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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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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自然知道铁律不能破,但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百里死在自己面前,思忖片刻,说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你现在就走。”
贺子沉气怒:“盲儿!”
百里略显迷茫满头:“走?你叫我走?”
江淮冷眼:“你现在就走,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逃亡,明早辰时,我便以六道阁五步蛇的身份下江湖追杀令,到时候中原所有的宗门联手斩草除根,你自求多福吧。”
不知为何,百里的心里久违的生出一丝激动来,死亡逼近眼前,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但也心知肚明,宗门铁律不能破,反正如今弦断人去,干脆道:“我不走。”
江淮眼眸阴鸷:“走。”
百里稍微侧过头去,已是一心求死。
江淮终是劝不动了,垂眸无奈道:“师兄。”
贺子沉手腕转动,攥着的长剑在空中腾挪翻转,灵巧极了,不过他并没有出手,而是将剑利落的收回剑鞘,啪的一声准确无误:“你走吧。”
江淮眼睛微眯,百里更是不可置信。
贺子沉冷淡道:“就按盲儿说的做。”
但其实他和江淮都是心照不宣,以百里的身手和名号,这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能要了他的脑袋,也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胆子,今日放他离去,就是无视宗中铁律。
百里沉默片刻,取下脸上的面具扔在地上,示意自己放弃十字阴阳卫的身份,从今以后不再是六道阁的弟子,再一伸手,由掌心显出一柄小刀来,冲着左臂利落划去。
鲜血喷涌而出,皮肉贴骨割下。
那掉落在地上的血腥秽物中,有一条黑色的,拇指大小的蛊虫,正是那只被贺荣埋进去的公蛊,瓷盅里的母蛊感召到它的气息,在里面不停的激烈扭动着。
百里和除去流光之外的其他阴阳卫一样,不知道埋蛊虫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这蛊虫埋了多深,所以他选择将整条小壁内侧的皮肉削下,已表此心。
贺子沉面无表情,旁边的江淮亦是如此。
但百里没有停手,他右掌合并,想要击在自身,废去这一身武功。
“够了。”贺子沉拦住他,“你走吧。”
百里倒也固执:“我的这身武功承自六道阁,如今人要走,它得留下。”
贺子沉冷冷一笑:“嗦,废去这身武功,你丹田气散,筋脉尽断,与死人无异,还怎么逃?”挥了下手,不满的催促道,“快些离去,别等我后悔。”
百里和江淮对视一眼,两秒后,跃墙离开,消失在这冰冷的夜晚,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地上的血肉和撕碎的黑袍,证明过他的存在。
江淮有些失神,视线抓着那平整的墙头不肯松。
贺子沉静静的看着她,忽然在她的左侧脖颈处瞥见一抹红,蹙眉担忧道:“怎么回事?”走过去撩开她的发丝,果然是一道伤口,只是血量不多凝固了,“百里这个混蛋。”
江淮倒是没怎么在意,淡笑道:“我就说了,方才他要是真心杀我,你拦不住。”见到贺子沉气态威严,知道他生气了,遂眼珠一转,“师父那里,谁去交代?”
贺子沉居高临下:“你放走的,你去交代。”
一提到贺荣,江淮立刻成了怂包,后怕道:“我不去,以师父的脾气,会杀了我的。”
贺子沉见她如此,面色一点点缓和过来:“那就你不怕他杀了我?”
江淮挑眉:“你是他亲儿子,师父他老人家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弑子的吧。”用手背拍了拍贺子沉的胸脯,“再者说了,百里的确是你放走的。”
贺子沉不快的拿开她的手:“没大没小。”
江淮轻笑:“谁像你,假正经。”伸手摸了摸脖颈上的伤口,“什么时候来的?”
贺子沉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瓷瓶来,小时候江淮眼睛看不见,总是受伤,他也由此养成了随身携带伤药的习惯:“夙夜疾驰,本想杀了百里再来找你的,没想到他却先动手了。”
他说着,将药末倒在左手食指上,用右手托着江淮的下巴,小心翼翼的把伤药涂抹在患处,再将那淌出来的血迹擦拭下去,只是淌的有些长了,一直擦到了锁骨。
望着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他恍然迷茫。
江淮见他久未动作,轻唤道:“师兄?你发什么呆呢?”
贺子沉倒也波澜不惊,收好伤药:“我在想,你为什么要铸旭王的金像?”
