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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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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到底失了耐心,放下手中把玩的短匕,修长匀称的手指轻点膝头,暗红深沉的眸子微眯,锐利冷光如刀如剑,淡声问道,“你怎么了?”
“晕……”
“晕车?”
“嗯……”
“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说什么?你能知道我晕音律?你想知道我还不告诉你呢!再说就算你知道了,你能治我这个毛病!?
言一色无力地在心底喷迟聿,自娱自乐,转移注意力,正喷得欢,忽然觉得身前伸过来一只手臂,腰上一紧,被抱进了一个坚实紧致的怀抱中,气息冷冽好闻。
她卷翘的睫羽颤啊颤,眼睛睁开一个缝,果不其然看见了头顶上方迟聿的那张俊脸,眼睛又闭上。
“……”
您是有读心术听到了我对您的不敬,所以故意抱我想占便宜讨点好处对吗?
否则解释一下,平白无故为什么抱我!难道我这副快要魂归天外的样子,对您格外有吸引力……恰好对了您的胃口!?
言一色脑子有些混沌,越想越惊悚,冷汗冒得更快了。
“张嘴。”
迟聿一手抱着她,一手捏着一个从小暗格找出来的药丸,抵在她唇边。
言一色不动。
“吃了它,能治你晕车的毛病。”
我不晕车,谢谢。
言一色还是张了嘴,她要的就是迟聿的误会。
言一色微微睁眼,迟聿松了抱她的手,那架势,瞧着是要推开她,她眸光瞄到他敞怀的宽袖罩衫,灵机一动,不退反进,扑到了他怀里。
迟聿:“……”
言一色看似是因为痛苦脆弱,为了寻求安慰才钻进迟聿的罩衫里,但其实是借这一举动做掩护,真正目的,是两手揪住他的罩衫盖住耳朵,挡住外头的声音。
耳边总算清净了,身体上的不适霎时散了大半,言一色长舒一口气。
迟聿神色冷冷,面无表情地看着像鸵鸟一样埋在他胸前的言一色,一股将她拽出来的冲动压都压不住,但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到底没有动手。
没一会儿,言一色竟然睡着了,可即便是这样,她揪住迟聿罩衫盖耳朵的姿势依然没变。
这情况落在迟聿眼里,自然是别的意思了,以为言一色睡着了也不放手,是依赖信任他!
迟聿心底忽然有一丝触动,似有若无。
他抬手,手指没入言一色背后的墨发中,温柔缓慢地梳理着,惊讶于她真的能在他身边睡着。
苏玦、墨书、红骷髅……无论是多得他器重的下属,在他面前表现得又有多自然,或多或少,都有惧怕的情绪在。
这种惧怕和对他是否忠心无关,只是一种面对强大存在时,自我保护的本能。
言轻,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并不怕他,不仅不怕,还能坦然自若地敷衍他。
迟聿幽深难辨的眸子里,掠过一道暗红妖光,锋锐的唇角勾了一下,似笑非笑,似乎心情不错。
……
后头的小马车里,浅落爆发出一声尖叫!
流思眼疾手快,堵上了她的嘴。
外头立即有随从的声音传来,“有事?”
流思神色镇定,语气如常,“没有,浅落方才碰到了热茶,险些烫到。”
随从没有怀疑,再未出声。
流思眼神示意浅落安静,她点点头,流思放开了手。
两人站在一起,看着从坐榻下的暗格里爬出来的雪词。
三人对视,气氛微妙。
雪词自嘲苦笑,他被暗算了。
浅落心下惊疑,压低声音忙问,“雪词,你怎么会藏在这里?你当知道,你若想跟来,与我说一声便可,为何要……”
雪词挪到一旁,让开坐榻的位置,流思拉了拉浅落,两人重新坐下。
雪词屈膝坐在地上,头垂着,“不是我想来,我昨夜被人弄晕了,醒来就在这马车里。”
“什么?”
浅落一怒,“有人害你?”
