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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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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鹦鹉学舌那样,跟着冯清念。
冯润很不耐烦。
抬头朝太皇太后雕像看去。太皇太后的雕像刻得跟她生前有几分神似,笑得一脸慈祥,一副普渡众生的模样。冯润想着太皇太后生前对她的冷酷无情,不禁撇了撇嘴。
众人又是跪,又是拜。
又是祈祷。
之后在殿堂内,静坐两个时辰听住持高僧诵经。
冯润愈发不耐烦。那佛号声声,木鱼阵阵,冯清听到心平气和,心如止水,而冯润听得心烦意乱。
趁众人不注意,她偷偷溜出了殿堂。
报德寺的后院是给香客休憩赏光的地方。
环境清幽雅致。有放生池,钟楼,鼓楼,藏经楼,怡心亭,树干笔直的菩提树掩映在其中,给人一种远离俗世的错觉。
寒香没来,因为来了月信,不能进寺庙,碰香火,要不会被认为亵渎神灵,对神灵不敬。跟随冯润的,是双蒙和落依。
“主子——”双蒙忧心忡忡,紧紧皱着双眉道:“如果皇后娘娘发现你不在殿堂,那怎么办?”
“没事。”冯润很不以为然,嘻嘻笑道:“她能吃我不成?”
双蒙还是不安:“主上不在洛阳,皇后娘娘巴不得挑出主子的过错来惩罚主子,万一皇后娘娘借题发挥,那如何是好?”
冯润仍然一副不在乎的神情:“哎呀双蒙你担心些什么?到时候本人自有妙计,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以冯清这德性,找借口挑冯润过错来惩罚冯润,这也是迟早的事儿,不如索性制造机会,随了冯清的愿好了。
冯润想,冯清对她耍威风,她来个针尖对麦芒,让冯清知道,元宏不在洛阳,她仍然奈不了她何。闹了一次,想必日后也风平浪静了。
这事,终归要闹一次。
迟闹不如早闹。
到了放生池前,冯润趴在栏杆上看水中的鱼儿。
鱼儿成群结队。
颜色各不相同,形状大小各异。它们在水中游过来,又游过去,追逐着,嬉戏着,好不快活。
冯润看得兴致勃勃间,忽然听到有人道:“小娘子真有雅兴,一个人独自在这儿欣赏鱼儿。”
冯润一看,原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年龄的男子。
高大魁梧。形貌峥嵘,左边脸颊一道淡淡的长长的刀疤,自眉梢往上的额角直划过下颚,显得格外的凶狠。
他手里拿了一把扇子,摇头晃脑的走了近来。
冯润纳闷,这男子是谁?自何处来?
因为皇后和太子领着后宫嫔妃众公主众皇子来上香,早一日就官道全面封路,不许充闲杂人员通行,路旁馔饮买卖商肆一概歇业。报德寺则戒备森严,周围有御卫兵把守,等闲人士一律回避。
双蒙和落依上前,拦了男子,齐声喝问:“你是谁?”
男子“哈哈”大笑,态度嚣张:“你们管我是谁!快让开,我有话跟你家主子说。”
“放肆!”双蒙疾言厉色:“你可我家主子是何人?岂是你随便能走近的?”
男子大大不以为然:“不就是左昭仪娘娘么?”
冯润意外:“你认识我?”
男子嬉皮笑脸:“现在不是认识了么?”男子高大魁梧,力道大,伸手推开双蒙落依,径直走到冯润跟前,歪着头,上下打量她,咧嘴笑:“别人都说,左昭仪娘娘是个艳光四射的绝色美人儿,果真如此。”
双蒙和落依又再冲过来,要护着冯润。
结果男子一手推一个,双蒙和落依重重摔到地上。
冯润皱了皱眉:“你到底是何人?”
男子咧嘴笑道:“左昭仪娘娘,你别管我是谁!今儿我能到这儿来,自是找你有事儿。”
看到他眼中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冯润心里“咯噔”一下跳,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顿时对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双蒙和落依道:“我们回殿堂听住持高僧诵经去。”
男子伸着手中的房子,拦了冯润,嘻嘻笑:“左昭仪娘娘,别走哇。住持高僧诵经有什么好听?不如在这儿跟我说说话儿?”
冯润对她怒目而视:“让开!”
