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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落长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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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走神儿,孝珩的笛声错了一音,他忙拱手向上请罪道:“陛下恕罪…”

高纬的手指顿了顿,直起身子,又摆手示意孝珩坐下,才对来禀报的人说:“让他们进来。”

尘落和延宗一进殿中便看向孝珩等人,见几人无事,暗暗舒了口气。

“臣高延宗参见陛下。”

“淮安参见陛下。”

兄妹两人向着上首行礼道。

高纬沉默着,没有马上让他们免礼,只是视线一直徘徊在尘落身上,良久才摆摆手说了句:“起来吧。”

“谢陛下。”两人忙谢了恩。

“淮安姐姐和安德王兄真是好兴致,听说你们为了狩猎,昨夜就出了城,倒是让朕好找。”高纬隐隐带着一丝怒气盯着他们。

尘落对上首欠身道:“陛下恕罪,此事未先奏明陛下,是淮安之过。因为先前我一直想去狩猎,安德王兄对此很上心,怕我过段要忙于婚事,才带我连夜出城,以便能早些归来。不想此事竟然惊动陛下,请陛下降罪…”

祖珽在一旁笑得邪魅:“再着急也不用连夜出城吧?而且殿下走得方向恐怕也不是皇家的围场?莫不是殿下不想出嫁,所以借此机会逃跑?”

延宗握住了拳头,他真想上去打祖珽一顿。

尘落皱着眉,看向祖珽:“祖大人何必事事针对于我,我既已经答应陛下和亲周国,又怎会反悔?况且我若是想逃婚,现在又为何要回来这里?”

“哼,殿下自己心里明白。”祖珽不屑道。

“祖珽!你…”延宗气得咬牙切齿。

祖珽继续道:“安德王心里恐怕更明白!这可不仅是抗旨,更是欺君之罪!”

孝珩听了忙对上首拱手道:“是臣管教弟妹无方,还请陛下恕罪。但臣相信,他二人并非有意隐瞒陛下,还请您明察…”

尘落心知此事理亏,也懒得继续和祖珽口舌之争,只得接着二哥的话又对着上首行礼道:“请陛下明察,淮安和安德王兄绝无抗旨欺君之意。此事是淮安一人之过,与安德王兄无关,广宁王兄更是毫不知情。若陛下要罚,罚我一人便是。”

“妹妹,你胡说什么!”延宗看着她,又对上首恭敬道,“陛下,此事与淮安无关,是臣拽着她去的。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延宗甘愿受罚!”

尘落瞪了延宗一眼,忙道:“不是的。陛下,此事…” 

“够了!”高纬打断了他们。

他揉了揉额角:“这事就到这里,安德王兄私自外出狩猎,罚俸一月,这一个月就好好在府里反思吧。至于淮安姐姐,念在你即将和亲远嫁,这面壁就暂且免了,朕会派些侍卫去公主府里保护你。不过下次你要出城的话,事先支会一声。免得到时候有什么闪失,朕没法和周国交代。”

“陛下…”尘落想说些什么,延宗却拉住了她,抱拳道:“臣遵旨。”

尘落抿着唇沉默下来。

孝珩等人松了口气,还好只是面壁…

祖珽坐在一旁,面色有些不满,但是听到高纬刚刚的口气还是把想说的话收了回去。

“不说这些,今日本来是想找淮安姐姐吹曲的。既然回来了,不如再为朕吹奏一曲?昨夜那曲子虽然悲伤,却让朕回味时觉得别有一番韵味。”

尘落吁了口气,谦虚道:“陛下想听,淮安自当演奏,只是我二哥广宁王兄在这里,又刚刚为陛下吹奏完,淮安又怎敢在他面前卖弄自己的笛技?” 

“噢,对对!广宁王兄甚通乐律,刚刚朕也听了段,只是还不及细细回味。既然今日你们兄妹二人都在,不如合奏一曲?朕还未听过两人合音的笛曲,倒是新鲜。”

“是…”尘落应道,又抬头看向孝珩。

孝珩看着她眼中波光流转,似乎有些期待他的答复,便应了下来。

尘落派人传来了笛子,随着孝珩一同吹奏起来。

笛声悠扬,时而如百灵欢歌,时而如夜莺啼哭,仿如百鸟之鸣,清新悦耳,婉转绵长,如泣如诉。

高纬认真地听着曲子,手不自觉地打起了拍子。

曲终,高纬拍掌赞道:“好!好!广宁王兄果然厉害!”

