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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戾气的眸遥遥地朝着凉亭中看了一眼，萧管家支撑着摇晃的身子拂袖忍怒而去。
隔着屏风，妩柳眸光深浅不辩地看着他的背影，这点小惩就已承受不住？
当日灌药之仇，诋毁之恨，她会一点一滴全部讨回来！





　　第五十九章：送药

接下来的几日，每到晌午的时候，玉兰都会去传话领萧管家过来对账，说是对账不过是让他跪在庭院里。没有许侧妃的命令，绝不许他起身。
新官上任三把火，许侧妃得了掌家的权利，总得拿些人开刀不是？
许琳琅慵懒闲适地躺在凉亭里，由着妩柳为她取来凤仙花汁给指甲染上颜色，一道屏风相隔却是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几日跪下来，膝盖磨破了不说，背后只差晒脱了皮。往日他有萧凤鸾在上头罩着，王府内谁见了他，不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只要他折磨人的份，许琳琅不过是一介侧妃，竟敢如此对他！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更别说纵横惯了的萧管家！
一滴滴汗珠从额头间滴落……萧管家捏紧了手，两条腿早已跪得发麻。
许琳琅隔着屏风慢悠悠地瞧了一眼，招了招手让身后的玉兰过去。
“起来吧！娘娘见你跪得不容易，开恩叫你先回去，明日再来跪着！”许琳琅得势，身边的丫鬟也借了光趾高气昂起来。
起身的萧管家目光阴沉愠怒地盯着她，“不过是小小侧妃！别忘了王府里的正妃娘娘仍是姓萧！”
玉兰声音陡然发尖，抬手就要打，“你说什么？敢以下犯上？”
听到庭院里声音的许侧妃，伸出一只手由妩柳扶着，莲步轻移地走到萧管事面前。
她虽说不出话，但满身的气度有增无减。
萧管家自知失言，不敢抬头去看许琳琅，但袖下的两只手仍是紧紧握着。一定是妩柳这个贱人在许侧妃面前煽风点火，她活着一天就是个大麻烦！
早知，当日应该将穿肠毒药多灌一些！
许琳琅张嘴就欲说：“你方才说了些什么？”她忽然记起自己喉咙被毒哑了，哪怕要教训个下人也不能亲自出声。
许琳琅怨憎地捂住自己的嗓子，刀子一样的目光落在萧管家的身上。
扶着许琳琅的妩柳当机立断充当了许琳琅的嗓音，替她说道：“娘娘问你，你方才与玉兰姑娘争辩什么？宁玉苑内不得喧哗！”
萧管家扫了妩柳一样，那眼神不怀好意，“没说什么，只是奴才有些疑问。娘娘不是唤奴才过来对账吗？怎么一日日都让奴才来跪着？”
“奴才知道现在侧妃娘娘管理后院，但王爷也曾下过命令，不得动用私刑！娘娘这是要违反王爷的意思吗？”萧管家微微抬头，眼神毫不相让！
当真是无法无天！许琳琅吸了一口气，可惜她毁了嗓子没法争辩，若亲自动手打他，反而跌了架子。
不愧是萧凤鸾手下的走狗，牙尖嘴利得很！这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妩柳上前一步，清美的面容冷若冰霜，她抬手一耳光已甩在了萧管家的脸上。
“你敢打我……”
脆响声在庭院中回荡，所有人一时间都没有回过神。萧管家摸了摸脸上红肿的地方，嗔目欲裂！
在他要吃人的目光下，妩柳没有丝毫的害怕畏惧，反而一笑，“这一耳光是替娘娘打你的！你克扣府里下人工钱珠宝私囊，娘娘让你跪着不过是让你自省其过！管家想要闹到王爷那里去，大可以去伸冤试试！”
萧管家脸上的肌肉狠狠地跳了几下，原来……原来是因为他贪墨克扣的事情被发现了，所以王爷才会将管理后院的权利给了许侧妃？
凤鸾贸然刺杀妩柳牵连三皇子，已是惹得王爷不喜，这件事若是真闹大了，他极有可能被逐出王府！
念及此，萧管家换了一副嘴脸，原先高高扬起的头也低了下去，“娘娘教训的是！奴才知错！”
许琳琅牵了牵唇角，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刚染的指甲，她想看萧家人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已经想了很久了。
别说看他低声下气的样子，真是解气得很！
下人住得别院中，萧管家脱下身上的衣裳，让手底下人为自己上药。
眼见着管家被许侧妃修理得这么惨，王府中人心惶惶。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萧凤鸾的耳中，她现在明里暗里都被王府中的人监视着，一有风吹草动就会传到王爷那里。
堂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却不能亲眼去瞧一瞧！
这笔账，她给许琳琅记下来！当即萧凤鸾指了身边的亲信给萧管家送去了补药，让他好好养伤，不必理会许琳琅的吩咐！
她就不信许琳琅一个侧妃能压倒她的头上去。
玉宁苑的厢房内，许琳琅坐在书桌边许久，才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妩柳你很好！你很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





