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像王婆子刚刚说，自从他母亲死后，春娘一直为他打理母亲嫁妆，很少出现他父亲面前，也从未做过任何可疑事。若是硬要说她有什么不对劲地方，便是她十几年来都没有正眼瞧过任何男人。

　　　　关于这点，江世霖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她出身风尘，见多了好sè无厌男人，赎身之后又被男人虐打，肯定早就对男人失去信心了。

　　　　从明月楼至江家路上，春娘并未向来喜打听，发生了什么事。进屋之后，她行了礼，只是低头恭立，等候差遣。

　　　　江世霖打量了她两眼，说道：“我不记得以前事了，直至今日才知道，母亲生病之后，你曾母亲身边伺候。”

　　　　春娘大概没料到江世霖突然说起这话。微微诧异过后，她点头答道：“回三爷，太太救下我之后，就把我安排外面居住。后来太太生病了，很多事情都没有精神打理，我便留了太太身边，直至尤姨娘过来照顾太太，我才搬去原来住处。”

　　　　“其实我叫你过来，是想问一问你，依你所见，太太突然高烧不退。是什么原因？”

　　　　春娘加诧异，抬头看了江世霖一眼，回道：“大夫说，太太偶感风寒，因为身体孱弱，才会久治不愈。那时候，老爷几乎请遍了城内所有大夫，每个人都这么说。后日子，太太确实很辛苦，就算勉强喝了药，也会吐掉。”

　　　　“你还知道些什么？”

　　　　“三爷想知道什么？”春娘反问。

　　　　江世霖一时语塞，想了想问：“母亲高烧之前，都有哪些人她身边？”

　　　　春娘回答，除了小尤氏和江光辉，其他都是大尤氏陪嫁，如今全都不府中了。话毕，她关切地问：“三爷，太太突然发烧，难道不是有人照顾不周，让太太染上风寒？”

　　　　“我只是随口问问。”江世霖敷衍。

　　　　春娘没再追问，依旧只是恭立他们面前。直至确认江世霖没有其他事情询问，她向他请示，过年期间，明月楼伙计应该如何放假等等。

　　　　春娘前脚刚走，夏堇迫不及待地说：“我不知道婆母当时情况，但五妹事，尤姨娘绝对没有机会动手，她和她身边人根本不可能靠近五妹。”

　　　　“我知道。”江世霖习惯xìng地搂住夏堇肩膀，感叹道：“或许大家都陷入了误区。五妹身上那个红点，是家里造成。”

　　　　夏堇沉默。若嫣红是忠心，那么这是大可能。两人枯站许久，江世霖低声说：“昨晚，父亲独自站院子里，很落寞，很哀伤……这十多年来，他大概没一刻忘记母亲。原来，一个人真能十几年都惦记着一个已死人。”

　　　　夏堇不知道如何接话。江光辉或许依旧记挂大尤氏，但他妾室通房一大堆，外面还有不少红颜知己。欢场女子，歌姬舞伶，良家fù女，他根本就是生冷不忌。

　　　　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爱着一个男人，只会对他一心一意，可男人即便喜欢上一个女人，依旧会外面逢场作戏。

　　　　夏堇暗自感叹，抬头朝江世霖看去。这辈子，他会是她唯一男人，可他呢？他承诺不纳妾，不收通房，他真可以做到吗？她年老sè衰以后，他还会一如既往喜欢她吗？

第363章　伤痛

　　　　时至中午，江世霖和夏堇用过午膳后复又去了蘅安院。他们抵达时候，江世澈已经到了。江敏惠情况并没有恶化，但也没有明显好转。小潘氏换过衣裳，梳了头，沉默守女儿身旁。小尤氏等几个妾室依次站外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因为第二天就是大年夜，管事亻院子里急得团团转，但这个时候，谁都不敢进屋请示小潘氏。众人见到夏堇，试探着上前问她。夏堇摇摇头，敷衍了一句，跟着江世霖入了屋子。

　　　　夏堇娘家时候，因为冯氏长年身体不适，很多家务都由夏堇管着，不过那时候她只管着自己三口之家，与此时江家不可同日而语。再说现这种敏感时期，她不能胡乱做主。

　　　　小尤氏看到夏堇与管事们说话，冷哼一声，又朝着一旁妾室通房努努嘴，示意她们，夏堇这是要夺权了。

　　　　不多会儿，江光辉前来探望女儿，看到满院子下人，满屋子女人，不悦地赶她们离开，命令她们不许打扰女儿养病。

　　　　小尤氏昨晚虽受了江光辉一巴掌，但她素知江光辉脾气来得，去得也，再加上她心中那层渴望，不由自主便贴了上去，跟着江光辉进了内间，低声说：“老爷，眼见着明天就过年了，家里有不少事情，总要有人做主。这个时候，大姐自然是没心情．．．

