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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我姐，我犯不着护着你。
就是这个意思。
夏天恨恨的看着他，半响，欣赏的笑了，“行啊，有你的，我和你姐还有乐慕炎的事情不劳费心，周家小姐来了，秦市长让你去招呼。”
秦亦明白她笑的意思。
乐慕炎最后真不选她，她也怨不着谁。
“需要人给方天赐打电话的时候，可以找我。”错身时，他象征性的拍拍夏天的肩膀。
假若表哥的秘书做了方家少奶奶，说出去也是颜面增光的美事儿。
他乐于做个神助攻，就当作补偿夏小姐的安慰奖。
悠然的步声在身后消失，夏天气不打一处，瞪着面前夜色里的无敌海景怒骂：“臭小子，有你栽的时候！”
俗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最次也能捞到方家少奶奶来做，她怕毛！
刚恢复了满满底气，再一转身，奄儿了，椰林里的老板和老板娘，正含笑和颜悦色的将她凝视。
今儿晚上的黄雀真多啊！


　第531章　其实我还好

谈心时间，季薇主动说到楼下去看看情况，让做boss的人自己去开解他忠心耿耿的小秘书。
夏天到隔壁的玻璃餐厅要了两只矿泉水，把苏熠晨推到长椅边，她自己在长椅的一端，拧开瓶盖，一口气把瓶子里的水喝掉大半，长长的舒口气，顺畅！
“其实我还好。”背对海景，头顶繁星，她先做了个状态评估，表情很平静。
这世上受着感情困扰的人多了去了，虽然都是不痛不痒的难受着，可谁能像她这样，有分分钟资产浮动以‘亿’来计算的老板亲自安慰？
单从这点来说，她赚到了。
论：自我价值的体现。
“跟我说说吧。”苏熠晨摆出聆听的姿态，撇开上下属的关系，他们是朋友。
夏天转头将他看了看，好像从老板的脸容上读取出些许信息，旋即，抿着唇挤出个感谢的笑容，不确定的问：“大概都是天意弄人？”
“怎么说？”
“因为我认识乐慕炎的时候，没想过他和秦小姐有那么一段……遗憾。”
纠正一下，是刻骨铭心的遗憾。
苏熠晨好奇，“如果知道又如何？”
“……好像，也不能如何。”夏天思索未果，只好认了。
彼时的她就像刚才和秦亦的打电话的秦可人一样，懵的！
或许他们三个人需要的仅仅是个结果而已，至于方天赐……
脑海中忽的飘出他那张自带风流属性的笑脸，夏天眉头拧起。
“老板，你还记得儿童节时我在水晶殿堂里对你说的话吗？关于方家少奶奶什么的。”
苏熠晨侧目，意思都在眸光清浅浮动的深眸里：不会真的动了这个心思吧？
“你会错意了！”她大窘，连忙证明清白。
后知后觉，自己是感情至上的人，真要贪图方天赐的身家，那时就不会和他分手了。
就是……
“我昨天晚上在楼下遇到他了。”夏天垂下双肩，昂起脑袋，端着一副傻模样儿说：“他陪我坐了一会儿，看出我心情不好，就半开玩笑的安慰我，他那个人一向不正经，但是他说的那些话居然跟我在游乐场对你说的那些差不多。”
岂止是差不多，简直神雷同！
所以她哭了，难过得要命，记忆里像上一次惨哭的经历，还是大一期末挂科。
那会儿夏天正委屈着，要是单纯的遭遇小三，事情早就干脆解决，犯得着纠结？
偏不是。
秦小姐是个很好的人，乐慕炎也很好，他俩又没背着她做不起她的事。
过错、遗憾什么的，真是说不清楚。
然后该死的方天赐冷不防从天而降，对她说的那些话，听到一半直接崩溃。
“当时我满身怨气的想，要是他早点收心，少点儿花花肠子，我和他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最熟悉的陌生人……这歌，每每应酬时，夏天无论听谁走腔跑调的嚎，她都会想起一个人。
见她若有所思，苏熠晨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他还有机会么？”
夏天很清醒的摇头，“他现在愿意给我的，对我付出的，都已经不是我想要的了。”
既然如此，她何苦招惹？
方家少奶奶，只是她安慰调侃自己的笑谈。
苏熠晨没再接话，对于万能小秘书和败家子这段，作为局外人的他先为他们草率的画上句号。
夏天的话匣子被打开，把老板当情感倾诉机，感叹说：“刚才秦小姐和老先生对峙那幕真震撼啊……”
那是种不顾一切的姿态，仿佛在一瞬间，你看到了那个许多年前勇敢无畏的秦可人。
