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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吟啸-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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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小道只是通往这片桑林,桑林里杂草丛生,被人弃置不管已有好些年头。
  
        田原只好叹了口气,转过身踽踽往回走,走进来时经过的树林,田原猛地警觉起来,他听到前面传来狼群低沉凶猛的嗥声,似乎是从掩藏着炳叔尸体的地方传来的。
  
        田原叫声不好,脸色刷地变白,顺手折断一根树枝,朝那里拔足急奔。
  
        田原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暮色里,十余只灰白的狼争抢着撕咬着炳叔的尸体。
  
        田原怒吼一声冲向前去,狼群只顾及眼前的美味,对田原的怒吼竟充耳不闻,连头也没回一下。
  
        它们互相厮打着咬着抢着,炳叔的尸体早已面目全非,在苍凉的暮色里惨不忍睹。
  
        田原一棍子狠劈下去,棍子咔嚓断成两截,虎口好生疼痛,被击中的狼一声嗥叫,跃起来踩着其它狼的身体逃开。
  
        其余的狼顾自吞噬,把炳叔的尸体团团围得严严实实。
  
        田原情急之下双手疾伸,抓住两只狼的尾巴用力一扯,然后手臂后扬,狼被甩了出去。
  
        狼群这才醒悟过来,从炳叔的尸体旁一哄而散。
  
        领头的狼逃至离田原一丈开外,猛地一个转身,前爪扣进泥土里,双腿一屈,脑袋紧紧贴着地面,运足了劲力,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嗥,紧盯着田原的眼睛发出阴森的幽幽蓝光。
  
        逃散的狼群听到头领的低嗥,纷纷止步,它们掉转身,在旷野里散开,把田原围在中间。
  
        田原心里暗暗叫苦,扫视了一遍四周,天已经黑了下来,那十余双蓝色的眼睛如同鬼火,在旷野里慢慢在田原靠近,连那只被田原用木棍击中的狼也一瘸一瘸,从远处走了回来,加入对田原的包围。
  
        在这荒僻的山坳,再也没有比遇到狼群更可怕了。
  
        它们协调一致,像潮水一般朝你涌来,慢慢地、极有耐心地向你靠近,瞅准机会猛扑上来,像蚂蟥一样叮在你的身上,把尖牙咬进你的肉里。
  
        狼群的可怕之处在于它们极其团结,不知道什么叫畏惧,在头狼的带领下,迅疾得如同一道道闪电,你打伤了它只会使它变得更加暴躁和凶猛。
  
        领头的狼往前匍行了一段,一直到了正对着田原的地方才停下来。
  
        田原看到它幽蓝的目光里似乎流露出一种深切的忧愁,它的三角形的脑袋在刚刚升起的月光里不住地摇晃,嘴角还残留着一块从炳叔身上撕咬去的布。
  
        它踞伏在那里好长时间,静静地看着田原,其余的狼也学着它的样子,在四周静候着进攻的命令。
  
        它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把头懒洋洋地抬起,对着天空中的月亮发出一串凄厉的长嗥,粗大结实的尾巴在草地上,有力地“啪、啪”击打。
  
        群狼们听到号令,都站直身子,踩着啪啪击打的节奏缓慢地朝田原围拢。
  
        田原把内力运到两只掌上,这个时候,腰里的笔是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了,他又不知道狼的要穴在哪个部位,倒不如双掌来得方便实用。
  
        他站在那里,慢慢移动自己的身体方位,好把四周的狼群都收进眼里,眼角的余光尽可能地观察着那只头狼。
  
        狼群改变了行进的方式,它们把肚皮贴着地朝前爬行,包围圈越来越小,到了几乎只要一跳就能扑到田原的地方。
  
        田原听得到它们发出的低沉的愤怒的嘶嗥,闻得到它们身上那股浓重的刺鼻的酸味。
  
        头狼落在了狼群外面,舒展开腿,蜷缩着身体卧了下来。
  
        在耳旁一片低沉的嗥声当中,田原分辨出它发出的一声几乎像呻吟的疲倦的叹息。
  
        它微微合上眼睛,仿佛这里的一切与它无关。
  
        田原很注意地看着它,他知道狼群的一举一动都听从它的号令,它像一个狡诈的人那样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用以麻痹猎物。
  