　　　　“堇儿，你去看看她们有什么事。”床边小潘氏突然开口。

　　　　夏堇吓了一跳，微微一愣，上前对小潘氏说：．亲，我年轻不懂事，又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

　　　　没待她说完，江光辉沉着脸说：“叫你去，你就去，这么多话干什么！”

　　　　夏堇心知，她既是江世霖妻子，迟早都要担起长嫂责任，但眼下这个时候，有心人士说不定会借机造谣，说她为了得到管家权力，故意谋害江敏惠。可惜，管她有千百个不愿意，但江光辉和小潘氏态度坚决，江世霖亦没有反对，她只能出去安排。

　　　　幸好，管事们虽然多是小潘氏人，但眼下她们只求过年一切能够安排得妥妥当当，不止没人为难夏堇，还主动说明了府中情况，往年习惯等等。

　　　　待到夏堇把一切处置妥当，天已经差不多黑了。她正要往江敏惠房间走去，就见江世霖和江世澈正廊下说话。

　　　　江世澈神色比先前放松了不少。他对着江世霖说：“既然敏慧差不多没事了，我们大可以告诉二婶娘，用雪水和烈酒退烧，是你意思。”

　　　　江世霖不屑地轻笑，回道：“小事而已。再说，若是大哥与我一般，不敢开口，就算知道也是枉然。只是，大哥，你真不怕万一敏—有什事……————————————————————一

　　　　江世澈同样轻笑，对着江世霖说：．你不用试探我。我一直把敏慧当做亲妹妹。”

　　　　“这次你撇下大伯母，难道只是因为你把敏慧当做亲妹妹？我知道，你一向孝顺。”

　　　　江世澈转头望着夕阳，不紧不慢地说：“昨晚我匆忙出城，就是因为母亲病情。不过母亲不适正是因为担心五妹，所以我才赶回来。若是三弟没有其他事，我想通知母亲，五妹已经没事了。

　　　　闻言，江世霖比了一个“请”手势。江世澈对他颔首，又与迎面而来夏堇打过招呼，走出了蘅安院。

　　　　夏堇行至江世霖身侧，问道：“五妹如何？醒了？”

　　　　“没有。”江世霖摇头“虽然烧已经退了，但人还没醒。大夫说，脉象已经平稳了。”他说着，暗自叹息。江敏惠整整烧了两天一夜，谁都没法保证没有后遗症留下。

　　　　夏堇亦想到了这点，轻轻一叹，又忍不住抱怨：“刚才你为什么不拦着父亲？”一一江世牵她手声有没想过敏慧伤发生家里，那就说明，有问题还是家里下人。你再想想，那天院子里吓你人。”他回头朝房间窗户看了一眼，肯定地说：算她与幕后之人无关，也绝对有事情瞒着大家。若我们真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就不能留下后患。这不止是为了我们，为了我们将来孩子。”

　　　　．你想得太远了。”夏堇低头喃喃。她有预感，这个月肯定又没怀上。如果不是她不小

　　　　心，失去了他们第一个孩子，这时候她都已经显怀了。

　　　　“傻蛋，你又开始胡思乱想。”江世霖转而揽住夏堇肩膀“我指是将来，明白吗？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我们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什么七老八十！”夏堇瞪了他一眼，却难掩嘴角笑意。

　　　　江世霖故作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总有七老八十一天，难道你还指望我们能够青春永驻，童颜不老？”

　　　　．你真是永远都没有正经时候！我去看看五妹情况。”夏堇转身跨入江敏惠房间。

　　　　当天晚上，江世霖与夏堇池清居用过晚膳，他拿了一壶酒去找江光辉。

　　　　江光辉看到他手中酒壶，有些惊讶，问道：．你不是上次才劝我，喝酒伤身吗？”

　　　　“大夫说，若是不出意外，五妹大概明天就能醒。”江世霖一边说，一边找了两个杯子，满上了杯子。

　　　　江光辉拿起杯子，一饮而，嘴里说着：算有事，我也可以养她一辈子。再说，只要有银子，还怕找不到上门女婿吗？”说罢，一他又拿起另子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江世霖急忙拦住他，劝道：“父亲，您喝慢点。我们只有一壶酒

