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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系统-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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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静静的跟在队伍后走着,直到走下云台,舒偷偷抹了眼睛,牵着南河的手,南河回头,与那些熟悉的人一一点头,也看向了队尾的他们兄弟二人。
宫之茕虽然没说出口,但他觉得,南河或许感受到了什么。
但她也在四周火把映照下,对宫氏二人点头微微一笑,似乎也感谢他们二人对她曾经的照料,一弯腰钻进了马车。
第228章 绵
临淄,自打舞阳君嫁入齐国; 宫中再没有歌舞升平; 欢声笑语。
她神经敏锐; 对声音极为戒备; 既听不得宫人大臣窃窃私语,也在睡梦中常被细微的脚步声惊醒。在保命面前,谁人也懂得谨小慎微,一个个宫人仿佛一夜长了猫掌,从此齐宫中再也听不见脚步。
但这股谨慎,已经伺候不了正月里来愈发神经脆弱且身体病虚的齐太后了。
若是有些由头的发脾气也好,就算那由头小到是某种香料味浓了; 床帐上的系扣没绑好; 这群宫人奴婢也会心底自我检讨一阵; 总觉得是事情做得完全妥当就不会丢了性命。
可在吃喝上,齐太后的怀疑与怒火就完全没有由头。
她似乎将自己的虚弱,归结于有人再给她长期下毒,从吃食材料; 到盛具器皿; 都要一一过问,连她的菜园都搬进了齐宫里,每顿饭令人试吃还觉得不够,又将所有器皿换成了银器。
而她又拒绝服用巫医给她的草药,对此嗤之以鼻,甚至认为那些草药反而会成为毒害她的元凶之一。
她的敏感多疑; 使得她经常在用饭到一半时,突然认为菜肴的口味不对,一定是加了东西,鞭笞甚至绞死半个膳房的人都是有可能。
虽然不少人偷偷向魏陟求饶,但魏陟能保下的也不过其中一二……
后来魏陟想了个办法,她每天去陪舞阳君用饭,二人同桌共食,饭食甚至餐具都一模一样,甚至她怕舞阳君连酒水也不放心,甚至平日不饮酒的她,也努力饮酒。
舞阳君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身边的女儿会这样做,似乎也渐渐被魏陟的举动安抚几分,齐宫中总算得了几分平静。但舞阳君的身体却没有因此好转,她没法更好的教导抚养两岁多点的小齐王田章,也只放给了魏陟去教养。
田章是二人掌权的关键之一,天下除了她以外,唯一一个绝不会害这孩子的,也只有身为亲生母亲的魏陟了。从这点来讲,舞阳君是放心的。
到后来巫医前来诊病,虽然舞阳君觉得他那根本不配称作是看病,但巫医说她因为四十多岁生子,再加上怀孕时操劳疲惫,生育后又似乎受了些冻,所以才导致的体虚多病,舞阳君对此还是信的——
要不是因为怀孕与否不可能伪装,外加她抱着期望能让自己亲自生下小齐王,更好掌控,否则她绝不可能让自己这么大年纪受这份苦。当时怀孕期间已经让她备受折磨,之后身子虚弱,也是顺利成章的事情。
而舞阳君似乎对勿望与莫语没有那么信任,再加上魏陟总是带着孩子来看她,知母莫过其女,魏陟很有她当年的风范,再加上一同为母的经历,舞阳君便与她也比以往更亲近了些。
这一日,舞阳君到了下午便头疼起来,魏陟看她开始发脾气,也怕吓到田章,便抱着孩子先退让下去,而后又进宫室来安慰舞阳君。舞阳君最近这些日子,性格说变就变,甚至有时候还会做些狂举,魏陟不得不拥着这个比她还瘦小些的母亲,哄着她入了眠。
舞阳君仿佛与棉花搏斗的筋疲力尽似的入睡了,魏陟这才松口气,带着身边女官退了下去。
她的宫室本来就紧邻舞阳主宫,又因为她的身份,那片宫室院落也被私下称作公主府。只是公主府并不气派,甚至隐藏在乔木与池塘之中,本就是当初用来隐藏怀着身孕的她的侧宫,现在却成了齐宫内真正的中心。
魏陟拥着披风,一路走出门去,路上宫人向她低头见礼,魏陟微微点头,走进宫苑,女官做了个手势,推开门来。魏陟走进屋内,只看到窗户被轻轻合上,一个人影像是矫健的屋脊兽似的立在屋内。
魏陟:“我说了,宫内已经不是当初,你不用躲成这个样子。”
