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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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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转头看他,一个激灵从脚底传到发梢。
原来,如此。
与此同时,长安皇城,断月楼里的长欢,收到了骆礼维连夜送往的一封密信,上面清楚的写道:已失手。
望云蹙眉,道:“这么多人杀江淮一个,怎么会失手?”
长欢的面容掩在洒下的光晕中,晃得看不清,她随手把那封信扔进炭盆里烧掉,淡淡道:“看来骆礼维是不能用了。”
望云不解。
长欢自嘲一笑:“我千算万算,竟算漏了骆礼维这一步。”
望云道:“公主说什么?”
长欢风轻云淡道:“我本想两头吞,既杀了江淮,又弄了旭王,却没想到,骆礼维是要弃我而去。”
望云大骇:“骆侍郎要另择主吗?”
长欢深吸了口气,道:“用江淮的一条命,作为投靠明王的敲门砖,这算盘打的真响啊。”
望云迟疑道:“那公主,咱们不是……”
“无妨。”长欢不甚在意,“江淮没死,但至少这次旭王是跑不了了,骆礼维……呵……既是不忠之人,留在身边也是个祸害。”
望云低头,不甘的应了一声。
第226章 反擒
傍晚,洮州常宅。
追了江淮整整一天一夜,仍是无所收获,常密从开始的志在必得变得心焦气躁起来,他一边命人继续在夺命林里搜查,一边带着那两个鱼商――董淳和何牧回了自己的府邸。
“大人不必着急,不是还有关家的人一起吗?”何牧随着常密往府邸的正厅走去,开解道,“咱们的陷阱设的如此滴水不漏,任凭江淮是长了对儿翅膀,也飞不出去。”
一旁的董淳疑惑道:“说起来,好像一直都没见到关二公子。”
常密闻言,这才恍然想过来,他们现在只知道有人假冒了关河带走了江淮,却不知道那人是谁,更不知道真正的关河在哪里!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踏入正厅,再要开口,忽见对面一物体飞掷过来,董淳眼快,拉着何牧一步往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砸在了常密的身上,将他带出一丈远!
胸前好像被巨石拍中,常密被撞的迷迷糊糊,隐约间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嘴巴里面流了出来,腥苦至极,用手一摸再递到眼前,原是磕出血了。
董淳这时才赶忙上前扶他:“大人,大人您没事吧。”
何牧也飞快的跑过去推开常密身上的东西――好像是个人,道:“大人?”
常密擦了擦嘴角的血,晃晃悠悠的撑坐起来,指着砸过来的那个人道:“那是什么东西!”
董淳和何牧对视一眼,皆一头雾水,几秒后,前者试探性的说道:“大人,那好像……是个死人。”
“去看看!”常密气恼道。
董淳偷瞄了一眼,伸手把住那死人的肩膀用力一翻,再拨开上面的头发一看,露出来的是张狰狞至极的脸――他眼睛瞪得巨大,脖子夸张的仰着,嘴巴也半张着,浑身僵得像块石板,已经冷透了。
何牧心细,端详着这死人的那半张脸,后怕道:“大人,这该不会是……关河吧。”
常密心下一惊,刚要上前查看,对面再次传来一道哀呼:“老爷――”
他下意识的抬头,却见自己的妻妾带着一行儿女从对面的门里踉跄扑来,她们个个满面惊恐,泪流不止。
“出什么事了!”他将她们护在怀里,不安的喊道。
他的正妻章氏吓得浑身战栗,伸手指着对面的那个半掩着的小门:“老爷……老爷你快看……”
厅中,三位男人一齐抬头看向那个小门。
从门缝里探出来的先是一柄还在滴着血的长剑,再然后是个面容铁青,身高出众的壮女子来,她转过头,眸光寂冷。
常密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大声喝道:“你是何人!怎敢擅闯我的府邸!”
女子一甩剑上的血,不紧不慢的逼近他们。
可叹厅中这么多人竟没一个会武功的,三个男的倒还算镇定,反而是几个女人和孩子吵闹个不停,偏他们不知道,面前的女子最不喜吵闹,长剑一扬,映着厅中烛光就要砍下!
