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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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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脚步越来越凌乱,意识也越来越迷糊。
眼前的树木重叠交错,不时就会撞上。
终于被一块石头绊住脚,她踉跄倒地,大口大口的粗喘着气,左臂上的痛楚强压而来,她被迫撸起袖子,却发现那里的纱布已经被血殷透了。
粗鲁的放开纱布,那本该逐渐消肿的伤口像是被搅乱的肉泥,而且还有未完全被吸收的药末,她这时才察觉,自己出现的种种体力不支的现象,明显是伤口发炎,加上过度的体能消耗,发烧了。
“他娘的。”
江淮停下来骂了一句,才发觉自己的身子在轻微发抖,止都止不住,夜深更露重,骨头缝里都是冷的,趴在地上,那雪地渗出的点滴寒意,不一会儿就让她的四肢开始发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想逃,却实在是起不来了,眼皮沉得像是坠了一个千斤的秤砣,最后眨了两下,合上了。
赶来的常密带着洮州府兵将她团团围住,他蹲下来抬了抬江淮那惨不忍睹的左臂――上面的白色粉末还未融化,冷笑道:“看来这软筋散没白下啊。”
说完,起身一指林中的某个方向:“带过去!”
“是!”
……
后脑有些痛,这一丝清晰的感觉把她从朦胧的黑暗中拽了出来,沾着雪水的睫毛极轻的颤抖了一下,恍惚张开双眼。
那一条视线逐渐扩大,眼珠往前抬了抬,看见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常密忽远忽近的笑声:“御侍大人,您醒啦?”
头皮忽的刺痛,他抓住江淮的头发,猛地往上一提,恶狠道:“说!账本和密信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江淮这才看清,这和当时抓穆雎时一样,都是猎户在林子里搭建的木屋,用作临时的落脚点,里面除了稻草外,还有些新鲜的动物尸体,看来是一次没运走,分批放置的。
“什么账本?什么密信?”她讥讽道。
常密挥手,叫人把她绑在木柱子上的绳索紧一紧,知道她专修断骨大法,一双手厉害得很,万一被钻了空子,得不偿失。
保险起见,他叫人取了两枚密制的钉子,拿到江淮眼前一晃,坏笑道:“御侍大人,我知道您这断骨大法厉害的很,这普通的锁链怕是拴不住你,这个……是日月堂的精器,专门压制你的功夫,若你现在交代了密信和账本的位置,我免你皮肉之苦。”
江淮一咽口水,抿了抿干裂的唇瓣,一言不发。
常密将其中一枚钉子轻按在她的掌心上,微微用力道:“御侍大人非要嘴硬吗?”
江淮知道自己不说的话还有条活路,若是说了,必死无疑。
“找死!”
常密怒喝一声,按着钉子狠厉一推!
那枚黑色的钉子顺利的扎进了她的掌心,带着滚血从手背透出来,再扎进木柱里,尖端一瞬‘开花’,勾的死死地!
“啊――”
江淮疼的浑身战栗,额间的虚汗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仰头嘶喊过后,粗喘着虚弱的凉气再次睁开眼睛,素日黑蒙蒙的眸子已经被愤怒染成了暗红色。
常密视而不见,反而多了一丝快感,吩咐人把她的另一只手也钉上。
江淮咬着牙,狠盯着他,嗓音破败:“常密……等我回去……你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常密掐着她的下巴,微一用力,发出‘咯咯’的声音:“我?大人现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说着,接过一旁府兵递来的短匕,抵在她的脖颈上,“那两样东西在哪儿!”
江淮倔强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常密逐渐发力,“骆侍郎都跟我说了,那账本和密信,就在你的手里!”
江淮心下一惊,这时候才知道――长欢和旭王此次勾结在一起了!
但不对劲儿的是,骆礼维并没有把那两样东西交出来,而是谎称在还自己手里,看样子,长欢是要两头吃!
旭王和自己,一个都不放过。
不过她现在敢确定的是――不能说!
“我凭什么告诉你!”江淮眼中的阴鸷透过额前汗湿的发丝,一点点的溢了出来。
“就凭这个!”
常密手一挥,那锋利的短匕一下扎进她手上的左臂中!
