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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秦-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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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站在村子的正中央,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些畏惧,虽然来了下邳这么久,可我似乎本能的将自己与这些妇人们划分开来,颇有种自视甚高的意味,现在想来略略有些后悔,可是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那也由不得我再去反悔,罢了罢了,就当是一次演讲吧!就把它当成是我大学时候在全校师生面前的发言,想来……也不会差太多!
:“各位乡亲父老们,各位姐姐们,请大家暂时停下步子,听我一说可好?”
站在小小的台子上,我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目光,有疑惑,有玩味,有不怀好意,我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想要远远逃开,可是硬生生收回自己的步伐,憋出一丝笑道:“我是张子房张先生的妻子,也许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我,可是今日我站在这里,是有话要说。”
:“张子房?就是前几年的那个教书先生?”离我较近的一位大婶问道,我回以一笑,回道:“是的。”
:“各位,我知道各位近日一直在为子房所提出的投奔楚王之事而不安,而头痛,而今日,我站在这里正是有些话想要对大家说。”
我吞了口唾沫,简单扫视一下周遭的人,很好,暂时没有人脸上流露出不耐的神色,这意味我能继续讲下去,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一下紊乱的心跳,虽然那只是枉然,“如今,全国上下反秦之势正是最为热烈的时候,大家纷纷举旗讨伐暴秦,像下邳附近的沛县、彭城,如今都聚集了各种各样的人才,而现在,正是诸位丈夫建功立业的好时候!”
:“建功立业是好事,但是万一把小命丢了,那还拿什么建功,拿什么立业!不如回家种田来的老实,至少人在眼前,看着实在!”一位老伯出口反驳我道,我被呛的说不出话来,只有继续道:“沛县、彭城有许许多多的大将,他们皆是英勇之才,绝对会带领我们打败暴秦……”
:“放屁!你当老娘不知道啊,那个什么楚国的将军项梁,前些日子被打死了,什么将领,都是些狗屁!还是秦朝的人厉害!我们拿什么跟他们争!那都是送命,送命!”
:“是啊我也听说了,好像是那个叫什么,叫什么章邯的,一举斩下了对方的人头啊,那场面,哎哎哎,听起来就吓死人,谁还敢上战场啊!”
:“就是,谁还敢让自家男人去啊,这不是找死吗!”
:“不能去不能去,孩子刚出生,没了爹可怎么搞哟!”
:“对,不能听这个女人的,绝对不能让他们去!”
底下如同炸了锅般,我站在台上,无力的试图让他们听我一言,可是只是枉然,不知是谁,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掷来一个黑影,“啪”的一声砸在我的头上,是一个鸡蛋,我感觉湿湿的蛋液顺着流了我一脸,底下的人开始哄笑,有些人在那里叫骂着叫我滚,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如果我真的就这样走了,那子房……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饶是我的浑身已经在颤抖,饶是我耳边全是嘲笑与诅咒,饶是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可是我还是强忍着,没有落荒而逃。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抬头,因为眼泪早已模糊的视线里,一袭白衣慌慌张张的奔来,我感觉他跃至我身边,将我护在身后,我闻着那熟悉的气息,还有那熟悉的温度,眼泪更深,几乎想委屈的大哭一场,我说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这样侮辱我!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这一篇,就好像我跟我朋友说的:我一直很想写他们真正吵一次架的桥段,因为一个是古代人 一个是现代人,生活不比谈恋爱,总是会有摩擦的,其实我是想趁机让子房还有顾卿互相成长,子房学着去体谅顾卿 放手让她成长,顾卿学着收敛自身,让自己真正融入古代生活中。
“你们若对在下的决定有任何不满,可以随时来找在下,可是谁允许你们侮辱我妻的!”他冷声喝道,带着明显可察的怒气,周遭人一时噤声,我一把拭去眼角的泪,抽着气道:“子房,你走。”
“阿卿!”他不可置信的回头,用袖口细细擦拭我脸上的污秽,心疼道:“我怎么能丢你一个人在这里!跟我走!”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小声恳求道:“我求求你,快点走,你要是再不走我今日的委屈才叫白受了!求你了子房!”