　　　　江光辉放下杯子，重重叹了一口气。江世霖满上他身前空杯子，缓缓陈述：“父亲，我今晚找你，是想对你说，母亲已经过世十几年了，您也该放下她了。”

　　　　江光辉不可置信地瞪着江世霖，续而又似泄了气皮球，低头拿起杯子，仰头一饮而。

　　　　“父亲，通过这次事，你肯定已经想到，母亲可能并不是偶感风寒．．．

　　　　“这事再没有机会查清楚了。”江光辉重重捏着手中杯子“伺候过你母亲人，全都不了。”

　　　　“虽然时隔十多年，但毕竟是相同手法，只要能找出是谁谋害五妹，说不定就能找到当年真相。”

　　　　江光辉拿过江世霖手中酒壶，自斟自饮，一口气喝了三杯，这才说道：“这次事，当然要查清楚，不能让敏慧白白受苦。”说罢，他又饮了一杯。若不是江世霖拦着，他已经拿起酒壶直接猛灌自己了。——江世霖眼见着亲借酒愁心有无法述悲凉父母一心结，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解开。世上伤人事，莫过于明知道对方不爱自己，自己却依然爱着对方，至死不渝。

　　　　“父亲，您还记不记得，母亲生病那会儿，家里有什么特别事？”江世霖试图把话题带入正轨“我听说，后时候，是尤姨娘照顾母亲。”

　　　　江光辉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喝酒喝得急，他已经有些醉了，压根没听到江世霖问题，恨恨地嘀咕：“我以为我对她只剩下恨，再没有一点点喜欢。我还打算死后亲口告诉她，我喜欢过很多女人，她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我从不乎，她是不是喜欢过我。”他晃了晃酒壶，见酒壶已经空了，扬声命小厮拿酒过来。

　　　　江世霖急忙扶着他坐下，命丫鬟泡热茶进来。江光辉半醉半醒间，怔怔地盯着江世霖，嘟嘟囔囔说：．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你不知道，她每次看到你，都是那么欢喜。这个世上，你是她唯一喜欢人

　　　　“父亲，你喝醉了。”江世霖顿觉尴尬。除了打听母亲之死细节，他主要目是劝说父亲放开过去。

　　　　江光辉压根没听到江世霖话。他一把推开他，哭着说：“看到敏慧躺床上，人事不知，我又想到了她．．．．其实，我没有一刻忘记过她。她对我说后一句，她求我放过她，她宁愿选择死，也不愿一我做夫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父亲，我扶你去休息。”江世霖知道，父亲每次喝醉都是这样，第二天根本不会记得当下这些话，可是他记得。他不想偷窥父母感情生活。

　　　　江光辉再次推开江世霖，一边哭，一边笑，嘴里说着：“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过。”他像一个孩子似，用衣袖擦了擦脸颊，抬头对江世霖说：“本来你还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是你母亲吃了堕胎药。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只是假装不知道。”他再次抬起衣袖，用力擦了擦脸颊“我以为假装不知道，就可以与她做一辈子夫妻，结果她求我放过她．．．．

　　　　江世霖再没听到父

　　　　亲后面还说什么。他一直以为母亲即便不爱父亲，至少还是有感情。可她宁愿吃堕胎药，也不愿再生孩子，这就难怪父亲会如此生气。

　　　　他低头看着倒桌子上父亲。他心中很清楚，父亲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放不下。直到此刻，他依旧爱着他母亲。

第364章　老白花

　　　　江敏惠第二天上午醒来，虽然很虚弱，但她认得每一个人，说话也算有条理。众人这才放下心中大石，江家气氛一下变得欢愉了，大家欢欢喜喜过了除夕。

　　　　相比江光辉一家热闹，江光耀因为妻子病情反复，府中十分冷清，不过他和江世澈依旧像往年一样，给族里孤寡老人送了日常必需品，陪着善堂孤儿吃了一顿年饭，并且计划初八给城内穷苦人家施米赠粥。

　　　　江光辉一向不参与这些事情，因此江世霖反倒比年前轻闲了很多，只等着雪水化了，去矿场走一圈。

　　　　大年初二，夏堇按照习俗，征得江光辉与小潘氏同意，与江世霖一起回了娘家。两人至夏家，先去拜见了夏佥。大概是没有儿子陪身边，夏佥精神很差，与他们说了几句话，借口自己累了，把他们打发走了。

　　　　夏堇虽然对夏佥诸多怨言，但到底是自己亲祖父。步出院门后，她忍不住对江世霖说：“等过了十五，我想请大夫给祖父诊脉。”