男子道:“如果我不让呢?”把头抑起来,“哈哈”大笑,神情张狂:“想必左昭仪娘娘也不敢叫‘非礼’,落到别人耳中,左昭仪娘娘的清白可就没了,到时候,嘿嘿——”话还没说完,却不防“哎哟”一声惨叫,手中的扇子掉到地上,猛地往后急退了两步,随即整个人摔在地上。
原来不知自何处飞来一块李子那般大的石子,击中他的嘴巴,直塞到他嘴中,满口牙齿震落,满嘴鲜血,直疼得满地翻滚。
双蒙一脸惊骇。
落依也张大嘴巴,懵了。
冯润一愣,不禁四处张望,脱口而出:“高菩萨?”——除了高菩萨,谁有这般好本事?
有人低声笑了起来。很快自菩提树荫隐蔽处闪出一个高大身影。不是高菩萨,还是谁?他嘻嘻笑,吊儿郎当的走到冯润跟前,低头看她。
冯润问:“高菩萨,你怎么在这儿?”
高菩萨还来不及说话,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声音。冯润看过去,只见元恂带着一干人,杀气腾腾往这边冲过来。
高菩萨的笑容凝结在脸上。
他反应也快。
当下道:“润儿,此事是别人设计陷害你,你要小心。”
深深看了冯润一眼,然后一手拎起在地上翻滚的男子,另外一只手化掌为拳,狠狠朝他头上击去,男人哼也没哼,晕死了过去。高菩萨毫不费力气提起他,身子飘逸跃起,快速闪到刚才他藏身的菩提树荫隐蔽处,又再“嗖”的一声,倏然之间,人已窜在不远处两三丈外高的墙头,继而悄无声息提着男子跃出墙外,很快没了踪影。
双蒙张口结舌看着。
不可置信。
元恂带着十几个侍卫很快冲了过来。到了冯润跟前后,元恂眼睛溜了一下,像在寻找什么人,“咦?咦?”了两声,随即给身边的侍卫使个眼色,那些侍卫也会意,四周围搜查起来。
双蒙吓得脸色惨白,不安望向冯润。
落依因为知道高菩萨的本事,倒没有像双蒙那样惊恐,不过看到元恂这阵势,忐忑,也望向冯润。
冯润看到元恂此举,想起了高菩萨的话,隐隐约约猜着,刚才那男子莫名的出现,是不是元恂和冯清设下的一个陷阱?然后给她一个“偷,情,私会男人”的罪名?
冯润心头极恼怒,表面不动声色。
笑问:“太子殿下,你找些什么?”
“左昭仪——”元恂不答,而是斜着眼睛问:“你不在殿堂听住持高僧诵经,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人有三急是不是?”冯润道:“内急,性急,心急——我忽然肚子痛,属于第一急。因此出来找涸藩。怎么?太子殿下,这也要治罪?”
“恐怕不单单是找涸藩这个简单。”元恂重重地“哼”了声;“待我找到证据,母后自会治你的罪。”
“什么证据?”冯润装傻:“皇后娘娘要治我什么罪?内急之罪?”
元恂顾不上回答,扫眼看四周。
伸长脖子,翘首以待。
第156章 端着皇后的架子
没一会儿,那些侍卫都回来了,显然是一无所获。其中一个侍卫凑近元恂,低声嘀咕了些什么,元恂的脸色极是难看,破口大骂:“怎么会不见了呢?饭桶!真是饭桶!”
“太子殿下——”冯润装了茫然的神情问:“什么不见了?”
元恂狠狠瞪了她一眼。
不甘心,又再令那些侍卫:“你们再给我搜一遍!就是掀地三尺也得把他找出来。”
众侍卫又再四周围搜查。
冯润问:“太子陛下,你在搜查些什么?”
元恂不答。
冯润耸耸肩:“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跟我无干。请问太子殿下,我可以回殿堂听住持高僧诵经了吗?”
元恂急了:“你不能走。”
冯润斜了眼睛看他:“奇了怪了,我为什么不能走?”
元恂强硬:“反正你就不能走。”
“好,那我就不走。”冯润交加双臂,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陷害我。”
元恂心虚,把头转到一边去没敢看她。
众侍卫再次一无所获,两手空空回来了。元恂脸色愈难看,骂了一句:“饭桶!真是饭桶!”
