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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_陈阿塔-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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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之前不是都传说他风平不好么,这几天怎么会这么安静,也不出去找妞儿,不太正常吧。我看他每次上车都会左顾右盼,警惕性很高,会不会是知道有人在跟踪他?”

    ……

    “寒哥,有发现,那个林子凡身边不是有个姓陈的老男人么,他是翡翠的vip客户,小八出事那阵儿,他去过翡翠,有消费记录。”

    ……

    “寒哥,我去找翡翠的程老板了,他什么也不说。”

    ……

    “寒哥,小八出事了,你……见不见他最后一面?”

    **

    沈知寒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傍晚,那么冷的大冬天,他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热汗淋漓。

    张超正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坐着,看见他,死水般的脸有了起伏:“寒哥,你来了。”

    “嗯。”

    他的声音很低,沈知寒的声音更低,包裹在闷窒的口罩里,微不可闻的一声。

    小八正在icu室里躺着,隔着玻璃,只能看到他苍白的面容被大半个氧气罩挡着,水汽朦胧,他像漂浮在两个世界的边缘,仅凭冰冷的呼吸机吊着最后一口气。

    沈知寒颓然跌坐长椅。

    “……小八这单任务完成得很好,他攒够了钱,正想给他奶奶盘个早餐店,省得老太太总推着辆车出去摊煎饼,还得躲城管,忒麻烦了。”

    “……老太太上年纪了,腿脚不好,上一回跑得慢,被城管逮个正着,煎饼摊儿都给人收走了,急得她话说不顺溜儿,扯着人衣角,直抹眼泪,可把小八气坏了。”

    “……店面我已经帮小八物色好了,就在城西,城西那块儿地段好,虽然租金稍微贵点,但人流量大,生意肯定差不了。煎饼摊儿虽然赚不了什么大钱,但好歹算是门正经营生,糊口总没问题,而且老太太不喜欢闲着,干着也开心。”

    张超靠在缺了一个角的蓝色塑料椅背,头仰着,贴在冰冷的瓷砖墙上,絮絮叨叨地诉说半天,好像是说给沈知寒听,又好像谁也没有,他只是想说,说一段本应该平稳进行的故事。

    “……”

    “寒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过正常日子。”这种把命吊在裤腰带上的生活,他受够了。

    “吃饭了吗?”沈知寒突然站起来,“我下楼给你买点吃的。”

    张超轻轻地点了下头,目光却不在他身上,直到沈知寒低头把灰色的卫衣帽罩上,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缓缓转头看过去。

    他知道,他们谁都不喜欢现在这种的生活,挣扎在社会的最底层,活在城市的另一面,永远见不到阳光的那一面。就像只有夜幕降临的时候,废水沟里的臭老鼠才会出来活动一样——

    能活,但永远活得不光彩。

    沈知寒上来的时候,身上沾了点水,张超一边接过他递来的吃的,一边问:“外头下雨了?”

    “没。”他低着甩了甩头。

    张超盯着手上的煎饼,闷头吃了起来,味道真不错,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吃。

    当年他们俩之所以能和小八好上,就是因为他们蹲在路边饿得发昏的时候,小八和小八的奶奶送来的那两个热乎乎金灿灿的煎饼果子。

    那真是他此生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小八的奶奶呢?”张超含混不清地问。

    “我叫她先回去了。”

    “你跟她说了吗?”

    沈知寒偏着头抬起眼眸,反问:“你呢?”

    “没。”

    他苦涩地笑一下:“我也是。”

    说不出口,如果没有他们俩,小八这会儿应该还是个傻傻的“煎饼小子”。

    从口袋里摸出烟,不能抽就放在指尖把玩,淡淡的烟草味绕着鼻翼,沈知寒问:“小八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从翡翠出来,就在那条后巷被人给袭击了,砸的后脑,看样子是不打算留活路,没想到小八硬是撑住了一口气。”

    “这事估计跟姓林的逃不开关系,程老板可能知道点什么,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告诉咱们。”

    沈知寒转着烟,思索:“程昱现在在哪?”

    “刚潇洒回来,今晚估计在翡翠,他最近包了个女大学生的,听说刚上手,还挺宝贝的……寒哥,寒哥,你去哪!”

