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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商女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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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车上了,才知道,旺儿早给她准备好了锦袋。
伸手一提,沉甸甸的。
饶是她到了这两个多月也该知道了,一斗米才七文钱,出个门提着这么重的钱袋,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可她说不必带这么多,旺儿却坚持让车夫赶了车,说是郎君吩咐的,怕小娘子出门用得上。
想也是她那位无所不料及的夫君之前嘱咐过的,徐良玉掀开窗帘,趴在窗口不再拒绝。
马车行得不快,街上行人寥寥,两边摊贩五花八门,货郎挑着担子不时吆喝着,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感受着外面的世界,自然也有好奇。青萝知道她病了之后就连记忆都多有混乱,就在她身边一个劲给她讲起洛州事,她似漫不经心,全都记下。
走过这边街里,绕了一大圈才到了建春大街。
南市附近的宁人坊旁,有几家并着的铺子,如今门面还一片狼藉。
被火烧过的痕迹,现在看着还十分惨烈。
其他两家都是被殃及池鱼,徐家两家被烧得最惨,,旺儿送了她们过来就忙着采买去了,说天黑之前会过来接她。跟着青萝走进铺子里,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到了后院,才有一个看门的叫做刘大的迎出来,后院棚子里堆放着被烧毁的绢布。
当时救火的时候,也救下来一些。
只不过被火烧得一塌糊涂,她走过去,随手打开一个半卷的,看了之后不由大失所望。
院子里早就有晾晒的高杆,刘大和青萝一起帮着收拾着些像样的,能挂起来的都展开了来,被火烧过的痕迹果然纵横交错,烟熏之后别有图案,徐良玉领着她们两个人一边收拾地方一边清点数目,才移开了一小片地就已经弄了一身的烟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幸好这边铺子距离徐家不远,她让青萝回徐家找赖三带两个人来,青萝领命就去了,徐良玉也不娇气,挽起袖子就开始倒腾,刘大五十多了,本来是这铺子里雇的护院,此时见她在废料堆里搬前搬后,也是受了感染更加的卖力。
本来徐家在这条街上也小有名气,徐家这个嫁进檀府的小娘子振作起来,来铺子里收拾废料了,之前的绣娘有得了消息的也赶了过来,经过刘大的提醒,徐良玉才知道还欠着人的绣工钱。有四个绣娘都来了后院,她挨个叫了跟前来,仔细问清了数目,拿过了锦袋数了数,全都发放下去了。奇怪的是锦袋里面的文钱,数目比这四个人的工钱还多那么三四百文。
过来的这四个绣娘原本也没想到徐家这小娘子竟然这么痛快就给了工钱,面面相觑之下,也都动了恻隐之心,没有一个走的。几个人一起拾掇后院棚子里的废料,徐良玉扯着绢布,有不懂的事情就问她们,也知晓不少事情。
想要做小衣的话,剪裁得体也能拼成彩裙。
想要做扇子的话,无形当中又加成本,扇骨和结穗,还得增加不少人工。
正是研究着,去而复返的青萝哭着跑了回来,一见她就跪下来了。
家里又吵起来了,当然了,起因是青萝叫赖三带两个人过来帮忙,结果喝得醉醺醺的徐怀信就出来叫骂,徐有义听不得他数落女儿就出来说了他两句,酸秀才酸话也是多,仗着平时母亲最是疼他,不许赖三领人出门,还指桑骂槐地说徐有义有了媳妇忘了老娘,说他不仁不孝。
要是说他别的,徐有义看在老娘的份上都不屑与他计较,说他不仁不孝他当即翻脸。
这么多年了,因为老娘,养着弟弟一家从一无所有到成家立室,广义街那边还有两间铺子也给了他,如今落了难,亲弟弟一点忙不帮不说还这样说他,这个粗汉子本来就不善言辞,更是急头白脸直要揍徐怀信一顿。
见他要动手,老娘哭着嚎着也举着拐杖来打他,说都是他教女无方,都是他的错。
家中乱成一团,青萝跑回来一哭诉,徐良玉心里的那根弦,顿时断了。