江淮无视他方才的古怪,将衣领重新扯好,神秘兮兮的笑道:“我当然是要布置一台好戏。”又不长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时候的热闹,我要请全长安的百姓,一同看。”
贺子沉拿开她的手,极慢极慢的放开:“叫北堂给我准备客房,明天一早我再去给老夫人请安。”说罢,转身出了院子。
第561章 被毒死的
骆完璧的死还不等天明,便被人发现了。
大抵是寅时三刻,天竺被冻醒了,想着骆完璧身体孱弱,就灌了个汤婆子给她送去,本意是不想打扰她的睡眠,谁知道一进寝殿,就见到这人已经死在了地上。
汤婆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热水并着残片一起打在脚上,天竺亦是毫无知觉,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两秒后,像是想起来什么,连滚带爬的往出跑,凄厉的喊道。
“来人啊!美人出事了!”
……
……
皇帝等一众后宫妃嫔来的迅如闪电,太医署的百位医官也如实到场,以崔和曹太医为首的几人上前检查,在确定骆完璧的死后,浑身的血都凉透了。
皇帝抱着骆完璧的尸身,说什么也不肯从地上起来,他的手颤抖的掠过那人依旧如此完美无缺的脸颊,大滴眼泪滚烫落下,忍不住呜咽道:“完璧。”
皇后和邓淑妃陪在旁边,满脸凄凄不忍谈,而秦德妃见宫中又一位姐妹离去,捂着帕子掩面抽泣,江昭良扶住她,面色自是难看,虽知道骆完璧活不了太久,但死的确实突然。
不多时,江淮和骆宛竹等女官也赶入宫中,见到了这一幕。
后者见自家大姐悄然离世,登时双腿软弱,失神的向后跌去,惊慌和尖叫中,江淮眼疾手快的将她接在怀里,转头再看皇帝,这人痛哭流涕之下竟如丧考妣,
她面如沉重而复杂。
骆完璧进宫不满一月,何谈如此深沉的伉俪情深,皇帝哭成这样,她估计,无非是骆完璧临死之前,那人没有将这盘饕餮盛宴享用了,觉得可惜而已。
江淮盯着骆完璧那双紧闭的眼,倍感遗憾,骆礼维和自己的这一遭心血算是全都白费了,遂过去小声问崔:“怎么回事?”
崔和曹太医对视一眼,为难道:“这是胎中顽疾,并非后天杂症,庄美人的身子本就是强弩之末,今夜冷风冷雨。”低低头,“没熬过去。”
正说着,听皇帝怒斥道:“崔!”
那人肩头缩了缩,赶紧跪了过去:“皇上。”
皇帝紧搂着骆完璧的尸身,恨不得咬碎牙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完璧的病能治好吗!那现在又为何不治而死!”
崔无可奈何,她抬起头颅,想要如实相告并且请罪,却忽然眼中一惊,在众人的注视下伸手探向骆完璧的嘴巴,皇帝没有阻拦,好像也发现了什么。
崔掰开骆完璧的嘴巴,有淤血流到她的手上,将要凝固。
曹太医见势,在心里咒骂自己的不细心,既然骆完璧的衣襟上有血,那嘴里也必定有血,遂知趣的递了银针过去,崔接过,一试,针身发黑。
她大骇:“皇上,血里有毒!”
闻言,寝殿众人忽生骚乱,皇帝更甚,目呲欲裂:“怎么回事!”
崔微咽口水:“皇上,庄美人并非灯油枯尽而死,她是被人毒死的!”
皇帝头痛欲裂,发出的怒火快要将整个寝殿焚烧,他强迫着维持理智:“什么毒?”
崔吩咐宫人拿了碗清水来,将毒血融了进去,瞧着那分离而出的淡黄色液体,心头发紧:“皇上,是慢性毒药,只是剂量太小了。”咬咬牙,“不过用来杀死本身孱弱的庄美人,足矣。”
皇帝急火攻心,好悬吐出一口血来,盛怒之下将那碗水摔在地上:“是谁”
皇后见皇帝太过激动,连忙劝阻道:“皇上息怒。”
皇帝瞥眼看她,随即道:“天竺呢!”
那小丫头被内监拖过来时,哭得眼睛红肿,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匍匐在皇帝身前,哀嚎道:“皇上!皇上要给美人做主啊!我们家美人死的太冤了!”
