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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商女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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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二人在一处坐着,他才说两句话就连连咳嗽了,胸前震动得紧,狠力咳嗽几声,徐良玉连忙给他轻抚着:“以后再说也一样,先躺一会儿?”
少女眉梢微撇,看着他面露关切。
檀笙心中欢喜,平息了下才又开口:“不,这不仅仅是在救徐家,要知道檀家现在也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倘若我咽下最后一口气,到时候就只剩你,你怎么办?”
徐良玉扬眉,欲言又止。
檀笙紧着这口气,慢慢道:“那些烧毁的布料,你亲自去看,还能有多少边料能用得上,不能出成衣了,可以拼缝出小衣来。”
他顿了顿:“这个办法有点冒险,也不知行不行得通。”
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等了半晌他才说:“荣国夫人归天之后,太平公主每年的冬时会来拜祭,公主尚还年幼贪玩喜欢缤纷物件,尤喜逛夜坊。想法子送进府里些七巧拼件,等她一出来,再在市井夸大些闲讲传一传……”
徐良玉一点就通,当即明白过来。
他是想利用那些半成品拼纺成孩童衣裙,趁太平公主来洛州之际,宣扬一番。
百姓之间多喜效仿,元旦时节必定给孩童多添新衣,这便是商机,只不过具体怎么利用那些布料还是个难题。自大火过后,被烧的囫囵半片的布料都在仅存的铺子里堆着,徐良玉一日不回去,一日无人管理。
檀笙还待要和她详细讲一讲,可他心肺紧着气不稳又猛烈地咳嗽起来,再没力气坐着了,徐良玉连忙扶他躺倒,抚了胸口好半天才让他平息了下来。
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他自嘲地笑笑:“你阿娘还在病中,阿耶想你还来不及怎会怪你,回去看看吧。”
亮天了,她跪坐在他的身边,仔细看他的眉眼。
在少女的记忆当中,也和檀家没什么交集,所以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帮她。
目光浅浅,鹅蛋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来,徐良玉微微倾身:“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想要的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男人的眼里,映着她娇俏的脸。
她一笑,眉眼弯弯。
二人距离很近,他的指尖,很轻易地就触碰到了她的裙口,顺着下摆往上寻去,一把握住了气息又不稳了。
“自然是想要你。”
第三章
院子里已经有些动静了,青萝不知和谁说着话,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了屋里来。
不同于外面的嘈杂,屋里是一片死寂,烛火已经灭了,薄纱受着微风,轻轻摆动。
檀笙掌心温热,抓住了少女的腿。
她并未闪躲,四目相对时候,他说的那句自然是想要你,在心底已经绕了一圈,随即跪直了身体,伸手来解裙扣。徐良玉十指纤细,动作也快,她微微低着头,玉颈生香。
他轻笑出声,手一动就给她抚平了裙角:“干什么,不是要这个。”
刚才明明就是他暗示她,她一动又笑她。
徐良玉也不矫情,当即又系上了扣子:“既然嫁过来了,必当夫妻同心,郎君不必试我。”
她一说话就笑,却不见笑意达及眼底。
檀笙顺了顺气,拍了身边让她坐下。
少女回身坐了,抱膝:“真的。”
成亲这么长的时间了,之前她一天天不说话,要么哭要么一个人看书,最近也才理他。
可是理他了是理他了,照顾他,也会回答他的话,也会听他对他说的话,也会和他说话,但是他偷眼瞧着她,她有时和青萝说话会说些奇怪的话,有时候会坐在榻上哼着听不懂的小曲,她发现自己在胡说八道的时候笑得像个孩子。
可这样的她在他的面前,总是一本正经的。
一本正经地对他,一本正经地隐藏自己的心思,即使知道他是在逗弄她,也是这样一本正经的配合他。
她屈膝坐着,双脚坦露在外。
裸在外面的脚踝纤细,脚趾凹凸有形葱白如玉,弓着的脚背上似能看见细小的血筋……
他别开目光,看着帐顶:“并非我不信任你,只是怕你还记挂从前,放不下。”
徐良玉也不回头:“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呀,你想太多。”
檀笙一声咳嗽,提及那个人来难免有点吃味:“宋三郎他……”
他话未说完,听出他语气中的那点酸,她赫然失笑。
回身一下躺倒,少女枕着自己一边胳臂,侧身面向他:“打住,在我这里可没有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你都说是从前了,别提那个人了。”
她一眼轻眨,有些俏皮。
檀笙心神一荡,随即也笑:“浪子回头金不换?那是什么?”
