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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你倾国,我倾心-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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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拿走!”
  他一声色俱厉,金萱儿也有点怕他,赶紧把猫抱走了。然后说:“不过咱们公主……”
  话还没说完,罗逾已经抱牢了扑腾着两条小腿儿的杨盼进了寝卧,还用脚一勾,把门给带上了。
  到了榻前,他把杨盼往一旁的熏笼上一放,说:“衣服脱了。”
  她既是凶悍,又是媚哒哒地问:“干嘛?!”
  “衣服那么脏,怎么上我的床榻?!”
  杨盼低头看了看,衣服是脏,树皮上的青苔蹭在襦衫上,裙子更是皱得老咸菜似的,一身漂亮的水红色惨不忍睹。她坐在熏笼上摆两条腿:“就不!就不!”
  男人逼上来,把她衣带一解,从领口一剥,襦衫就下来了;再抱至腿上,松开裙带,用力一扯,那条百褶泻水的长裙也松解了。里头是鹅黄色中衣,裹出俏伶伶的小身板:圆润的地方圆润,纤幼的地方纤幼,看着诱人。
  杨盼看他喉结一动,知道还可以作一作,坐在他大腿上扭身道:“你今天怎么对我凶巴巴的?我爬树,我阿父都不管我,要你管?”
  罗逾其实正是满腹心事,犹自忍着好好跟她说:“咱们好不容易过上平静的日子,你不能消停消停?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办?!”
  杨盼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起来似是顽劣,其实眸子幽幽,亦有自己的思量和主张。她喊:“我冷!”
  罗逾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正准备抖开被子给她盖上,突然看见粉紫色褥子上一道青绿色一蠕一蠕的——是她刚刚在树上捉到的大青虫!
  小郎君觉得脖子后面的寒毛都炸起来了,顿时像只小狼一般弓了腰弹起身子,呼吸都紧了。他抢夺似的把杨盼重新一抱丢在熏笼上,又把青虫跟着褥单、枕头什么的统统一卷,“刷”地往门外一丢。
  他尚脸色发白,杨盼在熏笼上笑得前俯后仰。小郎君恶向胆边生,一下子把她提溜起来,往只剩褥子的榻上一丢。杨盼被摔得一懵,虽然身子下面软软的,没有摔疼,但不想罗逾看着并不壮实,力气有这么大!
  “好玩是吧?!”他怒声道,真想把她按在床上,好好揍一顿屁股。
  “不好玩。”杨盼盯着他的眼睛评价他,“前怕狼,后怕虎,中间还怕虫子。”
  他心里轰然,总觉得她是在劝谏,呆站在榻边半天,才说:“虫子我是怕,但是其他的……”
  杨盼幽幽说:“我知道。你的第一反应是把我抱开,虽然我并不怕青虫——总是你心里……还是有我。但是——”
  她语气转折:“今儿王霭和妻子相逢,然后又和你说了这么多话,我看你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看,想必是你的提议王霭并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本来也不关你的事,想必他又提出了让你无法接受的意见。对不对?”
  罗逾不意她举一反三,推论出这么多东西,愣了愣坐到她身边,像个没主意的大孩子一样:“我想帮他,但是不想搭进我和你去。阿盼,你说的没错,我担心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变得软弱。可是,我安身立命的,并不是权势、地位或者生杀予夺的力量,我从小到大,就只希望有人可以爱我,我也可以爱别人。爱我的人,我愿意为她死;我爱的人,我也愿意为她死。”
  “如果两者矛盾了呢?”
  罗逾茫然地看着她,好半晌才说:“我不知道。”
  杨盼没有再逼他,定定地瞧着他惶然的眸子,捧着他的脸说:“彼恰曼海勒台。”
  那双眸子里漆黑的瞳仁一下子紧缩了,他满脸惊诧:“你……”
  杨盼对他笑一笑:“你不对我说吗?”
