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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策-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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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主意……我一向劝不动分毫。”
嫣儿那边低低地笑了笑,应了一声。
弋栖月总觉得这个‘夫人’的声音很熟悉,‘嫣儿’这个名讳也……又知道这是夜氏,隐隐有个猜测,听着二人所言,有些迷糊,又似乎有几分清明。
但是此时她能明显地察觉到,方才还好好谈话的二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尴尬。
半晌,弋栖月听见那位夫人叹了口气,随后道:
“好孩子,你也莫要多想,那件事情……是我对你不起,也是他对你不起,以后我再给你寻个好人家。”
“你父母皆是忠义之人,我如何能亏待他们的女儿呢。”
她的声音很是和蔼。
弋栖月心里觉得愈发明了了,总觉得是……
那女子又道:“谢谢夫人,夫人这些年疼嫣儿,嫣儿心里感念,终究是嫣儿没这个福分,也配不上主子。”
“不过,当年的事,只要没有让淮……”
“嫣儿,我乏了。”那位‘夫人’却忽而启口打断了她的话。
弋栖月此时心里已经大致明了了。
——这恐怕就是当初她从新婚夜抢夜宸卿的事。
这个被唤为‘嫣儿’的女子,多半便是当年夜宸卿洞房夜的未婚妻——许嫣。
念及此,弋栖月的额头起了一层浅浅的薄汗,不是因为惊恐,却是因为对于这种巧合的惊讶。
而这位夫人不让许嫣再说下去。
只要没有让淮……
弋栖月索性将这句话悬在了心里。
“夫人乏了,该歇了。”那‘嫣儿’恭恭敬敬。
再然后,车厢一阵‘悉悉索索’整理东西的声音,随后又归于宁静。
而弋栖月依旧只能窝在后面。
其实,她会上夜氏的车,有些无奈,但也是有一番算计的。
南岳皇帝耶律泽在舞剑大会上遇刺一事震惊天下。
而此事,矛头直指在场的南方三派和北幽朝廷。
所谓三派,即合为一派的苍流和眉山、入晦派,葬月山庄,此前,遥江派掌门莫名其妙与苍流眉山闹翻,自此封山自居,持中立态度,不再插足其他门派之事。
奇怪的是,苍流眉山掌门竟没说什么,而遥江派素来也是大派,这等情况也无人敢来发难。
三派被怀疑,是因为在场。
北幽被怀疑,是因为宿怨。
何况如今耶律拡来参加大会,知者皆言——这是在挑战北幽的底线。
因此,北幽的嫌疑更大。
但是弋栖月并不冤枉,此事的确是她派人所为。
她亲自来此,是因为这是关乎天下的大事,她要来探个底,亲眼看到耶律拡重伤,方能心里有数——否则,一旦耶律拡是诈伤引她出手,届时北国被倒打一耙,损失便大了。
但是,虽说是她派人动手,为了避免被南国抓话柄说北国‘有意伤人’,她不能让人知道她在南部,因此不能随着‘闻讯带兵赶来’的仇凛将军随军督战,只能暗中回潜。
为此她也早有准备——
譬如传出专宠容君的留言。
譬如在前几日,派人正式给东国发了消息,约谈淮川谋反之事。
只可惜,南国人也非痴傻,在事发之后,很快便封锁了那一带,以至于弋栖月也难以全身而退。
而遥江派退出了大会,弋栖月只能在其他人中选择,以‘搭车借宿’。
于是,便选中了夜氏的车驾。
第一卷 143 夜氏夫人
弋栖月眯起眼睛,通过狭小的一处缝隙瞧着外面的景物,伴着前面车中夫人梦中的呓语,弋栖月盘算了一路,直到感觉马车一拐,她终于狠下心来,决定跳车而去,同湛玖等人汇合。
她抬手触上车的上盖,想要像来时一样逃出去,孰知方才移开了一点,便只听‘咔哒’一声,似是触动了什么机关,这车竟是牢牢地封上了!
弋栖月一咬唇,收回手来一动不动,孰知此时,前面却传来一声低笑。
“这是机关术,车上的动静,老身一清二楚,客人已藏了一路,可是乏了?”
