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太子妃起居录-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夙延川带着亲兵侍卫等在门口。
  顾瑟笑道:“你们想必也有话说,我就不听了。”独自上了马车。
  越惊吾挽了缰,和夙延川并辔而行,回过头去看着帘幕低垂的马车,面上才显出郁郁的神色来。
  夙延川看在眼里,道:“就是为了你姐姐,你也要好好地活下来。”
  声音低沉又温和。
  越惊吾道了声“是”,微微露出个笑容,道:“如今阿姊同您定下了亲事,我总归是放下了心。”
  他没有忍住,道:“在开原的那几年,阿姊常常觉得您……”
  会立旁人做太子妃。
  夙延川垂眸,微微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还是十分温和的,甚至带了些温柔愉悦的味道。
  越惊吾警惕地道:“您可不要欺负了我阿姊。”
  像只炸了毛的幼年凶兽似的,虽然爪牙还没有完全长成,但也有了十足的威慑意味。
  夙延川看了他一眼,笑道:“没大没小。当年你在我身边的时候,难道我待你不好?怎么瑟瑟养了你几年,你就这样地护着她起来。”
  越惊吾嘀咕了一句什么,声音压得极低,即使是耳目敏锐如夙延川也没有听清。
  夙延川没有追究,只是又道:“只要你记得今日的心,往后还是这样地待她。”
  论出身,顾瑟不是太子妃最佳的人选。
  但若是越惊吾在军中立稳了脚跟,又依然保持着如今与顾瑟的情分,他就是未来太子妃身后最坚实的壁垒。
  这是太子与越惊吾之间的共识。梓
  少年应了声诺,声音不大,神态却十分的坚定。
  夙延川笑了笑,就同他说起西北的军报来。
  众人拱卫的马车当中,顾瑟微微挑了帘子,目光落在前面不远的两道背影上,心中一时沉郁。
  如今时候尚早,一行人到了帝都城西的十里长亭的时候,官道上还少见人行。
  夙延川和越惊吾下了马,一左一右地接了顾瑟下车。
  天刚破晓,仲春初夏的风在平明时不乏凉意,少女握住越惊吾的手腕的时候,他感受到指尖的柔软和微凉。
  他低下了头,不想让顾瑟看到他眼中湿润的水汽。
  顾瑟扣着他的腕,他感受得到少女温和如水的目光在他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摩挲,像是要把他看进心里:“惊吾,这一去天高地迥,大荒万里,任君驰骋。”
  “大丈夫提三尺剑,立不世功。”
  她声音微微有些凝涩。
  夙延川在她身后扶住了她瘦削而柔韧的肩,将她半揽进了怀里。
  她有许多勉励和牵挂的话想说,最后却都咽了下去,只是在良久的停顿之后,又道:“我在帝都,等着你凯旋归来。”
  亭外的寒枝上忽然起了几声鸟啼。
  顾瑟语气那样柔和,而藏在温情之下的别情比鹧鸪的鸣声还要沉郁。
  越惊吾低着头,哽咽地唤了一声“阿姊”。
  他自幼离开家乡,离开生他于斯的平明关。在他还在那里生活的时候,他的父亲忙于军务,他的母亲是父亲的佐使,他的兄长各有职司,他是越氏的幼子,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被放弃的孩子。
  他的父母兄弟,对他的亲近都克制而审慎。
  他这样天生敏感的孩子,从最初就分得清人心的虚实。
  他一生真实的温暖,是从到东宫被太子带在身边开始的。而他关于亲情的所有缺失,是到了顾九识和顾瑟的身边,被当做至亲一样地对待,才得到补全的。
  他忍着满腔的泪意,在顾瑟面前跪了下来,认真地磕了一个头。


第57章 
  ※
  日光初破; 青天无垠; 雁行高飞。
  少年郎君吹出一个嘹亮的呼哨; 盘旋在半空的海东青落在他的臂上,又很快重新振翅腾空而起。
  他回过头来,眼神明亮,宛如刚刚发硎的剑芒。
  他在马上拱手揖别; 十几骑沉默的骑士拱卫在他的身后,与他一同拨转缰绳,扬鞭向西疾驰而去。
  顾瑟凝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官道上的尘喧把离人模糊成小小的黑点,最后彻底隐没不见。
  夙延川炽热而宽厚的手掌搭在她的肩上,感受着少女难以自抑的微微颤抖。
  他柔声道:“小越去为自己搏一个前程,这是好事。”
  顾瑟喃喃地道:“就是他不去平明关; 有你在,难道就没有前程?”
