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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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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卫玉容进得慈宁宫时,才发觉,元邑也在殿内陪坐着。
      她声音很轻的咦了一声,又端过了礼:“万岁怎么在这里?”
      太皇太后朝着她招手,示意她近前来,才一面儿笑着与她道:“他一大早忙完了手上的事儿,就到我这里来了,那会子你母亲还没进宫呢。”
      于是卫玉容豁然开朗。
      这是个障眼法,就是给高太后知道了,也只道是巧合而已。
      可实际上,以高太后的心性,太过于巧合的事情,她必然是不会信的,只不过一时间绝不会联系起宫外郑恪的案子,这才能够遮掩过去罢了。
      她略提了一把裙摆,朝着太皇太后身边儿挪过去,等走近一些,才施施然在她身侧落座下来。
      元邑自她进殿之后,一双眼睛几乎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此时见她落了座,才扬了声开口道:“你来的也正是时候,姑母正说起宫外的事儿呢。”
      卫玉容眨巴着眼睛,看向了她母亲那边去,稍稍抿一抿唇角,没急着问话。
      庆都本就正要说,自然不会拿捏拘束着,面色平静,吃了口茶才开了口:“其实这事儿倒要五天之前说起,先前我们也说了,这案子难查的很,也足可见高氏下了功夫,把痕迹磨的很干净,估计是事后宫里发了训斥,他们这才收敛了起来。”
      太皇太后平着声嗯了一嗓子:“在闹市里杀了人,寿康宫是一定会发训斥回去的。可其实呢?越是差不多蛛丝马迹,就越是有问题。”她顿了下,又看向元邑,“韦昭那边不是说,是盗贼见郑恪衣冠整齐,又气度不凡,起了歹心,杀了人,贪了财吗?”
      元邑点点头:“所以此事必定是高氏做下的。”
      卫玉容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里却有自己的算计。
      若是寻常的小毛贼手脚不干净,一时见财起意,下手杀了郑恪,那公主府和国公府这样下力气去调查,怎么可能查不出痕迹来?一个毛贼而已,能有多大的本事,在事发之后,把所有的痕迹处理干净呢?
      在京城之中,有动机,又有这个能力的,也只有高家了。
      不过高家这个做法,实在是……
      她轻笑着,开口时语气却很是不屑:“高家人想遮掩,是没想着咱们会查,若是没人追究,韦大人一道折子结了案,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当日行事,未免也太过于肆无忌惮了些。
      她深知这句后话会惹得元邑心里不痛快,便只在心中嘀咕,没摆到明面儿上来说。
      庆都那头见他们都说完了,才自顾自的接上了前话来:“不过五天前,高家人和韦昭,大半夜的送了一辆马车出城去。”
      “马车?”元邑眉心一蹙,急切的问出声来。
      太皇太后那里也是脸色一变:“什么人?”
      庆都端的是不紧不慢,转着手腕上一只老绿满翠的镯,扫了元邑一回:“郑恪的妻女。”
      元邑只觉得浑身一震,毛发都要竖起来一样。
      韦昭送上来的折子,只说了是盗贼行凶,具体的还要细细的查问,才能够结案。
      可是一连拖了这么久,案子都没了结了,他没催问,韦昭倒像是忘了这码子事一样。
      他本就觉得奇怪,郑恪好歹是朝廷官员,韦昭管着京兆尹,况且已经有了九门提督换了人这档事,韦昭怎么敢如此懈怠?
      然而眼下姑母一句话,叫他如梦初醒。
      皇后被废,又自缢而亡,继后人选的问题上,朝臣又哄闹了几天,紧接着就是择定了高令仪,定下了吉日,礼部和鸿胪寺又忙着筹备规制……
      这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叫人忙的是不可开交,哪里还有人能分出心神去过问郑恪的死?
      他们就是在等着这样一个时机。
      等到所有的人都松懈下来,对这件案子不那么关注了,眼睛也从京兆尹挪开了的时候,好安置郑恪的妻女,送出京城,然后韦昭再上疏一封,将此案做个了结,从此之后,就再不会有人将案件本身,引向高家身上去了。
      这一手如意算盘,打的可真是好极了!
