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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簪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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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掌柜送走贵妇人后回过头继续招呼华琬三人。

    有了先才那一出,安掌柜不再犹豫,直接开口道:“小娘草饰编的好,一支三文钱我收了。”

    掌柜眼尖,看到褡裢里有一支顶上扎鸳鸯戏水莲的草簪,伸手指着道:“此簪繁复,想来要费更多功夫,我便算五文钱与你。”

    掌柜点了簪子的数目,取了整一百文交给华琬,“我铺子客人多,三十支草饰怕是一两日便送没了,往后多编些,过两日再送来,但数量涨了,质量绝不能变差。”

    “谢谢掌柜,掌柜尽管放心,草饰若不好,掌柜可以不收或退还与我。”华琬喜滋滋地接过一百文,她能为凑齐表哥的聘礼出一份力了,想来舅娘也会欢喜,不会老骂舅舅和她。

    掌柜难得地同莫福说笑两句,还开口询问其在铺子外的生意。

    三人出了香药铺,华琬欲取十文钱给莫福,莫福可不敢没脸没皮地拿小女孩好不容易挣到的辛苦钱,叮嘱华琬千万记得多送草饰过来,再就同兄妹告别了。

    华琬陪李仲仁去买练字的生宣,还帮李仲仁挑到一支中管青竹兼毫,“表哥,这支兼毫收拢时尖如锥,散开时毫平如刷,提笔复原又极快,正好用来练字。”

    华琬打小在笔墨斋长大,会懂文房四宝,她握住兼毫时心里便有了数,几十文钱能买到此品相,可不容易。

    李仲仁相信华琬,付了钱李仲仁带华琬乘驴车出京城回云霄乡,一路上李仲仁几次开口想聊些京城的风土人情,却又归于沉默。

    临过南薰门,华琬下驴车买了三支糖人,她、表哥、香梨各一支。

    递糖人与李仲仁时,华琬扭头望着李仲仁,“哥哥先才要说什么?”

    华琬双眸如漆点墨,眸光十分清亮,深潭似的,仔细瞧了,很容易被吸引深陷了去。

    李仲仁未同华琬对视,视线落在华琬白细的手上。

    华琬松松地握拳,恰好将手心和手指肚上的红色血痕遮住。

    “妹妹,别再做草饰来城里卖了,你的手都磨破了。”李仲仁说话时面上火烧火燎的,觉得很羞愧。

    刚过午时日头大,华琬只道表哥被晒的慌。

    华琬对手上的伤不以为然,“不打紧的,过段时日长出茧子就不会再被磨破了,真要追究还是我平日做活太少的缘故,其实家里真正辛苦的是舅娘,地里要忙,屋里还得照顾我们,我又帮不上忙。”

    李仲仁缓缓地呼了口气,“妹妹,我打算考太学,若能考上,往后不用再交束脩,太学里有食宿,我每月还能领到一千文钱,到时家里没了负担,你和娘都不用辛苦了。”

    那太学是仅次于国子监的,若在太学里成绩好了,可以免去解试,但也正因为如此,考太学极其不易,而且太学除了入学难外,进去后管束还极严,单说功课一项,一旦未跟上,就会被太学清退。

    华琬的父亲曾在太学里学过两年。

    华琬激动道:“哥哥功课好,一定能考上太学的。”

    “嗯,我会努力的。”李仲仁转头望向远方,官道蜿蜒向前,渐渐与天空湛蓝的颜色融成一线。

    回到云霄乡已经申时中刻,华琬远远看见舅舅李昌茂站在乡道口上遥遥张望。

    李昌茂扬手朝他们乘的驴车招了招。

    李昌茂接过二人手中的褡裢,又牵过驴车,“以为你两孩子见京城热闹,会贪玩在京城多留一会,不想回来的这般早。”

    “我们不小了,也不是第一次去京城,怎会稀罕那些。”李仲仁撇撇嘴。

    “臭小子,膀子结实,敢顶撞爹了,走,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昌茂一拍李仲仁的脑袋,华琬跟在后头捂住嘴笑。

    进到屋子,华琬将买糖人后剩下的九十文钱交给葛氏,葛氏愣了愣,瞥眼见李昌茂和李仲仁在朝她摆手,冷哼一声,直接拿过华琬手中的钱。

    华琬揉揉鼻尖,心情大好,夕食多吃了一只笋包子。

    夜里华琬铺好新摘的通草和茅草,再将明日要送给香梨的糖人用油纸包了靠在窗槛上,外头隐隐约约传来李昌茂和葛氏说话的声音,只是听不清,华琬未多想,抖了抖草芯毯子,钻了进去。

