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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帐暖-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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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人自然没亲戚死在这儿,他识字不多,郢城两字只认识一个“城”字,不过他隐约记得郢城的城门上有个很大的裂痕,乃是当年魏国攻打时所留。可惜连年征战,城门上有裂痕的城镇比比皆是,这也是他找不到家的原因之一。
    燕丹嫌丢人,站得远远地,装作不认识他。倒是洞洞天立在他身后不停地劝着:“莫哭,莫哭,逝者已逝,当节哀顺变。”
    荆人立时不哭了,狠狠瞪他一眼。
    他们进了城,走了没多久忽然看见前面一队依仗远远而来。
    在楚国多年,很少见这么华丽的依仗,打头的是两个仆役装扮的汉子,抡着鞭子驱赶行人。接着是六个英挺青年威威而来,他们身穿青色袄褂,佩戴着蓝色头帽,下穿熟锦制作的裤子,用金银镂带,用五彩织成靴子,倒是少见的新颖华贵。再往下是一队十二人护队,也是威武不凡。中间一辆撵车,由两匹马拉着,车上用黑纱做帘,锦缎做围,端的是华美异常。尤其是从风吹拂的黑色纱帘里看过去,根本见不到人影,凭空多了几分神秘感。
    大多人看到这样的仪仗,多半会以为里面所乘是个绝色女子或者英武少年。
    那仪仗来得很快,在走过他们身边时,忽然停下来,从车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对荆人呲牙一笑,“公子回来了,大王等您许久了。”
    在看到他的一瞬,她忽觉自己心中某个地方被刺激了一下,而且眼睛受到了很强烈的荼毒。
    那人应该算是人吧,只是从没见过这么小的人,那张脸跟柿子饼似地,身材那叫一个“雄伟”,踮着脚尖都能走到车底下,也难怪刚才找不见他。
    他说着话从车上跳下来,张嘴一笑,那一口小白牙,真是漂亮,可配上他那一张脸就显糟蹋了。
    荆人见是宴平,不由面露疑惑,记得他走的时候,宴平不过是个君侯府门客,何时有这般豪华依仗了?
    他问:“大王可在宫中?”
    “然。”
    “那我先去见过四哥,再去宫中拜见大王。”
    宴平嘻嘻一笑,“四哥在宫中,公子去了就知道。”
    荆人点点头,对燕丹说一定要等着他,就跟着宴平的从人走了。
    燕丹没想过等他,正准备和洞洞天离开,可那个小矬子却拦在两人身前,双臂一伸,对着两人一呲牙,“真是好巧,没想到春还有再回楚国之日,不如就由我做东,在府中一聚?”
    她暗暗量了一下,他约莫也就到她的腰部,这么小的个子头上却戴着厚重的金冠,也不怕把脖子压断了?
    虽不认识他,却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脸很有种想在上面狠狠抽一下的冲动。
    她这样想着,已有了动作,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那叫一个脆生。打完吹了一下手掌,对一嫣然一笑,“不好意思,手滑了。”
    宴平怔了一下,随即脸上咧出一抹苦笑,他坑她至深,也难为会挨揍了。
    他也不想与她为敌,识趣的赶紧上车走了,再待下去怕是小命都得被打飞了。
    他一走,洞洞天问道:“你打他干吗?”
    “该打。”
    “你认识他?”
    “不认识。”
    “不认识打他?”
    “有些人天生就该打。”
    他摸摸鼻子,恐怕她所说的该打的人中也包括他吧。
    她转身要走,洞洞天忙跟上去,“你要去哪儿?”
    “赵国。”
    “你不是该去魏国吗?”
    她反问:“我为什么要去魏国?”
    洞洞天诧异,“那个魏国城阳君,你不是他的人吗?他现在可能在大梁等你。”
    她轻哼一声,“你才是他的人呢。”这人真会胡说八道,她跟仲雪有什么关系?
    洞洞天深深叹息,他本来就是他的人,自己的小命攥在人家手里,躲是躲不了多少时候的,看来他也是时候去自投罗网了。只是不知他若把人带回去,他会不会看在这个女人的面上给他来个戴罪立功?