雪词不语。
流思知道雪词和浅落之间的关系,她身为局外人,在一旁看的比他们清楚些,有人害雪词?不至于,应该是些别的……
流思没再说什么,低声劝道,“这件事回去再查,雪词怎么安排,待我回禀了娘娘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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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色色有晕音律的小弱点,陛下其实也有小弱点,前面已经有铺垫(/≧▽≦/)
正文 054 我是大小姐
雁山脚下,一片葱绿阴凉的草地上,一颗粗壮茂密的参天大树尤为显眼,而树根处放置着一块巨石,石头上坐着一个纤细美貌的少女,两腿自然垂下,脚尖离地面,甚至还有一只手臂的距离。
她面前站了三个人,两女一男,容貌、衣着皆是不俗。
“噗,哈哈哈……”
言一色听完流思的讲述,肩头耸动,笑弯了眼,雪词垂头站在一边,极力缩小存在感,流思和浅落不懂言一色为什么笑,但见她笑,莫名就跟着笑,只是这下意识的举动,怎么看怎么有点傻。
言一色笑够了,丰盈红润的唇抿了抿,身侧的两只手臂撑在巨石表面上,肩线笔直好看,温淡的眸光掠过雪词,落在浅落身上,“我猜,可能是下边的人看你对某人求而不得,为了讨好你,所以把他放在马车暗格中,当惊喜送给你。”
想来无论在哪儿,都不缺为了名利,绞尽脑汁讨好上头的人,把歪脑筋动在雪词身上的人也是天真大胆,什么都敢做!不过么……将他藏马车里的想法,也的确是很有意思了。
雪词听了言一色的话,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死气沉沉。
浅落一愣,觉得她家娘娘说的有理,心中顿时冒出愧疚……雪词被人盯上,还被如此对待,都是她的错。
“这件事真相如何,等回宫后再查,雪词人既然来了,也别浪费一身力气,流思,给他安排点儿事做。”
雪词猛地抬头,煞白煞白的脸真和鬼一样,声音阴寒,咬字机械,“娘娘,这里随从众多,不少奴才一个……奴才前阵子受的伤还没养好,昨夜又被人用了迷药,身体很不舒服,留下来只会碍手碍****才恳请回宫。”
浅落闻言,心中更愧疚了,发誓回宫后一定要把对雪词下手的蠢货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她看向言一色,神色小心翼翼,正想帮着雪词说话,就见正对他们的言一色突然侧了头,移开眼,朝他们三人身后望去。
从言一色的角度看去,一名穿着红色戎服的威武大汉正朝这边走过来,高约八尺,虎背熊腰,腰挎长刀,再走的近了,能看清他的那张国字脸上,长了一圈络腮胡,整张脸上,布满烧伤留下的疤痕,扭曲狰狞,咋一眼看去,颇为吓人。
言一色自然没被吓到,只是猛然见这么一个长的有特点的人,觉得新奇,另外……他身上有一股隐藏的极深的杀意。
她眉梢挑了挑,针对她的?
戎服大汉来到言一色近前,目光在雪词的背影上停了一下,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冒出,但这种熟悉感并没存在多久,因为随着脚步迈进,他的余光看清了雪词的侧脸,断定,自己想多了,他从未见过这个人。
他面朝言一色的方向,单膝跪地,眉眼低垂,很是恭敬,声如洪钟,“新兵营,营长石英,见过二小姐。”
颓废的雪词闻言,浑身蓦地一个激灵,目光僵直,这个声音……
他倏而心慌气短,忍不住偏转头,去看石英,入目是一张……陌生的脸,他愣住。
流思和浅落也看到了石英恐怖的脸,二人脸色皆是一变,好在没有失礼地叫出来。
这三人,还没在石英那张脸的冲击中回过神来,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言行,除了言一色。
二小姐呀……
言一色一手放在腰腹处,一手屈起,手肘抵在上头,玉白修长的五指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睨着石英,不甚在意道,“你,认错人了,我是大小姐。”
大小姐!?
石英惊愕,忍不住抬头看向言一色,目光触及她澄澈的眼、明媚的笑……这怎么可能是二小姐会有的神态?
与二小姐样貌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她只可能是大小姐了!曾经的钰王妃,如今的言妃娘娘!
