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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正超现在哪里还管得了什么房租不房租的事情：“不要了不要了，你晚上陪我一块儿吧，我还可以给你二十块钱！”
　　“二十块就想让我陪你一晚？行吧。”房东老头儿挥了挥手，“对了，你看到的鬼是怎样的？是不是长发、白脸、眼睛白得跟得了白内障似的？”
　　“对对对……老头儿你果然知道，你他妈……”方正超话音未落，便见房东老头儿面容变得青白交加，一张嘴裂到了耳根，充满着褶皱的脸血肉模糊。
　　“你说的应该是这样吧。”
　　房东老头的脖子“嘎吱嘎吱”地扭转了一百八十度，他的后脑勺赫然就是刚才那只丑恶女鬼！
　　“不——！！！”
　　……
　　“大神？方大神？你是不是睡迷糊了啊？”
　　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将方正超摇醒，他浑身剧烈一抖，抬起头便惨叫了一声：
　　“有鬼！救我！”
　　秘书无奈道：“方大神，你是不是因为昨天的签售会太累了，现在又是趴着睡觉，导致做了噩梦啊？”
　　——这个人是谁？他叫我什么？方大神？
　　方正超呆愣了长达十几秒的时间，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间干净整洁的办公室里，窗明几净，白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不过他却不觉得热？
　　他搓了搓胳膊，那秘书见状，便“嘀”的一下关掉了空调，关切道：“方大神，你空调开得太凉了。这个空调的制冷效果好，刚才又正对着你吹，不就容易做噩梦嘛？我去给你热杯牛奶，你等会儿啊。”
　　方正超脑袋里突然浮现起自己成名的记忆，他获得了系统，然后在系统的帮助下抄了几本书，之后就火了，在他的名望达到一定高度之后，系统离开了他这个宿主。
　　噢噢噢！所以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啊！方正超撑着下巴，看到桌子上那本《穿过你的时间之河》，作者是方超大神后，扬起一个满足的笑容。
　　当然沉浸在欣喜之中的他并没有注意到，正在茶水间里为他热牛奶的秘书面容倏地青紫交加，一只眼睛脱离了眼眶，仅用眼神经垂着才没落下来。
　　但是，随着他的动作，他的那颗眼珠子却“啪叽”一下掉在了牛奶中，然而见状，他却绽放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扭曲到下颚都显现出撕裂的痕迹，那腐烂的皮肤嗖嗖地一齐落到纯白的牛奶里，将牛奶染成了淡棕色。
　　“方大神，往牛奶里加点咖啡豆可以安神，你需要吗？”
　　“好！给我来一份吧！我饿了再给我搞点好吃的！”
　　“没问题。”
　　——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227章　
　　一周后；　一间摄影工作室内；　龙奥添兴致盎然地看着明舒侧身坐在摩托车上，穿着港味十足的白T恤配牛仔外套，露出雅痞气质十足的笑容，手指间还夹着一根香烟，和上一套的学院风制服相比；　简直是判若两人。
　　龙奥添不禁喃喃道：“气质霎时就变了，明明刚才还是清冷的校园王子呢……难道说比起天师来，他更适合做明星吗？”
　　明舒拍摄照片的速度很快，他总是能精确地找到摄影师想要表达的感觉。相比起记录动态影像的演戏；　杂志拍摄只需要抓住静态的一瞬间即可；　难度要低许多。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天shi？”站在龙奥添旁边的是一个身穿职业西装、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男人；　他正是徐岩的经纪人凌谦泓；　也是圈内知名的金牌经纪人之一。在得知徐岩与明舒已经有过口头协商后，便主动揽下带明舒前去摄影的工作。
　　徐岩极少对谁很是看好，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完全没有的纯新人，这就让凌谦泓更为好奇了。
　　在今日见到明舒后，他就觉得徐岩所言不虚。