    心里想着也不动声色,好声好气的把她哄上车,说要护送他去赵国。
    燕丹踏上车,突然道:“我要吃饼,你与我买来吧。”
    洞洞天想讨好她,自是欣然前往,可刚走几步,就听一声马蹄急响,他一回头就见燕丹赶着马车疾奔而去。
    他慌忙追上去,只被喷了满脸烟尘。他抹了一把嘴,气得跳脚,暗骂一声,这死丫头还真是诡谲,居然一个人先跑了。
    燕丹驾车离开郢城,一口气驰出十几里才停了下来。她也知道自己认路的本事,也不敢乱走,一路小心翼翼地问着人,走错了再退回去,折腾了月余才到了楚国边界。
    她早就问好了路,向西是魏国,向东是赵国。也是长时间赶路疲惫了,她靠着车身闭着眼眯了一会儿。但就是这一会儿,结果出事了。
    那匹马贪吃,跟着一辆拉青菜的车后面,等她睁开眼已偏离了主道。可怜她还不知道自己走的这条路是通往魏国还是赵国的。
    她慌忙跳下马车,正要找个人问路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声,回头一看,后面过来十几匹马,每匹马上都挂着一个铃铛,“叮……叮……”竟然分外动听。
    听着那声音,那种感觉,就好像忽然来了一阵春风,冰消雪融,山泉开始流淌,溅起朵朵水花,分外……清澈透明。
    这声音,让她万般难得地,体验了“一听钟情”的感觉。象一朵莲花,对着我,绽放了。她勒住马,静等着那马队靠近。铃声越近,越能感受到那种穿越心灵的感觉,不仅令人心旷神怡,气定神清,宠辱皆忘,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离得近了,看清楚这是一个不大的马队,几个护卫保护着十几个衣着鲜艳的姑娘,这些姑娘不过十六、七岁左右,每一个都姿色绝美,花枝招展的女孩坐在马车上。每一匹马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铜铃。个子大些的如小酒杯,闪着黄铜的光泽,很是漂亮。
    她轻轻叹息,忽很想也装一只铜铃在自己的马脖子上,不过看她那匹嚼着青菜,满脸贪吃之相,又有些惋惜,这么好的东西配这一匹真是可惜了。
    这似乎是个歌舞队,以前在楚国的时候见过许多歌舞队,以裳大家和平大家的歌舞队最有名。但也有一些非常有特色的,虽然小,却别具风姿。就像这车队里的姑娘,似乎都带着那么点异族血统,手腕处也系着一圈细小的铃铛,懒懒挥动手臂,就发出极为好听的声音。
    那些女子走近,瞧见她痴痴地盯着她们,不由噗嗤一笑,轻轻说了几句什么,却让人根本听不懂。
    车队走过去,她忙跟在后面,也不知是想听那铃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随着他们走出好远。直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已经走出几十里之外了。
    车队在前面扎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过来,问她为何一直跟着。

    第七章 为城阳君招魂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过来,问她为何一直跟着车队。
    她老实地道:“我喜欢那铜铃的声音。”
    管事很是高兴,或者对于他们来说,喜欢他们的铃,就是对他们的最大尊重吧。
    那管事说的是汉话,与他交谈几句方知他们是魏国邀请舞女队,他们会跳一种特殊的通灵舞,可以与死者魂魄沟通。这次入魏国是因为城阳君病重,要去大梁为城阳君招魂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城阳君若死了对她应该是好事,她也算是大仇得报。但是她又不愿他死得这么轻松,不是由她亲手所杀,就算死了也没什么意味儿。
    这么想着立刻打消了从原路返回的念头,有些事既然发生了,总要有个结果。她要先去大梁,要走到他面前,趁他没死之前,好好的把她和他的账算一算。