江淮一个哆嗦,嘴唇瞬间又惨白了一度,咬牙道:“你……再来啊。”
常密有些不耐烦,握着短匕的把柄一点点的往右划,白亮的刀剑渗着寒意一寸寸的豁开她的皮肉,鲜血塌坝般的往出涌……
江淮隐忍着,贝齿切进薄薄的唇瓣里,那刀锋偶尔剐蹭到白骨,更是会闷哼一声,但为了推迟时间,等待真龙卫寻着自己的十字记号,亦或是慕容清来救自己,就得忍!
她现在浑身无力,手也被钉住,当真是案板上的鱼肉了。
就在那锋利的尖刀将要割到她左腕的手筋,造成永久性不可恢复的创伤时,木屋的门却被人大力推开,一黑袍男子踏着满地的风雪走了进来!
“住手。”
他声音低的要命,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
常密下意识的松了手,回头看着‘关河’,此次日月堂的杀手,就是他亲自带的,听说这位少爷不喜欢别人看他的脸,所以常密也就没细细去分辨他的面容。
“账本,密信。”
‘关河’手一扬,从背后飞出一个黑色的包裹来,常密忙不迭的接住。
“少宗主哪里找到的?”他疑惑不止。
“在她被子的棉花套里。”
‘关河’说完,走过去利落的拔出江淮两只手上的钉子,常密解包裹的动作一顿,忙道:“少宗主这是?”
‘关河’双手没停,一边解开那粗冷的绳索,一边把几近晕厥的江淮抱在怀里,低着头,冷凝道:“你要的东西是找到了,可我的仇可还没报,我要亲自一刀一刀的剐了她。”
而江淮在触及到‘关河’黑袍下的面容时,却是一愣。
常密不敢惹这位‘浑身都是逆鳞’的主,只得半信半疑道:“少宗主打算怎么办?”
‘关河’往出走,冷淡道:“奸杀,喂狼。”
常密望着他的背影,不屑一笑,随即继续去解那个包裹――不知道被系了多少个扣,解得他手指都疼了。
最后,用那柄短匕化开包裹,取出里面的东西。
两叠,如厕草纸。
常密浑身的气血登时逆流,冲的眼睛都红了,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对着外面重重叠叠的府兵,杀手,护卫队,暴喝道:“关河人呢!”
有人答道:“带着江淮的尸体离开了。”
常密浑身直抖,嘶喊道:“给我追!”
第222章 花蟒
漆黑的夺命林里,慕容清抱着受伤颇重的江淮急速狂奔,脚步每每踏地,溅出的泥雪扫的满衣摆都是。
难为这么一个傲娇死洁癖了,江淮心想,随即看了一眼后方的情况,才拍了拍他的背,小声说道:“他们没追上来。”
慕容清刹那间停住脚步,转身环视一眼,道:“先回医馆给你看看。”
江淮连忙拦住他,道:“不行,不能回去,现在回去太危险了,谁知道常密为了杀我布置了多少人手,怕是咱们还没出林子,就被人杀死了。”
慕容清咬了咬牙,道:“也罢,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再说。”说完,放江淮下来,再扯下那件黑色的袍子给她围上,扶着她靠在一旁的树上,道,“手给我看看。”
江淮无力的摇了摇头:“死不了。”
慕容清眉间一蹙,直接伸到那黑袍之下抓出她的手——钉子很细,所以穿出来的孔不大,而且未触及骨头,基本无碍,但那左臂的豁口实在是太长太深,而且血有些止不住的架势。
江淮轻了咳两声,却胸口震得生疼。
慕容清从衣角撕下来一道布条来,紧紧的系在她的腋下,道:“这附近不安全,一会儿我带你往深处走走,那里兴许会有人……”
“等下。”江淮盯着对面那棵大树的下方树干,往前探了探身子,艰难的抬头指了一下,“慕容清,你看看那棵树。”
慕容清回头飞快的瞄了一眼,回头继续帮她弄着伤口:“怎么了?”
“你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记号之类的。”江淮不安的抿了下嘴唇。
慕容清狐疑的盯了她一秒,随即起身走过去,蹲下来,往前凑了凑,发现那树干上的确有划痕,不过被磨得已经看不清是什么了,他道:“好像是什么记号,但已经被人给擦了。”
江淮双眼极慢的眨了两下,颓唐的往后一靠,急促的呼着气。
怎么回事?