她是如此鲜活生动，使得你随之心跳加速，肾上腺飙升！
好像看了一场美好的青春电影，没有刻意的煽情泪点，却在其中找到多年前蠢蠢的、纯纯的自己。
稍停片刻，夏天自愧不如，“换做是我，不一定能做到。”
无关自己的感情问题，苏熠晨看得简洁明了，“你和乐慕炎始于成熟的开始，有方天赐这个前车之鉴，你和他在一起会不自觉的计较得失，但乐慕炎是可人的初恋，初恋都是奋不顾身的。”
“太对了！”她极力赞同，“前天阿炎对我说，要陪秦小姐离开一段时间，只有这句话当作交代，语气听来很平常，连点愧疚和心虚都没有！当时我很想问他，一段时间是多久？还是在跟我委婉的提分手？结果是，我很出息的什么都没说，就硬撑着应了个‘好’，挂断电话都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苏熠晨被小秘书的坦率逗得低笑不止，“你觉得你赢了吗？”
“问了也没用啊，还显得我很黏人。”夏天一脸无奈，也不知到底在吐槽谁，“说穿了，我也不服气，我想让他知道，没有你老娘照样吃饭睡觉过得好，这地球离了谁不转！”
没有感情不会死，就是难受而已。
难受怎么办？
憋着！
失恋的人，哪个不是度日如年的数着日子，要生要死的坚挺过来的。
经历过和方天赐将近四年的感情灰飞烟灭后，至少在这门必修课上，她进化了。
夏天频频叹气，每次叹息，脸上的表情都有所不同。
“下午我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被他收拾得好干净！还给我买了一大堆零食，冰箱也填满了，连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洗完晾在阳台上，我有一种被他先下手为强的感觉。站在一尘不染的客厅里，我忽然发现他好像在对我传达一个意思，大概就是‘让我相信他对我的感情’之类吧。我也懒得去计较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他最后选择和秦小姐在一起重新开始也没什么错，我只能做被选择的那个，嗯，对，阿炎是被需要的，我是被选择的。”
她一股脑儿的说着，最后变成了自言自语的模式。
苏熠晨不打断，安静的听。
“对了，老板你知道吗，阿炎做饭可好吃了，他对我妈也特别好！周末我在家睡懒觉，他起老早去我妈那边，陪她逛菜市场，刮风下雨的天，老惦记着我妈的风湿痛，药都买了好几十种，比我还孝顺。”
她又自愧不如了。
“唉……”最后一叹，夏天望着深蓝的天，“不说了，越说越觉得伤感。”


　第532章　告别

即便苏熠晨对夏天最后的碎碎念不予置评，她却清楚的知道，有句脱口而出的话她说得不能再对！
乐慕炎是被需要的，她是被选择的，而秦可人，有着绝对的优先权。
而在这三者中，最被动的只是她。
秦可人的初恋轰烈不顾一切，谁又敢说乐慕炎没有付出过，动心过？
就连夏天都一直一直不敢问他，在你的心里，秦小姐到底占了怎样特别的一席之地呢？
是的，那之余他们来说很特别。
轻易挑战不得。
晚，11点20分。
当前往封城的航班在夜色里起飞，机场大厅里，藏着的人，等待的人，仿佛就此定格在同一个画面中，成为固定的风景。
秦可人经历了漫长的纠结，在举棋不定中，成功错过了登机时间。
和老头儿吵架离开帝豪时，她气急败坏的想，这就去找乐慕炎，和他远走高飞，就想所有超级梦幻的电影一样，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哪怕改名换姓都可以！
来到机场后，看到他的身影，忽然间回忆上涌，她意识到，不能辜负了曾经那段纯挚的感情。
把自己藏到乐慕炎的视线死角，就此陷入人生中最艰难的抉择。
她不安，看着近在眼前的他，错过的感情仿佛唾手可得，还能再重新拥有吗？
她挣扎，你已不是从前的你，我更不是十六岁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的我，从前是用来怀念的，找不回，真的找不回。
她怀疑，如今乐慕炎对自己的放不下早已与她渴望的无关，便是如此，就算得到了也没有意义。
她害怕，一个不小心，视线里又会永远失去。
当飞机起飞后，看到他仍旧不曾离开，感动得好想哭！
终于意识到了，这趟远行，我一个人就可以。
接近11点半，乐慕炎看了一眼身旁巨屏上的时间，眉端浅浅折起，有些担心了。
