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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喜当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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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绿衣女,不是花璃么?
  就是宴会当日,自称是皇后的婢女,将她唤走,让她遭遇不堪的婢女花璃。
  不是说她沉船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杪杪心中疑窦丛生,她悄悄跟着花璃,见她钻进一个小巷子,毕恭毕敬地对一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杪杪只隐约听到那人说:“办完这件事后,就不要出现在京城了,免得连累到殿下。”
  连累到殿下?这天下,还有几个殿下?杪杪心中忽然有些许不安。
  她继续听着,只听花璃道:“是,奴婢会小心的。”
  那人对花璃道:“并非是信不过你,只是若被王妃知道,那殿下的苦心经营就全部白费了。”
  花璃只是连声应是,那人又吩咐了几句,然后就打发花璃离去,然后他回过头。
  是景勋近身侍从崔尚。
  杪杪瞪大眼睛,惊呼了出来,崔尚警觉:“谁?”
  一只孩童的手将杪杪拉起,然后拉着杪杪狂奔起来,杪杪跑得气喘吁吁,停下来后,那孩童欣喜道:“姐姐,没事了。”
  但是杪杪只是浑身在发抖,七月的三伏天,她颤抖如筛糠,她嘴唇发白,看向那孩童:“月亮,你曾经跟我说,跟我说,一直骗我、害我的人,是三皇子……”
  “姐姐……”
  “告诉我,你知道什么,全部都告诉我!”杪杪面如死灰:“我要知道,我为了一个男人要挟我爹,使父女亲情断绝,而这个男人,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第44章 偷龙转凤

  月亮和盘托出所有事; 杪杪越听脸色越惨淡,她良久没说话; 后才道:“所以我二姐已经死了; 现在那个瑞王妃; 其实是端木寒?”
  “是的,那老妖婆易容术出神入化; 她揭下你二姐脸皮贴在脸上; 谁都看不出来破绽。”
  “我要去找她。”
  月亮吓一大跳:“姐姐,那老妖婆可是个疯子。”
  “就算是个疯子,也在三皇子身边呆了那么多年。”杪杪冷笑:“我相信; 她一定很乐意告诉我所有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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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端木寒正在太后陵墓中; 她带着一群人好不容易避开守卫,打下盗洞钻了进去; 一群人将陪葬物品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到所谓的证据,端木寒把目光定在太后棺木:“一定是在这里。”
  她身后的人吓一大跳:“王妃,三思啊,动太后棺木可是死罪啊!”
  “难不成进太后陵墓就不是死罪了?”端木寒指着棺木:“给我撬开!”
  那些人不敢违拗端木寒,于是小心翼翼撬开棺木; 里面太后面容仍然栩栩如生,端木寒欣喜地看到太后环抱着一个盒子放在胸前; 她硬生生掰开太后的手拿起木盒,这木盒做工精巧,端木寒正准备开的时候发现打不开,她想硬开却被阻止:“王妃; 这是匠人设置的机关盒,若硬开,只怕里面东西也会玉石俱焚,肯定有钥匙的。”
  端木寒想想也是,于是在太后身上乱摸看有没有钥匙,但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她目光移到太后嘴边,于是捏了捏太后的面颊,从她口中挤出一颗明珠,她将明珠拿出来的那一刻,太后的尸骨开始腐烂成森森白骨,原来这颗明珠是防腐用的。
  只是端木寒没空去管太后尸骨,她将明珠嵌在木盒凹陷处,木盒果然弹开了,里面有个锦书,还有封信,端木寒先拿起锦书,展开一看原来是太后当初册立皇后的诏书,端木寒嫌弃扔到一边,都进棺材了还要把立后诏书带进来,还真是对她那个皇帝丈夫一往情深。
  端木寒又打开那封信,那是羽林军将军石麒写给太后的密信,端木寒心脏狂跳,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只见第一行就写道:“关于三皇子身世一事,臣秘密造访多人……”
  端木寒还没有念完,就见陵墓中呼啦啦冲进一堆人,那堆人前呼后拥在中间的那人,竟然是皇帝!
  端木寒目瞪口呆,皇帝则一眼看到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太后棺木,以及……腐化成白骨的太后尸首。
  皇帝当时差点没晕过去,他大吼道:“瑞王妃,你好大的胆!”
  端木寒慌了神,她语无伦次:“父皇,臣妾这么做,是事出有因的……”
  “你毁了太后棺木,还有何原因?”
