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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闺娇-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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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姝大骇,要喊“哥哥”,傅钰也正要抢人,皇太子却已经松开了人,他手里捏着一片枯叶,朝姚姝温润地笑,“这叶子真是该死,落在了姝妹的头上。”

    姚姝讪讪,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皇太子就已经转过身去,他手里捏着鞭子,高大的背影落在阳光下,跟着他的脚步,朝前挪去。

    姚姝想恭送他,却怎么也蹲不下身子去,傅钰走到姚姝的前面,将mèi mèi拦在身后,看了半晌,转身,牵起mèi mèi的手,朝府邸走去。

    “哥哥,我们明天一早,回去吧!”姚姝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嗯,不怕!”傅钰握着mèi mèi的手,傅铭等人跟在后头,被太子这么一闹,大家心里都有些败兴。

    到了晚间,各自休息了一下午,似乎心情好了不少。围在花厅里,兄弟姐妹正在打闹说话,姚姝歪在傅钰的身上,跟没骨头的人一样。傅铭正在说她,“大mèi mèi,等大哥成亲,你就十四岁了,十四岁可以嫁人了,你看看你,还有点样子么?”

    姚姝的脸皮堪比城墙拐角了,外带糊了一层漆,她枕在傅钰的腿上,捏了一块果仁在慢慢地吃,“二哥,你知道什么呀?就是因为大哥要成亲了,以后就不对我一个人好了,我才要霸占他最后的这点好呢。”

    一说,她鼻子都有些酸了,从榻上爬起来,趴到傅钰的身上,耍着赖,“哥哥,说好了,你不能只对嫂子一个人好。”

    豫章进了宫,皇太妃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想通了,让豫章从宏微殿出嫁,大约是为了给娘家最大的体面。

    傅钰见她可怜的样儿,心里也是格外不落忍,搂着mèi mèi,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一天到晚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跟你嫂子争风吃醋,羞不羞?”

    “我不管,你要答应我,你是不是想蒙混过关?”姚姝在他怀里跟扭扭糖一样,惹得兄弟姐妹们都大笑起来,傅铭笑道,“大mèi mèi,别怕,还有二哥,还有锐哥儿,至不济,还有镇哥儿呢。”

    姚姝的脸都红了,头埋在傅钰的怀里,傅钰也觉得好笑,又不愿意看到mèi mèi这么难为情,他抚摸mèi mèi的长发,笑骂傅铭,“就你话多!”

    傅铭大笑,笑着笑着,就低下头来,他们兄弟姐妹之间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这么亲热过,这样真的很好,很好啊!

    胖管家匆匆地进来了,桌上还没有摆碗筷,他走到傅钰跟前行礼,脸上有些急,“世子爷,太子殿下来了,让您和乡君去见他!”

    姚姝很不高兴,还有完没完,今天已经见过一遭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傅钰静默片刻,他握了姚姝的手,“遥遥,你回屋里去,就说你受了凉,身子骨不好!”

    屋子里,都是自己人,傅铃和傅锦听了这话,忙搀扶了姚姝往她的屋里走。傅铭几个哥儿等在花厅里,都有些心不在焉。

    府邸不小,正院空出来,这么多年,傅尧俞和姚氏也没有来住过。一左一右两个三进的院子也不小,前面还有两个抱厦,姚姝来了,丫鬟婆子们就在这里回事。此时,见姚姝这般来,原本在嗑瓜子聊天的婆子们都站起身,迎了上来。

    “你们俩先回屋里去,今日怕是吃饭也吃不成了,一会儿让丫鬟们把饭提到屋里去,一块儿吃还是分开,也随你们。”姚姝把手搭在苏姑姑的胳膊上,对傅铃和傅锦说道。

    “大姐姐先别管我们了,你今日受了凉,还是好生养着的好,你还怕我们不会照顾自己?”

    天色已经大暗了下来。

    苏姑姑把姚姝扶到了屋子里,姚姝便松了她的手,有些不高兴,“我没事!”

    苏姑姑见她这模样,问她要吃什么,要喝什么,自己好去张罗。姚姝闷在窗前坐了半天,鼓着嘴,很生气的样子,“我什么都不想吃,气都气饱了!”

    前面发生的事,苏姑姑还是知道一些的,她上前关了窗户,又拿了一件夹棉的披风给姚姝披上,安抚道,“横竖是不相干的人,乡君生他气做什么?”