      元邑面色铁青:“他们也太放肆了!韦昭身受皇恩,不到四十的年纪就做了京兆府尹,可他食君俸禄,却丝毫不思为君分忧,真是罪不可恕!”
      太皇太后深吸了口气,又长叹一声:“为这个生气值当的吗?韦昭本就是高氏一手提拔上来的,你指望他对你如何尽忠不成?”
      她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脸色也不曾好看到哪里去。
      大陈的江山朝堂,哪里还是一派清明气象?
      党争不断不说,纯臣忠良之辈,又所剩几何?
      高徐二氏皆不配纯良二字,剩下一个卫国公府,一个肃国公府,还有王秉之那个老家伙。
      念及此,她不由感到悲戚,想先帝在时,是个什么样的景象,再往前数,就是杀伐年间,也不是这样的。
      这一切,都是拜高氏所赐的!
      是她一手毁了大陈的河清海晏。
      太皇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只是掩饰的很快,没叫众人捕捉到,她平复了下心绪,才又向着庆都问道:“郑恪的妻女,他们总不会好生的将养起来了吧?”
      庆都果然摇了摇头:“自然算不上好生相待。马车出了城门,一路往东郊十里地的方向而去,那里有好些废弃的院落啊田庄啊一类的,其实您心里怕也清楚,那一大块儿的地方,早年间都叫高家人给霸占了的。”她话音稍顿,无奈似的,耸了耸肩,“郑恪爱重发妻,一生无妾,只是他这位结发妻子也不争气,到了也只为他生了个女儿而已,没有给郑家留下香火……”
      她正说着,恍惚之间,瞧见了卫玉容秀眉微蹙,冲着她轻轻的摇头。
      她下意识的怔住,瞬间又恍然大悟。
      郑恪之妻,和已经故去的董皇后……
      庆都便忙收了声,眼睛的余光扫向了元邑,果然见他脸色更是难看。
      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她也没法子收回来,更不可能为这个,再在此时去宽慰元邑几句。
      于是庆都干巴巴的咳嗽了两声,把这个话岔开了不提,又说道:“她如今被关在一处破落的院子里,吃的喝的都有人管,院子外头也有人把守,看样子高家是打算把她关到死,不叫她见外人了。”
      卫玉容听到这里,咦了一嗓子:“郑大人他们都敢下手,怎么反倒不敢斩草除根了呢?”
      是啊,连郑恪这样的人都杀了,他的妻女,还有什么必要留着呢?
      高家人有了郑恪的这一场教训,真要动手杀了人家妻女,势必会小心行事,不留把柄。
      堂堂的太后母家,要料理一对儿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女,又有什么难办的呢?
      然而元邑那头却冷笑一声开了口:“靖贵妃立后在即,只怕不下杀手,也是高太后授意的。”
      可是无论事情是怎么样的,高家人和韦昭这么紧张郑恪的妻女,那在她们的身上,就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如今高家不敢杀人灭口,韦昭又肯定是个手上不沾血腥的,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送出京城,放在自己的地界上,好好地看管起来,等将来风声彻底过去,是杀是留,还不是他们一念之间吗?
      元邑眼底登时闪过亮光:“姑母派人去见过她们母女了吗?”
      直到此时,庆都的脸上才隐有了笑意,很欣慰似的望了元邑一眼,而后点了点头。
      卫玉容却嘶的倒吸冷气:“既然是高家派了人看管,母亲的人如何见到的她们?若是硬来的话,不是已经打草惊蛇了吗?”
      可是不应该啊,五天之前发生的事情,如今宫里都没有动静,而高太后也一如往常那样,端的一副安心养病的姿态……
      庆都摇了摇头:“说是看管,实际上也就三五个人把着门,不叫她们出来而已。高家人虽然不放心,可是也没料到会有人暗地里追查,所以想进到那处院子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元邑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她们说了什么话?郑恪生前,是留下过什么证据吗?”