石英顿时醒悟,他的确认错人了,头再次垂下,比方才还要恭敬几分,羞愧道,“参见言妃娘娘,娘娘恕罪。”
其实石英会认错,也不怪他莽撞,言一色本就和言语长的一样,平日里别人不会认错她们,是因为一个看起来病弱,一个看起来康健,易于区分,但言一色不久前,在马车里晕那一遭,眼下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她又是躲在这清净之地,身姿懒散地坐在巨石上,颇有‘身体不好在此休憩’的意味,乍一看,几乎就是言语,所以石英才敢上前,不请自来见礼。
言一色笑意不变,并无问责的意思,同时敏锐的发现,石英在知道她不是言语后,隐藏的那股杀意悄然散了,心下明了。
她慢声反问,“言语也来了?”
“回娘娘,这个,末将不知,末将只是发觉这边有人,所以过来看看,误将娘娘认成别人,是末将的错。”
雪词还在看着石英发愣,渐渐地,他似看出了什么,眼圈发红,身体不可抑制地轻颤,他猛然垂头,捏紧拳头,极力克制自己的异样。
而他这会儿克制,已经晚了,别说言一色,就连浅落都发觉了他不太对劲。
言一色玩味一笑,稍纵即逝,看向石英,“不治你的罪……那边的事已经忙完了?”
她说着,抬手指了个方向,那里是言家军新兵营,安营扎寨的地方,离她所在的此处并不远,只是这里更幽静,更阴凉。
不久前,她和迟聿到达雁山脚下,下了马车后,他们分道扬镳,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带着自己的人过来躲清闲,而迟聿则是到了兵营的临时驻地,不知具体去做些什么,但肯定的是,他自有盘算。
“是,娘娘!娘娘可要回去看看?”
“这里安静,我再待一会儿。”
“末将身有要务,不能在此久留,先行告退。”
言一色摆了摆手,石英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好了,回归我们的事情,雪词,你还要回宫?”
言一色、浅落、流思的目光全落在雪词身上,他沉默良久,头未抬,声音如常,“奴才只是奴才,娘娘吩咐什么就是什么。”
“流思,听到了,你带他回去,安排一下,别让他闲着。”
“是,娘娘。”
流思带着雪词远去,浅落隐含担忧的目光一路追随。
“说一说,你和雪词之间的事。”
浅落闻言回头,对上言一色光华流转的眼睛,发自心底的信任,让她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正文 055 解了我的穴道怎么样
言一色听了浅落的回忆,不得不承认,他们当真是有缘分,三年前,浅落还是侯府小姐,在皇宫和雪词初遇,救了他一次,半年前,两人在皇宫中重逢,雪词救了身为美人的浅落一次,两人再次相遇后,便在吃人的后宫中,相守相助到如今。
互为恩人在前,患难与共在后,两人之间的情谊确实深厚。
“娘娘,石营长是不是雪词认识的人啊?”
浅落说出自己的想法,言一色仰头望天,晃着小腿,漫不经心地开口,“这就要问雪词了,不过,问了,想必他也不会说。”
浅落闻言,肩膀一垮,叹口气,“是啊……他一直对自己的过往,闭口不言,以前不想说,这次肯定也不想说。”
言一色神色轻淡,欺霜赛雪的脸庞清艳绝伦,眼眸望着头顶蔚蓝的天,视线的焦点落在缓缓飘动的白云上,一阵舒爽的风拂过周身,吹起她柔软的衣襟、裙摆和墨发。
山林幽静,草木清香,春风温柔……言一色闭上眼睛,浑身舒畅,无比惬意。
“这里真好啊。”
浅落看着悠闲自在的言一色,微微愣住,少顷,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心中也跟着一阵松快。
每每跟娘娘在一起,都让人觉得轻松温暖,在身边有她的这一刻,无论有多沉重的心事,都会跟着她的笑,暂时抛在脑后。
流思说的对,娘娘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
“咦?”
抬头望天的言一色,突然发出了一声疑惑。
浅落一怔,照着言一色的角度,同样抬头望天,只一眼,她脸色惊变,呼吸一滞,不断睁大的眼睛里映出飞速逼近的针雨!
