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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当家_花晓柒-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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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只说韩大姑娘看似答应了自家老爷的升迁,却又将要紧之处抛回来,说是还得看自家老爷今后几年的功绩,这短短的几句话就已经很是滴水不漏了不是么!
    她虽是跟随老爷外放十几年,从江宁府到顺天府的知府太太便已是做了十年有余,女眷应酬间又见过几个比韩大姑娘还强的?
    亏她还觉得这小姑娘既是未来的温靖侯世子夫人,又得唤皇后娘娘一声姨母,这才将人请了来,若自家两个女孩儿多与对方走动走动,哪怕是只挂个手帕交的名头儿,将来多少也能借得上一些光。
    如今再一瞧啊,自家那两个女孩儿也莫往人前唤了,也免得将来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殊不知也就在李太太心头翻滚之际,暗恨自家女孩儿怎么没能教养成这般,韩宓却又开了口,说是既然如此,一旦那告状之人背后的主使又来催促李大人,李太太不如请李大人如此这般。
    李太太心头翻滚的惊涛骇浪瞬间就变成了热油,随即又忍不住哀叹,她就说这世上不可能有天大好处,像馅儿饼一样掉到了自家。
    敢情自家老爷为了将来能够顺利升迁到六部,不但眼下便得将诬告韩云枫的状子压下来,不再拿着这事儿当把柄,还得寻找空子替温靖侯府做反间?!
    敢情她虽猜到了自家女孩儿若与韩大姑娘交往,难免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便打消了叫几个女孩儿交好的心思,她家老爷也难逃这个路数?
    这时也不等她再如何推拒,便又听韩宓轻笑道,李太太以为我之前所说的诚意是什么呢。
    “这诚意虽用不着白纸黑字的投名状,李大人若真有心也该做点什么吧,李太太您说呢?”
    “我知道您或许会说,李大人已经将状告我父亲的状纸压了下来,难道这还不够。”
    “那么想来李太太应该也知道,如果李大人前几日并不曾将状纸压下,它此时应该已经摆在都察院了。”
    又哪里轮得到李知府夫妇拿着它当成敲门砖,妄想这么轻松便敲开温靖侯府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 ̄)づ╭?~

  ☆、第109章 硬气

韩宓虽知那状纸上的两项罪名尽是诬告,却也知道做官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她父亲这纸状子真压不下来,还被递到了都察院,且不说狗扯羊皮起来耗时耗力,必将他闹得一个心力憔悴了得,被告官员还需得暂时停职,再勉力为自己分辨陈述,什么时候水落石出了才能复职。
    这就更别论还会被她父亲连升三级牵累的人,譬如她大舅舅何凤亭,以及吏部考功司……
    那秦阁老一方必是早就深知这个,这才敢于叫人将诬告状子递到了李知府面前,以为韩云枫必会不愿将此事闹大,如此才好彻底被李知府拿了把柄。
    哪怕韩云枫也敢以回避为由,请李知府将状纸递到都察院、由都察院审理,都察院不是还有位戴大人,以及孙连堂的心腹么?
    因此上早在从栓柱口中得知这事儿后,别看韩宓嘴上不服输,她也明白此事不小,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速速求到庄岩面前去。
    只是她也万万没想到,她那位好父亲竟是突然硬气起来,在尚不知庄岩已经出手之时,便请李知府这位上司回避,再将状纸递到都察院去,也好尽早还他一个清白。
    想来那位李知府之所以也愿意将状子压下来,便是被韩云枫这一手儿“将军”将住了。
    毕竟一旦都察院查清此案实属诬告,那诬告之人必会罪有应得之外,李知府也逃脱不过一个助纣为虐、拿着诬告状子打压下属的恶名。
    那秦阁老一方必也没料到韩云枫竟敢这般“壮士断腕”,当初方才出了这么一个诬告之计……
    韩宓也便不得不承认,如果在这一次交锋中自己一方能够顺利得胜,多半赖于她父亲的“勇敢”,李知府若愿意“弃暗投明”,多半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她与李太太的对话便从头到尾毫不示弱,正所谓是父亲硬气、女儿便也硬气。
    如此等到午后散了宴席时分,庄岩前来接韩宓回家,已是不用她开口说话,就从她脸上瞧出了尘埃落定的味道。
    他便笑着扶她上了马车,并不问她过程与结果,坐定后就递给她一份分外精美的请柬,示意她不妨这就打开来瞧瞧。
    韩宓翻开请柬就讶然笑了:“齐王妃?是大皇子妃?”
