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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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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捻了捻被针扎的指腹,连咳了两声:“人都有第一次嘛,我又不擅长这些。”
江昭良把帽子拿起来放在阳光下比了比,无奈道:“罢了,就嵌两颗珠饰上去吧,还亮晶晶的。”
天葵在一旁看的直着急,一把夺过帽子和针线,三下五除二就绣好了大半,硬是把那懒洋洋的虎给绣的活灵活现!
江昭良看着天葵那一双巧手,回头道:“你瞧瞧人家,再瞧瞧你,手白长那么好看了。”
江淮比了比,盯着自己那润白修长的手指,想起曾经修炼断骨**时所经历的那七道工序,深思道:“这双手,舞刀弄枪不在话下,却对一根细小的针无能为力。”
江昭良呷了口茶,递给她一块牛乳糕吃。
“娘娘,崔太医来了。”
外头有小宫女来报。
江昭良微微探身:“让她进来。”
江淮吃着冰凉甜腻的糕点,含糊不清的问道:“崔玥?她来请脉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最近觉得身子有些沉沉的,所以想请她来看看。”江昭良拢了拢袖子,淡淡道。
江淮打量着她这身新制的华美宫装,颔首附和道:“不错,你现在还未满两个月,正是要紧的时候。”
话音刚落,崔玥便脚步利落的走了进来,行过礼,将药箱放好,跪在一旁,将手搭在江昭良白皙的腕上。
不过两秒,她的眉间竟微微地蹙了起来。
江淮见这素日自信满满的人露出如此神色,心下有些空悬,问道:“怎么了?可是胎儿有什么损伤?”
听她这么一说,江昭良也忧虑了起来,连连道:“出了什么事?你快说!”
崔玥左看看,又看看,拉过江淮的手也号上一脉,越用力按,她的脸色越难看。
江淮被号的不明所以,低头对上崔玥抬起的视线,心尖瞬间划过一丝恐慌,她也扯过江昭良的另一只手,三指利落一按。
脉搏有力,却……并无孕象!
江昭良被这两人弄的紧张兮兮,有些不安的抽回双手,声音微弱:“你们两个怎么了?”
江淮回头看她,目光中是极为少见的紧张,连忙吩咐天葵将其余人带出去,把殿门合上。
江昭良见状,心中越发忐忑,连笑也扯不出来:“别以为……你们两个会把脉,就……就吓唬我。”
江淮面容有些僵硬,好半天,才抖着嘴唇说道:“长姐,你没怀孕。”
江昭良登时怔住,几近忘了呼吸,片刻,她慌乱的摆手故意笑笑:“别……别骗我了,崔玥的医术还能出错吗?”
崔玥也是血气骤凉,忙不迭的俯身说道:“贤妃娘娘,御典大人说的不错,您真的没怀孕……”
“放肆!”江昭良猛地拍桌而起,面色怒极,喝道,“胡说八道!”
崔玥浑身是汗,手心黏在地上铺的毯子上,一字一顿道:“娘娘息怒,医书上有记,孕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娘娘虽然脉搏有力,却无孕象啊!”
江昭良闻言,终是无力的跌坐在软榻上,脸色发白,唇瓣颤抖,呢喃道:“怎么会这样……”
江淮眼珠转得飞快,却一时没了主意,直接拽起崔玥,问道:“那你当日怎么会诊出孕象!”
崔玥也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别的不敢说,可这么简单的脉象我是不会有错的啊!”
江淮放开她的袖子,深觉有理,崔玥的医术虽不及其父,却也是当世妙手,有无身孕这点小事儿怎会出错!
她猛地想起江昭良说自己近日身子发沉,心中一紧,自顾自的嘟囔道:“食其药,可使死人复生,白骨生肉,经脉重塑,却会颠倒气血……”
崔玥听着耳熟,忙问道:“你说什么呢!”
江淮被她的声音拽回心神,小心翼翼道:“该不会是因为吃了广陵仙而导致气血冲突,紊乱了脉象,误诊了啊!”
崔玥也忽的想起来,懊悔的直拍额头。
江淮的眼睛一下不眨,继续分析道:“长姐最近觉得身子发沉,会不会是因为药力被身体吸收尽了,没了药力维持,所以身子不舒服,脉象恢复正常……”
江昭良听着,心口‘突突’发慌,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身子一软,连连要倒。
江淮忙扶住她,却见她双眼湿润,露出几分颓唐之色。
这孩子是她的全部啊!