飞机已经起飞，秦可人却没有出现。
他却依然等在这里。
无关要去哪里，也或许，他也想要个真正的答案罢……
决定并不草率，即便会让夏天伤心，即便，他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样子。
逃避的话就永远无法得知，只能去面对。
他正想给谁拨去电话，秦亦也好，季薇也好，总要把秦可人找到，就在这时候，她向自己走来。
一瞬间，时间似乎静止了。
今天的秦可人，和他多年前记忆中的那个小姑娘全然不同。
七分袖的小西装，笔直宽松的长裤，尖头细跟的皮鞋，右肩上挎了一只能装很多东西的手袋。
挺不近人情的穿着。
她把墨镜架在头上，哭过的眼眶泛着湿润的红，却是在努力微笑。
一步一步，不急不缓，没有奔跑，走到他的身前，面对面。
乐慕炎若有失神，大脑忽然就放空了。
有些面对无能，有些……不知所措。
“你……”
“你别说话。”
不管他要问什么，秦可人笑着打断，尽可能的让自己在他眼里显得平静，“听我说就可以了。”
只听你说吗？
短暂的错愕后，乐慕炎弯起明眸，也冲她温软的笑了。
好，只听你说。
时隔多年，秦可人还是招架不住他这招牌式的笑容，太有杀伤力。
真正面对时，异常艰难。
前几个月的那些都不算！大家都戴上了面具，假装无所谓呢。
她眨了眨眼，兀自酝酿了好久好久，终于鼓起勇气，“其实我早就来了，一直藏在某个地方看着你，很高兴你等我那么久。”
其实，在你等我的时候，我的心境每分每秒都在发生变化，都在恐慌、患得患失……
但每将你看一眼，哪怕只是背影，都能让我倍感安全。
别哭！
秦可人紧抿了下双唇，把隆起的眉头舒展开。
“你穿着随意的t恤和牛仔裤，就跟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样，在等我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这样就够了。”
乐慕炎柔色的眸里溢出不解。
“别问！”她不准他问。
她颤抖的深呼吸，话语声里多出厚重的鼻音。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让我知道了一些……从前的事。”
说到这儿，秦可人蓦地低下头，无言以对，自责得无以复加，仿佛随时会对他无助哭出来，把他当作唯一的支助，向他求救。
乐慕炎想安慰她，告诉她，他还在，她却又在这之前重新抬首，用脸上的明朗的笑作为回应。
“我不会和你去任何一个地方，我也知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所以……”
所以，该结束了。
“我们好好告别吧！”
这一次，还和很多年前一样，她再度令他措手不及，当拥抱发生，紧紧的，用力的，也是最后的。
终于发现，这些年，她从未离开过他的世界。
秦可人将他拥住，近乎用尽平生所有的力气，努力踮着脚尖，抽泣得不成样子，“谢谢你收留我，容忍那个任性的我，让我喜欢你。”
乐慕炎想回抱她，再次成为她的守护神，可抬起来的双手停留在半空，到底是僵住了。
唯有在心里回答：也谢谢你喜欢我。
她说：“我从来不后悔去找你，做你的麻烦制造机，很快乐！”
你一点也不麻烦。
她说：“对不起，害你丢了公司……”
因为你很值得。
她说：“就这样，已经很好了。”
最后的拥抱，她闭上眼睛，却看到了异国他乡的深夜，他从街的尽头转出来，悠然踱步在空旷的道路上，路灯将他的身影很长，很好看。
真是好奇怪，好简单的开始。
乐慕炎感受到她臂弯力量的变化，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分忧，蓦地，那力道消失了，眼前的她转身，大步离去，在他怅然若失中，在他湿润的视线中，渐行渐远。
终于，你走出了我的世界。


　第533章　嗯，我输了

诚然，秦可人很想不管不顾，找个风景优美，空气清新的地方放松自己，可她不想当逃兵。
既然与乐慕炎做完告别，就没有离开t市的必要。
况且给老爷子盛怒的脾气浇了一桶旺油的是她，所以，扑灭第一把火，她责无旁贷。
决定是一瞬间做下的。
机场的停车场内，秦可人坐在车里，向一个人拨去电话。
有规律的‘嘟嘟’声响了很久，她才发现已经快12点了。
凌晨……会不会扰人清梦？