        它的背突然一拱,四足有力地弹地,跳到空中,发出一声短促的怒嗥。
  
        它这一跳,竟从挡在它前面的狼头顶跃过,抢先朝田原扑来。
  
        田原看得真切,右掌急速拍出,在空中把它震出很远,左掌紧跟着猛击,打中另一只狼的身体。
  
        田原在两只狼倒地的一瞬纵身一跃,在空中转过了身,刚才还像一个铁桶似的包围登时破了,田原跃出了狼群。
  
        群狼收不住朝前猛扑的势头,头和头撞到了一块,田原刚才站着的地方现在一片混乱,群狼在地上打滚怒嗥,慌乱地躲避同伴的袭击。
  
        它们很快从混乱中清醒过来,排成一排朝田原奔来,田原一声长啸,双掌飞舞,一时间泥石飞溅,群狼一只接着一只发出痛苦的哀嚎。
  
        一次进攻又击退了。
  
        左前方,被田原震倒的头狼又迟缓地爬行,发出一种可怕的凶残的凄厉的嗥叫,受伤的群狼听到号令,像潮水一样又涌上来。
  
        田原正欲出击,没注意到起先击晕的狼在他身后,已醒转过来。
  
        它不声不响地一跃而起,前爪搭住田原的双肩,牙齿咬进了他的右膀,田原疼得一声怒吼。
  
        群狼目睹此景,受了鼓舞,摇摇晃晃都扑过来。
  
        田原反掌给背后的狼一记猛击,它的牙咬得紧紧,身体虽然飞到空中,嘴巴仍紧咬着田原的肩膀,一击之下,田原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人差点往后跌倒。
  
        眼看着前面的狼群又要扑到,田原无奈之中猛转身体,把背上的狼摔向奔来的狼群。
  
        那只狼沉闷地飞了出去,田原却感到肩膀上又是一阵疼痛,它竟然咬去了他的一块肉,鲜血汩汩流出,不一会就洇湿了他右半边的衣服。
  
        田原又急又怒,大吼一声,挥舞双掌冲向狼群。
  
        他正要出招,奇怪的是面前的群狼摇摇晃晃,接二连三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痉挛这抽搐着,不一会功夫,一大群狼俱已不会动弹,竟无一只生还。
  
        田原呆呆地站在那里,在月光下,清清楚楚看到灰蒙蒙一片狼的尸体,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然道自己功力已精进如此,掌风到处锐不可当,群狼相继毙命?
  
        他不解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不太可能。
  
        田原抓了一把草叶按住伤口,阻止鲜血外流。
  
        他扭头看看,下了一跳,咬伤的地方肿的就像一个拳头,从里面流出来的血黑黝黝的,紧接着他感到整个右膀都开始发麻。
  
        心里一凛,登时知道自己中了毒,他赶紧打了个坐,练起了鬼见愁的调息法,把毒素慢慢从伤口排出去。
  
        幸好中毒不是很深,稍过一会就无大碍,他重新抓起一把草叶堵住伤口,用一块布绑了两绑。
  
        他跨过遍地的死狼往前走去,找到了炳叔的尸体,一瞥之下赶紧转身,不敢再看第二眼。
  
        炳叔身上的肉都被狼撕咬尽了,只剩下一具白冽冽的骨架,肚子那里,黑乎乎流出一大滩东西。
  
        田原狠狠踢了死狼几脚,眼前突然一亮,恍然大悟。
  
        原来炳叔是中了一种厉害无比的毒而死的,群狼吃了炳叔的尸体,初时还不怎样,经过一番活动,毒性发作,一只只相继倒地死去,自己的肩膀被那只狼咬了一口,所以也中了些毒。
  
        田原长叹一声,泪水洇湿了他的眼眶,没想到炳叔人都死了,还又救他一命。
  
        田原再也没恶心的感觉,他抱起炳叔的尸体,找了一个洼坑,把炳叔放了进去,脱下外面的衣衫,盖在炳叔的身上。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他含泪拔着草和灌木,轻轻地盖在衣衫上面,担心还有别的野兽来捣乱,又找了很多石头,把草塚压得严严实实,然后跪下来磕了三磕。
  
        他在石堆前默默地站着,从不远处树林里刮来的风,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吹干了他脸颊上的泪水,他在心里默默地哀悼。
  
    
  
    
  
