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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盘大佬-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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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的时候她睡得正安稳,她醒来的时候空着的半边床榻早就凉透; 这才惊觉梦里那句“等我”是真非幻。
意识已经清醒; 心却漂浮在半空。
这样的迷茫,在她当初家破人亡被托付给岚姨的时候也曾有过,却随着年岁渐长被时光湮没。
可是又不大一样。
那时她不过七岁稚童; 那时; 确知生身父母不会再回还,只得慢慢学会一个人面对世事无常又寂寂无声成长。
今时今日,她已十七芳华; 炼成了个风霜无侵,雨雪不化的坚韧里子; 似乎应该比那时更要冷静自知。
安亲王既然留她在这里等,她就该守着这方院子; 不闻不问; 早晚有一个结果。
他成了事,她跟着得道升天,他丢了命; 她也未见得就会身首异处。
说不得,安亲王早就为她留了后路,纵是功败垂成,也有她立锥之地,不然也不必大费周章把她藏匿在这人迹罕至的别院,留着避暑山庄里的众人迷惑人心。
“夫人; 该起了,早膳已经备好,要不要端进来?”铃儿端了热水进门,背对着门拧热巾子,称呼的变化让姝菡有片刻凝视,随即放弃追问,是不是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
“好,摆在厅里吧。”想想又道:“帮我准备文房四宝,我要抄经。”
铃儿应了声好,便服侍她擦脸、穿衣。
姝菡坐在厅堂,碗碟摆了满桌,却没什么胃口。
以往一个人用膳,也没觉得如何寂寞。那大抵是因为知道那人早晚会回来。
隔着敞开的轩窗,望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姝菡放下筷子走到门口。
竹叶被风摩挲的沙沙响,濡水翻滚着汩汩上扬,水花儿里推了落叶冒头,飘到边沿又沉了底,周而复始不得解脱。
她心里还是有点堵,不愿在这方令人窒息的小院子里被囚住,就抬脚往外头去。
外头能看见大片莲池,是他昨日信誓旦旦要给她的惊喜。
刚到大门口,一个道骨仙风的花甲老人在管家尹伯的指引下往她这边来。
那人也不经引荐,便握拳施了个礼:“老朽邵缇见过夫人。”
姝菡几乎立刻就知道了他是谁。
安亲王外书房有位幕僚就姓这个,经常听他提起如何有大才,今日倒是第一次见面。
“邵先生多礼了,小妇人不敢当您问候。想来,您是来寻王爷吧?不巧他已经离开。”
那邵先生却摆摆手:“老朽一个时辰前刚和王爷议定大事分开,这趟过来是专程来见夫人您的,还请借一步说话。”
姝菡于识人一道历来凭着直觉感官。
这位邵先生,长得副世外高人的样貌,但对她谈不上什么善意,就连那客气都藏着三分虚情假意。
一个政客,总有几张面皮,他所图为何,且听他说。
“恭敬不如从命,邵先生请移步到里面堂屋。铃儿,去备茶。”便是将她支开好说话。
进得屋子,铃儿并不替他们关门,本来也没有旁人在二进。
姝菡在主位上稳当坐了,抬眼看向一脸高深的老者。
邵先生时间有限,也没打算拐弯抹角,直接一揖到底,毫不避讳地说明来意。
“老朽想替追随着王爷出生入死的万千兵士求您一事,还望您玉成。”
姝菡知道他肯定还有后话,便盯着他狐狸一样的眼神,“先生不妨说来听听。”
“老朽想请夫人随我出趟远门。”
“去哪?”
“京师。”
“怎么去?是用了寻常民妇的样子?还是安亲王侧妃的身份?”
“自然是亲王的侧妃,虽然仪仗未及准备,但出门在外,您多担待体谅。”
姝菡稍稍冷静考虑,复问他:“王爷在何处?可知道此事?”
“王爷自是不知,他的行踪,也恕老朽不能透漏。”
姝菡将整个脊背靠向椅背,神态也显得不愉:“邵先生什么都不说,却要我违背王爷的意愿随你而去,这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吧?况且,我又怎么能确定,您此行不是遭了有心人策反?故意在此刻拖王爷后腿?”