江淮同样心痛难耐,不过眼下要紧的是孩子没了,怎么向皇上交代!
崔玥看出江淮所想,索性咬了咬牙,准备自己一个人扛:“事到如今,也只能实话实说了,皇上宠爱娘娘,必不会多加责怪的。”
“长姐自然不会有事!”江淮恼怒的看着她,“重要的是你!这可是欺君之罪!你又是长信旧臣之后,不要命了!”
崔玥脸色一白,别过头去,不肯多言。
江淮素知她的性子,扳住她的肩膀,目光阴沉,语气强硬:“我告诉你崔玥,你要是敢私自去向皇帝请罪,信不信我掘了你家的祖坟!”
崔玥一愣,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却一滴不落,她无声的低下头去,为难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江昭良斜靠在软枕上,落寞的摸了摸小腹处,只觉得冰冷刺手,七年前的那场噩梦,再次卷土重来。
她在宫中活下去的支撑,又断了一根。
江淮连呼了几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冷静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假孕。”
崔玥皱眉,似是猜出她的心思:“你不会是想……”
江淮果不其然道:“对,假孕,等到临盆之时,我会弄一个孩子过来,神不知鬼不觉的……”
“不行。”江昭良疲乏的摆摆手,指甲上的殷红丹蔻也失了颜色,“此招太险,稍有不慎就会露馅的。”
江淮皱眉,语气急不可待:“那还有……”
“我知道一个法子。”崔玥打断道。
江淮眼中不知是喜是惊,忙道:“快说。”
崔玥犹疑片刻,干脆道:“我曾经在我父的遗物中,找到过一张方子,上面记载了一种丹药,可使女子强行受孕,且有九成几率。”
江淮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目光期盼:“你可有那药?”
崔玥摇头:“我没有,但是我知道有一人会制。”
“谁?”
“一个说书的,名叫崔小溪。”
崔小溪!
江淮心头一惊,回想起当日万仙楼那个说书的男子,转念又道:“你二人都姓崔,该不会……”
崔玥停了停,才道:“我二人的父亲当初就是因为同门同姓而结了兄弟,只不过,我父亲后来选择入宫做太医,违背了师祖临终的遗言,两人便在不往来了,我是近日才听说,崔伯父死了,崔小溪来长安的事情。”
江淮稍稍放了心,若是倾尽天下去找便罢了,可若是在长安,还没有她见不到的人。
“那药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崔玥想说,却又不想说,踌躇了好久,才面色甚异的说道:“培婴丹。”
“培……”
‘咣当——’
江淮话还没问完,就听到内殿传来一声异样的响动,她的神经顿时绷得极紧,抬头看了一眼同样警惕的两人,起身,小心的走了过去。
她稍稍斜身,轻手撩开那厚重的幔帐,瞧见那红木桌上倒着的白玉花樽,视线顺着那流水看过去,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宫女正迷糊糊的望着自己。
江淮的目光霎时间冷如冰坨,问道:“天慈?”
她晃了下头,意识清醒了许多,认清江淮后,忙跪地道:“奴婢罪该万死,只是昨日睡得有些晚了,所以在这偷会儿懒,大人恕罪!”
江淮往外探了探身,江昭良本还想说什么,却又摇了摇头,挥了下手。
这丫头,怕是留不得了。
江淮回头,对她小声问道:“你都听到什么了?”
天慈触及到江淮那杀意浓烈的眼神,吓得肩头瑟缩,一个劲儿地摇着头:“奴婢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江淮把住她的肩膀,笑容如一柄弯刀:“真的?”
天慈泪流满面,在心里面把自己骂了一百遍一千遍,悔不该在这里偷懒!
“真的!奴婢不敢撒谎!”