莫语摇了摇头,走出来,手里捧着牍板,神情似乎有些焦急。
魏陟坐在床上:“我知道上头会写的什么。你身后那位怕是急了,觉得我更换了她的器具,清理了莲藕与家畜,是不是不想毒死她了。我确实不想。”
莫语紧紧捏着牍板。
魏陟笑起来,她一双纤细娇嫩的手拿起了床头的绣样,她如今接过舞阳君手中的大权,却仍有给孩子缝衣裳做绣样的习惯,她低头,指甲啊拨了拨彩线,道:“她死了,对我没好处。我需要她的名号来威震很多人。她现在这样虚弱着,对我来说正好。我还不稳,要是她真死了,你的主子怕是第一个要弄死我。”
莫语似乎恼火起来,魏陟抬眼:“别恼。你要是真的是想复仇,或替你那个孩子着想,你就该抱着胳膊瞧着如今胶着的场面。你不过也是一枚棋子。你以为真有什么师徒情深?你一个不能说话的废人,还有过曾经背叛过他的经历,也不过是用一回就扔罢了。而你的孩子?她的用处也不过是用来胁迫你罢了。如果你激化矛盾,到时候就是我与你师父闹崩。”
她慢条斯理道:“到时候你师父在齐宫内就只有你离我最近,肯定用孩子逼你对我下手。可我对你早有提防,你觉得我弄不死你么?你就别想见孩子了。而且如果我赢了……我当年救那孩子一命,之后却未必了。计划我与他之间的矛盾,就是将你和那孩子一起推到风口浪尖,你这个楔子在两方都扎的太深,我们动作,你是最先受伤的。”
莫语紧紧捏着牍板,看着魏陟,脸色青白,他似乎半生都不由得选似的,眼底甚至有几分绝望。
魏陟其实能理解他,却不得不也要利用他,她心底有些难受,面上却显出几分温柔:“你不如回去,替我谢谢那位的法子。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所谓的毒杀,从这一两年来看,确实行之有效。”
这场行动,已经持续了一两年,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墨家巨子送来的所谓的银器,看起来能见毒变色,但也能慢慢毒杀使用者。再加上对方所提供的许多法子……就算舞阳君如此的机警谨慎,但也防不胜防。再加上她暴怒与责罚下,魏陟的恩威并施,她故意只救下受到责罚的其中一两个奴婢宫人,又一步步替换宫中不起眼职位,如今齐宫内外,甚至临淄内外,都是她的人手,她的耳目。
而之所以要跟所谓的墨家巨子合作。
魏陟并不是需要他。
而是要引他出来。
如果舞阳君中毒虚弱,真是可能病故,那墨家巨子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权力交接的时机,他的出动与现身,才是魏陟圈套里真正要等待的东西。
在这个局里,远远还牵扯到那位越王,所有的人都想利用舞阳君的虚弱伺机反扑,所有人都在伪装出和善的面容说笑着接近,但到了亮出手中匕首的那刻,迈步的速度,起手的姿势,彼此的距离与观察,都会决定这最后的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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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抵达黄河边,已经是第二日天亮,因为成周附近可能开战,所以他们从上阳一代南渡,而后在往东,从崤山脚下到达楚国边境。这条线路与来时一致,但谁也没想到,就在车队经过了隶属晋国的宜阳,再有几十里到达距离边境最近的伊阙时,竟遥遥看到军旗飘扬,一队一百余人的黑甲军队策马而来。
商牟有些吃惊,遥遥打旗,对方见到商牟,立刻行礼。
商牟:“你们是来迎人的?”
对方点头:“在此地巡逻等待已有两日。正是大君派遣而来,护送王后。”
商牟:“到大梁还有一段距离,走水路虽然便利,但不安全,是否还是走原陆路返回?”
对方却摇头:“不,今日晚了,军令是要商君与王后在伊阙东地稍作休整,第二日再出发。”
商牟:“天色还早,伊阙留宿,还不如到巩县附近。”
对方为难:“伊阙东地早已设立好帐篷补给,大君说王后久病初愈,不适宜劳顿……”
南河在马车内道:“那便修正一夜再说吧。”
车队便往伊阙东地走,走到了一处高地平原上,南河隔着车窗的纱帘,都能看到连绵的帐篷与灯火。
是楚国大军在这里扎营了?难道是为了配合与晋国所设立的局?
