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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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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一色和迟聿从一边下了荒月台,脚下是一条蜿蜒向下、坡度陡峭的青石板山路,隐没在两侧遮天蔽日的山林中,一眼望不了太远,只能等亲自走过去,拐过视野转角,才能看清下一段到底是什么路。
小路很窄,并排只容一人通过,很暗,仿佛一直走下去便能抵达地狱。
古涛注视着两人远去,迫不及待看到他们被非衣尊者凌虐的惨状!
古涛嘴边浮现一抹阴笑,位于他后方的南泽和古献,一左一右从他身侧经过,瞧他们走去的方向,竟跟言一色和迟聿一样!
古涛脸色一变,低喝一声,“献儿!南公子!”
南泽没有回头,拿起手中的仕女图折扇,随便晃了晃,“有热闹不瞧,本公子寝食难安!”
古献更直接,“父亲请回!趁我不在的机会,裳儿任你救!”
两个人自入口下去,很快消失在古涛等人的视线中。
……
通往禁地的门越往下走,光线越暗,眼前黑糊糊一片,不过对言一色和迟聿没有什么影响,南泽和古献两个跟屁虫也游刃有余。
言一色和迟聿进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地带,温度骤降,脚下传来阵阵阴寒湿冷之气,两人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视野尽头出现了大片红光。
走近了,发现是一堵长、宽、高难以估计的墙,密密麻麻布满了燃烧着妖红火焰的骷髅头,恐怖骇人,恍若来到了阴曹地府。
迟聿拿过言一色手中的大钥匙,看都没看,甩手掷出,准确无误地插进了万千骷髅头其中一个的眼窟窿中,钥匙自行转动,完完整整三下后,墙中出现了一道门,缓缓打开了。
里面是一条甬道,红色鬼火漂浮在半空中,一眼望不到尽头。
两人携手进入,南泽和古献不敢耽搁,身形一闪,飞速掠了进去。
四人一兽进入后,打开的门自动关上。
……
在七拐八绕的甬道行进一刻钟后,终于走到了出口,几人眼前豁然开朗。
入目是一个山谷,头顶上是广袤无垠的墨蓝苍穹,一轮弯月的轮廓隐隐约约,下方长满奇花异草的山坡连绵起伏,不远处一条宽广清澈的小河肆意奔流,从远方来,到远方去。
没有群魔乱舞、乌烟瘴气、凶险乱象、尸山血海,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山谷景色。
在言一色怀中“死”了许久的兔兔,忽然睁开了那只完好的金色圆眼,跳入迟聿的怀里,像寻求什么依赖一样,拼命在他身上钻、蹭、磨。
迟聿冷着一张脸,拎着它的耳朵将它从自己胸前剥离出来,然后随手一抛,“自己吃去。”
兔兔像离弦之箭一样飞远,言一色单手横在眼前,瞧了瞧它可能的落地点,因为太黑,看不出什么来。
她扭头看向迟聿,好奇道,“看你的意思,兔兔能自己找到蚀心草,不怕它遇到危险?”
正文 379 使唤(三更)
迟聿凤眸微抬,撩了言一色一眼,暗红的瞳色在晦暗光线下,愈发显得神秘幽深,薄唇勾了点笑,“看它的命。”
“哈?”
言一色翻个白眼,才不信他所想是他所说,调侃道,“这么不负责?它要真出了什么意外,你可别哭!”
“你担心?”
“你哭我有什么担心的?我幸灾乐祸!”
“孤的意思是,你担心兔兔?”
“呃……”
“孤不逗你了,兔兔在万魔谷中找到蚀心草易如反掌,你跟着它,到了地方后,四周会有类似芭蕉叶的一人高植物,你取下叶子,包一些蚀心草,带回来。”
言一色挑了挑眉,笑道,“对这地儿挺熟啊?”
“比你熟。”
“行,我过去了。”
“孤在前方河边生火等你。”
两人说着,就要分道扬镳,在一旁沉默良久的南泽忍不住嚷嚷起来,“喂,你们卿卿我我,完全无视本少主和献公子,太过分了!”
言一色回头看他一眼,语气幽幽道,“那要怎么才不过分?把你丢进河里喂鱼吗?这种方式够不够重视!”
南泽笑骂,“凶残!”
言一色扫了眼站在他身边的冰山人古献,继续对南泽道,“换一种,你跟我走!”
