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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落长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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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伤到你……”

尘落咬了咬下唇,不再说话。她知道二哥是怕她冲动地做出什么事情反而招来麻烦。可是未来的事,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怎么决定,她只是希望不要有那一天才好……

“二哥。”长恭的声音响起。

尘落低着头,看到视线所及之处多了一双精致的靴,顺着那靴抬起头来便看到了四哥,也看到了送亲的浩荡长队……

陛下只允许了四哥一人送她到边境。

过了边境,将由送亲的使臣和随行的宫人把她送到周国,等完成仪式再离开…

“长恭,小妹交给你了,这一路我们无法陪她,你便连我们的一起吧。”孝珩将尘落的手递给了长恭。

长恭接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两人的手,道:“二哥放心,我会送妹妹安全过去的。”

“五哥呢?”尘落四下张望着,心里有些失落。

孝珩对长恭摇了摇头。

这些日子,他们都被陛下监视着,延宗也仍在禁足之中,不知道今日会不会来。

“几位殿下,该出发了……”侍从在旁边提醒道。

尘落叹了口气,对孝珩说:“二哥,帮我和五哥说,不要让我担心他…我要走了…”

“好…”孝珩应道。

尘落在长恭的搀扶下,坐进了车中。

队伍缓缓出发,孝珩取下别在腰上的玉笛放在嘴边吹奏起来,尘落在车中听到乐声,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也将玉笛拿出,合起乐声,却有些曲不成调…

长恭骑马走在车边,听到车中断续的笛音,悲从中来。

妹妹出嫁本是喜庆的事情,可未来将再无相见之日,敌友也未可知,实在感慨。

车子离邺城越来越远,远方的笛音也模糊了去。

尘落突然将身子探出车外,对长恭道:“四哥…停一下…让我最后看一眼邺城……”

长恭点了点头,示意队伍停下。

尘落跳下车,面朝着东面,伫立良久。

又是柳絮满天飞的时节,轻盈地仿佛冬季的白雪落在发间。

她的红衣在微风中轻轻飘扬,手中握着的一方丝帕也似乎要被风吹走。

远处的邺城早已模糊,可是她清楚…那是她的家,是她无数回忆的地方!

嘴角突然感觉咸咸的,她抬手去摸却不知何时泪水又湿了面颊。

长恭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转过身轻轻点了点头。

长恭微微一笑,却含着苦涩:“出嫁的时候,哭了就不好看了……”

尘落摇了摇头,又转身看了一眼邺城的方向,终是没让那些液体再次从眼角滑落。

她用丝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决绝地转身上了马车,耳边却依旧回响着刚刚的旋律……

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
蹀座吹长笛,愁杀行客儿。
放马两泉泽,忘不著连羁。
担鞍逐马走,何见得马骑。
遥看孟津河,杨柳郁婆娑。
我本鲜卑儿,却解汉人歌…

队伍再次动了起来。

尘落在颠簸的马车中渐渐平复了心情。

这样也好,如果再也无法踏上这片土地,或许是两国没有再开战,说明她在远方守护了它……

*******************************************

车队走走停停几日,行驶很是缓慢,尘落总借口累了让队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每到夜晚她便和长恭一起坐在车边看星星,聊些小时候的事情,聊些当年去战场的事情。

长恭很想安慰她,可是她总是笑着忽略掉一切有关周国的事,他终是不忍再去开口。

走了小半个月,队伍终于到了黄河岸边。

过了黄河便是周国的土地…

黄河对岸,周国迎亲的队伍似乎已经等在了那里。

尘落下车捧起一把黄土,轻轻握紧了拳头。

黄土在指缝间一点点流逝,最终消失在了掌心,被吹散在风中。

“四哥,我想最后为你弹一曲……”她轻声对旁边的长恭说,眼神却依旧停留在自己紧握的拳头上。

有些东西是她抓不住的,抓得越紧,反而消失得越快,这些从指缝间悄悄溜走的…就如那些再也回不来的时光,就如她可能无法重新踏上的故土…

长恭会意,命人拿来了琴。

尘落盘腿坐在地上,将琴置于腿间,手指揉上琴弦,一曲豪壮的曲子就这样响彻在黄河两岸。

宇文纯站在对岸听到激昂的旋律,不禁望了过去。

琴弦渐渐停了波动,尘落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向长恭:“四哥…无论如何,保护好我们的家…妹妹不能继续遵守小时候的誓言了…也许今后也再没有机会弹这首曲子……”