“北堂。”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背后袭来,像是入冬的寒流,透入背脊让人流出虚汗来。
常密听到这个声音,浑身的气血登时逆流,他不可思议的回头,眼睛瞪得巨大,两只眼珠好悬掉到地上!
那是个身姿清绰的女子,她一袭黛蓝色的长领齐踝双套衫在身,腰系一条白玉带,杀出板正纤细的身型,乌黑柔顺的长发高吊起,被吹风起的鬓角时不时的遮住那双眸子,无风落下时,又投出一道不善的视线来。
她有着一张净白的面容,五官清晰分明,衬出的神韵要比一般中原女子凌厉些,就像长泽公主说的,她的美是完全别具一格的,让人看着耳目一新。
高挑的鼻翼下,那两张还透着些许苍白唇瓣缓缓一勾,勾出个精诡的笑容。
她道:“北堂,你刚从越走赶来,一旁歇歇。”
是江淮!
她不但没死,居然还平安无事的杀回来了!
常密一下慌了手脚,那乱窜的视线在扫过她身后的骆礼维和孟满时,刹那间明白了!
原来自己中套了!
骆礼维,根本不是来帮自己的!
院内,近百位真龙卫的侍卫肃穆而立,孟满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剑,恭敬递给江淮:“大人。”
江淮意外的推拒了:“不必。”说着,意味深长的接了一句,“这太没趣儿了。”
骆礼维不着痕迹的笑了笑,道:“大人,昨夜下官已将那户部的账本和私通的密信送去了长安,方才,皇上的口谕下来了。”
江淮面无表情,抬脚往厅内走去:“皇上怎么说?”
骆礼维道:“皇上说,其余的事情要等大人回去再说,只是洮州这边,全都交给大人处置。”
江淮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走到颤抖着的章氏旁边,俯身捡起她膝下那枚常密在慌乱中掉落的令牌,上写着洮州府,是用来调遣那三百府兵的。
常密眼睛一瞪,想要去夺,视线内却一闪白光,随即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抽在自己的脸上,他咬牙,那感觉好像整张脸都被豁开了,舌尖一探,最里面的那颗臼齿居然松动了。
江淮收回两仪扇,叫人把一旁的花桌搬到厅中央,要在这里直接审讯。
坐好之后,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蓦地说道:“摆膳!”
孟满先是一愣,随即道:“是!”
骆礼维笑了笑,走过去坐在一旁:“大人这是饿了?”
江淮手指点着花桌,看着厅前呆若木鸡的常密等人,淡淡道:“那个洮州长史呢?”
“大人说周汶?”骆礼维冲着孟满身后那个同样胆战心惊的人喊道,“周大人,快出来吧。”
常密闻言回头,瞧见周汶小心翼翼的走出来,气的是浑身颤抖不止:“你!你怎么在这儿!”
江淮抄起花桌左边放着的那盏茶,劈头向常密掷去!
常密登时头破血流!
章氏尖叫一声,用帕子捂着他的头,哭喊道:“老爷――”
其余的孩子也不住的添乱,吵的满厅子的人都头疼。
江淮甩眼,孟满连忙吩咐人将常密的妻儿全都拽到一旁去,随即,又叫人在左边摆了一个椅子,道:“周大人,坐。”
周汶哪里敢,却见江淮凌眉一皱:“不坐同罪!”
浑身吓得一抖,周汶连忙把屁股摔在椅子面上,恨不得直接黏在一起,他冷汗直流,结巴道:“大……大人。”
江淮横眼,将北堂递来的笔纸推给他:“一会儿他们说什么都记好了,错一个字,你等着瞧。”
周汶忙不迭的拾起那杆毛笔,道:“是……是。”说着,在那纸上写下‘供状’两字,因着太紧张,哆哆嗦嗦的,写出来的字像是扭动的虫子。
江淮蹙眉,她擅写书法,自然看不惯这种字迹,但鉴于周汶都被吓成这样了,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饭菜摆上,江淮拿起筷子,刚吃了口豆腐,就见董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俯身呼道:“草民……草民知罪!”
所有人的视线一瞬聚集在他的身上,一旁的何牧反应也十分迅速,学着董淳的样子,喊道:“草民也……知罪!”
