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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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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慕容清眯着眼睛,好像没听见一般。
不一会儿,江淮从内殿飞快的走出来,将一物粗鲁的塞进他的手里,并且言辞正经的警告道:“戒指还你,以后别来烦我了。”
说完,转身就走。
慕容清却看都不看那个戒指一眼,脱口而出:“我不在乎戒指,我只在乎你。”
江淮的身型戛然而止。
左侧那架绘满白雪并梅花的七折屏风上,有风自门帘的缝隙中轻轻掠进,发出沙沙的响动,而桌上那一排毛笔,也在这异常折磨人的氛围中,相互碰撞。
慕容清面色复杂,他犹豫了太久,现下说出来了,倒是轻松了许多。
江淮背对着他,脸色十分难看,她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胸口忽然有些紧,里面像是有架鼓,擂的厉害。
凑前一步,慕容清轻声道:“君幸,我自小就喜欢你。”说着,低头自嘲一笑,“你刚刚入仕的时候压力大,就特别爱发脾气,你一发脾气我就去逗你,然后故意输给你哄你开心,甚至现在也是,这些……你还记得吗?”
江淮抿了下干涩的嘴唇,心里面无奈的苦笑,就知道你是让着我。
慕容清瞧着她的背影纹丝未动,心下有些没主意,但到了这份上,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索性道:“君幸,我知道你喜欢宁容左那个王八蛋,虽然他是挺混的,但你若是喜欢他,表哥自愿退出,只是现在,你们……”
“三表哥。”江淮终于开了口,语气多有疲惫,“一直来,我只把你……”
“……当成哥哥。”
慕容清轻轻的接过她的话,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我知道,所以我不想让你烦心,我知道你聪明,你肯定一早就知道表哥对你的心意,不过谢谢你一直没戳穿我,叫我今日这样和你说,倒也不那么难受。”
江淮微呼了口气,强迫自己转过身。
慕容清挪着沉重的步子坐在书案前,干净的手指转弄着那杆自己最常用的狼毫笔,脸上微露颓色,竟有些失意:“朱衍说开始思量一个人是件特别开心的事,我怎的不觉得,我都要难受死了。”
江淮不知怎的,莫名其妙的有些过意不去,想起他从前维护自己的种种,到底是心软了下来,走过去轻声道:“三表哥,你……别……”
“别什么。”慕容清的话音蓦地多了一丝哭腔,眼底蓄出一丝晶莹来,“我一想到你,心里就跟猫抓的一样,饭吃的不香,连觉也睡不好,上次瞧见宁容左抓着你的手,我好悬气死。”
江淮这样听着,眨了眨眼:“三表哥,你不会哭了吧。”
慕容清将头转到一边去,十分傲娇的不快道:“没有。”
江淮叹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三表哥,世间的好姑娘多得是,你别在我身上自挂东南枝,这不值得。”
慕容清厌弃的打开她的手,红着鼻子,瞪眼道:“我说你这人还讲不讲理!明着喜欢你不行,偷摸喜欢你也不行,我就喜欢你不行吗!你是位高权重,但你管天管地,还管我喜欢谁啊!”
江淮连忙软下声音:“行行行,谁说不让你喜欢我了。”说着,咂了砸嘴,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道,“只是……你了解我,你这样不是白费……”
慕容清霍然而起,他背对着殿门处打进来的阳光,脸庞笼在那刺眼的光晕中,让人不能直视,停了两秒,沉声道:“凭什么他宁容左行,我慕容清就是白费力!”
江淮被他这架势吓得后退一步,拘谨道:“我……”
慕容清心底涌出一抹不甘来,没有人会将自己喜欢的人或物拱手送与别人,从前他自认为可以作壁上观,现下表明心迹,便有了私心。
咬咬牙,敛眸质问道:“我长得不好看吗!”
江淮一愣,下意识道:“好看。”
慕容清听到这两个字,气一下子消了大半,虽然心里美滋滋的,却还是绷住脸,故意冷声道:“那可不是,在中原榜上我可排在宁容左前头。”说着,拽了一下江淮的胳膊,“那我再问你,我是才不及他,还是武逊于他。”
江淮想了想:“都比他好。”
慕容清微呼了口气,一本正经道:“所以,你为什么喜欢他。”
江淮想都没想:“我也不知道。”
慕容清一下僵在原地,伸手抓着胸口的衣服,万分纠结道:“好好好,你个死丫头,连一点儿软话都不会说,你这是在我心上插刀啊!”