长恭在她身前蹲下,轻轻将她的头按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声音有些哽咽:“放心吧…”

“四哥…这条路怎么这么短…要是再长点就好了…我好舍不得你…”尘落靠在他的胸前,声音有些飘渺,“过了黄河…从今以后,我便是周国皇帝的女人…”

“恩…”长恭轻应道,“我明白。我也舍不得你这样离开…”

“殿下,该上船了…”侍从过来禀报道。

尘落推开了长恭,抱着琴缓缓站起身。

她松开紧咬的下唇,轻声道:“四哥保重……我走了……”

长恭随她一起站了起来,点了点头:“一路小心…”

尘落转身走向岸边,跳上了船。

回首时,她看到长恭那曾经绝美的容颜,如今却似乎也随着时光变得有些沧桑。

如果曾经的四哥可以用阴柔之美来形容,那现在似乎多了些男子的成熟在里面,而那美貌虽然随着时光流逝了不少,可终究让她震撼过……

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长恭,长恭也一直盯着船渐渐远去,直到她上到了对岸。

宇文纯见了他们,上前恭敬道:“淮安公主殿下,我乃周国陈国公,奉兄长之命前来迎你。”

尘落对他轻轻一拜,恭敬道:“有劳陈国公。”

“请殿下上车吧…”宇文纯坐了个请的姿势。

尘落又回首望了望对岸,见长恭仍带着人站在那里,转头对宇文纯说:“陈国公,可否借弓箭一用?”

宇文纯一愣,望向她刚才视线所及的地方,解下身上的弓箭递给她:“自是可以,殿下请。”

尘落接过了弓箭,搭弓拉满,看着对面四哥的方向,手轻轻颤了起来。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日…

“嗖”的一声,箭飞了出去,却因为力道,终是只落在对岸的岸边,那箭头直直插入了土里。

她放下手臂,将弓箭还给宇文纯:“陈国公,可以启程了。”

说完她径直走向了花车。

宇文纯看着眼前这位未来的嫂子,想到当年她在周国大宴上的事情,虽不明白她刚才在干什么,却似乎有些佩服和同情起她…

他跟上几步,不知为何还是问了出来:“敢问殿下,刚刚所弹的曲子是何曲?”

尘落脚步微顿,迟疑了一下,继续抬步向花车走去。

宇文纯以为她不愿意回答,正要作罢,却隐隐听到风中传来她的声音:“《兰陵王入阵曲》…”

他心里一震,又望向了对岸,似乎整个人也跟着澎湃起来。

大丈夫的一生,理应如此曲一般,金戈铁马,征战沙场!

长恭看到射来的箭,走上前将它拔出,再抬头看对岸时,尘落已经上了车。

他轻轻摇了摇头,将箭握得更紧了些。

望着对岸开始启程的队伍,他心中感慨:妹妹,你是要告诉我,我们以后可能会是敌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孝珩的旋律是乐府诗里的《折杨柳歌辞五首》节选,最后一句改了改,因为“我是虏家儿,不解汉儿歌。”实在不适合女主这个四分之一汉人血统的人说,而且主要想体现懂。
这里推荐下Vae的《宿敌》和《半城烟沙》,一直觉得前者很配男女主的命运,后者很符合长恭的一生。






第11章 各怀心事
简介:孤身一人在周宫,人情冷暖当何处

……………………………………………………………………………………

周天和五年(公元570年),齐国送亲的队伍缓缓驶入了长安城。

从邺城到长安,这一路看似很长却并未很远,只是队伍行得缓慢,如今已经是夏初了…

鼻尖隐隐传来槐花的香气,尘落坐在花车中,不时透过纱帘看看街道两旁的陌生世界和繁华景色。

这里,是周国的都城,有近千年历史的古都——长安,也将是她后半辈子要生活的地方…

她的视线飘渺,似乎正在静心听着外面的喧闹之声,但却有些有神儿…

刚刚在城外,宇文护带人迎接了他们,可是她却未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碍于礼节,她未敢多问。

但她听说过,当年突厥送亲的时候,他是亲自相迎的…

他们的婚事拖了太久,中间也是几经曲折,直到现在,她都有些恍惚不清自己是真的来到了长安…

此事她的心情复杂,却还是想要问他为何不来接自己?