就在她准备挂掉时，对方接线，礼貌地说：“你好。”
这声音太冷静了，完全听不出喜怒！而且背景很安静，让秦可人更加摸不清情况，只好回以相同的礼貌，讪讪的，“你好，我是秦可人。”
年度最局促的电话开场白，正在发生中……
宋暄继续平静，“我知道。”
你知道还跟我说什么‘你好’？
秦家小姐又想泪奔了，缩车里愁眉苦脸，往后视镜上一瞄，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双手捧电话的姿势，狗腿得一塌糊涂！
心理活动正丰富，宋暄又问她：“什么事？”
言简意骇，但好像、仿佛、似乎没有不耐烦。
秦可人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道：“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接着陷入沉默。
我明显在等你问我什么事，你为什么不问啊？
在娱乐圈呼风唤雨只手能遮半片天的女魔头是忐忑又矛盾，莫名其妙就被他吊到了胃口。
她能听到宋暄在家里走动，停下，然后慢吞吞的翻阅着什么。
再仔细的听，还有他均缓的呼吸声。
这让兀自窘迫的秦可人觉得自己像个偷窥狂，但似乎他并没有将她无视，而是……在等？
难道他知道她打这通电话的原因？
没容她琢磨清楚，三分钟过去，宋暄再度开口，“你过来吧，我把我家地址告诉给你。”
女魔头惊悚了，“我、我……过来你家？”牙齿都在打颤。
内心呐喊：你为什么要让我去你家？
宋暄疑似在笑，“你说找我有事，但在电话里不愿说，自然是想当面，我在家，你可以来找我，我是这个意思。”
稍适，他又补了一句，“现在很晚了，我不想出门。”
是的，很晚了，不是重要的事情，明天再说不迟。
秦可人向天发誓，对宋主编的‘大方’邀请，她绝对没有迟疑，只是失神一刹，丢了先机，继而，耳边传来一句挑衅，“不来么？”
不敢么？
“把地址发给我。”斩钉截铁说完，她率先挂了电话！
这种时候，缩了岂不是认怂？
宋暄在t市的居所位于市郊一处新开发别墅区，离机场很近。
十五分钟后，秦可人就来到小区门口。
她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补妆，在发红的眼眶边缘盖了粉底，再用眼线笔和睫毛膏做了小补救，循着门牌号找去。
谁想……
门打开，宋暄就在抬眸间，借门口路灯昏黄的光线，把她的脸轻轻一扫，毫不留情嘴毒道：“哭得那么惨还化妆？不怕脸烂掉？”
“这你都看得出来？”秦可人傻眼。
下车前她还自拍了一张发在手下艺人的群里，问他们自己的状态怎么样。
我们娱乐圈的星星们是怎么说的？
恭喜大魔王正式出道！
这就证明没问题啊！
她也认为没问题，除了宋暄这奇葩，谁看得出她哭过啊！
在好奇心强烈的趋势，秦可人反问他：“我觉得我哭得……很惨？”
宋暄没回答，寻味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兜圈子，似在存心拿她逗乐，“所以是为了见我才补妆的？”
她也不挣扎了，直言道：“我本来想补个妆至少不会被你说什么，结果直接被你看出来了，你眼睛也太毒了！”
“谢谢夸奖。”不毒怎么在时尚圈混呢，宋主编把她的吐槽当赞美。
秦可人无力的摆手，求救般的向他身后瞄了瞄，“你家里有卸妆油吗？我的脸真的好……痛！”
……
在娱乐圈做经纪人最大的成就感是什么呢？
当然是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捧成走哪儿都造成万人空巷场面的大明星！
然后，你把他当孙子训，他还不敢顶嘴，全世界面前他最狂拽酷炫，但对你，必须点头哈腰！
那么，称霸了时尚圈又是怎样的感受和滋味呢？
占用浴室卸妆的时候，秦可人已经先尝到甜头。
各种护肤品牌的殿堂级产品成套出现，那些还没面世公开发售的新产品，宋暄这儿应有尽有。
她最喜欢的r家泡沫洗面奶居然出了新款，用起来好舒服，味道好清新，感觉要被治愈了……
还有许诺代言的c家，这个眼霜是什么时候出的？为什么我们家诺诺都没有？
不同品牌的洁面仪、按摩仪这些东西，整齐的放满整层一米宽的抽屉，当然，经典款和没有发布的新款，宛如小型展览，只有你没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