带着侍卫,灰溜溜地走了。
冯润喉咙里“咕嘟”了声,咽了一口唾沫,如释重负,绷紧的神经完全松弛了下来。这才发觉,自己惊得双手的手心全是汗水。双蒙更是窝囊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回到宫后,双蒙偷偷问落依:“那位高公子是什么人?这次多亏他及时出现出手相救,要不……”他擦着冷汗,惊魂未定:“后果不堪设想。”
落依过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主子跟高公子自幼相识,高公子已不止一次出手救主子了。几年前主子被太皇太后遣出宫,病得差点儿要死掉,是高公子把主子的病董好了。”
双蒙喃喃:“原来如此。看来这位高公子,是位能人。”他敲着脑袋瓜子,又再喃喃:“奇了怪了,那男子是谁?为什么会莫名出现在报德寺的后院?还有高公子,从天而降……最奇怪的是,太子殿下竟然带着一干侍卫冲过来,不知他要找的人是男子,还是高公子,太子殿下仿佛察觉到什么……这一连串的事儿,搞得我糊里糊涂,不明不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落依也不明白。
冯润不明白高菩萨为什么会出现在报德寺。但心中清楚,那莫名出现的高大魁梧男子,定是冯清和元恂设下的陷阱陷害她的。
翌日是十六。
王充拿着冯清的皇后令牌到福熙宫:“左昭仪娘娘,今日是初二,后宫嫔妃例行参拜皇后娘娘的日子。皇后娘娘令你到懿祥宫参拜。”
双蒙急得直搓手:“主子——”
冯润笑着安慰他:“皇后娘娘要挑我的过错来惩罚我,这是迟早的事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是不是?”她拍了拍双蒙的肩:“昨儿我不是说了么,本人自有妙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到了懿祥宫,众嫔妃都在。
冯润落落大方走到冯清跟前行礼:“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如意吉祥,福体安康!”
冯清只管低头,捧着一个青花瓷杯子,慢条斯理地喝水。好半天,方抬起头来:“左昭仪,你来了啊?”
废话!冯润想,她不就是跪在她跟前么?
难道她瞎了不成?——想归想,冯润没说。再怎么着,规矩她还是懂些的,可不能任是性子乱来。
冯润装了毕恭毕敬的样子,回答:“是,妾来了。”
冯清瞧了她好一会儿,缓缓道:“左昭仪,昨儿在报德寺,我们为出征的主上祈祷平安,之后在殿堂内听住持高僧诵经,你却没人影儿,去了哪儿?”
冯润恭恭敬敬回答:“回皇后娘娘,妾忽然肚子痛,找涸藩去了。”
“找涸藩也去大半天?”冯清板起了脸孔,疾言厉色:“所有的人都坐在殿堂内听住持高僧诵经,虔诚祈祷主上早日班师回朝,凯旋归来,你却以找涸藩为借口,不为主上祈祷,而是在后院子里游玩,成何体统?亏平日里主上这般宠爱你,你却是狼心狗肺,丝毫不关心在战场上拚杀的主上,该当何罪?”
冯润装腔作势地吸了一口冷气,伸手拍了拍胸口,弱弱的道:“皇后娘娘,妾不会是犯了死罪吧?”又再吸了吸了一口冷气:“天呐,死罪!惨了惨了,没有头去见阎罗王了。”语气夸张,动作搞笑。
冯清身旁的一位侍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
冯清皱起了眉。
猛地抬起手中的青花瓷杯子,劈头盖脸朝地往侍婢脸上摔去。青花瓷杯子砸到了丫鬟脸上,差点儿中了眼睛,里面剩下的半杯中,扑了她一脸。青花瓷杯子落到地上,“当啷”一声,顿时碎成好几片。
侍婢脸色如土。“扑通”跪了下来,连连磕头:“皇后娘娘饶罪!皇后娘娘请饶罪!”
冯清凛声道:“是不是很好笑?”
侍婢一个劲的磕头,战战兢兢道:“皇后娘娘饶罪!皇后娘娘请饶罪!”
冯清抬头,声音略略高些:“来人,拉下去,掌嘴三十。”
两位内监冲上来,把惊恐的侍婢拉了下去。
冯清又再转头,目光冷冷地凝视着冯润,厉声道:“左昭仪,你以为我不敢处罚你?”
冯润轻笑一声道:“你是皇后娘娘,六宫之主,有才,有德,温柔,贤惠,娴雅,有着母仪天下的风范,有什么是不敢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又再道:“要处罚我,还不容易?随便安一个罪名给我,对皇后娘娘你来说,也不外是轻而易举之事。”
冯清直气得脸红脖子粗:“你的意思是说,我端着皇后的架子来压你,对你公报私仇?”