宇文护安排好齐国的使臣们,便将尘落带入了宫中,安排在云和殿休憩。

尘落有些不自在,想到当初宇文护在宴上说得话更是不想和他单独呆着。

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宇文护勾唇道:“陛下带着皇后去了醴泉宫,还未回来,这段日子,就请殿下安心住在这里。至于婚事,我一定会好好安排的!殿下舟车数月,想必累了,不如早些休息。”

尘落听到他要走,心里一下松了口气,忙恭送他离开。

可等他走了,她才静下来去想他刚刚的话。

她不远万里来和亲,没想到他竟然陪着别的女人去了其他地方…

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但再想想,他的皇后也是远嫁和亲的,又比自己先嫁过来,而且突厥势大,他陪着她也没有错……

在这样的纠结下,她只得让自己忙碌起来,静静等着他回来。

在宫里呆了几日,尘落也习惯起这个新的“家”,还让宫人们帮她将齐国带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妥帖。

但听宫人们说,这个云和殿只是她暂时的居所,等新的宫殿修建完,会让她搬到新的住处去。

对此,她也没有多问,依旧平静地过着自己的日子,甚至连云和殿都很少出。每晚她都在桌前摆弄着他送她的面具。

这次,她特意把它从齐国带来,是因为这是他送给她的,每每看到它就会想起他,想起当年那场长安烟火,想起那时他在耳边对她说着的甜言蜜语…

*******************************************

日子平静寂寞地在指尖流逝着。

在此期间,宇文邕一直没有出现。

渐渐地,尘落开始猜测起他有没有着急回来见她?是不是碍于礼仪不能来见她?抑或是他不想来见她?

这么想着,她不免有些害怕,也生出些哀愁来。

这日午后,她如往常一样在院子的角落逗弄着延宗送她的五色鹦鹉,嘴上不时问些无关紧要的话,可心里却时时在思量着到长安以来的其他事情。

“五郎,你是不是也很无聊,真是可怜了你要被我笼养…不过你总是学起舌来口无遮拦,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五色鹦鹉扑腾着翅膀,显然不习惯被关在笼中,而且也对她的话有些不满:“为了你好…”

尘落见它连以前爱吃的食物都不吃了,心里有些着急,继续挑逗着它:“五郎乖,赶紧吃点东西啦!”

“殿下,李夫人来了。”侍女进来禀报道。

尘落听后手顿了顿,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整理好衣裙,出去迎她。

这些日子虽然无聊,但是她一直没有出云和殿。

陪她来周国的两个宫女见她一直窝在自己宫里,曾提过陪她出去走走,却被她一口回绝…

在她看来,现在邕哥哥不在宫里,而宫里的事情她又不了解,若是做错了什么,不仅丢齐国的面子,也会给自己惹来麻烦,所以安心守着自己的这方“净土”才是上上策。

只是她没想到,他后宫的妃嫔会主动来找她,心里不禁多了些好奇,不知道这李夫人是何许人?为何突然前来?

走着走着,她便看到前方立着的女子。

她面貌姣好,让人觉得温婉贤惠,还带着娇小的女子气质,是个很可人的人儿。

李娥姿见了她盈盈一拜。

尘落不知为何想到了“羸弱”一词。

她应该是江南女子,早闻南方女子与他们北地不同,今日一见倒是确实有这感觉。

她边回礼边请她入内小坐:“淮安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了…不知道姐姐今日何事来此?”

李娥姿不意她会这样称呼自己,因为传闻中的她似乎是个高傲的人,上来就叫了她姐姐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见她没有说话,尘落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忙道:“淮安初到周国,很多事情不懂,前些日子本想去拜访几位姐姐,却怕太过冒昧…”

李娥姿见她有些紧张地解释着,心里放松了些,恭敬道:“殿下说得哪里话,您是齐国的公主,陛下又决定封您夫人,理应我们前来才是,倒是您称我‘姐姐’让我觉得当不起……今日我来是奉晋国公之命前来传授您大婚礼仪的…”