    姚姝却冷哼一声,“我气?他犯得着吗?我是气……”

    她话说了一半,又咽下了,她是气另一个人,说好了会回来的,都传出消息他要回来了,结果,到现在,他还没回来。

    今天,太子带了那么多人,美其名曰是来打猎的,打猎要带二三百人?准备把玉山的野兽都猎光了?姚姝打死都不信,她心里很不安。

    苏姑姑还在唠唠叨叨,她也有些烦,“好了,给我送一碗小米粥来,熬得稀稀的,加霜糖,我要吃甜的。”

    说完了,她又喊玉盏,“备了热汤,我要沐浴。”

    她今日一天,在山上疯了一样滴跑,身上全是灰尘。

    水先送过来,屏风上,烛火打出少女窈窕的身形来,正好是一抹侧影,巍巍山峰如秦岭一般,腰身盈盈可握,圆润的臀高高地翘起,便是旷古的画师,通神的笔都描摹不出的美好。一双**修长,哪怕是在屏风上打出的剪影,似乎都在泛着玉泽的光芒,她高高地曲起,踩在脚踏上,正准备跃到浴桶里去,偏偏听到一声沉闷的咳嗽,整个人儿,魂魄都散了。

    “谁?”已是带着哭腔,玉盏手脚快,扯过披风就把自家主子裹住了,也是惊魂交迫地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茫然不知所措。

    那声音,分明是从姚姝的床上发出来的,帷帐之中,只看到那人翻动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就散逸开来,姚姝吸了鼻子,当机立断,“他受了伤,玉盏拿剪刀来!”

    他看了她的身子,哪怕是隔着帷帐,她也绝不能让他活。

 95。第95章

    “遥遥!”

    熟悉的; 如同石破天惊的声音,从帐子里发出来; 姚姝几乎是全身一震; 她有些茫然; 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扭头去看玉盏; 玉盏也是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吴王殿下?”

    “遥遥,是我!”声音格外虚弱,还带着笑意。

    姚姝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裹好了披风; 不敢置信地朝前走去; 帐子已经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掀开来,里面的人; 一脸苍白,只一双眼睛在灯火下,如两簇火光在燃烧,“遥遥; 侯门将女; 用剪刀shā rén; 说出去会丢人的!”

    姚姝看着眼前的人,从前那最后一抹稚嫩在他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了; 他的脸因为失血过多; 苍白得有些透明; 冷傲的眉眼依稀还是昨日的模样,岁月在其中沉淀出男人成熟的气质,如那成年的美酒,年头越长,醇香越是迷人。

    姚姝一下子就不能动了,他朝着她伸出了手,姚姝迷迷瞪瞪地就要往前走,却被玉盏拉住了,

    “乡君,您还没穿衣服!”

    “啊!”

    姚姝醒过神来,惊得几乎跳了起来,她转身就要往外跑,却又觉得,越发不妥。

    玉盏搬了屏风,放在床前和浴桶中间,瑟瑟索索的声音传来。赵峥的手已经放下了,哪怕如今,身体受了重伤,下一刻就会晕过去,可就着这穿衣服的声音,他的脑海里依然无法避免地浮现出方才那一抹场景,少女玲珑的身材,山峦叠翠般的玉/峰,挺而翘的臀,那一抹弧度,妙手丹青都无法描绘得出来,印在屏风上,如同一弯新月,美得让人胆战心惊。

    姚姝穿了中衣,她急得连方才被人tou kui的那点羞涩都没有了,绕过屏风,就让玉盏打起了帐子,挂在银钩上。

    床上,赵峥无力地躺着,脸上一片苍白,额角淌着汗,却依然是在笑。姚姝在床边坐下,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赵峥一身黑色的衣服,浓浓的血腥味传过来,却根本看不清楚,他到底哪里伤了。

    “表哥?”

    姚姝怯怯地喊了一声,眼泪唰地就流出来了,她张开双臂,不知道从哪里下手,问道,“你伤了哪儿?”

    赵峥不答,就着灯光看她。

    三四年不见,她已经成大姑娘了,他微微含笑,艰难地抬起手时,眉头皱了一下,嘴角抽动,却依然是固执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拇指指腹轻轻地滑动,她的娇嫩的脸,滑腻的肌肤,带给他的手的触觉,令得他有种心跳失控的感觉。

    “遥遥!”他轻声地喊,艰难地笑,可眉眼间那种遮都遮不住的喜悦是这么明显,一时间,连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月光似乎都在跳跃,在舞动,在唱出歌儿。

    “抱一下!”他说,便出了力,拉动姚姝的肩,把她往自己怀里拉。

    姚姝的身子有些僵硬,要是他没有受伤,没有这浓郁的血腥味,不是这么虚弱,姚姝怕是早就撞进了他的怀里,“你伤了哪儿?”