言一色和浅落头顶上方的浩瀚蓝天,此时已被铺天盖地的针雨遮挡,细如牛毛的银针从天而降,疾如光电。
言一色眉眼压低,眯起的眼里迸射出薄削寒光,素手在腰间一抹,一枚玉佩急射飞出,狠狠集中浅落的腰腹,将她打飞在地,滚落一丈远外,避开了针雨的攻击范围。
一击出,言一色的动作毫无滞停,纤腰发力,扭身而起,所有动作完美衔接,如行云流水,她身形落在巨石上,从袖中抖落一把镶嵌七彩宝石的短匕,一手鞘,一手刃,于万千银针所化暴雨中穿梭回避,身形极快,让人眼花缭乱。
浅落趴在远处,抬头傻傻看着困在险境中的言一色,心提在了嗓子眼。
银针暴雨停歇,言一色一个翻身,落在地面上能落脚的地方,长如黑瀑的青丝些许凌乱,飘在空中的衣袖、裙摆因她静止的动作逐渐落回,她左右手一合,短匕回到鞘中,一切尘埃落定。
她侧身而立,眉目如旧,浑身上下不染尘埃,竟是,毫发无伤。
四周扎入地面的银针,在光线下折射出幽蓝色泽,显然淬了剧毒,一旦中招一次,大概能到阎王那儿报道了。
“诶……”
言一色长舒一口气,如果是能任意使用内力的她,何必这么麻烦,完全能运起轻功,带着浅落眨眼间闪到毒针范围外,如今只能吭哧吭哧地躲避呢。
浅落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地走到言一色面前,确认她毫发无伤,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娘娘,您……太厉害了!”
娘娘不愧是出自将军府的大小姐,这样的好武艺,简直,简直……出神入化!对,出神入化!
浅落痴痴看着言一色,崇拜之色展露无遗,就差拿她当神跪拜了。
言一色看向她,笑了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呢,崇拜的太早了,这远远不是她真正的实力。
言一色手拿着漂亮的短匕,朝十点钟方向的的虚空处一点,“出来罢。”
浅落一听,颇有安全意识地躲在了言一色身后,她明白,自己没有武艺,保护好自己就是在帮她家娘娘了。
言一色话落,果然,一个人影,从暗处跳了出来。
衣饰讲究,料子上乘,身姿挺拔,玉树临风,青面獠牙的面具遮脸,带着薄薄黑色手套的手,拿着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掌心。
他张口,声音粗哑晦涩,不像人音,“言大小姐,你让我吃了一惊。”
言一色不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奇怪的男人。
他好似看穿了言一色的意图,低低笑起来,声音借由内力放大,若巨大齿轮转动的轰鸣声,“本以为方才一击就能杀了你,但见你出手的霎那,我就知不可能,而现在,更不可能了。”
他视线朝左侧瞥了一眼,脚尖离地,若纸片一样向后飘远,“我们会再见的,言大小姐。”
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言一色眼前一暗,风拂面颊,黑白分明的眼一抬,便看到迟聿那张风华无限的冷脸。
浅落见到迟聿,头皮发麻,身体比脑子快,撒腿跑离言一色身后,躲得远远的。
“他是谁?”
言一色不知为什么,直觉迟聿认识那个拿折扇的人。
迟聿未语,扫视一眼言一色全身,确认她无事,暗若深渊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忽地抬手,骨节清晰的手指,撩起她滑落在左脸侧的墨发,轻然别到她耳后,他动作自然且迅速,就像不知从哪儿来的羽毛落到言一色脸颊,下一瞬,又随风飘开。
言一色一愣,唇抿了抿,没怎么将他的举动放在心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角眉梢绽开笑意,唇瓣咧开弧度,趁机道,“陛下,日后这种突如其来的危险肯定不少,对手弱的,我能全身而退,若是强的,我大概就死了,陛下目前,一定还不希望我死罢?”
迟聿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负手而立,视线扫视一圈周围,见有插入地上的银针,也有被击落的银针,大大小小的土坑如星子遍布。
“说下去。”
“解开我的穴道怎么样?”
“做梦。”
言一色:“……”
很好,她就知道!
“你的命是孤的,谁也拿不走。”
言外之意就是,孤会保护你的。
言一色没有感情地微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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