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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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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容左的心情极其复杂,很难想象那么细的腰,在交手时是如何爆发出那么强横的力量的。视线又望上攀了攀,掠过那清晰的蝴蝶骨,最后定格在左侧的伤口上。
崔玥已经取下那根木刺,正在小心的清理伤口处的毛刺和碎屑。
瞧着那翻出的狰狞红肉,和江淮那咬的发白的嘴唇,他忽然就不再疑惑了。
连钻骨之痛都能忍的人……
他不忍心在想下去,幼年时的江淮到底受了多少的苦,才练得一身好武功。尤其是那绝无仅有的断骨**……他盯着她攥得极紧,修长纤细,晶润的不像真的似的手……
传闻,修炼断骨**,双手要经过七道工序。
七道……难以忍受的工序。
宁容左心头霎时一紧,呼吸有些凝滞。袖中,他攥了攥拳头,转身,离开了。
与其在这里呢喃自叹,倒不如想想办法,如何拖住李家父子。
殿里,当崔玥取下最后一根细小的毛刺时,江淮猛地松了口气,她颤着嘴唇,微闭着眼睛,豆大的汗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砸进上好的地毯上。
崔玥极其小心的动了动她的胳膊,微微放心:“还好,还好。”
秦德妃也松开了紧攥着的帕子,她视线一瞟内殿,猛地想起一事来:“对了,本宫这里有复骨散!”说着,急匆匆的去取。
江淮疼的脑仁要炸,耳边也刺鸣不断,她费力嘀咕,像秦德妃如此慈心和善的人,怎么会生出长欢公主那么刁钻的人。
崔玥一边轻按着伤口处的翻肉,一边在心中感叹。
难不成自己的嘴开过光?
江淮和宁容左的受伤频率简直密集的让人发指!
她微低了低头,问道:“怎么回事?”
江淮咽了下口水,艰难的摇了摇头:“说来话……”
她说到一半,视线扫过远处的木架,突然停住了。
崔玥不明所以,刚要给她处理伤肉,就见她踉跄着起来了!
她一惊,忙道:“你干什么!快坐下!”
江淮充耳不闻,眸中浮着一抹极冷极哀的光,她抿着嘴唇,拖着血染的衣衫,一步一挪的走到那木架前,一直没有知觉的手此刻像是注了千斤的力气,缓缓地,颤抖着抬起。
她取下那木架格子里一柄精致的弓。
那柄弓通体较小,大约是正常弓的三分之一,可材质却极好,触手冰凉,上面的花纹也异常精致,像是一朵芍药花,花瓣要更大些。
这朵花,她见过。
那柄偷袭了她三次的箭上,也有这朵花。
而且,缝隙吻合的一丝不差。
是了是了,皇上宠爱长欢,就是因为她小小年纪,箭法精妙,能一箭双雕。
连钻骨之痛袭身都不肯的落泪的她,在此刻,眼中微润。
她一直以为是旭王做的,却不想……是长欢。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江淮双腿一虚,几乎要倒!
她痛苦的扶着格板,紧咬着牙,耳边有‘咯咯’的渗人响动,飞速的眨着腥红的眼,尽力不让眼泪落下。
为什么?
长欢竟如此绝情?
就算两人分道扬镳了,可曾经的情谊不是还在的吗?
还是说,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就要彻彻底底的毁掉吗?
皇位,当真就如此重要吗?
她心头猛地一凉,像是坠入冰窟,通身冷如冬霜——背叛和得知真相的愤怒一起袭来,她猛地掐断那柄弓!
崔玥一直盯着她,十分担心。
她现在失血过多,若是情绪波动太大,会晕……
果然,江淮松开那柄断弓,纤弱的身姿倦如一张极薄的血纸,窗外有冷风透进来,轻轻一拂,就将她压倒。
崔玥心头一空,刚要扑过去,就听到殿外有人哀呼:“君幸!”
是江昭良。
她闻得消息,不顾有孕在身,急匆匆的冲了过来,瞧见那狼狈倒地的江淮,险些昏过去!
