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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宠婢-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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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父皇到底是为何意?”她压低了嗓子,不敢也怕人听了去。
  宫怿讥讽地勾了勾唇:“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缅怀过去,良心难安,却又仍旧记得自己是个帝王,所以行为举止矛盾。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坐山观虎斗。”
  这种矛盾的说法,说明连宫怿自己都摸不透元平帝的想法,秦艽也想不明白,毕竟她也就刚入局,孰是孰非只能等以后慢慢看才知道,现在主要问题是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
  瓜分宫权不是小事,没见着那些妃嫔为了宫权争得你死我活,四妃之中另外三位都没沾上边,如今被她抢了,她该多招人恨。
  在宫里招人恨,死的通常也非常快。
  “现在再多说无益,其实你看着这是危机,实际上也是机会。”
  秦艽看着他,眼睛亮了一下。
  “就譬如我现在。”
  就这么一句,后面宫怿没再说了,却让秦艽浮想联翩。
  是啊,是危机,也是机会。
  不管到底是危机还是机会,现如今秦艽该管的不是皇宫,而是东宫。
  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同理,卧榻之侧还没扫干净,更不用说扫外面。
  秦艽深谙宫里的处事法则,孰轻孰重孰先孰后她很明白,所以她最先做的事就是理清东宫现在有多少人,管事的又是谁,管着什么地方。在进行粗略的了解后,她就将自己身边及两个孩子身边的人都换了。
  这些人多是上官家送来的,当初以她的陪嫁为名入了东宫,正是当用。有这些人当帮手,秦艽的处境也不会太艰难,这个战场默认是宫怿不可以参与,她只能自己面对。
  且不提这些,在暂时理顺了大体上的事务后,其他便是萧规曹随。就算秦艽很想清理掉那些钉子,这件事也不能操之过急。一来无缘无故她不能无事找茬,二来既然有人往里埋钉子,自然是要做什么事,将该防护的地方防护好,剩下的只能是等待。
  与此同时,秦艽做上太子妃的第一个危机很快就来了。
  之前她便知道,宫怿在东宫养了不少姬妾,他也与她解释过,这些都是元平帝赏下来的,当然也有他从宫外带回来的,不过都是幌子。
  再是幌子,这些人名义上都是太子的人,东宫没有女主人,这些人自然是没有名分的,如今太子妃既然进了门,也该处置下这些事。
  这事是萧皇后提醒秦艽的,本来秦艽是去凤仪宫说东宫的事务她还没理清楚,学习打理宫务还是容后再说。是心存了拖延之心,未曾想萧皇后下手倒是快,当场就给她添了个堵。
  事实上也确实是堵,当面秦艽没说什么,从凤仪宫回来的一路上,心气十分不顺,她在想这事该怎么处置。
  回去后,宫怿不在。他这个太子其实也挺忙,新婚不过闲了三日,就开始早出晚归。起先秦艽也挺好奇他在忙什么,经过了解之后才知道,宫怿从元平帝那儿接了个差事,最近正领着一批崇文馆的学生修前代史书。
  这是个闲差,又不是个闲差。
  说闲是因为修书本就清闲,没人监督一套书修下来一两年可,三四年也可。说不闲则是和东宫的制度有关。
  在经过一番了解后,秦艽现如今对东宫大体也有了了解。
  太子乃储君,既能称为君,自然与一般皇子不同。例如东宫有额定的僚属,也有额定的职能机构服务教谕太子,基本上是模仿朝廷三省六部及卿监百司设置,只是在规模及员数上有所递减。
  分别是从一品的太子六傅,其中有太子太师、太傅、太保,及太子少师少傅少保,这六人负责教育太子规导其行举,非重臣不可选。又有太子宾客四人,司掌太子纳谏与东宫礼仪。
  东宫属下有詹事府,设太子詹事和少詹事各一名,詹事府下有左右春坊,其中左春坊下属有崇文馆及司经、典膳、药藏、内直、典设、宫门六局,崇文馆对应的是宫里的弘文馆,乃六学两馆之一,为大梁最高学府,收纳皇族贵戚及高官子弟为生源,司经局对应秘书省,典膳四局对应六局。