“侧福晋如何肯信某对王爷一片忠心?”
“也简单,把京里的事告诉我,我自然会分辨。”
“这?朝廷里的邸报每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老朽当如何说起?不若夫人问了,老朽来答。”
姝菡想想,知道这人难缠,又急于知道安亲王的计划,便稍微妥协:“好,那先生要保证所言不虚,且毫无保留。”
“老朽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姝菡斟酌了一番,先拣出最要紧的一个问题:“朝中局势如何,谁占了上风?”
“朝中局势乱得很,但上风一说,没有定数。”
“此话怎讲?”
邵先生便直起腰杆顿了一下,姝菡忙让他坐下说话。
他便又开口:“几日前,圣人请平安脉时,被查出来这个月用的补汤,均被投了一种慢性毒物,长期大量服用可致使头脑昏聩,双目失明。”
姝菡示意他继续。
“后来种种迹象表明,这先投毒后自尽的御医是才返京不久的英亲王荐上去的旧人。圣人龙颜大怒之下,就要将英亲王索拿入狱。”
“所以英亲王此番是逃脱了?”
“正是。不仅如此。英亲王侥幸走脱之后,不但没有隐姓埋名亡命天涯,反而不知从哪儿纠集了四万多兵马,眼下正在围城,城内禁军加上九门上的人估计抵御不了太久。圣人大怒,直接赐了钟萃宫三尺白绫,褫夺封号。”
姝菡略心安,只要安亲王不是谋逆,身后就不至万劫不复。至于圣人被投毒之事,她已经不愿去深想到底是不是安亲王的手笔。
“旁的我不多问,我只关心,王爷此行是否已有了完全的准备?”想要勤王,也得有兵马才行。
邵先生犹豫了一下,知道姝菡比他想象中难应付,便稍微透了些口风:“夫人无须担心,王爷他已经安排了援兵直往京城去,只要王爷出了这片地界,便可保万事无虞。”
姝菡点了点头:“所以先生此行想让我出得什么力?”
“夫人应当知道,英亲王围城求得是个速战速决,他最担心的便是咱们王爷兴兵勤王让他腹背受敌,所以我们均推测,他必定会派了伏兵沿途截杀,甚至会不惜代价到承德刺杀王驾。由是,王爷早放出消息他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只让人假冒他身份于明处行走,他便带了侍卫暗度陈仓和大队人马汇合。”
说到这里,邵先生停住,站起身郑重求她:“老朽深以为,假扮的终究真不了,很快就要被揭穿,很难为王爷争取这一昼夜的宝贵时间,遂斗胆来求夫人成全,只要您肯坐了马车行走于市,吸引了有心人的视线,便是王爷和所有从龙之人的大功臣、大恩人。”
“先生之意,是要我做饵?”
“老朽汗颜,确如您所说。不过您放心,老朽会尾随在您身后百丈之内,另有百余名兵丁在暗处保护。”
姝菡相信,这是邵缇自己的意思,与安亲王无关。但也知道,事情不会像他说得如此简单。真的遇到伏击,别说百余人,便是来了千军万马,她脑袋落地也只是顷刻间的事。
“这一切只是邵先生片面之辞,要我同行,您须得拿出实证是王爷嫡系亲近,不然,我怎敢把性命托付给你?”
邵先生了然。
“那老朽只同夫人说说圣人中毒的真相吧。”
“我洗耳恭听。”
“夫人可还记得,和王爷提起过的太医院的一位史姓吏目?”
姝菡听他提到此人,对他的身份终于信了,这件事她只对安亲王坦言过。
“此人出了什么问题?”