      他这幅样子,有些激动,也过于急切。
      做皇帝的人,该喜怒不露于形色,不能叫人轻易察觉了。
      庆都似乎对此很是不满,先前的欣慰之色尽数不见了踪影,张了口想数落他两句。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被太皇太后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她一愣,又是一惊。
      三年不进宫,她都差点忘了,不止是朝堂上,连后宫,都是高氏的“一言堂”。
      元邑他压抑的太久了些,如今乍然得知这样的事情,会激动,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她连忙将所有的话一并吞下,咽回肚子里,不敢再说,只噙着笑与他道:“按郑恪的发妻所说,章太医之前给高氏诊脉开方子,那副方子里,就已经下了些不重分量的药,会叫高氏日渐病下来,不严重,也不要命,可看起来人没什么精神,病怏怏的。”
      章老太医?!
      太皇太后都是吃了一惊:“她可真是好本事,连章太医都收买了!”
      庆都嗨的一声,自然继续往下讲:“所以才有了她下懿旨,叫董氏入寿康宫侍疾的这一宗。”
      她此话一出,不要说太皇太后和元邑,连卫玉容都是如遭雷击。
      卫玉容大惊之下,眼睛瞪得铜铃一般的大小:“高太后做了这么多,设下这么多的毒计,就是为了陷害董皇后?”
      庆都合了一回眼,她心里头也是可怜董氏的,更何况如今人都已经不在了,那股子怜惜,便被无限的放大了。
      高氏打从一开始就给自己下药,后头又下毒,她这回也算是下了血本,非要拉董氏下后位不可……
      如果高氏不在那个位置上,又不是这样强横专擅的样子,她都忍不住要佩服高氏的。
      她想了须臾,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而郑恪做的事情,就是接替他师傅……章老太医大约是不愿意再帮着高氏害人,所以托病不进宫,后面的事情,就都是郑恪做下的。给寿康宫配的毒药,还有送过的人,都是他,不过——”她将尾音略是一拖长,“据郑妻所说,当日跟郑恪一起到寿康宫去的,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应该是在那日,就已经看出了端倪来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择日而动(4000字大章)

      还有一个人?他们,都忽略掉的一个人……
      元邑几乎是下意识看向太皇太后那里去,他近来实在是太忙了一些,好些事情,竟然一时间没法子去回想清楚。
      而太皇太后也果然没有叫他失望,深思了须臾工夫,便眯了眼:“太医院的吴子镇。”
      卫玉容讶然不已,啊的一声:“阳夏吴子镇?”
      元邑听她能这样叫出吴子镇的名号和郡望,心下也吃了一惊,照说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听说过吴子镇?况且吴子镇看顾的不是储秀宫的脉,平日里自然也就见不着。
      他心里头这样想着,面上就已经问出了声来:“你知道他?”
      庆都在旁边儿看着,唯恐元邑心里有什么似的,便拦在卫玉容前头接过了话来:“吴子镇自个儿倒没什么,他祖父名气大,在京城里都是有盛传的,当年吴子镇入京为官的时候,就闹出过不小的议论,况且他那个人,传闻又说是个儒雅清润的君子,士族贵女之中便多有言辞涉及到了。”
      元邑哦了一声:“你从前听人提起过他啊?”
      卫玉容努努嘴,点了点头:“很早的时候了,那时候是听人说过,这位太医年纪不大,可医术确实十分的精湛,行事更是一派老成,且为人稳重,处事又是个谋定而后动的,再加上他出身阳夏吴氏,便也就传的神乎其神了。”
      元邑只是将眼睛略眯了一回,藏住了眼底的不悦,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时间屋中众人,都暗暗地观察着他的神色,不好开口,只能等他先言声。
      好在元邑心里虽然不怎么痛快,却还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只是须臾而已,就回过了神来:“所以当日他是跟着郑恪一起到寿康宫而去的吗?”
      太皇太后又冲着他点了点头:“后来寿康宫出事,我料定太医院一定有问题,特意叫随珠去打听过。”
      “可是……”卫玉容搓弄着手,咬了咬下唇,“可按照传言所说,当日寿康宫事是有蹊跷的啊,郑太医怎么会带他一起去请脉……”
      却不想太皇太后嗤的一声笑了:“这怕是郑恪在给自己留后路了。”
      她说完,一眼扫过庆都。
      庆都吃了一惊,却立时明白过来:“您的意思是,郑恪早就想到了,在事成之后,高氏会杀人灭口,所以当日他带着吴子镇过去,本来就是有意叫吴子镇发现其中的古怪,而吴子镇凡事谨慎三思,尤其是郑恪一死,他就更不会贸贸然的揭穿此事,反倒能成为扳倒高氏的一个关键所在?”
