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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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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顽不灵!”

    他说完,却又猛地瞪大了眼睛!

   

    

 第155章 想想宁容左

    方才把那白瓷瓶摔碎了,大部分金乌素的粉末都和那淤泥混合在了一起,却有一些,沾到了江淮的左手的尾指上。

    那褐色的粉末在此刻,冲击着江淮的神经。

    常总管眼底一闪惊喜,心道任凭你是天王老子,怕是也要投降了吧,这日日的裂肤之痛,可是谁也扛不住的,更何况,解药近在眼前。

    叶征垂眸,面无表情。

    他还是没有把握。

    江淮这个人,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而慕容清则痛心疾首的喊着,手腕被那镣铐磨得汩汩流血,身子拼了命的往前倾:“君幸!你不能吃!你若是吃了可就出不去了!”

    江淮听不到,她趴在泥水里,瞧着自己尾指上的些许粉末,目光直勾勾的,仿佛在看着一件稀世珍品,在看着一碟充饥佳肴,在看着能让她不再受生不如死的裂肤之痛的救命药。

    “君幸!”慕容清不肯放弃,“你要是吃了!就要在这地牢里待上一辈子!你不是向往自由吗!你给我醒醒!”

    江淮把尾指缓缓靠近嘴唇。

    醒醒?

    她都醒了二十四年了。

    醒着有什么好。

    而叶征见她终于选择自甘堕落,袖中的手缓缓攥拳吃吧,吃了之后,你就永远都是我的掌中宝了。

    慕容清眼眶裂红,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君幸!你今日要是控制不住!那咱们可就再也不回去家了!”

    不知道是哪个字戳中了江淮,她的动作猛然停住了,只不过这个停顿只持续了可悲的两秒,眼见着她就要伸舌去舔那些粉末。

    “君幸。”

    慕容清忽然不再喊了,他眼底生出悲戚,心痛难忍,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才说出这六个字。

    “你想想宁容左。”

    说罢,狠狠咬牙,腥味瞬间在舌根尝遍。

    连他自己都这样想,还怎么奢望君幸能把心放在他的身上。

    眼泪逼出眼眶。

    叶征挑眉,一闪冷笑。

    但出乎意料的是,江淮停住了,她转头看着失魂落魄的慕容清,好像能望见他心里的酸楚,沉默了几秒,然后眼底阴沉血红,轻声道:“想他?”

    “想他不如想你。”

    江淮说完,直接将左手尾指放在牙关处,用尽全力一咬!

    “君幸不要!”

    慕容清的意识爆炸。

    江淮狠心,切齿割肤,断了连筋的一截小指。

    她猛地浑身一僵,满嘴是血,几秒后,颤栗如筛,啐了口血沫,顺带把那一截小指给吐了出去,黑暗中,在淤泥水上,溅出些涟漪来。

    真实的生理疼痛袭来,幻觉的裂肤之痛消退,江淮像是溺水之人重新靠了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如雨下。

    她用另一只手攥着伤口,用力的弓着身子,头很低,快要埋到自己的胸口,十指连心锥疼,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

    那声音嵌在墙缝里,除去疼痛所致,更多的是捉弄人的痛快,还有那心内鸣不平,为自己多年生死交加却无法深陷绝望的宣泄。

    关了这么多天,她总算是有了些活人气儿。

    而围观的几人已经被镇住了,慕容清没想到江淮会这样,当真是心如刀绞,恨不得现在自己死来换她生,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往后仰了仰头,有晶润的泪染湿睫毛。

    对不起,表哥没能保护好你。

    而叶征的表情,如凛冬的寒风,是愤怒到极致的冷静,负手看着缩成一团的江淮,点了点头:“好,算你狠,等死吧。”

    常总管惊得下巴都合不拢,茫然道:“大王这?”