从内殿赶出来的秦德妃瞧见那一幕,险些把复骨散摔了。
江昭良忙跑了过去,而她离开的原地,还站着一人。
长欢目光复杂,脚步极沉。
她听说江淮在断月楼疗伤,忙不迭的赶了回来,可还是晚了一步。她盯着那已然断为两截的弓,胸口像是被大石拍中,隐隐地疼。
视线艰难的转移到江淮的脸上,她的双眼微眯着,目光是一种决绝的冰冷,没有感情,没有怨,也没有恨,只有陌生与淡漠。
长欢身子一麻,趔趄着后退了一步,浑身僵冷,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江淮头脑迷离,耳边尽是尖刺的叫喊声,是长姐的?崔玥的?还是秦德妃的?
她分不清,索性也不想分,只是将那朦胧的视线锁定在长欢的脸上,在那张惊艳美绝的五官上,她读到了紧张,恐惧,愤怒,唯独没有……愧疚。
在意识被黑暗吞袭的前一秒,她无声说道。
“我不欠你的了。”
长欢浑身一怔,额头和脖颈上的青筋顿时暴起。
鼻腔一酸。
第七十八章 溪池闹剧
因为李子清误伤女史的事,李家父子的出发日期被延后了。
皇帝本想撤下这批火枪,但宁容左却提议说:火枪威力甚大,一来可以强行退敌,二来可以震慑人心,让东晋和鬼伐部落见识见识大汤的威力,不能撤。
于是,皇帝下令重新更换枪中的火药,命李家父子半月后再出发。
江淮知道,宁容左这么做是想拖后李家父子,南疆新城的兵权在司城手里一日,旧臣和江家就安全一日。
半月后,李家父子携五万精兵火速赶往新城,脚步憾地,马踏飞土!一直到了傍晚戌时,偌大的长安城依旧缭绕着那振聋发聩的呼喊声。
江淮泡在灼华宫的浣溪池里,嗅着满殿的清药味,蹙了蹙眉。
她自那日受伤,便一直应江昭良要求住在灼华宫里,崔玥配了药草,叫她每日睡前泡半个时辰的药浴。
江昭良还惦记着她体内被压制的尸寒之气,索性叫崔玥再加几味养体活血的药材,烧了自己独用的汤池,叫她两个时辰内不要出来。
这浣溪池是灼华宫后殿的一个露天浴池,池子的内壁皆用上好的玉砖贴好,触体不凉,也可保温,池边还砌了矮阶,供入浴的人坐。
江淮正合了一件极薄的白色寝衣,端着一卷草书的拓印竹简,静静地坐着。
月夜发寒,池子里的温度却越来越高,四处的长草茂盛十分,微风袭过,竟一丝也透不出来。江淮擦了下额间的汗,看着自己越来越红的肌肤,轻唤了一声:“天葵,水太热了。”
三秒后,有颇远的声音从那半扇门后轻轻传来:“是。”
江淮呷了口池边放置的茶,伸手去够池中央的木盆——用来盛放书简,被水推漾的远了。
她玉白的手肘从水中托出,缓缓的伸向那个木盆,却在将要触碰时,小心的停住了。
那个木盆……好像自己在往她身前移动……
江淮被水汽氤氲半眯的眼睛缓缓睁大,她扶着池壁,准备离开。
突然!
那个木盆一下子飞起来了!
是的!
它飞了起来!
伴随着四溅的水花,江淮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要跃身而逃,可水下的脚踝,却被一双手给拽住了。
“是我。”
那人从水花中露出一张极俊的脸庞,轻声笑道:“别喊。”
江淮一下子将后余的声音全部吞回,有些懵。
“大人!怎么了!”
天葵焦急的询问声从那半扇门后传来,与此同时,她的人也到了池边!
江淮几乎在她从门后进来的前一秒,伸手将宁容左按入水中!
她在心中庆幸,得亏这池水放了药草变成了淡绿色,若是清澈如镜的话,她十九年的清白节操,要在今夜,化为乌有了。
天葵进来,见她安安静静的背对着自己坐在池子里,就好像从未尖叫过一样,顿时一头雾水:“大人?怎么了?”