他看着我,眼里满满的不解,我看着他的眼,恳求道:“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也不是在闹,今天发生的一切是我之前就预料到了,我还能够承受,子房,我可以的,可是你在这里我就没法再继续坚持下去了。”
那双好看的眉眼里闪过一丝受伤,随即他缓缓松开我的手,对我道:“你叫我走,可以,如果这真的是你所愿,我相信你。”
言罢,他真的就甩袖离开,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那个手提一篮子鸡蛋的妇人一眼,刚才就是她拿鸡蛋扔的我,我见他走了,这才深吸几口气,坚定道:“敢问,如今在这里的各位,有哪一位是没有因为嬴政的暴行而饱受其苦的,请站出来!”
而秦朝自商鞅变法开始,当权者都十分重视依法治国,形成了“缘法而治”的传统,法令一经颁布,即使是王也不能违反或者更改,法制使秦走上了强盛,但秦朝律法的残暴和酷烈,动不动就枭首、弃世、车裂,手段层出不穷,导致秦朝“奸邪并生,赭衣塞路,囹圄成市,天下愁怨,溃而叛之。”所以,以此为切入点,我想应该没有人能说不。
底下一片沉寂,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人敢站出来,果然,秦朝赋税严苛,几乎家家户户没有一人不受其苦,我继续道:“各位姐姐们,我也是为□□子,我知晓你们对丈夫的担心,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的丈夫,你们孩子的父亲此时没有站出来反抗,那么你们所遭受的一切,无以承受的赋税,残酷的法令,都会在你们孩子的身上再次轮回!你们可忍心?忍心让你们的孩子遭受这一切?”
见她们脸上一时动容,带着孩子的妇人们更是将自己儿子或者女儿死死抱在怀里,我吸了吸鼻子,心中暗暗鼓励自己,好样的顾卿,你第一步已经成功了!接着,我面色凝重,转而将目标放在那些老人们身上,缓缓道:“嬴政在权数十年,我相信他的暴行各位老人家是最清楚的,你们爱子的拳拳之心感天动地,不忍儿子上战场也是情理之中,可是你们的儿子他同样也是一位父亲,他也要为他的孩子们开拓一个新的天地,新的王朝!”
“各位,秦朝统治了我们这么多年,而如今,大秦气数已尽,我们为什么不能选择一个我们觉得好的君王来带领我们?!我们选择跟随的君王,一定会仁政,爱民,富有正义感与同情心,因为他同样是为秦朝□□所苦的人!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知道我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如今,集结的号角已然吹响,它并不是号召我们拿起武器,虽然我们的确需要武器,不是号召我们去上战场,虽然我们需要严正以待。它号召我们为给我们的孩子创造一个崭新王朝而肩负起漫长斗争的重任,年复一年,从希望中得到快乐,在困难中保持坚韧,去反抗我们共同的敌人,□□暴虐的秦朝!”
“终有一天,我们所选择的君王,会带着我们建立一个崭新的国家,那一天,百姓不再为衣食所苦,那一天,百姓不需要再缴纳昂贵的赋税,那一天,深谷弥合,高山夷平,歧路化坦途,曲径成通衢,天帝的光华再现,普天下生灵共谒!”
言罢,下面一片死寂,我慌了神,怕是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却听半晌后,下面众人忽而爆发一阵欢呼声,我在那些人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嘲笑与讽刺,他们干涸的双眼里爆发出清澈的希望,如同黑夜里的幽光,我终于长吁一口气,还好,还好,再多一句话我也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还好大学时候特别喜欢听演讲,如今依稀还记得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还有约翰肯尼迪的就职演说,哎,要是还是不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我就只有号召他们奴隶翻身做主人了。。。。。。。
看着下面的人群四散而去,我也准备转身离开,迈步的那一瞬间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早已软的站都站不稳,一个踉跄就要从台子上摔起来,却摔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子房。。。。。。”我低声唤道,如今才觉得一阵后怕,我竟然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前讲了这么多,浑身仿佛大战一场之后的虚弱无力,他轻抚着着我的发顶,一言不发,我当他是生气了,只有柔柔撒娇道:“子房,我走不动了,我们等会儿再回去好不好?”
