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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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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恍然三更,黎泾阳从睡梦中醒来,手一划拉,却发现身边那个丫头不见了,微侧头,那人原是在那架烛台前摆弄着什么,不必想,肯定是系发燃烛呢。

    他清了下嗓子:“小心烧手。”

    穆雎被这突然而来的话语吓了一跳,直接把系好的发丝扔进火苗里烧了,转过身,小声道:“吓我一跳。”说着,走过去坐在榻边,瞧着那冉冉的烛火,眼里满是欢喜,然后转头看他,“怎么醒了?”

    黎泾阳侧着身子,攥住她放在被子上的手,轻声道:“还疼吗?”

    闻言,穆雎脸色瞬间红至滴血,不敢瞧他,温声道:“不疼了。”说着,拿出枕头底下的红绳,再拽过他的手来,“快睡吧,明早还要给爹娘敬茶呢。”

    黎泾阳瞧着她那害羞的样子,更是爱不释手,不等系好红绳,便一把搂她入怀里,笑道:“我不困,我这正高兴着呢。”

    穆雎刚想问你高兴什么,却不小心碰到了某话儿,这才明白他的话中深意,脸上红晕加深,她忍俊不禁:“你个没皮没脸的。”

    黎泾阳见她答应了,哪里还顾得上说话,急切的将她拽入这般的腻心漩涡,再然后,是一阵比第一次长了许久的极致温存。

    穆雎这朵小巧的梨花,终于在他掌心彻底的绽放。

    ……

    屋外,月掩云后,羞得不敢露头。

 第2章 佛门之变
 
    汤朝,长德三十六年,惊蛰。

    皇帝宁荆驾崩于紫宸殿,时年六十七岁,弥留之际,将传位遗诏藏于床榻之下,上述:

    大汤钦昌:朕久病卧榻,恐不日归天,谨防不测,现立诏书传阅后世,皇嫡子长信王宁朔,仁慈恭孝,文武卓佳,诚可安定天下,今将大汤基业传与其手,愿其不负重托,再兴盛世,二月十七日记,诏于天下闻之,钦此。

    至此,皇六子安阳王宁历心生妒意,经属臣挑唆,虎狼之意公然昭之天下,聚叛兵于皇城佛门,意图夺位!

    彼时将至黄昏,天空黑红相间,宛若鲜血融于浓墨中般潋滟,不多时,大雨倾盆而下,滂沱不止。

    长信王被叛军首领李侃元一路从凌霄殿拖拽出来,挣扎间,发麻的四肢被冰冷的石板路磨得血肉淋漓,他狼狈残喘,死死地抓住李侃元的手臂,泣血道:“你素日最为衷心!为何要助那个逆贼豪夺我大汤基业啊!”

    李侃元掰开他的手,目光冰冷,语气凝重:“殿下,大势已去,你还是听天由命吧。”

    “你放……”长信王话音未落,就被李侃元扔到了安阳王的脚下,摔得额角血流如注。

    安阳王居高临下,目光平淡,心中却快意横生,他怎会想到终有一日那日曜如真龙的皇兄会趴在自己的脚下,如病犬残喘,他笑了笑,仿佛含了一口血。

    长信王粗喘着,任由疼痛似螨虫般啃噬全身,他想要站起来,却被安阳王一脚踢在脸上,登时吐出两口鲜血,还掺了一颗后槽牙。

    他被踢的头昏目眩,双肘虚弱的撑在地上,耳旁有尖刺的轰鸣声,糟乱间,他听到安阳王冰冷却侥幸的声音。

    “瞧瞧,瞧瞧你这张脸。”说着,安阳王伸脚,将他那张艳冠天下的脸硬生生的踩进了污水里,面目全非。

    长信王张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恶狠的视线紧咬着安阳王那张趾高气扬的脸:“老六……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安阳王向后退了几步,利落的抽出李侃元的佩剑,“你从前总是这么教导我,政权,不是靠别人给,而是靠自己争。”

    长信王粗喘着,眼神奇怪,面容似笑非笑:“老六,我从前总责备你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难成大事,眼下我倒是全说错了,你太能干了。”说着,猛地扬高了声音,泣血道,“这天底下还有比谋反更大的事吗!”

    安阳王眼中杀意浓烈,直接将剑抵在他的脖颈间,用力的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临死还嘴硬!”

    长信王轻蔑一笑,骨子里的桀骜不驯让他在这黑夜中愈发明耀:“老六,你我同在母后膝下长大,我殊不知……咳咳……你还有这么大……这么大的气魄。”

    安阳王眼中漫出无尽的鄙夷,浓郁深刻,他略微弯下腰:“在你母后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宫女所出的卑贱庶子,同你是云泥之别,皇后不是我的生母,你何曾知道她背后对我有多卑劣苛刻!”