得了,想来这句老话在唐朝也是没有过的,徐良玉干呵一声,随即扬眉胡说:“就是一个负心人做错事了,回头给多少金子都不要他了的意思。”
二人之间,似乎也有些不一样了。
他才是落了心,却听少女又正经道:“说真的,为什么帮我,据我所知檀家已经到底了。”
她目光灼灼,眸光里映着他的脸。
檀笙淡淡地:“从前见过你,一见钟情。”
说这样的话,她怎能相信,依旧定定看着他。
他想了下,又说:“我拖着这身子一捱再捱,不过是为了弟妹,可惜眼见着不成了,总得给他们找一个人,能帮着守住这份家业,倾家荡产娶你,只望你能感念三分。”
他于徐良玉,于徐家,其实是有救命之恩。
如果说别的理由,可能她难以相信,说是想让她守住檀家家业,顾看弟弟妹妹的话,她颔首:“好,你帮我东山再起,我帮你守护家业守护弟妹。”
说着她假意犹豫,喃喃道:“那么今天,我回去一趟?”
檀笙嗯了声:“我与你一起……怎么?放心现在还死不了。”
她怀疑地瞥着他,撞见他眼中笑意,才恍惚过来,应下了。
早起,他这番话像是指路明灯,在现代那种吃人的商场上不也一路攀爬上去了?顶着这张萝莉脸就像有了保护色,徐良玉的斗志一下子就燃了起来,连心情也豁然开朗。
伺候檀笙的小厮旺儿早早推了双轮车来,多日不曾下地的檀笙一坐上双轮车精神也好了许多。
青萝和一个叫麻姑的妇人伺候着摆饭,早上徐良玉吃的是简单的馎饦(面片),檀笙则喝了点胡麻粥,二人都着新衣,实属第一次一起回徐家。
新婚之后,因为二人轮番病着,只徐有义过府探望一次,不过他家中也病着老娘和妻子,当真的焦头烂额,顾不上女儿。收拾妥当,徐良玉坐在镜前,打量自己。
她长发拢起成髻,青萝依着她的喜好给绾了一个望仙髻,更显娇俏。
上衫下裙,显而易见的是紧致的少女之姿,今日穿着正如书中常说的藕丝衫子柳花裙,淡淡一抹青色从肩头飘落,帔帛飘忽着,青萝忙给她缠在了手腕上,虽然觉得穿着繁复,不过也是习惯了。
镜中人淡扫蛾眉,起初青萝想给她画一双吊梢眉,不过被她制止了。
柳叶弯眉更显亲和,她需要的是顶着这张萝莉脸,能降低他人心防才好。
也不叫她给贴花钿,只素白着一张脸,唇上涂了红脂,眸光流转间越发地显得少女肤如凝脂,谈笑时自有可人美色。出门必须正妆,不然则被视为不尊重他人,青萝在旁边瞧着她的模样,不由拍手赞叹:“小娘子这般容貌,全洛州也没几个能及得上啊!”