    姚姝的声音带着哭,她两手撑在赵峥的身侧,根本就不敢压在他的身上,只感觉到手心下面,湿濡粘稠,她知道是血,是他身上流出来的血,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姚姝急死了。

    “有没有想我?嗯?遥遥乖,有没有想我?”赵峥好似这命不是他的,固执地问。

    “想!”

    姚姝的额头抵着枕头,脸埋在他的肩上,赵峥的头往旁边一靠,脸颊便贴上了她的脸颊,他轻轻地摩挲,天知道这几年来,他是怎么过来的,白天还稍微好点,半夜里想得太狠了的时候,根本睡不着,哪怕是再累!

    听到姚姝说“想”,赵峥便笑得更欢了,他抬起手,轻轻地抚摸姚姝的发,他有些虚弱,很多话想说,有心无力。

    门外,苏姑姑匆匆地进来,姚姝听到了声音,从他的怀里起身,扭过头去,苏姑姑朝床上的赵峥看了一眼,“乡君,太子殿下听说您不舒服,要过来看您!”

    姚姝眼睛望着窗外,冷笑一声,“太子六率三百人跑出来狩猎,我倒要问问,太子殿下今天猎了多少猎物?”

    她要站起身,赵峥却拉住了她,“不许出去,不许去见他!”

    他稍微一动,身上便有汩汩的血流出来。姚姝根本就不敢动了,只得跟苏姑姑说,“你去说,我已经睡下了,我身上不好,去端些吃的过来,让庄子里的大夫过来,还有把护卫喊过来,守住这里,不许人靠近!”

    苏姑姑也是急得要死,姚姝的话音落,她便匆匆地出去了。

    傅钰笑着对执意往姚姝屋子里走的皇太子道,“舍妹已经睡下了,她晚些时候就在说头晕,身上也不大好,殿下现在去,她少不得又要起来,一会儿她脾气不好,殿下还要多担待。”

    还从来没有人敢让一国储君多担待的。

    傅钰说这话,确实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皇太子停住了脚步,他看到一队队的护卫,身穿甲胄,手持wu qi,锋刃在冷月辉里寒光奕奕。他扭过头朝傅钰看过去,眯着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傅钰也是苦着脸,“这庄子里少住人,遥遥胆子小,不敢在这里过夜,就调了人手过来,不过图她安心。”

    这些人,都是从军中退下来的好汉。

    傅尧俞领兵很有一套,一向恩威并用,凡是跟过他的,无不对他忠心耿耿,能够被他挑中,送到庄子里来的,哪怕是老兵残将,也能以一敌十。

    哪怕只有三五十人,也能抵得上中看不中用的太子六率三百人了。

    更何况,看这些人,绝不止三五十人。

    赵峥是在这附近消失的,他受了重伤,身中三箭,但没有找到他的尸身。错过了这个机会,皇太子不觉得他还能有这种运气,置赵峥于死地。

    大夫在旁边,姚姝亲手剥赵峥的衣服。

    她不敢用力,也不敢脱,用了剪子剪开。

    前胸中了一箭,后背还有半截箭头在外面,大腿处一个血窟窿在冒着血。姚姝的手在颤抖,最后,她怕自己一个不慎,把赵峥戳伤了,恰好大夫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伸出手,“乡君,还是老奴来吧!”

    这大夫原先是在太医署任职的,退了休后,被傅尧俞请到这里来。这庄子,离京城远,平常家眷在这里住,要是有个伤风咳嗽,就能派上用场。

    医术还是经得起推敲的,特别是这几年,老大夫根本没有什么事,常年在玉山上转悠,种了三两亩药田,医术反而有所精进。

    姚姝要离开,赵峥不许,他牵了姚姝的手,姚姝只好坐在旁边,却不敢看赵峥身上的伤。

    她心里说不出的厌恶皇太子。

    苏姑姑又进来了,不忍地朝赵峥身上的伤势看过去,他的衣服被剥了,只留了一条亵裤,精壮的身上,一片血污,连肌肤本色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殿下,随风找到了,老钱头把他带回了庄子,安顿好了。受了伤,昏迷着,老钱头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苏姑姑低着头。

    赵峥嗯了一声,有些无力。

    姚姝一直握着他的手,他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旁边的被子。大夫用刀割开他的伤口,取出其中带了倒钩的箭头的时候,赵峥全身的汗滚落下来,他都没舍得握紧了姚姝的手,甚至连吭都没吭一声。

    大夫抹去额头的汗珠,忍不住赞道,“殿下真是好儿郎!”