　　第六十章：重拾美貌

妩柳看清纸上的话，眼瞳微微睁大，许侧妃这句话是她起了疑心还是发现了什么？
她能看穿人心的能力，一定不能让任何人发觉，不然就将是她的死期！
第一反应，妩柳就跪了下去，“贱妾惶恐，贱妾不敢随意揣摩娘娘的心思！”
“你害怕什么？”转眼许侧妃又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我这是在夸赞你，玉兰跟随我最久却也比不上你伺候得宜。今日若不是你主动帮我出面，只怕还要让萧管家再嚣张一会！”
“能揣摩人心是件好事！”许琳琅对她温和一笑，完全将妩柳视为了左膀右臂，“我需要一个能揣摩人心的帮手留在身边！”
“妩柳你好好帮我，我能达成你的所愿！”写完这些话之后，妩柳诚惶诚恐般松了一口气。
如果她不能看穿人心，差一点就要被许琳琅骗了。许琳琅对她是七分拉拢，三分戒备，不过有这七分拉拢就够了，足以令她能在王府后院站稳脚跟。
“贱妾不会辜负娘娘厚望！”妩柳同样一笑，心中却是在盘算什么时候能全身而退，离开这座囚笼。
对于妩柳恭顺的态度，许琳琅很满意，难得遇上几件顺心的事情，整张脸显得容光焕发。
许琳琅隔着案几，遥遥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岁月不饶人，还是老了，老了……特别是被萧凤鸾毒哑之后，一夜之间就像是老了十多年，乌黑的青丝中生出了几缕白发。
夜幕下的庭院屋瓦沉沉，只有那两盏纸灯是亮得。可是那么亮得两盏灯也驱不散沉寂长夜的寒彻。
许琳琅一下子像是失了魂，跌坐在软椅上，不敢再去看铜镜中的自己。
她提笔，笔尖轻颤地写下，“王爷，他多久没有来过了？”
玉兰不敢回答，玉宁轩中的人没有一个敢回答。
许琳琅看着窗外，这些人不回答她也知道，很久了久得她不愿去想去计算日子……自从她哑了之后，王爷就再没有来她这消遣听戏了吧？
再这样下去，她如何争得过萧凤鸾她们，争得过后院的那些莺莺燕燕。
许琳琅保持着这个失魂的姿势静坐了许久，才朝着妩柳招手让她过来，王府中其他人没有办法，她定然是有的！
“妩柳，你可有办法让我重拾美貌？”许琳琅稍有迟疑地落笔。
写下这句话的同时，她的心里也有一丝挣扎，是不是太过于相信妩柳了？返老还童，重回青春，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但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办法。
许琳琅看着白纸上的字迹，自己先颓然失笑。
没想到妩柳看着纸上她提出来的要求，竟没有一丝迟疑地点点头，“娘娘想要重拾美貌，并非方法全无！”
许琳琅眼眸因惊愕而放大，她不敢置信地盯着妩柳，甚至从书桌后走出急切地朝着妩柳走了两步。
煤油灯下光影晃动，照得许琳琅的眼眸幽幽晃晃，她想从妩柳脸上找出点破绽，找出点她说谎的影子。可是没有，她很镇定，一截纤细玲珑的下巴在灯影下像玉一样润泽发亮。
这一刻，许琳琅像是参破了一些东西，为何王爷对身份低贱的妩柳会有所不同……
许琳琅收回了凝视的目光，脸上的惊喜也归为了平静，她手指抬了抬，示意妩柳说说看。
向来对她毕恭毕敬的妩柳这一次并没有回答，而是望着许琳琅神秘一笑。
“娘娘明日一早就会知晓，贱妾会让娘娘重拾美貌，重新获得王爷的宠爱！”妩柳这一笑，黑白分明的眸子剔透无比，让人不由地就会相信她。
许琳琅夺得宠爱对她而言是有利无弊，妩柳走出了厢房仰首看着月光。
佟侧妃与萧妃是一丘之貉，绝不能让佟佳丽捷足先登！
妩柳那双清透明亮的眸子眯了眯，化为一滩冰凉不见底的幽潭。
这一夜许琳琅辗转难眠，她满心好奇想要知道妩柳能有什么办法让自己重拾容貌。天蒙蒙亮后，窗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还有人小声低语的说话声，一夜未眠的许琳琅索性披衣而起唤来了玉兰。
玉兰挑了门帘进来，看见许侧妃起身便知她没有睡好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不等许琳琅开口，玉兰已行礼答道：“日头还早，娘娘可以再睡一会，外面是妩柳娘子带着几个丫鬟收集花瓣和香露呢！”
花瓣和香露？许琳琅轻蹙眉尖，弄不清妩柳到底要做些什么。
难道这两样东西就能帮她恢复美貌？