  她一向稳重而颖慧; 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没有说过这样有些直白地不讲道理的话。
  简直、简直就像那些无原则地纵容、溺爱孩子的妇人似的。
  夙延川听在耳中; 只觉得这样的小姑娘又是新奇,又是可怜可爱。
  不知道将来若是她有了孩子,是不是也会像对越惊吾一样,一面严厉地教导他、规束他、磨砺他; 一面又忍不住地心疼,在背地里想要做一个不讲道理的慈母?
  他心中温软无限,抚着她的发丝; 柔声道:“是我的错!”
  小姑娘什么道理都懂,不过是心里舍不下、过不去。
  顾瑟被他这样地哄着,就忍不住流下泪来。
  夙延川一面抬了袖子为她遮着亭外的风,一面把她扣进了怀里,感受到小姑娘的泪珠缓缓洇湿了肩头的衣料,耐心地低声安抚着。
  回程的时候,夙延川陪她上了马车。
  顾瑟回忆起之前的失态……那自己听着都蛮不讲理的话……微微有些赧然,垂着眼不敢与他对视。
  夙延川像是知道她的羞愧似的,一句也没有提,而是唤了声“瑟瑟”,道:“从前给你的地里,有一处在郁川的,是个温泉庄子,前阵子已交由将作监修葺好了。”
  他温声道:“这些时候你在京中也都是些应酬、杂事,不如请岳母陪你到庄子上住些日子,散一散心?”
  那还是她在开原的时候,有一回他寄了许多的地契,说填补她的脂粉钱……
  他待她总是这样的细致。
  顾瑟心里像是暖水泡过一样温热,垂睫轻声道:“我回去同母亲商议一二。”
  云弗是掌家宗妇,上有婆母在堂,并不能轻易脱身。
  这样的事,夙延川这样的男子是少有明白的。
  他有这样的心,她心里就很是快活了。
  顾瑟抬起头来笑了笑,神情轻快又明亮。
  夙延川对上她的脸,心里也稍稍松了一松,微微地颔首。
  他本意不过是为了让小姑娘出门走一走,至于是谁陪着却并不那么重要,心里就把顾家的名单过了一遍,不动声色地道:“你只管回去收拾箱笼,想想都带什么东西出门就是了。”
  ※
  顾瑟回了家,并没有真的同云弗提起出行的事。
  等到第二天晚上,顾家两房的人都在上房用过了膳,一向这时就起身去书房的顾崇却留了下来,罕见地开了口,道:“家里头的小姑娘都许久没有出过门了,如今天气正不冷不热的,倒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出去消消闲。”
  钟老夫人素来十分敬重他,当下就应了声。
  顾崇看了顾瑟一眼,又同钟老夫人笑道:“九识媳妇这些年劳苦功高的,也是这个年纪。只是恐怕就要多劳夫人一段时日了。”
  顾家中馈这些年都由云弗打理,若是她出了门,少不得钟老夫人要接过来理会一二。
  钟老夫人笑道:“您这话说的,没的叫孩子们笑话。”
  轻飘飘地就答应了。
  顾崇这才站起身来,道:“我不扰你们了。”他目光落在微微垂着首坐在云弗身边的少女身上,又道:“瑟姐儿同我来。”
  顾瑟跟着他到了外书房。
  顾崇的书房风格与顾九识迥异。
  顾九识在永昌坊顾宅的外书房有明暗两间,藏书都在内室,经史子集、地志游记、志怪话本无所不容,但外间轩敞阔亮,阁子中错落奇物、文玩,十分的清雅闲适。
  而顾崇的书房占地极阔,却仍不免显得逼仄——贴墙、当地,七、八座通天落地长架,齐齐整整的书,让人从进门就生出敬畏、悚然之心。
  顾瑟幼时常常出入于此,甚至还能说出看过的哪一本书放置在哪一排哪一格中。
  她微微垂了眼。
  祖孙二人转过当门的书架,顾崇道了声“坐”,神色十分的温和。
  仆役送上了热汤茶,寂寂无声地退了下去。
  顾崇用端详的目光细细地看着这个孙女。
  小孩儿在他膝前身后、乖乖糯糯地读书,缠着他问各色各样稀奇古怪问题的样子还在眼前似的。
  一转眼,再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少女,意态闲雅,萧肃明丽,在远离京城的几年里,长成了一个同她的父亲一样品格清隽的顾氏子。
  他有片刻的恍惚。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常常到他面前来?