  “这……这……臣妾是听闻三皇子殿下非皇家血脉,而太后陵墓中藏着证据,臣妾为了不让皇家血脉混淆,所以才斗胆入太后陵墓啊!”
  皇帝气极反笑:“那你找到证据了?”
  “找到了。”端木寒扬着手中信纸:“这就是证据。”
  “那你好好看看你的证据!”
  端木寒慌乱看着,直到她看到最后一句:“三皇子确系皇上骨肉”,她才瞠目结舌。
  皇帝气愤道:“太后临终之前就跟朕说过,勋儿是朕的骨肉,只是因为她对祯嫔有意见,所以才忽视勋儿,朕早就听到宫外流言,本想清者自清不去理会,万万没想到你们居然利欲熏心,为了皇位来破坏太后棺木!”
  皇帝气到踉跄,还是身边宫人搀扶他才没摔倒:“来人,把瑞王妃给朕拿下!还有景轩那个畜生,也去他府中给朕拿下!这皇位,他这辈子都别想了!”
  端木寒眼见不妙,就势从准备锁拿她的侍卫刀鞘中抽出刀,一刀一个,所有人都没压根没想到披着桑秀云脸皮的端木寒居然会武功,于是地宫瞬间乱成一团,“保护皇上”“护驾”“抓瑞王妃”声音此起彼伏,端木寒趁着混乱逃出,什么二皇子,她才不管他的死活呢。
  今晚捅了这么大篓子,反正这人已经没用了,不赐死也会被废为庶人,可是,景勋明明是楚王遗孤,怎么会是那个老皇帝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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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寒逃出后,就坐在那里把前因后果仔细想了遍,她是如何深信不疑景勋就是楚王亲子的,那是六年前,她来京城找伊祯,寻求楚王留下的珠宝以图东山再起,因为伊祯曾经是楚王最宠爱的舞女,病了的伊祯明明白白告诉她,没听说过这东西,事实上楚王为了夺位放出过很多个流言,也许这只是其中之一。
  端木寒不信,但伊祯油盐不进,她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个舞女为了保全楚王府人的性命委身那个痴肥平庸的皇帝,她也知道伊祯爱慕的是楚王,她是为了楚王殿下才这么做的,同样爱慕楚王的她也没再逼伊祯,只是问道:“苏如意知道吗?”
  “我不清楚。”
  “你当初和苏如意是最好的姐妹,她没有告诉你?”
  “我没有她这样的姐妹。”伊祯愠怒之下,咳得脸色潮红:“她嫁给了桑淮皓,那个害死殿下的人,我没这样的姐妹。”
  “啧,我和你一样,恨不得将那贱人千刀万剐。”端木寒目露凶光。
  “她如今是桑淮皓的夫人,我劝你不要动她。”
  “哼。”端木寒不置可否。
  “大局已定,你放弃吧,别白白连累了殿下的那些部将。”
  “谁说大局定了?只要我一天没死,大局就没定!”端木寒也不想再和伊祯啰嗦,毕竟她们在楚王府的时候也不太对付,她踏出伊祯房门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白衣少年,她目光一滞:“楚王殿下?”
  但端木寒瞬间发现了自己的可笑,且不说楚王已经死了,就说眼前这少年才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怎么也不会是楚王,只是他的容貌,怎么这么像楚王?
  那少年听到她的那声喊,眼睛一眯,目光深沉,端木寒回头问伊祯:“他是谁?”
  “是我和皇上的儿子。”伊祯道,她眼神有些慌乱:“你不要将他牵扯进来这件事。”
  “但是他像极了楚王,难道……”
  “不是!”伊祯语调尖锐:“你想错了!我这没你要的东西,你快走吧!别连累我们母子!”
  端木寒冷哼一声,转头就走,只是这个酷似楚王的少年,她心中已暗暗记下。
  只是她并不知道,她走后,那个白衣少年和伊祯的谈话,却改变了她的命运,甚至整个大胤的命运。
  那个白衣少年坐在床头,服侍完伊祯喝完药,然后对她道:“娘亲,她说我像楚王?”
  伊祯却很是慌乱:“她说的话,你别当真,最重要的是,见过她的事,不能和任何人讲!”
  “为什么呢?娘亲?”白衣少年道:“难道她是楚王的人?”
  “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伊祯很是害怕:“楚王是逆贼,你太后祖母最是讨厌他,也因此讨厌我们母子,你千万不要说见过这个女人,否则,娘和你都性命难保。”
  “那个女人很有本事吗?是楚王的得力手下吗?”