少女妙龄,徐良玉现在这副模样,其实还没全张开。
但她很清楚自己长大是什么样,早已习惯了被人夸赞,此时也是一笑了之,不以为意。
她站起身来,回头。
檀笙目光浅浅,唇边还有未来得及收起的笑意。
他本有病色,此时坐在双轮车上,一身蓝色菱纹圆领罗袍竟是让人眼前一亮。
本来也是秀气,此时虽瘦,但精气神还在,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在这一起回娘家的时候,气氛略有微妙。旺儿推着他走在前面,青萝在旁搀着徐良玉,这就往出走。
平时也鲜少出来走动,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定数,再看这院子别有一番滋味。
一片晴空,檀家的宅院可不小,祖辈留下来的庭院被打理得井然有致,徐良玉踩在青砖路上,一眼望去,只见东边另有小别院,郁郁葱葱在石阶上能看见那边的竹林,沿着石桥过来这边有水有亭有长廊,西墙外紧凑着上构一二层小楼。
楼上开着窗,偶见人从中走过。
檀家祖辈上留下来的宅院,十几年前在洛州也算翘楚。
现在大家只知道他家没落了,不置身其中,难以窥探一二,庭院当中,池中鱼儿成群,回廊上铃铛摆动着叮当作响,房屋楼阁虽然样式已旧,但是身临其境了,只觉深处幽寂,浅处雅致,可见檀笙是个有心人、是个雅人。
心念一动,她的目光不由追上了前面双轮车上的那个人。
旺儿推得不快,檀笙双手放在腿上,坐姿端正。这些日子常在一处,自然知道他的体力,不过是强撑,可强撑也得撑,每隔一段时间必须出来转一转,其意是给别人看着,檀家郎君还活着,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他出来一次,得伤多少元气。
车就停在大门外,青萝许久也未回过徐家自然激动,她一脸的喜色,急得恨不能这就飞回去。
比起她的急切,徐良玉可是淡然。
她脚步也慢,一直跟着双轮车的后面,不时飘着眸光到处张望,车夫也是檀家早年的家奴名唤磨儿的,早早等在门前了。旺儿低头问了一句,檀笙嗯了声,却是回头。
他不上车,似在等着什么人。
旺儿到车上掀开车帘往里看了眼,随即也是以袖遮掩,轻咳了声,像蚊子似地嗡嗡着:“郎君说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徐良玉听得真切,垂下眼帘。
之前她是听见了的,檀笙让旺儿去找檀越,安排两个人备下四礼送到车上来,倘若有心,这时候早该备好了,她只当不知,带着青萝侧立在旁。
青萝也猜出一二,气愤得直扯她的袖子。
她抬眸一瞥,青萝扁了嘴却是不敢再动了。
等着就等着,横竖她站得起,檀笙也耗不起,想必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再不甘不愿,少年到底还是急急领了人出来了,这也是徐良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檀越。
两个小厮跟着他出来的一路小跑,徐良玉眼一抬,看见所谓的四礼一一被送上了马车。
她只认得生绢,收回目光才打量了少年一眼。
兄弟二人样貌相似,脸上轮廓多秀美,檀越剑眉英目,一身青衫,脸色不大好看。
他脚步匆匆,站在双轮车的前面,揖了一揖,扬声道:“来迟一步,阿兄恕罪。”
他和徐良玉一般年纪,却学不会隐藏情绪,面上还有不忿之色。
想来自她进门,真就一直不待见她。
檀笙自然也察觉到了,更是皱眉,厉色道:“这些话,留着跟你阿嫂说。”
说着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这就是让自己的弟弟与她道歉的意思了,还很袒护她的。
徐良玉才一转身,檀越已经沉着脸色作揖了:“阿嫂恕罪,实在是有事耽搁晚了些。”
她不过仗着檀笙还在,自然不能为难与他:“无事,也不晚,二郎有心了。”
再回头,又对檀笙笑了笑。
眼看着不便发作的少年甩了袖子转身走了,旺儿可是松了口气,过来相劝,想让主人上车,可檀笙手一动,却是不许人上前来。晴空万里,日头已经攀爬上来了,他扬起脸来,看着徐良玉,嗓音略哑:“二郎年少小妹尚幼,你多担待,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出了这个门,便不能反悔了。”
嗯,他能帮她东山再起,她自然也会遵守承诺。
她懂他的意思,一口应下。
第四章
站在徐家大门前的时候,徐良玉还有点恍惚,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她的记忆越发的模糊。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太多的事情原主根本不愿想起,她竟是想不起那些人的脸,很快,赖三迎了出来,大嗓门就嚷嚷了起来。
