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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来一次吗-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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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与之后宋裕告诉他的事情相比,却不过九牛一毛。
雨夜密林,山坳幽洞,当吴铭见到宋裕这个大梁国的皇帝迢迢而来,亲自现身时,便知道出大事了,可他没想到事出得如此之大!
那日祁府遭到血洗,宋怡任被宋鸾救走,顺着他们留下的血迹;在一个隐秘的洞穴里发现了宋鸾的尸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入殓时,宋鸾身上显现出多处染毒的迹象,指尖泛青,指甲乌黑,有些血管竟已扩张变色。
此番定论让宋裕大惊失色,谋害前朝之君可是灭门重罪,这事势必要彻查到底绝不姑息,而与宋鸾生前最为亲近的便是宋怡任,可这个人自那次屠戮后已失踪许久,无从查证,线索走到这里便算是断了,本来这事在无可奈何中也就过去了,偏偏一次偶然的机会却让一切都天翻地覆了……
说起这个,宋裕的嗓音霎时忽变。
他原根本没当个事,早前宋焱叫他配的云熙香草和无卯树根他甚是喜欢,按照他的话那香味特别媚,于是也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带在身上。
谁知在一次接待北尹使臣的国宴上,有个尹外的巫官告诉他,这两样饵物最好不要贴身,特别是不要出现在寝殿的龙榻之上,当时宋裕还打趣来着,却被对方告之尹川之国曾有过壮年男性死于其上的先例,这才让宋裕重视起来。
一番盘问后,云熙香草和无卯树根的秘密终于水落石出。
吴铭已经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回到小院之中,又在炕上坐了多长时间,他的记忆好像是从一脚踢开对面东屋的门,将宋焱从被窝中拽起开始的。
他像发疯一般去扯他的衣衫,抓他的手和胳膊,宋焱很少脱上衣,袖子更是从不卷上,就连手指节和指甲也经常包着纱布,说是干重活容易将茧子磨破,破了太疼。
他什么时候怕过疼,从小都是疼大的。
有多少的细节,多少行为早已显露端倪和蹊跷,可他却全都放过了……
悲愤,心痛,不甘,绝望……所有的一切如江河奔涌将吴铭残存的一点点理智冲刷殆尽,他从未动手打过他,却结结实实扇了他两个巴掌。
眼眶炽燃,满脸泪痕,口中咒骂还在耳边徘徊难消,当他问起到底还剩多长时间时,宋焱的答案让他一切全都消停作罢……
两年一年,或者更短。
那一刻起,全世界崩塌了。
最后,他牵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为宋焱挑起了一枚大大的拇指。
再不想看他,他跌跌撞撞,蹒跚离去。
找到宋裕时,他将自己的肉身托付给他,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想解释,只是将他曾送给他防身的假死药一仰而尽,吞下了肚。
万波粼粼,阴风阵阵,他又来了阴间走一遭。
番外(中)
吴铭从未想到宋焱会如此狠绝,与宋怡任之间的了断居然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也许是他没的选择,也许是他不舍得宋怡任孤身一人踏黄泉,又或者这就是他们的孽他们的缘,总之,万般路中他选了一条彻彻底底的不归路。
而他呢?
这条不归路上的绊脚石?
呵呵。
吴铭心如刀割,哭笑不知。
心脏疼得想要立刻被剜出去。
一连几日,滴水未尽,夜不能寐。
终于,他吞下了假死药。
……
…
还是那个地府,还是那个投胎指南公告牌,连那个一开始为难自己的小鬼都他妈没变,一样的煞景,一样的鬼样,可自己早已是天差地别,面目全非。
人老珠黄,容颜憔悴,愁云惨淡,如同便秘。
见到吴铭后,小鬼惊得一口阴气差点没上来,在得知并不是又跑来投胎,才悻悻然问他有何贵干。
吴铭当然是来找阎王的。
小鬼告诉他,地府里的阎王早换了。
++
按照小鬼提供的地址,吴铭来到了美轮美奂的无极山。
山下,白皑皑一片豪宅再配上绿荫葱葱山路蜿蜒,景致相当地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公寓区的门口,五个大字分外抢眼。
地府疗养院。
吴铭嘴角都要撇到耳朵根了。
合着除了自己这个倒霉催的各种虐身虐心,别人都他妈逼的啥事没有,逆天改命,为所欲为的罪魁祸首不但逍遥法外,还他妈地越活越滋润了!
一股邪火烧得噼里啪啦,却在见到阎王本人的那一刻尽数烟消云散。
眼前的人……啊不,是鬼中之王……哪里还有一丝王者气息,就连普通鬼身上的阴气也比他强百倍,他形容枯槁,脸上皱纹密布,整个背部弯得如虾米一般,拄着拐杖,晃如枯枝。
虽然每回阎王都是都占了别人的死躯来找他,样貌年龄性别尽不相同,但身上飘散出来的阴气浓烈而躁戾,相当彪悍。
退一万步讲,他确实在上次来地府时见过阎王的真身,那是一个同自己有几分相似容貌的年轻男子,而如今这个拄着拐颤颤巍巍的八旬老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吴铭结结巴巴:“你……你怎么?”