子房依旧是不语,我只觉自己忽而一下腾空而起!居然就这样被他抱在了怀里,我一怔,赶紧去张望四周,急忙忙道:“你快放我下来!有人看着呢!”
子房只是低头凉凉看了我一眼,只是这一眼,我便不敢再说任何话,只有任凭他以“公主抱”的姿态将我一路抱回了家中,回了家中,我立马从他怀中蹦下来,笑嘻嘻道:“那个,我突然想起我找芙蓉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转身就跑,我傻呀,明显子房是动了怒,傻子才继续留下来!岂料自己刚刚转身,就听他缓缓道:“阿卿,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脚步一滞,我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低着头闷声回道:“好。”
我坐在他对面,垂首,二人一时相对无言半晌,我偶尔抬起头偷看他,他却是一语不发,只顾着喝水,我扭捏了半晌,才轻咳几声,怯怯道:“那个,子房。。。。。。”
“阿卿,我不得不说,今天,我很生气。”他抬头冷冷道,我耷拉下脑袋,瘪瘪嘴道:“好啦,我知道了,我错了,我今天不应该赶你走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今天的这种情况你真的不适合继续待在那里!今天那里的人都是老弱妇孺,我可以对他们言传身教,你在那儿的话只怕他们会将不满都悉数发泄在你的身上,我毕竟是个女子,他们也不会对我太过分。。。。。。”
“顾卿,看来你并没有认清楚你错在哪里。”子房凉凉道,他将水杯“嘭”的一声搁在桌上,却让我整个人一懵,认识子房十年了,整整十年,除却一开始礼貌疏远的“顾姑娘”,他一直是亲昵的唤我阿卿,如今他骤然冷了声,我居然手足无措起来。
“你。。。。。。什么意思?”我不解道,一声顾卿,我瞬间犹如被冷水浇了一身,心中那些小小跳跃着的火焰被灭了个彻底,“我没有保护好自己,让你担心了,对不。。。。。。”
“今日之事,如此重大,你却不与我商量一声便擅自做决定,顾卿,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失败了,万一你劝说不成反起了反效果,该如何是好?”
“我毕竟是你的夫君,如此大事你私自为之,丝毫不考虑我的意见与建议,贸贸然的出面,你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静静看着他,好似在重新审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呵,是不是怪他平日太宠我了呢,宠的我差点忘记了,我爱的这个男人,我的夫君,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古代人,在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中,妻子本来就只是丈夫的附属品,就不应该拥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更何况像我这般,擅自做决定,甚至……拒绝他的保护与帮助,“哈,我这样做,很伤你的自尊心吧,张子房,”我轻笑,眼角却有着泪光,“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这一个人,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为我的决策负责任,从小到大,我依靠不了任何人,除了我自己!”
“自你我见过的第一面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与人结交,巧言令色,我从不输给男子,这个时代对于女子有这么多的禁锢,我原以为嫁了人,成了你的妻,我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活的顺心随意,我以为你能谅解我,明白我的心情,”我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一切……只是我以为,你根本……就不懂我。”
“这次我只是想替你解决烦恼,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如今看来,倒是我枉做小人了,”我起身,背对着他拭泪,轻轻笑道,“那么,是我让你丢人了,我不该为□□子却抛头露面,还替你妄下决定让你苦恼……”
“够了!”张良出声打断我,他猛地站起,只是冷眼看着我,随意一挥衣袖,转身扬长而去。
这是我与他的第一次争吵,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转身而去,深夜,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芙蓉立于我身边,试图劝我回去休憩,我却只是痴痴的看着门口,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顾卿,顾卿,他不会回来了,他不再回来了,一遍一遍,不断重复,心中却是一股悲凉的笑意。
这是我与他之间不管如何相惜都存在的一道坎,我这才发现,与一个人相守,真的比我想象中,要难的太多。
☆、凶多吉少?!