唐朝人口众多,房产资源稀少,尤其对普通百姓来说,一辈子租房子过活的也大有人在,徐家之前住的老宅院是多年积蓄买下来的,几辈人也就积攒下来这么一座房宅,没想到栽到了宋凛的手里。现在她们所谓买的小宅院,其实是租的,这么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平时富贵惯了的徐怀信一家,先是受不住了。
说起来徐家祖上也没出过出息的,徐有义的父亲,父亲的父亲都是杀猪匠。
没有她娘那些嫁妆以及铺子,徐家到现在估计还是继续祖辈杀猪。
估计原主这少女一是承受不住情伤,二也是太过自责,所以才一病不起,徐良玉本人从小只有一个养父,养父走了以后比较薄情,如今到了这原来没打算去管别人的闲事,但也可能是心肝肺都未曾变过,也可能是徐怀信的无耻彻底激怒了她,提了裙子这就大步往徐家去了。
之前檀笙还说让她忍一段时间,废料处理得当应该能剩一笔钱。
现在她忍不了,一边走一边盘算快走到徐家的时候又是停下了脚步,她脚步也急,冷不防这么一停,青萝一下撞在了她的后背上。提起已经轻了些的钱袋,徐良玉仔细藏了腰间,用披肩遮掩住了。
走进徐家,徐老太太还在院子当中骂着徐有义。
徐怀信站在屋檐下面冷笑,他两个女儿一边站着一个,妻子坐在石阶下面撒泼哭闹不休。
厢房门开着,赵氏在徐挽玉的搀扶下倚门站着:“还没到大难临头,你们就迫不及待闹起来了,当真让人觉得可笑,也是时候分家了,免得连累你们。”
徐良玉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个正着。
徐老太太拄着拐杖,听着这话更是使劲抽着徐有义:“听听听听,她倒张口说什么分家了,可曾把老娘放在眼里!”
赵氏病了两个多月了,徐有义见她一脸病色,连忙过来扶着。
徐怀信冷哼出声,走下石阶:“这房宅可是我租的,你家女儿嫁是嫁了,我家两姊妹还得找个好人家,不若这就分了家,也好清算清算,免得日后再受牵连。”
徐老太太在丫鬟的搀扶下也是往屋里去了:“我是老了管不了,就想过消停日子。”
说着就连才刚进门的徐良玉都似没瞧见一样,径自回了自己大屋里咣当关上了门,赵氏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徐有义推开了去:“自问我嫁入徐家二十年,忍气吞声,如今再忍不下去了。”
徐有义看着房门,回头瞪着徐怀信也是怒不可遏:“阿娘老了,我不愿纷争,可你也老了糊涂了?养了你这么多年白养了?”
徐怀信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横了心要分家来着。
徐良玉上前两步,也是到了阿娘是身边:“好啊,分家也好,那就清算下这么多年你们一家人白吃白喝花费了多少文钱吧,还有东头那两间铺子,还有……”
她话未说完,徐怀信已经恼羞成怒:“我何曾白吃白喝过你家!那铺子也是丈人给的,与你何干!”
徐有义性子急,脾气暴躁,上前就将他打倒在地,他一文弱书生,一辈子都手无缚鸡之力,吓得直叫娘,他妻子也是个好撒泼的,才起来就扯了衣裙往徐有义身上直撞。
赵氏当即落泪:“走吧,就是去睡街上,我也不愿看他们脸色。”
徐良玉都看在眼里,心中窝火。
不过她做不了别的,自己尚未立足,只能含恨忍下。
她也不屑与这些人在争吵上浪费时间,叫了青萝和阿姐挽玉一起收拾了些细软,让她们等着,自己先出了小宅院。买房子现在做不到,租房子还是可以的。
趁着天还没黑,赶紧上街转了一圈。
也是幸运,才有一家走的,在檀家后身不远处打听到一小四合院,付了三百文钱,先定了两个月的。
事情都办妥了,她也累得快走不动了,低头一看,出来时候干干净净的裙子,已经脏污了,袖子上,披肩上甚至脸上估计都蹭到黑灰了,徐良玉犹豫片刻,还是先回了檀家。
檀家门前一如既往地静寂,只不过门口多了两个带刀侍卫。
这让她有片刻的恍惚,她站了片刻,正是犹豫着要进还是不进,忽然听见由远至近的动静,那是她已经习惯了的双轮车车轮滚过的声音。也是躲闪不及,院子里的人已经走出来了。
侍卫队侧立两旁,当中一人锦服华冠,身形颀长,可是样貌俊美,看着有些眼熟。
旺儿推着檀笙,一眼瞥见了徐良玉,赶紧踢了踢车轮。
再后退已经来不及,徐良玉才要侧身避开些,后面的檀笙也看见了她,他抬眼便笑,真似浑不在意一样:“这是干什么了,怎么成了花猫呢!”