“陛下过奖…”孝珩拱手道。

“你们兄妹的笛声合之倒是特别,朕甚是喜欢,要好好奖赏才是!”高纬说着便要吩咐侍从。

“陛下……”尘落突然跪了下来。

高纬诧异地看向她,孝珩等人也闻声望去。

尘落看着上首,一字一句恭敬道:“淮安想向陛下讨一个赏赐,还望陛下成全。”

高纬抬手示意她起来:“淮安姐姐何必多礼,请讲。”

尘落没有起身,继续看着他道:“淮安自小受诸位兄长怜爱,一直无以为报,如今即将远嫁长安,恐今生无法再见到诸位兄长,报答他们的教导之恩…陛下去年帮我三哥河间王兄迁墓,淮安甚是感激。几位兄长一直衷心为国,对陛下之心也可昭日月,今因我之过累他们犯错,虽然陛下未重罚,但淮安心里依旧自责,只得求陛下念在淮安远嫁之功,不要再责怪他们…如此,也算是了了淮安的一桩心事。淮安对此感激不尽,定在长安侍奉好周主,以求两国太平长久……”尘落说完又对着上首一拜。

“阿姐…”绍信犹豫地叫了句。

延宗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握着拳扭过了头,妹妹她想以此求陛下放过他吗?想让陛下承诺她什么吗?为了他们这些兄弟…

孝珩和长恭也很动容。明明应该他们去求陛下收回成命,却不想妹妹竟然向陛下求他们平安…

高纬看着眼前跪地的人,沉默了良久才道:“淮安姐姐有此心,朕答应便是…”

“谢陛下成全…”尘落又叩首道。

祖珽面含厌恶,不禁握紧了拳头。

*******************************************

高纬虽然答应了尘落的请求,却依旧没有赦免延宗。不仅如此,他还派了人去几人府中监视。

尘落知道高纬一定又听了祖珽的话,所以便乖乖在家中禁了足,免得外出惹来麻烦。只是这段日子,她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其他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婚事有条不紊地筹备着。高纬也从宫里送来了几个幼时照顾过她的宫女,准备让她们陪她远嫁。

尘落不想太多的人陪着她远离故乡,所以只选了两个孤儿,其余的都请求高纬留在了邺城。

眼看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又上奏高纬说要去皇陵祭拜。

高纬听后派来刘桃枝陪她同去。

她心里明白刘桃枝名义上是保护她,实际则是怕她逃跑…

可如今,五哥他们都被禁了足,自己哪还有逃跑的心思…

一路坐着牛车来到了皇陵,她先去拜祭了祖父和父亲这两位她从未见过的长辈。

想到母亲当年也是和亲嫁给的祖父,后又因礼法跟随了父亲。心中竟有些感慨…

舅舅说母亲恨他们。因为他们的自私,使得她失去了自由,远离了她热爱的草原…

不知她当年离开故土时,是不是也是她现在这样的心情?有些茫然和无措,又有些无可奈何?

她现在又在哪里?是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自由天空?…

皇祖母和二叔从小待她很好,她曾想过若是出嫁,一定要来告诉他们,可是现在心里却莫名有些害怕…

二叔虽然残忍嗜杀,但确实是骁勇善战的皇帝。他为齐国开疆扩土,让四方畏惧,却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齐国需要用和亲的方式求得与周国的和平……

二叔曾对她说,他养出来的女儿一定是被人抢着要的,也一定想不到,她最终会沦为政治的工具……

简单地拜过了六叔,她来到九叔的陵前默默跪了很久…

九叔在世时的荒淫无道和对她的百般爱护,让她又爱又恨…可是再恨却还是原谅了他所做的一切…

“九叔,茹茹马上要嫁到周国了,茹茹很感谢你曾经为我安排的这些。可是,我好害怕,如果有一天周齐开战了,我要怎么办才好?……九叔,若是你还在,面对如今的局势,还会让我出嫁吗?……”

她这样在心里问着自己,问着高湛,却终是因为身后跟着的人没有说出口,也终是没有得到答案…。

之后她又去给孝瑜和孝琬上了香。

她心里有很多话想对大哥和三哥说,却一时不知道如何说…

“刘大人,帮我去车上拿点酒好吗?”尘落吩咐道。

刘桃枝识趣地领了命。

趁着这个空档,尘落轻拭掉眼角的湿润,笑着道:“大哥,三哥,妹妹以后不能常来看你们,也可能再也来不了了…因为我要出嫁了,要嫁到长安了…你们听到的话,一定要好好祝福我哦!你们总担心我的婚事,如今我真的要出嫁了,却很舍不得这里,也很担心二哥他们…”

“殿下…”刘桃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您要的酒。”

尘落噤了声,接过他递来的酒小心地倒在坟前。倒完才缓缓站了起来。

刘桃枝见她起了身,上前问道:“殿下,是否回去?” 