    她当然知道当年的大皇子出宫建府后被封为齐王,只是这亲王一做便是好多年,近四十岁方才成为东宫太子。
    饶是如此,很多高官勋贵也不免在储君已定后、马后炮般在背后议论道,当年只看三位成年殿下的封号,便知晓大皇子已是略胜一筹。
    只因三位殿下出宫时都被封为亲王,除大殿下被封齐王,二殿下与三殿下分别封为敬王与礼王,若只看封号,“敬”与“礼”的确距离东宫有些远……
    她也便想起三皇子的婚期确实就在眼前,距离这份请柬上的日子不过五天之差。
    也就是说等三皇子大婚过后的第五日,齐王府便要大排宴筵,大皇子夫妇也是第一次以齐王夫妇的名头儿开始交往应酬。
    她就难免笑道,你怎么没劝劝你齐王表兄,提前二十日便将请柬放出来真的好么:“虽说大家已经是改了称呼,毕竟礼部还没正式打理封王典礼不是?”
    庄岩笑着摇头:“我也是才从齐王府回来,这请柬并不曾做得许多,只有我们家与六姥爷家得了,其他的想来要再等七日后的封王典礼过后才送出来。”
    他口中的六姥爷便是他母亲袁氏的六叔父,这位六老太爷因着天生就盲了一目,便一直都不曾出仕,也是袁氏与皇后娘娘在京城中唯一一位娘家人了。
    既然只是有数两家人得了请柬,又都是齐王殿下的实在亲戚,这倒很是稳妥,韩宓也便知道之前是她想左了;她便又问道齐王府归置得如何了:“是不是岩哥哥最近都要去齐王府帮忙?”
    既是几位殿下都要出宫建府,宫中自会差遣妥帖人出来打理,连带着礼部也一直没闲着。
    可若是殿下们的母族也都上前帮忙,哪怕实则只是打着帮忙的旗号去,却也难免令皇帝想多了呢……
    她就变着法子提醒庄岩道,若无必要,还是不要叫温靖侯府太过大张旗鼓的参与此事了,一是不要叫皇帝生出什么忌惮来,二也是省得叫言官们弹劾温靖侯府在亲王建府时将手伸得太长。
    谁叫如今在位的那位皇帝实在太多疑了?
    齐王虽是温靖侯府的外甥,却首先是皇帝的长子呢,温靖侯府若太过操心齐王府的事儿,这是笑话皇家养不起几个儿子不成?
    庄岩自是听出了韩宓的话外之音,便笑着给她解释道,今日本就是齐王出宫来齐王府亲自验收的日子:“要不然我才不去呢。”
    只不过他到底趁此机会提醒了他这位表兄一声,说那孙家如今已经不比过去了,那几次三番与齐王假作无意邂逅的孙三姑娘,若能不收还是不收的好。
    他是曾经有过打算,说是如果齐王殿下执意纳孙雅静为侧妃,他自有手段将人反塞给敬王或是礼王。
    可思来想去之间,他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想着与其背着齐王运作此事,还不如事先提出反对,也省得埋下隔阂。
    就像宓妹妹说的那样,齐王再是他表兄,也首先是凤子龙孙呢,这样的天潢贵胄哪里容得他阴奉阳违?
    谁知也就是他颇为正式的提出了这个反对后,便惹得齐王哈哈大笑起来,直道若连你这个近亲都被我蒙在鼓里了,想来我也将旁人骗了过去。
    “你当我不知道那孙家沾惹不得?我过去假作被他们家蒙蔽了去,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齐王这般笑道。
    “倒是你小子如今既然提醒了我,我也不妨跟你明说,那位孙三姑娘的去处我已经有了打算,等到正式开府后的宴席上,你便等着瞧好戏吧。”
    只是别看话是这么说,齐王既然情知自家这个表弟的性子,想来也不会多在别人家的女孩儿身上费心思,又怎会知道孙三姑娘是个什么人。
    这小子也必是受了旁人谁的提点了,譬如他那个小未婚妻,或是庄媛表妹,要不表弟怎会张口便道孙家三姑娘不是什么良配。
    他也便在将齐王府视察一半的时候,速速叫人进宫给齐王妃带了话儿,叫齐王妃又多写出一份请柬来,这份请柬便交给庄岩,再由庄岩转交给韩宓。
    韩宓这才得知这份请柬的来由,这来由难免令她又开心又忐忑。
    开心的是齐王竟也早早将孙连堂视为了不可交者、甚至眼中钉肉中刺,这与前世便已是大不同;忐忑的是自己竟然得了如此礼遇,也不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不过再想到庄岩到底没有瞒着齐王行事,她到底大松一口气;谁叫她实在明白得很,龙椅上现如今那位是多疑了些,齐王也不遑多让。
    要不然齐王又怎会将庄岩都蒙在鼓里,一直都在暗中策划孙三姑娘孙雅静的“归宿” ,直到今日方才吐露实情?还不是怕被走漏了风声……
    要知道温靖侯府可有位孙姨娘,那孙姨娘又生了个娆姐儿呢。
    虽说妾家的亲戚不算亲戚,若这娘儿俩削尖了脑袋在后宅钻营,谁知道会不会被她们听了只言片语去,又想方设法传递给孙连堂!