声音一出,阎王猛地一颤,他摇摇晃晃地转过身,发出了一种极为苍老沙哑的破音:“吴铭?”
这么一见,吴铭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眼前的面孔,一对眼眶中好似被人硬生生塞入了两个实心弹珠,浑浊暗哑,白茫无光。
吴铭用手在阎王眼前晃了一晃,没有反应,一丝也无。
“你怎会来地府?!难道你已经死了?”这个人用拐杖狠狠地敲击地面,声调越来越高:“宋焱呢?! 他没事吧?!”
吴铭默了默道:“我吃了假死药,过来见你。”
阎王狐疑道:“见我干什么?”
吴铭皱眉:“你眼睛怎么了?为何搞成这样?”
阎王摸索着沙发坐下,将拐杖放到一边:“还不是拜你所赐。”
“难道……”吴铭面色一惊:“这一切是烧断我魂脉的反噬?”
“魂脉连根拔起,加上反噬,再上乘的修为也难自保,眼睛就这么交代了。”阎王苦笑:“算了,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无所谓了。”
看着面前的人嘴角自嘲而干瘪的苦笑渐渐扩大,吴铭竟有种难以言说的难受。
毕竟自己是他魂魄残片,同心同脉,多少都会有感觉吧。
没错,就是这样的。
正当吴铭暗自神伤,沉默不语之时,阎王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哆哆嗦嗦向前抓去:“不对!!一定是出事了!!我曾跟你说过,要是你敢来地府,我必收你魂魄,碎你元神,如今我这样,已不可能伤你,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吴铭不语。
“说啊!出什么事了?!!”阎王终于抓上吴铭的肩膀,猛烈摇晃。
很长时间,空气如同凝结。
接下来,吴铭说的每一个字都异常艰难:
“宋焱身染剧毒,无药可救的毒。”
“什么?!”阎王惊呼,脸上纵横的皱纹都随之牵动:“怎么会?!谁给他下的毒?!”
“没有人,他要与魏怡仁做了断,”吴铭痛苦地闭上眼:“是他自己干的。”
“魏……怡仁?”阎王膛目结舌,从惊恐,疑惑,到茫然,最后竟然爆出一连串的诡异笑声,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似笑却哭,声声悲苦,最后竟有两行热泪滚了下来。
吴铭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面前癫狂的老人,眼底一片暗淡。
哭也罢笑过罢,终是归了平静。
他颓废地跌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道:“殊途同归,万变归宗,不惜任何代价逆天改命,颠倒生死,却还是难逃……难逃这个注定的结局。”
吴铭一愣,脸色一变,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阎王指了指书柜最上端的架子:“上面靠右侧第五本是宋焱的命薄,你看看吧。”
吴铭拿了下来,放在手上。
那是一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册子,深色封皮,白色底封。
翻开时,字迹好似有了灵气,一个个如动画一般动了起来。
这完全是另一个人生,另一段故事。
只不过更加悲惨,惨不忍睹。
寥寥几笔勾出了最终的结局。
“身染剧毒,命终。”
吴铭讶异地抬头看向阎王,嘴唇都在抖:
“也就是说,什么也没能改变,什么也改变不了,他……死定了?”
番外(下)
“真是可笑之极!”阎王不住地摇头苦笑:“为了保他,我造了你俩,置他于死地的竟然还是你们,兜兜转转,到头来是我亲手让他不得善终。”
吴铭从内到外,从下到上都冷透了,一颗心仿佛已经不跳了。
“在这冥界我已呆得太久太久,久到根本想不起做人的滋味,上天入地,阴阳交互就为了这个力保十世的诺言,我不愿轮回,从鬼差一步一步爬到阎罗殿的王座,为的就是这个人。”阎王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冷绝,眼中愤恨弥漫:“就算是冥冥之中天数已定,就算因果缘由不得更改,即便这天这地阻我玩我,我他妈也要动它一动。”
吴铭猛地抬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从阎罗殿离开时我特意将宋焱的命簿偷偷带了出来,就是怕有这么一天。”阎王长长舒了一口气:“终究这一天还是来了。”
吴铭紧紧盯着他每一分表情,听着他说出的每一个字。
阎王拄着拐杖慢慢起身,一步三晃地进了卧室,再出来时手里端着一个盒子。
里面是一只纯黑色的镯子。
材质辨不明。
阎王拿在手里,轻轻磨蹭了一会,交给了吴铭。
“这是由我的阴气和元神打造出的法器,是三界中最为阴戾之物,”他面色肃穆,声音沉重:“天下之毒尽是属阴性寒,负负得正,物极必反,你让宋焱带上这个物件,解毒不可能,至少可以抵消伤害,不至于损伤心脉,后半辈子也就能相安无事了。”
吴铭细细地审视这个法器,它的光泽晦暗,摸起来像冰块,仔细看去有一层白蒙蒙的寒气笼罩其上。
忽然,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猛地抬头:“难道你就是为了它才变成这样?”
