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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王爷俏女官-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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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且安心养病,臣弟就先告辞了。”东方玄拱手说道。
“七皇弟……”东方平将他唤住,“四皇弟乃是个冲动之人,他若在朝堂上冒犯了你,还请你不要……不要与他计较。”东方明…心里明白东方城对东方玄心存极大的芥蒂,过去他还可以在朝堂上调解两者的关系,但现下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终还是担忧东方城会在冲动之下做出错事。
“太子殿下请放心,臣弟,便当没有这个人。”东方玄一笑,并不掩饰神情里对东方城的轻蔑。东方平自是了解他的脾性,知道他既然说了此话,便不会再与东方城做那口舌头脸之争,便就安心地点了点头。东方玄从殿里走出,转目瞧见侧妃万芷蓉正站在殿柱下,布满血丝的眸子一直望着殿里,似乎生怕自己错过了东方平的吩咐。
“王爷。”她抹去眼角的泪珠,朝东方玄施了一礼。
东方玄没有去看她,径直离开永宁宫,夕阳西下,那道纤细瘦弱的身影扶柱而立,望着太子寝殿的方向,肩膀仍在微微颤抖。
纵然明知那人对自己无晓,却早已在大婚那一夜,情根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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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被仇恨包裹的往事
天边一抹斜阳正浓,东方玄从永宁宫走出来,心情已乌黑密布,跌至谷底。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这是自己的误解,但是不管从哪方面看,太子东方平的身体都不像是风寒热症那么简单。他缠绵病榻足有一年时间,不但没有康复,还愈发严重起来,他从的面色及精神来看,很像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若是如此,以严御医的医术,不可能没有诊断出来,所以说,连严御医都很有可能是帮凶之一。
东方玄虽然不懂医术,但是,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权位争斗的残酷,他选择四处征战,立下赫赫战功,就是要让那些视他为眼中钉的人知道,他东方玄,绝不是可以任人欺凌之辈!对于这些生活在歌舞升生中的人,若说他对哪个还有眷恋与感情的话,那也唯有东方平。他的绝情与冷酷,是在一次次的尔虞我诈中被逼迫出来的,而他对东方平的兄弟之情,也是在幼年仅有的温暖中建立起来的。
那一年,他的母妃被打入冷宫,昔日盛极一时的兴庆宫门庭冷落,宫女太监纷纷另觅新主,没有一个人记得尚只有六岁的东方玄仍需要人照料起居。那曾经在茹妃面前极尽奉承与谄媚的人,从此视兴庆宫为毒蛇猛兽,就连东方玄走在花园里,都要受到无数白眼与嘲讽。他在大雨滂沱中跪在御阳殿面前,只求宣远帝能让他见母妃一面,小小的身躯被暴雨一次次冲刷到地上,又一次次倔强地站起来,但是,御阳殿的大门始终没有开启。他从晨阳初升,一直跪到天地昏沉,全身冰冷,早已没有一丝温度,就连李自忠看了都觉得心疼,偷偷劝他莫要在跪了,因为宣远帝不会见他。
那一刻,东方玄望着紧闭的御阳殿大门,雨水冰冷了他的眼神,也冰冷的他的心,更将父子之情冲涮的一干二净。他看清了皇宫的无情,也看清了宣远帝的绝情,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起来,就算要死,他也要死在母妃面前,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母妃才会为他流泪。
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拖着被大雨浇得冰冷的身体,一步一步迈向冷宫,路过的宫人,没有一个搭理他,甚至还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冷宫斑驳的大门就在面前,大雨下它显得那样荒凉那样寂静,东方玄扑在门槛下,伸手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可是那虚弱的声音在雨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小小的身躯在雨中缩中一团,在失去意识前,迷迷糊湖看见一道人影走过来……
他以为,那是母妃来接他了,以后他们可以一起生活在冷宫里,就算没有宫人侍候,就算食不裹腹,他也宁愿远离那些冷血无情的人。可是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站在面前的人是太子东方平,温暖的床榻,柔和的笑容,那是在茹妃失宠之后,东方玄第一次见到有人对他笑。
他从鬼门关活了下来,却从此失去了快乐的能力,也就是在那天,他得到了茹妃在冷宫自缢身亡的消息。那一天,东方玄在兴庆宫门口坐了一天一夜,他总觉得母妃还会回来,就像过去一样,从那扇宫里走进来,抱着他说笑逗乐。可是什么人都没有来,母妃没有来,宣远帝也没有来,过去跟茹妃交好的嫔妃们更没有来,他就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下,孤独的坐在台阶上,通红的双目紧紧盯着宫门,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终于在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东方平出现在兴庆宫门,他利用太子的权利,瞒过众人的眼睛,带东方玄走进冷宫,看见了茹妃躺在地板上无人搭理的尸首。
他的母妃紧闭着双目,脖颈上还缠绕着一条白绫,眼睛怒瞪着,嘴巴张的极大,舌头从一旁耷拉出来,是那么恐怖那么阴森。东方玄望着她,眼里没有半点泪水,他的神情就像这冷宫的墙壁一样,冰冷至极。
六岁的心里,从那一刻起就种下仇恨的种子,他咬紧牙关,把渗出的鲜血一滴一滴吞回肚子里,因为,他不会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软弱,而他们对他母妃所做的事,终有一天,他要加倍讨回来!