尘落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对刘桃枝道:“刘大人可否再陪我去一个地方?”

“这…”刘桃枝有些迟疑,陛下只是让他陪着公主殿下来皇陵,并没有同意她去别的地方。

“刘大人放心,我只是想去妙胜寺一趟,当年皇祖母在那里为我问过姻缘,我总要去还下愿吧。若是陛下问起,我自当和他说明。”尘落欠了欠身,“况且,我的几位兄长都在邺城,我又怎会不告而别?”

刘桃枝不再多言其他,应了句“是”,便扶她上了牛车。

到了妙胜寺,尘落让婢女先进去通报。

婢女出来的时候,手中拿了几个铃铛。说是因为寺中多是女子,男子进去若是上香还好,这么多人走动起来却不方便。所以请刘大人等先系上铃铛,以便寺中女僧及时避让。

尘落轻勾了下唇,扫过刘桃枝:“刘大人可否在此等候?”

“殿下…这…”

“若是因我扰了寺中诸多师傅们的清修,岂不罪过?…”尘落声音严肃,带着些不容置疑,目光也锐利起来。

刘桃枝迟疑地应了下,不知为何,公主刚刚的眼神竟让他有些惧怕。

尘落在寺中简单地上了炷香,客气地对身边的小尼道:“敢问师傅,静空师傅可在寺中?”

“静空师傅随师太外出修行,已经三月未归了…”小尼答道。

尘落心中隐隐有些失落,她轻轻叹了口气:“不想上次一别,竟无再见之日。”

“施主可以留下些话,等到师傅回来,我代为转告。”

尘落摇了摇头:“不用了,请她保重便是。我还想去后山一趟,小师傅若有事便先忙吧。”

小尼鞠了一躬,退了下去。

尘落吩咐婢女在山下等候,独自一人向山上行去。

这一路的风景,皆是往事在目。

行至山洞前,她扒开了挡在门口的荆条,又找来些干草用于点火,才走了进去。

借着火光,她环顾着洞中的景象。

一切如故,石壁上的那几行字也依旧清晰。

她上前轻轻摸着那字,心里有甜蜜亦有苦涩…

这里,可以说是他们定情的地方,也是她向他决绝的地方…

犹豫了许久,她掏出身上防身的短刀在两行字下刻到:

昔日初识君,同述笛外音。未晓弯刀意,却赠以定情。
岂知天意弄,判为两国人。姻缘几番变,圣意终难违。
远嫁作君妾,死生自相随。此去当不悔,唯愿情永存。
今将离家去,乡情安能灭?不知君可愿,为我弃关东?

刀顿在了最后一笔…

良久,她收回刀,舒了口气。

她希望这行字永远不会被他看到,而这些小小的愿望真的可以实现……

她最后留恋了几眼山洞,转身毅然而去。

远远望去,只剩下渐渐消逝的火光,最终归于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比较杂,稍微小改了点,让语言连贯一些。女主终于要走了~
最后的小诗,差点写成白头吟+木兰辞风…囧…
虽然改了5版却还不是很满意,但基本达到了前两行总结《尘起邺城》中男女主角经历,后两句快出现剧透的趋势…
至于静空师傅,就是高洋的皇后李祖娥,在《尘起邺城》的19里交代过,法号自己杜撰,不要当真。





第10章 和亲远嫁
简介:十里红妆往长安,邺城今生恐难还

……………………………………………………………………………………

齐武平元年(公元570年)春,高纬下诏放还周国邵惠公宇文颢之孙宇文胄回国,以此表示齐国修好的诚意,同时给周国带去了和亲的消息。

不久,他又为庆祝和亲之事大赦天下,免了死罪以下囚犯的刑罚。

一时间,淮安公主和亲周国的事情成了邺城百姓们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她这个大龄未嫁的公主也引来了很多人的好奇和猜测。