  他没有立时就说,只是感激地望着她,接着用额触着她的额,然后是鼻尖相碰,再然后是嘴唇。
  她的嘴唇丰盈绵软,带着桂花糖的香气,从来都让他迷醉。今日却屡屡在她牙齿上碰壁,罗逾奇怪地离了寸许,又试探着再吻,还是碰壁。
  “怎么了?”他低声问。
  杨盼不说话,突然伸手按着他的肩。
  他就势躺下,缺了枕头的床榻睡起来有些奇怪,他的目光、视野突然和以往不一样了,抬着头看见床顶的承尘上原来画着群马奔驰的彩画。接着,腰间松弛,而她跨了上来。
  以往,他总爱看着她迷醉时咬着嘴唇的模样,今日在下头,却突然想闭上眼睛,随着她驰骋。
  耳畔是娇颤的呼吸,心中出现承尘上的草原、群马、烂漫的花朵、漫天的云霞……俄而,似乎又在王霭描述的情境中,温暖的帐篷里,火盆“哔啵哔啵”响着,橙色的光笼罩着人,那种不顾一切的爱情……
  他心跳加速,浑身滚烫,渗出密密的汗水。身上的骑手似乎倦了,他握住她的腰,俄而又滑下去揉着她的臀,驰驱有力,仿佛源源不断地在从她身体里汲取力量。
  上头的人终于投降,俯身靠着他的胸膛,呼吸喷在耳边,一阵阵酥。他翻身过来,她恰恰也睁开眼睛,朦胧间说:“我今天看到他们,我还相信……永恒。”
  “我也信。”罗逾说,“如果为了我们过得更好,我要去冒险,你愿意不愿意?”
  她的长发拂在他的手上,湿淋淋的额角蹭着他的肌肤,抬头膜拜一般说:“你是我的英雄,我愿意信你。”
  杨盼说完,自己心里一阵狂烈的震颤——她信他,这是多么大的勇气!
  她几乎要落泪,而他的吻也在此时凑过来,他目光温和,如罩着一层雾,轻声说:“阿盼,为了你这个‘信’字!”
  他把她的灵魂往天上赶,承尘上的群马奔驰起来,颠簸着,震颤着,仿佛四蹄腾空,飞上云端,缥缈得如同他眼中的雾。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相信爱情,还相信永恒
读《我们仨》时,几回泪满襟怀,却源自那种相信永恒的感动。

  ☆、第一四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  撒糖过渡
  事后理衣; 心里不再之前那样空落落无处安放了。罗逾回身帮杨盼把被角掖好; 拍拍她的脸蛋说:“累了,就睡一会儿吧。我去书房。”
  小人儿双眼困倦; 微笑着点点头。
  他心思清明多了,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的树木花草; 也不看书; 似乎在出神,脑子里却飞快地转。
  他的父亲叱罗杜文,雄猜狐疑; 但是却也是逐利之人。当年为了能够与柔然结盟,就敢放下以往和柔然的恩恩怨怨,以皇子入赘;感觉老汗王犹疑,他便暗地扶持新汗王; 鼓动其内部分裂。
  总之,为了目标,无所不用其极。
  那么; 柔然的新汗王,凭恃北燕而上位; 势必是叱罗杜文想控制在掌心里的,几乎可以想见; 两人之间维系的“友好”“顺从”“听话”都是薄脆的。在南秦读了那么多兵法,“离间计”总是晓得的。
  他提笔开始给父亲写密奏,一遍草稿; 一遍誊清,又读了两三遍,虽有风险,但足以一试。他起身交代王府的长史:“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汇报,速速送到驿递,加急发往平城!”
  又对长史客客气气说:“小王年轻,什么事情做得做不得,还请长史指点二三。”拱了拱手。
  长史是父亲委派来的,后院还有两个人也是父亲委派的。罗逾又在书房坐了一会儿,漫步到后院侍女们居住的地方,那里单独一套小小院落,归父亲赠与他的两名侍女——清荷与阿蛮居住——这两个,也是怠慢不得的。
  两名侍女大概平日没有什么事情做,特感无聊。罗逾进门时,清荷坐在阳光下刺绣,而活泼的阿蛮在院子里打秋千。
  两个人看见罗逾进门,倒是诧异,放下刺绣的放下刺绣,打秋千的也赶紧下来,跑到罗逾身前蹲身问安:“殿下怎么来了?”
  阿蛮一脸娇笑,加了一句新学来的成语:“真是蓬荜生辉!”
  罗逾对她们笑了笑,打量了一下院落四处,问:“过来这些日子,还没问问你们俩怎么样。住得惯吗?吃饭习惯?”
  两个人受宠若惊似的:“奴婢们哪劳得主子动问。住的自然是极好的,吃的也习惯得很。”
  总比靖南宫好吧!
  罗逾闲闲撩袍在抄手游廊的座椅上垂腿坐下,看着小院落里布置得精致典雅,四面俱是豢养着鸽子和鹩哥,他逗弄了一会儿鸟儿,才叹气道:“你们这里小日子倒也过得。不像我天天受气。”
  清荷小心地问:“怎么,南秦公主很难伺候?”
  罗逾又是一叹:“难伺候!脾气像个孩子,行事像个孩子,却又偏偏自以为什么都懂。今日为了一只猫,把我气的哟!她要不是个女人,我真要揍她了。”
  阿蛮“噗嗤”一笑。罗逾注目过去:“怎么,你笑我制不住她?”
