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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贼使用手册-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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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他已经把她要做什么都安排妥当了,洛浮生没做挣扎,毕竟挣扎也没有。
“我饿了。”她嘟着嘴撒娇。
“先去吃饭。”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将马交给小二,牵着她的手往酒馆里走。
一间上房,晚饭是在房中用餐,因为有早已将她喜好摸透的秦关月在,洛浮生连晚上要吃什么都没问。
用过餐,洛浮生一句无聊,秦关月又带着她在山脚下的村落里转了一圈。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渐渐转冷的缘故,村子里格外冷清,比起平渡城的宵禁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炊烟一灭,满村静寂,像是没有活人一样。
“怎么会这么安静?”
“平渡城方圆百里,都是这么一个景象。”秦关月道。
“平渡城里我还能理解,毕竟天子脚下,都城所在。但是这里离着平渡城这么远,为什么一到夜里也会这么安静?”
“虽然离着平渡城远,你可别忘了,这是在真武山脚下。”秦关月解释道,“真武山上,还有个护国观,皇城里的那位对于护国观,可没那么放心。”
“护国观不是已经没了龙脉的线索?”洛浮生小声问。
“先皇在世时,护国观主一番长谈就说服了先皇将他心爱妃子的第一个孩子囚在了真武山巅,可见在皇族里,尽管护国观已经落寞,有些话还是不得不去考量的。”
两人边聊边走,停在了一棵垂柳之下。
已至秋天,柳叶已落了干净,只留了孤零零的垂柳细枝在风中微微摇曳。
“月亮好圆啊。”洛浮生望着天边高高升起的孤月。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秦关月接道。
“为什么一定要十六圆?”洛浮生回问,“十五为什么不圆?或者十七圆不可以吗?”
秦关月失笑:“这个,你或许可以去问问护国观的观主,他说不定可以给你解惑。”
“你在护国观有认识的人吗?”洛浮生轻轻问。
“没有。”秦关月依靠在树干上,细长的睫毛在月色下投映出一小片阴影,“护国观,是我最不想回忆的地方。”
洛浮生静静地看着他,她很想知道当年他是为什么会被关在护国观。
“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被关在护国观?”秦关月不愧是最了解洛浮生的人,只微微一搭眼,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嗯。”洛浮生点点头,“可以说吗?”
秦关月朝着她招招手,在洛浮生走过来时将人拥进了怀里。
洛浮生没有推开他,在他向她招手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在他那双褐色眼眸里看到了忧伤的痕迹。
黑月公子也好,飞魄也罢,这个男人极少将悲伤的一面表露在她的面前。
护国观大概真的是藏在他心底最痛苦的地方吧,就像是十年前梅家的那场灾难一样,也是她最不愿意去回忆的事情。
“梁清是个皇子。”
就在洛浮生心想就算他不愿意说也无所谓的时候,秦关月的声音淡淡响起。
“尽管他被先帝视为异端,终归还是皇子,身上流着大梁的血脉,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所生。”
“后宫之中,母凭子贵,子亦凭母贵。若是说梁清是个没有娘亲的皇子,或许他一生都有可能被囚在护国观,偏生他的母亲瑾妃宠冠后宫,直至先皇病重,王皇后都将其视为最大的敌人。所以,梁清只在护国观被关了短短几个月,就被换走了。”
“本是异端,就该囚在护国观以免祸事降临,无奈宠妃不舍,先皇又无奈,于是就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他们在民间选了一名与梁清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男婴,在他额前点了一记朱砂,代替皇子关在护国观里。”
“那个可怜的婴孩就是……你?”洛浮生有些惊讶,她之前甚至有过秦关月会不会就是梁清这样的荒唐想法,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
“可怜?”秦关月将洛浮生抱得更紧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你觉得我可怜吗?”