    对于她想同路而行,舞队的人很是欢迎。她的装扮是一个美貌少年,长得又讨喜,在这些妙龄女孩眼中自然很受欢迎。
    这些女子中有些是异族女子,但大部分还是中原人,也都说中原话。她在楚国为质子多年,深谙与人相处之道,对女子多谈些衣服首饰,装扮歌舞和男人,而对男人则多谈剑术,志向,还有女人,一来二去自然为众人所喜。不到半天的功夫,她就和这里每一个人关系处的都不错。
    他们人数众多,走得并不快,一路走了十几日,才行到大梁。
    舞队自有人安排住宿,她身上也没多少钱币,便死赖活赖在队伍里不肯走,说自己也会舞蹈,还会干杂务,可以帮些忙。
    她会舞蹈倒是真的,当年燕丹的舞冠绝天下,谁都知道燕国太子可引百鸟。她的舞虽跳得好,但这个名头的由来可不单单是舞蹈。那一日看见飞鸟在空中翩翩起舞,她心中羡慕,仲雪为了讨好她,采集了数千根羽毛,让匠人做成一件绝美舞衣。她穿在身上,果然如天上飞仙。
    正巧那时楚国公子们也在场,荆人问她为何做成此衣,她半开玩笑道:“我要引来百鸟朝凤。”
    这本来只是玩闹之事,谁想被楚王知道此事,令她在宫中献舞,要看她如何引来百鸟朝凤。
    她听到后心中后悔不已,又不是真的凤凰,怎么可能把白鸟引来?那时若不多嘴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和季徇商量了许久,都没主意,最后还是仲雪想的办法,让她把稻谷缝进羽毛里,随着衣服轻摆,稻谷落在地上,自然会有鸟来啄食。
    她认为大妙,当时就听话的洒了许多谷物在衣服里。到了那一天表演的时候,当真引来许多飞鸟,只是后来鸟太多,局面控制不了,差点把她给啄死。
    她身上痛,别人可不知道,当真以为是她舞姿优美,引来百鸟相和。也因为此,成就了她至尊天下武神的大名。当然也只有她和仲雪、季徇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宫宴之后,三人抱着肚子狂笑,喝酒庆贺,直醉了一天一夜。
    想到这些往事,心里一阵刺痛。曾几何时那么要好的三个人,怎么会变成了仇人一般?牧野之战,城阳之战,在战场上看见他们的一刹那,她心里的痛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
    管事看她脸色不对,以为她是担心不能留在此,便笑道:“杂役也罢,舞者也罢,都只是名而已,公子愿意可以留在舞队,何时想走说一声也就是了。”
    燕丹感激不已,倒真的专心为舞队干起了活。
    她虽然不会自己动手做饭,但却会很多制作精点的方法,以前在质子府时就常让厨子按照她所写的法子做来待客,深受好评。她的房里经常聚着许多人,只为了品尝美食,那时候很多人还以为是她亲手做的。
    她把一些做菜做糕点的方法告诉,舞队的人吃着她指点的美食甚是满意,几个姑娘也对她很有好感,经常故意在她面前跳一段舞蹈给她看。她每次观后都会大加赞叹,然后指出些微小的瑕疵,众女欣喜之下,更对她另眼相看。也因为她有了个一个小小的称号,舞队的人都叫她“多才公子”,这个称呼让她很是汗颜。
    转眼两三日,管事与城阳君府联系上,也到了他们到府中的日子。
    自从城阳君病重之后,每日去往君侯府治病的大夫不知凡几,使用各种招数给他招魂的也有多少批。侯府里许以重金,不知有多少奇人异士从各国赶来,所有来的人都按顺序排着呢,且等排到了就可以到侯爷面前施展所能。
    虽然不知道这位城阳君究竟是怎么受的伤,但管事却问清楚了他们是第二百三十一批。而据说前面那些人虽没为君侯治好病,可每个来的人还是能得到十金的赏金。
    这个消息让舞队的大为振奋,就算不能治好病,最起码回程的路费有了。
    燕丹也不觉得他们的舞就能让人招魂,她是为仲雪来的,只有这种方法才能保证他走到他面前,她要亲自跟他算那笔旧账。
    她求管事带她一同进府,管事同意了。一大早他们就收拾停当赶到城阳君府。
    城阳君府超乎想象的庞大,看着那高大的府门,她心中感慨无比。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身无长物的仲雪,有一天会拥有这么庞大的一座府邸?