    
第76章 有缘总是能相会

  
        田原瞅准一个一人多高的草丛,几个起落到了它面前,往前卧倒,爬进草丛里躲了起来,眼睛睁得老大,透过细密的草缝朝外看着。
  
        小道上急急地走来三个人,他们手里提着的刀在月光里一闪一闪的,三个人行动异常迅疾,一看就知不是泛泛之辈。
  
        他们一边走一边用目光在两边搜寻,等他们快走近田原躲着的草丛时他才看清,这三个都是丐帮弟子,中间一个年长的,赫然竟是丐帮四个红布弟子之一的帅独缺。
  
        三个人走到草丛前面站住了,帅独缺悄声问另俩人中的一个。
  
        帅独缺道:“你真的看清楚了?”
  
        那人道:“是的,没错,我看到他抱着个人往这边来的,我跟到前面路口,才回去报信,这里面是条死路”
  
        另一个突然伸手一指远处满地的狼群:“帅长老,你看!”
  
        三人朝那边走去,田原躲在草丛里暗暗惊诧,自己先前一时焦虑,只顾赶路,却没注意有人一直在跟踪自己。
  
        丐帮为什么要跟踪自己,田原想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在威远镖局,那天似乎也有丐帮弟子在场。
  
        公孙望虽没有杀了他们,但丐帮号称武林正道的第一大帮,自己在他们眼前撒野,他们当然要兴师动众,捉拿自己问罪。
  
        只是,他们的消息来得好快啊,自己刚离开陈记当铺,就被他们盯上了。
  
        帅独缺仔细察看了地上的死狼,他站起来,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不用找了。”
  
        “怎么?”手下问道。
  
        “落花门主刚刚离去,田原肯定被她捉走了。”
  
        三个人又走回来,顺着原路往桐庐县城方向走去。
  
        经过草丛的时候,田原听到一个人问帅独缺:
  
        “帅长老,莫帮主为何还是不肯现身?他为甚又要传令本帮弟子遍寻田原,莫帮主到底长啥模样?”
  
        帅独缺摇摇头:“我也和你们一般不知晓,好在帮主终于有了音讯,而且终于肯插手武林中事了,我们丐帮,此番怕是有救了。”
  
        帅独缺言语中甚是欣喜,另一个人插问:
  
        “这传令会不会有假?”
  
        “不会,我亲眼看到的帮主令牌,也还会假?那天我们在重新整治的杭州公所,隔着窗户,帮主把令牌递进来,下了号令,他吩咐完这事还和我交待,让我们的人盯着桐庐城里的陈记当铺,说田原可能会在那里出现,还说,他随时会和我联络,我打开门追出去时,帮主已不见踪影。”
  
        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前疾走,不一会就走得无影无踪。
  
        田原爬出草丛,这一惊可吃得不小,落花门主也来过这里?怎么自己竟毫无察觉?
  
        他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帅独缺只是根据死狼下的判断,狼群所中的毒是落花门的,落后门主根本没来过这里。
  
        田原和倪道周跃出井口时梦天娇早已挟着依依走了,是以他对炳叔怎么受伤一无所知。
  
        现在看来,炳叔说的抢走依依的那个女人就是梦天娇,炳叔不是江湖人士,所以也不知道什么落花门,更不知道什么梦天娇。
  
        他只知道是个女人,而使炳叔丧命的,看来也是梦天娇。
  
        一股凉气掠过田原的心头,他不敢再想下去,救自己命的是炳叔,害死炳叔的是梦天娇。
  
        自己要为炳叔报仇的话就要杀死梦天娇,而梦天娇又是多多的亲娘,只要一想到梦天娇是多多的亲娘,梦天娇似乎也没那么十恶不赦了。
  
        老天,田原一时觉得这整个天都要塌下来,多多,多多,我怎么能杀了她的亲娘呢,而不杀她的娘,炳叔岂不白白死了?
  
        田原头疼得就像要炸开一样,但愿帅独缺的判断是错的,炳叔所中的毒是出自天道教陆乘金凤之手。
  
        对陆乘金凤,自己手下可不会留情,即使没有炳叔这笔账,他和天道教的家仇也是要清算的。
  
        田原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也忒看得起自己了,杀这杀那,你能杀得过谁?以你的武功,恐怕能不被依依那个小丫头欺负就不错了,还要杀落花门主?
  