　　“我在这个圈子里也有十多年了，很少见到自带光芒的人；　徐岩算一个；　明依依也算一个；　但他们都不如明舒耀眼……对方就好像是天生的明星。听说他以纯新人的身份压制了明依依的演技；　他是一个天才！”凌谦泓已经是个成熟的金牌经纪人，很少有事能让他的情绪产生剧烈的波动；　但明舒的出现令平素波澜不惊的他都无法淡定。
　　龙奥添自豪地颔首说：“那可不是，他是我好哥们儿，唯一的好哥们儿！”
　　旋即他又想到那条热衷于出名，此时差不多要回来的裹尸被诗诗，便指着自己问道：“凌先生，您看我怎么样？有没有明星气质？适不适合走这一条道？”
　　凌谦泓闻言，将视线从还在凹造型的明舒身上收了回来，细细打量着龙奥添。
　　比起多变神秘的明舒，龙奥添容貌英朗，更适合走硬汉风，虽然道路容易被固定，但这天然猥琐的气质却让他从一众型男演员中脱颖而出。
　　——这种欠日欠打的风格挺别出心裁的，而且现在圈子正被韩流冲击，倒是缺少像龙奥添这样的资源，只要好好打磨一下，一定能够发光。
　　“外形条件已经及格了，其他方面还待定。如果你确定自己有入圈的打算的话，你想走什么路线？全面地跟我说，我会为你统筹。”
　　如果是平日里，如果突然冒出个人问凌谦泓自己适不适合去娱乐圈发展，他一定懒得搭理对方。但是今天他心情不错，看龙奥添也有点潜力，便以身为经纪人的职业思维来忖度对方的发展道路。
　　“我不会唱歌，五音不全的那种，灵魂的歌手不适合往音乐方向发展。”
　　凌谦泓在心中默默地将“歌手”两个字画了个叉。
　　“我觉得演戏挺有意思的，但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没准就因为表情控制不得当眼斜口歪变成表情包了。”
　　凌谦泓看着龙奥添与他说话时那飞溅而出的唾沫，陷入了沉思。
　　“倒是综艺挺有趣的，应该可以见到不少明星吧？”
　　哦？因为想见明星所以想在综艺的道路上发展么？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明星见多了，将真面目揭露的话恐怕会让人失望。
　　“……所以，我觉得自己可以往灵异的道路上发展，还可以给我的清洁公司打个广告，到时候我一定会财源滚股的！”
　　——灵异？
　　凌谦泓扶了扶金丝眼镜，凌厉镜片反光霎时刺痛了龙奥添的眼睛，但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说得有哪里不对，反而是认真地说：“你看啊，圈子里头这么多明星，总要能让观众有个记忆点不是？我这样的帅哥天师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一个。
　　“政策不允许大陆的节目出现怪力乱神，这档节目只能是停留在网综上，如果你的觉悟仅是如此，我并不建议你入圈。”凌谦泓毫不迟疑地否决。
　　“咦？那就没办法了？”龙奥添略显遗憾地说，他对于进入娱乐圈其实没太大想法，只停留在好奇想要玩玩的层面上。
　　凌谦泓在心底给龙奥添画了个叉。
　　而此时明舒已经完成了拍摄，见方才还在交流的两人安静下来，便笑着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也没啥，我就是想着给自己的清洁公司打个广告……”龙奥添摆了摆手，在看到明舒的刹那忽然福至心灵，上前一把抓着他的肩膀，兴致勃勃地开口，“哥们儿啊，我借你个势，搞个灵异直播好不？或许以后我们还能做大做好变成综艺节目呢？”
　　明舒微微一愣，没有多加思索地便答应了下来，看得凌谦泓眼皮一跳：虽然很想阻止，但考虑到明舒之后会签的合同是拥有最高自由度的，随意接单也没有问题。
　　而且看他们如此信任对方的模样，凌谦泓决定不去做这个恶人：总归只是一档灵异直播而已。日后龙奥添如果将清洁公司和灵异直播做大，没准能反馈给明舒一些好处。
　　这份工作结束的刹那，淮之恒所发布的“星路征途（二）”便进入了完成倒计时，明舒和龙奥添被凌谦泓送回到前者新买的公寓内，至于绿景小区的那间还未到租的房子就等它自动到租期，便不再续租了。
　　至于行李，明舒的行李并不多，只需要一趟来回便可以搬完，之前方正超突兀的拜访可谓是给他敲了一记警钟。他现在住着新房子，工作方面还是以码字为主，因为他已经进入到国际大荧幕的平台，便不需要再按照电视剧配角——电视剧主角——电影配角这样的流程发展，演艺方面以“质”为主。
　　待一年后《鲛人传说》全球上映后，自然会有剧本源源不断地送到他们面前，任明舒挑选。
　　说来也是巧，明舒现在住的公寓和龙奥添的公司很近，甚至比龙奥添的家还要近。在对方上班十分便利的情况下，明舒并不觉得自家多个人会有什么不方便的，相反他还是觉得和朋友一块儿住，热闹点来得好，因此两人目前处于同居状态。