    长信王无奈的合上眼睛:“我母后……向来……视你如己出,是你……是你太过谨慎多疑,我一直在帮你……”

    “算了吧。”安阳王满脸嘲讽,眼底深处翻滚着浓烈的怨恨,“你知道些什么,你是皇嫡子,身份尊贵,万人敬仰,而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微末庶子,你帮我?不过是为搏得贤名而不得不可怜我罢了!”

    长信王剧烈的咳嗽几声,密麻的雨滴打在身上,如针扎般:“我从未可怜你,你只是自卑成性而已,咳咳……”他不屑一笑,洁白的牙齿被鲜血染得通红,“你登基了又怎样,名不正言不顺,受尽天下人指责,你残害手足,强夺皇位……”

    “住口!”安阳王又是一脚,直接踏断了他的肋巴骨,神情恶狠,语气微顿:“看来是留不得你了!”

    长信王猛地睁开双眼,攥住剑身,任由鲜血飞溅,白骨割锉,嘶喊道:“宁历!你就不怕天下人戳你脊梁骨吗!”

    安阳王的笑容冷如冬月初雪,语气平静却十分狠厉:“事已至此,天下将定,我为皇为帝,这万里江山都是我一人的,这天下百姓也都是我一人的,我要他们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不会有第二张嘴胡言乱语。”

    长信王眼神毒怨,无力的躺了下来,气息虚若游丝,胸口起伏的幅度也越来越小,他张了张嘴,雨水流进干涩的嗓间,火辣辣的呛。

    天空越来越黑,浓重的可怖,似要把这皇城尽数摧毁,雨也越下越大,拼命的敲打在地,溅在身上灼烧般疼,誓要将满地的血污冲净,可冲净一片又漫来一片,鲜红浓郁,腥涩逼人,真龙之血,宁族之血,仿佛永远流不尽一样。

    安阳王立在原地,周围一片死寂,他一甩剑上鲜血,淡淡道:“映蓉呢?”

    李侃元瞥了一眼行将就木的长信王,回头答道:“回殿下的话,长信王妃午后刚产子,正在凌霄殿休息。”

    安阳王似是意料之中,轻声嘱咐道:“勿伤映蓉的性命。”

    李侃元得令,方要离开,又听到安阳王阴狠的补充了一句:“以防万一,若是女儿便作罢,若是儿子,当场处死,我要亲眼瞧见尸体。”

    李侃元后脊微凉,思忖着安阳王狠辣铁血的手腕,不由得庆幸自己当初选择助他谋反,否则局势倾覆,那佛门堆砌的死尸中就有自己一个位置了。

    听闻映蓉二字,仿佛已经死去了的长信王重新睁开双眼,终于,这铮铮铁骨的七尺男儿在妻子安危之际露出一丝退让,他嗓音沙哑,略带哀意:“老六……别伤害映蓉……”

    安阳王蹲了下来,掐住他的下颚,五指颤抖:“当初,你明知道我喜欢映蓉,却还上疏父皇说要娶她,宁朔,你什么都有,天潢贵胄的身份,无人可及的才华,中原之首的容貌,到头来,连心爱之人也要和我抢……”

    “殿下!”

    远处有人凄厉长呼,声音悲切,哀转久绝,引人落泪。

    安阳王回头,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正怀抱一襁褓婴儿踉跄赶来,他扭曲了整夜的面容终于化开一丝微笑,却慎小慎微:“阿……阿蓉……”

    黑夜中,雨越下越大,砸的人浑身冷透,映蓉就站在不远处的血水里,任由洁白的绣鞋被染的鲜红,她苍白的脸上俱是惊恐,还带有一丝愤怒,最终化为浓浓的悲哀。

    安阳王缓缓的站起身子,映蓉的表情就像是一把弯刀,剜在自己的心上,疼的直颤,他小心的伸了伸手:“阿蓉?”

    映蓉视而不见,只狠命的推开他,趔趄的扑倒在长信王的怀中,恸哭不止:“夫君——”她眼泪大肆流下,混着鲜血和冰雨蔓延开来。

    在他身旁说道:“回殿下,好像……是个女儿?”

