!”李朔觉得头疼,“爷的小榆儿太聪慧,留在身边久了,来日怕是要成为爷肚子里的蛔虫。”
    桑榆嗤鼻,“我才不要做那恶心的东西,爷少把话题岔开!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每次都被欺上头吧?又不是软柿子,随着旁人捏来捏去的不还手。”
    李朔若有所思的看她,“你想怎么做?”
    “跟着爷时日长久,有些东西该学的还是学了些。”桑榆笑了笑,狡黠的眸中掠过一丝凉薄。这并不是强出头,只是有些时候你若不叫人知道你是块硬骨头,迟早得被人拆骨入腹。
    总归要让人有些忌惮,来日才能走得长远,活得长久。
    “随你高兴。”这便是李朔给予的特权。
    她若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若是被人活吞了也只该道一句不冤。
    且拭目以待,看看这温顺的兔子如何蜕变成吃人的野豹子。
    “那么我可以顺道将爷头疼的问题,一并解除。”桑榆眸色晶亮。
    李朔眉心突突的跳,只觉得这丫头不怀好意。
    “你想作甚?”李朔问。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总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算公平。”桑榆负手而立,“爷不是把百花楼给了我吗?此事除了爷,私底下倒也没人知晓,所以拿在手里的利器得好生利用。”
    此次事件,也亏得夕阳去了百花楼报信,才能让桑榆知道事情的始末,足见这百花楼也并非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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