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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凌霄:帝女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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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进怔了怔,接着温和笑道:“好好,长乐公主这边请。”
  少倾,柳进把风凌霄领进北院玉堂殿。
  这玉堂殿和锦春殿就不一样了,殿内飘散着书墨香之气,四根殿柱之间摆了书案,围成一个长方形,书案后便是一排排书橱,那上面各类放满书籍,书橱的每一层都有挂着小牌以示分类。
  此时殿中有两名翰林待诏正在伏案书写。
  柳进向风凌霄轻声道:“长乐公主,我朝翰林院实质分为两院,南院锦春殿专掌艺学供奉之事,北院玉堂殿则是集中了擅长文学诗赋之士撰拟诗文兼论撰文史。南院的翰林供奉是不能到这玉堂殿来的,除非有圣喻。公主乃翰林待诏自然可以进出玉堂殿,但那沐姑娘是不得随同进出的。”
  风凌霄点点头,“方才看锦春殿也有专长诗词赋之人,怎不入玉堂殿为待诏?”
  柳进摇摇头笑道:“入职这玉堂殿是要经过遴选考核的,可不是懂点诗词赋就可入这玉堂殿。”
  风凌霄想了想,知这里头的关系复杂,便不再多问。
  柳进把她引到后殿,吩咐一番便离开了。
  风凌霄要找的是记载大羌国国情的史料及舆图,这些东西她没有办法弄得到,靠商银月被灵岐国大王逼着记下来的那点史料是不够的,那也只仅限于乌金国的国情。
  更重要的是舆图,商银月足不出灵岐国王宫,自然不可能画得出各国舆图。在她没有决定把兵器一事告诉羽蔚青之前,她必须弄到这个八国割据“天下”的舆图。
  这里所罗列的各国史料很齐全,根据书橱上的小牌所标注,很快她找到了大羌国的书籍,也找到了八国的舆图。
  这一看吓了她一跳。
  灵岐国夹于乌金国与大羌国之间,而大羌国与乌金国兵力相当。
  她伏在案上手指在舆图上比划着深思。
  这三国当中,灵岐国兵力最弱,兵力只及乌金国三分之一,大羌国怎么可能放着一个弱国不打而打与自己兵力相当的强国呢?
  如果得灵岐国这一个通向乌金国的“喉舌”,大羌国何愁“吞”不下乌金国?
  难怪乌金国会要商银月为质,原来是这样,这不止压制住灵岐国的“蠢蠢欲动”,更是牵制住灵岐国不向大羌国称臣。现在“商银月”已为质,如果大羌国向乌金国开战,那也就是逼着灵岐国向乌金国称臣了。
  用以次充好的兵器来惹怒大羌国而引发战事,不声不响就“收”了灵岐国。
  这一招棋妙,也阴损。
  这一件事情的幕后之人会是谁?
  风凌霄深深思虑着,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早就站了一个人。
  羽墨染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那纤纤素手指点着的位置。

  ☆、89。第89章不知益王到此有何见教呢?