南泽桃花眸一亮,当着迟聿的面不怕死道,“幽会吗?这个本少主喜欢!”
他说着,刷地一下打开折扇,自恋又自信地扇起来,大步朝言一色走去。
迟聿低哑阴寒的声音如鬼魅般飘来,“南少主,孤与你好久不见。”
南泽眸色沉了下,若无其事豪爽大笑,脚下还在往言一色那边挪,“是好久不见,但话又说回来,陛下和本少主两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好见的?本少主还不如到言妃娘娘身边发光发热。”
言一色笑眯眯补刀,“没发光发热那么辛苦,帮我背蚀心草就好了。”
南泽笑脸一僵,抓住重点,“背?”
“对,因为多。”
“合着你拿本少主当下人使唤?”
“不然当牛马压榨吗?”
南泽一噎,琢磨了一会儿,啪地一下将折扇合上,注视着言一色,含情脉脉道,“言妃娘娘真是太体贴人了!本少主感动得热泪盈眶!不管你拿我当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言一色冲迟聿眨眨眼,这个免费劳力我带走了!
迟聿的眸光隐忍阴森,半晌撇开了脸。
勉强同意。
言一色耸耸肩,带着南泽追踪着兔兔的轨迹走了。
迟聿注视着言一色的背影远去,至于她身边隔着一段距离的南泽,就像一团空气,没有任何存在感。
更别说给他按一个“情敌”的光荣头衔了。
片刻后,迟聿收回视线,扭头看向了不远处一身白衣的古献。
他沉声开口,语气理所当然,“捡柴,生火,抓鱼,做饭。”
古献原本冷得面部表情仿佛冻上了,但此刻却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总觉得自己被迟聿使唤的场面似曾相识!
稍微一想,发现自己根本就是跟在言一色身边的南泽那种存在——鞍前马后,任劳任怨!
迟聿话落,抬脚朝河边走去,似乎笃定古献不敢忤逆他的要求。
古献也确实不敢,因为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根本不是迟聿的对手,而非衣尊者目前还没现身,不是他能翻身的时机。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一向识时务。
古献走了跟迟聿相反的方向,进入山林中捡柴去了。
……
迟聿身着墨袍银靴,眉眼冷漠睥睨,一身霸道凶煞的气场拒人千里之外,所到之处,鸟飞虫藏,鱼逃龟避,风静树止,在自身周围圈出了一片他主宰的领域!
迟聿在河岸边的一块大石前停下,视线放到远处平静如镜的水面,深邃的暗红凤眸眯起,冷漠无情的声音随风送远,波澜不惊中带着锋薄的杀意!
“出来。”
他话落的瞬间,夜幕中仅有轮廓的弯月清晰起来,细如钩,色如血。
无数红色鬼火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宽广的河面上空,浮浮沉沉,上上下下,照亮了远远近近的黝黑水面。
一阵妖风骤起,仿佛一个无形的信号般,天地间紧接狂风大作,河水因风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哗啦啦、咕噜噜轰然之声,不绝于耳,像有深居河底的水鬼在作怪!
很快,更诡异的事出现了,四周山坡上的寻常绿植、奇花异草,不知为何疯涨起来,仿佛有了生命般,顶端更是变幻出形状不一的毒牙,齐齐朝着迟聿所在的方位一点猛攻过来!
迟聿嗤笑一声,脚尖一点,眨眼间飞掠到数十丈远外的水面上空,那些带有毒牙的千百花草树藤,反应之快犹如闪电,察觉他逃离原有方位,整齐划一调转方向,追着他的身影而去!
迟聿后有追击,前方蓦地从水面冒出伏兵,因为体型太过巨大,好似小山一般,带出了层层水雾,模糊了它的样子,一时间难以分辨出到底是个怪物!
正文 380 天才(一更)
前有狼后有虎,迟聿不闪不避,威武仿若天神的身影,化作一道墨色寒光,自挡住他去路的庞然大物穿了过去!
神奇的是,飞跃穿过的过程中,他整个人仿佛透明一般,没有对水中冒出的怪物造成伤害,但那些紧追他而来的无数变异花草树藤,却未像他一般,风过不留痕,而是实打实攻击上了水怪!自相残杀!