  阿蛮性格爽直,笑道:“殿下也是皇子,哪里不如她的身份?外头要留个恩爱的架势,闺房之中,多得是不足道的法子呢。”
  罗逾笑道:“你们教我?”
  清荷扭了阿蛮一把,怨声:“多事!”
  罗逾摇摇头说:“阿蛮还真不是多事。你们大概不知道,我那正门正院里,都是南秦陪嫁过来的人。到现在了,喊我还是‘驸马’,喊她还是‘公主’。我老有错觉的,莫不成我是南秦招赘过去的女婿?”
  他在阿蛮又一声“噗嗤”一笑里抬眼笑道:“你们俩先搬到我正院的耳房去,堂堂正正算是我的人,多叫几声‘殿下’和‘王妃’给她们做做榜样。虽然地方狭窄些,事务也忙些,但想必你们俩吃苦耐劳,任劳任怨,是不会计较的。”
  清荷眨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说:“只是王妃那里爱养猫,我们养的鸟儿……”
  罗逾似笑不笑说:“我叫人替你们关照着,可好?你们有空回来时时查验伺候鸟儿们,可好?”
  清荷笑得勉强,但身为下人,拒绝主子的理由并不好找,只能“既来之,则安之”,点点头说:“既然殿下吩咐,我们自然是要照做的,毕竟,伺候殿下是我们俩的本分。”
  罗逾盯着她们俩说:“那现在就搬吧。”
  入夜,又是扶风刺史设的宴会,他喝到酩酊,回到房间后洗漱干净了,假装没有看见杨盼叉着腰的模样,厚脸皮地往被窝里一钻,打算呼呼大睡。
  背后有一道目光利剑似的扫过来、扫过去。一会儿,她也钻进被窝,揪着他的耳朵问:“新褥单舒不舒服?”
  罗逾警觉地扭头过来问:“你没往上面再放虫子吧?”
  “果然不是真醉了,就是酒臭难闻。”杨盼寻着他身上一块肉拧了一下,“今儿把那两个小的送到我正院儿来是什么意思?”
  罗逾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被“噼里啪啦”一阵乱打,然后笑着说:“我原想着要远远避开她们,但现在觉得避开不是办法,夹缝里求存,步步小心的日子我经得多了,对付这两个小女娘,应该不是大问题。”
  原来是有警惕心,所以才故意放在身边看着。
  杨盼忖度了片刻问:“你又打算过步步小心的日子了?”
  “怎么办呢?”他的手不安分地伸过来,“你和王蔼,不都指望着我出息么。要出息,哪能天天享福享出来?”
  杨盼侧支着脑袋,任他一双爪子上下其手,问:“你和王蔼讨论出什么主张了?”
  罗逾把和王蔼交谈的内容一五一十说了,条理清晰,他自己的主张收住了没有讲,而是问道:“阿盼,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杨盼闪着眼睛看着他,笑道:“再喝三壶酒——瞧你一点醉态都没有,倒装得像个醉鬼。”
  罗逾上来呵她痒痒,杨盼笑着滚在他怀里扭,感觉他“刷”地又硬起来,急忙避开一点,软乎乎说:“好啦好啦,下午那场,现在腿还酸呢。节制点,咱们好好说说话。”
  那厢很听话,枕头上撑头看着她的眼睛。杨盼说:“我看你今儿急急忙忙就开始撒迷雾,铺疑兵,大概是对他的主张动心了。只是你父汗那性子,千万不能让他疑你是在觊觎兵权,或是想扶持乌由的兄弟邀买人心。所以,得造个局让你父汗自己主张对付柔然汗,对不对?”
  罗逾捏捏她鼻子说:“果然懂我。以前李耶若还说你蠢,看来你也是装的。”
  杨盼皱皱鼻子,心道:以前?还真不是装的……
  只不过李耶若聪明在跟内宅的人勾心斗角,以赢得男人来赢得她心中的天下,却难光明磊落地谋算大局。
  罗逾低声把自己的想法跟杨盼说了。
  杨盼有些惊诧地睁圆了眼睛,担心地问:“这么一来,王蔼和乌由会不会出事?”
  罗逾眉梢微动:“将欲取之,必故与之。王蔼答应与我生死与共,若是这点冒险的胆量都没有,哪有未来?再说,他把我逼上梁山,我也不能让他定神躲在桃花源里享福不是?”