    叶征充耳不闻,面色铁青的出去了。

    常总管忙跟上。

    而曹燮多留意了一眼江淮,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跟上那两人的脚步。

    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只知道疼。

    小指头疼,浑身上下也疼。

    好在那金乌素的药毒已经过去了一波。

    她倒在地上,眼睛睁不开,意识却异常的清醒,如果不是年前尸寒之气发作的时候,吃了一颗广陵仙,这么折腾怕是早就死了。

    再者,就是小腹内那条九筋蛊的功劳,百虫之王的名声不是白说说而已。

    既是毒蛊,也是药蛊。

    饮半城,不是骂人。

    是真的谢谢你八辈祖宗。

    当初埋这个蛊的时候,她还想要挖出去,现在看来,是当初的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珍珠当砂石。

    忽然,那石门再次升起。

    江淮听着那声音,做不出任何反应,左不过是叶征又来了,谁知慕容清的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叶?”

    江淮一愣,想要睁开眼睛,却死活做不到,只听到那牢门的开合声响起,然后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她的脸上,落了一只冰凉凉的手。

    “叶,你怎么来了?”

    慕容清的声音满是怀疑和谨慎。

    叶根本不理他,只抚摸着江淮的脸,小小年纪,眼底尽是贪婪和狡猾,轻笑道:“我听到曹燮和母后说话,你居然真的被二哥关在了这里。”笑声刺耳,“太好了,你这张脸,是我的了。”

    江淮费力,终于敞开一条缝隙,瞧见面前的叶。

    视线相对,她心内恐惧。

    自己的脸?

    千蛛面!

    她想要自己的人皮面具!

    江淮不寒而栗,来不及思考叶如何会知道千蛛面的事情,只用尽浑身力气挣扎了一下,甩的她一身脏污。

    而那人眼里只有那张人皮面具,有了千蛛面,她就可以和江淮长得一模一样,再也不必为更相似的人殚精竭虑了。

    想着,手里闪出一柄匕首来。

    江淮察觉到她的病态,连忙攥住叶的手腕,可是她现在的力气实在太小,慕容清又爱莫能助,眼见那刀尖儿要扎到眼球!

    一声闷响过后。

    叶应声倒地。

    随着她的倒下,露出莫姑姑那愤怒的脸来,她扔掉手里的铜质烛台,也不顾后脑勺汩汩流血的叶,只对甬道口喊道:“快来!”

    事态疾驰,江淮和慕容清皆是一头雾水,来不及相问,就见曹燮从甬道里走了出来,拿出钥匙,给他俩松了镣铐。

    “这是?”

    慕容清被吊了几天,猛然跪倒在地,只觉得膝盖有万针齐下,粗鲁的揉了揉后,踉跄着过去把气若游丝的江淮扶起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莫姑姑小声飞快道:“大王在太后那里,怕是拖不了太久,快让曹燮顺着密道把你们送出去,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莫姑姑。

    昌太后派人来救自己?

    她为什么要派人来救自己?

    大名公主之位,七位叶,昌太后的养女既然是为了纪念曾经的亲生女儿,那为什么要求是必须和花君近乎一样的容貌可她和花君一出生就被调换了昌太后那和映蓉一样的边蛮血统她突然召见自己,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摸了自己的后脑,是为了摸反骨吗昌太后早年在大汤孕有一女,而后流落西昌

    江淮脑海中一个杂乱了许久的念头,终于有了依稀的答案。

    虽然她和花君当年调换了身份

    但长信王妃映蓉,却不一定是她的生母,当年借助沉香的法力去窥取当年的幻象时,她便觉得奇怪,映蓉刚刚生产,如何能抱着孩子,从凌霄殿一直跑到咸水门,再到镇远将军府,还体力充沛。

    还有,叶来抢自己的千蛛面,怕是知道了自己是江淮,她想要这千蛛面做什么如果昌太后的亲生女儿当真是花君,叶本身容貌相似,就不需要这个千蛛面了除非昌太后的女儿是

    江淮猛地抓住莫姑姑的手,眼睛红的可怕,气喘接近窒息!

    莫姑姑心悬,又激动又害怕。

    江淮只觉得头胀欲裂。

    然后,不省人事。

   

    

 第156章 接应

    江淮的身子软软的倒下,慕容清连忙将她接住,按其脉搏,跳动的依旧十分有力,暂无大碍,看来只是关的太久,太虚弱了。

    她入冬的时候大病了一场,就算有广陵仙丹维持,但金乌素的药毒也是不可小觑的,这两样东西,把她的身子当做战场。

    “殿下!”