“自幼就被迫与父母分离,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难道还不可怜吗?”洛浮生依偎在秦关月胸口闷闷地道。
“在没有见到外面的世界的时候,其实也还好。”秦关月道,“毕竟从小就被关着,所有人都告诉你不可以出去,你也出不去。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天空有多蓝,水有多么清,也不知道飞鸟可以展翅高飞,更不知道……在外面可以找到与我一样的同类。”
洛浮生突然感到很心疼,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由自主的回拥住秦关月。
“还好,十年前遇到了你。”秦关月说到这里,话语里带出几分愉悦,“你是我除了那群看押我的人之外,接触的第一个人。”
“我当时就想,这狭小的屋子外面,除了不知名的鸟鸣之外,竟然还有这么可爱动听的声音,好想知道她叫什么,长什么样子。”秦关月轻笑着,“后来终于见到了,啧……”
“你啧什么?”洛浮生嘟起嘴巴,“怎么,你觉得我很丑吗?”
“真瘦啊……怎么会那么瘦……”秦关月轻轻摩挲着怀中人的脸颊,褐色的眼眸里露出几分心疼,仿佛是想起来了两人第一次在千波宫相见的时候,“师父将你带回去的时候,你全身上下瘦得皮包骨头,让我恨不得变成个打气筒,一口气就把你吹成个胖子。”
洛浮生忍不住笑出声,一拳砸在秦关月胸口:“你当我是猪吗?说胖就胖?”
秦关月无奈道:“要是真能像猪一样就好了。好吃好喝的供了这么多年,还这么瘦。”
“好了,说正事。”洛浮生捉住对方伺机在她身上动来动去吃豆腐的手,“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护国观?”
“新帝登基,真梁清被迎入都城封王侯,假梁清自然就没必要继续被关在护国观了。”
如此说来,她遭难之日,也是秦关月重见天日之时了。
“那你是怎么进入的千波宫?”洛浮生好奇道,秦关月在护国观被关了那么多年,十年前才被放出来。而她是在九年前被师父捡回的千波宫,短短一年时间,他是怎么从一个梁清的替代品摇身一变,成了千波宫的黑月公子的?
“千波宫……”秦关月合上双眸,“这些年,将我严加看管在护国观的就是千波宫的人。”
洛浮生一愣:“这么说的话,那当年……行偷天换日之法的……也是千波宫?”
秦关月沉默未答。
而这在洛浮生看来,就是默认。
“你其实是恨千波宫的吧?”洛浮生犹豫良久,还是问道。
“恨……谈不上。”秦关月语气轻松,“得失权衡之下,其实我要感谢千波宫。”
“为什么?”
“若不是他们,我怎么遇到你呢?”
“难道我比知道你的家人是谁还重要吗?”洛浮生睁大眼睛。
秦关月揉了揉洛浮生的头发:“以我现在的身份,你觉得,我若是去找,会愁找不到他们吗?”
“不会。”洛浮生诚实回答。
“能找到,我却没有找,你觉得是为什么?”
“难道……他们已经……”洛浮生低下头,她不想去触及秦关月的伤心事。
秦关月轻笑,一手弹在洛浮生脑袋上:“他们肯定还活着,不仅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洛浮生抱着脑袋问。
“因为他们啊……是主动把我送到千波宫手中的。”
洛浮生一愣。
她想起白天秦关月对不知道人的托词。
——你是我的小兄弟,因为幼时家中贫穷将你送了出去,如今才找回来。
——幼时被送走,又在外面吃尽了苦头,如今突然被亲生父母找上门来,怎么可能轻易接受?
原来,那个被真正送走的小兄弟,是秦关月。
“你……就没想过要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把你送走吗?”
“问了如何,不问又如何?”秦关月道,“家家有本难唱的经,我本已经做好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都不愿再与他们相认。又何必去给自己出难题?”
“那如果……是他们找上门的呢?”洛浮生小声问。
“不会的。”
“这么肯定?”
“嗯。”秦关月揉揉洛浮生的头发,“你就这么想让我去和他们相认呀?”