    在府门前等了许久才有人出来把她领进去。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到君侯府,但很奇怪的却有一种熟悉感,仿佛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什么地方看过。
    侯府的武士带进前厅,自有内府的人接应送去君侯的寝房。
    仲雪的寝房只有两间上房,一个小小院落,那门前挂着一串铜铃,随着微风拂过,“叮铃铃”响着。看着看着,她心里忽然有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当年的质子府。那一日她亲手在门上挂了一串铜铃,说是等他们进门的时候,她可以很快知道,然后出来迎接。
    仲雪曾说过,以后要见一座和这里一模一样的房子,也要往屋前挂铜铃,只等她来的时候就会响起。
    她本以为那是一时戏言,没想到他竟会真的这么做了。也难为他,那串铜铃与当年她亲手挂上的一模一样。
    站在铜铃前注视许久,听到有人叫才晃过神来。
    君侯的住处自不能随意进出,她和管事都被责令留在外面,只让四个舞女进去。
    四个舞女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只片刻功夫便一个个垂头丧气走出来。据说是风间大人嫌她们吵,都给赶出来了。
    这么轻易的回去,她自是心中不甘,走上前对一个脸圆圆的小子道:“能不能禀报大人,我会古法招魂之术,定能让君侯苏醒。”
    那小子狐疑地看着她,随后道:“你且等等。”
    他去后一会儿就回来,说是风间大人有请。
    这个什么风间她也不知是谁,不过看别人对他恭敬有加,应该是在侯府地位不低。
    她进到屋里,发现这里摆设也和楚国她所居的房间很相似,还有窗台的花瓶里插着一只干枯的白梅花。当前每到冬天,她就很喜欢往屋里放一株白梅的。只是时过境迁,就像那株枯干的梅花一样,有些事不可能再回来了。
    幽幽叹了声,转过头看向床上,雪白的纱帐放了下来,根本瞧不见床上情形,只隐约觉得那里应该是躺着一个人。
    她刚要靠近,一个人影闪在她身前,“大胆,君侯寝房岂是你随便走动的?”那人高声呵斥,在看清她的面貌时,不禁面露惊讶,“怎么是你?”
    燕丹点头,她以为当年在质子府这个人见过她。但是仔细他的长相,又有些怀疑,这个人怎会比仲雪还小些?她不记得当年伺候他的人有比他年龄小的。
    她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风间啊,莫不是一段时日不见你便不记得了?”
    燕丹皱皱眉,看来他也和别人一样把她当成三春了。到底三春是谁?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把她认成是她?
    风间看见她显得很兴奋,“春,你能来就太好了,君侯对你日思夜想,救他回来时,嘴里念念的都是你。你能回来,也不需要什么招魂师,他一准能醒过来。”
    对于他显然的误会,她也不做解释,只问:“他如何受的伤?”
    “这具体尚且不知,只是据救他回来时的人说,是在山里找到君侯的,那时他浑身都是伤,身边还躺着一个巨大的蟒蛇……”
    她陡然想起她刚醒来时看见的血迹和那条大蟒,难道那个时候他居然是和她一起的吗?
    努力的想回忆起什么,想来想去只觉头疼,关于蟒蛇的事竟半点想不起来。
    她走过去,伸手掀起纱帐,风间不仅没拦她,反而帮她把纱帐固定在一旁。
    床上里面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真的是仲雪,与她所记忆中的他不同,这一刻他是那么无助,那么软弱。
    他头上包着厚厚的绷带,身上也是,从头顶直缠到胸前,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上去很苍白,可能是因为疼痛的缘故,他的表情也比较痛苦。

    第八章 男儿也要下跪

    看着这样的他,她心里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怜惜,有刺痛,有不忍,有解气,这种种情绪把她原本积压在胸底的的仇恨,反倒冲的有些淡了。
    她对风间道:“你退出去一会儿吧,我要和他有话说。”
    风间不疑有他,听话的退到外间,还顺手给他们关上门。
    一时之间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仇人就在眼前,不需要动刀子,哪怕只是两根手指掐住他脖子都能把他掐死。
    这一刻是来得这么轻易,可不知为何她却忽然间下不去手。脑中记起无数次两人相处的情景,忆起他的好,忆起他几次豁出去救自己性命。几年的感情,几年的相处,她真的能亲手掐死他吗?
    咬了咬牙,她燕丹乃是顶天立地的人,又怎么会趁人之危?即便想报仇也等他好了之后再说。
    她也不知自己是在给他找理由,还是给自己找理由,匆匆放下纱帐,转身走了出去。
    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待,她怕她会心软,会忘了报仇,忘了当年的痛,忘了被野兽撕咬时的感觉……
    走出房门,直接从院子里跑出去,就好像被什么古怪东西追着一样。
    风间就好像是那古怪东西,他追出去,叫道:“春姬莫走,君侯需要你。”
    她只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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