  乌金国、灵岐国、大羌国。
  那素手在这三个位置反复游走。
  他揣测风凌霄的用意。
  这里所存何止这三国的史料,这女人为何偏看这三国的?为何在舆图上反复考究这三国的位置?
  想联合大羌国伐乌金国?
  或者助乌金国伐大羌国?为了帮羽蔚青?
  这下羽墨染也失神了。
  不知过了多久,风凌霄似乎想清楚了什么,她伸了个懒腰深吸气。
  好香,是兰香。
  她没有用兰香怎么会有这香味?
  她眼一闪猛地回头。
  由于殿内光线不够,刚才柳进领她进来的时候是擎了一盏烛灯的,那灯火营营闪闪,她这一转头便看男人眼底浮着的一刃浮光,冷凝如锋直逼人心头。
  这突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任风凌霄再淡定也被吓到了,她心口一撞,心急速扑通扑通急跳,手捂住胸口轻拍拍。
  “知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她不假思索冲口狠狠说一句。
  要不是还有点理智提醒她面前这是不可一世的益王,她铁定骂人。
  羽墨染唇角微动,似笑,他上前伸手扯了压在她手掌下的舆图,冷冷道:“心中有鬼才会被吓到。”
  风凌霄心神一闪,极快调整情绪镇定下来,她站起身后退一步,恭敬又疏离道:“我这个人看书的时候特别容易入神,也很容易被吓到,让益王殿下见笑了。”
  羽墨染扬一扬那舆图,“这是书?”
  风凌霄讪笑道:“找书的时候顺带着就出来了,好奇看看。”
  羽墨染讽道:“找宝贝呢?”
  风凌霄:“哪有什么宝贝?那上面哪儿是哪儿我都不清楚。”
  羽墨染把舆图放回书案上,“那继续看。”
  风凌霄哪里还敢看?当下又讪笑一下道:“不知益王殿下到此有何见教呢?”
  羽墨染:“本王也来找书籍,你看你的,本王看本王的。”
  风凌霄:“那我就不打扰益王殿下了。”
  说完她俯身收拾书案上的书籍和舆图。
  “慢着。”
  风凌霄手微顿,抬头看男人。
  羽墨染从一旁书橱拿了一本有关荆平国的书籍扔到书案上,“继续看。”
  风凌霄心又咯噔一跳,看一眼那书籍抬头看羽墨染,平静道:“不知益王殿下是何意?”
  羽墨染转头看书橱,又从上面拿了一本书籍随手翻看起来,“看书。”
  风凌霄心再重重一跳,咬唇道:“我看完了。”
  羽墨染没有抬头,“哪那么快看得完?继续看。”
  风凌霄:“我累了。”
  羽墨染:“虽说翰林待诏不是职官,但拿朝廷禄米的,你还想着在这儿当公主?累了想歇困了想睡?”
  风凌霄翻白眼,“怎能打扰了益王殿下呢?我还是到外殿去抄抄写写吧。”
  羽墨染:“本王有说被你打扰了吗?”
  风凌霄再翻白眼,“其实是你打扰了我。”
  都被发现了,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
  看这些书籍又怎样?谅他羽墨染也不知是何意。
  羽墨染唇角翘起,似笑,“此处又不是你的府上,怎说是本王打扰了你呢?”

  ☆、90。第90章嫁给本王

  风凌霄瞪眼,重重地坐下,故意把书案上的书籍翻得哗哗响。
  羽墨染眼波微动,眸光偷瞄她一眼,抿嘴笑。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风凌霄捣鼓了一下,竟也专注地看那本有关荆平国的书籍,渐渐地又旁若无人的入神了。
  殿内静悄悄的,只有那书页轻轻的翻动声。
  这当中,风凌霄多次思忖着问题抬头看羽墨染,不停地眨眼,其实她是把羽墨染当成空气,她沉浸在自己所思考的问题当中。
  羽墨染只看了她一眼,那眸光没有一丝情绪,似乎也把她当做是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风凌霄心里一动,托了腮看羽墨染道:“益王殿下,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羽墨染已在另一张书案后坐下,他抬眸看她,没有出声静等问题。
  风凌霄笑笑,知道可以问下去,道:“你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羽墨染眸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风凌霄眼儿一转,俏皮道:“说说嘛,我不会禀报给皇上的。”
  羽墨染眼一眨,声音淡淡,“本王也不怕你禀报。”
  风凌霄很好事地眨眼,“那说来听听?”
  羽墨染:“累。”
  风凌霄眼珠子定格,这真是让她意外了,这像是真心话呢。她眼儿一转,再问:“听说圣旨没有中书门下两个大印无效,你不觉得皇上当这皇帝当得很无奈吗?”
  羽墨染:“你不是说问本王一个问题吗?这算一个吗?”
  风凌霄讨好地笑笑,“聊聊,聊聊嘛,这看书看得怪闷的。”
  羽墨染眼一动不动看她,“本王就不无奈吗?”
  风凌霄:“是不是因为比皇上小十日?”
  羽墨染像是知道她会这般问,答得极快,“不是。”
  风凌霄眨一眨眼,“是挺无奈的,小十日,就与皇位无缘了。”
  羽墨染看着她没有做声。
  风凌霄讪然抿抿嘴,“那个,其实我也认为益王你也挺无奈的,挺可怜的。”
  羽墨染:“指的哪方面?”
  风凌霄迟疑片刻道:“爱情方面,你爱云小姐而云小姐爱皇上。不过说句不中听的话,我认为云小姐是爱皇上的权杖而已,她可能想当皇后。”
  羽墨染又没有做声,但脸色没有变。
  这种状态下风凌霄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已是直戳人家的软肋了,但羽墨染没有发怒让她有些意外。
  “抱歉!我不是有意中伤任何人,只是聊聊。”她发自肺腑说一句。
  本来对这个嚣张倨傲的羽墨染没有太多的好感,但前几日见他在云姗儿面前那样低声下气,她心中无形对他产生了一分同情。
  “你们不是半个月后大婚吗?假以时日,我相信云小姐会明白你对她的好的。”她又加上一句。
  羽墨染仍看着她,眼底波光一动,道:“本王问你一个问题。”
  风凌霄怔了怔,“你说。”
  羽墨染:“嫁给本王。”
  风凌霄身体一僵,像是被冻住一样不动,脑子倒是转得很快,“我说过不喜欢给人当妾。”
  这个羽墨染打的什么主意?
  羽墨染:“平妃。”

  ☆、91。第91章如果本王执意要如此你认为又有谁拦得住?