常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俩,气的好悬晕过去。
第227章 治罪
江淮不紧不慢的嚼着那块滚烫的豆腐,抬眼道:“一个一个说。”
董淳眼珠骨碌一转,道:“大人恕罪,草民……草民的确勾结了常刺史……从长安私运活鱼再到洮州贩卖,从中谋取私利充囊。”
江淮又夹了块鱼肉进嘴里,对何牧道:“你呢?”
何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草民……草民也是。”
常密眼睛刺红,这两人三言两语倒是把自己的给卖的一干二尽,并且都很聪明的未提加害江淮的事情,毕竟杀害朝廷命官,可不是流刑那么简单的了,那是要砍头的!
“你们两个……”他忍不住的喝道。
“你闭嘴!”
江淮不快的蹙眉,手里的筷子‘嗖’的飞出,不偏不倚的扎穿了常密那只还停在半空中的手掌,鲜血一瞬溅出!
常密疼的浑身颤抖,扑倒在地痛呼着。
江淮冷眼,笑的讥讽。
你也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穿掌之痛,我现在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欠的,必须一丝不差的偿还回来。
“几年了?”她问道。
董淳依言答道:“从前年五月份开始的。”
何牧也道:“草民和董淳一起……一起的。”
他们两个现在想要的不是脱罪,毕竟走私活鱼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要紧的,是从谋杀江淮的事情中脱清干系,反正那夜江淮也没见到他们两个,退而求其次,家业虽然重要,却还是重要不过这颗项上人头。
江淮拿起一旁新沏的热茶抿了一口,随即嫌弃的吐掉,道:“怎么进行的,事后又是如何分成的,说。”
董淳一咽口水,道:“其余的草民不知,只是每天在北码头接货,因着都是我们自家承包的,也没人会怀疑,然后再掺上本地打上来的鱼一起高价卖给那些渔民,让他们去集市上贩卖。”
何牧接茬道:“每天刷上来的钱,一直都是我和董淳每人两成,常刺史一人得四成。”
“剩下的两成呢?”江淮又道。
董淳摇了摇头:“这草民就不知了,许是常刺史给……给黎府尹了吧,毕竟是他在长安那边给我们打掩护。”
江淮微吸了口气,一指周汶:“都记下来了吗?”
“记下了了,都记好了。”周汶道。
江淮直接用手拿了一块玫瑰酥吃了,下令道:“洮州鱼商董淳,何牧,私通朝中官员走私长安货物,谋私利充囊,处流刑十二年,脊杖四十,发配北疆阳城,府中一切钱财全部充入洮州府公库,成年男子一律同罪,其余幼男皆随女眷一起押至奴隶所变卖,现在就带走,不必走洮州官衙的流程!”
“是。”
孟满挥手,几名侍卫拽着已经半死不活的董淳,何牧两人离开了。
常密倒在一旁,目光生出一丝浑噩,他现在完全就像是被雷击中后的大树,空有枯干,其实已经与死人无异了。
江淮并不想和他纠缠太久,便直截了当的说道:“洮州刺史常密,勾结奉天府尹黎宋,洮州鱼商董淳,何牧,走私长安货物,倒卖以谋利充囊。”说完,一指周汶,“这是其一,其二,私通日月堂一宗企图谋害本朝女官,虽未遂,但手段恶劣,并事后毫无悔改之意,双罪并罚,着革去官职……”
“江淮!你不得好死!你将来的下场肯定比我惨的多!”
常密突然抬起头,恶狠狠的喊了一句,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螳臂当车,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周汶惊骇,常密如此胡闹岂不是把自己的亲人往火坑里推吗?
