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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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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想起当夜的一些细节,还算满意道:“这黎泾阳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他对穆雎是真用心了。”
慕容葏听着,有些担忧道:“可黎泾阳帮了你们,回去怕是……”
江淮盯着那碧绿的茶水,话里有话:“那就看看他有没有种,是否敢和黎宋对着干了。”说着,淡然一笑,“我要是他,就放手去搏,反正留在长安,留在黎家,未来已见,可若是搏赢了,前途无量啊。”
慕容葏颔首:“以他的身份,能做穆家的女婿,也算是……”
“老夫人,大人,府外有人求见。”
有小丫头来报。
江淮挥手叫人把饭菜撤了,问道:“知道是谁吗?”
那小丫头回想,蹙眉摇了摇头:“奴婢没见过。”
慕容葏眸光一暗,生为江家的丫头,京中权贵见了无数,竟有不认识的?
“好像是……”小丫头踌躇几秒,道,“好像是官府的人。”
“官府?”江淮不解道。
小丫头又想了想,咬定道:“是官府的人。”
江淮和同样一头雾水的慕容葏对视一眼,回头对小丫头道:“引去正厅。”
慕容葏见她起身,要随着一起去,江淮也没拒绝,随她一起去了前院正厅。
还未进厅,江淮速瞄一眼便已了然,轻声对慕容葏道:“是明镜府的人。”
大汤开朝来,最让皇帝头疼的,便是官民纠纷,律法也没有详尽规定,所以时不时就会传出几起难缠的案子。
从前官压民,倒也能掩饰过去,现在官民一视同仁,就不能大张旗鼓的借官职之便做些违乱法纪的事,可又难免不察,出现些强霸强压的情况。
先帝在时,为了彻底解决这种状况,便设立了明镜府,专理官民纠纷,另设府令一职,为从四品,不列入中央,也不列入地方,是大汤唯一一个独立机构。
而明镜府,也取自明镜高悬一词,寓为廉政公秉之意。
说起这个刚上任两年的府令,江淮还见过几面,叫陈掳秀,从前只是尚书省的一位文散官——八品不到的承务郎,后巴结上旭王,才升了职。
这会子遣人来访,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不过他本人没来,只遣了属下的几个门子来,为首的那位见江淮同慕容葏过来,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起来,面色似笑非笑:“小的给御典大人请安,老夫人好。”
江淮瞟了一眼桌子上那被掀开的茶杯,淡淡道:“有劳几位跑这一趟,不知有何要紧事?”
陈掳秀依附旭王,那门子自然也是奉旭王为主子,知道他和江淮不对付,也不恭敬,直截了当的撂话:“大人说笑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后日午时,请大人移驾,去一趟明镜府。”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通诏来递给她:“请大人过目。”
江淮垂眸,这通诏向来都是明镜府传唤嫌犯时所出的,她又没犯什么事,自然不肯接。
门子见势,冷淡一笑:“大人别疑,开了就知道了。”
江淮和他对视一眼,一把夺过那通诏,摊开来一看,不由得微愣。
“强占民宅?”她呢喃道。
慕容葏在一旁看着,心悬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江淮粗略的扫了一眼,大抵明白是什么事了。
年初,她托商行在侯府后街买了一所格局甚好的宅子——柳相庐,那里虽然荒了点儿,但后院种满了药用的红木杉,最能养体生息,本来打算下半年修缮好了,明年开春就让世子住进去,好养病。
怎么这会儿银子也付了,地契也交了,却说是强占呢?
“这宅子是我花了一千多两银子买的,怎么能说是强占呢?”江淮蹙眉道。
门子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摇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了,还要大人去了才知道。”
江淮打量着他,气势一凛:“我堂堂正三品掌外御典,无缘无故的去听堂?笑话!”
门子一愣,旋即得意道:“大人这就错了,正因为您是咱们大汤的江御典,所以府令老爷才叫我们来送通诏的,否则,今日就该把您强押过去了。”
“放屁。”江淮不忌讳的冷哼一声,道,“我江淮是他陈掳秀想传就传的?回去告诉他,这宅子我一没强占,二没犯纪,若非要传,叫他自己来请我!”