　　总归他的全身按摩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房门一锁谁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你的嗓音条件很好，声音辨识度高，音域也宽，虽然现在唱片业不发达，但是我们依然打算为你筹备专辑。我建议你的饮食可以偏清淡一些，少吃刺激性的食物，保护嗓子。”
　　待将人送到家门口时，凌谦泓细细地叮嘱道。
　　“好，平日我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不嗜甜、辣，不抽烟喝酒，关于这点凌先生你可以放心。”明舒微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下次见。”
　　凌谦泓与两人道完别后，便雷厉风行地离开了。
　　这位金牌经纪人平时要忙的事情很多，明舒稍微上网一查便能看到凌谦泓的壮举，对方能亲自到来让他受宠若惊。
　　而淮之恒也紧急发布了一个新任务“星路征途（三）：录制并发行一张专辑，任务完成度依据专辑和歌曲所获得的奖项、专辑发售量、歌曲点击量进行综合评判，目前完成度０％，６０％为及格线，失败惩罚：系统不再提供家政清扫服务。”
　　——系统貌似更精了啊！
　　两人刚打开屋门，便迎面而来一股阴风，只见沙发上赫然躺着一卷红被子，从被子里伸出的手还在按着电视遥控器。
　　在屏幕跳跃了几下后，电视节目最终停留在一部港式老电影《僵尸道长》上，看诗诗这副模样，可别提有多惬意了。
　　“咦，我还想着你这两天就回来了呢，不成想你回来得比我想的还要早！”龙奥添上前便揉了被子两下，“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诗诗又比了个“ＯＫ”的手势，表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龙奥添立马就起了兴趣：“那你和我说说你把那狗逼怎么样了呗？应该有把他磋磨得眼歪口斜、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啊？”
　　诗诗一阵比划，龙奥添伤心地说：“什么？你居然说我很恶心，影响了你的食欲？”
　　——所以为什么这一人一被子能够无障碍沟通？
　　明舒学过一点手语，但是诗诗分明只是在随意比划而已。
　　“系统，求助？”
　　淮之恒：不在翻译语录内，请宿主自行斟酌。
　　这时，龙奥添又喊了一声：“卧槽，你说得真有道理！”
　　——没错没错，诗诗说的总是很有道理。
　　明舒暗自腹诽，同时也好奇起方正超的下场，便问道：“奥添，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诗诗到底说了什么？”
　　“没问题，我保准把爽点添油加醋地告诉你！”龙奥添一拍胸口，娓娓道来。
　　龙奥添的鬼幻符威力不容小觑，能够轻而易举地编制多重梦境。如果精神比较强一点的，比如明舒，没准儿会发现梦中的端倪自觉醒来，但是方正超只是一个吊丝宅男而已，谈什么强悍精神？轻而易举地便被攻占了心防。
　　就以第一晚为例，诗诗考虑到一个人承受恐惧的上限，编织了三层梦境。
　　第一层梦境便是被女鬼喂食死老鼠与蟑螂，是诗诗的泄愤之作，单纯地表达了它对于肮脏环境的不满。
　　第二层梦境则是方正超在抄袭作品时产生的逼真灵异现象，在他心中植入“抄袭会招致可怕后果”的想法。
　　第三层梦境，诗诗创造了方正超因抄袭而功成名就后的场景，不过这才是最恐怖、最漫长的一层梦境。方正超一开始醒来遇到了鬼秘书，在喝下牛奶后在底部发现了腐烂皮肤的碎屑和眼球，心态立刻就崩溃了，而他的办公室在十八层，每下一层都会有鬼问他新作品的发表时间，在他即将逃离办公楼的前一秒，鬼秘书会掐着他的脖子质问其作品的原创性。
　　第一个晚上醒来后，方正超精神恍惚，早起蹲坑的时候甚至因为没蹲稳，屁股一下栽在排泄物上。而即便他守着让自己不要睡着，但每到晚上十二点，诗诗会让他强制入梦。
　　当然，梦并非是一样的，一样的东西，经历地多了就产生了耐性。三层梦境只是基础，到第七天的时候，诗诗甚至将梦境扩展到五层，重重叠叠的噩梦让方正超的精神濒临崩溃。
　　当然，诗诗并没有让这个男人就此疯掉，毕竟它还是很善良的。