所以,他活了下来,活在无人问津的兴庆宫里,除了东方平外,再也没有人看过他一眼。直到十二岁那年,他突然被赐封亲王,重新获得宣远帝的重视,这宫里的人一改往日嘴脸,开始对他阿谀奉承。
那是宣远帝良心发现了吗?
不,当然不是。
东方玄很明白,那只是宣远帝在弥补他六年前的过失,就因为他的善妒与怀疑,他的母妃成了乱葬岗上的一缕亡魂,这个男人假惺惺的宠爱与笑脸,只会让他觉得恶心!所以十五岁那年,东方玄选择领兵出征,他远离了这个冷血的地方,却让自己的威名传遍郑国,他成了宣远帝心头最大的一根刺,没有人再敢轻视他,没有人再敢反驳他。他拥有着足以颠覆郑国的兵权,有足够的能力让郑国天翻地覆,但是,他却选择了驻守边关,远离左京。
这,并不是因为东方玄畏惧宣远帝的强权,或者是时机未到,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国家的太子是东方平。
每个人都说,东方玄杀人如麻,绝无人性可言,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是满手血腥的刽子手,但为了报答东方平当年的恩情,他选择了这条路,选择这条充满艰险与杀机的路。每次凯旋回来,宣远帝关心的是战果,其他人关心的是功劳,唯有东方平,在意的是他的安全。
曾经有将士对他说,王爷,你若揭竿起义,我等必誓死追随。
是呀,现在的他,有这天下最强的军队,甚至比宣远帝所想像的还要强上许多,如果他愿意,踏上宝座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如果这个国家未来的帝王是东方平,那么,他甘心当一名将军。
东方平是一个好人,但好人不一定是个好皇帝,因为他太过心软,太过宽厚,东方玄很清楚这一点,可那又能怎么样,这是他的选择,他打下的这片江山,只能由东方平来继承,倘若有人想要取而代之,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东方玄径直去了御医院,他记得沈云朝说过这两日是他在御医院当值,身影刚刚迈进院里,就在眼尖之人赔着笑迎上来:“王爷,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要是有差遣,唤奴才过来知会一声便是,怎么还能劳您大驾走一趟呢?”
这人说得熟络,东方玄却是瞧都懒得去瞧上一眼,径直进了正殿。药材浓郁的气味在暮色在弥漫在这间殿子里,沈云朝听到响起从药柜前回眸望去,眼里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东方玄没有多言,只以眼神示意他,沈云朝微微点头,跟在他后面离开。
殿下几名御医皆露出羡慕之色,其中一人道:“这沈御医真是不得了啊,连亲王都是亲自来找他。
“沈御医可是瑞贤王的亲外孙,咱们自然比不下。”另一人应道。那书案前,身为正一品院首的严御医抬头注视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眉头紧紧皱起,眸光更凝重了几分。
殿外静寂无人的宫廊里,东方玄和沈云朝漫步走在夕阳下,沈云朝见东方玄脸色极是难看,关切地问道:“王爷,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东方玄停下脚步,视线扫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才道:“这两天你查一下太子殿下的诊卷。”
“太子殿下的身体一直是由严御医照料的,王爷怎么忽然想起要查卷宗?莫不是太子殿下出了何事?”沈云朝知道东方玄素来敬重东方平,不止是因为当年东方平在大雨之中救了他一命,更是因为他让他见到了茹妃最后一面。
东方玄沉默下来,昏沉的暮色一层一层染上他的眼眸,那声音在寒风中冰冷响起:“我怀疑,有人对太子下毒。”
“什么?!”沈云朝一愣,几乎失声叫起来,察觉到此举不妥,忙又压低声音道,“王爷怎会这样认为?”