    **

    城西翡翠明珠,京宁城里一家会所,拥有“程氏”基因,现在主要由程家老二程昱管理。

    会所包厢里一派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喝酒的喝酒的,玩女人的玩女人,烟雾迷蒙中,**纠缠,扭动不安。

    正中位置坐着一个男的,身形修长,眉目英俊,一手环着一个妖娆的女人,一手举着一个酒杯,黄澄澄的液体在烟雾中摇晃,旁边人凑上来调侃:“哟,程大少爷怎么光搂不动啊,不会真惦记家里那个吧。”

    程昱不耐烦地横他一眼,俊朗的眉宇间蕴傲人的戾气:“徐小三儿,你最好别招我。”

    “哟,为女人心烦呢?”

    怀里的女人听了,卖乖地凑上来,嘴里说着甜言蜜语,一个劲儿地讨好,要是能把这位祖宗拿下,那她以后的日子可就不用愁了。

    “程少爷,你有什么烦心事啊,跟人家说说嘛~”红唇妖艳,媚眼如丝,柔软的手像蛇一样顺着胸膛往下滑,将要钻进那火热之地时,男人突然站起来,她一个不稳滚到旁边,娇嗔地惊呼一声,不知是这声惊呼被周围喧嚣淹没,还是男人压根没想理她,他笔直地走了出去。

    关上包厢大门,经理对程昱说:“程先生,有人找你。”

    “嗯。”程昱不耐烦地抬头,看见金碧辉煌的走廊尽头,立着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沈知寒。

    “程老板,好久不见。”

    安静的包厢里,两个人对面而坐,程昱懒懒地掸了掸西裤上的灰,身体后倚,两只手臂放松地摊放在沙发背上:“是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最近接了个不错的活,钱多事少,轻松。”

    他翘起一只腿,瞥了眼手表。

    “说吧,找我什么事啊。”

    沈知寒也懒得跟他兜圈子:“小八遇害了。”

    “是吗,”程昱露出吃惊的夸张表情,再看沈知寒冷峻中不失打量的神色,眯眼笑道,“诶嘿,不会吧,你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

    “不是你,”沈知寒手肘撑在膝盖,身体前倾,吐出一个名字,“是林子凡。”

    “哟,厉害了,敢这么直呼雇主名字。”

    “一月二十三号那天晚上,林子凡来过翡翠,就是这个包厢。”

    程昱看了一眼手表:“你在审我?”

    “一月二十八号那晚,这个包厢又被占用一次,不过这次来的不是林子凡,是他身边的助理,陈成。”

    “你都查清楚了还来找我干嘛。”

    “陈成只来了十分钟就离开。”

    程昱好笑:“看来我这里的女人不合他胃口。”

    “他来这里见了谁?”

    “我怎么知道?”程昱无辜地耸肩,“我跟林子凡不是一路人,连个女人都没一起玩过,你问错人了。”

    “你真的不知道?”沈知寒很有压迫感地前倾,“那天你就在隔壁包厢。”

    程昱愣了一下,拍手大笑:“你连我都查了啊?”他笑意盎然地换个姿势翘起二郎腿,伸着食指在空中点他,“可以可以,沈知寒,我早就看出来你胆子大了,没想到你连我都敢查。”

    沈知寒没表情地扯动嘴角:“程老板,情势所迫。”

    “什么情势,”程昱玩味地眯起眼,突然凑近,八卦地压低声音,“听说你把林子凡的女人给劫了?”

    “……”

    沈知寒抬眼,对上那双诡谲黢黑的眸,程昱说,“别担心,这事只有我知道。”狭长细眸微微一弯,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他压着人把刀片狠抵在对方的咽喉。

    “那个人是谁?”沈知寒迫问。

    饱满的喉头上下滑动,程昱双手作投降状,盯着他,语气仍是不疾不徐:“你能要我的命,还能安全地逃出去。这事我知道。”

    “但如果我死了,你不仅要费更大力气查那人,还得承受被程林两家人追杀的风险。划算么?”

    程昱抬起手臂,又瞄了一眼表,继续不疾不徐地说,“做生意,讲究资源互换,林子凡是我的客人,你却什么也不能给我。”

    修长的手指轻轻抵开喉间刀片,嫣红血珠从锐利的刀尖冒出,程昱缓缓说,“我拒绝你,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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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拒绝你; 情理之中。”

    他倒要试试; 如何打破这个情理。

    从包厢出来,沈知寒先去走廊转角的卫生间洗了个手,金澄澄的会所,歌舞喧嚣,无数男人的低吼; 无数女人的叮咛; 在暧昧光影里缠绕,这就是食色人间。

    抽一张卷纸将手擦净,他把连衣帽戴上,插着兜低调地往外走,背后传来急踏踏的脚步声。

    “林小姐; 你可算来了; 快; 往这边走!”