      太皇太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却又道:“不过也可能根本就不是郑恪的安排。”
      除了郑恪,那就只有……
      “章老太医?”元清英眉紧锁,“当日章瑞之抱病不入宫,连带着寿康宫的脉都不过问,全交给了郑恪,那么郑恪是他点的,吴子镇,应当就也是他点了名的人了。”
      “不管是怎么算,这个吴子镇,都应该是知道内情的人了。”太皇太后垂了垂眼皮,手指在桌案上敲点着,“只是,要如何向他问出来呢?”
      是啊,这才是最要紧的问题。
      吴子镇如果当日不敢开口,那就说明,在他的心里头,还是更畏惧高太后的。
      如今高太后没倒,高令仪还要做皇后了,他岂不是更不会揭穿此事了吗?
      除非他们能够先把高家给办了,还叫高太后说不出话来!
      “姑母查到了郑恪的妻女,仍旧没办法往高家身上查吗?”元邑抿紧唇角,神色严肃又认真的,“高太后和高家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说这些年,一直都是高太后在扶着高家上位,可要是高家真的败了,高太后所有的指望,不是也都没有了吗?”
      庆都下意识的望向太皇太后,似乎是在等她的一个决断。
      在她眼中看来,元邑到底是年轻了些,在与高氏对弈的这一局里,太过于重要的决定,还是该叫太皇太后来拿定,这样才最是稳妥。
      然而卫玉容的心里显然是不这样想的,她一双眼珠一直咕噜噜的转着,偷偷的打量着几个人的神色与举动。
      她母亲听了一句问话却不答,反倒把询问的眼神投向老祖宗,元邑面色的微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的。
      虽说元邑并不会真的为这个就恼了母亲,可元邑常年生活在高太后的淫威之下,心里的那种屈辱和羞愤,是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引他重新想起那些旧日之事的。
      母亲此举为的是稳妥二字,只是大约没有想过,这样的举止,会在不经意间,伤了元邑的心。
      而老祖宗……
      老祖宗若果真应着母亲往下说,在这事儿上拿了主意,只怕元邑更要觉得,即便来日没了高太后,他仍旧不过是个傀儡而已,只是高太后存了害他的心,而老祖宗不会害他罢了。
      于是她心下便十分的担忧,颇为紧张的掐着自个儿的手心儿,看向了太皇太后那头去。
      可是太太皇太后却出乎她所料的,并不曾理会她母亲的那个眼神,反倒扬声催了一句:“皇帝在你问你话。”
      庆都显然愣了一把,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
      而卫玉容高高悬起的那颗心,霎时间就落了地,安安稳稳的,觉得老祖宗真是再好没有的了。
      她在扭过头去瞧元邑,果然见他面色舒缓了许多。
      卫玉容深吸一口气:“要想查高家,我倒是觉得,得先把太后同高家的联系给掐断了才行呐。”
      庆都趁着这个工夫,渐渐的回过神来,很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稍稍别开脸去:“要查也不是不行,横竖郑恪的发妻到了这种时候,也不至于拿假话来骗我,况且郑恪当日行事,所配的药方,他自己就留了个底儿,现如今那方子就在公主府中妥当的收着呢。”
      元邑面上一喜:“有物证?”
      庆都点点头:“这个自然算得上是物证,太医院先钱不是有回话的吗?方子里该有什么,不该有什么,太医院自有定论,郑恪的那个方子是真是假,也很容易就能够分辨。”
      既然如此——
      他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并不是从登基的那天,才开始学会隐忍的。
      幼年时受冷眼冷待,高太后对他,往好听里说,是教导的严厉,可往难听里说,便就是动辄打骂了。
      他整整忍受了十二年!
      再有七日,就是高令仪的册封大典。
      高太后养他十二年,“教”他十二年,他再还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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