江淮左手捧书简,右手在水里压着宁容左,淡淡道:“无妨。”
“那刚才的尖叫声?”天葵又问道。
江淮轻轻的侧过脸来,明月皎皎,泛下的白光为她精致的棱角平添几分蕴美,她道:“不小心磕到了脚趾。”
天葵依旧不肯走,道:“大人,您已经泡了两个时辰了,该出来了吧。”
江淮如释重负,忙将书简撇开,起身要走——水下那人却拽着她的衣角,一双轻挑的手隐有向上攀游的趋势。
她猛地将手压进水里,扑起一片水花!
天葵被溅的往后退了退,问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不知是这池水太热还是别的,江淮的脖颈连着脸颊都有些泛红,她动了动嘴唇,道:“我……我再泡一会儿,你跟长姐说,叫她不必等我,先用晚膳吧。”
天葵又站了几秒钟,才道了声是,转身离开,还懂事的合上了门。
眼瞧着人走了,江淮抬起手,往后靠了靠,拾起书简展开挡在身前——这寝衣极薄,又是白色,浸了水,与赤体毫无区别。
水面波澜不动。
“宁容左?”她用白嫩的脚趾胡乱的踢了下,“她走了,你出来吧。”
水面泛起两圈涟漪,随后再次归为平静。
江淮心头空悬,狐疑的望着水面,放下书简,试探性的往前游了两下:“宁容……”
‘左’还未出口,水下那人突然活了过来,像是扑食的巨鳄,在一瞬间将她擒在口中!
江淮一愣,扑面的水花还未散去,唇瓣一软,有人用力的吻了上来。
她被推得直往后退,就在后背将要磕到池壁的一刹那,有温热的掌利落的伸了过来,揽住她纤细的腰肢,顺势一抄。
江淮泡久了,被晃得有些晕,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某只狐狸的怀里了。
宁容左搂着她,轻轻一笑:“盲儿,你真是……太美了。”
江淮闻言,耳根‘唰’的红了起来,她想去推他,可稍一用力,后背便疼了起来。
宁容左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眼中含笑,双臂又用力了些:“别动,小心伤口。”
江淮抿了抿嘴唇,小声道:“快别闹了。”
宁容左轻轻的把手搭在她的腰侧,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完美的弧线,眼色颇深,语气也有些异样:“盲儿,你每次拒绝我,都是这四个字。”
他说着,五指调皮的点了点,隐约,往上移了移。
江淮面无表情的掐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就见那人疼的眉间一皱,她淡淡道:“给我闭眼。”
宁容左挣开她的手,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因着衣服太远,出水及走光,且不能保证某只狐狸不会睁眼的江淮,正全身沉在水里,单露着一颗头颅。
他无语的咂了下嘴,问道:“你干什么呢?”
江淮神气的翻了个白眼:“泡药浴。”
宁容左斜靠在池壁边,呷了口她放置在一旁的残茶,无奈道:“看你这架势,是要喝药浴。”
江淮拉过一旁的木盆挡在身前,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宁容左盯着她玉润的小巧肩头,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是属耗子的吗?”江淮眉间微蹙,想起他在侯府神出鬼没的那几晚,讪讪道。
“这不重要。”宁容左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缓缓的直起后背,上半身也逐渐露出水面。
江淮险些气昏过去!
这人居然也是穿着寝衣来了!
她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估计扯下他的脸皮围在疆城上,比任何工事都更能抵御外侵吧!
不过……这人的身材,倒还可口。
他虽生在皇家,却没有养尊处优的富态,又因在大宁寺呆了四年,整个人又瘦了一圈。白色的寝衣渡了水合在身上,半遮半露,那极好的肌肉纹理和诱人的腰型,若隐若现。
她脸颊微热,别扭的侧过头去。
胸口那颗久未翻覆的心脏,突然猛烈的跳动起来,起伏之大,几乎要拨漾一池子的热水。
宁容左目光幽长,他今日是为正事而来,没想到能一览佳人纤柔美景,心情甚好。
目光在江淮身上又停留了一会儿,他才轻轻道:“按照这个速度,李氏父子应该刚出长安城,你可有什么办法拖住他们?”
江淮抽回神来,半晌,有些为难道:“剑已出鞘。”
宁容左挑了下眉,才道:“我有办法。”
江淮转过头来,沉沉的目光中闪出一丝精妙的光,她问道:“什么办法?”