  又有右春坊,设右庶子二人,中舍人二人,太子舍人四人,掌管文书与朝臣召见等。其下又有三寺,分别为家令寺、率更寺及仆寺。又有六率,分别为太子左右卫率、太子左右司御率、太子左右清道率,此六率各领军府三到五不等,属太子亲兵,人数约有二到三万不等,护卫东宫及太子安全。
  这便是整个东宫全部班底了,也是属于太子的班底。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太子有监国之责,当皇帝不能视事,太子可代为监国。这项制度已沿袭几代,更是一众皇子为何争着抢着要当太子的主要原因。
  说秦艽被架在火上烤,其实宫怿才是。
  不过之前也说了,这是危机,也是机会。但宫怿还是挺识趣的,明明风头正盛,他却成天藏在崇文馆中,带着一帮人修书,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秦艽在殿中坐下,喝了一盏茶,心绪才平稳下来。
  “玉燕,你命人去召了王司闰来。”
  王司闰乃东宫女官之首,掌导引妃及宫人名簿,乃三司九掌之首。
  玉燕领了命,就下去,也不过一会儿,人又回来了,说王司闰已经来了,她刚出门就碰见了,秦艽命她将人宣进来。
  大抵是真有默契,王司闰所言之事竟和萧皇后所提之事是一样的,都是询问那些姬妾名分的处置。
  “按照规矩,娘娘应该见见她们才是。”
  又是规矩,是给她添堵的规矩吧,秦艽就不信谁新婚期遇见这事能不被堵的。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王司闰下去安排,本宫这便见见她们,也好让她们安心过年,免得过年的时候再闹出什么事来,让东宫在外面闹了笑话。”
  王司闰看了她一眼,便忙垂头领命下去了。
  等她走后,秦艽却站了起来,让玉燕玉蝶服侍她更衣就寝。
  “娘娘,那王司闰……”
  “不是说人挺多的,来了就让她们先在偏殿里等着,难道让本宫等着她们不成?”顿了顿,她又道:“找个人把这事告诉小安子,让他禀给太子殿下,本宫初来乍到,不清楚底细,也不知谁是殿下宠爱的姬妾,还是让他来处置的好,也免得本宫好心做了坏事。”
  ……
  宫怿收到消息从崇文馆里回来,面对的就是王司闰领着一屋子莺莺燕燕,在偏殿里等着。
  秦艽的话已经原样递到他那儿了,那口气那说辞明摆着是人不乐意了。
  明白她的意思,他自然要随了她的意,遂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质问王司闰领着这些人杵在这儿做什么。
  总体来说,当六皇子变成了太子,他性情大变,以前是温润如玉,现在是极为不好相处,经常把人怼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过他是太子,元平帝不说什么,旁人自然不好说什么。
  王司闰没料到太子妃会来这么一招,关键太子也就听她的,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又是下跪又是磕头才保了个全身,领着那一众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莺莺燕燕下去了。
  “一点都不识趣,你把这些人往太子妃面前领,不是故意给本宫找茬?将她们能有多远安排多远,下次再让太子妃看见,本宫摘了你的脑袋!”
  演了出张扬跋扈却有点惧妻的太子,宫怿问清楚太子妃在哪儿,便去了后寝殿。
  秦艽还没睡醒,没有两个小的捣蛋,她难得睡个好觉,所以睡得特别香。迷迷糊糊正做着梦,突然梦见自己掉进水里了,她呼吸不过来,憋得难受,就醒了。
  醒了才发现榻上多了个人。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我在外头当恶人,你倒在里头睡得正香。”
  秦艽瞥了他一眼,道:“太子殿下情深义重,深爱着太子妃,为此不惜身份迎娶了平民出身的太子妃。为了太子妃,自然要视女色为敝屣,这样才符合身份。”
  “说得好。”
  “皇后娘娘给太子妃添堵,为了保证太子妃贤良淑德恭顺婉约的性格,恶人自然不能是太子妃来做,太子妃不做,自然只有太子了,正好让她们打消总在这上头动心思的念头。”
  宫怿埋在她肩头上闷笑起来,笑着笑着秦艽也忍不住了,跟着笑。
  笑了一会儿,秦艽问:“你没事了?”
  “就是个修书,能有什么事,”他坐了起来,拔掉脚上的靴子往旁边一扔,人就上了榻,“太子如此辛苦,既要修书还要当恶人,难道太子妃就不心疼?”