  风凌霄这会儿会动了,眼眸瞪了瞪眼睫猛眨,“益王殿下,是你糊涂了还是我幻听?云小姐还会原谅你吗?你爱她为何又要再娶别的女人?”
  羽墨染眼眸敛起,眼底寒意骤起,“如果本王执意要如此你认为又有谁拦得住?”
  “不行!”风凌霄猛地站起,她想发火可又清楚意识到这个人变脸可是比翻书还快的,她伸手抚抚额平定起伏的情绪,耐着性子道:“益王殿下,你对云小姐那一份挚爱,我看着都觉得感动,你不能让她伤心,我也不能让云小姐伤心。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很般配,你们会很幸福的。我这个人其实脾气不好,不会侍候人,除了会下棋,总之就是一无是处。益王,我看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这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何必呢?还浪费益王府的粮食。”
  羽墨染额上青筋跳了跳,“你爱皇上?”
  风凌霄瞬感无语,羽墨染还真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突然,她心尖一抖,猛地后退一步,踉跄得站不稳急急退到书橱靠着才没有跌倒。
  黑羽?
  他会是黑羽?
  她两腿发软,傻傻懵在那儿。
  那边羽墨染猛地站起身,冷冷道:“少自做多情,本王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
  说完走路带风向外殿走,几步后又停住,没有回头道:“没有人告诉你吗?翰林待诏的值房在都堂内。”
  风凌霄又是一惊。
  人影消失在殿门好一会儿,她才缓步走到书案边,软软坐落,两眼空洞的看前方。
  公堂上她接下那绣花针暗器,真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吗?
  就目前她所见到的羽家四兄弟,她是否该试探一下哪个更有可能是黑羽?可又该怎么试?真拿一把刀去刺伤对方?可能吗?
  羽墨染竟然提出要娶她?是因为什么?真是因为报复羽蔚青?或者还是因为羽墨染是黑羽?
  黑羽说过爱她,因为认出了她而提要娶她?
  如果羽墨染就是黑羽,那云姗儿又算什么?那日她所见,羽墨染对云姗儿那绝不是虚情假意,黑羽成了羽墨染爱上了云姗儿?
  她摇头苦笑,讽笑。
  羽蔚青呢?
  羽蔚青莫名其妙的亲吻她,还总是向她示好,这样的行径,不会是黑羽吗?
  以容貌来说,羽墨染和羽蔚青与黑羽就有点差距了,最像黑羽的是羽白煜。可按行径来说,羽白煜又不像黑羽。
  然而如果羽蔚青是黑羽,而她又不得不与羽蔚青约法合作,这真是太讽刺了。如果羽墨染是黑羽,她倒正好借机报仇。可如果羽白煜是黑羽呢?她又该怎么做?她是该先为商银月谋国还是该先为自己报仇?
  不管是谋国还是报仇,她又如何全身而退?
  不知过了多久,太监焦保隔来传,皇上诏见。
  风凌霄提起精神跟随焦保隔向御书房去。
  刚走到殿外,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焦保隔没有敢进去通报,低着头退一步站在门边上。
  风凌霄也跟着在门边站着。
  里头争吵声传出。
  羽蔚青的声音:“待诏不值夜?你哪来那么多说词?”