宁容左又往后靠了靠,抬头,对上她满含期待的眸子,戏谑道:“你过来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江淮一愣,浑身怒火升腾,引着满池的水都沸了起来!
第七十九章 密谋损事
一炷香的时间匆促流过,似一支利箭,划破水池上方的轻薄白雾。
江淮一句话也没说,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宁容左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往水里压了压,同她一样没到肩膀,不悦道:“没听见吗?快过来亲本王一口。”
江淮‘切’了一声:“我更想咬你一口。”
宁容左轻笑,眉梢挑起:“那也行。”
江淮一脸嫌弃:“无赖。”
宁容左脸色紧绷,颇为无奈的抚了抚额,他这张脸怎么说也是冠玉之美,如何一到她眼里,还不如张葱油饼来得实惠。
江淮见夜色已深,实在是不愿再胡闹了,直截了当的说道:“快说,你的方法是什么。”
宁容左见她认真起来,也不玩笑,只道:“罢了,你也知道,李侃元此次去往南疆新城,携带了兵权的交接密令,按照大汤军规,没有交接密令,就算是皇上亲临,也不能交出虎符。”
江淮听到这里,心中隐约有了主意,试探性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去偷他的密令?”
“如你所想。”宁容左泡得有些热了,撑身出了池子,“咱们的目的,不是阻止他去南疆,而是让兵权一直掌握在司城手里,掌握在旧臣手里。”
江淮微蹙了蹙眉,觉得这件事有些悬,不太满意。
“可是李侃元到了南疆,发现密令不见了,再去向皇上重申,怎么办?”她问道。
宁容左懒懒的抻了下衣裳,拧着袖口的水,道:“剩下的,就是咱们的任务了,倘使李侃元连一枚小小的交接密令都能丢了,他还能干些什么?只消你我等人挑唆几句,这新的密令它定发不出去。”
说着,他取下一旁衣架上的衣服,扔给池子里的江淮:“鬼伐东晋强强联手,此役不容父皇小觑,到时候,兵权在谁手里都不重要,重要的……退敌。”
江淮也出了池子,将衣服披在身上,心下思量着,觉得他这一席话倒颇有道理,继而道:“话粗而理不粗,只是,我们如何去偷?按照军规,密令是经锦盒细封后,由李侃元随身携带的。”
宁容左盯着她,认真道:“他们的军队刚出长安城,你我现在追过去肯定来得及,而且,你瞧这天,过一会儿怕是会下雨,咱们就趁他们休脚的时候,摸进去,以你我的身手,对付三个李侃元都足够了。”
江淮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太稳妥,可是眼下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她点了点头,道:“亥时三刻,你我在咸水门外集合。”
宁容左颔首,向前两步,想最后牵一下她的手,却见她侧身一让,眼中浮出淡淡的冰冷,拢了下衣服,转身进了门。
某只狐狸站在原地,目光有些远,片刻,才无声离开。
——
咸水门是皇城五门中,唯一一个仅通奴隶的大门,荒凉脏乱,渺无人烟。
两人如约而至,且都是平常的穿着。
“你怎么没穿夜行衣?”一个问。
“夜行衣呢?”另一个问。
江淮捋了捋半湿的发丝,被这黑云压城的气氛憋得有些闷:“马呢?”
宁容左四处瞟了一眼,道:“已经在备好了,就在前面,咱们抄小路过去,半个时辰就能赶上。”
“小路?”江淮蹙眉问道。
宁容左身子一停,看向她的目光有些狐疑:“你不记得石林也就罢了,连那条卵石小路也不记得了吗?”
经他提醒,江淮才恍然大悟,她初入仕途时,不喜皇城的繁琐规矩,偶尔会和宁容左抄咸水门外的一条布满青苔卵石的小路溜出去,玩上一整天再回来。
只是四五年未曾踏足,印象有些模糊了,且仔细想来,她和宁容左间,倒有着不少秘密的回忆。
“记得。”她有些愧疚道。
宁容左淡漠的视线在她身上颇有意味的扫了扫,随后拽着她的衣袖,面无表情的直直的往拴马的柳树下走去。
江淮趔趄一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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