门子脸色一沉,却惧于江淮的态度,和身后的同伙递了个眼神,回头陪笑道:“大人这不是为难小的吗?”
江淮瞥眼,冷面不语。
门子停了停,再次拿出好脸来:“大人,您看您前些日子不顾别的,大义揭举了董长史,此等行为态度,一看就是个明事理的人,而且一身正洁,既如此,就和那原告对峙一番又能如何?左右咱们问心无愧,您说是不是?”
江淮听完他的一席话,似笑非笑,这门子到挺会说话的。
门子趁势,又道:“您若是不去,这件事情一旦闹起来,大人您的名声定会受损,倒不如趁着事情还小,赶紧解决了,一身轻松啊。”
江淮回头看他,眼眸深处已有了明察的笑意。
门子不知她为什么笑,索性道:“大人,官民的案子,一向都是直通上面的,虽然您在皇上面前的脸,但要是真的让上面知道了,怕也麻烦。”
江淮见这门子牙尖嘴利,条条是道,倒想起自己来了,干脆,就去会他一会,左右得把这件事弄清楚,若是真的牵扯大了,不免会影响和亲的事,毕竟旧臣就只剩下这一个翻身的机会了。
而这个机会,难保至极,不知道有多少小人就等着寻差纠错,好名正言顺的阻拦呢。
别说是欺民这等偏大的罪责,就算是在御前打个喷嚏,也险啊。
她想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门子松了口气,带着几位同伙行礼离开,刚出厅门,却听江淮在后面唤道:“你叫什么名字?”
门子一愣,回头下意识道:“小的高伦。”
江淮面容含笑,眨了下眼:“知道了。”
门子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点了点头,匆促离去了。
慕容葏在一旁看着,颇有些担忧:“这陈掳秀又要做什么?”
江淮挑眉:“母亲说错了,不是陈掳秀,是旭王又要做什么。”
慕容葏盯着她冰冷精致的侧颊,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一百二十三章 知底
上御司。
入秋,天气偏凉。
山茶将炭盆点上,又怕飘出来的烟呛到江淮,便把屏风支好挡在榻前,却一个不小心弄出了些响动,她身子一停,小心翼翼的往外探了探脑袋。
榻上,江淮闭目,蓦然开口问道。
“山茶,几时了?”
山茶微松了口气:“大人没睡啊?”说着,看了一眼水漏,道,“快到巳时了。”
江淮往上扯了扯被子,道:“哦,那快了。”
“大人,我回来了。”
殿门处,响起北堂清冷的声音。
江淮闻声,睁开黝黑的双眸,微撑起身子,道:“怎么样?叫你调查事情都弄清楚了吗?”
北堂点头:“都弄清楚了,那个高伦不是长安的本地人,是前两年河东道大旱,从汾州逃难来的。”
江淮听着,叫山茶把衣衫取来,默默地穿上。
“他家里面就剩下了一位老娘和两位妹妹,听说他媳妇在逃难来的路上饿死了,连着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活下来。”北堂说着,有些可惜。
江淮抿了抿嘴唇,道:“他现在住哪儿?”
“他现在吃住都在明镜府,老娘和妹妹倒也给安排了,虽说是房子,也不过就是个避雨的破棚子,置在城外了。”北堂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丝不差的转述给她。
江淮挑眉,语气多有不屑:“没想到这么个聪明人,却是个不孝不义的。”
北堂一听,知道她误会了,忙道:“大人错了,这些年来长安避难的人不在少数,没有长安的户籍,谁敢轻易放进来,若是一个不察,像七年前似的,带了疫病,那怎么得了。”
江淮穿好衣服,正了下腰间的两仪扇,行至书案前斟了杯刚沏好的热茶,道:“那高伦又是怎么进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北堂摇头,道,“只是他连哄带骗的做了明镜府的门子,这些年来赚的银钱虽说没多少,但也全给他老娘治病了,自己是一个子儿都没留下。”
“治病?”江淮执茶的手一停,问道,“什么病?”