江淮帮她拭了下泪水,又整理了下衣领,微笑道:“那就好。”
天慈盯着她玉白的手指,心头‘突突’的厉害……
——
翌日,灼华宫二等宫女天慈被人发现溺毙在太液池里,贤妃娘娘称:私自出跑,失足落水。
第五十章 打草惊蛇
又几日,万仙楼。
江淮携了北堂在二楼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点了几道精致的小菜,又要了一壶上好的庐山云雾喝着。
小厮来续水的时候,江淮执杯莞尔一笑:“你家的茶,色泽很是不错啊。”
小厮一愣,看着江淮清美的脸颊痴痴的说不出话来,他成日里盯着客人的脚尖看,哪里被这么温柔以待过。
北堂眉头微皱,对他的冒犯甚是不悦,开口冷清道:“我们大……小姐问你话呢!”
小厮闻声回头,又是一惊,险些呼出声来!
这女子足足高自己一头,身形健壮堪比男子,只怕要比男子还要强悍。
江淮见他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眸底一闪冷淡,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桌子,发出‘哒哒’的声音:“罢了,你下去吧。”
小厮如获大赦般呼了口气,连忙添了热水匆匆下楼去了。
北堂望着那小厮单薄瑟缩的背影,哼道:“他竟敢如此放肆,应该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
江淮顿时哭笑不得,黑眸如一缕幽森的鬼火,泛着微光:“你这是怎么了?喝茶还能喝醉了?”
北堂冷眼,宽大的身板笔直的坐了下来。
“好――”
“可算来了――”
“太好了――”
楼下一阵猛烈的掌声响起,江淮微微探去,满意的颔了颔首。
来人崔小溪算得上是长安第一名嘴了,一套《封神演义》可谓铁饭碗,走到哪儿说到哪儿,偏偏大家也爱听爱捧,万仙楼的老板娘更是爱惜他这幅姣好的嫩肉皮囊,免费让他在这里说书赚钱。
崔小溪拱手谢过大家,煞有架势的呷了口茶,一拍醒木,朗声说道:“上回书咱们说道,纣王帝辛荒淫无道,宠爱妖妃妲己,制定炮烙虿盆种种酷刑,残害忠良……”
北堂每每随着江淮至此,听得倒比她还认真,思来想去了半天,开口询问道:“大人,您说,妲己真的是祸国殃民的罪人吗?”
江淮嗅着茶杯溢出来的清淡香味,视线却咬着崔小溪紧紧不放:“当然,酒池肉林,炮烙虿盆,种种酷刑只为自己淫乐,罪该万死。”
北堂慎重的摇了摇头,反驳道:“不对,大人冤枉妲己了,当初可是女娲娘娘下令要她去祸害纣王的江山,妲己算是姜子牙一党的细作了,怎么最后反被杀了?”
江淮瞟了她一眼,视线漾出一股寒意:“女娲娘娘的确是要她去祸害纣王,却只要她诱惑的纣王无心朝政便可,哪里要她残害忠良,祸害百姓了,是她自己作孽,否则早就位列仙班了。”
北堂点了点头,抓了一把瓜子磕着,瓜子皮稀稀拉拉散落一地。
须臾一个半时辰过去,故事正讲到纣王将伯邑考的肉烹煮后送与其父西伯侯食用时,崔小溪突然一拍醒目,将众人从浓厚的氛围中拽了出来,摸出一个银色的圆盘,准备收钱。
台下终于有人不干了。
“这才未时一刻,再多说一会儿呗,那么着急走什么啊!”
“是啊,崔小溪,人家说书的一说几个时辰都不累,偏你贵气,还定时辰啊!”
“你讲这么一点儿就走,我可不赏啊!”
听到众人这么说,崔小溪顿时无措起来,紧张的脸上一片惨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进退两难。
江淮眸中一深,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便从袖子里摸出几两散碎银子,随手一扔,刚好掷进了崔小溪面前的茶杯里。
清脆的声音响起,崔小溪同众人都愣住了,在流通钱币的市上看到银锭,实在是罕事,值老鼻子钱了。
一行人向二楼看去,只见到一白衣女子手持折扇,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精诡含笑的眸子:“这几两银子够你吃喝一阵子了,今日大家正在兴头上,你就多说一会儿无妨吧。”
听江淮这么一说,底下的人顿时骚动起来。
崔小溪脸色愈发难看,更多得是焦虑,他左看右看,不一会儿手心就出满了汗。
江淮见他久久不肯开口,两指一弹,又是一块罕见的小金锭落进杯里,这下崔小溪双眼骤亮,心中咬牙一横,暗道一声死就死吧,手起手落,一拍醒木,大声道:“那好!咱们就接着讲!”