    韩宓便淡淡的笑着假作无意提起了孙姨娘娘儿俩,说是一个月禁足之期既然早已过去了,也不知表姨母是否解了那娘儿俩的禁令。
    汀兰馆是早已重新开了课不假,她与庄媛等人亦是更加交好,她隔三差五也会去后宅给袁氏请安,可她也不好贸然开口打听人家姨娘与庶女的事儿不是么?
    倒是现如今既是提起了孙三姑娘,她正好将话题引过去,这岂不是连老天爷都帮她,叫她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将庄娆惩治一番……
    庄岩过去虽对后宅之事很少上心,从今年开始,他母亲却帮了他与韩宓很多忙,他也在韩宓的督促下往后宅走动得多了起来,母子之间的关系难免越发亲密,又令他受教良多。
    那么眼下听得韩宓突然提起了孙姨娘与娆姐儿,他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就笑道宓妹妹你放心:“等回去后我问问我母亲,若那娘儿俩虽被解了禁足却一直没什么长进,大不了再下个禁足令罢了。”
    既是话已这么说了,便是庄岩也已想到了——既然连他齐王表兄一直将孙三姑娘之事瞒着他,时到今日才跟他说了实话,个中缘由未必不是因为自家有个孙姨娘。
    而这孙姨娘娘儿俩的存在,可一直都是他母亲心头的一根刺呢,如今被宓妹妹这么一提醒,他突然就觉得……哪怕庄娆是他庶妹,是他父亲的骨血,怎么说都不能对她动手,那位孙姨娘却不能再留。
    这时的他又哪里知道,韩宓何止是要报当年的一箭之仇,那庄娆上蹿下跳迷惑她的仇。
    她还怀疑上了当年的孙姨娘曾在温靖侯的马匹上动过手脚,就算不是她亲自动手,也必是她买通了哪个。
    否则那秦阁老与苏驸马苏寅生哪怕手再长,还能将手伸进温靖侯府的马厩里去?这哪有里应外合来得容易!
    她就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却也不忘悄声道,岩哥哥若是觉得请表姨母再下禁足令师出无名,不妨叫人先细细探查一番,那位孙姨娘是否在你们府中暗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如果这番探查能够挖出马厩那边有人与孙姨娘早有走动,那就更完美了。
  

  ☆、第110章 收网

这之后也就是在齐王几位殿下正式封王那一天,因着温靖侯夫妇与庄二老爷都要进宫观礼,庄岩的人手一大早便在前院后宅为那孙姨娘布下了天罗地网。
    至于这天罗地网究竟是等待孙姨娘埋头往里撞,还是她不撞进来也要硬将她往里推,这一切也只有庄岩和韩宓才心知肚明了。
    而庄岩之所以选了今日动手,只因孙姨娘到底是为他父亲生养过的妾室——虽然他情知他父亲必不会偏向一个妾,却也不好当面动他父亲的人不是么?
    更别论宓妹妹也提醒过他,他可是侯府的长子,既是男孩子,就不能像他姐姐那般、可以名正言顺帮着母亲料理后宅;若是父母都在家,却叫他往后宅伸手,他哪里做得来?