  杨盼虽然有些小小的纠结和担心,但是想着自己的舅舅沈岭,行事时就是这种做派,没有什么他不敢押上去赌的,而确实常是“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敢下越大的注,成功的硕果就越大。
  她闭上嘴,只是既担心罗逾,又担心王蔼,深深在罗逾怀里叹了一口气。
  那厢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担心,抱着她,吻着她的头发,呢喃在耳边说:“放心!”
  早晨,杨盼惺忪睁开眼睛,罗逾已经起身了,她还想睡个懒觉,刚翻了一个身,被子就被掀开了,屁股上挨他轻轻一巴掌,然后他热乎乎的呼吸喷在耳边:“小懒鬼,起床了。”
  杨盼扭得跟昨天那只青虫似的,伸着懒腰睁不开眼睛:“大早的起床干嘛呀?你现在又不用每天赶朝会,又不用去东宫陪太子读书练武!还非拖我一起!”
  屁股又软又弹,手感真好。罗逾忍不住又拍了两下,然后把手从裤腰里伸进去,坏笑着说:“你要贪恋这床榻,我们自然也有床榻上操练的法子……”
  手指又长又灵活,游弋四野,终于把她摸清醒了,昨儿下午那场爽利,事后却又酸又胀,走路都难受,实在不敢这么快再领教,只能翻身把他的手捉出来,嗔怪道:“那我起床干嘛呢?你带我出去玩?”
  罗逾点点头:“我们去郊外出猎吧。”
  仍有些起床气的杨盼顿时眼睛一亮:“出猎?好啊!”这时候才看清罗逾换穿的是一身窄袖胡服,白皮肤配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今日是再普通不过的金棕色,腰里碧玉的蹀躞带一扎,身形立刻就出来了。
  杨盼边吩咐侍女去取她的小胡服,边赶紧到镜子前通头发,唯恐耽误了出去玩的时间。
  镜子中照出两张脸,一对璧人一般,都有亮如晨星的眼睛和真切自然的笑容。杨盼把脸蛋贴着他的面颊比了比,说:“不行,你居然比我还白一度,上苍太不公平了!你得多晒晒太阳。”
  罗逾笑着说:“可是你可以涂脂抹粉,两斤茉莉粉上脸,想多白就有多白,比墙白也没问题啊。何必妒忌我呢?”
  杨盼沾了胭脂往他面颊上一涂,果不其然被他拎起来打了两记屁股。小郎君要过湿手巾擦脸。
  杨盼揉着屁股,眼睛余光看见端水服侍的居然是清荷,面不改色站在罗逾旁边,垂眸好像什么都没看见。她顿时老脸一红,心里把罗逾的肉咬了一百口:妈的,这些闺房之私,什么都给人家看去了啊!
  偏偏罗逾还不安分,擦好他自己的脸,大概觉得无聊,突发奇想说:“古来张敞有画眉的雅事,今儿让我感受一下?”说完,在杨盼的指点下,打开她的螺黛匣子,拣出一块完整的,细细研磨了,用小眉笔蘸了那黛绿色,捏着杨盼的下巴,使她的脸抬起来,认认真真给她画眉。
  杨盼不得不看着他的脸,凑得那么近,脸上的毛孔和刚刚刮过的胡茬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眼睛凝视着她的眉,睫毛又长又弯,跟女孩子似的,聚精会神地一扇都不扇。这种认真的样子,真是让她的心酥了一地,生怕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会打扰他画眉的心思,杨盼只能瞥开视线,恰恰在清荷脸上捕捉到了一点点妒意……
  罗逾恰好也发现她的走神,眸光一动,唇角一牵,这示意杨盼一下子就明白。
  “画完了。”小郎君扔下眉笔,端详了一会儿,欲言又止一般。
  杨盼兴高采烈对着镜子一照,顿时眉目扭曲:“你……你在此之前给人画过眉吗?”
  罗逾一脸无辜:“当然没有,我给谁画啊?”
  “所以,就拿我练手?!”
  杨盼盯着镜中人眼睛上方两条蚯蚓,简直想扑上去捶他一顿。
  罗逾适时拿来湿手巾,犯了错一样帮她擦了,然后赶在她发飙之前说:“今儿出猎,带你的几条猎狗去练练兵怎么样?”
  杨盼注意力被分散,这次忘记了刚刚脸上的两条蚯蚓,点点头说:“好!养兵千日,用在一朝,该让它们出去跑跑,不然天天在家疯闹,把我的花草都掰折了。”
  她高高兴兴挑了一件海棠色的窄袖胡服,披上斗篷,戴上幂篱,还转了一个圈儿:“好看不好看?”
  不消回答,对面小郎君春风一般的笑容已经表达了对她最高的礼赞。
  

  ☆、第一四九章

  王府的护卫; 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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