弋栖月也知早被发现,怔愣片刻,却是毫无惧意。
“自然是乏了,空间狭小,想出去活动活动。”
前面的夫人哼笑:
“活动活动?只怕是有去无回,赔本的买卖,老身断不肯做的。”
弋栖月哼了一声,手覆上腰间的匕首,盘算着是否要强行突破出去。
孰知,还没有动作,前面的夫人又道:
“客人还是莫要白费力气了,这车刀枪不入,如若没有千年玄铁,客人还是不必试了。”
“如今车都上了,便随着老身走一趟罢。”
弋栖月手渐渐地卸了力气,咬着唇角并不出声。
那夫人笑了几声,也不再多言。
马车晃晃悠悠,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缓缓停下。
前方喧闹了一阵子,半晌机关终于打开。
在这片狭小的空间硬生生窝了一路,如今弋栖月只觉得周身僵麻酸疼,可是看见开了口,也顾不上其他,纵身便跃了下来。
面前的人见状低低一笑。
弋栖月听见这笑声有几分轻视之意,沉着眸子瞧去。
却发现如今面前,只有一个女子,蒙着面纱,露出的面容很是姣好,却也能看出已是人入中年,她的身后站着数位黑衣侍从。
弋栖月算计着,面前的女子应当便是那位‘夫人’。
至于那位同她颇有些渊源的‘嫣儿’,如今倒是不知所踪。
‘夫人’瞧见她眼神飞快地四下一瞧,心下也是了然,只是笑道:
“你二人不当相见,都尴尬得紧,不是吗?”
“皇帝。”
弋栖月知道这妇人并非常人,如今被看透了身份也并不心急,‘皇帝’的称呼很是轻蔑,她却权且忍下,只是淡笑道:“的确是尴尬,倒是多谢夫人路上那些话,让朕明白她是何许人。”
“皇帝的确应该谢老身,但是不应当是此事,而应当是救命一事——南人搜查时,老身帮陛下搪塞过去,陛下可是听清了?”
弋栖月淡笑:“自然是听清了,在后面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便是夫人讲了一路的梦话,朕都听清了。”
这夫人一愣。
她从不知道自己竟是说梦话的人。
嫣儿那孩子也不曾讲过……
可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会不会不知不觉……
“呵,倒是不知,老身讲了什么?”她心里发慌,面前却故作冷静。
“也没有什么,嫣儿姑娘难不成没有同夫人讲过?”弋栖月眯了眯眼。
看见面前夫人的眼睛里有几分难掩的紧张,弋栖月低声笑道:
“夫人倒是性情中人,这梦话反反复复只三个字。”
“莫常州。”
这夫人的身形陡然一凛。
墨长舟。
墨长舟。
二十多年了。
老身为何还要记得你。
心下懊恼将这个名字给别人听了去,面上却强撑着平平淡淡:
“皇帝怕是听岔了,这几个字倒是全无印象。”
可弋栖月是何等聪明的人,瞧见这夫人的反应,心里已经明了了几分——自己应当是没有听错。
“那便当听岔了罢。
呵,梦话一事,本就是笑言,夫人又何必深究呢?”
弋栖月轻描淡写。
面前夫人身形停了一停,随后却是转身,挥了挥手。
“在外站着不合礼数,还请进去详谈。”
那几个黑衣侍从闪身过来,将弋栖月围上了。
弋栖月自知逃脱不了,便也举步随着她进了门。
二人便各自坐在一把椅子上。
“皇帝为君,重在守诺识事,不当随意岔开话头——何况方才老身救了陛下,陛下却插科打诨不言正事,怕是不妥。”
弋栖月淡然地饮了一口茶:
“夫人实际上是救了那些南人的性命。”
随后她搁下茶盏,又笑:“也是救了夜氏的性命,救了夫人自己的性命。”
对面的夫人颦起眉来。
弋栖月又笑:“不过,夫人的出发点是善的,是为了救朕,朕在此要谢过夫人的。”
对面夫人略一颦眉。
她心下很是不悦,对于这北幽的女帝。
本来她心里算计着要将许嫣许给自家儿子为妻,许嫣这丫头温柔可人,又恭敬知礼,对她更是虔敬得很,这些年来她都很是看重。
而这北国的女帝,且不说当初生生干出一番抢亲的事,搞得自己儿子跟着跑了,害的嫣儿也在屋里哭了数日,便是如今,这女帝落入她手中,说话也全无服软之意。
这么几句话,加上之前考虑了许久,她愈发肯定了——决不能把宸卿留在北宫。
“既是谢,皇帝便应拿出些诚意来。”
弋栖月这边淡淡而笑,只觉得这位夫人说话好生牵强,仿佛一直就盼着她答应下什么来。
“夫人请讲。”
“皇帝应当记得第一次见到老身的情形,如今老身并无其他要求,只盼陛下放人。”
弋栖月略一挑眉:“放人?谁?”