北堂面色一闪为难:“不知道,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大病,左右人老了,经不起折腾,又没钱买药,所以一直熬着吧,不过我听那些城兵说,他那两个妹妹怕是不行了?”
“不行了?”
北堂回忆道:“我问了一句,那城兵也不肯多说,后来给了点好处,才告诉我,他说那个两个女孩有事没事就死命的咳嗽,还三天两头的发烧,八成是肺痨。”
“痨病啊。”
江淮微微蹙眉。
北堂看她想的认真,恍然道:“大人,您叫属下去打听这些做什么?”
江淮回头看她,似笑非笑:“当然是……好奇了。”
北堂一脸黑沉。
好奇?
因着你的好奇,我跑了一上午,嘴皮子都要打听破了。
江淮见势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来递给她:“这样,我待会儿备车去明镜府,你跑一趟城外,用我的手令把高伦的老娘和两个妹妹都接回来,先安置到柳相庐,再请个郎中去看看,我估摸着那俩丫头不是什么痨病,就是伤寒重了罢了。”
“大人怎么如此确定那不是痨病?”北堂依旧黑着脸,“若真是痨病,再染了别人。”
“哎呀。”江淮一边往出推她一边道,“就算是真的,要传染也是我先倒霉,你快去吧。”
北堂拗不过她,只得将手令放好,匆促离开了。
江淮掂量了一下时辰,觉得差不多了,吩咐山茶把熬好的瘦肉燕窝汤给江昭良送去,转身就要走。
山茶从后面小跑出来,捧着食盒问道:“大人,您不用午膳了?”
“恩。”
“可是御膳房都备好了,您吃一口再走吧。”
“不必了。”
“有您最爱吃的麻婆豆腐和红烧黄鱼,还有刚蒸好的牛乳糕,对了对了,如意卷也是刚炸好的,可热乎,可香了。”
江淮将要迈门槛的腿一下停在半空中,她本来肚子就饿,这会子被山茶说的好悬流口水,一想到满桌的可口菜,就走不动路了。
只是明镜府的事情要紧,她只能在心里和这些吃食报了个歉,回头对山茶道:“你要是饿了,就吃了吧,我还有要事。”
说着,往前走。
因着脑袋没转回来,一个不察,和某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笑声清淡,接住她的身子,道:“什么要事连午膳都不用就走了?”
江淮趔趄一步,三下两下的扑腾直身子,抬头,一愣。
“宁容左?”
她说完,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又改口道:“明王殿下。”
宁容左被这四个字别扭个够呛,脸色也冷了冷:“你这……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
江淮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索性道:“你来做什么?”
“闻着菜味寻来的,千秋阁没备午膳,到你这里再蹭一顿。”宁容左说完,不等她反驳,直接抓住她的后领口,连拽带拎的把她拎了进去。
山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忙叫人把饭菜摆上,还懂事的多置了一副碗筷。
宁容左秉承着‘全天下我脸皮最厚’的信念,坐下就吃,也不顾对面人的凌厉目光。
江淮瞪了他一会儿,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水漏,真觉得有些来不及了,再次起身要走,却被某狐狸探过来的腿给拦住。
而桌上,那人仍自顾自的吃着,香的不得了。
江淮气得咬牙,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不准时也好,给陈掳秀个下马威罢了。
拿起筷子,去夹仅剩的三个如意卷。
就在筷子尖儿将要触碰到那金黄的脆皮时,一双与其使用者同样无耻的筷子‘嗖’的横了过来,还没等她反应,那如意卷已经被对面的人给夹走了。
江淮抿了抿嘴唇,平息一下愤怒,再去夹。
某人故技重施。
眼看就剩下最后一个如意卷了,江淮也不顾那些,再以迅雷之势去夹。
却见。
那盘子飞起来了。
不是。
是被端起来了。
宁容左笑的极其欢畅,直接张开嘴巴,用洁白的牙齿把那个如意卷咬住了半截。
江淮险些惊掉了下巴,谁承想堂堂的大汤朝皇嫡子,竟能在饭桌上,为了一个都快凉了的如意卷做出如此掉价的事。
果然,宁容左不是一般人。
江淮和他争了这么半天,也觉得无趣,开口刚要说话,就被一物塞住了嘴。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是什么。
不错。
是剩下的半截如意卷。
江淮一点点的眯上眼睛,微愠怒气。
宁容左挑眉,道:“嚼啊,嚼。”
江淮只狠盯着他。
宁容左用手指把那如意卷塞进江淮嘴里,十分大方道:“看你这么喜欢吃如意卷,我特地剩了半个给你,怎么不吃了。”
“宁容左!”