  “心疼,怎么不心疼。”秦艽笑眯眯的,跟着他胡扯。
  “既然心疼,是不是还有奖励?”说话间,宫怿已经把外面的衣裳都脱了,还不及秦艽有什么反应,他就钻进了被窝里。


第102章 
  温热的呼吸洒在敏感的耳后,秦艽半咬着下唇,觉得特别磨人。
  怎么都想不通本来是好好说话,怎么又成这样了。衣衫还穿在各自身上,她看着头顶上的承尘,将喘气压在嗓子里,似乎这样就没那么羞了。
  墨色的发梢蹭的她脸颊痒痒的,他就像一个正在碾药的学徒,推动着碾子,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把她碾成齑粉,可两人竟然还在一本正经的说话,真是奇怪的状态。
  她还是喘了口气,接着他刚才的话题道:“那你这书打算修到什么时候?”
  他动了下,将脸侧过来,那温热的呼吸顿时变得滚烫,喷在她脸颊和颈处,带着一种独属他个人的味道。
  这是宫怿最常用的薰香,每日他的衣物都要用独有的薰香熏过了才会穿,秦艽跟他待久了,身上也会染上这种味道。
  “慢慢来,不着急。”
  其实他们的话题早就滑离了最初的轨迹,不过没人注意这个,他们只注重说,而不在意到底说了什么,甚至得全副心神去回忆,才知道刚才对方说了什么,又该回答什么,似乎这样就能遮掩住两人白日宣淫的不雅之举。
  其实宫怿主要是照顾秦艽,他可不在乎到底是白日还是黑夜。
  提起这个——
  “你什么时候让那两个单独睡?”
  实在太沉重了,秦艽没忍住伸出一只手臂,另一只她也想伸出来,却被人按着。
  “什么叫那两个?要让甯儿知道了,肯定不喜欢爹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你喜欢就成。”他说了句不正经的话,将她的手抓回来,隔着衣袖咬了口。
  中衣的质地是极为上层纱罗,轻薄柔软,牙白色带着微微的润光,顺着玉臂滑下,其下是比牙白更剔透的白,一口上去便是一个红印子,要过上好一会儿才会渐渐淡下去,变成粉色。
  秦艽的手臂上已经有好几个这种淡粉色的牙印,间或点缀着朵朵海棠红。
  “你再咬我,我也咬你了。”她恨得牙痒痒,却拿这个喜欢动手动脚还动口的人没办法。
  “给你咬。”他厚着脸皮说,将脸伸过来。
  她一把将他推开,道:“我快出不过来气了,你快点……”
  他将被子扯到头顶,两人眼前顿时黑了。
  这种欲盖弥彰的黑暗给人的感觉很特殊,就好像真的身处在黑夜中,耳边只有彼此的呼吸,呼吸一点点加重、急促,直至断弦。
  “娘,娘……”
  “又来了。”
  宫怿一把将被子掀开,秦艽也忙坐了起来,两个人此时哪里还顾得羞耻什么的,宫怿随便拽了块儿布过来丢给秦艽,秦艽躲在被子胡乱拭了拭,便忙把衣裳穿好系好。
  实在来不及了,宫怿被扫出被子,秦艽给他做眼色让他赶紧把衣裳穿上,最起码要把两个孩子给糊弄住。他无奈地刚把外衫套上,腰带还没系,混世魔王就在前面冲进来了。
  “爹也在?娘,我听燕燕说你在歇息,你还不起,天都快黑了。”
  玉燕和玉蝶跟在后面,头都不敢抬道:“娘娘,奴婢拦了,可拦不住小郡主。”
  “没事,你们先下去吧。”
  打发走了玉燕和玉蝶,秦艽才对甯儿道:“娘今天有些不舒服,才会躺了会儿。”
  “那爹呢?”
  “爹来叫娘起……”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丫头打断了。
  “咦,爹你怎么光着脚,光着脚不冷吗?”
  宫怿低头,果然顾此失彼。
  “爹正打算上榻陪你娘躺一会儿。既然你来了,时候也不早了,爹就不躺了。对了,哥哥呢?”