“皇帝在新婚夜带走的人。”
弋栖月低低地笑了一声:
“夫人只怕是糊涂了,其他的都好说,可是像一个皇帝要她后宫的夫侍,这一步棋未免不妥。”
对面夫人冷冷道:
“向一个皇帝要她后宫的夫侍?不,是一个母亲在索要她被抢走的孩子!”
弋栖月的手不知不觉间抚上了腕间的木镯子。
“哦,如若朕不肯呢?”
她也说不上为何会如此回绝,只是在心里觉得,她不肯放人。
对面夫人冷笑:
“如今宸卿按理来说已是北宫容君,若是寻常后宫,便是妃位,如今老身同天家,也算是结了亲了。”
忽而又抬眼看着弋栖月:
“都道是北国重礼,皇帝好歹也该唤一声婆母,如今唤也不唤,可是因为——陛下压根没有将宸卿当回事?!”
“既然没有当回事,倒不妨将他换回来!”
弋栖月愣了一愣,随后哼笑道:
“如何算是不当回事?”
“朕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礼节,只不过,所谓礼节,君臣之礼在先,亲故之礼于后。”
“夫人既是不曾向朕行君臣之礼,婆母之礼朕也无从做来,朕只当是这边不重礼节,想着入乡随俗,不料夫人竟是多想了。”
对面夫人一愣,被弋栖月这三言两语生生怼得无话可说,只是心里对这北国陛下愈发不满了。
——还是嫣儿那样的女子更为合适,恭谨温柔,这才是个女子的样子!
念及此,她愈发肯定自己要将宸卿从这北国皇帝手里抢回来,她狠狠一凛眉:
“呵,皇帝只怕是糊涂了,如今皇帝在老身手里,性命在老身手里,皇帝若是不肯,便莫怪老身无理!”
弋栖月冷哼一声:
“无理?夫人可是要动手取朕的性命?”
对面夫人冷冷瞧着她,并不开口。
弋栖月眸光一转看向这夫人攥紧的拳头,心道这位夫人如若真是夜宸卿的母亲,心思倒真是比自家儿子差了许多。
“那夫人倒不妨试试。”
弋栖月眯起眼来,笑道。
那夫人咬牙冷冷瞧着她。
“夫人用性命要挟于朕,倒不妨想想——如若杀了朕,会有何等后果。”
“朕可不是孑然一身上的夜氏车架,朕的手下虽然与朕不在一处,但都知道朕身处夜云天。”
“只要五日后,朕没有同他们碰面,也没有传出安全的讯息,他们便会动手——以北幽倾国之力歼灭夜氏,夫人以为如何?”
对面夫人不言,弋栖月这边却好整以暇,继续娓娓道来。
“何况,夫人也不应当忘了另一码事。”
“如今在旁人看来,朕一直是同宸卿在一处,若是突然有了消息,说朕出了变故,于情于理,天下人会让谁来背这个锅,夫人应当能想明白罢?”
对面的夫人狠狠咬了牙。
——如若如此,天下人会将这件事扣在宸卿头上,她一清二楚。
就像前朝成帝死在了龙榻上,第二日天下人便逼死了当晚侍寝的貌美婕妤。
“呵,帝王无情无义,此言倒是分毫不差。”
她冷冷启口。
她岂会容许自家儿子落在这个女人手里?!
她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从火坑里救出来!
“弋栖月,你可知道,如今老身为何会前去舞剑大会?!”