江淮气不过,终于大叫了出来。
宁容左见她满嘴喷渣子,笑得合不拢嘴,一个不小心呛到了,咳得脸都红了。
江淮见他这么狼狈,绷不住脸,也笑了起来。
然后,也呛了。
山茶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你咳嗽一下,我咳嗽一下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虽然刚调来上御司一年,但也算是摸透了江淮的性子,可自从明王殿下回京后,她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笑容多了,总归是好的。
这皇宫九重,总不能活的太憋屈。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听堂(上)
明镜府。
陈掳秀望着堂外嘈嚷的百姓,用袖子擦了下额间的细汗,转头看了一眼左手旁端坐在那雕花木椅上的白衣女子,并她身后那个活阎罗。
北堂永远都是一副死人般的青白脸,抱胸而立,像是尊雕刻的石像,唯杀气凛冽浓郁,让你知道,她还喘着气。
而坐在椅子上的江淮却甚有活力,一袭清薄白衣在身,衬的整个人都闲散的多,玉石般的手指摇着那柄价值万金的两仪扇,微风袭来,双鬓轻摇,秀丽的脸上挂满了自在的笑容。
好像她不是这件民案的当事人似的。
陈掳秀咽了下口水,心有不安,按理来说,他现在是旭王眼前的红人,不应如此惧怕江淮的,但怎奈自己论出身,论官职,论手段都差人家好大一截,不得不客气些。
再加上,今天这桩案子,本来就是往人家头上扣屎盆子,底气不足啊。
他摊好状诉,一拍惊堂木,道:“升公堂!”
两侧府役按规矩大力点着廷杖,以震堂威。
堂外的百姓见这架势,纷纷议论起来。
“没想到这陈府令还真有胆子,敢审御典大人!”
“那又怎地!现在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官民平等,犯了错,就得受审!”
“犯错?这御典大人犯了什么错啊?”
“听说是强占了人家的祖辈宅子,这不让人家给告了吗!”
“强占民宅?放屁,那御典大人想住宅院还用强占?上面给赏的就住不过来呢!”
“谁知道了,要不然说旧臣在朝中难为呢,没错也得给你找错。”
“就是。”
陈掳秀脸色越发黑沉,挥手,叫府役们把那些往内涌的百姓往出撵一撵。
江淮见他这心虚样,冷冷一笑,道:“陈府令,你这传我来听堂,到底是要听些什么?”
陈掳秀手一嘚嗦,险些让她看出来,忙道:“今日劳烦御典大人亲自跑一趟,自然是有要事相商,您也知道,先帝仁德,设立明镜府即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
“陈府令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我江淮还不知道明镜府是什么机构吗?”江淮一合扇子,利落道,“不怕你恼,说句冒犯的话,我侍候皇上的时候,府令还未进中央呢。”
说完,瞟了一眼站在陈掳秀身旁的高伦,莫名一笑。
高伦被她笑得发毛,忙低下头去,只听陈掳秀牙关磨搓,恨笑道:“是,御典大人说的不错。”
说着,平息了下心头的怒火,才又道:“是这样,前两天明镜府收了一桩案子,状诉的是个从外地探亲回来的一位妇人,她口口声声说御典大人您趁其不在长安,伙同商行的老板,强霸了她家的祖宅,可有此事?”
江淮并不急着回答,将扇子交给北堂,双手捧起一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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