    沈知寒边走边回头,看见会所经理一阵小碎步迎向一个女孩,毕恭毕敬地佝偻着腰; 将女孩领往他刚离开的包厢。

    个头娇小,着装简单,女孩扎着松垮的马尾; 碎发掉落贴着优美的后颈; 转弯时露出半张白皙青涩的脸; 那嘴角轻轻一抿; 便留下一边浅浅的梨涡。

    看起来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 他也没见过。

    沈知寒收回视线,灰色的背影由明光走进黑暗,最后消失在长廊尽头。

    **

    在医院守了太久,精神不济,张超没打车也没开车,独自穿过幽静的马路,一路吹着凉风回家。

    进庭院时,先被门口栓着的那只苦哈哈地吐着舌头的来历不明的大黄狗吓了一跳,进屋后,又被影子般的沈知寒吓了一跳。

    屋里黑灯瞎火,只有电视屏幕放着幽幽的光,他戴着卫衣帽,蜷身窝在沙发角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大屏幕。

    “看什么呢,灯也不开。”

    回应他的是沈知寒没有表情投过来的一眼。

    张超问:“门口那大黄狗是怎么回事。”

    沈知寒答:“路上捡的。”

    张超可疑地笑了一声:“你去哪条街做的慈善?”

    没等到回应,他“啪”一下打开客厅大灯,很快就明白能让沈知寒看得这么专心致志的录像带是什么东西。

    “你骚不骚,一个人躲在家里看小姑娘。”

    张超不拘小节地跨坐在单人沙发,跟着沈知寒一起欣赏屏幕上的姜瑶。

    这时候的姜瑶,穿着一身清纯的校服,百褶裙裙摆及膝,看起来水嫩嫩的,顶多十四岁,柔顺乌黑的长发泼落肩膀,微微倾斜着头,贴近架在肩头的古褐色小提琴。

    柔软纤长的手臂优雅摆动,琴弓便在细弦上跳跃出悠扬婉转的音乐。她的嘴专注地微张,露出一点贝壳般的牙齿,红的唇,白的齿,婉约的面部线条,从额角一路曲折到微扬的下颌,勾勒出少女矜骄美丽姿态。

    这是特殊环境里养出来的富贵公主。

    纵使不愿妄自菲薄,张超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姜瑶的人生出了点问题,他们这种人,包括寒哥,是一辈子也高攀不上她的。