    莫姑姑红了眼睛,隐有泪意。

    慕容清忙道:“无妨,她只是晕过去了。”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我们得快些离开这儿,要是被叶征发现,死无葬身之地。”

    莫姑姑点头,这个时候也无法思考,江淮到底知不知道昌太后就是她生母的事情,只引着他们两人出去地牢,顺着那狭窄湿热的甬道一路出逃,待出了扶风阁,院里的曹燮连忙接应。

    从方才莫姑姑的话来看,曹燮应该是内应不错,慕容清登时松了口气,然后听那人焦急道:“咱们从北门出去,那里没人。”

    曹燮见慕容清也浑身是伤,便把江淮接在怀里,刚想带着他两人去北门,那里已经备好了离宫的马车。

    “等下。”

    莫姑姑忽然叫住曹燮,从袖兜里掏出一个香囊来,来不及解释便塞进江淮的怀里,最后留恋了一眼那孩子的容貌,含泪道:“快走吧。”

    慕容清虽有百般疑问,但还是逃命要紧,遂抓紧和曹燮一起赶往北门,一路上,两人脚步如飞,且皆一言不发。

    那清冷的风扑在脸上,慕容清贪婪的呼吸着。

    被叶征关了几天后,他算是彻底知道了光明和自由的可贵,抬头盯着曹燮的背影,视线顺着他的肩头,看到江淮露出来的手臂。

    那纤软的左臂晃荡如杨柳,素来最为骄傲的手指细嫩非常,只是在此刻,那尾指处,少了最上面的一小截。

    他面容复杂,心痛如割。

    至皇城那人烟稀少的北门,曹燮把江淮交给慕容清,嘱咐道:“我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人,都硬闯过去,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等大王反应过来,就来不及了。”

    慕容清皱眉:“那你们怎么办?”

    曹燮道:“无妨,这西昌依旧是昌太后的西昌。”

    慕容清读懂他的话中深意,心生敬佩,必恭必敬的道了谢,抱着江淮拐出北门,正好瞧见官道上等待许久的高伦和律儿。

    这才几天不见,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两人见他们浑身是血,狼狈不堪,江淮甚至还不省人事,眼泪登时就逼出来了,律儿上前哽咽道:“殿下。”

    高伦抹了眼泪,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叫律儿上马车,把帘子掀开,叫慕容清和江淮进去,自己取下那车前的铃铛,坐在外面的车板上,扬鞭蹄疾:“驾!”

    出皇城,再出海府。

    一路关卡虽然林立,但只要出示了江淮的手令,无一人敢拦,这人虽然得叶征顾忌,但在外人眼里,她还是他身边的大红人。

    车厢里,律儿噙着眼泪,用干净的手帕包住江淮已经不再流血的手指,心酸的帮她擦着脸上的淤泥:“殿下。”

    慕容清见她落泪,自己的鼻子也莫名其妙的酸了,低头看着江淮那平整的眉眼,没了痛苦的紧皱,是那样的宁静安详。

    “三公子,听说汤兵打进来了!”

    车厢外的高伦忽然道。

    慕容清心下一悬,往前伏了伏身子:“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您和大人入宫的第二天,大将军和齐统领率军从东面一路打过来的,应该进了昌境内了,算着日子,大军差不多到平通了!”

    高伦在外面喊道。

    慕容清没想到他和江淮被关起来的这几天,外面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遂又问道:“叶征没动作吗?”

    律儿忙道:“已经从洛阳城调兵了,只是在路上耽搁了,怕是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再者说了,西昌还有地方内乱未平,哪有精力去抵抗外敌,在海府的这十万川军,不知道能撑多久。”

    “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慕容清问道。

    律儿回答道:“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说这件事,大王克扣延缓那些养兵的钱粮,惹得那些人不满,又无故弄苛政增税收,使得现在人心惶惶,都说西昌要亡在他的手里了。”

    高伦也在外面接茬道:“就是,听说大将军和齐统领打过来的时候根本没费多少兵刃,献印投降的居多,现在西昌的东面已经完全沦陷了,能不能守住西面,就看叶征自己了!”

    慕容清听着,心里五味杂陈,注视着沉睡的江淮,心道你个精明丫头,私下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难不成,真的把西昌给掏空了?