茫茫水面上响起乖戾奇特的惊叫,似乎是那看不清头尾的巨兽发出的痛苦之声,水面因其挣扎,掀起大片波浪,四周冷白的水雾弥漫上一层血色,越来越红,让人瞧得心惊胆颤,同时腥臭刺鼻的气味也越来越浓,令人反胃作呕。
迟聿作壁上观,在河水上方凌空而立,眼前的战况激烈到令风云变色,但他却安然无恙,仿佛自身周围前面有一圈无形的结界般,挡住了外面的一切波澜。
浩瀚天际离河面很近,似乎触手可及,一截血色弯月高高在上,渐渐起了变化,中间部位浮现圆球似的东西,合在一起看,活像一个人的眼睛!
这正是裴斩在此时幻境中的幻形。
他将下方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目光聚焦在迟聿渺小如点的身影上,心下惊骇不已,因为迟聿方才竟然在他支配的幻境中,将自己变得透明,从水怪小山般的身躯中穿了过去!
这意味着他要么精通幻术,要么是第一次身陷幻术却领会法门的鬼才!
裴斩心潮起伏,得知上官盈死了时,都没此时情绪激烈。
忽地,裴斩发现静默良久的迟聿动了。
迟聿不知何时抽出了腰间墨黑软剑,斜指河面,层层黑气滚滚涌动,蓬松如云,流动似水,在剑身四周盘旋萦绕。
软剑震颤,发出阵阵嗡鸣之声,由弱到强,再到汇聚成滔天音浪,无形化为有形,在迟聿周身悬浮黑色的电流。
他抬手,剑起,挥下,剑落。
霎那间,无数黑电如天落奔雷,嗖地轰向河面,溅起无数白浪。
白浪飞溅向上,凶猛不减,蓦然变化成白龙,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寰宇苍穹上的血月人眼!
裴斩避无可避,这幻境里的一草一木,一风一水,早已在他不知不觉中换了主人!
白色水龙触及血月的那一刻,幻境破碎。
迟聿凤眸阖上,再睁开时,他站在河边的一块石头前,头顶天空弯月玉白,隐约朦胧。
一切如初。
迟聿察觉背后有人,残忍嗜血的凤眸流转妖光,缓缓转身,视野内,一丈远外,不是古献,而是裴斩。
裴斩的满身障眼法,迟聿一眼看透,肥硕如猪的体型和面目,不过是一层一戳就破的外衣,他真正的样子,清瘦阴沉,一双偏圆的眼睛却水亮,满头掺杂各色木饰的小辫,身着一袭黑白两色的异域服饰,看不出年纪,像个巫师。
“裴家人……原来你就是上官盈背后最利的刀。”
裴斩盯了迟聿半晌,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你不是第一次接触幻术。”
迟聿哼笑一声,不予理会,顾自道,“当年上官盈毒害孤的蚀心草,出自你手。”
短短几句话,裴斩见识了迟聿的狂傲,不恼不怒,回馈他谦逊的夸赞,“是!小伙子不错,资质卓绝,是个天才,若不是立场敌对,你又太嗜杀,本尊愿意收你为徒。”
迟聿骨节分明的手,抚上腰间软剑,凤眸微眯,杀气毕现,语气轻飘飘道,“那年的仇,孤只报了一半,今日,就送你到黄泉,跟上官盈做一对苦命鸳鸯!”
裴斩听完怒了,“啊呸!狗屁的鸳鸯!你瞪大眼睛看清楚,老子是她祖宗还差不多!”
上官盈那个蠢女人,本尊见了就心烦,做她祖宗他都呕得很!
他骂完,狰狞的表情突然一收,嘀嘀咕咕默念,“怎么又爆粗了!罪过罪过,本尊要做个文雅人!”
裴斩在外人面前,有个立“文雅”人设的毛病。
他自言自语完,阴恻恻地看向迟聿,莫名道,“小伙子,你身边的言家小丫头是你女人?在一起很久了吧?听说还住一座宫里,可她怎么还是大姑娘?哎呀,本尊懂了——”
裴斩大喘气似地接上下一句话,“人家看不上你!不乐意呗!”
裴斩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迟聿心中的惶恐不安,他眼中翻滚猩红杀意,体内磅礴内力爆发,激起周身无数风浪,脚下一掠,飞沙走石,朝裴斩攻了过去!