“太子虽然不擅习武,但也绝非孱弱之人,若他身上的病症当真像严御医所说的,是感染风寒热症所致,怎么会拖延近一年都尚未康复?”东方玄眉宇里一片阴鸷,“我方才去看了太子,他脸色极是不好,恐怕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但严御医在宫中为官数十年,德高望重,没有理由赌上身家性命去谋害太子殿下……”沈云朝本还能以理解,但这话尚未说完,心头忽然一凛,转了语气,“王爷是说……严御医是受了他人主使?”
“此人必然谋划了许久,他的目标不止是太子的性命,更是皇位!”东方玄沉声说道。
“王爷觉得此人会是谁?”沈云朝已然脸色大变,谋朝窜位乃是诛连九族的死罪,更何况,这还关乎着太子的性命。
“眼下尚不是追查此人来历的时候,太子的身体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东方玄的态度不容乐观,“云朝,你且仔细查一查太子在御医院的卷宗,若能找出太子所中之毒,或许还有所转机。”
“太子当真已到了膏肓之时?”沈云朝震惊道。他虽身处御医院,但只为后宫嫔妃诊脉,太子的病情是由严御医亲自照料,他官职在严御医之下,自是没有权利过问。东方玄没有回答,但他沉重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沈云朝心头大骇,愈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郑重道:“王爷请放心,我定会想办法尽快找出太子的病因。”
东方点了点头,道:“你若有了结果,便尽快告知与我,我会安排你去为太子诊脉,以便确认结果。此事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你亦会有性命之忧。”
暮色愈发阴沉,冷风穿堂而过,在这呜咽而起的风声中,乌云渐渐吞没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东方玄知道,从此刻开始,这皇宫中,再也不会安宁,而此刻的平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罢了。
☆、第一百四十章 妒忌使人发狂
这一日难得艳阳高照,峥嵘、楚南还有木棉三人到西华门为即将起程回蜀国的范源送行,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外,范源换了简洁轻便的袍服,在阳光下愈显得儒雅清俊。峥嵘示意木棉将手中包裹递上去,说道:“范大人,这是香贵人及几位宫女为家人所准备的一些物品及家书,我已经将它们都分装好,劳烦你带回蜀国,也算是给家人一份念想。”
包裹上有礼部盖上的印戳,证明已经通过验视,但守门的侍卫还是接过来查验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交给范源。楚南忧心冲冲地说道:“范大人回去之后,请代本王向父王及皇祖母问好,让皇祖母好好保重身体,勿要太过操劳,本王在郑国一切都好。”
“殿下请放心,只要殿下平安无事,大王与太后便没有后顾之忧,但求殿下看顾好自身,万事以安全为重。”范源拱手向楚南说道,但视线却看向了峥嵘。他这次来郑国的目的,就是要把楚明西的狼子野心告诉峥嵘他们,他不敢确定楚明西不会把魔爪伸到郑国来,以他的暴戾,绝不会允许楚南回到郑国承继王位,就算他们现在身处郑国皇宫,也同样危机四伏。
峥嵘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动声色的微一垂眉示意,楚南点了点头说道:“朝中之事便有劳范大人为父王分忧了。”
“前路漫漫,风雨未知,请范大人万事小事。”峥嵘若有所指地说道。
范源深深望了她一眼,向楚南躬身行礼:“臣会在蜀国恭候殿下归来!”也唯有等楚南名正言顺归来之时,才是蜀国拨乱反正之日。
楚南心有所动,上前握住范源的手,眼眶微热:“范大人,一切小心。”
他的手掌依旧是少年般的温润,虽然不够宽厚,不够有力,但是范源却从他的手里,看见了蜀国的希望。曾经,人人都以为,楚尧太子的死掐灭了蜀国最后一道光,但却忘了,年幼的楚南最终会成星星之火变为燎原烈焰,将蜀国彻底带离黑暗。
他,才是蜀国唯一的希望,最后的希望。