江淮哭笑不得,往前一步:“我没有!”
慕容清伸手指着她:“你别过来!”
江淮连忙听话的站在原地,伸手道:“我不是那意思,感情这种东西你叫我怎么控制,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你却突然这样,你……我这措手不及啊。”
慕容清眼睛一亮:“那给你时间缓冲的话,你会考虑我吗?”
江淮抿住嘴唇,直勾勾的瞧着他,没有表态。
慕容清眼中的光在等待中一丝丝湮灭,委屈道:“我知道了,那我走了。”说着,又故意的补了一句,“我要回西昌了。”
江淮一怔:“现在?”
慕容清摇头:“没,眼瞧着科考封城,估计得等到半个月以后了。”说完,赌气道,“到时候走了,你可别想我,别后悔。”
江淮摊手:“后悔什么?”
慕容清跳脚道:“你都不挽留我是不是!你太伤我心了!”
说着,飞快的走了出去。
江淮瞧着他衣袂乱飞的背影,面色微露为难,低低道:“这叫什么事啊。”
而那人出了上御司的院门,却仰天伸了个懒腰,面色一改方才的傲娇吃醋,变得十分释然,淡淡道:“这死丫头还和小时候一样,见不得我掉眼泪。”
第336章 站在她身后
虽然表明心迹被拒绝,但这在慕容清的之中,而且瞧着江淮今日的反应,他也不是没有机会,这丫头的心里到底还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哼着西昌的牧马调,他步履轻巧的往佛门的方向走。
忽然,宫墙脚那一排杂草自动,摇曳的幅度变得十分诡异。
慕容清斜眼,还未及反应,身后便传来一道极为冷漠的声音,是冬日将要冻凝的井水,浮着一层薄薄的冰碴。
“清子。”
慕容清听出这声音的主人,脸上的淡笑一瞬敛回,不情不愿的回身,他按规矩揖礼道:“明王殿下。”
宁容左穿着一身藏青色的交领长袍,气质在阳光下独树一帜,听到‘明王殿下’这僵硬的字眼,挑眉道:“清子,咱们自小一起长大,不需要这些虚礼。”
慕容清眉间,似笑非笑:“什么事?”
宁容左舔了一下上唇珠裂开的细口,眼神甩过去,颇有意味:“路过,瞧见你就想着叙叙旧。”说着,停了几秒,“进宫干什么来了?”
慕容清也不避讳,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来看看君幸。”说着,语气中多了一丝得意,“刚从她的上御司出来。”
果然,听到这话,宁容左的脸色已经沉的像是骤雨前的天儿了。
他这几日听说慕容清总去江淮的上御司胡闹,开始还不信,今日听到当事人亲口说出来,心里久积的怒火终于是有些要喷涌而出的架势。
说实话,自小到大,他、慕容清、贺子沉的关系就不是很好,因为大家都能看出对方的心思,比起友谊,怕是敌意更多些。
只是那些年,江淮那丫头谁也不选,他们总是为难。
但如今不一样了,宁容左深吸了一口气,江淮既然说喜欢自己,那他心里的占有欲便日益滋生,八年的感情,不是一张白帕子就能抹去的。
抬头瞧着慕容清,他的眼底逼出一丝来,道:“干什么去了?”
慕容清舌尖掠过虎牙尖儿,干脆道:“我说我喜欢她。”
宁容左浑然一凛,微微眯眼:“她说什么?”
慕容清有些不快的斜睨着他:“她说她喜欢你。”
宁容左闻言,面色怪异,不知是笑是怒,索性直接挑明道:“你要和我公平竞争?”