果然,江淮眉梢一挑,把面前的点心碟子用力一放,阴狠道:“常密,本来我想着……死了是解脱,活着才是折磨,就也处你流刑,在北疆辛苦一辈子,但听你方才这么一说,我稍微……改主意了。”
周汶又沾了沾墨水,等着。
江淮利落道:“满门抄斩,只留他一个,脊杖八十,发配北疆阳城。”
手一抖,墨水溅在供状上,周汶胆寒的望着一旁面无表情的江淮。
孟满等一行人也不安的咽了咽口水。
骆礼维同样蹙了蹙眉,但却是在意料之中,接受了。
满门抄斩,却只留他一个人。
这种不伤皮肉,直击人内心的惩罚,真的是比死亡高级得多。
常密听完,浑身的生机都被抽走,颓唐的看向自己的一众妻妾儿女――她们瑟缩在一起,听到了自己的命运走向,知道已经是不可扭转的结果,都绝望的抱头痛哭。
那些堆积起来的眼泪,不住灌耳的哀嚎丝毫没有让江淮动一分一毫的恻隐之心,她命孟满将常宅所有的主子,仆人,全都抓到当院,挨个绑好。
北堂是刽子手出身,砍头比吃饭还寻常,她举着手里的长剑,面色冷如冬霜。
孟满有些为难道:“大人,您这是要现在行刑吗?”
江淮想了想,还是下令把他们常宅上下一百二十七口人,全部押至当街的断头刑台上。
洮州的坊市,从未如此人群汹涌。
常密被绑的动也不能动,就那样躺倒在刑台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妾室,女儿,儿子,一个个的被按在刑台上跪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腥红的眸子疼的脑仁发麻。
他呜咽着:“是我……对不住你们。”
刑台上的孩子们分不清事态,一个劲儿的哭喊着爹爹。
孟满看其中有一对龙凤胎连五岁都不到,隐约生出一丝怜悯来,悄声对江淮道:“大人,就不能……留两个吗?”
江淮斜睨着他:“留?为什么留?留着以后来找我报仇吗?”
孟满被噎了一下,不敢再言语。
台上,周汶将常密家眷的处罚大声朗读,台下,无数百姓惊愕无言。
他们不是惊愕常密的罪行,而是对于这突然而来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
一州刺史,在某一天,突然就要被抄斩全家。
期间,一点风声都没有。
当真是晴天霹雳。
“行刑!”
台上的刽子手换成了洮州官衙的人,是个七尺壮汉,他显然也是从业多年,心硬的和石头一样,不管刀下的人是否真的有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是空被连累,不谙世事的幼儿。
他站在台上,笼罩在漆黑的夜里,就像是索命的活阎罗。
刀起刀落,丝毫不犹豫。
随着周遭百姓的尖叫,那大大小小的人头就像是熟透了的西瓜,纷纷滚落在地,鲜血从台上留到台下,几乎快给常密洗了澡。
他疯狂的扭动着身子,声音有些疯癫,受了刺激,精神彻底沦陷。
随即,被带走了。
去往北疆阳城的路上,亦或是余生,他都完了。
骆礼维听着周围百姓的嘈杂声,转头看着不为所动的江淮,心下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杀她,反而利用她去讨好明王,想了想,笑道:“大人,既然这边事情处理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江淮咬了咬嘴唇上的死皮:“那得看看,新的洮州刺史什么时候从中央调来,不急,反正死人又跑不了。”
第228章 无瑕
洮州大戏园。
后台,顾无瑕擦了方才台上留下的眼泪,脱下戏服,摘去头饰,开始缓缓卸妆,沾了热水的白帕子一点点的蹭着,倒不至于在寒冬腊月皴裂了肌肤。
她是中原第一位女旦,嗓子好,身段也好,名震九江七山,加之性子孤傲,所以素日除了顾班主和顾木香,没几个敢上前说话的,就算是挤死,也得腾出个空地来给她。
嘈乱的响动中,有一道脚步声异常清晰,接踵而至的则是一道更为清冷的说话音。
“那日多谢姑娘相救。”
江淮站在她的身后,一双锋利的眼睛紧咬着铜镜中的顾无瑕。
她的妆容只卸了一半。
半边素面,半边浓妆。
正如人生两面,台上和台下。
顾无瑕缓缓站起,转过身恭敬的行了个膝礼:“民女见过御侍大人。”
江淮抬眼,淡淡道:“免。”
顾无瑕又转身坐下,继续着方才的事情,道:“不过是传了个话,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江淮眼珠黝黑,轻泛光泽:“不过是传了个话?姑娘不知,就是这句话,救我了一命啊。”
“是吗?”
顾无瑕抹去最后一道口红,随意的将手帕掷在一旁:“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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