    如此等到观礼过后,他父母回了府,孙姨娘的罪行已是板上钉钉,他在父亲面前也就有了说辞;这岂不比动手之前就要直接面对父亲,还要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来得容易。
    韩宓也正是知晓这个,这才建议他选了今日,又不忘连声叮嘱他,此事万万不能叫他姐姐庄媛与他二婶母等人提前得了信儿,再因此出手相帮于他。
    这般哪怕温靖侯回来后为此不虞,也不至于迁怒旁人,一切都由庄岩扛了。
    庄岩自是明白宓妹妹考虑得甚为周到,又欣慰她并不曾因为心疼他、便欲给他多拉几个帮手替他扛罪,这样的大气真叫他欢喜。
    这一日他也便抛开了所有前瞻后顾,毫不迟疑的叫人将孙姨娘捉了,一碗哑药灌下去后,便将人关进后宅花园角落的一处小房子里,等待父母回来后再行发落;与此同时,前院的马厩上也有一个二管事畏罪自尽。
    等得庄娆闻知了消息,再泪流满面奔来之时,她的生母已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人也早已身陷桎梏。
    而她便只能远远的站在花园门口,就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拦住了,再进不得园子一步。
    庄娆难免恨得牙根儿痒痒,既恨嫡姐庄媛已被她求到了面前去,却摇着头不肯伸手相帮,又恨长兄分明是故意选了今日对她姨娘动手,令她想寻父亲求情都无处可求。
    只是别看庄娆年纪还不大,或许是因为身体里流着一半孙家的血,也便能忍常人不能忍受的屈辱与痛苦。
    她便在花园门口铩羽而归后,并不曾径直闹到庄岩面前去,更别提立刻就与长兄撕破脸、逼他还她生母一个清白了。
    别看她那位长兄长着一副温厚无害的面孔,逢人不笑不说话,可她若敢惹急了他,谁知道他会不会立刻下令勒死她姨娘!
    庄岩随后便听得下人回禀,娆姐儿派了妈妈去了车马上,张口便让车马上给她备车。
    他虽然知晓她必然不敢闯到宫门前去,继而再丢了温靖侯府的脸,他又哪里能叫她顺利出门?
    难道再叫娆姐儿闯到韩家去,或是要挟或是哀求宓妹妹来替她求情?
    庄娆随后也便得知,因着车马上才死了一个二管事,世子已经下了令,今日再不许车马出门,府中的仆妇下人亦不许迈出大门一步,一切皆等侯爷夫妇回来再论。
    她的脸色不由得先青后红,羞臊得只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只因她之前便已听说,庄岩之所以对她姨娘动手,就是因为她姨娘与那个死了的二管事……有奸。情,据说还是她姨娘今早打着前往车马上要车的旗号,这才被人抓了个正着。
    而她哪里知道,这一切皆因韩宓的重活一回?
    韩宓既是早清楚将要发生的事儿,虽说并没有十成把握,譬如提前十几年便将马厩上的黑手挖出来,她也在早几天就借着整治孙姨娘的名头儿、提前叫庄岩暗查了。
    也正是这几日的一番暗查之下,还果真被庄岩发现了蹊跷。
    敢情孙姨娘自打十来年前进府之后,便一直都与车马上这位二管事走动得比常人更近;但凡孙姨娘要出门,不单马车全是这个二管事安排,这二管事甚至还会亲自跟车。
    庄岩也便立刻有了决断,既是要对孙姨娘动手,不如索性连着这个二管事一起除去。
    毕竟车马处可不比寻常之处,这偌大一家子不论哪个要出门,一条命可全拴在了车马上……
    虽说府中姨娘与管事苟且一说儿,难免会有些令他父亲没脸,可这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姨娘小妾本就是以色侍人的玩意儿,被这等人背叛了也不稀奇?
    再说他那些手下动手抓人时,打的可不是这个旗号——庄娆之所以会听说孙姨娘被擒“事关与马厩二管事苟且”,那只是他特特叫人传到她耳边的……除了她并没旁人听见。
    只是别看庄岩布置得再周全,他也万万没想到,他是已经张开了大网等候孙姨娘来投不假,孙姨娘却也如此配合,竟然在他父母才刚离府进宫没半个时辰,便亲自去了车马处叫人备车,说是想去孙家老宅探望她族伯孙连堂。
    庄岩的大网也便顺理成章的迅速收网了,如果说他之前还有些犹豫,在他听说孙姨娘想去探望孙连堂之后,便再也没有一丝含糊,更没有一丝怜悯了。
    宓妹妹说的没错儿!如果再将这孙姨娘留下去,自家就真的要出内鬼了!
    要知道过去但凡孙姨娘够听话不犯错,他母亲可从来不会苛待她,谁叫她是个生养过的姨娘,若苛待了她,便等于给他父亲没脸。
    因此上孙姨娘也便从不曾被关得死死的,进了后宅便别再想出去走动这种事儿,在她身上可从来都不曾有过。
    也正因为如此,这人还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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