慕容清面容闪过一丝不屑,唇角微微勾起,拿出这吞天的气势来,倒也不差宁容左分毫,淡淡道:“她都说了她喜欢你,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公平。”
说着,脑海里闪过那丫头的笑脸,又冷冷的接了一句:“再者说了,君幸是人,又不是物品,一切都让她自己选择,你和我在这儿竞争个什么劲儿。”
宁容左听他这话,冷哼一声:“我看你是不敢吧。”
他们一起长大,慕容清太熟悉他了,冷淡道:“激将法,不好使。”
宁容珠微动,笑意清淡:“我看你是不自量力,既然都知道她的心上人是我,还跑去自取其辱,不是吗?”说着,又接了一句,“你这点,不如贺子沉。”
慕容清听完,面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往前一步:“你放屁!”说完,负手在这宫廷暖阳之下,身型如松,洁净而立。
他望着那个女孩的方向,眸中的光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心思澈澄,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也知道自己要付出多少代价。
这都无妨,重要的是,她一切安好。
淡然一笑,慕容清反问道:“凭什么?她是为你描眉为你画鬓,还是为你接十里红妆,甘愿退仕,风风的走过长安城了?”
宁容左盯着他,却见他又道:“只要她还活着,这世间就没有一处地界能装得下她,便是你的千秋阁,也不行。”
慕容清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皇城地面卷起一道冷风,打在这两人的脚下,犹如一波无形的骇浪,湍急而汹涌,可他们却皆纹丝不动。
但宁容左的心乱了,威胁近在咫尺,他现在就想杀了他。
慕容清则不慌不忙,再次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告辞。”
“慕容清,你当真要和我抢。”
宁容左终是开言,拉开那道无
形的帷幕,将这尴尬在原地整整八年的战争,彻底展现在两人眼前,他们各在自己的主战场,执着长枪迎敌,腥风过,砂石掀,漫漫刀雨剑雪中,岿然不移。
猎物,就在那道临界点。
他自诩优势占尽,但面前的人带给他的恐惧,实在是太强烈。
这种感觉,在贺子沉的身上,他感觉不到。
而慕容清面色平静,头脑也更加冷静,他扪心自问,不差宁容左任何,没有人说是他先来的,自己就不能后来居上。
江淮位高权重,闺中未嫁,世间男儿皆可倾慕之。
不多他宁容左一个,也不缺自己一个。
略抬眸,慕容清淡淡道:“我不是和你抢,我是和倾慕她的男人抢。”说着,眼刀扎在宁容左的身上。“你别忘了,你还欠她一条命,洮州之行,你想杀了她。”
言毕,转身向佛门走去。
宁容沉如砣,叫住他:“怎么,这仇,你要为她寻?”
慕容清没有转身,颀长的身型伫立在原地,清淡道:“看看你这自私的语气,她自己的心,她自己把握,她的情仇,皆由她自己去割舍,我只站在她的身后。”
说着,又带着嘲讽的意味接了一句:“我会帮她,却不会控她,更不会如你这般想要伤她!”罢了,猛地拂袖,慕容清眼中清流汇聚为隐怒,阔步离开,穿过佛门,消失在那冗长的官道上。
唯留二字,潇洒。
宁容左像是磁石一般被吸在原地,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险些凝化了整座宫廷,所以人望着阴沉灰暗的长空,都渐渐畏惧于他的愤怒,这是一位储君该有的气势。
君王之怒,是该变天动地的。
袖布遮掩下的五指缓缓攥为拳头,风声带着那骨骼移动的声音掠过每一道草尖儿,每一朵花瓣,而草尖儿颓废,花瓣也不再葳蕤。
宁容左眉皱如刀锋,呼出的空气在无声中凝结,淡淡道:“慕容清,早晚,我叫你和贺子沉,都死在我的手里。”
话音有力,字字砸地生坑,其中播种的情绪,长出的,都是仇恨。
第337章 世家的阴谋
五月尾,不热,科考的前一天。
长安城四门封锁,半月不开,出入皆不许。
所有进京赶赴的考生都要提前一天入考场报名准备,至国学院的募考处领取自己的考试资料,这一考,就是八天,要安排好所有的事宜。
连年科考都是五院联考,黄山学院、国学院、太学院,四门馆和名堂——都已经被禁军和十六卫严关把守,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苍蝇也放不进去。
考生临入场的前一个时辰,江淮和陆颜冬带着十六卫最后巡查了一圈。
这五院的考场都极大而阔,像是罗列整齐的棋盘,每一间是一个考生之位,两排一个过道,供巡考官巡逻之用。
而那阁间都是纯木制封闭式,上下左右封的极严,就只有脚底有个长方形小门,专门供水和饭食的,再者,为了通气儿,隔板上还有个小指大的小孔儿。
里面亦是五脏俱全,宣纸,镇纸,毛笔,砚台,墨锭,还有晚上宿寝的软枕和薄被子,就连熏蚊子的香也有,若是需要别的,可以摇动准备好的铃铛。
江歇被分配在国学院的九列七位,左手边是过道,右手边是隔板那边的第十列考生,当然子弟身份特殊,不必提早入场在阁间里面憋着,一般都是临考才来。
现下是傍晚,他站在国学院的大门口,瞧着那些鱼贯而入的考生,还真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停了停,都进的差不多了,想要进去。
当然也不是今天就进去准备,而是和江淮来看看考场。
“江歇哥哥!”