自己做的记号,怎么会被人擦掉了?
她微扬着下巴,看着慕容清的颀长的身型蹲缩在那处,心里蓦地生出一丝不太好的念头来。
难不成,慕容清反悔,想站在舅舅那边了?
擦掉记号,断了自己的后援,然后赶尽杀绝?
那他为什么又救自己?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慕容清缓缓的站起来了,眸光不善。
江淮受伤的掌心压着冰冷的雪地,红白晕染一片,她小心翼翼的往后蹭着身子,咽了下口水,道:“慕容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一个白衣女子来告诉我的。”
慕容清说着,眼渗寒光,黑袍下的白衣染了江淮的血,红的狰狞而妖冶,他伸手一抄,抽出靴子里的那柄锋利的匕首,在掌心一转,露了刃。
江淮横着手臂挡在脸前,警惕的瞪着眼:“慕容清你做……”
话音未落,慕容清手一扬,那柄匕首闪电般的脱掌而出!
江淮心脏一瞬调停,却躲闪不及,只见那柄匕首从耳边擦过,削断被刮起来鬓发,再然后,发出一道清晰的刀兵碰撞声!
接着,是飞踱的脚步声。
江淮浑身一紧,背靠的大树后竟闪出个人来,他稳扎而立,手持长刀,但那光洁的刀面却有一个白色的划痕,明显是被慕容清飞出的那柄匕首碰出来的。
当然,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也没有料到,看似身形单薄的慕容清武功如此之高。
江淮被这局势弄得一头雾水,好在慕容清警觉,三步并作两步的过去护在她的身前,对那个黑衣人喝道:“什么人!”
江淮扶着树干起身,踉跄了一下步子,蹙眉打量着那个人,觉得有些熟悉。
那个黑衣人眼睛精的厉害,居然不顾及的扯下了脸上的面遮,露出那张冷峻的脸,还有横在双眼间的那道疤痕,因着受过一次伤,鼻梁异常的高,像是凸起的小山。
江淮一下把住慕容清的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花蟒!?”
他这话一出,慕容清也是一愣,澄亮的眸子上下一骨碌,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黑衣男子,就是六道阁的顶尖杀手之一,相传唯一能和贺子沉并列的——花蟒!
花蟒手腕一翻,冷冷道:“盲儿,好久不见。”
慕容清下意识的以为他是来帮自己和江淮,刚要松一口气,却被江淮在背后搥了一下,她谨慎的打量着他,心里略有不安。
花蟒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她低低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花蟒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你杀了金丝雀。”
慕容清眼中一凛,伸臂把江淮往后拢了拢,道:“你是金丝雀什么人?”
花蟒的目光微调,对上他的视线:“金丝雀是我的亲妹妹。”
对面的两人登时醍醐,原来这花蟒是来为自己的妹妹报仇的。
江淮瞄到他手里刀锋上刮得树皮屑,看来自己给孟满留的十字记号,是花蟒擦掉的。
花蟒缓缓的举起刀,目光阴冷:“盲儿,金丝雀是我的亲生妹妹,可在我眼里,你也是我的妹妹,她犯错了,你可以打,可以骂,或是将她赶出六道阁,我一句话都不会说,但你不能杀她。”
慕容清不屑一笑,拎了拎拳头:“那你错了,杀你妹妹的是我,是我把她浑身的血给放了,抛尸回魂林,任猛禽分食的。”
花蟒眼睛瞬间冲红,猛地往前冲了一步,横刀道:“你说什么!”
慕容清动了下脖子,双掌合为双刃抬起,啐了一口,戏谑道:“我说,你妹妹是我杀的,和君幸无关,要杀要打冲我来!”
江淮蹙眉,她不想让这两人自相残杀,刚要说话,就见花蟒疯了一样的冲了过来,余下的话一瞬堵在了嗓子里!
慕容清的动作也快如疾风,双脚踏地奔出一个又一个浅坑,双臂仿佛锁链一般攀登而上,紧致的肌肉爆出无尽的力量!
花蟒蹙眉,长刀横劈而去!