“你可知是他从都城发回消息,让老身去助你,莫要让你置身危险。”
“可恨他如此替你考虑,你却一心一意只知算计于他!”
弋栖月闻言身形微微一滞。
“皇帝,你配不上我家宸卿。”
“你配不上他如此对你,你不值得!”
弋栖月咬了唇,闻言只是冷着眸子,一言未发。
算计?
若非面前这夫人步步紧逼,如今她弋栖月绝不会动伤夜宸卿的半分心思!
第一卷 144 当年事
“今日如若不是夫人如此讲,朕也不至于动这般心思!”
那夫人冷哼一声,当即便站起身来逼近过来。
“心思?”
“皇帝,你以为老身痴傻吗?”
“你把他当做什么?如今是之前你宠爱的西国公子死去,如若那西国公子不死,你可会多看宸卿一眼?!”
“之前你又是如何待他的?!”
“这些事都不需什么消息,天下皆知!”
说着,她几步上前来,抬手便要拽住弋栖月。
“今日老身便同你一齐死!给他个解脱!”
“老身绝不松手,也免得到时候旁人瞧见,胡乱扣帽子!”
这夫人说着,向着弋栖月的手腕便袭了过来。
弋栖月下意识地一躲。
孰知这夫人力道不轻,竟是手一滑略过了弋栖月的袖口。
‘刺啦——’
转瞬间,袖口裂开来,那一只木镯子赫然而显。
弋栖月一咬牙,可是同时却发现——面前的夫人竟也停了动作,怔怔愣愣地盯着她的手腕……
此时此刻,面前的夫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只晃荡的镯子。
难道是……绣心镯?
她和长舟的,定情信物?!
如此的花纹模样,粗糙却毫不失美感,如此熟悉,这世间怕是只此一对……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的东国皇室依旧是傀儡皇室,但是掌权之人却不仅仅是夜氏。
当时手握重权,操纵东国政局的,有两党,一则是夜氏,一则是墨氏。
这两个党派之间实则是有世仇的,因此当时相互制约,倒是给了东国皇室苟延残喘之机。
夜渌乃是夜云天之主唯一的女儿,也是未来夜氏的继承人。
夜云天之主一直便将她当做接班人来培养,如今长大的她面容姣好,武功上佳,更是精通机关术,堪称一等一的奇才。
夜云天之主自然也考虑过招婿之事,想招个入赘女婿,等以后女儿继承了位置,便也无后顾之忧了。
孰知,他暗中带女儿瞧了许多家公子,她却一个也没瞧上。
夜老爷子颇为不解,甚至恼火,不知自家丫头是为何。
而这个小丫头夜渌,恰恰便是如今的夜氏夫人,夜宸卿的母亲。
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因为心里早已有人,所以再没有看上其他人家的儿郎。
她记得,在她十五岁时,前往了东国的一场围猎。
急功近利的她向着一只火色的狐狸冲了过去,孰知半路马儿竟是半路被绊了,跛了一条腿。
当时夜渌骑在马上,那马儿摇摇晃晃。
她无比紧张,却只能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双手紧紧拽着缰绳。
孰不知,马儿本就摇晃,她便是拽得再紧,如此也顶多是能和马儿一起摔下去罢了。
一片混乱,夜渌手忙脚乱,满头大汗,更是顾不及想马儿为何会跛。
眼看着这马栽歪的愈发厉害,听着其一声声的嘶吼,颠簸也愈发剧烈,夜渌慌了神。
直到这马儿猛地立起身扬蹄。
夜渌一个抓不稳,手一松,便向着马下坠去!
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完了——如今这马儿近乎疯狂,她坠下马去,且不说会先摔出个好歹来,等跌下去,那马儿若是再踩过来,自己有没有命都不好说!
可一片天翻地覆之间,并没有痛感。
夜渌再回过神来看,自己已经被一个玄袍少年郎接下,此时这少年郎一手扶着她,一手执着一条倒刺长鞭,那鞭子已然束缚住了疯癫的马儿。
扶着她的少年郎一凛眉,又一用力。
噗!
鲜血喷涌,只见那方才还拼命蹦跳的马,如土委地,没了生气。
夜渌吓得一个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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