尘落听到礼仪两字顿觉头大,完全忽略掉了她前面的那些客套话。她在齐国的时候都学了那么多礼仪了…怎么来周国还要学礼仪…

见她略显愁容,身旁的宫女忙拉了下她的袖子,轻声道:“殿下,想来周国一定很重视此次联姻,奴婢听说这大婚的仪式很复杂,殿下直接去的话肯定容易做错了。难得周国的陛下和晋国公想得这么周道,还派了李夫人来帮您。”

尘落会意地点了点头,忙对李娥姿笑道:“有劳姐姐了,淮安若是有什么不是的地方,请姐姐多多提点。”

李娥姿客气地还了礼,此后几日便成了云和殿的常客。

虽然经常见面,尘落却总感觉她的身上透着冷淡和疏离,她用“姐姐”这样的称呼本想拉近她们的距离,和她多聊几句,可是她除了必要的礼仪外,其余的事情说得很少。

但这几日下来,尘落还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比如,她是邕哥哥长子和次子的母亲,是他的第一个侍妾…

这么看来,她在邕哥哥心里应该还是有着一席之地吧。

而从他长子的年龄也大概可以判断出来,邕哥哥在遇到自己前可能就已经和她有了夫妻之实…

隐隐地,她的心里又泛起些酸涩来…

不久,李娥姿带来了一个消息,说阿史那皇后诞下皇女,陛下为此下令宽赦罪人,并免除拖欠的租调,让周国同庆此事。

几乎同时,齐国的使臣也进宫送来消息和二哥广宁王的信件。

听说弘德夫人穆氏生下了麟儿,陛下赐名恒,立为太子,并交由斛律皇后代为抚养,为此,齐国也大赦了天下。

尘落听后只恭敬地让使臣带话回去恭祝陛下,并未去说其他,但是她明白这个孩子的出现让斛律皇后的位置更加危险了。

使臣走后,她拆开二哥的信。信上都是一些叮嘱她的话,让她在周国万事小心,不要为他们担心之类的。二哥还告诉她陛下刚刚升他做了司空,四哥也升到了录尚书事,现在很多朝事都会问他们的意见。

尘落边看边勾起了唇,看来哥哥们现在很好,不知道五哥怎么样了?她向下看着却没有看到延宗的消息,反倒结尾的地方提了一句和士开升为了尚书令,赐爵淮阳王…

她皱了皱眉,五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二哥怎么不写五哥的事…反而写了和大人?

她拿着书信怔怔出神,心里越发思念起邺城来…

她到长安已经快有月余,邕哥哥却还没有回来…

阿史那皇后生下了皇女,邕哥哥为了皇女大赦天下,想必他是很爱他的皇后吧…

莫名的哀思又让她陷入了思念中,而这些她却不知道和谁去说…

可邕哥哥是帝王…雨露均泽实属正常…他的爱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只给她一人…

这些她既然来了都可以忍,但他为何拖延不归?难道他的心里已经不在乎她了吗?……

随行的两个宫女倒是伶俐,看出她的哀伤,忙在边上安慰起她,说两国联姻的排场不能太小,所以要筹备很多事情,礼仪繁复,她也要学很多规矩。

此外,女孩子出嫁前不能随便见到夫君,这样会不吉利。而且夫君如果不疼她,又怎么会给她准备新的宫殿,还派人准备这么多东西?

她勉强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可心里多少还是会去思索邕哥哥为何至今不回长安?…

为了打法时间,除了学习礼仪外,她白天在宫中画些画,傍晚的时候,便坐在院中吹笛抚琴…

许是心情所致,连续几日,那曲子都是《琅琊王歌》…

*******************************************

这日,她如往常一样在院中吹笛,却不想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宇文护穿着一件深紫色的窄袖便服,毫不避讳地走了进来。

尘落见了,忙止了乐声,向他行礼道:“晋国公…”

她声音恭敬,却不卑不亢。

宇文护随意坐在院中的软榻上,又吩咐她的宫人去端些酪来,这才看向她:“淮安公主不必这么多礼,老夫可承担不起。”

尘落有些不满,他这样子就好像是这宫里的主人,而她倒是多余的…他说承担不起,却故意吩咐完其他事情才和自己说话…

瞥到他手中的杯子,她心里更是有些厌恶。

她努力克制了自己的冲动,笑着说:“晋国公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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