对方沉默不语。
“我记得你说过断脉反噬只废了一双眼,你如今像个垂暮的老人,根本原因是你耗尽了所有的阴气?!”吴铭惊了。
阎王的回答来得很慢很慢:“没错。我阴寿已尽,时日无多了。”
“等等……我不明白,”吴铭急道:“人死了成鬼,那鬼死了成什么?”
“虚无。没有转世,没有轮回,一切归无。”
吴铭惊得瞪大了眼睛,很久才抖着下唇:“就为了一个人……你值得吗?”
“我从不做人的那一天起,命就是他的,不过晚些给他罢了,”沟壑万千,皱纹满布也无法掩盖他眼中的动容:“我从来没想过值不值,如果真要衡量,多少承诺,多少条命都还不上,我欠他的太多太多了……”
到底他与宋焱那一世有着是怎样的爱恨纠葛,吴铭不了解,也体会不到,但这句话却好似在心头插入了一柄剑,生疼生疼的。
如此震撼的情感孕育出来的人怎么能不执着?
也许执念是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魏怡仁如此,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吴铭的心中五味杂陈,走过去抱了抱阎王,在他耳边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却也只能接受这样,你的执念我来帮你圆满,无论怎样,这个人的第十世我替你善始善终。”
对方满意地点点头,告诉吴铭,魂魄不能离开肉身太久,否则什么假死药都会变成真死药。
最后离去的那一刻,眼前的人虽然有着丑陋老态的面容,映出的笑容却是吴铭见过最为真切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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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时,一张忧愁焦虑的脸和一张委屈无助的脸同时跃入视线之中。
“你看,我就说他会醒吧,我的药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真玩意!”宋裕好似受气的小媳妇,摸着脑袋上一连串的大包小包,泪眼汪汪地看着一旁的三哥宋焱。
即便自己醒了,另一张脸上忧伤的表情却仍未消退。
“你怎么来了?”吴铭一点一点坐起身来,肉身不知被搁在那里多久了,皮肉都是木的。
宋焱一开口嗓子沙哑得吓人:“为什么把自己藏起来,为什么吃假死药,我找你都找疯了!”
吴铭没回答,抓过宋焱的袖口,行动迟缓地把手里紧紧攥着的阴镯给他戴上。
“这个解不了毒,却能让你不死,别摘下来。”阳魂和生肉分离太久,只动了几下便让吴铭一头大汗。
宋焱立时便觉得通体恶寒,特别是手腕接触镯子的地方更是冻得发木。
“好冷。”他皱眉。
吴铭对一旁看傻了的宋裕道:“皇上,麻烦您老把这位王爷带回京吧,我不想看到他。”
宋裕一愣,随后识趣地扔下一句,我去收拾行装哈,便一溜烟地消失在了门口。
屋中剩下的两人谁也无话。
吴铭合上眼,懒得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宋焱的沉音才缓缓而出:
“关玉山一战是我人生最为悲惨之事,那之后的很久我都夜夜梦魇而醒,我每日过得如行尸一般,好几次都想一了百了,却总是不愿走那最后一步,后来我明白了,是我不甘心,”他的声音越来越沉:“我不甘心经营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不甘心那些血雨腥风中拼杀的兄弟死得不明不白,更加不甘心自己最为珍视的人却成了摧毁一切的凶手,这么多的不甘心,怎么死得了?”
“在人生最失意,最潦倒,最一塌糊涂的时候,我遇到了你。”宋焱说着嘴角牵出了柔柔的笑:“开始时我并未将你放心上,可不知不觉,竟然一点一点动了心,你知道么? 那时候我都已经放弃了,放弃了报仇,放弃了皇位,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就想跟你呆在东一村,一辈子都行。”
不知何时,吴铭已将眼睁开,怔怔地看着被角。
“直到宋怡任来找我,我才知道就连这样一个平凡的小愿望也会成为水中的泡影,他不会放过我,更不会放过你,下毒从那时起便在我心中盘算,而打定这个主意是见了你胸口的那道伤之后。”
“我这辈子已然这样了,死便死吧。可我不准,更受不了你有事。”宋焱将头深深地低下,藏起了通红的双眼:“我骗了你,与你分手就是想与他同归于尽,可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你还会来找我,更想不到我会对你如此不舍,定下了六月之约。”
对不起。
这三个字说得异常艰难,字音中的哽咽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
见吴铭仍是没有反应,宋焱敛了敛情绪,道:“罢了,我去看看宋裕收拾好了没。”
话音未落,袖口便被揪住。
吴铭摸了摸上面的阴镯,再抬头时,他笑中有泪:“咱们好好过日子吧,在这东一村住一辈子,好么?”
宋焱“嗯”了一声。
屋外,霞光正浓,将屋中两人的影子镀上了一层淡淡的余晖,双影紧紧相连,再不分开。
_…………番外完……………
好了,这个故事完了,我也可以再无遗憾地全心去存稿《心头肉》了。谢谢一路跟下来的小天使们,咱们下一本不见不散。【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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