奇怪的是,正当人人赞赏她出嫁的举动时,一夜间却又突然传出了她勾结外邦的传闻。

尘落府中的人听了十分气愤,尘落听后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勾结外邦这么大的罪名若是安了下来,恐怕她现在就被赐死了…

不知为何,她第一个想到的竟是和士开,因为只有他知道自己是真心喜欢周国的皇帝…可是她相信此事非他所为,更可能是祖珽找人放出的谣言,因为和大人若想害她,根本不需用这样的方法,而且如今谣言四起,陛下又怎会不来追问她…

但传言这东西往往很是神奇,口口相传中也总免不了添油加醋的成分,所谓的三人成虎大抵便是如此。

再加上人们旺盛的好奇心和正义感,于是喜欢热闹的起个哄,不喜欢热闹的随便听听,多数虽不会深究,也碍于身份不敢胡来,却都在心里记上了一笔印象。

久而久之,曾经称赞她的人中也出现了反对之声。

这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越发难于判断,而她的名声更是一片狼藉。

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和士开派人送来了一封信,信上并未多言,只道多年交情,此次愿送她一礼,请她安心出嫁。

尘落勾着唇收下了信件,向来人道了谢。

她知道和士开的礼物是帮她平息这些谣言,但是即使不平息又有什么关系?

她是她,从未改变,出嫁之事更加无愧于齐国的百姓。若是百姓们能安稳度日,享受好和平的时光,即使被误解也值得了…

*******************************************

烟花三月,许是一年里最美的季节。

尘落身着红色的礼服来到太庙,一步步走上阶梯。

头上的步摇叮当作响,彷如告别的曲子,一声声敲打在心里。

她缓缓跪在了软垫之上,当年行笄礼的场景又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这一切都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形式。

高纬令人宣读起自己事先写好的贺词。

尘落觉得越听越失神,因为那些温婉贤淑,才德兼备的形容用在她身上并不符合,为国远嫁,仁义有加之类的赞许之言也太重了些…至于封赏…和那些为了保家卫国的将士比起来,她更是受之有愧…

听到最后,她竟有些恍惚,不知道这词中写得是不是她…

词毕,高纬对旁边的侍从摆了摆手。侍从将一杯酒端了过来。

尘落愣了愣,看向上首。

“淮安姐姐,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是和大人特意为你准备的临行之酒,今日朕敬你一杯!”

尘落听他说完,迟疑地接过酒杯,看着杯中浓郁的紫色,竟有些失神。

她抬头看了看和士开,见他含笑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恭敬地对他举了下杯,算是承了他的意。

和大人,虽然我们不再是朋友,但是今日,谢谢你的这杯酒…

她又对上首举了举杯,这才仰头饮尽。

那纯美甘厚的味道,和九叔当年给她喝的一模一样…

见她喝完,高纬抬手示意了下孝珩。

孝珩拱了拱手,走上前扶起尘落,领着她向花车走去。

尘落的视线停留在二哥扶着自己的手上,心中有太多的不舍,却不知道如何表达…

邺城,她在此处生活了二十多年…有太多的喜怒哀乐,她无法忘记,无法割舍…

从今以后,她再难回到这里,这样的伤感,她无处宣泄…

“小妹,此去也许我们再无相见之日,你一切小心,好好保重自己…”孝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尘落的手一抖,泪水也跟着他的话落下来,滴到她的红衣之上。

她忙侧过头去,但是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孝珩的手,平复了一会儿才道:“二哥也是,保重自己…”

“还有…你既然嫁了过去,无论发生什么,安心做他的妃子。遇到什么都不要冲动…深宫之中是非多,有些事要学会忍耐,不可像以前那样任性…”孝珩压低了声音,却有些哽咽之音。

“…我知道…我不会任性的…”尘落莲步未停,“我也会好好劝他,让周齐两国能安享太平的日子…”

孝珩闻言轻叹了口气:“为王者,有多少会为女人左右自己的想法…长恭先前与我说他帮你们离开周国之事,我觉得他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否则如何在宇文护之下隐忍这么多年?……若是有日两国开战,你不要参与进来……一切顺应天命便是,我们两方都不会伤到你……”

尘落咬了咬下唇,不再说话。她知道二哥是怕她冲动地做出什么事情反而招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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