        他还有一事不明,怎么连丐帮帮主莫无闻也终于出现了?
  
        他记得这个莫无闻,连爹爹都没见过他,爹爹常说这任丐帮帮主,是神龙见不了尾,也见不了首,怎么他还亲自安排丐帮弟子追杀自己?
  
        现在看来,公孙望在威远镖局的一番胡闹,祸闯大了,自己就是跳进前面的富春江里也洗不清。
  
        丐帮弟子无孔不入无处不在,要躲开他们的耳目,比躲过天道教还难,这桐庐县境已不可久留,得赶快离开才是。
  
        田原绕过桐庐县城,又来到了桐君山下,月已中天,虽说早已过了三个月的期限,他还是带着侥幸的心理,想上山看看。
  
        即使大哥不在,他会不会在这里给自己留下什么记号。
  
        他在山脚坐着稍事休息,然后沿着上山的台阶一步步跌跌撞撞往上爬。
  
        经过一天的激斗,田原早已疲惫不堪,右肩的伤口又疼得你厉害,他勉强支撑着踩不至于倒下。
  
        到了半山腰,田原精神突然一震,脚下也有劲许多。
  
        他听到从山顶的桐君阁里,隐隐传来肃杀的琴声,这时候,除了大哥,还有谁会到这荒僻的地方来?
  
        他加快脚步上了山顶,推开阁门,不由得大喜,背对着大门弹琴的正是大哥。
  
        大哥席地而坐,借着药王像前昏黄的烛火,面前是一张古琴,田原看到有三根琴弦已经断了,大哥神情专注,用剩下的四根琴弦继续弹着。
  
        他左手按弦,右手在琴弦上托、擘、剔、勾,琴声越来越高亢,如山巅孤松撕裂飓风,然后在最高亢出,琴声突然停止。
  
        过了良久,才在万籁俱寂中响起一个呜咽的如同叹息般的声音,右手一根琴弦“铮”地断裂。
  
        汗水从他的脸上流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信手拨出一串散漫的声音,散漫的声音渐渐铺延成一段悲怆的节奏沉缓的旋律。
  
        这一段乐曲,即便在田原这样完全不谙音律的人,也听出了萧瑟的寒风和如同弥天大雾般充塞着天地之间的雪霁。
  
        在悲怆沉缓的旋律中时常跳出一串零零落落的粗犷的声音,仿佛一个人走走停停,他的身影在纷飞的雪中忽隐忽现。
  
        琴声渐渐停了下来,大哥微仰着头苦苦想着,想了一会就低头弹出一段,又想了很长时间。
  
        他用左手在琴额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然后手指按弦,右手手指顺着琴弦往外滑动,直到快接近龙龈处才停住,拇指有力地一挑,古琴发出一声沉闷而嘶哑的音响。
  
        手指边弹边向中间的琴徵滑动,田原看到他的双肩尽力地往上耸着,身子猛然一震。
  
        结结巴巴的琴声开始变得流畅,右手的手指越来越快,琴声却越来越低沉,如泣如诉、凄恻婉转,他的身子在乐曲声中,如同残留在树梢的一张树叶,在秋风里不停地颤动。
  
        这悲凉的乐曲叩击着田原的心扉,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往事一幕一幕如同烟云,从他的脑海里袅袅飘过,他沉浸在这乐曲声中,黯然神伤,一时竟难以自拔。
  
        “铮、铮”两声刺耳的声音把琴声突然打断,田原只觉得气血翻涌,摇晃了两下才站稳了。
  
        大哥的身子几乎在弦绷断的同时往前一冲,差点摔在琴上。
  
        此刻琴徵上只剩一根弦了。
  
        田原听到大哥的踹息很急快,他挪了挪身子,退到离琴一尺远处,挺直腰板,把两手放在膝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
  
        悬息良久,才慢慢吐出来。
  
        等到呼吸回复均匀时,他又往前挪挪身子,伸出左手放在琴头的岳山上,停了一下才伸出右手,用食指试探地轻抹唯一的琴弦,紧接着五个手指绚烂地飞动,发出一阵节奏很快的声响,没过多久,最后一根琴弦也“铮”地断了。
  
        他的双手软绵无力地搭在桐木制作的琴身上,正襟危坐,仿佛一口罩在地上的大钟,久久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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