    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而是那双清泠泠的黑白分明的眼,压根就没有看他们的余地。

    录像播到后半段,琴音骤止,小姜瑶对着镜头笑起来,嘻嘻哈哈地喊着“爸你认真点”,镜头外的人跟她拌嘴,画面一度歪斜,马上又摆正,一个男人从画面边缘走了进去。

    音画戛然而止,是沈知寒拿遥控器按了暂停键,只停留几秒,飞快地倒退,重新播放时,又是姜瑶站在初晨金光下的“少女独奏”。

    把遥控器扔到一边,沈知寒再次一错不错地认真看起来。

    天知道他已经这样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翻看多少回了。

    张超觉得腻,用脚拱他几下得不到回应,索性去厨房给自己下碗面吃。

    窗外黑压压的,夜雾慢慢笼罩小区,像荒凉可怕的寂静岭,随时都能蹿出几个要命的东西。

    张超知道,沈知寒在这个房子是住不久的,那边的人很快就会找上门,他那样一遍遍地看录像带,是在思念,是在消耗,也是在蓄势。

    说起来,其实他们俩都不喜欢这栋房子,迟早要抛弃,这房子太贵太大太虚浮,再豪华也只是空中楼阁,建立在不稳的地基上,转眼便可能坍塌,不适合他们。

    这几年沈知寒的钱是哪里来的,又是怎么来的,没有人比张超更清楚。为了还父亲的钱债,为了还李阿姨的人情债,他几乎什么活都接。最艰难那阵,连牛郎都当,是真的当。

    没有了活路,人就回归畜生,这时候,信仰、道义、尊严都是放出去的屁,除了恶心恶心自己,没有别的用处。

    半夜里张超醒了两次。

    第一次是被尿憋醒的,兜着裤子去卫生间解决,一出来,沈知寒换了件外套,还蜷在沙发里看着那段视频。灰色的卫衣罩衫丢在一旁,像一个阴郁的影。

    他还有些迷糊,不知自己是梦是醒,哑着声音问了句,寒哥,还想着人呢,也不知对方回答没,他两眼一阖,昏睡过去。

    第二次是被屋外的狗吠吵醒,这回张超不懵了,有人想闯进来。寒哥是故意带条狗回来守门的。

    张超坐起来,发现沈知寒不知何时已经警惕地弓坐在沙发,他的头压得很低,避免影子被电视的光投射到窗户。

    屏息凝神。

    沈知寒翻下地藏身到椅背后,两个人默契十足地对视一眼,张超摸上旁边的高尔夫球杆,爬几步出离光圈,然后才起身到玄关前按开监控。

    似乎是没料到会被狗打草惊蛇,铁门外的人影一晃而过,动静消失。

    张超刚想说一声安全,却见沙发背后早已空空如也,只剩电视机单调地循环播放。

    “……”溜得可真她妈快啊。

    第二天早上,张超很早便去医院,这里人多眼杂比较安全,而且小八也需要陪护。

    打着哈欠把打探到的消息发过去,沈知寒的电话转眼便追来:“那女的在京宁大学上学?”

    “嗯。”他稍微打听,便知道圈里正在传言程昱包养一个女大学生。

    沈知寒所在地离京宁大学不远,驱车前往,没几分钟便到。

    把停在马路边,街头人头攒动,行人如潮,小摊小贩鳞次栉比,发传单的人来来回回地吆喝,见到学生样的人就往手里塞传单。

    沈知寒把车窗降下一点,正琢磨着该怎么办,有年轻小妹殷勤地把传单塞了进来:“您好,请问您对华尔街英语有了解吗?”

    他接过传单顺手放到一边,继续跟张超通电话:“知道叫什么名字么?”那人得不到回应,讪讪地离开。

    张超答:“好像叫林昭言,名字还挺好听。”

    沈知寒略一沉吟:“行了,我知道了。”

    张超不解:“寒哥,包养个女的,这事不是挺稀松平常的么,能威胁到程老板?”

    何况程老板本就是日天日地啥也不怕的人物,怎么可能在乎这么一个女的。

    张超心里没底,但他想在沈知寒身上找点信心:“寒哥,你有把握吧?”

    沈知寒昨晚在车上没休息好,这会儿被烈烈的日头一晒,有些要融化的烦躁,他捏了捏山根,想了想道:“没有。”

    “……”张超着急地换了个手,“你没把握就去威胁人家?”

    “我本来就没说有把握啊。”

    “你……!”

    眼看着那头要急,沈知寒不逗他了,正色道:“昨晚我去找过程昱。”

    昨天的那场谈判,程昱表面平静,甚至用精湛的演技压制局面,但微动作骗不了人,仅仅七分钟他就看了三次手表——他心里其实烦躁得很,有什么事一直牵动着他的心神。

    而沈知寒出门没多久就撞到经理点头哈腰亲自领着女孩去包厢,那姿态,说是讨好、谄媚、卑微,毫不为过。

    那女的不是普通人,起码在程昱心里地位不低。

    有时候干大事,就是凭着一股敢想和直觉,囿于逻辑,反而会受制于行动。

    沈知寒打算试一试。

    **

    另一边,京宁大学的女生宿舍楼里,林昭言正在整理东西,她已经很久不住这里,只偶尔回来找找需要用的学习材料。

    “昭昭,楼下有个男的找你。”舍友打水上来,一边提醒她,一边凑到窗边偷偷往下瞧,八卦地问,“谁啊,个子特高,长得还挺帅。男朋友?”

    林昭言不明就里跟着往下望,却见车门紧闭,那人已经坐回车去。

    这车也是没见过的。

    不过程昱的车那么多,有几辆是她见过的?

    林昭言收拾完东西,抱着一叠材料下楼,舍友的声音隔着门板追来:“哎,早点回来别忘了等下的话剧排练!”

    “好。”她应了一声,快步下楼。

    走出宿舍大门,林昭言飞快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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