    “好像?”安阳王的视线久久定格,语气蓦地提了上来。

    李侃元掌心的温度瞬间退去:“殿下恕罪,王妃匆忙赶来,由不得末将查看真假。”

    安阳王不甘的阖上双眼,衣袂下的双拳却越攥越紧,他指甲不长,却将掌心割出血来,损了纹路,一滴一滴的溅在地上,搀着雨水开出朵朵妖艳的花来。

    他步步靠近那两人,在满地的腥涩中蹲了下来,缓缓的将手向映蓉布满惊惧的脸上伸去,却在即将触碰时猛地拽住那个襁褓幼婴!

    映蓉爱子心切,拼尽全力的推着他,声音尖利刺耳:“别碰我的孩子!别碰我的孩子!”

    安阳王哪里肯听,他咬着牙,让李侃元将映蓉拖走,自己抱着那个轻如鸿羽的孩子

    映蓉精疲力尽的跪在地上,泪水大股留下,眼角的血丝一根一根的蹦了出来:“宁历!别碰我的孩子!你这个畜生!畜生!”

    安阳王充耳不闻,小心的掀开薄褥,在确定是个女儿后,心口的大石终于轰然落地,他稳了稳面色,将孩子交给一旁的士兵。

    映蓉大声的嘶吼着,带着哭腔:“宁历!要杀要剐冲我来!别伤害我的孩子!”

    她挣扎的太厉害,李侃元控制不住,抬手就要打!

    “李侃元!”安阳王双目一瞪,语气别扭,“别伤了她。”说罢,长呼了口气,声音平淡,“这里你怕是待不了了,想要你女儿活命,只有一个要求。”

    映蓉急喘着粗气,忙不迭的说道:“你说!”

    “待在善缘寺为尼,终生不得出。”安阳王语气冰冷。

    “我答应你!”映蓉没有丝毫犹豫,时局的发展让她的思路异常清晰,夫君今夜必死无疑,眼下最要紧的是保住女儿的性命!

    安阳王似是意料之中,刚要挥手让人带她下去,却见映蓉抹了把泪水,语气坚定:“还请你让我和……和我夫君道个别。”

    安阳王瞧着一旁气息奄奄的长信王,良久,颔首。

    映蓉仓促的爬到长信王身旁,贴在他的胸前,听着那微弱的心跳声,一双通红的眼睛睁得老大:“殿下……殿下……”

    长信王闻得映蓉哀呼,想要睁开眼,可是耗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掀动眼皮分毫,他颤着惨白的嘴唇,半晌道:“男孩女孩?”

    映蓉眦红的眼睛扫过众人,伏在长信王的耳边飞快的说道:“是龙凤胎,世子已经托秦将军收养了。”

    她声音低不可闻,可听在长信王的耳朵里却如惊雷炸开,他气血上涌,轰的睁开双眼,瞪得老大。

    映蓉凄凄的说着,似是难忍骨肉分离之苦:“给那孩子起一个名字吧。”

    长信王哽着嗓子,热泪盈眶,轻声呢喃道:“博学……多才……曰……彦,就叫他……彦儿,宁……如今送去了……江家,就该叫……江彦了。”

    映蓉周身冰冷,手指僵的动也动不了,凄然一笑,面色如染血的桃花:“有秦将军抚育,彦儿长大,定会夺回皇位,给你报仇的。”

    闻言,长信王猛的激颤,胸中窜上一股痛快之意,放声狂笑着,酣畅淋漓,在周遭混乱的声音中清晰刺耳。

    映蓉愣了愣,薄唇一颤,也放声大笑。

    大雨激荡,伴着冷风肆虐过皇城的每一个角落,这对血色鸳鸯在寒水里宣泄着最后的琴瑟和鸣。

    声尽,人亡。

    夫君已死,映蓉却依旧不肯停止,她的婢女扑过来,只瞧见她泪流满面!

    这笑声原是一阵阵的悲鸣!

    安阳王无声的瞧着这一幕幕,痛苦的转过身去,一瞬涤荡了心中的不快,遥望着万千士兵,欲望满足到了顶点,他站着,李侃元将皇袍披在他的身上,呈上大汤皇族印玺。

    金黄的颜色映入眼中,安阳王朗声说道:“朕自登基,改年号为端和,尊先帝为靖昭皇帝,葬南泰陵,尊皇后郭氏为皇太后,迁御景殿,王妃卓氏为皇后,孺人邓氏为淑妃,孺人秦氏为德妃,钦此!”

    万千军士一齐跪下,高呼万岁,声如惊雷,在这黑夜中震动阖宫!