“毕竟是……亲生父母……”洛浮生小声道。
她能理解秦关月的心情。
刚刚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所抛弃,不管是什么理由,为他好也罢,为了整个家庭的生计也罢,作为被丢弃的那个,他有权利去选择要不要面对他们。
但是比起彻彻底底地失去,她更希望他们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比起有得选的秦关月,她已经连选择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怎么了?”秦关月敏感地察觉到洛浮生情绪的低落。
“没事。”洛浮生摇摇头,“我们回去吧,我有点困了。”
“嗯。”秦关月拉起洛浮生的手,带她回酒馆。
朦胧月色下,黑衣的男子牵着清瘦的少年缓步而行,情形有些诡异又有些说不出的和谐。
幸而村中早已静寂无人,无人看到这般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情景。
回到酒馆,秦关月喊了小二准备热水,亲自守在门外把关,要洛浮生先行洗浴。
洛浮生粗粗洗过,喊来小二再换水,换秦关月的时候,秦关月在房里拉了一道帘子,让洛浮生坐在帘子那边,陪着他。
洛浮生听到秦关月下水的动静,好奇道:“你洗澡的时候,会把易容撤掉么?”
“怎么会问这个?”
“就是突然想起来的。”洛浮生嘀咕道,“其实那个易容的法子,我就用过一两次,持续的时间也不长,总觉得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
“嗯,确实会有一些后遗症状。”
“如果长时间用针灸之法刺激穴位来易容,会怎样?”
“根据现在已有的反馈,不少使用者会出现面部麻痹,有时候五官会不受控制的发生变化。”
“不受控制?怎么个不受控制法?”洛浮生好奇。
“比如嘴巴突然开始不停地抖动,或者眼睛斜视等等……”
洛浮生想象了下秦关月斜睨人的表情,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和我在一起,又不需要面对外人,你还是把易容去掉吧。”
生怕秦关月也得了那些后遗之症,洛浮生劝道。
“放心,不会的。”秦关月笑着说。
两人同睡一间房,和在陈府时一样,洛浮生睡在内侧,秦关月睡在外侧。
她面朝里,将后背留给他。
他枕着手臂,直到她呼吸趋于平稳,似是睡熟了,才微微起身,在她唇角落下轻轻一吻。
便是这轻轻一吻,洛浮生睁开了眼睛。
秦关月身子一僵。
洛浮生勾住了秦关月的脖子,回吻了上去。
卷五:白露迟迟归 第八章 偶遇
苍穹如洗,飞鸟无痕。
洛浮生擦擦头上的汗,回首看向被自己远远抛在身后的蜿蜒山路,再抬头望望隐入山林的石阶,长吸一口气,继续爬。
昨夜里她趁秦关月泡澡的时候,在唇上涂了迷药,秦关月的吻一落下,她便趁机将唇上的迷药如数推进了秦关月口中。
面对秦关月,她也只能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了,秦关月的药效发作时,她自己也多少有些晕。趁着还清醒的时候跑出酒馆,一路奔进真武山脚下的树林里,爬上一棵大树后就失去了意识。
待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抱着树干睡得老老实实。
看着离自己所栖息的树干有三丈多远的地面,洛浮生才有些后怕,庆幸自己没有乱打滚的习惯,不然毫无防备的掉下去,不死也得断两根肋骨。
不过这也说明一点,秦关月没有追上来。
不然,她肯定会被他抱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休息,至少不会是这么高的树干上。
倚靠着树干,从包裹里掏出干硬的馒头,一边啃一边往山巅眺望。
真武山巅,护国观。
谁会想到关乎到大梁命运所在的龙脉竟然就埋在护国观下。
谁又能想到,早已被大梁皇族抛弃多年的护国观,竟然守了龙脉千百年。
或许就连护国观观主自己都不知道,这座在百年政治斗争中落寞下来的观宇,肩上竟然挑着这样的重任。
洛浮生用了近两个时辰才爬到半山腰,接下来的山路越发陡峭,爬得也更加吃力。
她逃得匆忙,包裹里塞了几块用于充饥的干粮和换洗的衣物,一点水也没带,这会儿渴得嗓子冒烟,恨不得拽根草含嘴里吸出汁来。
啧,俗话说什么来着?由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她在外面流浪三年,什么苦没吃过,别说半天不喝水,饿上一天肚子没口粮的时候都有。现在不过是被秦关月明着养了几个月,就连这点渴都忍不住了,那怎么能行?