第七章
之前在铺子里就弄成了个花脸了,她裙摆上也多有黑灰,袖子还卷着,露出一小截洁白玉腕。走了檀笙的身边,他前面的锦衣人负手而立,目光在徐良玉的身上淡淡一瞥,随即皱眉,侧避一步让开了些。也怪不得看着眼熟,这个人竟是之前她在车上伸手指过的那个貌美男人,看着好像还没有檀笙大,只一身的清冽,美服华冠,天生的贵气。
檀笙扯了她的手,示意她见过,抬头对着这人笑道:“快来见过李庾吏,是雍王身边庾司。”
说着解释了一下说她是他的良人。
良人就是妻子的意思,庾吏是掌管粮仓的官吏,唐朝习惯在官名前加上姓氏说话,幸得她现在听得懂,徐良玉上前忙见礼,可惜人眼皮都未高抬一下,甚至脸上还有冷淡之意:“檀兄不必安排身后事,尚药局已经在配药了,御医不日便到。”
檀笙脸有病色,握住了徐良玉的手:“生死本有天命,此生能得弟挂心,便足矣,不得勉强。”
来人只轻勾唇:“仓内未满,天命如此,兄等着便是。”
说着转身,拂袖而去。
众侍卫随即离开,前一刻还笑着的檀笙,此时却是全无笑意。
旺儿连忙推着她往回走,徐良玉紧随其后。
回了屋里,二人合力扶着檀笙糖回床上,旺儿连忙拿了含片过来,檀笙咬在口中,勉强提着神,徐良玉洗了脸,在柜子里拿出新裙穿上了。
旺儿要去找大夫,檀笙却是摆手制止了,给人撵了出去。
徐良玉走了床边,低头看着他。
平常百姓上街,哪有带那么多钱的,钱袋里沉甸甸的,原来她以为是他怕她置办东西,随口嘱咐旺儿给多带些的,然而给绣娘工钱,还能给耶娘租两个月的房子,这就很微妙了。
哪有那么多凑巧,分明是他早就计算好了的。
她出现在檀家的大门口,与来客撞上,当时檀笙虽笑,脸色却是僵了一僵,他极力掩饰却也看得出来。让她离府,让她天黑之前再回来,怕是故意,不想让她撞见那个什么李庾吏。
她见礼的时候,那人应都没应,一个庾吏哪来的这些侍卫,分明是谎话。
檀家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那人说什么粮仓未满,说什么尚药局御医的,就此而言檀笙就有太多秘密,她压下这些疑惑,只盯着他的脸,双手背在了身后去,笑了。
少女眼中眸光闪烁,脸色变了又变:“郎君猜我去干什么了?”
檀笙含着药片,口齿有些不清:“干什么了?”
她眨眼:“郎君给我的那些钱,付了绣娘的工钱,还租了两个月的房子。”
他一点也不意外,只轻轻颔首。
徐良玉回身坐在他的身边,倾身趴在他的面前,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描绘:“郎君算得这般仔细,可为何只给两月租,帮人就该帮到底,怎能帮一半就收手?”
檀笙一脸无辜,伸手拿出药片,放在枕边的盒子里:“什么?”
她捧脸,只管看着他笑:“恶人一直作恶,便觉理所当然,但是好人做了一半,冷眼旁观,那可比恶人还可恶。”
他唇边笑意渐大,很显然是知道她在说什么。
可他闭上眼睛,却是不理她了。
徐良玉赫然爬起来,重新打量这个屋子。
檀家庭院当中,是陈年的江南风景,屋子里的摆设不多,但是每一件看着不起眼的家具都价值不菲。帐顶繁复的花纹,以及檀笙平日穿戴,都不似寻常百姓。
都传檀家没落了,就连他自己也说,两万银已经倾尽了所有。
她忽然产生了怀疑,他这是在干什么,仔细回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当真是恍惚。
站在床边,她认真道:“我刚去看了那些废料,的确应该能挽救一下,但是两月时间真是不够,檀郎故意给我那些钱,不给绣娘工钱能多撑两个月,但是会无人来做绣活,给了绣娘工钱只能租两月房子,不能撑到成品上市。你故意撵走了旺儿,不就是想让我来求你么,我就是不明白你做这些到底是想要什么呢,如果说我现在已经把你当成最信任的人了,你能相信吗?”