“此人确乃废太子的旧人,虽他此次未参与投毒,但和他过往甚密的一个周姓院判,正是犯事自尽之人。王爷几经核实,才确认这周院判也是废太子一系,已归入荣宪亲王麾下。”
“这么说来,投毒之人真的不是英亲王,可他回京的时间真的太巧了些……”
“这也是有缘由的,圣人听了太后谏言,将他万年后继位者的名字封存藏在了正大光明匾之后。荣宪亲王料定他就是匾后所藏之名,便蓄意在圣人补汤中下毒。英亲王会这个时间回去,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深感地位岌岌可危,便铤而走险回京欲寻机会夺位,却马失前蹄先被摆了一道,这才恼羞成怒揭竿而起。”
姝菡点点头,虽然这位邵先生说得含糊其辞,半句没扯到安亲王,但她相信,她家王爷在这个过程中必然出力不少。且此刻看来,如果不能将英亲王擒获,未来大统恐怕真的要落入那黄口小儿手中。
她纵使不为了什么家国大义,也得对得起安亲王。
也不用邵先生再深劝,便喊了铃儿进屋:“你去房里收拾一下,取来两套换洗和佛经过来。”
铃儿摸不着头脑,还是乖乖招办。
一盏茶的时间后,姝菡端坐在一辆华贵而低调的双骑马车里,身后是原定要顶替她的女子,另有一名太监扮作安亲王与她同行。
路过那片荷塘时,她撩开车帘看了良久,终于随着车马行远,再不见影迹。
☆、【埋伏】
001
两辆车马; 由十数骑便装侍卫护持沿着条便道向南疾行。
车檩子上没有半点纹饰或徽号,也没挂旗。
乍一看; 似寻常富户出门一般; 偏众人马镫上的厚底暗纹朝靴昭示了车内主人身份的不同。且细细看去,不难发现他们腰间均藏着兵刃。
到了喧哗之地,姝菡便偶尔带着侍女下车; 把遮掩在眼前的纱布围挡故意露些缝隙; 又或是隔着车帘和里头的人低声细语说话。每次稍放出些痕迹,却均不耽搁。
如是行了三个多时辰,日头已经渐渐偏西。
再往前马上要进了渔阳郡地界儿。
姝菡听见外头人禀告行程; 只撩开车帘子向外张望。
飞扬尘土之外,只有莽莽荒原; 偶尔草稞子里能见几只野山羊啃草。别说伏兵,便是那位邵先生口中所说的暗卫都不见半个人影。
之前在避暑山庄宜照斋安亲王的主屋里; 姝菡曾看过周边山川和城郭的域图; 知道渔阳郡内有开国之初兴建的一座兴洲行宫,虽随着其他要道的修建衰落荒废了多年,但想来足以遮风避雨。
按着计划; 她晚间大概就要以皇戚身份宿在那里,如果没能成功吸引了英亲王爪牙的视线,就要再大张旗鼓一些。
外头燥热,没有一丝风,同车的两人碍于身份,又不敢同姝菡主动搭话。
虽没有任何前兆; 姝菡却只觉得没来由的心慌。
这平静之下,也许杀机正潜伏而来,甚至已经近在咫尺,她便将幼时的护身符攥紧在手中。
如是又寂寂行了三里地。
车把式终于收紧马缰停了下来。
姝菡的车居后,前一辆坐着邵老头。
“怎么不走了?”姝菡将帘子撩开个缝儿,没发现什么异状。
车把式压低声音回话:“前头有片林子,隐约有寒光映出来,怕是有埋伏,邵先生已经派了人去前头打探,主子也留着神,待会儿情形不对,便要马上掉转方向往回去,您万万坐稳了些。”
姝菡心蓦地一紧,不知该畏惧,还是为邵先生的计谋奏效而欣喜。
又过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姝菡等得心里七上八下,而车外众人也在观望,只听前面有人高喊:“火硝弹放出来了,有埋伏,快走!”