冯润眉毛一挑:“难道不是?”
冯清想不到冯润说得如此直白,一时之间气得说不出话来,顿时对冯润杏眼圆瞪。
冯润嘻嘻笑,挑衅地与她对峙。
众嫔妃面面相觑。
周围的气氛紧张,硝烟弥漫,令人窒息,每个人的神情都绷得紧紧的,特别是卢嫔、崔嫔、郑嫔、王嫔。
她们哪里见到这阵世?
吓得如惊弓之鸟,缩着脖子微颤颤地站着,恐怕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自己会连累受罪。
就是袁贵人,也低下头,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罗贵人冰雪聪明,瞧出门道来了,不动声色看着。李夫人则隔岸观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反正跟她无关。只有郑充华,一脸的幸灾乐祸,她断定,这次冯润肯定斗不过冯清。
冯清嘴唇哆嗦了半天,冷不防扬声:“莫琴——”
莫琴赶紧走上前:“主子,奴婢在。”
冯清冷冷的道:“宫中嫔妃冲撞六宫之主,犯上作乱,惩罚犯错的嫔妃有几种刑罚?”
莫琴道:“回主子,宫中嫔妃冲撞六宫之主,犯上作乱,惩罚犯错的嫔妃较轻的共有九种刑罚。”她不敢看冯润,背书那样道:“一:罚跪地思过;二:罚站面壁思过;三:掌嘴;四:罚抄写宫规,《女诫》,《劝戒歌》;五:禁食三餐,同时禁酒水,三日以下;六:杖责三十次以下;七:鞭刑二十次以下;八:笞杖三十次以下;九:禁足三个月以下。”
冯清道:“较重的刑罚呢?”
莫琴又再道:“回主子,较重的刑罚共的八种,只有主上和皇后娘娘才能够执行。一:是降级、降位,贬降品级和位份;二:贬奴,废除宫妃份位,贬为宫女;三:打入冷宫,褥夺妃位,终身不出;四:幽死,褥夺妃位,关进小黑屋闷死;五:刑舂,废除妃位,在施刑后押送官府或边境军营,服晒谷、舂米之劳役;六:放刑,废除妃位,贬为庶民,永世不可踏入帝都;六:徒刑,废除妃位,在天牢中服刑后贬为庶民;七:赐死,赐三尺白绫,悬梁自尽,或赐毒酒,穿肠而死;八:连坐,祸及家人,抄家灭族。”
“左昭仪——”冯清用了不可一世的眼光望向冯润,语气阴森森:“你听清楚了没有?”
“回皇后娘娘——”冯润恭恭敬敬回答:“妾听清楚了。”
冯清道;“昨儿在报德寺,你没为主上祈祷,为一大罪;今儿在这儿,你冲撞六宫之主,犯上作乱,为一大罪。两罪加起来惩罚,左昭仪你说,你是该受到较轻的刑罚,还是较重的刑罚?”
众嫔妃凝注心神,收敛气息。
齐齐望向冯润。
只听冯润回答:“回皇后娘娘,妾犯的两罪极大,不可饶恕,该受到较重的刑罚。”
不单众嫔妃张大嘴巴,就是冯清也惊愕。不可置信问:“左昭仪,你愿意接受较重的刑罚。”
冯润道:“回皇后娘娘,愿意接受较重的刑罚。”
冯清冷哼一声:“较重的刑罚共的八种,你要接受哪种?”
冯润认真想了一下,然后一本正以,煞有介事回答:“回皇后娘娘,妾愿意接受第八刑罚:连坐,祸及家人,抄家灭族。”
第157章 如此的厚此薄彼
罗贵人反应快,几乎没笑喷出来。
众嫔妃面面相觑,想笑,却不敢,憋笑憋得好不辛苦
就是冯清,也是惊世骇俗,差点儿坐不稳,要摔下椅子去。冯润选的这条刑罚,太狠,不但冯府上下人都受罪,作为冯润妹妹的冯清,也逃脱不掉,也得祸及。
冯清的暴怒升到顶点。
抬眼扫四周,大喝一声道:“来人,把左昭仪拉下去,处以鞭刑二十次。”
内监侍婢一听,顿时一窝蜂地涌了上来要抓住冯润。
冯润道:“且慢——”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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