  顾瑟垂着头抿了一口茶,视线落在黑漆桌面一片浅浅的划痕上。
  那痕迹歪歪扭扭的,十分的稚拙,教人看不出是个什么形状。
  那是她小小的时候,刚刚启蒙学画,用祖父的印章棱角在桌上刻了一只蝉……
  这套桌椅同屋中所有布置一样颇具年月,顾崇一向爱惜器物,她以为这里也该早早地被他命人漆掉了。
  但它还在,当年画下它的那个人,却隔世归来、物是人非了。
  顾瑟微微地叹息。
  她小的时候,得到了大家长无限的纵容,出入书房、随意读书、动印。
  通天彻地的高大书架,和书架上浩如烟海的卷帙,对那时一个幼童来说,就像是极尽玄奇又永远新鲜的迷宫似的。
  假如三叔回京来的那天下午她没有在北窗下的小榻上睡熟了,可能她还会一直在这里长大,像从前一样亲近祖父,亲近三叔……
  假如那天她在沉眠中醒来,没有听到祖父问三叔:“你大兄惊马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而三叔也没有沉默了很久很久,很低声地说:“我也只是当天发现……有些不对……”
  她没有听清那个停顿之间闪烁的言辞。
  那个时候,她刚刚知道庆和四年的那场伤病,对于她的父亲顾九识而言意味着什么,他又在其中失去了什么。
  一直在外地做官的三叔,那天只是短暂地回了一次京,很快就告辞离开了书房。
  她走了出去,出现在了顾崇的面前。
  那个时候,顾崇也是像现在这样的,用端详的目光仔细地看着她。
  他没有问她“听到了多少”。
  他只是告诉她:“不必同你父亲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何必徒惹伤心。”
  那时父亲已经重新做了东台舍人,圣眷正隆,世人都看他前途光明无限。
  她回到房间里大哭了一场,却真的对此绝口未提。
  只是那以后,她就很少再到顾崇的书房里来了。
  她心里也说不清这心结是惜,是恨,还是甚至有些畏惧——仿佛那书房里藏了什么神秘的兽,总要轻易地摧毁她自以为是的幸福似的。
  后来过了许多年,她做了盛宠的太子妃,顾九章就在京外辗转做了数任,资历、官望都足够,却始终没有得到进京的机会。
  顾崇心中该是有所察觉的,只是他也保持了沉默。
  就像很多年前沉默地庇护了顾九章那样。
  顾瑟放下了茶盏,轻声道:“祖父。”
  室内凝固的寂静气氛像是被她低柔的声音打破了,仿佛连空气都重新恢复了流动。
  顾崇“嗯”了一声,开门见山地道:“殿下今日下朝之后来寻我说话,托付我务要放你出京散散心。”
  他神情温和,语重心长地道:“殿下如此的看重你,你也要好好地珍重才是。”
  顾瑟应了声是,眉睫低垂,十分的温顺和气。
  顾崇沉默了片刻,道:“有什么想看的书就自取去,若是无事,你也回去休息吧。”
  顾瑟却低声问道:“三叔要回京了,您知道了吗?”