作者有话要说: 求点击!
第二日,子房回来后,我们俩便再也不曾说过一句话,却又好似一切如常,我备好饭菜,为他浆洗衣物,为他打点好生活的一切,却是,相顾无言。。。。
我们俩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承认错误,都在等着彼此先服软,可是子房,这是我的底线,是我们的原则,,是我们必须处理好的一个问题,不然以后岁月,我们该如何继续相守?
呵,也许我们没有什么未来了吧,在这相见若不见的日子里,我不止一次的想要逃回现代,只有三年,我告诉自己只用再忍受三年,可是一想到只有三年了,我又。。。。。。舍不得。
几日后,我与芙蓉去集市买菜,却听一旁的妇人絮絮叨叨道:“你家男人也是明天走吧,这次好像是那个学堂的张先生带头,好像还有上百人呢。”
“可不是,我听说隔壁村胡大娘家里的儿子也嚷嚷着要去呢,哎,胡大娘就他这一根独苗,还非要往战场上跑。”
“好像孙老爹也想去,结果年纪大了只好叫他儿子孙二狗去,他那个儿子哟。。。。。。死不情愿的,听说孙老爹拿着扫把撵了他大半个院子,他才答应的。。。。。。。”
她们说的其他的我都没有再听下去,脑海里却不断涌现出一句话,他要走了,他明日就要上战场了。。。。。。。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小姐,”芙蓉不多言,只是出声唤我,我一怔,只是笑着摇头,接下来的时候却是心神不宁,好几次没有付钱便拿了东西想走,后来被别人叫住只有连连道歉。
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我提了刚买的蔬菜进厨房,拿刀切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居然切到了手指,我惊的忙丢下刀,芙蓉匆匆赶来替我止血,我看着手指上的殷红却丝毫不觉疼痛,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被掏空了。
“小姐,剩下的交给我吧。”芙蓉包扎好我手上的伤后对我道,我心知若是继续要我做下去的话怕是我这十个指头都得残了,只有无奈的答应,见她起身去厨房忙碌,我却坐在桌前,呆呆的,失了神。
晚饭后,芙蓉因我手上有伤不能沾水,主动前去洗碗,我就只有帮忙收拾一下碗筷,尔后洗漱回房,我坐在床上叠着新晾干的衣物,子房却踱步至屋里,径直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才道:“那次之后。。。。。。。大约有百余人愿意同我一起走。”
“嗯。”我应道,手里动作不停,将衣物好好折起,都是些轻便防寒的布料,负重起来也轻松些。
“我们商议之后,决定。。。。。。明天走。”
我手里动作停了停,随即轻声道:“好。”
“至于什么时候回,我也说不准。”
“哦。”我将衣服放进一块大的方布里,随即系好。
与我的漠然相比,他终是压抑不住,扭头看向我的方向,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今天我看到。。。。。。”
“不小心弄伤的而已,”我起身,将一个打包好的包袱搁在他面前,“里面有一些钱和衣服,你收好,至于那卷太史公兵法我也一并放了进去,你总归是会用到。”
以前曾听他抱怨过,说无人愿意听他讲解此奇书,要么是对其毫无兴趣,要么就是自视甚高,不将这本名不见经传的兵法书放在眼里,我曾好言安慰过,却仍是难解他心中愁绪,此番他即将与刘季会面,这兵书是他重要的道具之一,必须收好。
言罢,转身欲走,却被一把抓住手腕,“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稍作迟疑,随即用力甩开手,淡然回道:“没有。”
见到他失望的眼神,我心中一痛,可是关于我思想与行动上的自由,是我的底线,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所以关于这件事,我无法做出退让。
“若没有什么事,我先休息了。”强忍着眼泪,我扭头道,他闷声应了声“是”,我便直径卧倒在床上,转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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