慕容清不退反进,右手自衣摆后一抄,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不长不短的匕首来,却是栓扣在手腕上的,掀着劲风横抬一挡!
两样兵器相接,划出刺耳的声音!
江淮看到花蟒居然被撞的后退一步,惊得呆愣在原地,反观慕容清,衣袂飞扬,唇角提笑,自信的不得了。
她盯了两秒,蓦地无奈一笑。
看来从前两人对手的时候,他是真的在让着自己啊。
第223章 围剿
花蟒也没料到慕容清的武功如此之高,竟能和自己打成平手,甚至有站于上风的趋势,看来得拿出真本事来了。
慕容清紧了紧手腕上的那柄匕首,目光逐渐阴冷下来,那寒冰般的气质在落入江淮眼里,和素日那个洁癖死傲娇简直宛若两人。
就在两人一触即发的时候,江淮蓦地上前一步,抬手道:“别打了!”
花蟒本没想理她,可目光瞟到她身上的伤,尤其是那双手的时候,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凌眉一皱:“你受伤了?”
江淮下意识的把两手缩回黑袍里,脸色因着失血有些苍白,唇瓣一动:“花蟒师兄,是金丝雀先要杀我的,三表哥是为了保护我才动手的,你要算账,也等我们回去长安,不行吗?”
花蟒心里清楚,做杀手的,被反杀是迟早的事,更何况是金丝雀先心生鬼胎,再者,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慕容清武功难探,江淮现在身上虽然有伤,交起手来怕也不差分毫。
他今日来执行任务,杀江淮也不过是得知她也在洮州后的一时起兴,反正现在擦了她留下的记号也算是惩罚了,遂道:“罢了,你现在有伤,我若是杀了你,也是……胜之不武,你好好养着,等回了长安,你我再交手不迟。”
江淮蓦地松了口气,轻声道:“多谢花蟒师兄高抬贵手。”
花蟒收了长刀,拉上面遮,刚要转身离开,却又忍不住关心江淮身上的伤,多补了一句:“东南方向三里,有几户人家。”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来掷到慕容清的手里,“她中了软筋散,悉数服下即可。”
随即,飞速离去。
江淮紧绷的神经松了松,这才觉得体力有些不支,吞了那丹药,丹田内的那股内力重新涌动起来,逐渐泛出一丝活力,她拽住慕容清的胳膊道:“走吧。”
慕容清低头盯着她卷翘的睫毛,咬牙道:“万一花蟒再来找你报仇,记得一定告诉我。”
江淮轻轻的应了一声,和他两人飞快的向花蟒指引的方向逃去。
可还没跑出半里,一股杀气迎面而来!
慕容清眉间一蹙,和江淮对视一眼,习武之人对杀气都异常敏感!
正当两人微愣之际,忽听对面的一片漆黑里,有海啸般的追杀声破空传来!
脚底踩的枯草泥雪,有密麻的震动。
怕是常密找到他们了。
两人转身想要跑,却不知何时已经中了埋伏,被全全包围了起来。
看着那些黑衣人,两人背对背的摆好架势,脚步轻踱。
江淮悄声道:“待会儿各打各的,能跑就跑。”
慕容清疑惑道:“君幸,这好像……不是常密的人。”
江淮打量了一眼那群蓄势待发的杀手,抿了抿嘴唇:“怕是骆礼维手下的归云宗,长欢和旭王狼狈为奸,都想要我的命。”
慕容清却又摇了摇头,道:“唐家归云宗专攻暗器,若想要杀了你我二人,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他们是中原所有宗门里,最不能明面交手的。”
江淮哪里顾忌到这个,扯下腰间的两仪扇在手,道:“打出去再说!”
说完,先行而上。
打不过,就是死。
江淮的身型犹如灵蛇,变换飞快,虽然手掌被扎穿,但丝毫不妨碍断骨指法的使用,再加上辨识黑夜的能力要比常人更厉害些,所以一时间占于上风。
那群黑衣人的头领手一挥,又涌上来一批。
慕容清匕首飞快,滚血染衣,碎肉溅脸也丝毫不顾及,打打退退,始终保持在能及时保护江淮的范围之内。
漆黑的夜,血染的月。
森骇的林子内,兵刃相接,骨骼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终于破开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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