台下再次鼓掌,如雷鸣一般。
二楼的江淮掐着一块小金锭在手里,不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还真不假。”说罢,随手扔进了面前的菜盘子里。
洋洋洒洒又讲了将近两个时辰,正说到比干被装成卖菜妇人的妲己暗害,一命呜呼的时候,一声巨响顿时冲进了楼内,喝的众人一愣!
“狗娘养的崔小溪!”
江淮对这声暴喝再熟悉不过了,忙起身向楼下看去,果然是那位震惊四座的悍妇!
崔小溪绝望的仰天长叹一声,又匆匆躲进了桌子下面,浑身颤抖不止,连着桌上的茶杯都倒了,里面的金银锭子滚落在地,也不知被谁拾走了。
“客官……”方才那位小厮壮着胆子,不怕死的走过去,好言好语还未劝完,那悍妇猛挥一掌,直接将他掀飞了出去,撞在桌子上,好悬断了肋骨!
江淮侧目,不由得出声道:“好家伙,身手都快赶上你了。”说完,拍了一下北堂。
北堂翻了一个白眼,青灰色的面庞不带任何笑意,仿佛阴司的女判官。
江淮笑了笑她的表情,视线却扫到对面隔间里走出的一个女子。
那女子一身艳红,面上遮着同色的纱巾,乌发柳眉下,单露出一张狐媚的眼睛,瞧见她时,停了停,微行一礼,又扭着窈窕的身姿去了别处。
江淮只觉得这女子有些熟悉,却死活都想不起来了。
“反了你了!”
江淮的注意力又被那悍妇吸引了回去。
她大吸了口气,下巴上的几层肥肉颤了颤,丰腴的胸膛灌满了怒意,暴喝道:“崔小溪!你给我滚出来!”说罢,竟‘噗通噗通’的跑了起来!
丝毫不夸大,江淮真的瞧见自己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颠了起来!
满楼的人也没人敢拦,都被这悍妇的彪泼吓愣了。
悍妇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崔小溪,把他当**崽儿一般的提溜了起来,油腻的脸颊一片通红,呲着沾了菜叶的黄牙,大声质问道:“到时辰了为什么不回家!”
此言一出,江淮皱眉,大约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崔小溪刚要解释,那悍妇根本不肯听,直接抬起银盘大小的手掌,毫不留情的挥了下去!
“住手!”江淮清冷的呵道,直接飞出一根竹筷扎穿了那悍妇抬起的手!
第五十一章 巧驯悍妇
崔小溪一愣,眼瞧着那悍妇的手掌颤抖着飙血,趁她吃痛,连忙挣脱开逃到一旁躲了起来。
众人也被这一幕弄得摸不着头绪,纷纷向江淮看去。
那悍妇更是嘶吼连天,咒骂声不绝于耳,随着众人的视线找到元凶,登时破口大骂:“是哪个不要脸皮的小贱人!敢戏弄老娘!”
北堂见她言语粗鄙,下意识地要抽出腰间的软剑,给她一个痛快,却被江淮拦住了,只见她脚步轻快的下了楼,不慌不忙的对上那悍妇吃人般的眼神,无辜道:“我方才失手丢了一根竹筷,大姐可曾看见?”
悍妇呲着牙,举着自己血淋淋的肉掌,切齿道:“何曾是看见了!老娘还捡到了呢!”
她倒也是个聪明的,看出江淮衣着不菲,谈吐不凡,定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自己惹不起,也就没有动手。
江淮笑意吟吟,心想着这世上还真有尹氏这等剽悍的婆娘,崔小溪虽不如杨万石懦弱,但也强不到哪里去,既然是自己挑的事,自然也要自己来平,今日就做一回狐仙马介甫,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规矩,狂妄无礼的悍妇。
“既然大姐捡到了,就还给我吧。”江淮掐住那穿过来的竹筷头,带着献血‘嗖’的抽了回去。
“哎呦――”
那悍妇疼的五官移了位,也顾不得她是哪门哪户的千金小姐,直接伸出好手掀了过去!
江淮身子一侧,灵巧的躲了过去,悍妇不舍得在后面追,两人连跑带跳的在楼里好一阵折腾。
糟乱中,崔小溪探出头来,心中不住的感激,他虽不知道江淮是谁,对她印象却十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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