  “算是吧。”伊祯心事重重。
  “听说楚王虽死,但是逃脱了不少部将,虽然朝廷一直在追捕,但是这些人却本事都很大,一直没抓到。”
  “你这些都从哪听来的?”伊祯责怪道:“娘亲是从楚王府出来的罪人,所以才一直不被允许进宫,所以楚王的事,你一个字都不准讲。”
  “凭什么娘亲是从楚王府出来的,皇祖母就要这样排斥我们?”白衣少年道:“为什么我们不准进宫,难道我不是父皇的儿子吗?”
  “唉,勋儿,我们出身低微……”
  “出身低微就罪不可赦吗?大皇兄愚蠢不堪,父皇却要立他为太子,二皇兄急躁冒进,也能封个瑞王,为什么我却要困在这京城,形同软禁?”
  伊祯低头难过道:“勋儿,这是母亲对不起你……”
  “不,娘亲没有对不起我,是皇祖母和父皇的偏见对不起我,明明我比大皇兄和二皇兄都强,为什么……我不能做太子呢?”
  伊祯惊恐地睁大眼,她扑过去捂住景勋的嘴:“你是真不想活了吗?”
  景勋挣脱:“娘亲,这种日子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连一个宫婢都能对我摆脸色,我也是父皇的儿子啊,我难道不能继承那个所有人都想要的帝位吗?”
  “你!”伊祯又气又急:“你凭什么继承帝位?你什么都没有,你连皇宫都踏不进去!”
  “如果楚王部将愿意帮我,我就可以步步谋划。”
  “他们凭什么帮你?”
  “如果我是楚王唯一的遗腹子呢?”
  伊祯愣了半响,忽然一巴掌重重打在景勋脸上,景勋被打得脸偏了过去,伊祯手指哆嗦地指着门外,从牙缝挤出一个字,道:“滚!”
  

第45章 生身之母

  许是被刺激到了; 伊祯的病愈发严重,她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 不由想起了那个一生魂牵梦萦的男人。
  那个俊美; 却无情的男人。
  “殿下。”她喃喃道。
  泪眼模糊中; 她似乎看到了楚王来到她身边,还是那般丰神俊朗; 一如初见。
  她伸出手; 想去抚摸他的脸,但是在抚摸到他的那一刹那,她却忽然清醒; 那是她的儿子; 景勋。
  她咳嗽起来,握住景勋的手; 用哀求的语气恳求道:“勋儿,不要再做那个梦了,好吗?”
  景勋也握住她的手,道:“娘亲,为什么你非不让我做那个梦呢?你病成这样; 父皇也不来看你,皇祖母也不闻不问; 为什么我们母子就要接受这样的命运,我不甘心,娘亲,我会让你成为至高无上的太后的; 我会让你比皇祖母更尊荣,娘亲,你相信我,好吗?”
  “你为什么还是这样?”伊祯绝望道:“你为什么就不肯醒呢?”
  “不肯醒的是你啊娘亲,我也是父皇的儿子啊,我拼命读书,拼命习武,可是父皇却看我都不看一眼,明明我比两个皇兄都出色,可是他们俩却受尽宠爱,我却连皇宫都进不去一步,难道我就要这样下去吗?做一个无关紧要的皇子,一个连太监都能对我摆脸色的皇子?我不想这样,娘亲!”
  “人不要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因为这是你的命。”伊祯仿佛想起了什么:“奢求不属于你的东西,只会害人害已,你知道吗?”
  “不,娘亲,我不信,皇位那也是我应得的,不是不属于我的,而且,我会成功的,娘亲,你好好养病,终有一天,没人再敢轻视我们母子。”
  看着景勋自信的神情,伊祯心里忽然涌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太熟悉那个神情了,楚王在准备谋反的时候,就是那种神情,她心中寒意渐生,哆嗦着问道:“你做了什么?”
  景勋不自觉地撇过头:“什么都没有。”
  他在骗人,伊祯绝望地想。
  他到底得到了什么,才能让他如此自信?伊祯想都不敢想。她又问了遍:“你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景勋立刻答道。
  “你告诉我!”伊祯一怒之下,摸过玉石枕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景勋,景勋头一偏,玉石枕头没砸到头,但是边角仍然划过他额头,留下一条长长血痕,伊祯厉声道:“你告诉我!”