车把式训练有素,只向着车内喊了声“扶稳”,便于瞬息间调转马头狂奔。随行的侍卫却朝着反方向奋勇而去,只留下少数继续跟在马车后面。
姝菡稳着身形,将手死死扣着车窗的木棱,再看身边两人却镇定得多。
“主子无须担心,我等定会保您平安。”说着将车厢里事先准备好的刀剑擎在手中挡在姝菡身前身后。
姝菡没因他们的话平静多少。
任谁听见身后马蹄喧嚣、喊杀冲破天际,也不会觉得轻飘飘一句保护就真的能让她逃离升天。
果然不多时,追兵越来越近,甚至不过一射的距离。而仅剩的几人再次回身去挡,为两辆车马里的人争取宝贵的生机。
姝菡从没有像这一刻这般认清:人生而不同,有的人注定是天潢贵胄,而有的人却卑微如草芥。如果她只是个罪臣之女,哪怕肯出重金雇人保命,也不见得有人会顾忌她是死是活。但套上一个安亲王侧福晋的壳子,她便仿佛尊崇贵重起来,贵重到可以让别人以命相护……
姝菡自己尚未脱险,但还是忍不住凭窗望向车尾。黑鸦鸦的一片骑兵,少说几百人。那些策马回缰的勇士们,明知迎上伏兵躲不过一个死,仍旧义无反顾。
姝菡不知道他们是凭着什么力量在生死攸关之际能如是决然。是因为他们的天命使然?因为甘愿为了所追随的主人献身?还是因为退缩也是一死,而壮烈迎敌反而能换回身后荣光,荫及妻小……
马车便是在此刻一阵颠簸。
原来是身后乱箭飞来,车把式不幸被射中脖颈,已经栽落地上,而两匹高头大马因缰绳松开,瞬时朝着一片草地冲去。
姝菡身前的太监只得挺身而出,将马缰再次拽紧,却已经和前面车马奔向不同方位。
姝菡眼见着车尾的木板被一只只羽箭穿透,凿刻在车壁,凿钉于底座,凿穿了身后侍女的心口,带出殷红血迹。
姝菡轻轻去试,她睁着眼,没了鼻息。
她替她合眼,也不敢凭窗再看,但也能听见逼近的声音气势有多骇人。
她躲在死去侍女尚温的尸体后,像只被置在风中的残烛,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人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总会本能地想起最最重要,抑或最想倚靠之人。
太后在宫中应当安全,岚姨的身体不知道有没有起色,还有昨夜和她亲密无间却不告而别之人……
隐约绝望,想起的那人,即将登上至高无上的王座,此刻无暇顾及她的死活。只怕等他想起她的时候,她的枯骨早被山野的狼群瓜分殆尽,无处可寻。
而他至多伤心个三年五载,又或者三五个月,便又照样坐拥大好山河,六宫粉黛,甚至连彼时的温存都一丝不留抛却脑后,就像是宫里那位已逝的齐茉儿娘娘。
不,至少皇帝还为齐娘娘封存了一座绛雪轩祭奠。
姝菡摸着自己脸颊,果然湿热。
抹了一把,还是止不住。
一只红尾羽箭便在这时,穿过破散的车板,直直穿透她的肩胛……
疼痛中,她隐约听见来自另一个方向的喊杀,“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流寇,还不束手就擒。”
姝菡便于一片兵荒马乱中握紧手中平安符,却实在捱不住疼,昏睡过去。
002
再睁开眼时,周遭一片漆黑。
随着意识清醒,姝菡终于确认自己还活着,就不知道是落入了敌人之手,还是已经获救。
她挣扎着要坐起身,一股钻心疼痛从右肩爆发,随即牵动了四肢百骸,她便又跌回去。
这过程中,她难免嘶地疼出声音。
旁边桌子上便有动静。
随即灯烛一亮。
姝菡借着微光一看,点灯的是个眼生的小女孩,八九岁的样子,头上挽着两个童髻,还拴着红头绳,十分讨喜。
“姐姐你醒了,我爷爷说不让你乱动。”说着帮她把落地的薄毯子捡起来替她盖到胸口。
“你爷爷是谁?我这又是在哪儿?”
“这里是滦平县,我爷爷是这里的郎中,我叫二妮。姐姐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说着转身回到方才她睡觉的那张方桌旁,倒了碗水端过来。
姝菡虽不明处境,但喉咙干渴地厉害,便就着她的手,喝进去一整碗。
“姐姐还喝吗?”
“不急,我才醒来,之前发生的事还没弄清楚,你能告诉我,是谁把我送来的吗?”
二妮回身把水碗放在桌上,似乎努力回想:“你被送进来的时候我在里屋捣药,爷爷让我大姐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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