范源重重握住那只手,眼里浮起一层雾气:“殿下,请多保重,臣,告辞。”他的眼里有担忧,和关切,更多的是期待与希冀,他会等到那一天,等到眼前这个少年足以独挡一面的那一天。
范源转身离去,迈上宫门外的马车。看着那辆马车缓缓驶离,楚南紧走几步,守门的侍卫持枪将他拦住,冷冷地道:“殿下,你不可离开宫门之内,请止步于此吧。”
是呀,他是这郑国的质子,他可以去皇宫的任何一个角落,但是,不能踏出这西华门一步。这座皇宫,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而他就是宣远帝圈养的宠物,抬头望出去的这方天空,看似广袤无垠,实际上,却丝毫没有自由可言。
楚南眼里浮起一丝落寞,峥嵘察觉出他的异样,上前低声说道:“殿下,范大人已经走了,咱们也回去吧。”
马车已经在宫外走远,只剩下一抹在人群中若隐若现的黑点,楚南叹气一声,转身和峥嵘她们离开西华门。木棉不忍看见楚南这样低落,笑着开解他:“殿下,你别难过,奴婢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到范大人的。”
“木棉说得不错,所以在那之前,殿下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将来回到蜀国,大王跟太后一定都会非常高兴。”峥嵘柔声安慰他道。
楚南知道她们说得都有道理,但是这心中依旧莫明失落,他叹了一声,说道:“不知为何,本王总觉得范大人有所隐瞒。”
峥嵘心中一惊,佯装镇定道:“范大人为官多年,行事小心谨慎些也是常理之中。”
“是呀是呀,奴婢以前最不喜欢这些文官了,说话文绉绉,还成天摆着架子给人看,但奴婢看范大人就是个特别实诚的人,他肯定不会对殿下有所欺瞒的!”木棉信誓旦旦地说。峥嵘不想楚南再追究此事,便借着木棉将话题错开:“我们家木棉妹妹什么时候都学会看人面相了?”
“姐姐你看啊,范大人对殿下跟姐姐一直客客气气的,神情里全然没有傲慢,还愿意帮香贵人跟玲珑姐姐千里迢迢带那么多东西回蜀国,一点架子都没有,所以他肯定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木棉就事论事,说得尤为笃定。峥嵘笑着说道:“是了是了,就你看得最通透,等我们回去蜀国,让范大人头一个谢谢你的夸赞。”
“只要他能站在殿下跟姐姐这边,就算让我天天夸他十遍百遍,我都心甘情愿!”木棉夸张地说道。楚南听她们一来一回说得热络,嘴角也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峥嵘见他神色稍缓,便道:“殿下,昨日内务府差人过来通知咱们殿里去领香料,这会时辰还早,我便过去一趟吧。”
“这些个小事,回头差一名宫女前去便是,你何苦要亲自去。”内务府都是一些趋炎附势之辈,总变着法儿收受贿赂,楚南担心峥嵘会受他们刁难。
“这儿离内务府近,我去去便回。木棉,你先陪殿下回揽星殿里去。”峥嵘说道。
楚南见峥嵘态度坚决,也只能道:“那好吧,你且小心些,若那些奴才刁难你,你也不必跟他们客气,出了事都由本王担着。”
其实自从围场回来后,峥嵘已明显感觉到宫人对他们揽星殿的态度在客套了许多,虽然每每望来的眼神都深意莫明,但也不敢再像过去那样放肆,峥嵘隐约能猜到这必是跟东方玄回京的事有关,她不愿楚南多想,便也就没有提起。往前走一段路便是沁竹园,因满栽翠竹而得名,经过一条回廊后,便可看见内务府。沁竹园离后宫较完,平常甚少有人走动,此时寒风瑟瑟,枯叶缤纷而下,铺着青石小径,别有一番深远意境。
峥嵘从竹林中穿过,忽听背后响起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刚刚回眸看去,一道寒光骤然在眼前闪现,她吃了一惊,下意识往后退去,一道人影擦着她身子扑过,手中匕首生生扎进一棵竹子中。那人用力将匕首抽出来,回头盯着峥嵘,一双眼睛里尽是冲天的怨恨。待看清她的模样,直叫峥嵘愣住了。
眼前的人虽脂粉未施,发髻散乱,一身宫服也不甚整齐,但那眉目与身形,分明就是玉容郡主!
此时,玉容郡主双目通红,咬牙切齿地冲她说道:“你这个贱人,今天我就要杀了你!杀了你!”说罢,她举着刀再次向峥嵘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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