    “你怎么能拿琬丫头赚的辛苦钱,明天就还给她。”李昌茂在外屋来回踱了两圈,生气地坐在小马扎上。

    葛氏没好气地瞪李昌茂一眼,“死鬼,你以为我真贪那丫头的钱,漫说才九十文了,便是九十两银,不该我的我也不会拿。”

    李昌茂脸色稍好了点,他妻子平日声音虽粗,但确实不是爱贪他人便宜的性子,只疑问道:“那你为何接下。”

    “不接下怎么办,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娘,拿那许多钱在身上有甚用,不若我替她收起攒上,当她以后的嫁妆钱,如此她住在这心安,往后也有依靠。”葛氏因为丈夫的不信任,气鼓鼓的,不肯拿正眼瞧李昌茂。

    “原来是这样。”李昌茂松口气,发现妻子真生气了,连忙开口哄:“好好,是我错了,给娘子赔不是可好。”

    “走开。”葛氏扭过身,没好气地说道:“前儿张婶给了些香膏子,我去拿给琬丫头,省的她小小年纪捻草芯子将手捻得比我还粗。”

 第6章不讲理

    无需去京城的日子,华琬仍旧至关阳县经馆为李仲仁送午食,只是等待的时间不再于窗下候着,而是背一只小篓沿路摘折花草来编,以期能至香药铺子多换几文钱。

    因为隔三差五华琬要去一趟京城,故李仲仁不能次次陪同,莫家的香梨倒是眼馋,觉得跟去京城不但有热闹瞧,还能顺道看她爹,可惜莫婶不同意,认为华琬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照顾好自己就不容易,没得将她家给害了。

    李家则见识都华琬性子倔强的一面,便是无人陪同,她也要扮作小郎君,独自赶驴子送草饰至香药铺。

    来来回回几趟,很快一月过去,葛氏点了点华琬编草饰挣的钱,竟然有五百文之多,如此算来,待到华琬及笄之年,还真能凭自己本事赚到嫁妆钱。

    华琬每次从京城回来,还不忘与葛氏些稀罕小玩意,比如香药铺子掌管送的一两颗香药丸子或者香片,前次还带回来用漂亮小瓷瓶盛的蔷薇水,葛氏新鲜和喜欢了好一阵。

    葛氏知晓华琬比同龄的小娘懂事,也不再是拖油瓶,平素对华琬大呼小喝的次数少了许多。

    这日华琬又要去京城送草饰,起了大早,那李仲仁也还未去学堂。

    因华琬不能替他送午食,故他多拎了个包裹,好在天气渐热,不用担心饼子太凉。

    华琬一边听窗外头芦花鸡觅食发出的咯咯声,一边将乌溜溜的发丝梳起,如郎君般在脑袋上拧个髻,再用方巾仔细扎上。身上穿的是李仲仁退下来不用的赭色短衫,细腰系上麻绳,乍一看是比李仲仁还要清俊的玉面小郎。

    华琬到了院子,见李仲仁还在,诧异道:“表哥,你这会儿去经馆怕是要迟到了。”

    乡县的经馆不若太学那般严格,但去迟了还是会被夫子用戒尺打手心的,抽出一条条红痕,华琬想了都觉得很疼。

    “爹说了,让我与你一道乘驴车至关阳县附近的官道,故纵是再迟一刻钟去,也不会迟到。”

    说完李仲仁将一油纸包递给华琬,“娘替你准备的炊饼,不过午时你应该还在京城,去吃热的馎饦汤,人会更舒服些。”

    “嗯,好的!”华琬弯着眉眼答应下,将油纸包仔细收好。

    李仲仁无奈地耸肩,华琬答应的干脆,可压根未将他的提议听进去。

    葛氏听见二人声音,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你们还不快走,闲唠嗑什么,对了,琬丫头,这两日莫福回乡备土货,你去京城没人照应,自己注意一点,不要瞎跑。”

    “舅娘放心。”华琬娴熟地跃上驴车,还随手接过李仲仁的书篓。

    ……

    华琬至香药铺子几趟后,与仪香堂的伙计相熟了。

    这会进到铺子,正要打招呼,却见伙计双眉紧拧,伏在柜面上抓耳挠腮的,其身旁站了位年纪与她一般大的小郎。

    小郎身着葱黄色罗纱圆领长袍,整个人圆滚滚胖乎乎的,手上还抓块蜜糖酥往嘴里塞,脸颊上两块肿肿的肥肉,随嘴巴的嚼动一颤一颤。

    华琬见伙计未注意到她,正犹豫是否要上前说话,那小郎已两口吃完蜜糖酥,空着的肥爪子重重地招呼在伙计背上,伙计吃痛的‘哎哟’一声。

    小郎还不罢休,再招呼一爪子,含糊不清地凶着,“你不是会收钱么,怎这么简单的题都做不出,快算,否则我将你轰出去。”