  顾崇淡淡地道:“他与我提过一次。”
  上一回,顾九章一直在外任亲民官。
  他有个入了政事堂的父亲,有个得天子亲近宠爱的兄长,让他无须考虑前程争竞、帝都风云,安安分分地做外官,只等到了时机,自然归朝扶摇直上。
  这一次,他本来已经认了命的长兄忽然站了起来,回到了多年前被生生掐断的正途上去,从开原少尹到梁州刺史,眼见得圣眷加身,风云际会。
  本朝还没有一门同相公的先例。
  顾家的政治资源,也不足以支撑两个子弟一同竞争二品职官。
  顾九章做出回京的决定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是不是也觉得再迟一步,帝都就再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顾瑟看着顾崇,轻声道:“祖父,父亲外放,是我的主意。”
  她声音温柔,说罢这句话,只是款款站起了身,道:“不打扰您,我先告退了。”


第58章 
  ※
  郁川在帝都西南; 划卧云山而治; 气候合宜; 风物尤美,与神都通衢天子渡一样是帝都权贵置地别院的首选。
  原计划也要同行的顾二夫人蒋氏被屋中的事绊住了手脚,这一行就只有云弗带着顾笙、顾苒、顾瑟、顾莞姐妹四个。大家女眷出门不易,又因为去的是头一次到的庄子; 每个人都有不少随行之物,拉了长长的一队车马,速度就比预期中更慢些。
  过了正午,透帘的暖风熏得人昏昏如醉,顾瑟歪在车里养神,听着闻藤和闻音两个服侍在一旁,低低地说些闲话打发时间。
  女孩儿喁喁的软语在耳畔模模糊糊的; 和在这时节的微风里,比平日更宜眠; 赶车的把式又是老手,车子走得又平又稳; 顾瑟就慢慢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算十分安稳,像是朦胧地做着什么梦,因为梦里也清楚地知道是在做梦的缘故,许多情节都显得突兀又顺理成章; 等到人依稀地清醒过来的时候,除了记得梦到了顾笙、顾苒姐妹几个,竟连一星半点的事情也记不起来了。
  心里的情绪却是恬静又和缓的; 她因此觉得那梦中该全然是琐碎又幸福的小事。
  顾瑟微微睁了眼,看着窗外走过的连绵麦田和遥迢青山,心里难得地寂静了下来,什么都没有再想。
  闻音细小的声音因而就显出清晰来:“……今日早上出门的时候,就瞧见绿云去寻惠青姑姑……惠青姑姑就给了她一个小包,瞧着细细长长的,像是簪、钗似的……”
  闻藤的声音也压得低,稳稳地道:“那几个夜里聚赌的,打起牌来比主子们手面还阔绰……横竖我们不与他们沾惹就是了……”
  闻音就微微地笑:“我疯了去沾她们。不过是觉得惠青姑姑出手可真是大方,宫里出来的,到底……”
  闻藤淡淡地道:“你且瞧惠青姑姑赌不赌?都是那些小子、丫头们没有轻重……比放印子钱还来得快些呢。”
  闻音笑道:“我可不信的,绿云那十赌十输的手气,若是要还钱,早被她娘两条腿都打折……”
  闻藤也笑了笑,道:“……人家两个母女似的……要你多操心呢!”
  顾瑟初醒时混混沌沌的,听了半日才明白两个人是在说顾家下人有夜里赌钱、借钱的。
  她想着,母亲一向心中有数,不知这样乱家的事情因何竟没有处置,又想着,或许是母亲事情太多,一时疏漏也是有的,该与母亲提一提才好……
  这样竟就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丫鬟轻柔的呼唤声叫醒:“姑娘,姑娘。”
  闻音秀丽的面容就在眼前,柔声道:“姑娘,咱们已是到了,外头的管事、仆妇们等着听您的吩咐呢。”
  顾瑟这才算是醒了。
  这庄子是夙延川赠与她的,与顾氏原本无关,诸事便要她先做了主才好说话,因而云弗众人都还没有露面。
  闻音手脚利落地为她抿了抿头发,扶着她下了车。
  守在小平场上的男女仆役黑压压地跪了下来。
  为首的妇人与顾瑟有过一面之缘,竟还算得上是个熟人——她大梦归来,与夙延川从头相识,那时越惊吾奉了夙延川的命令,带人护送她返京,中途在郁川歇脚过夜,便是这位娘子带人服侍。
  这座庄子并不是那时她住过的、警备森严的那一座,没想到夙延川却把那里的管事妈妈差遣了过来。
  常姑姑第一眼并没有认出人来,是早早地在东主的吩咐中得知了这位小娘子的身份。
  她同四年前相比,全然脱去了孩提时的稚气,当时显出的眉眼胚子,如今都长成了倾倒世人的殊色,整个人的气质变化翻天覆地似的,那时像是个故作老成的孩子,如今却一举一动都天然端华,让人生出敬慕之心。
  常氏服侍过太后、皇后、太子,以东宫亲信的身份在郁川为太子经营。
  她心中微微地感慨了一瞬,就恭敬地磕了个头,道:“奴婢夫家姓常,是主子打发到这里来服侍娘子的粗使仆妇,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奴婢去做。府上的管事若是有什么不凑手的事,也只管叫奴婢等配合着,必定教娘子和主子们都顺心。”
  顾瑟就亲自扶了她起来,笑道:“常姑姑,我记得你,做事最妥帖不过的。我是个只想省事的,有什么事,都是我母亲做主。”
  常氏心里有了谱,恭声应了句“是”,就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