　　时间倒退到十二个小时以前。当半夜三点悄然降临时，方正超躺在床上表情扭曲，似乎是梦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事物。不过看他生活环境的整洁度却是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厨房内的碗筷全被清洗了一边摆放整齐，水槽内顽固的污渍也被消毒液刷得干干净净，厨房旁边的蹲厕内整洁一新，让人不由恍惚：这个蹲厕的瓷砖居然是白的？
　　现在他的屋内还被铺上了一层便宜的塑料地毯，墙壁也覆盖了一层便宜的白色墙纸。虽然都是便宜货，但无疑让整间屋子看起来焕然一新。值得一提的是，地面上更是找不到一点垃圾。
　　再看方正超本人，原本油腻半长的头发直接推成了一个短茬小平头，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松垮垮又褪了色，但好歹还是刚洗过的，而他的皮肤更是白了许多，起码已经不能从上面搓出一手泥来。
　　居然是噩梦强行地改正了他的卫生习惯。
　　将整个房间大扫除一遍是他在第五天上午醒来的时候做的，在之前的几天里，他在梦中先后被喂了蟑螂老鼠、蜘蛛蛞蝓、垃圾厨余，甚至是第四天梦境中他被女鬼抓着头丢到了蹲坑内，屎尿屁往嘴里大把塞……于是在他醒来后，看着与梦中如出一辙的房屋环境，终于意识到清洁的重要性。
　　虽然他只有一个人，但房间的面积本就不大，收拾完也就花了一天的时间而已，而当天他再梦到恶心的环境时，便能准确地认识到这不是现实，然后迅速进入下一层梦境。
　　既然恶心的梦境没了，那就只有在别的占比上增加。为了让方正超能够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诗诗在之后噩梦主题相当明确——“抄袭”。
　　只要他动手抄袭，或者在心中生出想要倚靠照抄别人的作品来获得成功等类似的想法，他就会死得很惨。在他反反复复的死亡梦境中，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死法，比如被电脑中出现的女鬼砍得七零八落，比如逃走时被房东老头儿抓到生吞活剥，比如鬼秘书将他扭成麻花，再比如他的鬼粉丝们会将他拆得零零散散满足离去。
　　第六个晚上，方正超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想要砍他手臂的鬼编辑，应付了一群想要将他啃得骨头渣不剩的鬼粉丝们，他总算看到了逃离办公楼的希望曙光，但在真正逃离之前便被鬼秘书逮了个正着。
　　这次的鬼秘书还保持着生前那一丝不苟的模样，但是方正超的心理阴影却比应对其他任何鬼都要强烈。
　　“方大神，你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这么早就要离开公司？在走之前先喝一杯热牛奶吧。”
　　方正超浑身剧烈地打着摆子，这杯牛奶散发着温润的白色……所以里头到底掺了什么？
　　如果是鬼秘书的□□，牛奶会呈现浅灰色、浅棕色和淡绿色，因为鬼秘书的血液早就变质，不再是红色了。如果是方正超的血液，那么里头会呈现淡红色。
　　而鬼秘书递来的牛奶是不能够拒绝的，之前的几次梦境中，方正超或拒绝或直接打翻了牛奶，那鬼秘书会立刻变脸，一把将他的东西给□□，白红黄相间流一地，那种档口凉凉的感觉是男人最最最无法忍受的噩梦。
　　婉拒也是没有用的，因为最后鬼秘书还是会威胁他喝下。
　　方正超心中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接过牛奶，如果有一滴撒了，对方就会放他一杯的血并让他喝下去，简直是惨无人道的典范！
　　“谢、谢谢……呵呵。”方正超干笑了两声，然后微微抿了一口，却发现这是正常的味道？
　　他将杯子举过头顶，从下往上看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之处，便大口地将它喝完。
　　“呵呵，方大神真是一点都不浪费呢，真是让我感到欣慰。”鬼秘书绽放一个自然的笑容。
　　方正超马不停蹄地便要往外冲：“我喝完了，打算先回家了……”
　　“哎，等等啊方大神。我发现有两个无耻之徒剽窃了你的文章呢，一个是绿水文学城叫做铭书的作者，另一个是绿卢文学网叫吃汉来采菊的作者。不过这两人也真是有意思，明明他们发表的时间比你晚，却还好意思说自己没有抄袭……不知道方大神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啊？”
　　被鬼秘书按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