不断有人出了屋子,小小院落当中,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不过多是妇孺,旺儿推着檀笙走在前面,徐良玉依旧跟在后头,偷眼打量着那些看着陌生的人。
赖三指使着两个丫鬟和他一起去搬东西,其中一个做妇人打扮,眼窝微陷颇有些异族风情,只不过她动作间都带着畏畏缩缩的模样,仔细一看她眼角还有乌青,二人走个顶头,所以多看了她一眼。
徐良玉目光一扫,妇人连忙低头。
很快,厢房的房门被人打开,徐有义一脸疲惫地出现在了面前。
他不喜欢檀笙,不过已经成亲了,面子上总还是过得去,他招呼了人进屋,呼啦啦能有七八个人一起过来了,之前怕是也知道徐良玉病了,都偷眼瞥着她的脸。
她只当不知,听着他们说话,三言两语理清了人物关系。
徐家老太太一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徐有义是个粗汉子,原来在铁匠铺做活,机缘巧合下才娶了妻,因为妻家的嫁妆才起的家,平时家里外面他都不管事,依旧忙着个铁匠铺。
他弟弟徐怀信是个书呆子,功名全无,人却风流,他成亲后也一直和兄长住在一起。
一个妹妹远嫁他乡不在洛州。
徐怀信也有两个女儿,都比徐良玉大,一个娇玉,一个清玉,都未出阁。
原来在良玉姊妹订婚后,不少媒人上门来的,也不乏有多少好儿郎的,但是徐怀信眼高,都没成,结果这边兄家婚事都退了不说,媒人也不上门了。
徐家今非昔比。
然而在他们的眼里罪魁祸首就是徐良玉。
少女也是自责,才会一病不起。
此前徐怀信被涉嫌与纵火案有关,被抓了起来,三匹绢就够流放的了,何况连烧了三家铺子,徐家存在其中的绢布几乎烧个精光,被抢救出来的布料也无心管理,此时都堆放在后院全是废料。
就在徐良玉病了的那段时间里,已经查明了。
原来是徐怀信外面勾搭的相好的,平日和她说了太多怨言,她受了他人挑唆才干的,受了谁挑唆已经没有证据再追查下去了,此时那个女人已经受了刑法,多日和她勾搭连环不爱回家的徐怀信便也回了家了。
就在徐良玉回来之前,女眷们在旁抹着眼泪,两兄弟正是口角。
徐老太太向来最心疼小儿子,直数落徐有义,才一进院子正好听见她骂他无用,骂他教女无方,连带着徐怀信一家跟着吃苦头了。此时早有丫鬟扶着老太太坐了上位,徐家兄弟两个互相看不对眼一边站了一个,檀笙自然被请过去说话了,只徐良玉落后一步,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点点扫过。
她的亲姐姐徐挽玉是最后一个进屋的,看见她显而易见的是喜出望外。
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失礼。
徐良玉挨个见了礼,最后到了姐姐面前:“阿姐,阿娘呢?”
听见她问母亲了,徐有义一脸疲惫:“这些日子身子越发不好了,一会儿你去看她时候可要好生劝劝,让她安心养病,家里的事情有我呢!”
徐老太太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脸去和檀笙说话:“可叫郎君看笑话了,我们家从前可不这样。”
徐挽玉扯着妹妹的手,带她出去。
青萝回到徐家就没影了,徐有义随后也跟了出来。
他的妻子月华已经病了很久了,平时都在厢房养着,院子里的狗后来劲挣着链子一个劲的汪汪叫,赖三使命吆喝着,之前赖三旁边那个妇人恨恨过去打了两下狗,都消停了。
徐挽玉姊妹走在前面,徐有义在后面追了上来:“良玉,良玉。”
下了石阶,徐良玉停下了脚步。
男人有些不自在,双手在背后搓了又搓,挽玉连忙先走了。
徐良玉抬眼看着这个很明显有话要说的父亲大人,差点笑出来,约莫着从前少女的口气当即叫了他一声:“阿耶,有事吗?”
徐有义嗯了声,顺着她的话总算能开口了:“檀三……嗯,就是他对你好吗?怎么样,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少女在他闪避的目光当中,看出了愧疚。
她很快回道:“嗯,挺好的,你也看见了,他身体也还成。”
徐有义听见她亲口说挺好的,才是松了口气:“因我应了檀家的婚事,你阿娘一直耿耿于怀,身体越发的不好了,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从前大事小情都是你一手张罗,现下乱得很。”
之前都是他妻子掌管里外,后来身体不好交到了徐良玉的手里。
徐良玉出嫁之后,一直不太平。
到了西厢房,听说女儿回来了,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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