    苏姑姑取来绿药膏,伤口被缝合之后,碧玉膏被抹上,一阵清凉传来,伤口不再火辣辣地疼。赵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蔫了下来,连姚姝的手都握不住了。

    姚姝这才嘤嘤地哭了起来,她身体软下来,跌倒在脚踏上,垂下头,抵着赵峥的额头,哭道,“以后,你别出京了!”

    “傻姑娘!”赵峥无力地笑,眼睛都睁不开。

    苏姑姑把水端了过来,放在了床边,正要亲自动手帮赵峥擦拭身子,姚姝接过了帕子,“我来吧,您去熬药!”

    “皇太子殿下还在,和世子爷在院子里饮酒!”苏姑姑有些顾虑,要是煎药的话,被太子殿下闻到了药味儿,可怎么好?

    “怕什么?这里这么多人,他还敢明目张胆把表哥弄死不成?”姚姝没好气地道,她冷笑一声,“庄子里的护卫,就算是来了一千山贼都能叫他们有来无回,就别说中看不中的太子六率了。”

    姚姝还真希望赵衍脑子犯冲了,把山庄围起来,他要真敢这样,她就敢跟他对着来,看到时候死的是谁。

    看到这样子的赵峥,姚姝想拿把刀出去砍死赵衍的心都有了。

    姚姝小心翼翼,拧干了帕子,细细地擦赵峥的身子。

    他的肌肤白皙而细腻,肌理中却又埋着无穷的力量一样。胸肌略微凸起,腰身处几块腹肌并不显得粗犷,反而有几分精瘦,斜斜地并拢去,随着人鱼线没入亵裤之中。他隐隐地发起烧来,眼神迷离,却又不肯闭上,抓住姚姝的手,说胡话,“遥遥长大了,真的好美!”

    姚姝的脸红了,她的手隔了帕子,按在赵峥的身上,温度透上来,她整只手臂都在发烧,半边身子在火里面烤。

 96。第96章

    赵峥的手拽着她的; 她正在出神; 就被他拉到了怀里。姚姝吓了一跳; 她尽量避开赵峥的伤口; 两手撑在他的身侧; 一盆水被打翻,倾倒在地上,把她一双绣鞋,半截湘妃裙都打湿了。

    赵峥一手扣着姚姝的头; 一双迷蒙的眼睛盯着她看。他一张脸红通通的,眉头锁着,很是难受; 身上的体温高得吓人; 却依然执着地抓住姚姝。良久; 他的手微用力; 姚姝整个人朝他身上压去,两人的唇便贴在了一起。

    赵峥烧得稀里糊涂,他只是凭着本能; 只觉得一股清甜; 如甘泉一般,将他滚烫得能够烧沸水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他啃咬着; 水蜜桃一般的唇,一口咬下去; 汁液涌出; 根本不管自己身上刚刚包覆好的伤口正渗出血来。

    唇很痛; 有些茫然地任他索求,而很显然,赵峥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舔舐,啃噬,柔软的滚烫的舌撬开她的牙关,在口中如蛟龙一般翻腾,也不知道在索取什么,她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厉害,唇瓣应该是破了,他的唇压过来有些痛,却也不去管,只强撑着是,生怕压到了他的伤口。

    他怎么就这么坏呢,也不怕死,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这样的心思。

    “表哥,表哥……”姚姝醒过神来,她的手掌撑在湿濡粘稠的液体中,她心疼得要命,只好在他的耳边说,“等你的伤好,等你伤好了,我……都答应你!”

    她想了他这么久,等了他这么久,她甚至都来不及打听他在交趾那边到底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就许下这样的诺言来。

    赵峥松开了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根本不需要去寻思她在京城里有没有看上别的青年俊彦,她给他写的信那么平常,都是日常琐事,但她送他的那串红豆手链却一直都戴在他的腕子上,并非什么值钱的东西,对他来说却视若生命。

    姚姝从他怀里直起身来,脸红得比赵峥还要甚,她没好气地嗔怪,“不要命了么?”

    赵峥只是笑,有些无力地合了眼,握住姚姝的手,“遥遥不会离开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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