  ☆、92。第92章任意妄为这四个字套不到朕身上

  羽墨染的声音:“臣弟给皇兄的让步够大的了,一个质女入翰林院,哪朝有这样的事?皇兄是皇帝,可别任意妄为过了度,即便臣弟不说,那百官呢?”
  羽蔚青:“少拿那一套来说,任意妄为这四个字套不到朕身上,该用在你身上。”
  羽墨染:“臣弟是为皇兄为朝堂为社稷。”
  羽蔚青:“你少冠勉堂皇。前些日你非要她住你府上朕也认了,现在为待诏还不值夜?二弟,你娶姗儿还不满足?信不信朕现在就下旨不准你娶妾?”
  羽墨染:“皇兄的圣旨无中书门下之印有效吗?”
  羽蔚青怒吼:“要不要朕把帝位让给你?”
  争吵声瞬间停止,紧接着是死一般的沉寂。
  风凌霄看着那朱漆描金殿门暗忖。
  不让她值夜她不就没有借口搬离益王府了?
  这个羽墨染到底想干什么?
  正想着里面又有声音传出来了。
  是羽墨染的声音:“圣旨必须加盖中书门下两省之印,这并非臣弟所定,祖制如此,皇兄何来怨?”
  羽蔚青:“好,朕不怨,行了吧?”
  羽墨染:“皇兄,您最好不要有娶她的心思。”
  “啪”一声,像是拍案的声音,羽蔚青:“你也最好不要有娶她的心思,朕的圣旨你可以左右,但母后的懿旨你左右不了。”
  又是死一般沉寂。
  风凌霄听到极轻的脚步声接近殿门,她急忙急忙退开几步,脸撇向天空。
  “吱呀”一声,殿门开了,羽墨染一步跨出门。
  焦保隔行礼,“见过益王殿下,皇上诏见长乐公主,奴才刚把她带到。”
  羽墨染睨眼扫向风凌霄。
  风凌霄只得转身行礼,半阖着眼眸道:“益王殿下。”
  羽墨染眼光极轻蔑,冷冷道:“听到就好好记住,本王说过,中宫你想都别想。”
  风凌霄眼稍一抬,兰麝香气散开,那傲气的人已步出一丈外了。
  风凌霄撇一撇嘴。
  她现在就希望羽墨染是黑羽,这样省事。
  “长乐公主,皇上等着呢。”焦保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眼眸闪闪,稳了稳情绪,微笑道:“焦公公,有劳了。”
  焦保隔回以浅笑,伸手做请的姿势,自己跨步先入殿引路。
  羽蔚青坐靠在龙椅上,闭着眼,脸上的怒气未消。
  焦保隔上前轻声道:“皇上,长乐公主前来觐见。”
  “唔。”羽蔚青没有睁眼,挥挥手,“你下去吧。”
  “是。”焦保隔躬着身后退。
  风凌霄伸手拦住他,焦保隔怔愣,疑惑地看她。
  “你让人送点甜食来给皇上。”风凌霄轻声道。
  焦保隔还在发愣。
  风凌霄:“生气的时候吃点甜食就不气了。”
  焦保隔腿都软了,急忙转头看龙椅上之人。
  羽蔚青竟睁开眼了,正看着他们,脸上还带着笑意,“去吧,让御膳房送桂花糕来。”
  焦保隔腿不软了,松一口气应了急忙退下。
  “见过皇上。”风凌霄见礼。
  羽蔚青眼底闪了光泽,向她伸手,“过来。”
  风凌霄稍迟疑,走到他身旁,并没有把手放到那大手中。

  ☆、93。第93章益王叫我不要打中宫的主意

  羽蔚青乜她一眼,大手放下,似嗔怪道:“就不能应付一下朕?假的也好呀,这宫里头也没有真心实意的。 ”
  风凌霄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她,沉默在那儿。
  羽蔚青眼一闪,道:“都听到了?”
  风凌霄点点头。
  羽蔚青浓眉拧了拧,“他在殿外和你说了什么?”
  风凌霄:“益王叫我不要打中宫的主意。”
  “嗬。”羽蔚青嘲讽一笑,“朕倒希望你打中宫的主意。”说完凝眸看她,“朕好像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不过是不想输给羽墨染。
  风凌霄心忖垂眸回避他的眼光,“皇上,我有重要事要向您禀报。”
  羽蔚青有些失落,身体向后靠去,懒洋洋道:“何事?说吧。”
  风凌霄抬眸看他,不疾不徐道:“朝廷是不是卖了一批兵器给大羌国?”
  羽蔚青一怔,脸色有些不悦,“你如何得知的?”
  风凌霄:“皇上之意那便是有了?”
  羽蔚青:“是有一批。有事你就说嘛。”
  风凌霄:“那一批兵器有半数以次充好。”
  “什么?”羽蔚青双手撑了龙案站起身,睁大眼看她,“这怎么可能?你是如何得知的?消息可是可靠?”
  高大的身影有压迫之感,风凌霄后退一步平静看他,“这么说这件事不是皇上所为?”
  “朕问东你答西,你要干什么?向益王学的吗?”羽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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