  甯儿果然被转移注意了,转头往门外看。
  这时,慢悠悠的颉儿才走了进来,他每次和甯儿一起,从来是甯儿跑在前头,他跟在后面。
  宫怿把足袜和靴子穿上,又站起来将腰带系好,才若无其事走到两个孩子身边。
  “想吃什么?爹让厨房做。”
  等宫怿将两个孩子带走后,秦艽松了口气,终于体会到一些他所言成天跟做贼一样是什么感觉。
  因为傍晚这场事,晚上睡觉的时候,甯儿和颉儿被要求单独睡。
  颉儿反应不大,甯儿反应很大,她很不能理解为何不能跟娘睡这件事。可无论秦艽和宫怿怎么和她晓之以理,她都不听,再说多了就哇哇大哭。这个年纪的孩子,哭起来是不讲道理的,于是只能一家人继续睡一张床。
  宫怿的脸臭得可以,秦艽猜若不是甯儿是他们的女儿,估计他揍她一顿的心都有。
  等两个孩子睡了,她才悄悄跟他说,说已经在让两个孩子习惯了,先从午睡开始,渐渐他们就能习惯娘不在身边自己睡。
  秦艽打从回到宫里后,就想见见丁香和连翘,无奈她身份敏感,也是不想给她们找麻烦。
  等把手边的事忙完,她便让人先悄悄去联系了连翘。
  问了下,果然连翘和丁香还有联系,于是联系的丁香的事,就让连翘代办了。抽了一个下午,趁两个孩子睡着后,秦艽和两位好友见了面。
  现如今连翘已经不在文学馆了,而是去了尚宫局任掌薄,也是从八品的女官。至于丁香,她做了九皇子的侍妾,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生下了九皇子的庶长子和庶长女。
  连翘当了女官,都不如丁香当娘,让秦艽来的诧异。
  丁香才多大?
  秦艽在心里算了算,十七差点儿。她见丁香微凸的小腹,明摆着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再看她面色红润的样子,哪里还有个丫头样,出落得像个娇俏的小妇人。
  好吧,傻人有傻福,看这样九皇子似乎没亏待她。
  “几个月了?”
  丁香也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三个月多点儿。”
  秦艽扶着额头,有点无奈。
  连翘憋不住笑:“丁香是个好生养的,两年揣仨,当初生第一个时,我还在跟她说,秦艽若是回来,肯定不会相信,谁知道她这才多久,又揣上一个。”话说到最后,连翘笑了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一个比一个傻。
  丁香‘呜’的一声,抱住秦艽:“我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太子骗我家殿下说你很好,我总是不信。”
  “我挺好的。”秦艽拍拍她的肩头,也有些眼热。
  连翘比丁香要成熟多了,穿着一身女官服,格外显得内敛成熟,秦艽不用想就知道,她这几年恐怕也经历了很多。
  她不在,丁香又傻,还得照应着丁香,恐怕很艰难。
  “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我都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对你能做到这样。”连翘说得有点感叹,顿了下,她又道:“以后也要叫声娘娘。”
  “行了,人前也就罢,就我们三个,就别提这事了。”
  三人平静下来,就着不见的这几年说了会儿话,对彼此大概的情况多少也有些了解。
  “对了,陛下说让人你跟着皇后娘娘学打理宫务,下面可没少议论这事。我见你这么久没动静,莫怕是拖着?拖着是对的,怎么也要挺过这个年。”
  连翘说得很隐晦,不过秦艽想一想就明白了。
  尚宫局掌薄,司掌宫人名簿、廪赐等名录计度,位置不显眼,但成天和宫人名册及宫里各处的俸禄和赏赐打交道,多多少少是有些小道消息的。
  而年关事忙,是时宫里几乎天天都会大摆筵宴,若是不小心弄砸一件事,就足够让人借题发挥剥夺她打理宫务的权利,连翘这是暗示她继续拖着。
  她点点头:“我懂。”
  因着有丁香在,两人也没就这事多说,又聊了会,眼见外面时候也不早了,丁香就告辞了。
  秦艽也没留她,她是太子妃,丁香是九皇子的妾,这身份和关系太敏感,苏家明摆着是只效忠元平帝,保持中立,自然不能和太子扯上关系,她和丁香在人面上过多来往,只会害了她。
  本来还想见见丁香的两个孩子,现如今只能等过年时在家宴上碰见了。
  秦艽让玉燕把丁香送出去,转头又和连翘说话,有些话当着丁香的面不好说,只能私下说。
  不等她开口,连翘道:“见你没让我和丁香一起走,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我能做上这女官,也多亏徐令人,再说以咱俩的交情,你想做什么,我肯定是要帮你的。”
  “谢谢你,连翘。”
  秦艽和连翘说谢,是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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