　　　　“诊脉当然无妨，但你可别心软，随便答应他要求。”

　　　　“你是说，祖父刚才萎靡不振，是装？”

　　　　“也不能这么说。”江世霖摇头，“他毕竟年纪大了，天气又冷。不过，虽然过了这么多日子，但你应该发现了，他至今都没有接受明辉。他心中，恐怕依旧念念不忘‘光耀明楣’四字。另外，你三叔父曾过了秋试，等日子过得平顺了，祖父一定会资助他参加科举。”

　　　　夏堇沉默，低头走江世霖身边。她祖父或许认为夏家已经熬过了艰难日子，可是她很清楚，夏家那几家赖以生存铺子，全都是江家给生意。离了江家，夏家说不定就连现住宅子都保不住。原本她希望，她和江世霖只是简单夫妻，可事实上，他娶了她，等于背负了整个夏家。或许对他而言这只是举手之劳，但她不能把一切当做理所当然。

　　　　她抬头看着他侧脸。或许他可以做到不纳妾，不收通房，但终有一天，当他对她感情淡了，一定会厌烦夏家依附。他们婚姻，她不想再被动地接受他喜欢，或者不喜欢，她想要一辈子，属于他们一辈子。

　　　　“怎么了？”江世霖没有听到夏堇回应，回头看她。见她摇头，他牵起她手，笑道：“不用担心，只要岳母掌握着铺子收益，不管是祖父，还是三叔父，都不敢给岳母脸sè看。再过几年，等明辉大了，祖父也就死心了。”

　　　　“我明白。我只是想不通，对祖父而言，‘光耀门楣’四个字真那么重要吗？”夏堇说着，握住了江世霖手指。

　　　　江世霖诧异地低头看她。以前，当他牵着她时候，她多只是任由他拉着。第一次，她居然抓住了他手。他转动手心，与她十指紧扣。

　　　　“会被人看到。”夏堇立马低下头，脸颊泛红。

　　　　江世霖愉悦地轻笑，转而问：“等天气暖和些，我再带你去骑马吧。”

　　　　“上次母亲已经不高兴了。”

　　　　“何必乎别人怎么看。再说，若是我们偷偷出城，又有谁知道呢？”

　　　　“别人不都希望妻子呆家中，绣绣花，种种草吗？”夏堇眼睛带着笑。她喜欢与他一起骑马。虽然初时有些吓人，但只要有他，她就不会害怕。

　　　　江世霖回头，用怀疑目光看她，问道：“种草，你或许会，但是你会绣花吗？”

　　　　“谁说我不会！”夏堇语气坚定，却难掩眼中心虚。他分明就是故意嘲笑她。她重重甩开他手，走两步。

　　　　“这样就生气了？”江世霖笑着追上前，拉住她手腕。

　　　　房间内，冯氏远远看着女儿跨入院门，江世霖急急追上。夏堇想要甩开他，两人拉拉扯扯间，江世霖牵着她走回廊下。

　　　　看着他们几乎并肩而行，冯氏微微皱眉。她刚得知夏堇和江世霖来了，便早早吩咐钱妈妈和海棠为她梳妆打扮，一直坐窗口等着。“堇儿被她父亲惯坏了，她自己又主意大，根本不听我劝。”她幽幽叹息，一脸担心。

　　　　不多会儿，夏堇和江世霖进屋向冯氏行礼。冯氏笑着与江世霖说了一会儿话，便借口累了，拉着女儿进了房间，江世霖则由夏明辉陪着。

　　　　卧房内，不待夏堇坐下，冯氏便语重心长地说：“堇儿，为**子，不比父母身边。你老实告诉我，前些日子，你是不是与姑爷拌嘴了？还有，避子药事……”

　　　　“母亲，我们已经没事了。”

　　　　“已经没事，就是真拌嘴了？”冯氏重重叹了一口气，自责地说：“我不该由着你父亲，应该好好教导你才是。就说刚才，你应该走世霖身后才是。还是，即便他不该大庭广众拉你手，你也不能当众甩开他，给他脸sè看……”

　　　　“母亲，我和相公真很好。”

　　　　“堇儿，母亲是过来人，怎么会害你。当初我就是仗着你父亲喜欢，才会让黄氏有机可乘。”冯氏擦了擦眼角，又道：“你不是不知道，现家里里里外外都必须倚靠世霖，你应该多顺着他一些才是。”

　　　　“母亲！”夏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