他眼帘微动,却不睁眼:“你比我想得聪慧得多,然我想要你心甘情愿,却觉甚难。”
他当真是个商人,心甘情愿也需动脑筋花钱来买。
很显然,他也并不轻易相信别人。
徐良玉伸手解开腰带。
脱衣服的窸窣声音惹得他睁开了眼睛,他侧身歪着,看见她当着他的面扔掉了裙子。
她不着半缕,少女的肩头还有三点小痣。
精巧的锁骨,再往下是两团雪白上的红梅傲立。
他喉结微动,声音都不觉哑了三分:“你这是干什么?”
他不就是想要她的决心么,徐良玉上前,轻轻一拽细绳,纱帐顿落。
她一头钻了进去,掀开男人身上的薄被,这就挨了过去。
她动作也快,抬臂环住了他的颈子。
少女的唇还带着馨香,不管不顾这就啃了上去,其实心底还是有点气愤的,所以啃的时候用了点力气,她才一动后腰上立即多了一双手。这个病秧子到关键时候总有力气,只一躺倒,顺手一带她就伏在了他的心口之上。
他的心跳震动着,越来越快。
她也能感受得到他身体上的变化,又要低头。
谁想到随着他心跳的悸动,他却是笑出声来了,后腰被他一手按住,檀笙一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他动作很轻很慢,微微扬起脸寻着她的下唇轻咬了一口,随即放开了她,任她滚落在自己的臂弯:“别动,虽然我病着,但也是男人,经不起挑/逗。”
说着偏脸过来看着她,笑:“真是怕了你了。”
他仔细拽住薄被给她肩头盖住严严实实的,才是扯了扯枕边的响铃。
铃声一响,旺儿很快就回来了。
他这个机灵鬼就只站在屏风后面,躬身候命。
檀笙声音不高,只叫他驱车去徐家接了人过来,还吩咐他亲自送了丫鬟护院厨娘去伺候着,让他多带十贯铜钱,交于赵氏的手上。旺儿领命而去,很快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徐良玉在被底暗自换算,一贯就是一千文,十贯相当于十两银。
不奢侈的话一年花销足足够。
她抬眼,檀笙的指尖在她额间轻轻一点:“你倒是豁得出去,可我不愿意。”
少女眉心轻皱,扬着脸看着他。
二人姿势也算亲密无间,他仰面躺着,一手臂被她枕着,一手在她腰间放着,动也不动。徐良*痒想要动一动,他还按了她一下,不叫她动。
她微微后仰,他眼底白花花的一片。
檀笙叹息,唇瓣就落在她的额头上,拉紧了薄被盖严了她:“我精心捧着手心里的个人,我怕你随便惯了离得我了,也随便找个人。我陪不了你多久,你不喜欢我也不必勉强,日后找一个互相爱慕的才是正经。”
徐良玉怔住,随即坐了起来。
她抓过自己的衣裙,慢慢穿戴起来,纱帐一放,床上似是闷得人上不来气。
穿上鞋袜,挂起了薄纱幔帐,这才回头。
檀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翻身,背对着她了。
她想说点什么,但是张口欲言,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站了好半晌,她就那么看着他。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淡淡道:“去吧,给你阿娘阿姐都安顿好,有什么话回来再说也不迟。”
她嗯了一声,也不矫情转身出了屋子。
麻姑就在外面,她交待她仔细顾看着檀笙,快步出了院子。
也是才走到院子口上,突然听见嘤嘤的抽泣声,似是孩童的动静,这个家里,说起孩童的话,也只有檀溪一个。她四下张望,到底在一棵大粗树的后面发现了一抹翠绿色。
倘若平常,她从不管闲事。
此时可能受了檀笙的影响,竟是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十月的天气,过了晌午就偏凉了,秋风瑟瑟,树上的落叶慢悠悠飘落下来,小小的身影抱着膝盖坐在树后,檀溪埋着脸,双肩微微颤动正是哭得伤心。
平时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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