  她大动肝火之下,咳出点点鲜血,景勋慌了:“娘亲,是苏如意来了,她到京城来了。”
  伊祯怔住:“她为什么会来京城?”
  景勋低头:“我模仿娘亲笔迹,寄信给她,邀她来京城一叙。”
  伊祯震惊地都说不出话来了,事实上,自从楚王兵败,她为保楚王府众人性命,□□皇帝成为嫔妃以来,苏如意的确频繁要求和她相见,但全部都被她拒绝,虽然她在楚王府时,和隐瞒身份的苏如意是最好的姐妹。
  后来,她就听说苏如意和桑淮皓闹翻,回了江州老家,她知道苏如意定也是忘不了楚王殿下,才会那般决绝地离开京城,离开桑淮皓。
  她心中隐隐是有些快意的,这份快意,是为了楚王,她焚香对楚王道,殿下,她心中还是有你的。
  只是她仍然不愿意见苏如意。
  景勋模仿她笔迹,苏如意定是以为她已经原谅她了,才会重新踏入京城。
  景勋又道:“我对她说,让她带上女儿,说娘亲想见见她女儿。”
  伊祯手指抓紧被角:“然后呢,然后你做了什么?”
  “我绑架了她女儿。”
  “什么?”
  景勋忙道:“娘亲放心,我已经放了她女儿,她们母女如今已平安回到了江州。”
  “你如何会这么好心放过她们?”伊祯心中忽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从苏如意那得到了什么?”
  景勋默了半晌,然后从身上拿出一样东西:“我让苏如意用这个玉佩,换回了她女儿。”
  伊祯一把夺过玉佩:“这是楚王殿下的玉佩!”
  “是的,是楚王从不离身的玉佩,为昔日徐太妃所有,价值连城,见玉佩如见楚王,楚王身亡之时,却不见这块玉佩踪影。”
  伊祯手发抖:“那是因为殿下将它送给了苏如意。”
  “是的,但是苏如意为了救她女儿,还是将玉佩送了出来。”
  “这块玉佩,在苏如意的手上,只有我知道,因为殿下送的时候,只有我在他身边。”伊祯泪流满面:“我知道这块玉佩对苏如意的意义,她失了这块玉佩,就是失去了最后的念想,她定是心如刀割,只怕,也命不久矣。”伊祯忽抬头:“你为什么会知道玉佩在苏如意的手上?”
  景勋犹豫了下,还是低声道:“是我猜的。”
  “你如何能猜到?”
  “因为我曾经问过娘亲,楚王这块玉佩的下落,娘亲说不知,但是却目光哀伤,又有些痛恨,娘亲只有说到苏如意时会是这个神情,所以我猜,玉佩在苏如意手上。”
  伊祯愣住,她忽然哈哈大笑:“好!好!好!我的儿子,我一手养大的儿子,居然学会算计我了!”她指着景勋:“接下来,让我猜猜我的好儿子要怎么做?定是要拿着这块玉佩,去找楚王旧部,暗示自己是楚王之子,让他们帮你继位,是不是?我真是万万没想到,我的好儿子,为了一个皇位,居然要去认爹了!我所受的这些委屈,都是因为皇太后怀疑我不贞,可是没想到,你居然要拿我受的这份委屈,去为你自己铺路,老天,我如何会生出这样一个好儿子!”
  “娘亲,你不要激动。”景勋安抚伊祯道:“这只是权宜之计,等我成为太子,娘亲,你就可以入宫了,到时候,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不会再有要冬日炭火都要不到的事情,也不会再有小小宫女都能嘲笑我们的事了,娘亲,我会成为好皇帝的,你相信我好吗?”
  伊祯只是呆呆听着,她似哭非哭,目光恍惚:“楚王殿下,你对我的无情,我对你的报恩,如今换成我的儿子来利用你的部将,九泉之下,我也不算欠你了,只是如意,我终究还是欠你了。”
  她目光愈发恍惚,景勋心中不安,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让他心绪都乱了章法:“娘亲,您怎么了?您别生气,我求你了。”
  伊祯只是看着他流血的额头,景勋额上鲜血流过眼角,狰狞可怖,但是他的眼中,却满是慌乱,伊祯看着他,忽惨笑一声:“真是作孽。”
  她猛烈地咳嗽起来,口中鲜血越溢越多,呼吸也急促起来,景勋慌乱之下,想先服侍她躺下,却被伊祯一把甩开衣袖,伊祯瞪着他,仿佛在瞪一个从不认识的人一般:“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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