    可话说回来,前两年的战乱已经掏空了西昌,江淮这半年多的行为,不过是给这头将死的骆驼背脊,放上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而想来叶征登基后的暴政,不过都是为了弥补从前罢了。

    他自幼过得贫简,遂登基后极其喜爱奢靡,不顾国库情况,只想满足自己的难填之欲,再有苛政,从前郁郁不得志,称王之后便想人人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屡屡纳奉承小人入朝,除去江淮的原因,多半还是因为他势颓之时,受到了太多白眼,心有不平罢了。

    就算后来醒悟,想要囚困江淮,也为时已晚。

    不知道这一次的夺疆之战,叶征能不能守住自己的王位,亦或是倾覆了西昌这两百余年的国祚,只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并入大汤作为所属藩国,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以叶征的性子,怕是不可能。

    正在慕容清沉思的时候,车后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喊叫声,像是追击而来的扑天洪水,使得车厢都狠狠的震了一震。

    “怎么回事!”他喊道。

    高伦的声音也提高八度:“是川军!”

    慕容清闻言,微微眯眼,手也不知不觉的攥紧。

    他们逃出来的时候,天将傍晚,眼下赶了这许久的路,应该是深夜子时多了,叶征的人,追的可是够快的。

    “吁”

    高伦大喊一声,竟然莫名其妙的直接停下了马车。

    慕容清一愣,厉声道:“作何停下了!”

    高伦没说话,回应他的,是一阵更加剧烈的啸动声,好像包裹在刀光剑影之中,连着风都刮得愈来愈厉!

    慕容清气急败坏的撩开车帘子,站在车板上向后看去,这里是一片较为低洼的山谷,也是海府的边界,而不远处那如波涛般汹涌扑来的黑影,应该就是来追他们的川军。

    “还不快”

    他说着,向后看去,劲风扑面,又一下子愣住了。

    恐怖的黑幕笼罩大地,唯见对面的高坡上,站着一人,他擎着双肩的冰冷,脚踩无尽血气,面容严峻,双目在风中凛然。

    他的身后,是无穷无尽的汤兵,呼啸着如更大的海潮。

    高伦认出来,激动地浑身颤抖:“是大将军!”

    而慕容清也终于明白,江淮在信上到底和汤帝等人研究了什么。

    原来她不仅仅要回国。

    还要把西昌。

    当做回国的大礼。

   

    

 第157章 回家

    这一睡一醒,恍如隔世。

    耳边响起谁轻薄的呼吸,有些微痒,江淮睁开双眼,那根根分明的睫毛像是升起的天牢栏杆,阳光透过窗纸,投进来最柔和的细细一缕,轻轻的落在她的瞳孔上,像是面泛着光晕的水镜。

    入目是干净的褐色房顶木梁,不算陌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轻轻转头,瞧见不远处半掩着的门,院外有鸟语声入耳。

    咳了两声,她硬撑着身子坐起来,虽然四肢还是发软,但可以感觉到元气在恢复当中,再转头看去,江淮不由得一怔。

    这是?

    贺府?

    这是?

    蘅芜院?

    她幼年虽然失明,但眼睛治好后,也在这里生活了半个月,便是时间稀少,但因她十分珍惜,遂也将这里的陈设记得一清二楚。

    用青砖铺的地面,缝隙都快被鞋底磨没了,还有那张花桌,是师父怕她看不见会乱撞,特地做成了圆形,漆也磨得差不多了。

    整个屋子里没有几样大件儿,还不是怕她受伤。

    江淮的眸子轻微颤抖,有些鼻酸,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床,连鞋也没穿,走到那花桌前,上面的那套茶具是熟悉的花白釉。

    里面泡着用来润喉的苦涩甘草。

    江淮闻着那味道,眼眶通红,哆嗦着手执起,那熟悉的触感从指腹上传来,哽咽一声,轻抿口茶咽下,泪珠无言噙住。

    抬头,瞧着面前的老旧花窗,窗棂上还有着自己临走前,在上面用小刀刻的四个小字:驿寄梅花。

    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

    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

    想来自己当初,是很舍不得离开这里的吧。

    江淮放下那甘草水,默默无声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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