    华琬快走上前,瞪着小郎不悦道:“好好说话便是,你怎么能打人呢。”说罢看向伙计,“全申哥,你没事吧。”

    伙计抬起头,“华小娘,你来了。”伙计欲站起身,可碍于身边小郎,愣是一动不敢动。

    小郎被华琬瞪一眼,脸颊上横肉一抖,心里腾起一股火,再见华琬装扮穷苦,没有一点顾忌,“我管教自家下人,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指手画脚的。”

    小郎声音粗,可在说理上华琬半点不肯示弱,脊背挺得更直了。

    伙计满脸无奈,生怕华琬惹急了小郎要吃亏,赶忙劝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一点不疼,华小娘是送簪子来的吧,我这就去点数。”

    “不许去,”小郎大声喝道:“你没将这题算出来,哪都不许去。”

    “可,可少爷,小的是真不会啊。”

    小郎冷哼一声,一点儿不肯通融。

    原来小胖子是安掌柜的儿子。

    华琬上前一步,凑到柜面上瞧了瞧,一张宣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道算术题。

    ‘将军点兵,三人一组余两人,五人一组余三人,七人一组余两人,问有多少兵士。’

    小胖子在逼迫伙计解算术题,华琬对算术虽懂得不多,可这题目她偏偏就知晓答案,原先她爹准备科举念术算时,她曾跟在旁看过,爹顺便教了她一些有趣的算术。

    “我知道,答案是二十三人。”华琬得意地背着双手。

    伙计一脸迷茫地看华琬,小胖子更是不屑,“你懂什么,别是胡乱说一通来讨奖的。”

    华琬算术不行,真要她头头是道地说出个所以然来确实不成。

    华琬歪着脑袋想了想,打开褡裢,取出二十三支草簪子,用最简单的法子,将题中的三种情形摆了出来,以此证明她是对的。

    “少爷,答案真是对的。”伙计松口气,开心地说道。

    “哼。”小胖子非但未因华琬算出答案而高兴,心中火气更甚,瞥见华琬摆放在柜上的草簪,为解气,重重地抓一把狠狠掷在地上。

    华琬惊呼一声,忙弯腰去捡,小胖子腕粗劲大,草簪被他捏在手心里时就变形了。

    华琬又心疼又生气,满脸通红,指着小胖愤愤道:“你怎么能扔我的簪子呢。”

    “哼,这些不值钱的玩意我爱怎么扔就怎么扔,我还要放一把火烧着玩呢。”

    伙计在旁急了,慌慌张张地替华琬收簪子,他家少爷的脾气他是懂得的,他真担心少爷会真将草饰用火烧了。

    安掌柜进铺子时正巧看见小胖子去抢华琬的褡裢,厉声喝止,“琚儿,住手!”

 第7章凝光院

    小胖子名唤安琚,见安掌柜过来,他非但不害怕,反而跑到安掌柜身旁,指着华琬,恶人先告状,“爹,她骂我。”

    “胡说,我先才在外头都听见了,分明是人家小姑娘替你解了算术题,你非但未感激反而恼羞成怒,实是不该,还不快向她人道歉。”安掌柜在贵人面前不得不低头,但平日里的是非曲直分得极清,这会教训顽劣的儿子,也一本正经,只是嘴上严厉,眼里却透着掩盖不住的宠溺。

    “我不要!”安琚一下甩开安掌柜放在他肩上的手,仍气哼哼地瞪着华琬。

    安掌柜无奈摇头,安琚是他独子,被宠坏了,往日在书院里便极闹腾,夫子都恨不能将他赶出书院,这几日夫子家中有事,放了书院学生五日假,可愁了他这当爹的。

    “华娘子,此事是犬子的不对,这几支簪子仍旧算我的。”安掌柜对华琬颇为客气,毕竟华琬的草饰受不少客人喜欢,那些贵妇会挑了样式新颖的去令首饰铺子照样制金簪,而京城里的殷实小户,则要颜色鲜亮且有活眼的草饰,可以插了时下开得正好的大牡丹在簪子上,再或者缀上流苏,皆是好的。

    华琬咬咬牙没吭声,簪子是安琚弄坏,理该铺子担损失,只她也心疼自己的辛苦。

    安掌柜拿了一小粒银锞子给华琬,“华小娘,可否先做几支样式别致的,不需多,五六支便可,后日送过来,我二十文一支收了。”