　　第六十一章：妖言惑众

宁玉苑里种了不少应季的花草，秋季一到满院的碧月芍药都开了，香气扑鼻宜人。帮着采花的小婢女瞧着好奇，有的私下里找了妩柳悄悄地问：“妩柳娘子你摘这么多花，到底用来做什么？是不是给侧妃娘娘泡花瓣浴？”
妩柳笑了笑也不将这些探头探脑地婢女丫鬟赶走，“过几日你们就知道了！”
她将采来的花瓣分成了两类，红色的芍药海棠花碾碎成汁，白色的小朵茉莉则是一朵朵放在阳光下面晒干。
王府里的下人不知妩柳想做什么，时不时会来宁玉苑前面看一眼。
妩柳洗干净手制作得很认真，也不管那些人怎么想，怎么看！
这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王府，除了萧王妃那，萧王妃眼下正处于尴尬的失宠境地，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惹不快！
正在对着铜镜画眉的佟佳丽听到身边伺候的嬷嬷禀报，手一歪，眉毛生生画多出一截！
“你说她在采花？她采花做什么？”佟佳丽将手中眉笔丢下，用丝绢擦拭眉黛画错的地方，“这个妩柳就是会作妖！不知道又在帮许琳琅那个贱人出什么歪主意！”
“你打听到她采花到底要做什么用没有？”佟佳丽盛气凌人地问道。
身后的嬷嬷脖子一紧摇了摇头，“这……奴才没有打听到。”
佟佳丽气冲冲站起身子，“没用！你们一个个一点用处也没用，我白养了你们一群吃干饭的！要是你们能有妩柳一半有用，我早就能坐上正妃娘娘的位置了！”
通风报信的嬷嬷眼睛乱转，害怕地跪了下去，“娘娘息怒，娘娘不如亲自去看看，免得妩柳不安好心。”
“不用你说，我正有此意！”佟佳丽微微扬起脖子盯着院外。
“佟妃娘娘……”守在宁玉苑外的侍卫见到佟佳丽一行人全都跪了下去。
佟佳丽脚步不停，直接朝宁玉苑内走去，围聚在妩柳身边的婢女不知是谁眼尖看见了佟氏，叫了一声，“佟妃娘娘来了！”
一转眼，满院子的人都跪了下去，“参见佟妃娘娘。”
妩柳也跪在其中，染在手背上的花汁还没来得及擦去。
佟佳丽也不让她们起身，自己绕着院子里摆放的瓶瓶罐罐走了一圈，木盆里还放着被捏碎的花泥看着有些恶心。
味道闻起来，倒还不错。
佟佳丽看了一眼，眉眼带着厌恶地收回目光，转眼就将目光落在了妩柳的身上，“妩柳娘子还请你告诉我，你做得这些是什么东西？”
妩柳静静跪着，没想到这么快就将佟氏引来了。
“回禀娘娘这是贱妾做得胭脂水粉。”妩柳不紧不慢地答道。
“你说这些烂烂糊糊的东西是胭脂水粉？”佟佳丽指着木盆里的花泥，“你连我都敢骗！妩柳娘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娘娘这些确实是胭脂水粉，奴婢不敢说谎。”
妩柳镇静的回答，惹怒了佟佳丽，她冷笑了两声：“好啊！你说这些是胭脂水粉，你涂在脸上给我瞧瞧！你要是用这些东西化不出美人妆来，那就别怪我将你赶出宸王府！”
佟佳丽厉喝的声音落下，苑子里的丫鬟奴才们小声低语起来。
“这一次，妩柳娘子怕是惹上麻烦了！”
“这些花泥，花汁怎么能当胭脂水粉用呢？”
听到这些窃窃私语声，佟佳丽满意地等着妩柳出洋相，她早就看妩柳不顺眼了，只怪这个妩柳太圆滑一直没有办法让她消失！
佟佳丽心里的算盘，妩柳怎么会不知道？
“快点！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着！”佟佳丽厉声催促。
妩柳缓缓站起身子，正好将佟佳丽脸上的狞色尽收眼底。
就在这时，由玉兰搀扶着的许琳琅从厢房中走出，走到了妩柳的身后。
“参加许妃娘娘！”满院下人再次跪拜。
玉兰上前替许琳琅说道：“侧妃娘娘，妩柳是我家娘娘的下人，要管要罚都只由我家娘娘做主！”
“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奴婢敢跟我这么说话！”佟佳丽脸色动怒。
玉兰却一点也不害怕，“侧妃娘娘怕是忘了，现在整个后院都交由我家娘娘管辖，赏谁或者罚谁只由我家娘娘说了算！侧妃娘娘这是想越庖代俎？”
佟佳丽收回指着她们的手指，深吸了一口气，笑了起来：“我哪有胆子动许姐姐的人？不过是看妩柳娘子在做这些东西，来看个稀奇罢了！她说这些是胭脂水粉，我只让她试一试，以免她妖言惑众扰得后院不清净！”