他一愣,回头瞧着那个穿着一身鹅黄色袄裙的小丫头,她笑靥如花,灵动而来,将一物交给他:“带着这个!”
江歇瞧着手里那个香包,上面精巧的绣着金蟾折桂的花样,淡淡道:“柠儿,这是什么?”
沈柠笑道:“这是我特地给你绣的,带上这个,能高中状元!”
江歇哭笑不得,将香包又递还给她,除去陆颜冬,他不想接受其余任何女子的东西:“算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沈柠明显不快起来,扬声道:“你若是不收,我可就……”
江歇拗不过她,只好道:“好好好,我收下还不行吗。”说着,揣进袖子里,寻思一会儿进去交给自家二姐。
沈柠的面色这才好了起来,瞧见四周无人注意到他们,便扭捏的拉住他的袖子,低低道:“江歇哥哥,你要考个好成绩。”
江歇应了一声,硬把袖子抽了回来:“这我自然知道。”
沈柠瞧他把袖子收回去,眼珠忽的一转,指着侍卫列站的整齐的国学院门口,笑道:“你瞧那是什么?”
江歇一怔,下意识的侧过脸去,却觉得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了上来,香喷喷的。
而与此同时,一身半戎装的陆颜冬从门槛里面走了出来,刚好瞧见这一幕。
沈柠放回踮起的脚尖儿,在江歇呆愣的神情中,羞笑着跑开了。
陆颜冬瞥眼那个鹅黄衣衫的女孩,又盯了一眼还傻在原地的江歇,心里一阵没来由的愤怒,却非嫉妒,只是这小子不是说喜欢自己吗,怎么又左拥右抱的,可见情爱这东西,真是一文不值。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那些考生已经全部入场了,遂回身嘱咐院门口的侍卫:“半个时辰后,若再无考生入场了,便关门。”
“是。”
陆颜冬说完,清冷的眸光又在江歇身上剐了一下,这才拂袖进去。
“哎!陆统领!”
江歇终于反应过来,三两步的追了进去,却不知她去了哪里,这国学院房屋颇多,除去考场的位置,剩下的他一个不认识。
原地扼腕了一会儿,他苦笑着摇头:“作孽啊。”
说完,长叹一声,转身去找自己二姐了,那人估计并钱景春和沈萧三人在准备明日的考卷,要检查每一张上面有无错漏,还是件不小的工程。
踩着一起青葱,穿过檐廊拐角,他刚要敲门,却听里面传来江淮的声音:“钱尚书可都准备好了?”
然后是钱景春的接话:“大人放心吧,都准备好了,只等明日动手。”
江歇本来有些颓废的精神一下子冲了上来,他稍微走近一步,瞪着眼睛,听着江淮在里面继续说道:“那个考生叫什么名字?”
钱景春这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传来一阵翻书的声音,估计是在找什么,两秒后一拍巴掌:“大人您看,就是这个人,出身,淮南道,蓟州黄梅县人。”
江淮应了一声:“这个叫韩渊的,成绩怎么样?”
钱景春淡淡道:“入京前的三次县试全是第一名,而且是历来成绩最高的,点数足足有九十七分,所著文章,见解独到,用词精辟,下笔出发点多一针见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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