    原来安平侯府陈夫人瞧见广远伯府魏夫人新打的簪子,问了知晓是从仪香堂拿到的样式。

    昨日陈夫人至铺子买了几匣名贵香药后,直接开口讨要草簪,无奈草饰已所剩无几,陈夫人一样未挑中,很是失望,安掌柜让陈夫人过三日再来,又信誓旦旦地保证,到时候一定有许多稀罕样式的与她第一个挑,安平侯夫人才满意离开。

    本想着今日华琬送新簪子过来,他能向安平侯夫人交差了,不料他的宝贝儿子却给他添麻烦。

    华琬揉揉眼睛点点头,“嗯,安掌柜,我后日再送草饰过来。”

    华琬走出仪香堂,安掌柜又训斥了安琚两句,为让安琚长记性,安掌柜罚他用过午食后不许吃点心。

    被剥夺了吃食的安琚心下对华琬怨怒更甚,嘟嘴瞪着华琬离去的背影好一会,琢磨如何报仇出气。

    ……

    华琬牵着黑驴,本该直接回云霄乡,可叫那仪香堂的小胖子闹得心里堵,干脆牵了黑驴沿街巷慢慢散着。

    潘楼街瓦肆勾栏里热闹的唱曲说艺未引起华琬的兴趣,华琬只在路过赁马行时,用五文钱换了些供小黑驴吃的嚼料。

    华琬不知不觉走到保康门大街,距保康门大街失火已经过去大半年。

    春日化雪,京兆府命人将废墟尽数清理,原先铺子的东家们皆自京兆府领到一笔银钱,而华琬的爹只是一名租客,官府只出了华琬父母的安葬费。

    华琬被舅舅接走时,除了一身破旧襦衫及爹娘于火中拼死护住的一幅墨宝,再无它物。

    华琬默默站在原先笔墨斋的位置。

    她知晓舅舅、舅娘完全可以不理睬她这拖油瓶,任她自生自灭的,如今照顾她,是因舅舅、舅娘良善顾念亲情,所以平素她咬咬牙便是一个不擅说话却爱笑的小娘,安安静静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今日或许是瞧见安掌柜对安琚的疼爱,令她心底又涌起对爹娘的思念……

    “让开!让开!没看到这正干活吗。”

    东家雇的建屋子匠人扛了木头过来,正巧被华琬挡了路,一声粗喝将华琬从思绪中惊醒。

    那露着粗壮胳膊的匠人不满地瞪着华琬,干粗活辛苦,脾气自然大,纵是华琬让开了,嘴上仍旧骂骂咧咧,“搞半天傻子一个,傻子还能牵驴,再挡老子路,驴都给你卖了,得了银钱换酒给老子浇火!”

    华琬被吓的脑子有点儿晕乎,再被粗声粗气吼上一串,脸都白了,还以为粗汉真要抢她驴,赶忙拽紧驴缰绳,撒丫子跑远了。

    跑的方向不对,最后华琬只得绕两条街再出城。

    过矾楼街时华琬看见挂着金牌匾的凝光院,羡慕地多看两眼,默默捏紧手里咬了一口的炊饼,还是尽快出城回乡吧。

    ……

    华琬刚路过的凝光院里有一座石亭,石亭内正坐着凝光院制艺坊半年前新来的坊主。

    罗坊主一手捏着张绘制了七嵌孔六瓣云朵边攒丝金簪图案的玉版宣,一手搭在亭内的石桌上,贴梅花形金箔片的指甲一下一下地敲击石桌面。

    四柱亭台挡不住辰时中刻斜斜的日头,罗坊主被阳光晒得焦躁,眉心愈拧愈紧。

    站在一旁梳双丫髻的婢子小心说道:“坊主,茶水凉了,婢子替您换一盏新茶。”

    “不必。”罗坊主理了理绣缠枝纹的缎面宽袖,起身道:“回坊。”

    罗坊主烦恼的并非玉版宣上的金簪,虽然此流云金凤簪工艺复杂,且定簪之人身份金贵,但她打算亲制了,凭她炉火纯青的技艺,区区流云金凤簪不在话下。

    罗坊主发愁的是凝光院的境况。

    她是少府监以六院之一凝光院制艺坊坊主之位相邀,自青州郡请至京城的。

    她入院后知晓,凝光院下除了制艺坊,还有铸造和琢石二坊。三坊以制艺坊为首,其余二坊皆听令制艺坊的指示行事。

    凝光院里的匠师,除了少许同她一样,由少府监从各地珠宝首饰铺选录而来,更多的是来自朝廷钦办的工学堂。

    少府监之所以三顾茅庐地请她,是因为凝光院的匠师们愈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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