洛浮生搓搓鼻子,指着前方大喊:“再走一千米,就有酸梅子!”
飞步前进。
半刻钟后,扶着腰气喘吁吁:“再来一千米,绝对有梅子!”
继续前进。
最后瘫坐在树荫下,望着头顶上的大太阳忽扇衣领。
说好的望梅止渴呢?她都望了这么多次梅了,怎么非但没有止渴,还越来越渴了?
就在洛浮生真的要拔草解渴的时候,响亮的歌声隐隐约约从前方林子里传来。
唱得什么听不真切,但那悠扬的声音沁人心脾,竟然让心浮气躁的洛浮生心情平复许多。
一时忘了赶路,洛浮生循着歌声寻进林子,三绕两绕,竟迷了路,不知归途是何时歌声又起,踩着碎石子往前摸去,柳暗花明。
只见一条潺潺的小溪自山头蜿蜒而下,正欢腾地往山下奔腾。
洛浮生一见有水,什么都忘了,冲上去恨不得把头扎进溪水里。
等把嗓子里的烟浇下去,洛浮生这才发现溪水倒影里还有一个人。
下意识抬头,只见对面孤立起的青石上站着一个粗衣道人,石下放着个扁担,头戴斗笠,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洛浮生擦擦嘴,甩甩手起身,朝着道人拱手:“敢问方才的歌声可是道长所出?”
道人未言,只笑着点点头。
“多谢道长指引路途。”洛浮生深深一鞠躬。
“小哥无需多礼。”声音浑厚,可穿云层,是个高手。
“道长……”洛浮生跃过溪水,走至道长身侧,恭敬道,“敢问道长可是护国观人?”
道人颔首默认。
“那道长可识得此物?”洛浮生从包裹里取出不知道人的拂尘。
道人接过拂尘细细打量一番,略带困惑地问道:“小哥从何处寻得此物?”
“哦,是这样。”洛浮生将秦关月编得那套说辞搬了出来,什么自幼被父母送人,不愿与亲生父母相认,要达成师父心愿如此云云。
道人闻言一笑,朝着洛浮生行了个礼,“本看小友打扮有几分疑惑,未敢妄言,不想果然是位小道友。”
洛浮生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像是道士又不伦不类的打扮,挠挠头笑几声:“为方便赶路,就没寻那么多规矩。”
“心中有道便处处是道,不在一件衣服。”道人将拂尘还给洛浮生,“此乃贫道师叔的东西,既然他将这拂尘交予了你,定是护国观与你有缘。倒也巧,你遇到了我,若是仅凭你一人之力,怕是登不上护国观。”
“哦?”洛浮生好奇道,“幼时曾听师父说,护国观是可供百姓随意参拜的,难道现在封观了?”
“护国观乃是圣祖所建,谁人敢封?”道人挑起扁担,扬指吹了声口哨,哨声直奔云端,“最近几年战乱频起,不少人为寻个归途想拜入护国观。原本还能收留些个,如今难民越来越多,护国观自问承担不起,故而在山腰设了迷障。来者若无人引路,绕来绕去也只会原地打转。”
怪不得她爬了半天,感觉路还那么长,原来是有障眼法。
这时忽闻天边传来一声鹰啸,一只白头苍雕展翅而下,落在了道人的肩膀上,吓了洛浮生一跳。
“这是小白。”道人摸了摸大雕的青羽,笑道,“你入了迷障之事,就是它告诉我的?”
洛浮生惊讶:“它能说人语?”
“哈哈哈哈……”道人大笑出声,“小白自幼与我一同长大,心灵相通罢了。”
“原来如此。”洛浮生看着那只雄伟的苍雕,羡慕不已,要是她也有这么一只威猛的大雕随时在身后跟着,那该多威风。
“还不知小友名讳?”道人问道。
“在下姓洛名浮生。”
道人闻言,步子微顿,朗声念道:“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浮生一场,大梦一场,可是你师父与你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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