　　第六十二章：惊艳众人

许琳琅侧过脸看了一眼摆在庭院桌上的瓶瓶罐罐，身边伺候的玉兰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些东西实在看不出是用作什么的。
妩柳走到许琳琅的面前行礼道：“娘娘这些东西的确是贱妾亲手做得胭脂水粉，宝斋阁里卖的胭脂水粉多兑以铅水，长久使用会对损失肌肤。奴婢用庭院里的花瓣制成的胭脂水粉，一来香味怡人清新，二来能有养颜驻容的功效。”
佟佳丽冷哼一声，“你还敢再狡辩！”
许琳琅却是点点头，妩柳说得那些用处甚是合她的心意。
看见许琳琅心中闪过满意的红色，妩柳顺水推舟接着说道：“今日娘娘在这，不如就让娘娘亲自试一下功效！”
许琳琅迟疑了一下，玉兰刚想阻止，娘娘金贵的脸岂能让她随意拿来试用。
“这样也好，我倒要看看妩柳你能耍什么花招！”佟佳丽眼里闪过看好戏的冷光。
很快，宁玉苑里的下人搬来了椅子让许琳琅坐下，妩柳挑了几个瓷瓶，有的装着液体，有的装着碾碎的白色粉末。
看着妩柳手中的瓷瓶，佟佳丽极是不屑地将目光瞥向一旁。
但妩柳拨开瓷瓶的瓶塞后，整个花苑中都弥散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气息。
几个小丫鬟伸长了脖子去嗅，“好香，好香，这是什么味道？”
“好像是妩柳娘子手里瓶子传来的……”
一脸不屑的佟佳丽也不免移回目光定睛去看妩柳手中的瓶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与探究。
“不过是两瓶子香料而已，故弄玄虚！”佟佳丽摇着手中罗扇轻哼一声。
妩柳也不辩解，先将白色的香粉均匀地抹在了许琳琅的脸上。
“扑哧”一声，对坐着的佟佳丽笑了起来，满院的丫鬟奴才也是神色各异。
“这是掉进了面粉堆里了吗？还是要去搭台子唱大戏？”
玉兰也用目光剜了妩柳一眼，只有她手底下的许琳琅不动，任由妩柳在她脸上用小扇子一样的毛笔轻掸。
用毛笔将许氏脸上的白粉掸去，方才看笑话的人脸上都露出惊艳的表情，甚至有些张大了嘴巴。
多余的白粉散尽，许氏的脸变得光滑透亮，那些白粉似乎融进了她的肌肤。寻常的胭脂水粉哪有这样的功效，厚厚的一层堆在脸上，就像尊庙堂里的白面泥菩萨。若是一做表情，那些水粉便会扑簌簌地往下掉，需得不停补妆才行。
“娘娘您的脸！”玉兰从没见过许琳琅这样的转变，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好多岁，就如刚嫁入王府时一般。
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许琳琅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一片细滑，“这是……”
妩柳从衣袖中掏出一面精致的铜镜放在许琳琅的面前，让她看清自己的模样。
看清铜镜中的影子后，许琳琅怔然了许久，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就是自己。她忽然想到自己脸上敷了一层白粉，若是乱摸，不过一会就会蹭落。
妩柳轻轻握住许琳琅的手，道：“娘娘不用担心，这种茉莉香粉磨得极细不会被蹭落。”
许琳琅犹豫了一下，她相信妩柳的话，但是铜镜中这般吹弹可破的肌肤，让她不忍心再去触碰。她害怕这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再碰一下就会从梦里醒了。
年华倒流，美貌重回，竟然在她的身上真的实现了！
“也不过如此嘛！”从惊艳中回过神的佟佳丽讽刺出声，“脸抹得这样白，就像个病重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吓着王爷！”
妩柳拿出手中另一个瓷瓶，“娘娘不用担心！”
比起佟佳丽的冷嘲热讽，坐着的许琳琅更相信妩柳说得话。
白色瓷瓶中流淌出淡红色的香露，妩柳用指尖轻蘸之后，仔细地抹在许琳琅的面颊间和嘴唇上。
一切完工之后，花苑中竟飞来几只彩蝶围绕着许琳琅飞舞。
一时间整个院子安静了，最先回过神的玉兰大声恭贺：“恭喜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