皇帝见她如此,也不忍心责骂,问道:“完璧临走之前,可吃了什么东西?”
天竺仔细回忆着:“美人病重,昨天水米未进,只吃了块贤妃娘娘送来的糕点。”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那个无辜的人身上,仿佛刀子一样想把她穿透,江淮蹙眉,伸手把还在疑惑当中的江昭良往身后一拉,厉声道:“糕点呢!”
天竺抽噎道:“还在桌子上。”
皇帝迟疑两秒,这才吩咐人拿来,原是一盘已经凉掉的芸豆糕,崔按照吩咐要以针试毒,却见江昭良推开江淮,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抬手掐住一块塞进嘴里,以证清白。
皇帝暗惊:“昭良!”
众人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有胆小者出言:“贤妃!”
江昭良咀嚼完最后一下,冷淡道:“臣妾没有下毒。”
皇帝也不愿她如此受委屈,无奈道:“朕知道。”
一旁的邓淑妃不甘心的落井下石,言之凿凿道:“这话说的太早了吧,崔太医可说了,庄美人是中慢毒而死的,光是这碟芸豆糕是干净的,证明不了你的清白。”
江昭良怒视着她:“那你的意思是,是我把庄美人毒死了!”
邓淑妃由兰挚扶着起身,回应她的质疑:“难道不是吗?自打庄美人入宫以来,你三天两头的给她送糕点,我与你在宫中同行近十年,深知你不是这样热心的人,肯定是别有恶图!”
江昭良生平最恨无辜受冤,她不过是为了江淮而善待骆完璧,因为她知道自家妹妹要用她,既如此,容不得邓淑妃如此构陷!
她一把抓住那人的右手,两人腕上的玉镯相碰出声,在这冷寂的殿里异常清晰。
“庄美人被病痛缠身,素来口中无味,我担心她腹中无食,病情会恶化加重,恰巧她也喜欢我的手艺,我这才日日做了派人给她送来充饥,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别有恶图!你自诩心肠歹毒,便以为我和你是一类鹰犬吗!”
邓淑妃被辩的满脸通红,见众人目光甚异,而韩婕妤又忽然开口:“听说邓淑妃也给庄美人送过东西,既然如此,你怎的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邓淑妃挣开江昭良的手,江淮忙将后者接在怀里,再抬头看向那人,她极其胸有成竹的说道:“本宫只不过给庄美人送过一套茶具而已,这东西又不入口,怎能毒死她。”
一旁久未开言的皇后轻声道:“茶具不入口,茶水入口。”
第562章 杯身有毒
皇后一开口,大家的目光又随之挪了过去,邓淑妃更是气的激烈,事态紧急,眼见着这杀人之火要燃到自己身上,也顾不得尊卑:“皇后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皇后挑个头便不说话了,她握住皇帝冰凉刺骨的手,安抚下那人心头的所有恐惧和不安,亦如二十年前,佛门的那夜般沉稳。
这时,韩婕妤再次出言:“淑妃,你口口声声的说是贤妃用糕点毒死了庄美人,殊不知你自身也有嫌疑。”冷冷一哼,“保不齐,是你嫉妒庄美人抢了你的风头和宠爱,便在那茶具上动了手脚,想要毒死庄美人。”
邓淑妃气得浑身发抖,用鲜红的指甲指着她:“你血口喷人!”说罢,叫人把桌上那个茶杯拿了过来,里面还有昨天骆完璧喝剩的残茶。
她当然不会喝别人剩下的东西,遂递给崔:“验吧!”
崔没接,一脸为难的看着皇帝:“皇上,这……”
皇帝被她们胡闹的头疼,遂低声不快道:“淑妃,朕知道不是你。”
皇后眸光微深:“皇上,淑妃是火爆的性子,韩婕妤这样说了,她必定生气,不如就叫崔太医验了,给她一个交代,再叫韩婕妤亲口道歉,总不能平白冤枉人不是。”
邓淑妃听皇后这么说,气焰更盛:“皇上,韩惠出言不逊,以下犯上冤枉臣妾,您得给臣妾做主,臣妾从未想过毒杀庄美人啊!”
江淮也适时说道:“皇上,方才微臣长姐受疑,可是亲自证明白身了。”
皇帝眉头皱的极紧,挥了下手:“崔。”
那人听令,将银针探入那半杯残茶之中,邓淑妃还在一旁自信斐然,殊不知那根银针在浸入茶水的十几秒后,悄然变黑了。
崔拿出那根银针,不可思议道:“皇上,茶水里有毒!”