但此事还有变故,她还要与辛翳说,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车队一路驶入军营内,军营内外气氛倒算得上严肃活泼,甚至士兵脸上还有些无忧的兴奋。她的车马被一路护送到一处不太起眼但还算宽敞的军帐外,南河坐在车内,等着车马挺稳,还没来得及起身,忽然听到外头一阵喧哗响动,她还没多想,就看到一个人影,一步登上车来,钻进车内。
商牟在外头还没行礼,就看见那人腿一抬,就跟三月没见到主人回家的大型犬,动作快的只剩个残影就扑进了车里。
然后紧接着就听见岁绒“哎哟”叫唤了一声,那大型犬拎着岁绒的衣领子,想都没想就扔出来,朝商牟那儿推过去。
商牟赶紧接住岁绒,她还是个不懂事儿小丫头片子,还在那儿着急想说什么,商牟把她给塞走了,回头过来敲了敲车壁:“哎哎哎,你不要脸先生还要呢。车也不隔音。”
辛翳声音简直能咬人:“滚滚滚!你就不知道啊带着所有人滚蛋——”
商牟跟车边一群将士大眼瞪小眼,正要让他们都散了,就听见南河竟然也清了清嗓子,貌似正经道:“商牟,让他们都散了走罢。”
商牟:……老夫老妻的,这才分开几天至于么?这样刺激他,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第229章 棫朴
南河差点被扑倒在车内的毯子上,她撑了一下胳膊; 半卧着; 看着昏暗车厢里眼睛跟两团萤火似的辛翳; 有些想笑。她后知后觉; 自己还是很想他的,道:“你怎么来这儿了。这里离战场很近罢。”
辛翳舔了舔嘴唇,目光从她面上细细抚过去,道:“不是为了你,别训我了。”
南河可不信。
辛翳:“总待在大梁城,我就跟个靶子似的。只是这靶子外头围了个石头城罢了。”
她长长应了一声,垂下眼去; 似乎面露失望。
辛翳后背一紧; 小声道:“你别这个表情。”
南河:“我没有。我只是有些惊喜。”
辛翳抬眼瞧她; 不太自信:“真的是惊喜,不是因为觉得我烦人?”
南河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辛翳拿额头去蹭她:“你别光笑。说话啊。”
南河:“我喜欢被你烦着。你要是不来烦我粘我,我便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太没意思了。”
辛翳拿额头顶着她额头,他脸上表情简直像是乐坏了却又不好意思; 大概是因为南河总不爱说这些; 她每次说来,他的反应总是很强烈。他的这态度,也诱使南河忍不住大奥:“我自然也想早点见到你,你来了,倒省了我两天的时间。就是别坐在车上了,我们进帐下去。”
辛翳还不肯离开她; 一边粘着她一边道:“先生真是无情,一见到我就想进帐下办事。“
南河瞪眼,推了他一下:“我说的是我都窝在车上大半日了,想要回帐下歇歇。你——你不要多想!”
辛翳满脸无辜:“我说的正是要办晋楚结盟的正事,先生想到了什么?”
南河:“……你,你再跟我装!”
辛翳把脑袋凑上来,一边笑一边继续装无辜:“先生难道想到的是——天呐,真是没料想到,我还以为先生为人师表,我又这么小这么天真,先生怎么会跟我分离没多少日子就满脑子想这种事情了!啧啧,真的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要不是我还有点底线,此刻不知道要怎么被先生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南河:……你再装,我让你被玩弄于为爱鼓掌之中!
南河又好气又好笑,还没推他,辛翳凑过来,唇就距离她嘴唇就剩半分距离,却停住了动作,睫毛闪动,似乎在等待她做什么。
南河还以为她要被亲了,也半阖上眼睛,却没等到某人惯常凑上来死不要脸的纠缠粘人,她睁开一只眼,就看到辛翳毫不在乎形象的撅起嘴唇暗示她。
南河也没多想,她有些想笑,凑上去亲了一口。
辛翳一下抱住她后背,启唇咬住她下唇,加深这个吻,一阵纠缠倒是比以前有些章法,南河不比他,总被他不肯结束的吻亲的喘不上气来,直到她闷闷哼了一声,伸手隔着他衣服掐了他一下,辛翳才放开唇来,喘息着往后退了些,揉了揉被她掐过的地方:“真是流氓,强吻我也就算了,还摸我胸。你这么使劲儿干嘛,都是你的,回头进帐内办正事的时候让你摸个够。”
南河差点被口水呛到:“办事儿?那你就是说跟原箴商牟他们商谈晋楚结盟一事的时候,我还能坐在你怀里摸着你?”