    “另外。”安阳王回头,望着映蓉复杂的神情,语气平淡,“长信王的长女宁氏封恭月……郡主,享一等公主待遇,另赏府邸,赐名海棠府,与皇十三子平宣王一同居住。”再动薄唇,目视前方,“至于他本人,尸首就地焚烧,不许下葬,也不许任何人为他设立灵位,违者,诛九族。”

    映蓉漆黑的眸子盯着他,他回望,不含任何感情。

    雨声细密,不肯停歇,寒夜中,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用一生的怨恨祭奠了前朝三十六年的繁华国祚。

    李侃元顿了顿,问道:“大人,朝中从前追随长信王的那些旧臣,如何处置?”

    安阳王回头,望着慕容秋,那个从自己一露面便公开支持自己的臣子,眉间微蹙:“全部停职。”

    雨势减小,慕容秋默默的凝视着他,甚是满意他今日的所做所为,良久,平淡道:“吾皇圣明。”

    安阳王面无表情,转过身去,道:“好。”

    细雨骤停,黑云融化,缝隙中射下一缕阳光,照亮长信王血尽干枯的尸体,照亮安阳王那张怅然若失的面容,

    不知不觉,天已黎明。

    通世骂名之中,血海尸山之上,大汤朝更新换代,安阳王龙袍加身,谋登帝位,时年二十四岁。

    再来,已是十九年后的事了。

 第3章 碧湖畔(宁修vs花君)
 
    大明元年夏日,百花齐绽,蝉鸣雀啼绕耳不绝。

    信州江南的碧湖畔,有女儿家在清洗手帕,她们蹲在岸边调皮的扬水,嗓子里流出来的笑声如清脆的铃铛般。

    晌午巳时,暖阳当空,紧邻碧湖的大安客栈里来了一位翩然公子。

    大堂里,那店家瞧见宁修衣着不菲,赶紧亲自过来相迎:“这位公子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咱家这里什么都有,先喝口水吧。”

    宁修接过那清茶喝了,面色释然:“劳烦您了,我想问一下,咱们这店里来没来过一位姑娘。”比了一下个头,“大概这么高,长得很漂亮,跟着一个侍女在身旁。”

    店家想了想,一拍巴掌笑道:“公子说的是君儿姑娘吧。”

    宁修眼中一亮:“对!”

    店家说着,笑得有些腼腆:“不瞒公子说,那君儿姑娘可真是美若天人那,她都在这儿住了一年多了,看来是真喜欢这江南啊。”

    宁修终于松了口气,淡淡道:“可算找到这丫头了。”

    店家好信儿道:“敢问公子……是君儿姑娘的什么人啊?”

    宁修不假所思的说道:“我是君儿的未婚夫婿。”无奈轻笑,“我前些日子把她给惹恼了,这丫头就跑出来了,让我苦寻了好久。”

    店家指着他笑道:“原来您就是十三公子啊,我常听君儿姑娘身边的慧珠提你。”想了想道,“她们两个怕是在碧湖桥上散心呢,公子去看看吧。”

    宁修谢过店家,转身出去了。

    ……

    此刻,碧湖岸那芭蕉叶最茂盛的一处,慧珠拉着花君,脸急得通红:“郡主……郡主您快把足衣穿上,这……这太不像话了,您快点儿穿上。”

    而花君穿着海棠粉的纱裙坐在岸边,半拎裙子,露出光裸的双足来,那白嫩的脚趾轻快的打着水,扬出来的水滴珍珠般,映出她清美的容颜。

    “怎么了?她们不也在这湖边浣足吗?哪儿来那么多规矩。”

    花君的双臂在后面撑着,满不在乎的笑道。

    慧珠左看右看,见有巨大的芭蕉叶挡着,或是湖边浣足很常见,并没有人注意到花君,但她还是低头劝阻道:“郡主,这可不合规矩啊,您可是恭月君主。”

    “什么恭月郡主。”

    花君根本听不进去,玩水玩的正尽兴:“你休要管我,一起坐下来洗啊。”

    慧珠哪里肯,在原地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正想强行把自己的厚脸皮主子拽回客栈休息,却见那湖岸的不远处走过来一人。

    温润如玉。

    宁修见慧珠瞪大眼睛,惊的快要喊出来,赶紧伸手指比在唇瓣处,然后往后招了招手,那小丫头也很快反应过来,偷笑着躲去一边儿了。

    而花君继续用脚打水,轻闭上眼睛,闻着那清淡的花香,笑道:“慧珠,你还是下来和我一起吧,这水可舒服了。”

    “堂堂郡主光足在湖畔打水,也太不合规矩了。”

    身后传来一人的轻笑。

    “你怎么这么啰……”

    说到一半,花君意识到是那个熟悉的男声,遂猛的睁开双眼,胸腔里那颗沉寂了一年多的心猛地狂跳,一时紧张竟然连回头都忘了。

    几秒后,左手边有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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