众人骇然!
邓淑妃一脸震惊的转过头去,瞧见崔双指间的那根银针,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直接夺在手里,她如论如何也不相信,遂争辩道:“皇上!皇上冤枉!肯定是这茶水有问题!”
皇帝蹙眉,叫崔试了其余凉掉的茶,结果是没毒,唯独这杯有毒。
韩婕妤热闹看的在兴头上,冷笑道:“果然如此,是你在杯身上做了手脚吧。”
邓淑妃甩眼过去,恨不得直接杀了她:“你血口喷人!”再回身跪地喊冤,“皇上!皇上臣妾是清白的!臣妾从未在这茶杯上涂毒!你要相信臣妾啊皇上!”
皇后拿过那个茶杯来瞧着,目光凌厉:“杯身涂毒,再融到水里,好歹毒的法子!”
邓淑妃无言可辩,瞧见皇帝满脸通红,已然是相信了,遂上前抓住他的袖子,眼泪如雨落下,狼狈不堪:“皇上!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入宫二十余年!对您的心天地可鉴!臣妾怎么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呢!皇上!”
韩婕妤厉声道:“淑妃,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做的还少吗!”上前一步,终于道中多年的委屈,“你别忘了!当初常淑妃是怎么死的!”
邓淑妃叫喊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皇帝捕捉到其中的敏感,抬头红眼道:“常素?”
韩婕妤恨死了邓淑妃,扑通跪地道:“皇上,臣妾自入宫以来,唯有已故的常淑妃待臣妾亲如姐妹。”瞥眼邓淑妃,“谁知这人见常淑妃有孕,便在太后面前挑唆,您被流言蒙蔽耳目,一道禁令下去,常淑妃她又气又惊,这才被打入冷宫后当天见红,一尸两命啊!”
“常素当日有孕了?”皇帝心头颤动,看向邓淑妃的目光满是惊骇,“你!”
邓淑妃成了众矢之的,辩驳的苍白:“你!血口喷人!”
皇帝沉重的合眼,复又半睁道:“朕素知你悍妒。”
此一言如晴天霹雳,邓淑妃一下跌坐在地上,眼中惶恐:“皇……皇上?”
皇帝将骆完璧的尸身搂得更紧了些,切齿道:“淑妃邓氏,戕害无辜嫔妃,心思狠毒令人发指,着收回四妃印章,降为才人,关在五凤楼自省,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探望。”
邓才人本就百口莫辩,犹如笼中困兽,如何抵得过这四周的把把尖刀,闻得皇帝旨令,登时失神,被迫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皇帝挥手,孟满将人带走,随后,他低头瞧着怀中已然仙去的佳人,心痛的下令道:“追封完璧为庄贤妃,以贵妃仪制下葬陵墓,秦戚,你亲自送消息给骆礼维,叫他节哀。”顿了顿,又想起来,“再追封常素为常贵妃,重修陵墓,是朕冤枉了她。”
秦戚闻言,忙不迭的点头:“是。”
一众女眷见势,都面露颓唐之色,互相扶持着不知所措,唯独皇后垂下头去,眸光深邃如石,在宽大袖袍的遮掩下,将那个茶杯用力的攥成齑粉。
江淮察觉在眼里,却始终没有言语。
只是她记得,那日在给骆完璧喂水的时候,那个茶杯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口脂印,通红的像是干涸的朱砂痕迹。
今日事发,却不翼而飞了。
……
……
此后,骆完璧的死非但没有帮到骆礼维,反而让其备受连累,吏部侍郎何靖当朝参了他一本,称他家祖坟私占民田。
皇帝想都不想,直接下令将那人贬为沧州长史,不复召回,而那个被封为御女的骆必恭,大姐死后,更没人在乎她,终成皇城一魂。
至于宁容左,骆礼维被贬之后,他好像更自在了些,唯独对待骆择善愈加冷漠,在朝之上的三党,旭王势微,长欢不作为,身为太子的他聚拥趸无数,终于是东山再起。
还有旭王,自打邓淑妃被降级贬禁在五凤楼后,他日夜跪在浴堂殿前,只求皇帝能将自己的母妃放出来,可惜他现在人微言轻,皇帝连见都不见,单叫他赶快修缮万民塔。
而后,不知是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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