辛翳:“你要是不怕丢人,我也可以。不就是某位先生当着众多学生的面,把手伸进自己最年幼弱小无辜的学生衣服里揉捏么。我为了报答师恩,在所不惜。”
南河总觉得他那些用词太让人浮想联翩:“什么揉捏——你说话注意点。我就是掐了你一下。”
辛翳揉了揉。
南河:“不会真给你掐疼了吧。”
辛翳:“可能掐肿了。我胸口要是肿了怎么办。”
南河:“就当二次发育了。”
辛翳:“……?!荀南河,我说你没师德你是真的不要脸了啊!”
南河忍不住靠在车壁上笑,辛翳拽她回来:“强吻还掐人。我就问你,你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南河被他这训话的口气逗得更乐:“有,非常忏悔。你还要罚我不成?”
辛翳:“罚你继续强吻。别停。动手动脚也可以,只要别掐就行。”
南河摆手:“不了,这样不太好。我不能再这么丧尽天良了。我保准以后这辈子都不强吻你了。”
辛翳撑住车壁,挡住她下车去路:“那不行。现在,你要是不强吻我就吃喝拉撒在这车上,别想下车了,我跟你耗死。要想过路,必须□□我,强吻我。”
南河笑的肩膀直抖:“你这个强盗,拦路逼人□□你可还行。”
辛翳两手撑在车壁上,人却朝她倾过去,压低声音:“你就说你到底要不要对我下手。”
南河又好笑,又实在觉得他这样子够可爱,跪坐在车里,仰头“强吻”他一下。辛翳立马抱住她肩膀,仰着躺倒在车内的毛毯上,两只手紧紧握着南河的腰,嘴上道:“你快点。别怜惜我。”
南河坐在他身上,撑着他肩膀,还有点忧心:“我不沉?”
辛翳颠了两下:“就你这跟大风吹走的小树杈子似的,我还会嫌沉?”
他这顶了两下,南河真的是老脸红透,忍不住又锤了他一下:“你能不能别乱动!”
辛翳委屈的很:“我们明明都——你在床榻上也不是没骑过我,非要这会儿问沉不沉。还嫌我耍流氓,我这就是诚实回答,动作演示!你、我被你锤死了。真死了。”
说罢他头一歪,一副要断气的样子。
南河弯腰,伸手捏住他鼻子,他憋不住,微微启唇。
南河低头咬下去。
他心满意足,人是装死,唇舌却恨不得跟觅食一样积极,抱着她没完没了。
南河以前大概还会推一推他,要他别亲的太疯太迷,她被吻的舌头发麻都不止一回。但这会儿,她竟然也想就这样,俩人都痴缠起来,她以往都不知道就这点事儿能磨得她自己脑袋里都稀里糊涂的。
南河手臂撑了太久,有些撑不住。辛翳将她手臂折起来,要她就这样趴在他身上。
他贴着她嘴唇,咕哝了一句:“你真的说留了一日,就只留了一日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肯定会在晋国多待几天。你要是不准时回来,我大概又会很生气伤心,但你要是回来,我却有点……愧疚了。或许我该让你多留几天的。”
南河小小声道:“不要紧。我也没觉得生气或委屈,我倒是觉得一天也够。够见她,够商议,够与大家叙叙旧。而且毕竟去之前我们都不知道会怎样。”
辛翳低低叹口气,他这口气叹的实在是可爱,哪里像是之前对她百般为难的样子,甚至还有点自以为是的小演技——这会儿装着自我反省,要是再来一次,他绝对还会这么做。
南河:“不过也发生了很多事。舒她……”
辛翳手臂收紧:“我们还没回帐下,还没到办事儿的时候,别聊她。别聊那些。我现在还不想听呢。”
南河笑:“那你现在想听什么。”
辛翳:“想听你的呼吸声,还想听你叫我呢。”
南河:“叫你什么?大君?”
辛翳:“小狗。”
南河揉了揉他耳垂:“都这么大了,早就是大狗了。”
辛翳:“不行。我还小呢。还年轻。就只能叫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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