裴斩伫立不动,笑容满面,却令人心中发毛,他喃喃自语,“天才真好,本尊就喜欢天才,更喜欢摧折天才,尤其是偏执过激、有心魔的天才……看他们发疯陨落,归于尘埃,带劲儿!”
……
裴斩没有与迟聿正面抗衡,而是施了一层幻境,将他困住,之前的低级幻境不过是开胃菜,他此刻出手才是动了真格的。
因攻陷迟聿的心神,还要等一阵子,裴斩打算干脆去找言一色玩一玩。
裴斩没走多远,便碰上了捡柴回来的古献,两人打了个照面,后者看到的是他猪妖似的外表,愣了愣。
古献没见过裴斩,裴斩却认识他,知他是个掌权势的好苗子,他这些年伯乐之心越发重了,对待有本事的少年人,总是会宽容几分。
“古城主家的娃儿,别往前走了,否则后果自负。”
古献脚步停下,面无表情地问,“阁下是非衣尊者?”
“正是!”
裴斩话落,见古献在看向不远处的河边,那里只用肉眼看,空无一人,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平静得很诡异。
他与古献擦肩而过,耐心叮嘱道,“其他的别问太多,等着看好戏就成。”
古献倏而转头,却没捕捉到凭空消失的裴斩身影,他收回视线,望着前方空茫的野外夜景,若有所思。
暴君在什么地方?
自己被幻术蒙蔽了双眼吗?
……
言一色和南泽一路轻功狂奔,在山野林捡飞速穿梭,小半个时辰后,抵达一处魔幻地带。
四周早已没有了其他景物,唯有脚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广袤地面,近乎荒芜死寂,空气粘腻沉闷,没有一丝冷风。
漆黑的远方天际,晕染一层隐隐约约的红光,黑与红对比鲜明,妖异诡谲。
言一色挑了挑眉,嘴角浮现一抹浅笑,明白那里就是蚀心草所在。
她与南泽又徒步行进了好一会儿,一丈远外没了路,待走近后,才看清,下面是一个大坑,坑里有无数沟壑,纵横交错,长满蚀心草,兔兔似乎已经吃饱喝足,正在红色“草海”中肆意徜徉。
------题外话------
抱歉一更晚了,今天吃坏肚子了,好久才缓过来(><)
二更快十二点辽
正文 381 万魔谷(二更)
兔兔察觉到言一色的气息,急忙调转方向,从远处一蹦一跳折返回来,最后一下猛然跃起,再落下时,正好是言一色怀里。
但言一色眼尖地留意到它的“猩红”大嘴,手快地从袖中抽出几条手帕,接二连三扔向它的脸!
兔兔是个听话的好兽,就着帕子蹭干净了脸和嘴巴,这才蹦到言一色脚下,眼巴巴地仰视着她,求抱抱。
南泽定定瞧着没手没脚只靠圆滚滚身体行走的兔兔,波光流转的桃花眸中闪过疑惑之色,有一句话他想问很久了,斜眼看向言一色,“它叫兔兔。”
言一色在眺望整个大坑,物色迟聿所说的那种红色类似芭蕉叶的东西,闻言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怎么了?”
“它还有没有同类?本少主也想养一只。”
“你也想养?简单啊。”
“嗯?”
“做个白日梦就行了。”
“小丫头,变着法挖苦本少主呢!”
“知道是挖苦,就别自找没趣套我话了。”
“嘿!套你话是真,但又没有什么机密的,看在本少主即将为你的宠物背口粮的份上,透露几句满足我的好奇心又如何?来,本少主再开门见山问一遍——兔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何稀奇之处?有没有同类?日后能不能下崽?”
言一色弯身将脚边的兔兔抱起来,转头对他微微一笑,“我也认认真真回答你——我不知道!”
南泽审视着言一色的神情,觉得她不像在说谎,忽然神情变得谨慎起来,像做贼似地偷偷轻声问道,“是你没问陛下,还是问了但陛下连你都瞒着?”
言一色抓了抓怀里兔兔的毛,脸上一本正经,不答反问,“南少主,你冒险跟来禁地,不会就为了知道这种无聊小事儿的答案罢?”
“当然……不是!本少主是来见识非衣尊者的神通大能的!”
“哦……”
言一色拖长了语调,“你和古献,就不怕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万一被我和陛下抓做人质,成为我们安全离开禁地的保护伞,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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